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行蹤考 《苏轼行踪考》,是李常生博士耗时12年,踏遍苏轼华夏足迹,边研讨古籍,边核对地理,在临近古稀之年才终于编撰而成的苏轼研究巨著。经过十数次修订校正,最终定稿。此书除厘清史实,考订年序,更因将碎片化之苏学成果整合于一,为后人认识苏轼思想演进、洞察中国文化开出一窗,而书中数百自绘地图必将造福于大陆当代文化事业之复兴,是一部考证详实、内容丰富、最大程度还原苏轼人生轨迹的著作。全书共1700页,接近120万字,收录图片、手绘地图过千幅。 经李常生博士同意,本公众号将分章节连载,分享给各位,敬请关注。 谨此,衷心感谢李常生博士无私地奉献自己花费人民币150万元的研究成果!
李常生,祖籍河北滄州,1949年生於江蘇常州,後隨家人在臺灣長大。大學時因讀林語堂的《蘇東坡傳》而迷上蘇軾,決心要撰寫一部更完整、更具真實性的“蘇軾傳記”,於是在知命之年,陸續考入南京東南大學(原中央大學)建築學院攻讀工學博士、南京師範大學攻讀歷史學博士(專研北宋史、蘇軾史)。學無止境的他,目前仍在武漢大學文學院博士班(專研宋代文學、蘇軾文學)繼續研讀。為了獲取真實資料,花了十二年的時間找遍、走遍蘇軾、蘇轍所去過、到過的所有地方與路程,總計花費人民幣近150萬元。因身體健康不好,整個過程中曾經昏倒過八次,但是有幸地走完蘇軾、蘇轍一生行蹤,並終於能夠深入了解、體會蘇軾、蘇轍兄弟的一生命運的艱困,以及他們的文學作品的內涵、哲學思想、生活態度、待人處事的方法等。我個人非常榮幸自己有機緣做完這件事,並已撰寫完成120萬字的巨著《蘇軾行蹤考》,預計在明年10月又可與大家分享《蘇轍行蹤考》。 李常生 2019/03/10 台北 第一章 第一次進京 圖03009:三蘇第一次出蜀自長安至汴京行程路線圖。圖03010:宋代鄭州、洛陽地區行政區域與現代關係位置圖。圖03014:乾隆許昌志所繪許昌老城與蘇子由舊居關係位置圖。圖03015:蘇轍最後寓居地(今許昌西長店村)關係位置圖。圖03016:許昌市東側西長店村(南門)蘇轍舊居處概略位置圖。圖03017:蘇轍於許昌西長店村(南門)舊居原址現況圖。第二章 母喪返鄉 圖03026:北宋時代成都府與眉山行政區域及今關係位置圖。圖03028:宋代眉山石佛鎮與現代眉山石佛村概略位置。第三章 本篇結論 由于微信编辑方式,“脚注”统一改变为“尾注”。尾注序号自动生成,未能与原文(PDF版)保持一致,不便之处,敬请见谅!嘉祐二年(1057)丁酉,六月初 (宋)司馬光《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蘇主簿夫人墓誌銘》載:「夫人於嘉祐二年(1057)癸丑(七日)終於鄉里。」[1] 經查所有相關文獻均未載明,三蘇何時接到程夫人過世訊息?又何時倉皇回蜀?並行走哪條路線回蜀?如依三蘇第一次出蜀路線,北行越秦嶺轉東至汴京,全程近1400公里,宋代陸路行走約計每日二十五公里,則全程總計近兩個月。依各處文獻記載,自眉山出至汴京,此北出路線,當為較快且風險較少之路線。東出長江下行走水路,或遇水枯及灘險,順水或許比較簡單,逆行則遙不知期。依此判斷,三蘇倉皇返蜀,當依來時原路回鄉,即自汴京西去鳳翔,轉南越秦嶺、劍門關,過成都至眉山。 蘇軾母程夫人於嘉祐二年(1057)四月七日過世,訊息以驛馬傳至汴京,或許也至五月末,三蘇返鄉,仍需兩個月,則返鄉時間最快當為七月底、八月初。三蘇返鄉路程,見圖03022。 (宋)司馬光《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蘇主簿夫人墓誌銘》載:「其年十一月庚子(二十二日)葬某地。」[2] 蘇洵《祭亡妻文》云:「安鎮之鄉,里名可龍,隸武陽縣,在州北東。有蟠其丘,惟子之墳。鑿為二室,期與子同。骨肉歸土,魂無不之。我歸舊廬,無不改移。