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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22-10-18 发布于山东

张期鹏、亓凤珍在万松浦书院前合影

张期鹏、亓凤珍的部分著作

□本报记者 聂梅

  近期,文化学者张期鹏、山东财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亓凤珍撰写的《张炜评传》出版发行。这是国内第一部有关当代著名作家张炜的评传。评传追溯了张炜走上文学之路的缘起,探究了他的生活与写作经历,评析了张炜的文学理想与情怀、文学精神与思想,重点介绍了《古船》《九月寓言》《你在高原》等多部作品的创作和出版过程,记录了作家的成长史。

  张期鹏、亓凤珍多年致力于张炜其人其作品的资料整理和研究,2018年10月,他们撰写的《张炜研究资料长编(1956—2017)》出版,被认为是国内第一部全面呈现张炜生平、创作、文学活动、文学评论和研究、文学传播的资料汇编,是张炜研究的基础性文献。此次出版的《张炜评传》,两位作者又积三十多年资料积累、用近三年时间,精心创作,从而使这部书具备了一定的权威性、史料性、文学性与可读性。全书内容扎实丰厚,叙述张弛有度,文笔充沛多姿,成为一部难得的作家评传。

  评传甫一出版,即引起广泛关注,并获好评。学者、文学评论家、山东师范大学教授宋遂良认为:“这是一部精心,勤奋,劳苦之作。厚积厚发,举重若重,兢兢业业,夙夜未懈……叙述详而不烦,细而不琐,铺而不乱。集资料、史迹、掌故于一炉,是研究张炜的必读之书。”

  文学评论家、作家赵鹤翔指出:“《张炜评传》占有资料丰富,非常精准地为读者呈现了一个圆雕式的、立体的张炜,是一部成功的作品。”

  在文学评论家孟繁华看来,“张炜是中国当代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以卓然不群的思想和大爱无疆的情感,创造了他不可复制、难以超越的文学世界。《张炜评传》,在全面掌握材料、认真研究的基础上,以张炜式的理想主义和澎湃激情,为我们再现了张炜和他的文学世界。这是一部知人论世的评传,一次饱含深情的激赏;既是走进张炜文学世界的指南,也是研究张炜不可或缺的重要成果。”

  “《张炜评传》同时从一扇窗口展现了中国半个世纪的文学面貌,一本厚重的大书。”作家王良瑛表示。

  诗人谢明洲指出:“《张炜评传》以其拥有大量的可靠史料,具备了真实性、广阔性、丰富性、权威性和宝贵的历史研究价值。同时,以其作家写作家的视角与扎实的文学功力,具备了生动性、深刻性、探索性和最为难得的襟怀坦荡与文字熠闪的光芒。对于每一位喜欢张炜的读者,《张炜评传》是一部不可不读的好书。”

  “张炜先生是当代杰出作家、文化巨匠,为他写评传,相当于跑遍一座大山,识透一片森林,很不容易。而张期鹏、亓凤珍做到了,他们为文坛奉献出的这部《张炜评传》,让无数'张迷’拍手叫好。”作家赵德发说。

  文学评论家、山东大学教授马兵认为,“《张炜评传》不但清晰梳理了张炜五十余年的创作脉络,更通过对诸多分散材料的整理、提炼和语境还原,形神兼备地写出了张炜精神性的写作立场之于当代文学的重要意义。”

❙科学分析与深情回望的统一

  记者:请问在你们的作家研究系列作品中,《张炜研究资料长编》和《张炜评传》这两部书是否存在一种逻辑上的承继或续接关系?为什么会写作《张炜评传》?对于一位创作仍在“进行时”的作家,“评传”的难度似乎更大一些,那么,在资料整理、角度切入、结构设置、内容呈现上,你们有何思考并作了哪些探索和呈现?

