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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生产队的往事 【原创】

 攒破烂儿的 2022-09-25 发布于浙江

          图片 / 网络

          制作 / 白桦:老褚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刘乐乐



  上世纪五十年代未期,公社化刚成立,每个村都有大队,大队下面有小队,那时叫生产队。

笔者生于农村,长于农村,我所在的农村那时称长春大队第三生产队。隶属于虹桥公社,当时的生产队主要种植小麦和双季稻,属半粮半蔬菜区。大队下面每个生产队都有各自的大倉库,大倉库前是较大的晒麦场。双季稻收割季节,稻秸就垛在晒麦场上,一个一个的,跟小山似的。


  1958 年4月27 日,全上海市城乡动员民众灭雀,图为市民参加灭雀活动的情形。

                          (图文来源网络)

  每到冬天,生产队的晒麦场,就成了小孩子的乐园,晒麦场的稻秸垛,孩子们在垛里翻跟斗,有的晒太阳,有的在秸垛里捉迷藏(我们这里叫“伴夜猫”),有的小伙伴为了藏严实,不被发现,就在秸垛里掏个洞或把小垛堆成一长串,中间空的,任小孩爬进爬出。

稻秸是生产队里的公用财产,大都用作搓草绳用,生产队有时开夜工,社员们都搓草绳,小孩们都在边上玩,打斗,直至夜工结束。

记得公社化伊始,生产队的稻子成熟了,大队动员各生产队组织社员赶麻雀,社员们几乎全家出动,开始赶麻雀,有打鼓的,喊的,在稻田里扎草人的,什么都有,在那个年代,真是一大奇观。

那时我7周岁,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也跟在大人后面起哄,有时一块田地里全是麻雀,黑呼呼的一片,见有人过来,轰的一声飞了起来,站到附近的树上去了。


                  (图片 / 网络)

  我家当年属于农村户口,公社化吃大食堂,那时的大食堂在生产队的大倉库里,一到开饭时间,各家都拿着盛饭的锅盆去食堂打饭,那年月主要的饭是没有油水更没有肉的菜饭。

打饭按农村人口计算,多少人打多了饭,三年自然灾害刚开始,总是吃不饱饭,为了填饱肚子,就得去生产队的田埂边挖野菜吃,野菜主要有“野荠菜”,和“米巾草”,但是“野荠菜”很少,所以都挑“米巾草”,此草一蓬一蓬的,小叶,叶园。挑回去后,洗干净,在剁碎了,做面疙瘩汤充饥。

由于我家无人种地,我父亲就把自留地上缴给了生产队,随后去户籍管理单位(派出所),把农村户口申请为城镇户口,从此享受了城镇配给的各种福利,那时的城镇户口很吃香,不知有多少家庭也想脱离农村。


                  (图片 / 网络)

  到了六十年代中前期,“四清”运动开始,生产队里开大会,进行忆苦思甜,有这么一首歌,歌中唱道:“生气队里开大会,诉苦把怨伸,万恶的旧社会……”大会期间有老农声惧泪下,诉说旧社会的苦难史。

曾有一首用地方方言演唱的歌曲,风行上海农村,歌曲名为“地主搭仔农民啥人养活啥人”,歌中唱道: 地主不劳动啊,天上不会掉白米,地主搭仔农民到底啥人养活之啥人啊哈……”

三年自然灾害结束后,整个大队开始全面种植蔬菜🥬,供应上海各大菜巿场。

  文化大革命开始,运动波及各生产队,生产队在出工前必须进行“早请示,晚汇报”,生产队的倉库前梧桐树上挂有一口大钟,早上钟声响起,社员们纷纷来到大倉库里,每人手握红宝书,开始学习毛主席语录,“斗私批修”几乎雷打不动。会议结束前,布置当天的农活,然后各自扛着农具走向大田,开始了一天的农业生产。


                      (图片 / 网络)

  六十年代后期,生气队的蔬菜大量上市,社员们把蔬菜🥬装进大铁篮,装上拖车,晚上再有社员把蔬菜送到中山西路漕溪口的蔬菜集散地。由于我小孃孃是社员,也要经常送菜,有时我也帮忙送菜,送菜时,送菜者都进行“摸猜”(抓阄),分几号车,随后送菜者都讲好,吃好夜饭一块去。

晚饭后,按照拖车的车号,各自拉着装满各种新鲜蔬菜的拖车前往蔬菜集散地,在拉着数百斤车的过程中,因要上宜山路桥,所以大家一起去送菜,上桥时大家帮忙把拖车一一的推上宜山路桥上,然后在一起把菜送到集散地。

    说到送菜,生产队里由数十名专门夜送蔬菜到杨浦区的青壮年,他们有男有女,年龄都在18一20来岁的小伙和大姑娘,他们都是我儿时的玩伴。他们自备老坦克一辆(载重自行车),还有打气筒和补胎工具。

他们大都在吃好夜饭,华灯初上时,5到6人轮班送菜,各自拉好拖车,前往中山西路漕溪路口的蔬菜集散地。有专人负责装菜,此时拖车上装满了各种时蔬,整车有数千斤,要把蔬菜送往几十公里之外的杨浦区各大菜巿场,他们是“宁国路菜场”、“平凉路菜场”和“通北路菜场”等。

在送菜途中,外白渡桥必经之路,由于长途运输,身上已经没有干的了,全是汗水,男的还能赤膊,女的也热的脱到衬衣或内衣为止,此时女的已经热的前胸贴后背,那两东西在路灯的照明下,时隐时现。勾勒出青春靓丽的身材和健壮的体魄。


                  (图片 / 网络)

  生产队里一年一度的摘毛豆开始,各家各户都准备好摘毛豆,我们弟妹5人,为了摘毛豆,也起了个大早,把开水凉好,准备好橙子、蓝子、毛巾和凉开水,等待生产队里开好早会,随后各家各户浩浩荡荡的开进毛豆地开始釆摘毛豆。

到了大田里,我与大弟负责拔毛豆,码成堆,然后5人一起摘毛豆,那时摘1斤毛豆多少钱也忘了,总之摘好后过称,有专人记录,全部结束后,去生产队的出纳处领现金。

六十年代,上海近郊农村,都存在着人多地少的贫富差距,所以我们长春大队有个别生产队有雅号,4队、5队较富(塘湾,褚家湾),放在当下应属于小康社会,1队、2队处在温饱线之上,6队抄出来的,3队最僵,故有抄6队僵3队之称的雅号,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


  (图片来源于网络,不代表文章)


  作者: 褚念华52年2月上海县周沈巷人,曾上山下乡于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呼玛县“五七”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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