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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友(上 因为住院06)

 学亮书屋 2022-09-14 发布于湖南
这就是贺兄侄女——慧婷(摄于长沙橘子洲)

因为住院
八友(上)

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套用到医院,便似乎成了铁打的病房,流水的病人。病房没变,病人们却在不时进出,且谁也不想久待。

35天住下来,屈指一算,竟然先后结识了八位病友。也不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因祸得福,或者啥的!

那天我在护士站办好手续,朝右拐个弯,就进了病房。有床三张,编号22,23和123,两两间从上到下,隔着布帘。

对,第三张床不是24,而是123,就23前加“1”。

后来发现,24床在隔壁,另外两张,是25和125。

床号为何这样编?是最开始每间2张,后增到3张,为方便省事,第三张床号就是在第二张床号前加“1”?这样编号,是为了一举多得,显得床位多些,规模大些吗?

不得而知,又想不出所以然,便懒得管他。

其实更感兴趣的,是我的床号:22。

冥冥中,似乎这对双胞胎数字兄弟,与我挺有缘的:名下第一份住宅,楼层22;唯一投资的物业,房号22;机关到企业第一辆用车,尾数22。

没想到,今天,平生第一次住院,床号也是22!

莫非是因为人“2”,甚至双倍“2”,那“22”号,便如影随形了?或者,它预示着,为人须“2”,且“2”到底吗?

正胡思乱想呢,有人推门进来,对我说:哟,来了新病友哇!

来人曾君,我认识的第一位同室病友。70年代生人,小我9岁,123床的主人。曾君天庭饱满,相如白面书生,亦如笑面佛,除了唤疼时有点皱眉。

问他为何这般叫疼?他说,没加得“止痛棒”!于是果断决定接受曾君教训,管它是否需自费几百米。术后几天,还真一点不疼,只是当晚头特晕,算有得有失。

不久,23床的廖老兄也进来了,与我点了下头,他身后,跟着夫人。廖兄70出头,性格平和,寡言少语,最大爱好,就是偏躺床上,看电视,夫人絮叨,他就笑笑。

老嫂子话虽多,人却善良,一会儿“伤口疼不疼”,一会儿“嘴巴干不干”,嘘寒问暖不停,让人眼热得很。对旁人也好,见我一碗稀饭做中餐,怕我挨饿,非要分点饭菜给我。

廖兄看电视,老嫂子便歪挤在床的另一头,在手机上打麻将或者跑得快。她说:老有所乐嘛!

同住四五天后,曾君与廖兄便先后出院,黄兄与贺兄住了进来。他俩62,我64,病房成了60年代天下。

黄兄国企刚退,一天到晚乐呵呵的,一看就是豪爽侠义的性情中人。正住着院,却经常念叨着一帮兄弟和外面的好酒好菜,瞧那架势,恨不得当天就带着伤口出院。

黄兄还很爱学习。见了我的《江流有声》,便毫不客气索了一本,每天有空,就翻将起来。只是好坏都没说,估计还在琢磨一针见血的评价吧,我等着呢。

贺兄则相反。也希望他索书一本,让我荣幸一下,他偏是硬着不开口,说他认字太少。对我的抖音《亮哥说书》,倒是每天关注、点赞。不过,他最终没“撑”住,出院前还是主动找我要了一本,说要带回给侄子侄孙们好好看看。

贺兄江西人,个头不高,精瘦精明。当地医生割了他外痔,却不管内痔,把他逼来了湖南,也让我们好一阵唏嘘,恍若重听了外科医生只剪外露箭杆,箭头归内科管的相声。

贺兄其实有个文化之家。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大学毕业,嫁在杭州,有个乖外孙,天天视频喊“外公”。儿子媳妇双博士,长沙从医。说起媳妇,贺兄便赞不绝口,说要待如闺女。那“闺女”来看过贺兄两次,果然贤淑、孝顺得很。

但我更羡慕贺兄有个好侄女,他满弟之女,名唤慧婷。一个女孩子,手术当晚和后两天,却主动留下来照顾病人,搁谁不感动呢?

一有时间,她就坐在贺兄对面,嘻嘻哈哈说个不停,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话,不像百灵鸟,也像小喜鹊了。她还“哗”地一下,拉开两边布帘,邀我和黄兄也加入话聊的队伍。

几天后临走时,她悄悄央我多陪她大伯说说话,说他爱说话,怕孤独。看来,这才是她说个不停的真正原因呢!

这年月,好多亲生儿女对父母的关心都不一定到位,她是侄女,却如此体贴懂事,着实殊为难得。

贺兄有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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