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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课堂:《小雅·节南山》/ 解析:闻天语 / 薛红诵读(第1984期)

 ljian21 2022-10-30 发布于陕西

天语说

 《逸周书 武寤》又记载:“王德无疆,王不食言,庶赦定宗,尹氏八士,太师三公”。西周初年有人名,他担任的官职是内史尹,故史书也称他为“尹佚”或“史佚”、“作册佚”,这里“尹”作为名字前缀代表佚的官职,而不是姓氏,尹氏的主要职责类似于史官,但权力比后世的史官大,也更为独立,世袭为周卿士。

赏析:闻天语

 播读:薛   红

大家好,今天我们继续在《诗经》的海洋中徜徉,在氤氲的千年的书香里,走进那个遥远的年代,品味千年前人们的情感.

《逸周书 武寤》又记载:“王德无疆,王不食言,庶赦定宗,尹氏八士,太师三公”。西周初年有人名,他担任的官职是内史尹,故史书也称他为“尹佚”或“史佚”、“作册佚”,这里“尹”作为名字前缀代表佚的官职,而不是姓氏,尹氏的主要职责类似于史官,但权力比后世的史官大,也更为独立,世袭为周卿士。

今天的故事发生在西周末年的镐京,这天,从镐京城那条笔直的大路上,驶来一辆四马拉的车子,车子在平坦的大路上疾驰,驾车的人是一位一身素衣的男子,只见他头上戴着素官,有一块青玉正镶在帽子上,他面似冠玉,清秀的面容满是忧愁,曾经繁华的大街如今冷冷清清,就是偶尔遇到一个人也是面黄饥瘦,一脸的悲戚。 他的心中暗想:“国脉已经如此衰败不堪,为什么平时竟不予察监!可敬的史尹和太师你二人,你们可是咱大周王室的柱石。你们掌握了国家大事, 是我们大周的重臣,四方诸侯靠你们维系管理。大周天子靠你们来辅佐,百姓生活道路靠你们指引。你们应该负起这个责任,如今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的生计也成了问题,城里很多人都去逃荒了,这样的一个大周朝,面对这样的大饥荒,竟然无所作为,曾经的繁华都城,变成现在这样的冷冷清清。而他作为朝庭官员却只能眼看着,没有办法。他的心中生出一阵阵的悲哀。人卑言轻。现在的周天子只知吃喝玩乐,朝中大事都由史尹和太师二人负责,他想到自己多次进言,却看到目光如剑,凶神恶煞,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史尹和太师,当他被赶出庙堂时,却听到他们彼此互相吹捧的言语。他无奈地叹息着,他想到四方诸国去寻找拯救周王朝的办法,于是驾着马车匆匆前行,站在车上膽望四方风景,心中悲戚无处可以驰骋。他万千情结绪集结在心头,不由得大声吟唱起来:“那个巍峨的终南山上呀,上有垒垒高峻的岩石。权势显赫的太师史尹,普天下百姓万众瞩目。忧国之心心急如焚,谁也不敢随口乱谈。国脉已经如此衰败不堪,为什么平时竟不予察监······”他的歌声在空中飘荡,飘到天地间的角角落落,于是就了今天的 《小雅·节南山

原文:

小雅·节南山

节彼南山,维石岩岩。

赫赫师尹,民具尔瞻。

忧心如惔,不敢戏谈。

国既卒斩,何用不监!

节彼南山,有实其猗。

赫赫师尹,不平谓何。

天方荐瘥,丧乱弘多。

民言无嘉,憯莫惩嗟。

尹氏大师,维周之氐;

秉国之钧,四方是维。

天子是毗,俾民不迷。

不吊昊天,不宜空我师。

弗躬弗亲,庶民弗信。

弗问弗仕,勿罔君子。

式夷式已,无小人殆。

琐琐姻亚,则无膴仕。

昊天不佣,降此鞠訩。

昊天不惠,降此大戾。

君子如届,俾民心阕。

君子如夷,恶怒是违。

不吊昊天,乱靡有定。

式月斯生,俾民不宁。

忧心如酲,谁秉国成?