  作者:两部书确实是一种逻辑上的承继和续接关系,但它们又是两部不同性质的作品。《张炜研究资料长编》是编年体的资料汇编,具有客观性、资料性、学术性,是张炜研究的基础和依据,也可以说是一部工具书;《张炜评传》是人物传记和作家作品评论的合体,除了客观性、资料性、学术性之外,还有作者的主观评价和细致描述,具有探索性和文学性。它的资料是客观的、详实的,可以引用的,它的观点则具有个人色彩,是一家之言,可以批评,可以展开讨论。

  2018年10月,《张炜研究资料长编》出版后不久,河南文艺出版社的编辑陈静、张娟就找到了我们。因为这家出版社十多年前就有了出版“中国当代作家评传丛书”的计划,《张炜评传》是最早被列入的之一,后因种种原因没有最终完成。陈静、张娟最初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也不敢轻易答应。前面说过,“评传”与“资料长编”是两种不同性质的作品,“评传”不是“资料长编”的改写,而是新的创作。我们还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和写作打算。另外正如您所说,对于一位创作仍在“进行时”的作家,“评传”的写作难度很大。我们感到完成的可能性不大,极有可能会像以前一样半途而废。

  为什么后来又投入了这部书的写作呢?客观上来说,是两位编辑“逼”的。她们太执着了,开始是天天催,后来干脆说,我们等,你们想什么时候动笔都行。还说,我们就认定你俩了,写《张炜评传》非你们莫属。我们知道她们的话有许多夸张的成分,其实比我们更懂张炜的人很多,但因为有了《张炜研究资料长编》,可能在占有资料和系统了解张炜的创作道路、文学作品方面,我们有一定优势。

  主观上讲,我们对张炜这个作家是十分喜爱的。我们阅读张炜作品有30多年的时间,读过他的全部文字,并且搜集收藏了他的上万种著作资料,可以说对这位作家倾注了很深的感情。这是我们创作这部作品的最大动力。最终,我们决定试一试,哪怕失败也在所不惜。没想到一开笔,便一发而不可收了。尽管其中经历了无数曲折困难,写了整整3年时间,我们还是满腔热情、满怀激情地坚持下来了,最终写成了这样一本书。

  宋遂良先生说,这部书从头读到尾都是气力完足的。我们现在回想起来,也奇怪那3年之中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热情和冲劲,而且完完整整地保持了3年。1000多天啊,这的确有点不可思议。

  了解了这部作品的写作过程,读者就可以知道它的特点了,那就是客观性、资料性、学术性与探索性、文学性的结合,那就是科学分析与深情回望的统一。这就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作为学术研究的枯燥,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作为人物传记的随意生发。很多读者对我们说,这部评传是值得信赖的,也很有阅读兴趣。这是对我们的最高褒奖。

  记者:请谈谈你们写作《张炜评传》的准备工作?包括对作家本人及其相关人员的采访、作品的研读、档案资料的搜索、海量评论的披览与遴选,等等。你们觉得其中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作者:这个问题实际上刚才已经回答了。我们对与张炜有关的上万种著作资料的搜集,对张炜作品的通读,对张炜研究著作和研究文章的广泛关注,是写作这部评传的基础。至于对作家本人的采访,则比较少。作为传主,我们很佩服张炜先生的自律精神。我们虽然跟他很熟悉,经常见面,但他从不过问评传的写作,也从不提写作要求。我们问他,他最多只是说,一个作家是靠他的作品呈现的,评传最好贴着作品写。

  张炜先生的宽容大度,实际上给评传写作带来了更大挑战,那就是我们在写作上有了自由的空间,也有了“无所依傍”的苦恼。没有办法,只好去读作品,反复读,在作品中寻找作家的人生旅痕和创作演变轨迹。尤其是450万字的长篇巨著《你在高原》,我们先后读了三遍。这部作品,读完一遍就需要3个多月时间,三遍就得十几个月。我们认为,不读懂读透这部作品,要想联结起张炜的思想与创作变化过程,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下笨功夫。现在看来,我们是做对了。我们同时发现,很多走不进张炜文学作品的读者,是因为没有好好读《你在高原》。要想阅读张炜,这一课不补上不行。