魂兮未泯,不日來歸。」[3]又《老翁井銘》云:「丁酉歲,余卜葬亡妻,得武陽安鎮之山。山之所從來甚高大壯偉,其末分而為兩股,迴轉環抱,有泉坌然出於兩山之間,而北附右股之下,畜為大井,可以日飲百餘家。卜者曰:吉,是在葬書為神之居。蓋水之行常與山俱,山止而泉冽,則山之精氣勢力自遠而至者,皆畜於此而不去,是以可葬,無害。他日,乃問泉旁之民,皆曰:是為老翁井。」[4] (宋)英宗治平三年(1066),蘇軾妻王弗歿,明年蘇洵故,蘇軾、蘇轍兄弟,扶柩歸葬父於母同葬,並葬妻於蘇洵墓之西北八步。今蘇洵、程夫人、王弗墓地已尋及。然因屬重修、重建,墓碑位置已經變更,並非蘇軾所謂:「葬於眉之東北彭山縣安鎮鄉可龍里先君先夫人墓之西北八步。」[5]三蘇返鄉行程,見圖03022;蘇墳山位置,見圖03023;老翁井與蘇墳山之關係位置,見圖03024;蘇墳山與老翁井現況,見圖03025。自宋以降,蘇洵等碑誌腐蝕剝落,失去考查依據。明成化年間,州守許仁重新找到蘇洵墓,認明了蘇墳山。後又百年無人訪及,清康熙四十一年(1702)眉州學政段子文多方查考,始到墓前,後並建祠祭祀。自此以後,直至1949年,每年清明,城內官紳文人,都會前往祭掃。1949年後,無人照管,祠被拆毀。蘇洵墓也於1967年被農民挖平。1986年,眉山縣政府撥專款,重修蘇洵、程夫人、王弗墓,並增修了蘇軾、蘇轍衣冠墓。
圖03025:蘇墳山及老翁井現況圖。李常生攝影 2015/5/12。 本年為蘇軾服喪期間,依習慣,不宜活動或寫詩作賦,因此文獻資料不多。僅有下列相關訊息: 蘇軾《書聖俞[6]贈歐陽闢詩後》文云:「行君與聖俞遊時,余與子由年甚少,世未有知者,聖俞極稱之。家有老人泉,聖俞作詩曰:『泉上有老人,隱見不可常。蘇子居其間,飲水樂未央。泉中若有魚,與子同徜徉。泉中茍無魚,子特玩滄浪。歲月不知老,家有雛鳳凰。百鳥戢羽翼,不敢呈文章。去為仲尼嘆,出為盛時翔。方今天子聖,無滯彼泉傍。』」[7]【註】蘇軾憶及年少時,梅堯臣與蘇洵深交,洵於本年初有作《老翁井銘》及《老翁井》,梅堯臣回《題老人泉寄蘇明允》詩贈蘇洵。孔繁禮將此事繫於本年。 蘇洵《答雷太簡[8]書》文云:「太簡足下:前月辱書,承諭朝廷將有召命,且教以東行應詔。旋屬郡有符,亦以此見遣。承命自笑,恐不足以當,遂以疾辭,不果行。計太簡亦已知之。僕已老矣,固非求仕者,亦非固求不仕者。自以閒居田野之中,魚稻蔬筍之資,足以養生自樂,俯仰世俗之間,竊觀當世之太平。其文章議論,亦可以自足於一世。何苦乃以衰病之身,委曲以就有司之權衡,以自取輕笑哉?然此可為太簡道,不可與流俗人言也。」[9]【註】皇帝召蘇洵試策論舍人院,太簡有書恭賀,蘇洵謝書。 蘇洵《上皇帝書》文云:「嘉祐三年十二月一日,眉州布衣臣蘇洵,謹頓首再拜冒萬死上書皇帝闕下。臣前月五日蒙本州錄到中書劄子,連牒臣:以兩制議上翰林學士歐陽修奏臣所著《權書》、《衡論》、《幾策》二十二篇,乞賜甄錄。陛下過聽,召臣試策論舍人院,仍令本州發遣臣赴闕。臣本田野匹夫,名姓不登於州閭,今一旦卒然被召,實不知其所以自通於朝廷,承命悸恐,不知所為。以陛下躬至聖之資,又有群公卿之賢,與天下士大夫之眾,如臣等輩,固宜不少,有臣無臣,不加損益。臣不幸有負薪之疾,不能奔走道路,以副陛下搜揚之心。」[10]【註】皇帝有召蘇洵試策論舍人院,蘇洵上此書婉拒,此為本年事。 蘇洵《與梅聖俞書》文云:「聖俞足下:暌間忽復歲晚,昨九月中嘗發書,計已達左右。洵閑居經歲,益知無事之樂,舊病漸復散去,獨恨淪廢山林,不得聖俞、永叔相與談笑,深以嗟惋。自離京師,行已二年,不意朝廷尚未見遺,以其不肖之文猶有可者,前月承本州發遣赴闕就試。聖俞自思,僕豈欲試者。惟其平生不能區區附合有司之尺度,是以至此窮困。今乃以五十衰病之身,奔走萬里以就試,不亦為山林之士所輕笑哉?自思少年嘗舉茂才,中夜起坐,裹飯攜餅,待曉東華門外,逐隊而入,屈膝就席,俯首據案。其後每思至此,即為寒心。今齒日益老,尚安能使達官貴人復弄其文墨,以窮其所不知邪?」