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驾彼四牡,四牡项领。

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

方茂尔恶,相尔矛矣。

既夷既怿,如相酬矣。

昊天不平,我王不宁。

不惩其心,覆怨其正。

家父作诵,以究王訩。

式讹尔心,以畜万邦。

注释:

(1)节:通“巀”。长言之则为巀嶭(jié niè),亦即嵯峨。

(2)维:语气词不译。岩岩:山崖高峻的样子。

(3)师尹:大(tài)师和史尹。大师,西周掌军事大权的长官;史尹,西周时贵族,文职大臣,卿士之首。

(4)具:通“俱”。全、都。

(5)惔(tán):“炎”的误字,火烧、心急如焚。

(6)既:已经。卒:终,全。断:衰落。

(7)何用:何:为什么.何因。监:察监。

(8)有实:实实,广大的样子。猗:同“阿”,山阿,大的丘陵。

(9)荐:再次发生饥馑。瘥:疫病。嘉:好。

(10)憯(cǎn):曾,乃。

(11)氐:通“柢”,树木的根。这里指根本。这里指国家的支柱。

(12)均:通“钧”,制陶器的模具下端的转轮盘,这里指朝中重臣。

(13)毗:犹“裨”,辅助。

(14)吊:通“叔”,借为“淑”,善良。昊天:犹言皇天。

(15)宜:应该。空:穷。师:众民。

(16)弗:不。躬亲,亲自理政。问:考察。仕:任用。罔:欺,误,委屈。

(17)式:应,当。夷:平。已:通“己”,义为以身作则。殆:及,接近或危害。

(18)琐琐:互相连结成串。姻亚:统指襟带关系。姻,儿女亲家;亚,通“娅”,姐妹之夫的互称。

(19)膴(wǔ)仕:厚任,高官厚禄,今世所谓“肥缺”。

(20)佣:同“庸”,平,公正。(21)鞠讻:极乱。鞠,穷,极。讻,讻,同“凶”。祸乱,昏乱。

(22)惠:通“慧”。仁善。(23)戾:暴戾,灾难。

(24)届:临。(25)阕:息。(26)式月斯生:应月乃生。

(27)成:平。(28)卒:通“悴”。(29)牡:公牛,引申为雄性禽兽,此指公马。

(30)项领:强壮的脖颈。(31)蹙蹙:局促的样子。

(32)茂:茂盛。恶:憎恶。(33)矛:兵器。(34)怿:悦。

(35)覆:反。正:规劝纠正。

(36)家父:此诗作者,周大夫。诵:诗。

(37)讹:改变。(38)畜:养,这里指造福。

译文

那个巍峨的终南山上呀,上有垒垒高峻的岩石。

权势显赫的太师史尹,普天下百姓万众瞩目。

忧国之心心急如焚,谁也不敢随口乱谈。

国脉已经如此衰败不堪,为什么平时竟不予察监!

那个巍峨的终南山上呀,多么广阔茂密的丘陵地。

权势显赫的太师史尹,究竟为什么执政不公平?

苍天再次降下饥馑疫病,死丧和祸乱实在是太多。

民众言论中不再有好话,你们竟然没有丝毫的惭愧!

可敬的史尹和太师你二人,可是咱大周王室的柱石。

掌握了国家大事的重臣,四方诸侯靠你们维系。

大周天子靠你们来辅佐,百姓生活道路靠你们指引。

老天爷实在是太不良善,不应该让百姓如此贫困。

周天子你不亲政勤政,已经失去百姓的信任。

你对朝政总是不闻不问,不要再欺罔了正人之君。

应当平等施政应当躬亲,不应该接近那些小人。

瓜葛不断的裙带姻亲,不应该偏袒而委以重任!

老天爷真是不公正,给人间降下如此的大祸乱。

老天爷实在不仁善,给人间降下如此的大灾难。

圣德君子执政如临渊履冰,才能使民众心中安宁。

圣德君子如执政公允,一定让百姓远离憎恶忿怒。

老天爷实在太不良善,天下祸乱无法平定。

一月连着一月竞相发生,使庶民百姓无法安宁。

我忧国忧民之心如醉酒,有谁能掌好权平理朝政?