❙在潮流之外“沉思”“追问”

  记者:我们注意到,这部评传的写作是以时间为顺序的,以张炜个人的生命与精神成长史、写作历程和成就为主线,呈现了一位作家与家庭、环境、自然、社会、人群、文坛等多维的错综复杂关系,深度解析了张炜之所以成为张炜的独特性、复杂性和因果性,其中也有合理的“想象”与“推测”,那么,在试图塑造一个整体而全面的张炜时,你们对所依据的判断更多的是什么,是作家的作品、各方的评论,还是与作家频繁的接触?我们知道,一部评传是不可能只靠别人或作家本人落在纸上的文字写成的。有的人那样做,但你们不是。这就又导致一个问题:能否更为“客观”地“再现”“塑造”“定位”一个你几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作家、是否坚持自己的独立判断?

  作者:我们认为,评传的写作不是纯文学创作,广泛涉猎作家作品、各方评论,与作家有较多接触,采访与作家熟悉的人,深入作家生活和创作的实际环境深切感受,甚至阅读作家读过的书,了解作家品评过的文学家、艺术家和其他各方面的人物,都是非常必要的。就张炜来说,了解他所掌握的历史学、考古学、哲学、美学、社会学、民俗学、中医学、建筑学、环境学、未来学乃至植物学、动物学、地质学、海洋动力学等方面的知识,也是非常必要的。要不然,对他和他的作品的研读就会表面化。

  但是,写好一部评传,仅有这些是不够的,还得抓住作家的思想根底,理解作家在作品中倾注的思想情感。那么,能不能“抓住”“理解”,如何“抓住”“理解”,就有评传作者很大的主观性。表现在对已有研究资料的运用上,也有一个主观取舍问题。所以,面对同一个作家,同样的作品,不同的评传作者写出来的作品肯定是不一样的。

  一部好的作家评传,不是材料的堆积,不是人云亦云,不是作家本人的“自传”,而是通过评传作者的研究视角、文学表达塑造出来的一个合乎实际、合乎情理的作家形象,是一种再创造。评传作者对作家作品的认识,表达的观点,是清晰的、独到的,富有启发意义的。他们会提供一个认识作家作品的角度,让持同样观点的读者以此走进作家的心灵和文学世界,给持不同观点的读者以借鉴和启发,由此推动研究工作更加深入。

  因此,我们认为一个作家应该有多种评传。我们很期待这种局面出现。我们写作的《张炜评传》“速朽”,可能就意味着张炜研究的继续深入、不断深入。

  记者:我们注意到,《张炜评传》把握住了张炜成长的精神脉络,比如说“他靠的不是在潮流之中随潮而动,而是在潮流之外默默耕耘,在潮流涌来之时屹立坚守,此时如此,今后仍是这样”。这种独特的“思想品质、精神品质和文化品质”,对一个作家的重要性体现在哪里?如何区别一个作家的精神背景和品质?怎么看待一个作家与时代主潮的关系,张炜提到他的作品“往往游离于当时的文学主潮之外”“常常不属于一个时期的文学主潮”……

  作者:不同作家的文学立场、文学观点、文学追求是不一样的。许多作家喜欢随“潮”而动,甚至站立潮头,做文学的“弄潮儿”。那是很风光的。张炜与他们很不相同。这与张炜从小生活在海边丛林之中,与自然万物接触多,与人接触少有关;与他的家庭遭受历史误会,幼小的心灵就面对了许多难以理解的人间世事有关;也与他很小就开始接触中外纯文学书籍有关。张炜之所以成为张炜,是有迹可循的,他的作品也就呈现出了一种思考型样貌。

