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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最终解释权是多么重要,只要脸皮够厚,就永远会赢

 欧阳忆箫 2022-09-30 发布于广东

薛定谔在路上被警察拦下

要求查看他的后备箱

警察发现后备箱里有个盒子

警察问他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薛定谔说:是猫

警察不解:是活着的吗?

薛定谔:我不知道

它可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

只有打开的时候才会知道

当警察打开盒子的时候

发现猫说死的

警察气愤的指责薛定谔

你为什么把猫弄死了?

又或者

警察打开盒子的时候

发现猫还活着

他又会指责薛定谔

你为什么骗我说猫死了?

不管怎么说

错的都是薛定谔

                    ——沧海行人

写这篇文章,就是源于笔友沧海行人上面写的那个段子的讨论。那么问题来了,明明薛定谔也表明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错的还是他呢?就像生活中很多时候,事前我们都说的很清楚,但是事后总有人推诿扯皮,甩锅给你,反正怎么都是你不对。每次看到薛定谔的猫,我总会想起去餐厅吃饭,每每询问某道菜是否做好了,回答都是在做着了,但却迟迟端不上桌。你说它没做好吧,它又在做着。你说它做好了吧,它又端不上桌。你看吧,薛定谔的猫,就是这样一个状态。运用在餐厅里,就是一个很好的“缓兵之计”,稳住客人不退单的同时留给厨房准备时间,只是委屈的是我们吃货的胃。

提到吃饭,我又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看的关于阿凡提的故事,一位饿极了的流浪汉去小饭馆门口坐了会儿,黑心老板就让他付钱,理由是他闻了饭菜的味道,必须给钱。太鸡贼了,有木有?这时阿凡提出现了,提着一袋子钱在黑心老板面前晃了晃,然后说饭钱我帮他付过了,拉起流浪汉就走。黑心老板一脸黑线,阿凡提说他闻了你饭菜的香味,你听了我钱财的声音,扯平了。(面对推诿扯皮,这真的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的启蒙故事,小时候阿凡提简直就是我偶像。)

言归正传,继续回归“薛定谔的猫”,每次看到这个话题,我总会莫名其妙想起中国古代的“诡辩术”。比如“子非鱼”和“白马非马”。可能是因为,猫、鱼和马都属于动物吧?哈哈哈!在我这种脑袋被驴踢过的人看来,猫是死是活,你不是鱼,和白马不是马,本质上都是在讲一个问题,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一个似非而是的问题。我总有一种该死的执着,“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为什么非要把简单的问题搞得那么复杂,搞得“是也不是”和“不是也是”。这感觉就像是朋友们吐槽的去银行办业务,你首先得证明你是你自己,单有“证件证明”不行,还得有“证人证明”。不然你就不是你。虽然听起来很扯,但是就是这么扯。或者我再来一句扯淡的,白马非马,绿码才是马啊!哈哈哈哈哈!

智者学派能言善辩,可以就任何事展开辩论,但是他们不相信辩论的题目有任何意义,通俗来讲,他们的辩论只是一种技巧,并不借此寻求真理。我们通常说“真理越辩越明”,但是智者学派认为根本就不存在真理,所有的辩论都只是技巧的切磋,辩论任何题目都是为了取得胜利。

我以前也超爱辩论的,因为我喜欢看到不同的观点在碰撞,也喜欢辩论技巧的切磋,只是单纯觉得好玩。横向面,我喜欢看到各种各样有趣的观点来拓宽我的视野;纵向面,我也喜欢看到比我更深刻更透彻的观点来补充我的深度。但外在表现就是我会绞尽脑汁坚持自己提出的观点,以不被驳倒为荣。辩论时,我知道自己是对的,我也知道对方是对的,我会不遗余力用各种论据来佐证自己的观点。然而这在对方眼里,我就是那个油盐不进且不知天高地厚的杠精。只要我坚持自己的观点正确,只要我不符合对方观点的立场,那我在对方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杠精。尤其是当对方是个男性的时候,我在他们眼里就是离经叛道、诡辩,不尊重,不给面子和低情商。尤其是说不赢我的,就在背后诋毁我。这个世界上像北少那样认为“多歧为贵”的人太少了,大多数男人眼里就是“多歧为杠”。

我后来为什么不喜欢辩论了,因为懒呗,还因为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想做。大约就是因为之前的《白马非马》引发了一系列大型网暴事件让我看清了多数平台根本就容不下有思想的人,尤其是有思想的女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一个女性表现出超越群体的聪慧时,就会被女性嫉妒和排挤,同时被男性忌惮和打压。(可我偏偏就喜欢和这样的妹子做朋友,也永远挺这样的妹子。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打算写一篇《白马非马》的,还是喜欢那年的气氛,你写一篇,我也写一篇。比主题阅读更好玩的是主题创作,一唱一和,其乐无穷。)

《白马非马》剧版引用

子聪:先生请出题。

公孙玲珑:此白马乃是我公孙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踏雪,我们便以此为题,如何?