[11]【註】蘇洵告之梅堯臣,不欲入試之原因,當作於本年。 歐陽闢:字晦夫。宋元祐六年(1091)辛末科,成為桂北靈川縣第一個進士。《廣西通志‧歐陽闢傳》載:「歐陽闢,字晦夫,靈川人。至和間與弟簡同從學於梅聖俞之門。梅喜與士大夫遊,久之晦夫歸,梅贈以詩,有云:『吾家無梧桐,安可酒留鳯』意甚稱許。元祐六年舉進士,任雷州石康令,嚴操持、尚儉約、節民費,一時譽望所歸。東坡南遷見梅所贈詩,相嗟嘆。闢遣人送軾接籬琴枕,軾以詩謝詞甚懇。至任石康六年,乞休歸,民攀轅,不忍别,行李蕭然,居無完壁。嘗誅茅為舍,樂琴書以終身焉。」[12] 蘇軾《與寶月大師[13]三首》其一載:「軾頓首。昨者累日奉喧,既行,又沐遠出,至刻厚意。即日法履何如?所要繡觀音,尋便召人商量,皆言若今日便下手繡,亦須至五月十間方得了當。如成見賣者即甚不佳,厥直六貫五六。見未令繡,且此咨報,如何?如何?借及折枝兩軸,專令歸納,並無污損,且請點檢粧佛,甚煩催督。今令兩僕去迎,且請便遣回,今趁追薦,仍希覷令子細安置結束,勿使磨損,為祝。其餘者,亦幸與督之,至祝!至祝!所借浮漚畫一軸,近將比對壁上畫者,恐非真筆,然亦稍可愛。前人如相許輟得亦妙。冗事甚聒雅懷,非□契不至此也。大人未及奉書,舍弟亦同此致懇。珍重!珍重!不次。軾頓首宗兄寶月大師。三日早。」[14]【註】此文作於嘉祐四年(1059)四月三日離蜀之前。蘇軾至成都見寶月大師,回眉山後所述及之相關事宜。至成都當在三月。 成都府:(元)脫脫《宋史‧成都府》載:「成都府,次府,本益州,蜀郡,劍南西川節度。太平興國六年,降為州。端拱元年,復為劍南西川成都府。淳化五年,降為益州,罷節度。嘉祐五年,復為府。六年,復節度。舊領成都府路兵馬鈐轄。……縣九:成都、華陽、新都、郫、雙流、温江、新繁、廣都、靈泉。」[15]成都市為今四川省會。趙宋時期,成都由於商業發達,在宋真宗天禧五年(1021)出現了世界上最早的紙幣「交子」,北宋仁宗時,在成都設官辦交子業務。北宋時代成都府與眉山行政區域及今關係位置圖,見圖03026。 成都府城郭:清朝以前,成都為四川最大都市,也是省城,因此城池規格較高,唐代城池範圍為二十五里,但為小里,估計實際城牆約為清朝時代的70%即清代的十七里左右。後蒙古軍隊三次入成都,古城全毀[16]。明代重修,即擴大城郭範圍,即清末所見。在整體形勢上,明清城池較闊,宋代城池為明清城池所圍[17]。成都宋、清城池範圍圖,見圖03027。
圖03026:北宋時代成都府與眉山行政區域及今關係位置圖[18]。
《成都城坊古跡考》載:「馮時行《羅城記》載:『紹興二十八年(1158),鄱陽王公,乃搜壯城卒於亦他者,三百卒為黨,備糗糧,具畚鍤,以受兵司分掌其役。權輿(始也),於二十九年五月,迄明年十月。城比舊凡周四千六百丈有幾。雉堞莊嚴,溝池深阻,氣象環合,頓成雄奧。繼又表丈尺而以三百卒者分主之,遇闕即補。倅幕月一巡,帥首季一巡。有不茸,坐其人。如是守之,是以,數十百年而不壞。是役也,費公帑十有二萬,而九邑之民,一毫無與。以官自有壯城卒,卒自有衣糧,故可不勞不費而集事。是宜具載本末,以示來者。』(前言羅城二十五里,有甕城八里,共三十三里。以唐小里衡之,計四千九百五十丈;本文四千六百丈,亦當包甕城在內,城周或較唐城略小。又築羅城、羊馬城時皆曾調民工,王剛中是用民工,又訂有歲修保護制度,故亦應記之。)」[19]。 《大清一統志》卷二百九十一《成都》載:「城池。成都府城周二十二里有竒。門四,明洪武初因舊址増築,明末圯。本朝康熈初重修,雍正五年復修,又有滿城在府城西周四里有竒,門五。康熈五十七年築。」[20]
圖03027:成都宋、清城池範圍圖。參考《成都城坊古跡考》[21]繪製。