  思考是对现实、历史和未来的沉思与追问。既是沉思与追问,就不可能在潮流之中,而只能在潮流之外。在潮流之中怎么沉思与追问?只能随“潮”涌动。在潮流之外,随着沉思的加深与追问的强烈,还会超越于潮流之上。因此,张炜几乎没有与社会发展亦步亦趋的作品,也不会按照那些所谓“定论”去理解历史,对未来的探索更是深邃广阔的。他不跟风,不趋时,不盲从,不追求作品的引人瞩目和轰动效应。因其坚定执着的文学立场,独立深刻的沉思与追问,反而更能触及本质。我们读他上世纪80年代以来的作品,很少有“过时”的感觉,这样的作品就有了长久的价值和意义。我们甚至觉得,这才是文学真正的“先锋性”。不是文学表达的先锋性,而是思想的锐利程度和思考的深入程度具有了先锋性。

  作品不会早早过时,或者永不过时,可能是伟大的文学作品共有的品质。要不然,我们今天就不会读托尔斯泰,读歌德,读雨果,读鲁迅了。如果读他们的作品仅仅能了解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远不如去读历史书来得简单。所以,他们的作品是最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品,永远的现实主义作品,也是最具先锋性的作品,永远的先锋性作品。因为只要人类存在,一些基本的东西就不会改变。那些伟大的作品,就深刻地触及了这些基本的东西。

  张炜写于上世纪80年代的作品,不论是短篇小说、中篇小说,还是长篇小说,30多年过去依然可读、耐读,甚至常读常新,就说明了这一点。许多当时轰动一时的作品,今天已经只具“标本”的价值。所以,潮流对文学未必是一件好事,站立潮头的作家也未必体现了文学的价值。文学就是文学,伟大的文学应该来自作家在潮流之上对现实、历史和未来的沉思与追问。

  记者:这部评传的独到之处,不但综合了对张炜思想、精神、作品价值的评价,也从中阐明了作者独立的思考、认知与判断,理清了文学作品作为艺术的一种,其价值包含的基本要素,甚至还原了本来应该具有的常识性认知,这是一个贡献。当然,有些还有待继续探讨,比如如何看待传统文化等。请谈谈这方面写作的出发点和体会。

  作者:中国传统文化让人悲欣交集,爱恨交加。我们在这里不想多谈,因为无论怎么谈都很难达成共识。这本身就说明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复杂性,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张炜对中国传统文化是有精深研究的。他在文学作品之外,有《读<诗经>》《楚辞笔记》《陶渊明的遗产》《也说李白与杜甫》《唐代五诗人》《斑斓志》等学术性专著,还有大量文论;他对世界文学的阅读面也是极其广阔的,认识很深,这在当代作家中极为少见。因此,他对中国传统文化就表现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情感。正是因为这种复杂的情感,才使他的作品避免了单一的赞美或批判,具有了极大的张力与魅力。这也正应了一位评论家的话,文学作品不提供答案,只揭示人性、表达情感。

  相比较而言,张炜对民间文化、民俗文化情有独钟,尤其是对带有神秘色彩的齐文化情有独钟。这与他从小生活在胶东半岛有很大关系。但他身上又有一种强烈的中国传统“士”的品格,显然又受到了儒家文化的深刻影响。两方面的影响交织在这位作家身上,不可分割。我们常常见到一些从文化角度对张炜作品进行条分缕析的评论文章,实在徒劳无益。张炜身上的文化元素太多了,他长期的阅读、观察与思考,吸纳的营养太多了,不能去机械地作分析。

  文学研究虽然也被称为“社会科学”,但不能用所谓“科学”的方法来解析文学作品。那种方法,看起来“理性”“科学”,实际上是很荒唐的。

❙“人,永远都是文学的中心”

  记者:为一位作家写评传是极其复杂和困难的,尤其是面对张炜这样一位作品产量和复杂程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作家,更尤其是在当代曾以《古船》这样的作品引发剧烈而持久争论的作家。你们是如何把握写作的“度”和分寸的?我们看到这里面也包含了难得的勇气和求真精神,并得出了很多斩钉截铁的结论。那么,如何理解一个作家的创作和一个时代的关系?要知道作家的成长和写作背景同样是评传这类作品需要考察与考证的背景。

