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老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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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榆树

作者：王允昌

                                  

在仙营绿地

有棵老榆树高高的矗立着

粗壮的树干和茂盛的枝叶倔强地伸向蓝天

春天风起时

我问过它

是想去拥抱云吗

还是想去天空触摸星辰满天

老榆树不语

枝叶摇晃着只与风雨对歌

只与日月诉说

风停了

我愿你是我的天梯

登天睡在彩云上面

想和孩童一样爬到最高的枝干

遥望故乡的炊烟

它那粗糙开裂的树皮和遒劲的枝丫

让我想起老家胡同里

那棵一样的老榆树

它们是不是遥望着彼此祝愿

还是相视无言

根系应该已经紧紧地缠绕盘旋

我不知道这棵老榆树的年龄

也不知道老家那棵榆树

栽种了多少年

它们已是古树参天

它们应该听过爷爷奶奶们

小时候的童年

我只知道小时候

老家的榆树就像公园里的它

早已伸向蓝天

四十多年后的今天

我依然低矮着在它下面捡榆钱

榆树的叶绿意盎然

我满头青丝白发问叶

如何保持着青春

叶随风吹响，仰视蓝天

绿地里尽是南方或北方移来的新品绿植

让它孤孤地有点土气

就像农村的老父亲

穿着深蓝色的土布衣和泥土香芬芳的布鞋

来到灯红酒绿的城里

看那满街的商店

就像满地里的庄稼

与衣着时髦华丽的城市人

难以融恰相连

那些花儿和那些新式绿植

虽然新奇艳丽亮眼

但我还是最喜欢老榆树

那朴实的土气

每当我

环抱它钢铁般坚实的骨杆

触摸它有些剌手的皱纹

就像依偎在老父亲的怀里

就像父亲结实粗糙的大手

爱抚我成长的每一天

看到它，想到它

就像回到故居里

童年少年的回忆

清晰地再现

春天，我会爬上老家胡同里的老榆树摘榆钱

奶奶和妈妈蒸的榆钱窝窝头

现在回味依然香甜

那些春天，是最香甜的春天

榆钱窝窝头的味道

胜过现在的海参、鲍鱼

和鲜光的西餐

夏天，榆树给我挡雨

雨后送我香喷喷的金蝉

油炸金蝉的香

飘满我童年的梦里

梦已随岁月飘远

秋天，落下的榆树叶儿喂羊

羊儿吃的肥肥的，对我撒欢

羊儿们是我忠心不变儿时玩伴

早已在天堂的蟠桃园

冬天，折下枯枝

用枯枝烧烤的花生、地瓜、黄豆、玉米粒

香气飘满小小的农院

老榆树啊，老榆树

你的每一丝纹理

每一个叶片

每一片榆钱

都记录着我日渐走远的

童年和少年

半生如光，你若钢

你不怕四季的风霜雨雪

你不怕害虫爬满你的躯干

钻进你的骨肉里啮咬

即便树干满是疼痛的泪痕

你依然不语不言

老榆树啊，老榆树

在我记着的童年的故事里

老人最爱讲的是饥荒年

是你奉献了树叶、树皮和榆钱

树干被盘剥地露出铮铮白骨

依然无泪无怨

那些艰苦的年月

若不是太饥饿

谁忍把你的嫩枝绿叶撸完

谁忍剥光你的树皮充饥

谁忍看到你痛苦的不言

人们应该给你送面英雄的锦旗

至如今，无人兑现

我知道

敬你的那面锦旗

一直在老人和我的心里面

在我的成长里雄风展展

老榆树啊，老榆树

风总是日夜无情地吹荡

你的枝叶

那永远向上的枝叶

乐观地迎风招展

你应该看到年轻的一代代

在为建设家乡把青春奉献

老榆树啊，老榆树

时常会有一群鸟儿飞来

落满你的枝头

唱着你最爱的歌曲

也会有啄木鸟飞来

趴在你伤痕累累的枝干

为你医治几十上百年的顽疾

到了春天

满树的榆钱如

一串串小小的圆形金钱

迎着阳光

又似一张张微笑的脸

老榆树啊，老榆树

你随风沙沙地私语

是我今生猜不了的迷

我此时想紧靠在你的怀里

倾听你沉默了上百年的心事

终于，你说：想回到故土

呼吸老街上空袅袅的炊烟

老榆树啊，老榆树

你在这喧闹的城市里

独守一份故乡的宁静

我的身心有时累了

便依偎在你宽厚的怀里吧

寻找片刻世外的安宁

我会把你的心声，你的照片

带到我老家老榆树的身边

让你们亲切地会见

日夜相言

老榆树啊，老榆树

你若有梦

让我依偎在你的梦里

与你共眠

作者简介：                                                 

王允昌，笔名：王的盛宴、笑红尘。济宁嘉祥人，济宁监狱工作。喜欢诗词歌赋、茶艺。善写新体现代诗。座右铭：诗意人生，红尘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