子聪:好,就以马为题。

公孙玲珑:错了,是以白马为题。

子聪:先生说以此马为题,在下也同意以马为题,何错之有?

公孙玲珑:本次辩合是以白马为题,并非以马为题。

子聪:难道对于公孙先生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有区别?

公孙玲珑:难道对于兄台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

子聪:世人皆知,白马也好,黑马也好,原本都是马。

公孙玲珑:错了错了,简直是大错而特错。白马怎么会是马呢?

子聪:白马非马,公孙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玲珑: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白、黑、褐、红、黄、灰,各色皆有,关于这一点,兄台知道吗?

子聪:当然知道。

公孙玲珑:如果你的坐骑是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告诉你说都一样,反正都是马,你能同意吗?

子聪:这个……呃,不能同意。

公孙玲珑: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吗?

子聪:这……

公孙玲珑: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有什么错误吗?

子聪:呃……先生错了。

公孙玲珑:哦?

子聪:先生的道理貌似有理,实则荒谬。所谓白马非马之说,虽然听上去无懈可击,但是世间许多不变的事实,并不会因为一场辩论的胜负而改变,即使名家言之凿凿地说“白马非马”,但是马并不因为这场辩论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了,这样的天地大道,才是儒家修言的目标。

公孙玲珑:哈哈……

子聪:先生笑什么?

公孙玲珑:我笑儒家言必称天地君亲师,尊古尚贤,可是居然连自己的祖宗都忘记了。

子聪:敢问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玲珑: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曾经赞同我们名家的白马非马之说,他也是儒家的人,你们应该都很熟悉。

子聪:是谁?

公孙玲珑:就是你们儒家的祖师爷孔老夫子呀。

子聪:我家孔先师什么时候赞同过名家的白马之说?

公孙玲珑:身为读书人,却不知道自家典故。唉,也罢,今日我就再来教你们一遭。当年楚王外出打猎,丢失一把宝弓,他的随从要去找,楚王说:“楚人失之,楚人得之,何必去找?”有没有这件事?

子聪:有。

公孙玲珑:那你们的孔老夫子听到后,是怎么说的?

子聪:祖师爷不愧为一代宗师,他得知此事之后,认为要放宽眼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不必分什么楚人或是其它国家的人,因此,他告诉楚王,只需说“人失之,人得之”就可以了,何必要说楚人?

公孙玲珑:这不就是证据吗?

子聪:怎么说?

公孙玲珑:如果楚人和人是一样的,孔老夫子又何必去纠正楚王呢?显然,他是认为楚人与人是不同的两个意思,所以才会纠正楚王的话,对不对?既然孔老夫子认为楚人非人,那么与我的白马非马不正是不谋而合吗?兄台,还不认输吗?

子聪:唉。

【公孙玲珑胜】

对子明

公孙玲珑:这位兄台,我们还是以白马非马为题。

子明:白马?你是说那边的那匹马?

公孙玲珑:马?哪里来的马?踏雪分明是一匹白马并不是马。

子明:你是说这匹白马不是马?

公孙玲珑:正是,白马非马。

子明:嗯,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呀。胖大妈。

公孙玲珑:(臭小子!不准再说我胖!)那是当然。啊?啊?啊?

子明:咝,嗯。

公孙玲珑:你做什么!

子明:呃......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马。

公孙玲珑:(臭小子,算你识货。)兄台又错啦,你应该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白马才对啊。

子明:哦~对啊,不过这匹白马可真好看呐。

(众弟子:唉)

公孙玲珑:(呵呵,中了我的计,还傻傻地不知道。)你说的没错,这可是我们公孙家一脉单传的传家宝哦。

子明:传家宝?

公孙玲珑:此白马名为踏雪,一生只生一胎,极为珍贵,从我家先祖公孙龙子起到现在,正好传了16代,只此一匹哦。

子明:哦,这么珍贵,难怪是传家宝了。

公孙玲珑:那当然。

子明: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哟!!

(马被子明拍了屁股,惊吓奔走出了府邸。公孙玲珑见状,大呼:我的马啊!!)

子明:诶......嘿嘿嘿嘿嘿,真是不巧啊胖大妈。

公孙玲珑:不准再说人家胖,你这个臭小子!

子明:我错了,我错了,呃,人家不是故意的。

公孙玲珑:你就是故意的!辩不过人家就报复人家的马!!!

子明:白马!

公孙玲珑:不管白马还是黑马,反正就是人家的传家宝!!!!

子明:一定帮你找回来!

公孙玲珑:兄台有什么本事能把人家的传家宝找回来。

子明:唉呀 ,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来了一匹黑马)

公孙玲珑:啊.........!

