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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我的老师们

 老五讲故事 2022-09-29 发布于山西

老师布置了命题作文“漫话”老师,吉天行说他不会写,想起我上学时亦写过同题的作文,内容大多忘记了,只记得一些细节,因此重新写作一篇,以为吉天行及遇到同题作文的学生们提供些许参考。

绚烂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把一缕金黄洒落在安静的教室里。我们正襟危坐,聚精会神。语文老师兼班主任陈秀芬先生铿锵有力的声音早已冲破教室的藩篱,回响在学校所在的那一片地域了。

“隔壁养鸡场的老高怕是又要寻过来了。”我总是这么想。因为陈先生的声音极亮且极具穿透力,按照老高的说法,只要她一开口,养殖场的鸡必然被惊得在狭窄的笼子里辗转腾挪,严重影响产蛋量,吃多少精饲料也无济于事,顶多下几个软皮蛋应付一下。所以老高很有意见,屡次来找,却最终不了了之。

陈先生讲课很投入,每一篇课文都要逐字逐句分析,大约担心我们听不到,声音总是很大,遇到动情的段落,她甚至会读着读着流出眼泪。我们也都很喜欢她的课,很多需要背诵的精彩内容,经过她的讲解,完全不用专门抽出时间再背,下了课都记在了脑子里。甚至一些不需要背诵的章节,因她讲解和演绎地过于精彩的缘故,我们也能烂熟于心。语文成绩自不消说,必然是全校乃至全区第一。

梁建龙是我们班放学最积极的分子,每一次放学的铃声尚未响毕,他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出了教室,再一眨眼,他已然出了校门了。因此,他总是丢三落四,课本和作业来不及收纳就走了。有一回,我把梁建龙未写完的试卷藏在了课桌前面的桌兜里,放学后他自然没能带走。这天的作业恰好就是写这份试卷,梁建龙自然没完成作业。

第二天检查作业,梁建龙没有写,但他已经得到消息,知道是我在背后搞的鬼,于是就告知了陈老师。我就被请到了陈老师的办公室。她细声细语地跟我讲道理,完全没有了讲课时的激情澎湃,当然也不会让养鸡的老高烦恼,她唯恐我们的谈话生怕被人听了去。后来又请了梁建龙进去,我们当然也无从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我后来才明白,陈先生这么做,无非是要维护我们幼小的自尊。她是如此可敬的老师,也是对我影响很大的启蒙老师。

作为一个学校的活跃分子,我在各个求学阶段都免不了经常被老师提溜出来“收拾”一顿。上高中的时候,数学老师赵先生就是那个给我“拿龙”的人。

因为是文科生,数学不灵光,写作业也没什么积极性。而赵老师最爱于课前检查作业。刚开始我只是疲于应付,后来连应付都省了。每每被赵先生查出“羞辱”一番,被勒令在教室外的窗台上补作业更是经常的事。我很怀疑我能够很快被学校领导们认识,源于我经常在窗台补作业。

有一回,赵先生在课前很罕见地表示:“今天咱们就不专门检查作业了。”教室里一片欢呼,他话锋一转:“我们找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检查一下吧。”随即把冷峻的目光投向了我,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可是我又不想当众出丑,于是就把脑袋探到桌兜里,假装很认真地翻找作业。赵老师很不耐烦:“你究竟写了没有?找这么半天。”我赶紧解释:“写了写了,您没看我正找呢?”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没了耐心:“不必找了,没有人能找到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全班哄堂大笑。

他接着说:“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这几分钟你可是发了一笔小财。我说了你多少回了?任凭我风吹雨打,你自岿然不动?昨天是星期五,你不写作业上哪儿玩去了?是这,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头给我写一份检查,检查的题目就叫'快乐的星期五’,不少于三千字!”

赵老师算不上严厉,甚至很温和,说话不刻意幽默,却总是佳句频频,总惹得我们哄堂大笑。他批评我们也不是情绪激动的训斥,也不是令人昏昏欲睡的说教,而是润物无声、脱口秀一般的妙语连珠,让我们哭笑不得的同时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就是我的两位老师。他们都对我的成长产生过很大的影响,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之后的现在,我依然能想起他们,能记起他们的谆谆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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