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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选民||岁月的记忆

 乡土蓝田 2022-10-30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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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记忆

文|张选民



昨天是周末,我们开车去了孩子的外婆家,我们每周几乎都要去看看这已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深秋的河北,一切的一切都已显露出了败像。天是蓝了很多,云也白了更多,秋雨过后的树叶,枯黄,无力的随风零落,银杏树叶一树金黄装扮着寂凉的秋色,红叶李的树叶,萎红着夺人眼目,就连我印象中的柿子树叶,也是黄褐相间的好看着悬挂在了枝头,树下是一片的红、黄铺地,我就爱恋的用手去摸摸这树叶,依然还是那么的厚实、湿润。
娃外婆家的大门口,老大栽了不少的菊花,在九月的秋风里,是花开正艳,不但有个头大,且丝丝如线的菊花,是黄、白色都有,也有个头小,亮黄、洁白,短咋咋的小菊花,我和老大看着这靓丽的菊花,他就说“这菊花,也是中药材啊!那些年的时候,我也去挖过中药材!”,我一听,就感到很吃惊,疑问着问他“你也挖过中药材?”,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他是要大了我几岁,难道他过去也是去挖过中药材?但一细想“可不是吗?我那些年的挖药材,我都是跟着我们哪里的大娃们去的,那些子大娃,不刚好也是他这么个年龄段吗?”,他接着说“那时的我,还去挖过香附呢!”,他还嫌我听不懂了这香附,就说“香附就是三棱子草的根了,晒干了很香!”,我就回复他说“这个我知道!这儿的菊花做药,可是不行,药效要差了不少。药用的菊花,基本都是路边的野菊了,有着'清肝明目’的效果,而其它的菊花,在医学上,只能是去揉肝了!”,我们俩也就这挖药材的事聊了很久,也就勾起了我对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回忆……。
那些年代的我们哪里,是人多而地不多,土地产量也很低,更是人民公社化大集体的后期,已是劳累疲惫着的人们,就偷懒着去得过且过,自然也只能是去吃饱,但却也吃不好,尤其是没着零花钱的日子,还就困扰着我们哪里的每家每户。我们家,是外边有着人挣钱,还能稍微好点,而那些子靠生产队去养家糊口的人家,还就困难了很多,咋子去弄些零花钱,就成了社员们梦寐以求的事。于是,夏、秋夜的时候,去抓个蝎子,春、夏季的去捡个蛇蜕、知了壳等补贴着家用,家里养个鸡,喂个羊,饲个兔之类,再要么就是把生产队的西瓜、桃、犁,或是黄瓜、茄子、洋柿子等拿去贩卖了,也能是有些小的收入,而我们这些小娃们,除了去抓蝎子、捡蛇皮等换钱外,还就只有去挖药材,才能是赚些钱了。
我们村是在丘陵地带居住着,往后(北)是我们哪里人说的“岭上”,沟沟坡坡,地势一点也不平坦。往前(南)是我们村的可耕地了,算是个缓下坡,也就养喂了我们村几千口子老少。往西不远,有个几十丈深的深沟,坡势陡峭,杂草丛生,沟底是溪水潺潺,滋养着麻黄等些滩涂植物,沟对面的坡上,还能好了很多,不但是地势稍微平坦些,而且还有着黑三沟等大裂缝一样的再生沟,也养育着参天般的槐树、杨树等,也是我们村娃搂柴的好去处,但那就是另外一个公社的地盘了,也有着胥家、朱家等村落。而我们这边的坡上,坡势陡峭,根本无法耕种,我们村的人,就只在坡势缓些的地方,栽了些桃树、梨树、柿子树等,增加着队里的收入,那些子陡峭的坡地上,人们只能是根据着需要去踩出几个“之”字型相连的小路,下到了沟底。而这些子坡上,杂草丛生,荆棘满地,这其中也就有了不少的中药材,比如是这黄芩、远志、柴胡等等,我们村的人,也就找到个寻钱的路子,不少家里没了钱的大娃,除了是去拾柴、割草外,就去挖着这些子中药材卖钱。
也许是我们家缺钱没那么的急切,也许是我从小就性格内向,所以这挖药材的事,我都很少的去参与了。就只看着人家有劳力的人家,挖回来了中药材,晒在自家门口的席上,还去把那些子黄芩给攒去了皮,黄亮亮耀眼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就弥漫在空气里,而这些人家,也是用心的搅着,好能让这些子黄芩,去晒得更干,他们往往是往着大队医疗站一交,也就能得到不少的现钱。看着他们有了收入,我慢慢就有些子羡慕了,也就先去尝试着抓蝎子卖钱,每次还都能是卖了一两块钱,也就使我信心大增,也就尝试着去挖中药材了。
而这挖中药材对我来说,可就是个全新的活路了,不但是因为着我不认识这些中药材,而且也是因为着我不知道咋样去挖,到底是那部分,才算是中药了,所以,我就非得是跟着那些子大娃们一起了。我们这摆子,有银娃、黑皮等那些娃带着我,他们就先是教着我,那些地方习惯着长那些子药材,再是教给我黄芩、柴胡、远志等药材的地上部分是个啥样子,最后才是教我,每个中药材的药用部分,是咋样去挖才能卖钱了。这一通的学下来,就把我给弄得是晕头转向,先是学不准这中药材生长的地方,再是记不住这中药材的“长像”,所以我就很难是找见了这些药材。那次的我们,还去了离我们村很远,也很北的“黄路坡”挖中药材,我还拿了家里人省吃俭用下来的白馍,作为了餐饭。看着漫山遍野丛生的杂草,我是一片的茫然,也学着大娃们的样子,去装模作样的寻着这些中药材,可我根本就寻不着着它们,一早上的我,就没找了几根中药材。中午的时候,还在沟坡的泉水潭里,喝着渗凉的泉水,把我拿的白馍给掰着吃完了。下午的时候,我也就没了再去继续挖药材的兴趣,心猿意马着仰望蓝天、白云,再去看看任意飞翔的喜鹊、小鸟,感受着这徐徐的秋风,眼看着是太阳慢慢的夕下了,我们这才是又聚集在了一起,看着他们满笼的黄芩,或是柴胡、远志等,我也就羞愧的低下了头,跟着他们,悄无声息的走上了回家的路。
这一路上,他们都有着收获之后的喜悦,是叽叽喳喳,而我却没了去参与的乐趣,高高兴兴的他们,还就得意的把个青蛇给抓住,残忍的是把青蛇的后半截给绑上,又把它的头埋进挖好的深坑土里,再是踩实了,说是去响着“鞭子”,但是很久了,也没见着这青蛇去响鞭子,我也就慢慢的远离了他们,就不再去和他们挖这中药材了,从此之后的我,只是看着他们不断的挖药材,晒药材,卖药材,心里也很是不服气着。
后来的我,还就把这西边沟坡上柏树的柏朵给摘下来,取着里边的柏子仁,还把路旁的猪耳朵草(益母草)给铲了起来,晾干了,也会去捡些子爬在树上的知了壳(蝉蜕)等等,反正只要是能卖了钱的事,我还都去做了,就是为这块儿八毛的钱去努力着。当然我也为着弟弟的肾病,去沟里挖了很久的姜根根(白茅根)、猪耳朵等,硬是治好了弟弟的肾病……。
这就是我们那时岁月的日子,没钱拮据着我们,贫穷陪伴着我们,但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我们,依然是很快乐着,也就把个少年时期给填充得是充满了欢乐!

作者简介:盈鉴 原名张选民 陕西蓝田人 渭南某校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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