子明:你的传家宝,我给你找回来了。

公孙玲珑:哈!!!!!呃,呃,啊。荒唐!

子明:怎么荒唐啊?

公孙玲珑:我的踏雪是一匹白马,这明明就是一匹又黑又瘦的老马,你却想骗我说这就是踏雪?!实在是太过荒唐!

子明:什么又黑又瘦的老马,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呢,传了500多代,就这样一匹,哦,对了,它的名字叫踏人,从今天起,他就是你们家的传家宝踏雪啦。

公孙玲珑:简直一派胡言,公孙家又不是瞎子,这白马黑马明摆着的事儿,还看不出来?

子明:还真是奇怪了,按照你们公孙家的说法这个不就是踏雪吗?

公孙玲珑:胡说!

子明:呐,你听着啊,按照你们的说法,这马不等于白马,所以白马也不等于马,对吧?

公孙玲珑:是又怎样?

子明:这就对啦,你看啊,这踏雪是你们家的传家宝,踏人呢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也就是说,踏雪等于传家宝,踏人也等于传家宝。

公孙玲珑:胡说!你胡说!!

子明:传家宝等于传家宝,所以踏雪就等于踏人喽。

公孙玲珑:你……你!

(众弟子:呵呵,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太好了。)

【子明胜】

——《秦时明月之诸子百家》26集

原来的典故过于复杂,我就引用一个简单易懂的剧情版。故事简化了,但是原理不变。我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追剧时总会过于沉浸和代入,当时我就在想,要是公孙玲珑跟我说“白马非马”,我该怎么怼死他。后来我想到两个办法:①把他的白马用墨汁染黑,问他这是不是马,如果他说不是,就再问这是不是公孙家的马,只要他敢说不是,咱就把马洗干净,白嫖了一匹马;②假设我是黄皮的人,公孙玲珑是白皮的人。问他:“我是黄皮,我是人。你是白皮,你是不是个人?”

前面都是反向证明白马是马,如今正向理解“白马非马”。古龙先生这样说过:白马非马,女朋友不是朋友,是对这句话的最好理解!好的,我又要接着调侃“薛定谔的女朋友”了。算了,脑壳痛。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威尼斯商人里的“割一镑肉”而不能“有一滴血”的故事,被合同坑了,再借助合同内容反坑回去。可能因为这也是一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典型案例。

再次言归正传,讲完东方的诡辩术,想起西方的雄辩术。再讲一个智者学派的故事。然后我就回到最初沧海行人关于“薛定谔的猫”的问题,给一个解决方案。我只是不希望像《让子弹飞》里面六子那样剖腹自证清白的事情再次发生。

【半费之术】

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的普罗泰格拉就是一个典型的智者学派,他有一个著名的“半费之术”的官司:普罗泰格拉教学生如何打赢官司,但他允许学生先交一半学费,等学成后打赢第一场官司再交另一半。但有个学生迟迟不去打官司甚至不想去打官司。普罗泰格拉于是将他告上法庭,并说:不管你赢没有赢,你都需要偿还学费,因为如果法官判你输,那你应该遵守判决,补齐学费;如果法官判你赢,那根据我们的约定,你打赢了第一场官司,所以也需要补齐学费。

而学生却回答道:不管我赢没有赢,我都不需要偿还学费,因为如果法官判我输,那按照我们的约定,我没有赢得第一场官司,便不用补齐学费;如果法官判我赢,那遵从判决,我就不需要补齐学费。

不难看出,智者学派近似当前的相对主义者,不承认矛盾律的存在,不承认真理的存在,宣称关于任何事都有两面自相矛盾的论证。所以只要符合自己的需求,他们能够把黑的辩成白的,可以说一条狗既是狗也不是狗。

——法治的细节.审判苏格拉底,读柏拉图《申辩篇》罗翔

薛定谔在路上被警察拦下

要求查看他的后备箱

警察发现后备箱里有个盒子

警察问他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薛定谔说:是猫

警察不解:是活着的吗

薛定谔:我不知道
它可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
只有打开的时候才会知道
当警察打开盒子的时候
发现猫说死的
警察气愤的指责薛定谔
你为什么把猫弄死了?
(欧阳回答:我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我不知道它的死活,也真真切切告诉过你,它有可能是死的。)
又或者
警察打开盒子的时候
发现猫还活着
他又会指责薛定谔
你为什么骗我说猫死了?
(欧阳回答:我没有骗你,我刚才就告诉过你,我不知道它的死活,也说过它有可能是活着的。)
不管怎么说
错的都是薛定谔
(欧阳回答:不管怎么说,薛定谔都没错)

拥有最终解释权是多么重要,

只要脸皮够厚,

就永远会赢。

——《以爱之名的杀戮,根本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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