  作者:对一位作家和他的作品,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理解,这很正常。但就一个读者来说,在这个问题上不能用“既……又……”来造句,来表达。写作评传,当然要鲜明地表现评传作者的态度,不能含含糊糊。所以,我们在这部评传中,没有给读者留下模棱两可的判断。我们宁愿树立“靶子”,也不愿隐瞒自己的观点。我们认为,这不仅是一种勇气,还是一种道德操守。“骑墙”的态度看似公允,实际上是对读者的愚弄和对作家的不负责任,是对文学的不恭、亵渎。我们不能做那样的作者。

  一个作家与他所处的时代是息息相关的,又是非常复杂的。但不论怎样,一个真正的作家,都不会沉溺于时代,而是站在高处审视时代。他是时代的审视者。当然,他审视时代,不是对时代作出政治的、社会的、道德的、伦理的判断,作出结论,而是审视人的灵魂。他通过审视人的灵魂,来审视这个时代。人,永远都是文学的中心。没有人,就没有文学。

  人的灵魂是非常复杂的,深不可测的。作家的职责,就是探寻人的灵魂的复杂性;作品的深度,就是他所探寻到的人的灵魂的深度。具体到张炜的《古船》,一些人争论不休的东西,恰恰都是一些表象,他们都忽略了主人公隋抱朴作为一个“思想者”的存在。如果我们真正读进去,从隋抱朴的灵魂深处出发,以隋抱朴这个“思想者”的眼睛来看待作品中所描绘的现实与历史,还有对未来的希望与忧虑,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当然,有些人不把文学作品作为文学作品来解读,已经超出了文学阅读、文学研究、文学论争的范畴,不在我们讨论之列。

  记者:请谈谈《张炜评传》出版后的反响。

  作者:《张炜评传》出版后引起了一些反响。但我们清楚地知道,这些反响并不完全是针对我们、针对这本书的,更多的还是张炜这个巨大的不容忽视的文学存在带来的。《张炜评传》是凭借张炜的巨大影响力而有所成就。

  作为作者,我们应该感谢作家为我们创造了如此巨量、宏阔、丰富的文学财富。我们不过是在读者和作家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为读者提供了一个阅读张炜的途径。我们还是愿意更多地听到批评的声音。现在整个文坛批评的声音极为稀缺,显得无比珍贵。

  记者:期鹏先生,近期您又出版了《墨彩济南》一书,我注意到您对文化艺术界的关注由来已久,您也一直从事文化创意与策划方面的工作,这些工作很具体,同时充满理想主义色彩。从个人的角度看,您认为我们应该如何梳理、总结本土文化的当代价值并推动其健康发展?

  作者:这个问题太大了,不好回答。其实我做那些事情的初衷很简单,就是觉得自己生活在这个时代,生活在这座城市,不能白活一回、白走一圈。自己受家庭、师友和社会教育50多年,总得有所回报,才对得起那些给我关心和帮助的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不至于半夜被噩梦惊醒。

  就我所做的事情来说,的确有些理想主义色彩,但每一件又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我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曾有过许多梦想,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一个都破灭了。我从不因此懊悔、沮丧。因为梦想破灭并不意味着人生幻灭。做梦嘛,又不需要花钱,也不需要求人,所以许多新的梦想还在产生。我永远都生活在自己的梦想之中。这大概就是你所说的理想主义色彩了。

  那就不断地做梦,不断地做一件一件很细小很细小的事吧。《张炜研究资料长编》是一条一条写成的,《张炜评传》是一节一节一章一章写成的,《墨彩济南》是一篇一篇写成的。《墨彩济南》我已经写了10年,写了37篇,写了济南籍和在济南工作生活的38位书画、篆刻、设计、非遗艺术家。我还准备再写30年、40年,为济南留下近现代以来100位以上这些方面的艺术家的面影,献给我所生活的这座具有非凡创造力的城市。

  我爱文学,我爱艺术,我爱家乡莱芜,我爱工作生活了20余年的济南,我爱大千世界所有美好的人、事与物。我有永远做不完的梦,就像永远生活在自己的童年时代一样。(本版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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