蘇軾《上知府王龍圖書》文云:「執事自軒車之來,曾未期月,蜀之士大夫,舉欣欣然相慶,以為近之所無有。下至閭巷小民,雖不足以識知君子之用心,亦能歡欣踴躍,轉相告語,喧嘩紛紜,洋溢布出而不可掩,雖戶給之粟帛而人賜之爵,其喜樂不如是之甚也。伏惟明公何術以致此哉?軾也安足以議!雖然,請得以僭言之。蓋明公之於蜀人,所以深結其心,而納之安居無事以養生送死者,有所甚易,而亦有所至難。」[22]【註】嘉祐四年(1059)作於蜀中居喪之時。考王素以嘉祐三年(1058)十月代宋祁知成都府,蘇軾於嘉祐四年(1059)十月離眉赴開封。 王龍圖於嘉祐三年(1058)知成都府,蘇軾於嘉祐四年(1059)為蜀民上書王龍圖。王龍圖即王素。 王龍圖:王素(1007—1073)即王仲儀,山東大名莘縣人,太衛王旦季子,曾知定州、成都。累官至樞密直學士,官終工部尚書。(元)脫脫《宋史‧王素傳》載:「出知定州、成都府。先是,牙校歲輸酒坊錢以供廚傳,日加厚,輸者轉困。素一切裁約之。鐵錢布滿兩蜀,而鼓鑄不止,幣益輕,商賈不行,命罷鑄十年,以權物價。凡為政,務合人情,蜀人紀其目,號曰「王公異斷」。復知開封。素以三公子少知名,出入侍從將帥,久頗鞅鞅,厭倦劇煩。事多鹵莽不治,盜賊數發。御史糾其過,出知許州。……治平初,夏人寇靜邊砦。召拜端明殿學士,復知渭州,於是三鎮、涇原蕃夷故老皆歡賀,比至,敵解去。」[23] 蘇轍《太子少保趙公詩石寄》云:「轍昔少年,始見公於成都,中見公於京師,其容然以溫,其氣肅然以清。」[24]【註】蘇轍作於高安時,蘇軾黃州貶謫後,蘇軾曾至高安探子由。 蘇軾《趙清獻公神道碑》文云:「旋除龍圖閣直學士、知成都。公以寬治蜀,蜀人安之。初,公為轉運使,言蜀人有以妖祀聚眾為不法者,其首既死,其為從者宜特黥配。及為成都,適有此獄,其人皆懼,意公必盡用法。公察其無它,曰:『是特坐樽酒至此耳。」刑其為首者,餘皆釋去。蜀人愈愛之。會榮諲除轉運使,陛辭,上面諭曰:『趙某為成都,中和之政也。』」[25]【註】元祐二年(1087)作於開封。文中有提到「旋除龍圖閣直學士、知成都。公以寬治蜀,蜀人安之。」 時趙抃任益州路轉運使。本文述及「轍昔少年,始見公於成都」。應於嘉祐四年(1059)往成都拜見,此時蘇軾亦應同時相見。軾與轍自此與趙抃保持良好的情誼。 蘇洵《自尤》詩並敘中云:「其後八年,而余乃作《自尤》之詩。」[26]【註】八年後即嘉祐四年(1059)。 蘇軾幼姊八娘過世八年後,蘇洵仍舊懷恨小女遭程家虐待致死,故於本年再作《自尤》詩。 蘇洵《上歐陽內翰第四書》云:「洵啟:夏熱,伏惟提舉內翰尊候萬福。向為京兆尹,天下謂公當由此得政。」又:「今歲之秋,軾、轍已服闋。」[27] 文中有:「夏熱」及「今歲之秋,軾、轍已服闋。」等句,應屬嘉祐四年(1059)夏日。 蘇軾《送宋君用遊輦下》云:「八月秋風高,駕言動輕輈。將行來告別,求贈安敢廋。嗟子窮已甚,倚伏理亦周。溪魚解如此,況子知公侯。馬壯仆正健,去去其無留。」[28]【註】此處云八月,當指嘉祐四年(1059)八月。 蘇洵《極樂院造六菩薩記》云:「蓋年四十有九而喪妻焉。嗟夫,三十年之間,而骨肉之親零落無幾!近將南去,由荊、楚走大梁,然後訪吳、越,適燕、趙,徜徉於四方以忘其老。」[29] 文中云:「蓋年四十有九而喪妻焉。」即嘉祐四年(1059)。又云:「近將南去,由荊、楚走大梁,然後訪吳、越,適燕、趙,徜徉於四方以忘其老。」預告將南行,順江至江陵,再走陸路由荊、楚走大梁。極樂院位大慈寺內,已於《第二篇、眉山蘇軾》篇內詳述。 (宋)李覯《直講李先生文集‧附〈建昌府重修李泰伯先生墓記〉》載:「卒年五十一,葬鳯凰岡之麓。」[30]【註】孔繁禮謂李覯歿於本年[31]。 蘇軾《跋邢敦夫南征賦》云:「舊嘗見江南李泰伯自述其文曰:『天將壽我歟?所為固未足也;不然,斯亦足以借手見古人矣。』吾於敦夫亦云。元祐四年四月十六日。」[32]【註】元祐四年(1089)四月十六日作於開封。蘇軾文中贊李泰伯之賢。 《道山清話》載:「李覯,字泰伯,盱江人,賢而有文章,蘇子瞻諸公極推重之,素不喜佛、不喜孟子,好飲酒,作文古文彌佳。」[33] 李覯於本年卒。(元)脫脫《宋史‧李覯傳》載:「李覯字泰伯,建昌軍南城人。俊辯能文,舉茂才異等不中。