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释胡、狄、匈奴兼述赤狄长狄对中国的入侵和土著白狄的向西迁徙(6)

 张戈1963 2022-11-05 发布于四川

匈奴

老普林尼在作品中认为拉丁语的Sarmatae与希腊语的Sauromatae的意思是相同的。

朔州,北魏太武帝置。治盛乐城(今和林格尔西北土城子)。辖境相当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东胜市及和林格尔、清水河、托克托、准格尔、达拉特、杭锦旗等地。

匈奴文化既接受了外来的游牧习俗、骑射等,又保留了当地的鄂尔多斯青铜文化。鄂尔多斯青铜文化被游牧化了,主体为当地的戎狄,但是杂入了外来的游牧文化。游牧文化的携带者、传递者很可能成为了北狄的统治者。

春秋时的山戎,入战国后称东胡;在他以西的狄,入战国后称为林胡、楼烦——匈奴。

目前,学术界的看法是匈奴语为突厥语的母语。而白狄月氏讲的吐火罗语接近印欧语西支。从语言上讲,匈奴并非白狄。可能属于长狄鄋瞒*Suman/*Saman。

悦般*Surpan实即Sarmatae,它被称为北单于部落是因为它属于北单于管辖。

SarmataeSarmat>Saman>鄋瞒*Suman

鲜卑*Sarbi>师比*Sibi>*Soibi>斯维比Suebi

匈奴使用鄂尔多斯文化中的环首弯刀(砍刀),这种环首弯刀(砍刀)是现代马刀的前身。由于距离的原因,在马背上用剑来刺杀,效果并不明显。在马背上使用长剑,主要功能还是劈杀。对马背上作战而言,长剑和环首弯刀(砍刀)是作用相当的武器;因此,选择了使用环首弯刀(砍刀)就不会再携带长剑,同样的,选择了使用长剑,就不会再携带环首弯刀(砍刀)。

游牧化的主角和推动者是Scythians,在中国是鲜卑*Sarbi和乌桓*Avar。鲜卑*Sarbi即希罗多德《历史》中的Sauromatae(=Sarmatae=塞王),乌桓*Avar即希罗多德《历史》中的Budini(=中国史书中的蒲类*Bari/*Buri)。乌桓*Avar出自*Apar或*Abar(乌色蒲类)。若将*Apar或*Abar中的a视为(定)冠词,那么,*Apar或*Abar即蒲类也。

悦般*Surpan(悦番)相当于Sarmatae,当为Sarmatae之音转。

牧马人似乎得骑在马上才能牧放马匹。

牧马部落的扩散。

单于*tatkho、*tankho、*tarkho可能是匈奴的真正族名。支谶译ha为于(喻虞)。单于可还原为*tarha,它源自*tarka:*tar家。

匈奴*Humna或出自土方*Thapam。

牟融译dā为大(定箇、定泰),支谶译(v)bhās、康僧会译vat为会(匣泰、见泰)。中古汉语泰韵出自上古ā、at、as。

昙果译rañ、昙谛译raṇ、支谦译lan、lān、康僧会译lin为兰(来寒)。林lín来侵,支谦译kam为今(见侵)、译kum为金(见侵);支谶译ru、ro、lo、支谦译rū为楼(来侯)。兰可能出自林胡或楼烦。林可还原为*rum/*ram或*lum/*lam,挛、连、兰可能是林*ram/*lam之音转。匈奴的主体可能是林胡。Sauromatae可释为少林氏。罗马roma即林地。*rum即汉语戎(金尼阁jûm)也。

东罗马,中古波斯语及粟特语作From、Hrum、Hrom、Porum,均系罗马Roma(Rum)之译音。《旧唐书》《新唐书》译为“拂菻”,玄奘《大唐西域记》译作“拂懔”。菻lǐn来寝,懔lǐn来寝,林lín来侵,,戎róng日东。古亚美尼亚语的Hrom或Hrōm中的hr代表希腊字当头音r的粗气音,其中的h-是粗气音符号。在某些伊朗方言里粗气音是用当头的元音来标志:如在帕拉菲语里是Arūm,在库尔德语里是Urum。当头是hr的古代亚美尼亚字是来自帕提亚语,帕提亚方言把伊朗字当头的f改成了h。在劳费尔看来,汉语的读法不是根据Frōm,而是根据Frim或Frīm。Rīm必定是Rūm的古代变体字。Rim在目前仍是俄语里的罗马的名称。在弗尔瓦丁神赞美诗里有一个帕提亚语的名称Sairima,它与帕拉菲古经《创世记》的Rum是同一个字,还有在《波斯王纪》里的相等字Rum。劳费尔推断伊朗语的原字是Frim,中国译音就是从这字转写来的。在后汉三国时期,支谦译kam为今(见侵)、译kum为金(见侵),安世高译sim、康僧会译(v)śam为深(审侵),支谦译sam为参(山侵、初侵、清覃、清勘、心谈)。在5例侵韵字的对音中,有3例对译梵语am、1例对译梵语im、1例对译梵语um。中古汉语的侵韵im似乎主要出自上古汉语的am,也有部分出自上古汉语的im、um。

