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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改嫁西门庆当日爆发“战争”,怎么回事?只为2个字

 陈想读名著 2022-11-01 发布于浙江

本文继续说西门庆娶孟玉楼一节。

原来孟玉楼亡夫的舅舅张四手里控制着小外甥杨宗保,颇有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

他也贪图孟玉楼的东西,也想安排她改嫁他人做继室,不过,对象不是西门庆,而是大街坊尚推官的儿子尚举人。

不料被薛嫂子联合杨姑娘先下手为强了,他考虑到西门庆“是把持官府的人,遂动不得了”,但又不想就此认输,想了“千方百计”,最后决定“破亲”。

他的办法是来找孟玉楼,劝她不要嫁西门庆,改嫁尚举人。理由有四个:

一是西门庆“积年把持官府,刁徒泼皮”,不是好人,且家里除了“正头娘子”吴月娘,还有“三四个老婆”,那么大的“后宫”,做大做小依不得自己,还很容易“惹气”,不如尚举人“是诗礼人家,又有庄田地土,颇过得日子”;

二是西门庆“最惯打妇煞妻,又管挑贩人口,稍不中意,就令媒婆卖了”,恐怕孟玉楼你受不了这气的;

三是西门庆家还有一个十四岁未出嫁的闺女,去他家做后妈,恐怕要受气的;

四是西门庆“行止欠端,专一在外眠花卧柳。又里虚外实,少人家债负”,一不小心“只怕坑陷了你”,意思就是他是图你的财的。

但他说的这四个理由,孟玉楼都完璧归赵了,她一一作答,也颇见能言善辩,不过答案其实就在她的一句话中:

“男子汉虽厉害,不打那勤谨省事之妻。我到他家,把得家定,里言不出,外言不入,他敢怎的奴?”

她针对的是张四说西门庆要打老婆,但实际上已经可以回答所有问题:只要自己“勤谨省事”,不会有问题。

她这句话其实放在职场上面也很有用,大家不妨结合自己或他人的经验进行补充。

那么,张四就这样放孟玉楼嫁西门庆去了?才不会呢!孟玉楼嫁不嫁,他其实不放在心上,关键是她手里有“箱笼”(财物)啊!

所以他回家和老婆商量后决定,“单等妇人起身,指着外甥杨宗保,要拦夺妇人箱笼”。

孟玉楼再嫁当日,张四请了几位街坊众邻,来和妇人说话。他阻止西门家的人搬抬妇人床帐、嫁妆箱笼,表示这些家当小叔杨宗保也有份,而这小外甥年幼,少不得要他做舅舅的照看,所以孟玉楼不能把东西全部带走。

他要求孟玉楼当着众位街坊邻居的面,把箱笼打开,让众人看一看里面有东西没东西。

言下之意,如果有东西的话还要至少分出一半来给杨宗保,也就是要给他这个舅舅了。

你说孟玉楼的箱笼里会没有东西吗?她又不是离婚“净身出户”,而是要去结婚的,能不带着嫁妆去吗?况且很多东西本来就是她当年的陪嫁。

这个张四实在是不讲感情,但是你也不能说他完全没有道理。怎么说呢,这事就亏在没有提前搞个公证,把家产分割分割清楚。这是题外话了。

那么这个时候孟玉楼怎么办?

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当然不能当众打开箱笼,但又不能直言拒绝,那些街坊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大”,何况有钱人本来就遭人嫉妒呢!一旦打开了,不管东西多少,她的亏都是吃定了的。

所以她哭。

哭,是女人的一大利器。一哭,张四他们一时就不好太过逼迫了,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的嘛!

孟玉楼一边哭,一边诉说,总共说了三层意思:

一是自己死了丈夫已经很痛苦,如今还要羞耻地改嫁,你作为舅舅不同情我、祝福我,怎么还来逼我?

二是她丈夫生前就没积下多少钱,攒的那些银子,都用在房子上了(也是房奴),而房子是留给小叔子的,家具之类,也“分毫不动”,那可都是值钱的东西啊!

三是在外面有三四百两银子的欠账,文书合同已都交给张四了,讨回来都是家里的盘缠,加上前面的房子、家具,作为张四照看小叔子的报酬,你做舅舅的还嫌不够吗?

孟玉楼表示,再也没有什么银两了;舅舅你也不要太贪心了。

但张四也是个精细人,眼看孟玉楼连哭带诉,分明是要“带节奏”,让围观的邻居们同情她,却不上她的当,而是不依不饶,就是要孟玉楼把箱笼打开看一看,还故意说:“就有,你还拿了去,我又不要你的。”

真是笑话,你既不要,硬要她打开干什么?张四只是明白,一旦打开发现有不少的东西,孟玉楼想不分出来,那些街坊邻居们还不答应呢!

眼看形成僵局,杨婆子出场了。

杨姑娘收了西门庆的礼物和银子,又惦记着事成之后还有七十两银子和两匹绸缎,以及余生在西门府上进进出出的日子,那是一心帮着孟玉楼说话,表示一则她侄儿本来就没钱,二则即便“有十万两银子,你只好看他一眼罢了”,就是说跟张四无关,况且她“少女嫩妇”,总不能守一辈子的寡,做舅舅的怎好拦着她?并且难道孟玉楼当初陪嫁的东西,也要拦下来?

杨婆子的这个说法,获得了众街邻的支持。

杨婆子同时又表示,她今天来说这个话,不是偏向谁,只是因为孟玉楼平日“有仁义”,“好温克性儿”,“舍不得她”,才为他说几句“公道”话。

张四眼看着大好局面被杨婆子给搅了,就知道她必是受过好处了;你我都是一个德性,谁比谁好多少?

于是张四把矛头指向杨婆子,说她“凤凰无宝处不落”。这一句话“道着婆子真病”,结果这两位长辈吵起来了,吵架的内容,基本就是我国市井吵架的典型,说理不胜,就互相问候家人乃至十八代祖宗,或者抓住敏感话题进行人身攻击,总之是往下三路走。

比如杨婆子骂张四不让孟玉楼改嫁“既不是图色欲,便欲起谋心,将钱肥己”,张四骂杨婆子“嚼舌头老淫妇,挣将钱来焦尾靶,怪不得你无儿无女”,杨婆子又骂张四“贼老苍根,老猪狗,我无儿无女,强似你家妈妈子穿寺院,养和尚,㒲道士,你还在睡梦里”……

这两位长辈还差点打起来。

不过尽管理没说成,箱笼究竟也没有打开,因为主题转移了, 人们去欣赏杨家两位长辈“吵架的艺术”了。

那薛嫂儿是个机灵人,“见他二人嚷做一团,领西门庆家小厮伴当,并发来众军牢,赶人闹里,七手八脚将妇人床帐、妆奁、箱笼,扛的扛,抬的抬,一阵风都搬去了”。那张四“气得眼大睁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婚结成了,薛嫂儿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那杨姑娘的功劳也记在账上,不仅得到了事先承诺的银子和绸缎,还“自此亲戚来往不绝”。

西门庆娶孟玉楼一节就说到这里了。从这个片段里,我们能看到,在这场“改嫁战”中,相关各方的利益争夺很是突出。

没错,就是“利益”二字。为利益而“奋斗”的人性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直到如今仍恐如此啊!

对以上说法,朋友们以为妥否?欢迎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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