親老,以教授自資,學者常數十百人。……嘉祐中,用國子監奏,召為海門主簿、太學說書而卒。覯嘗著周禮致太平論、平土書、禮論。門人鄧潤甫,熙寧中,上其退居類稿、皇祐續稿并後集,請官其子參魯,詔以為郊社齋郎。」[34] 蘇洵《上歐陽內翰第四書》云:「今歲之秋,軾、轍已服闋。」[35] 蘇軾《豬母佛》文云:「眉州青神縣道側有一小佛屋,俗謂之『豬母佛』,云百年前有牝豬伏於此,化為泉。……泉在石佛鎮南五里許,青神(北)二十五里。」[36]【註】作年未詳。「青神二十五里」似乎應為「青神北二十五里」 石佛鎮:《元豐九域志》卷七載:「望,眉山。二十鄉,龍安、多悅、魚蛇、石佛、思濛、金流六鎮。」[37]《宋史》僅載縣名,未提及鎮名。今石佛鎮已無,已變為石佛村,石佛村北距眉山約10公里;南距青神約13公里,這個距離與蘇軾記述:「泉在石佛鎮南五里許,青神(北)二十五里。」相當接近。宋代眉山石佛鎮與現代眉山石佛村概略位置,參考圖03025。 《蜀中名勝記》卷十二載:「《志》云:『豬龍泉,在治南石佛鎮。』」[38]。所述「豬母佛」及泉等,現已不詳。所述「妻兄王愿」應當為王弗之兄。蘇軾續娶王閏之,有弟箴(元直),未云有兄,知此「妻兄王愿」當為王弗之兄[39]。
圖03028:宋代眉山石佛鎮與現代眉山石佛村概略位置[40]。
蘇軾《咏怪石》云:「家有粗險石,植之疏竹軒。人皆喜尋玩,吾獨思棄捐。」[41]【註】查慎行注:《外集》編第四卷中,先生丁成國太夫人憂,居蜀時作。十月初,蘇洵父子三人及兒媳等,南下嘉州,順江而東,至汴京。[1] (宋)司馬光撰:《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卷七十七《蘇主簿夫人墓誌銘》,四部叢刊集部,上海涵芬樓借常熟瞿氏鐵琴銅劍樓藏「宋紹熙刊本」景印。[2] (宋)司馬光撰:《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卷七十七《蘇主簿夫人墓誌銘》,四部叢刊集部,上海涵芬樓借常熟瞿氏鐵琴銅劍樓藏“宋紹熙刊本”景印。[3] (宋)蘇洵撰,曾藻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箋註》第十五卷《祭亡妻文》,上海:世紀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古籍出版社出版、發行,2009年10月第三次印刷,第430頁。[4] (宋)蘇洵著,曾藻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箋註》第十五卷《老翁井銘》,上海:世紀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古籍出版社出版、發行,2009年10月第三次印刷,第406,407頁。[5](宋)蘇軾撰,張志烈、馬德富、周裕鍇主編:《蘇軾文集》卷十五《亡妻王氏墓誌銘》,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6月河北印刷一廠印刷,第1624頁。[7] (宋)蘇軾撰,張志烈、馬德富、周裕鍇主編,《蘇軾文集》卷六十八《書聖俞贈歐陽閥詩後》,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6月河北印刷一廠印刷,第7728,7729頁。[9] (宋)蘇洵著,曾藻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箋註》第十三卷《答雷太簡書》,上海:世紀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古籍出版社出版、發行,2009年10月第三次印刷,第362,363頁。