如不能亲自公平去施政,悴劳的仍是众百姓。

驾上那四匹高头大公马,四马奔腾抖动强壮的脖颈。

我站在车上膽望四方风景,心中悲戚无处可以驰骋。

你刚才还肆意抖威风,两眼盯着矛戟想要争斗。

很快怒火平息回嗔作喜,又像宾主般互相把酒。

老天以灾祸显示不平,我周天子也不得康宁。

太师史尹不自惩邪心,反而抱怒君子们对其规正。

家父大夫作此一篇诗诵,以探究王朝祸乱的元凶。

该改变改变你们的邪心,以造福天下的黎民百姓。

天语赏析:这是一首劝誎诗。时间约在西周末年及东周初年。作者是周朝的一位大夫。诗人义正辞严诉说了宗周崩溃前夕的黑暗统治,最高统治者的倒行逆施,天灾人祸不断。鞭挞了官僚权贵误国害民罪恶统治,诗人历数幽王和师尹的鬼蜮伎俩,给人以痛快淋满之感。全篇共十章,感情色彩分明,一气呵成,塑造了一位爱国忧民的知识分子的自我形象。全诗把叙事、写景、抒情和议论融为一体,形式简单,风格质朴,而是语言修饰较多,词汇也比较丰富。

首章诗人以南山起兴,以象征二权臣。以山之险要象征权势之高对于国家的重要,又以山之不平联系到二臣秉政不平。“节彼南山,维石岩岩。”那个巍峨的终南山上呀,上有垒垒高峻的岩石。“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权势显赫的太师史尹,普天下百姓万众瞩目。“忧心如惔,不敢戏谈。”忧国之心心急如焚,谁也不敢随口乱谈。“国既卒斩,何用不监!”国脉已经如此衰败不堪,为什么平时竟不予察监!身居高位,处事不公,对于一个国家,就是人祸。

二章诗人继续以南山起兴,点出居高位处事不公引来上天震怒而降下灾难,民众无法存活,从而“不敢戏谈”之高压失控,最终而“民言无嘉”。“节彼南山,有实其猗。”那个巍峨的终南山上呀,多么广阔茂密的丘陵地。“赫赫师尹,不平谓何。”权势显赫的太师史尹,究竟为什么执政不公平?“天方荐瘥,丧乱弘多。”苍天再次降下饥馑疫病,死丧和祸乱实在是太多。“民言无嘉,憯莫惩嗟。民众言论中不再有好话,你们竟然没有丝毫的惭愧!诗人一再指责由于权贵处事不公引起天怒人怨,天怒,上天降下大的灾难,人怨,百姓言论中没有说一句的好话。可见朝政已经混乱成了什么样子。

第三章诗人进一步点明尹掌握国家大权,占据着维系四方安宁,辅佐天子的重任,表明诗人对他有很大的期盼,但笔峰一转,又说尹没有履行好他的职责。害人害天,天再施报于人,人民双重遭殃。“尹氏大师,维周之氐;”可敬的史尹和太师你二人,可是咱大周王室的柱石。“秉国之钧,四方是维。”掌握了国家大事的重臣,四方诸侯靠你们维系。“天子是毗,俾民不迷。”大周天子靠你们来辅佐,百姓生活道路靠你们指引。“不吊昊天,不宜空我师。”老天爷实在是太不良善,不应该让百姓如此贫困。

诗人一再说四章诗人继续斥责引入周天子及太师史尹一系列为政不平的荒唐行为:“弗躬弗亲,庶民弗信。”周天子你不亲政勤政,已经失去百姓的信任。“弗问弗仕,勿罔君子。”你对朝政总是不闻不问,不要再欺罔了正人之君。“式夷式已,无小人殆。”应当平等施政应当躬亲,不应该接近那些小人;“琐琐姻亚,则无膴仕。”瓜葛不断的裙带姻亲,不应该偏袒而委以重任!诗人劝谏他们要端正态度,不要纵容小人作乱,更不要把高官厚䘵许给庸碌无为的亲戚,从而把权贵的种种恶劣的官僚作风毫不留情的作以揭示与批判。

五章诗人一再怨天,表面怨天,实责指责统治者周天子。“昊天不佣,降此鞠訩。”老天爷真是不公正,给人间降下如此的大祸乱。“昊天不惠,降此大戾。”老天爷实在不仁善,给人间降下如此的大灾难。“君子如届,俾民心阕。”圣德君子执政如临渊履冰,才能使民众心中安宁。“君子如夷,恶怒是违。”圣德君子如执政公允,一定让百姓远离憎恶忿怒。四五两章诗人用排比、对比之势,一气呵成,酣畅淋漓,同时出将诗人的责怨之情也推到了高潮。
六章诗人由怒转叹承上启下,诗人一再感叹百姓所遭受的灾难。
“不吊昊天,乱靡有定。”老天爷实在太不良善,天下祸乱无法平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宁。”一月连着一月竞相发生,使庶民百姓无法安宁。“忧心如酲,谁秉国成?”我忧国忧民之心如醉酒,有谁能掌好权平理朝政?“不自为政,卒劳百姓。”如不能亲自公平去施政,悴劳的仍是众百姓。诗人说丧乱不断,每月都在增加,在这种情况下,谁来主持国政?也许诗人心中更加期盼周天子能够出来主政,从而使人民走出水深火热之中。