Sairima与Sauromatae。

楼烦*ropan/*lopan、*rupan/*lupan。楼烦*rupan中的p置换为m即是*ruman=*rum-an(林地、戎地)。戎*ƥum。

中国史书将狄分为三种曰赤狄、白狄、长狄。

赤狄为蒲类*Bari=貊,包括Aryan人、Par(发)人、乌氏、乌桓、乌孙、回鹘Ogur/Uyghur、殷人等。土葬。语言为印欧语系西支。

白狄为月氏,包括鬼方、黠嘎斯等。火葬。语言为印欧语系西支。

长狄鄋瞒,包括土方、山戎、匈奴、丁零、鲜卑、塞人、突厥。肤色本为黑色。通古斯语系。土葬。

但是本为白肤色的黠嘎斯变成了黄赤脸,不是狼种(指突厥)的黠嘎斯在后来讲的却是突厥语。赤狄之回鹘Ogur/Uyghur后来亦讲突厥语。乌桓的语言却和鲜卑相同。鲜卑的肤色变白了,被称为白虏。塞人、Sogdi(蜀氏、朔方、粟特)的语言却是东伊朗语。释种(即塞种)却行火葬。这是诸狄的相混、融合造成的。

《史记·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

支谶译tat为单(端寒、禅仙、禅獮、禅腺)、译ha为于(于虞)。于阗Khotan,佉卢文Khotana,婆罗谜文Hvatäna,和田语Hvamna。伯希和将于的古音拟为*go。单于可还原为*tango。《汉书》卷九四上《匈奴传》云:“单于姓挛鞮氏,其国称之曰撑犁孤涂单于。匈奴谓天为撑犁,谓子为孤涂,单于者广大之貌也,言其象天单于然也。”单于*tango当为匈奴语天的派生词,其“广大之貌”由匈奴语的“天”派生而来。Mongol语谓天为tegri、tengeri,Turk语曰Tangi、tengri、tegri、tengere、tangara、tängri。单于*tango当为Turk语曰Tangi之派生词。汉语天是在大(dā)上加一,亦和广大有关。天tiān透先,王力《同源字典》thyen,古音为*than。

师古曰:“挛音力全反,鞮音丁奚反。”《后汉书》作“虚连题”。挛鞮即连题。虚-当是匈奴语的词头。虚xū晓鱼,可还原为ha。支谦译ho为休(晓尤)。休屠各之休,虚连题之虚,於越之於,可能是同一词头即稽胡语中的库词头。挛luán来仙;梵语rañ,康孟祥、竺大力译为连(来仙),昙果译为兰(来寒);挛连即兰也。挛鞮之鞮、连题之题即焉提(阏氏)之提,实即汉语之氏。挛鞮、连题记兰氏。兰可能是单之音转。支谶译(v)to、支谦译(v)ḍu为楼(来侯),楼烦可还原为*Topan。头曼tuman或出自楼烦*Topan。梵语(v)ṭi,支谶译为利(来至),康僧铠译为梨(来脂);支谦译(v)tna为阑(来寒);单tan可译为兰。

《史记·匈奴列传》:“后秦灭六国,而始皇帝使蒙恬将十万之众被击胡,悉收河南地,因河为塞,筑四十四城临河,徙適戍以充之。”此时匈奴之名尚未出现。匈奴一名是从头曼单于(前?-前209年)。“匈奴单于曰头曼,头曼不胜秦,北徙。十余年而蒙恬死,诸侯畔秦,中国扰乱,诸秦所徙適戍边者皆复去,于是匈奴得宽,复稍度河南与中国界于故塞。”

塞人的向东扩散。

鲜卑*Sarbi=*Sarmi=塞(*Sak)人(藏语mi'人’)