[10] (宋)蘇洵著,曾藻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箋註》第十卷《上皇帝書》,上海:世紀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古籍出版社出版、發行,2009年10月第三次印刷,第281頁。[11] (宋)蘇洵著,曾藻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箋註》第十三卷《與梅聖俞書》,上海:世紀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古籍出版社出版、發行,2009年10月第三次印刷,第360,361頁。[12](清)金鉷撰:《廣西通志》卷七十六《歐陽闢傳》,四庫全書史部。[13]惟簡即為寶月大師,姓蘇氏,眉之眉山人。為蘇軾之無服兄。蘇軾與二師長期保持友好關係,故寶月大師歿時,蘇軾為作《寶月大師塔銘》。[14] (宋)蘇軾撰,張志烈、馬德富、周裕鍇主編:《蘇軾佚文彙編》卷四《與寶月大師三首》,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6月河北印刷一廠印刷,第8671,8672頁。[15] (元)脫脫等撰:《宋史》卷八十九‧志第四十二‧地理五《成都府》,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1月,上海第一次印刷,第2210,2212頁。[16]謝采伯《密齋日記》載:「端平丙申(1236)遭亂,郡城焚蕩。《宋史‧地理志》謂南宋時,四川人口千餘萬;《元史‧地理志》謂元世祖時,川省人口僅二百餘萬,至明正德年間四川人口亦僅二百三十七萬餘人。[17]引用四川省文史研究館著,《成都城坊古跡考》,四川:成都時代出版社,2006年12月第一次印刷,第60--67頁。[19]四川省文史研究館編著:《成都城坊古跡考》,四川:成都時代出版社,2006年12月第一次印刷,第61,62頁。[20] (清)穆漳阿等撰:《嘉慶大清一統志》卷二百九十一《成都》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台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出版。[21]四川省文史研究館編著:《成都城坊古跡考》,四川:成都時代出版社,2006年12月第一次印刷,第65頁,圖11。[22] (宋)蘇軾撰,張志烈、馬德富、周裕鍇主編:《蘇軾文集》卷四十八《上知府王龍圖書》,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6月河北印刷一廠印刷,第4221,5222頁。[23] (元)脫脫等撰:《宋史》卷三百二十‧列傳第七十九《王素傳》,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1月,上海第一次印刷,第10302至10304頁。[24] (宋)蘇轍撰,曾棗莊、馬德富校點:《欒城集》卷二十四《太子少保趙公詩石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10月第一次印刷,第517頁。[25](宋)蘇軾撰,張志烈、馬德富、周裕鍇主編:《蘇軾文集》卷十七《趙清獻公神道碑》,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6月河北印刷一廠印刷,第1917至1927頁。[26] (宋)蘇洵撰,曾藻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箋註》第十二卷《自尤》,上海:世紀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古籍出版社出版、發行,2009年10月第三次印刷,第511,512頁。