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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今释——百合狐惑阴阳毒 第14、15条

 昵称31570737 2022-09-20 发布于山西

14.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文,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15.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脉经》云:阳毒为病,身重,腰背痛,烦闷不安,狂言或走见鬼,或吐血下痢,其脉浮大数,面赤斑斑如锦文,喉咽痛,唾脓血,五日可治,至七日不可治也。有伤寒一二日便成阳毒,或服药吐下后,变成阳毒,升麻汤主之。阴毒为病,身重,背强,腹中绞痛,咽喉不利,毒气攻心,心下坚强,短气不得息,呕逆,唇青、面黑,四肢厥冷,其脉沉细紧数,身如被打,五六日可治,至七日不可治也。或伤寒初病一二日,便结成阴毒,或服药六七日以上,至十日,变成阴毒,甘草汤主之。

《千金》第九卷伤寒发汗汤门,《外台》第一卷引《古今录验》,文并同。

阴阳毒究系何病,注家无明说。惟丹波氏谓阳毒即后世所谓阳斑,阴毒即后世所谓阴斑,盖得之。

案《巢源》伤寒阴阳毒候云:夫欲辨阴阳毒病者,始得病时,可看手足指,冷者是阴,不冷者是阳。若冷至一二三寸者,病微。若至肘膝,为病极。过此,难治。阴阳毒病无常也,或初得病便有毒,或服汤药,经五六日以上,或十余日后不瘥,变成毒者。其候身重、背强,咽喉痛,糜粥不下,毒气攻心,心腹烦痛,短气,四肢厥逆,呕吐,体如被打,发斑,此皆其候。若发赤斑,十生一死,若发黑斑,十死一生。

又:时气阴阳毒候云:此谓阴阳二气偏虚,则受于毒。若病身重,腰脊痛,面赤斑出,咽喉痛,或下利、狂走,此为阳毒。若身重、背强,短气、呕逆,唇青、面黑,四肢逆冷,为阴毒。或得病数日变成毒者,或初得病便有毒者,皆宜依证急治,失候则杀人。

据此,知阴阳毒以发斑为主证矣。

《巢源》别有伤寒斑疮候,时气发斑候,热病斑疮候,温病发斑候,皆谓在表失汗,或汗、吐、下后,热毒不解所致。然其证候,与阳毒无异,盖不知发斑即阴阳毒,故误析为二耳。

要之,阴阳毒即后世所谓发斑,机能亢进,属实热者,为阳毒、阳斑。机能衰弱,属虚寒者,为阴毒、阴斑。《金匮》但于阳毒言面赤斑斑如锦文,于阴毒不言发斑者,盖因当时医家习用阴阳毒之名,举阴阳毒,则已知发斑,不必更言也。

丁仲祜近世内科全书,以麻疹当金匮之阳毒,然阳毒与阴毒对举,而麻疹绝少阴证,且主发于小儿,则与阳毒发斑自异。必欲取西医病名以证实之,当以斑疹伤寒为近。斑疹伤寒,为立克次体所传染之急性病,多发于壮年男子。发斑之见于历来医案者,亦皆男子为多。其身热常至四十度以上,面色发红,眼充血,重者或谵妄狂躁,是即属于实热之阳毒。又最易呈衰弱证,心搏衰微,血压低减,脉微而数,面色暗晦,瞪目偃卧,循衣摸床,是即属于虚寒之阴毒。又常并发脓性腮腺炎,故咽喉痛,唾脓血,彼此对勘,阴阳毒即斑疹伤寒无疑。

斑疹伤寒之发斑,为固有之主要证,并非误治之坏证。而古人言发斑者,自巢源以下,皆谓由于失表,或汗吐下后热毒不解所致,此误也。

活人总括云:凡内外热炽,汗下不解,烦闷咳呕,足冷耳聋,便是发斑之证。《伤寒蕴要》云:有来势急者,发热一二日便出斑,来势缓者,发热三四日而出也。景岳云:凡病伤寒,而汗下温清,俱不能解,及足冷耳聋,烦闷咳呕者,便是发斑之候。

凡此诸说,皆知发斑之非因失表误治,可资考证。盖推勘病能,有多种病,必以皮肤为毒害性物质之出路,麻疹、天花、猩红热等皆是,不但阴阳毒也。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当归一两。蜀椒炒,去汗,一两。甘草二两。鳖甲手指大一片,炙。雄黄半两,研。

上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老小再服,取汗。(肘后、千金方阳毒用升麻汤,无鳖甲,有桂。阴毒用甘草汤,无雄黄。)

徐大椿《兰台轨范》云:蜀椒辛热之品,阳毒用而阴毒反去之,疑误。活人阳毒升麻汤,用犀角、射干、黄芩、人参,无当归、蜀椒、鳖甲、雄黄,颇切当。

丹波氏云:阳毒不得不用活人阳毒升麻汤及化斑汤之类,阴毒不得不用庞氏附子饮、霹雳散、正阳丹之类,而以升麻鳖甲汤一方主之者,可疑。

渊雷案:

此方不去雄黄、蜀椒治阴斑,去雄黄、蜀椒治阳斑,或有效。要之,治阳斑宜清、宜下,治阴斑宜温,俱忌发汗。发汗则斑疹上出血溃烂,或致组织坏死也。

化斑汤即人参白虎汤,用糯米,加葳蕤。附子饮方,附子、桂心、当归、白术、半夏、干姜、生姜。霹雳散方,附子炮过,以冷灰焙半时许,取出切半个,细锉,入蜡茶一钱,煎成,入熟蜜半匙,放冷服。正阳丹方,附子、干姜、甘草、皂角、麝香,煎成,连渣热服,或作散,白汤调下。

《方函口诀》云:升麻鳖甲汤,治阳毒发斑如锦文。阴阳毒之说虽不明了,然用于疫毒斑疹之异症,有效。一老医传,囚狱中有一种病,俗称牢役病,用寻常温疫治法,不验,用此方,时有特效云。

又:平安佐野氏,本董氏医级之说,谓喉痹急症为阴阳毒之种类,用此方得治者甚多,并可试焉。

余论

元坚云:百合、狐惑、阴阳毒三病,考之《巢源》、《千金》,多系伤寒后所变,此其所以合为一篇欤。但百合、狐惑,注家或谓在后世为某病,然其说亦属牵凑,实不能知其为何证。如阳毒、阴毒,就唐、宋诸书考之,则殆是三阳合病,与少阴直中之类。然仲景不列于《伤寒论》中,则知是别一种证,而亦未明其为今之某病也。然则三病也者,古特有而今绝无者耳。

痘疹创于东汉,脚气盛于晋唐,风会变迁,理之所然,庸讵疑于古今之有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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