七章诗人说面对现实的无奈,只有奔往四国避乱,可忧国忧民的心却无处安放。“驾彼四牡,四牡项领。”驾上那四匹高头大公马,四马奔腾抖动强壮的脖颈。“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我站在车上膽望四方风景,心中悲戚无处可以驰骋。

八章诗人看见师党与尹党既相倾轧又相勾结,而朝政已无法清明了,于是又回到对他们的批判之中;“方茂尔恶,相尔矛矣。”你刚才还肆意抖威风,两眼盯着矛戟想要争斗。“既夷既怿,如相酬矣。”很快怒火平息回嗔作喜,又像宾主般互相把酒。诗人说师党与尹党当他们发怒时,目光如剑,凶神恶煞,等怒气清除,又和颜悦色。把师党与尹党他们喜怒无常的嘴脸一下子展现在我们面前,更有一种强烈的讽刺感。

九章诗人对师党与尹党的批判可谓是到达极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我们,“昊天不平,我王不宁。”老天以灾祸显示不平,我周天子也不得康宁。“不惩其心,覆怨其正。”太师史尹不自惩邪心,反而抱怒君子们对其规正。诗人说太师史尹他们的行为已经是天怒人怨,危及天子,可是他们没有丝毫的反省,反而怨恨那些规劝他们的人。

十章诗人终于忍无可忍,大胆直言把自己写诗的原因说出:既然宗周与四国皆被师尹扰乱,国将不国,如今上天怒,下危人主,尽管师尹不自责己而反怨怒匡正,但我身为大夫,也只有勇作诗“诵”,“以究王讻”,成此一篇檄文,为来者垂诫了!“家父作诵,以究王訩。”家父大夫作此一篇诗诵,以探究王朝祸乱的元凶。“式讹尔心,以畜万邦。”该改变改变你们的邪心,以造福天下的黎民百姓。在诗人身上,我看到屈原的影子,他明知謇謇为患,终是不忍看到国家逐日的衰亡,慨然奋起,直陈时弊,并把批判的矛头,指向赫赫威风的师党与尹党,诗人不计个人利害,慷慨浩然之气喷薄而发,忧国忧民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让人顿生崇敬之情。

《小雅·节南山》是《诗经》中较长的一篇。诗人能够正视现实,坚持正义,以诗作为批判的武器,刺向了周王朝最高统治者。诗人义正辞严,毫不留情,暴露了宗周崩溃前夕的黑暗统治,鞭挞了误国害民的官僚集团。同时也塑造了一位爱国忧民的知识分子的自我形象。这不仅是一篇真实地反映社会生活的现实主义作品,而且具有明显的历史文献价值。全诗笔直有力,直刺师尹,颇为鲜明;而一再怨“昊天”,又借以指责天子。诗人一再指斥师尹失政在不能持公平的态度,而周天子又不能事必躬亲。于是上天发怒再降饥馑、瘟疫、四方不宁。但诗人身为大夫,有忧国忧民的心,却无改变国运的能力,也只有勇作诗“诵”,“以究王讻”,成此一篇劝谏檄文,为后来者垂诫了!

诗言志,是人们内心思想情感通过生动的语言形式表达出来。《诗经》作为一部现实主义色彩及为浓重的古老诗集,其反映了许多黑暗的社会现实,纷乱不公,艰难辛酸的社会生活。

纵观全诗,句法上错落有致,结构上整齐又迭宕起伏,感情充沛,义正词严,有一种强烈的忧患意识,言词激烈又不失分寸,在讽刺批判之外又有苦苦劝谏之意,可以说是在《诗经》劝谏诗中是难得的一篇佳作。

天语小诗:

为《小雅·节南山》而作

文:闻天语

你将对国家的责任

刻成生命中

洗不去的沉重

伤痕累累的王朝

在谎言与鲜花中

高傲

没有人在意

你的忧伤

没有人在意

你的哭泣

挣扎的内心

却无法选择逃避

当夕阳染红天际

你用文字唱响

心中的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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