[27] (宋)蘇洵撰,曾棗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箋註》巻十二《上歐陽內翰第四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10月第三次印刷,第338,339頁。[28] (宋)蘇軾撰,(清)王文誥輯注,孔繁禮點校:《蘇軾詩集》卷四十八《送宋君用遊輦下》,北京:中華書局,2012年6月北京第八次印刷,第2603頁。[29] (宋)蘇洵著,曾棗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箋註》巻十五《極樂院造六菩薩記》,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4月重印,第401,402頁。[30] (宋)李覯撰:《四部叢刊初編》,影印本第844~851冊,景江南圖書館藏明刊本。[31]孔凡禮撰:《蘇軾年譜》卷三,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3月北京第三次印刷,第64,65頁。[32] (宋)蘇軾撰,張志烈、馬德富、周裕鍇主編:《蘇軾文集》卷六十六《跋邢敦夫南征賦》,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6月河北印刷一廠印刷,第7423頁。[33] (宋)王暐撰《道山清話》,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以印本,台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出版。[34] (元)脫脫等撰:《宋史》四百三十二‧列傳第一百九十一‧儒林二《李覯傳》》,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11月,上海第一次印刷,第12839至12841頁。[35] (宋)蘇洵撰,曾棗莊、金成禮箋註:《嘉祐集》巻十二《上歐陽內翰第四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4月重印,第338,339頁。[36] (宋)蘇軾撰,張志烈、馬德富、周裕鍇主編:《蘇軾文集》卷七十二《豬母佛》,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6月河北印刷一廠印刷,第8269,8270頁。[37] (宋)王存撰,王文楚、魏嵩山點校:《元豐九域志》卷七《成都府路》,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12月北京第一次印刷,第309頁。[38] (明)曹學佺著,劉知漸點校:《蜀中名勝記》卷十二《青神》,重慶出版社,1984年10月第一次印刷,第186頁。[39]孔凡禮撰《蘇軾年譜》卷三,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3月北京第三次印刷,第65頁。[41] (宋)蘇軾撰,(清)查慎行註,王友勝校點:《蘇詩補注》卷四十七《咏怪石》,南京:鳳凰出版社,2013年9月第一次印刷,第1407頁。[42]孔凡禮撰《蘇軾年譜》卷三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3月北京第三次印刷,第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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