塞人*Sarbi(即鲜卑)在中国史书中称为山(*San)戎。

鲜卑*Sarbi=*Sarmi=商弥*Sami(玄奘《大唐西域记》称:“其王释种也”)=商*Sam>匈hum(经s>h,a>o)。

sōu审尤,瞒mán明桓;支谦译u为优(影尤)、译ṣu为瘦(审宥),支谶译śu为修(心尤)、首(审有)、译su为羞(心尤)、修,鄋瞒可还原为*Suman。鄋瞒*Suman中的u置换为a就是*Saman。鄋瞒*Suman发生s>h音转就是*Human,后两个字母换位后就是匈奴*Humna。

支谶译man为文(微文)。

越南语:墨mặc,毒độc。墨毒mặc-độc,mặc即貊*Mak,độc即古法语之duc'duck’;墨毒mặc-độc意即貊公爵、貊人领袖。

《晋书·匈奴传》中提到的入居塞者的十九种北狄中的“秃童种”当即希罗多德《历史》卷四提到的“生下来便都是秃头的”“长着狮子鼻和巨大下颚”“穿着斯奇提亚的衣服”的秃头部落阿尔吉派欧伊人(Argippaei)。“冬天则在树的四周围上一层不透水的白毡”这样围起来的东西可以叫做毡子帐篷。Argippaei或可和髡头的乌桓*Apar相比对。乌桓为天下名骑,而阿尔吉派欧伊人“他们也没有任何武器”。

越南语:维唯惟duy,山sơn,猃狁hiểm-doãn,淳thuần(王力zjiuən),鲜tiên,玁hiểm,荤huân,凶匈hung,兄huynh,雄熊hùng,爨thoãn,串quán。

匈牙利Hungary之词尾-gary即古塞语之gar(i)'地区;国家’,其词根Hun即昆、Huni胡人也,匈牙利Hungary意即昆国、浑国、胡人国。匈牙利人的自称马扎尔人Magyar既可解释为Mag-gyar大夏(可比较藏语书面语对汉族的称呼rgja)、大羯,又可解释为Mag-gur貊姓(即gur>yar)。

知混夷即猃狁又称“串夷”,盖“串”读如“患”,与“犬”同音。正因为犬戎的为害,才成为患的。串、患音来自犬,越南语串quán与汉语拼音的犬quan(越南语为khuyển)相近亦表明串夷之串即是犬也。当即犬*kuan之音转。在四川话中爨与串读音相同,似乎南中大姓爨cuàn即“串”。cuàn清换,越南语thoãn)与quan大概都源自cu(狗/胡)缀加形容词变格词尾-an,只是后来因语音的流转而变得不同;爨或即犬,爨夷或即昆夷、畎夷。但越南语之爨为thoãn、允、狁为doãn,爨可视为允姓之戎。越南语秦为tần、晋为tấn,两者都是大夷*Tani之简;若按越南语,秦晋都是因大夷*Tani而得名的。

虽然匈牙利一名源自匈人,但昆夷之昆并不是匈牙利语之khun'男人;人’。Hun·gar·ian[hʌŋ'geǝrIǝn]'匈牙利语;匈牙利人’、Hungarian'匈牙利的,匈牙利语的’的首音节的读音[hʌŋ]和汉语匈的读音xiōng相接近,Hun中的-n读为后鼻音[ŋ]是受后面音节gar的首辅音g的影响所致,因此将-n读为-ng。匈牙利Hun·gar·y中的Hun为族名,gar在古代塞语中义为'地区,国家’;英语-y相当于拉丁语-iǎ、希腊语-iā,英语用以构造抽象名词或形容词;匈牙利Hun·gar·y义Hun国或Hun人之地。匈牙利人的自称马扎尔人Magyar既可解释为Mag-gyar大夏(可比较藏语书面语对汉族的称呼rgja)、大羯,又可解释为Mag-gur貊姓(即gur>yar)。“匈奴”在汉语中从未有“坏的奴隶”之含义,从王莽改“匈奴”为“恭奴”来看,他是把匈奴当作“凶奴”的。匈奴在汉语中的所有称呼都和犬、狗相关。鬼方*Kupam,鬼为吐火罗语(月氏语)之ku'狗’,古爱尔兰语cū'狗’;匈奴同样是月氏语(吐火罗语)*koṃna之译音;昆(混)夷之昆(混),薰育、荤允(荤粥)、熏鬻之薰、熏、荤为匈奴语*cund(古英语为hund)的译音;犬戎为汉语的意译;胡(日语ko)即上古汉语的狗*ko;《说文·犬部》:“,赤狄。本犬种也”,狄(即赤狄)也是犬种。

《左传》僖二十二年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杜预注曰:“允姓之戎,居于陆浑,在秦、晋西北,二国诱而徙之伊川,遂从戎号。”是陆浑之戎即为允姓之戎,必与猃狁同族或其一支。此允当是昆之音转:kun>yun。甲骨文之允是一个头戴圆锥尖帽的人(奴仆)。又据《左传》昭公九年及襄公十四年称允姓之戎原居于瓜州,又称为姜戎。姜戎氏是指戎子驹支。《左传·襄公十四年》:“将执戎子驹支,范宣子亲数诸朝,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乃祖吾离于瓜州,……’对曰:'昔秦人负恃其众,逐我诸戎。……’”。允姓之戎仅仅是被逐的诸戎之一。姜、羌一声之转,《后汉书·西羌传》:“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姜作为族名应作羌。若将戎解释为胡,姜戎就是羌胡;若将戎解释为人,姜戎就是羌人。姜戎与嘉戎相比,姜比嘉多了个名词变格词尾-m。嘉戎应是姜戎。《左传》上的写法“戎子驹支”清楚表明驹支是戎人。《左传》僖二十二年云:“初平王之东迁也,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可证姜戎为被发民族,与西羌同俗。《后汉书·西羌传》:“今凉州郡皆有降羌,羌胡被发左衽,而与汉人杂处。”可为证也。从甲骨文上看,允与羌亦相近:允为头戴圆锥尖帽的人,羌则是以羊头为冠的人。从读音上,羌*kam既可视为是ka(夏)缀加名词变格词尾-m,也可视为是ka(夏)缀加mi(藏语之人或乌孙之靡)之简,也可视为是焉耆语koṃ之音转。

*Cram可音转为康*Kham,羌*Cram中的r和后面的元音a交换位置后为*Carm,*Carm缀加阴性后缀-a即是*Carma。*Carma 可以解读为羯(car)靡(mi)或羯(car)+阴性后缀ma。*Carma也可能来自*Car+am(复数属格词尾)=*Caram,最后两个字母交换位置即是*Carma;略去*Caram中的r即是*Caam =*Cām>康*Kham,缀加族名后缀-家即是康居。

音节*cram、*cam还可释羌、康、王,猃狁*camgur也可释为羌姓、王姓、康居、羌渠等等。猃狁也有可能是羌姓(羌族)或王族斯奇提亚人。不过,没有人提到斯奇提亚出产长嘴猎犬;玁、獫*cam实为吐火罗语koṃ/kweṃ之音转。

Calmadana

《汉书·西域传》西夜国条云:“西夜与胡异,其种类羌、氐行国,随畜逐水草往来。”汉时称匈奴及西域城郭诸国为胡,是匈奴与羌、氐种类不同,《汉书》已明言之。夏*ka与羌*kam在语音上相近,但在人种上差异很大,属于两个不同的种族。羌*kam应解作kami夏民。犹如乌孙民有塞种、大月氏种一样,夏族和其统治的夏民(羌)是两个不同的种族。《后汉书·西羌传》云武丁征西羌、鬼方,三年乃克,故其诗曰:“自彼氐羌,莫敢不来王。”氐羌或即*Thikam/Thyssagetae。2006年9月22日晚,CCTV-12,《邻邦故事12》《尼泊尔下》,廓尔喀士兵大多数是蒙古人种,他们虽然身材矮小,平均身高仅1.6米,但是作战勇敢。脸上被涂上伪装色。这些人或许就是氐人—低人。王国维据大、小盂鼎纪盂伐鬼方事;盂鼎出歧山县,疑鬼方当汧、陇之间或更在其西。鬼方与西羌同地,且为比邻,则西羌亦必在汧、陇以西可知。薰粥初见于《孟子》,由太王事薰粥及太王去邠之语视之,薰粥必在歧山之西北。昆夷,《后汉书·西羌传》称:文王为西伯,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猃狁之难。《史记》谓自陇以西有绵诸、绲戎、翟豲huán(豲当即乌桓之桓:可汗也。翟豲即翟汗)之戎。杨恽亦谓安定山谷间为昆戎旧壤。猃狁,据《诗·出车》篇“薄伐猃狁,至于太原”。顾亭林以为今平凉。据此,是殷之鬼方、西羌,周之昆夷、猃狁、薰粥,皆在陇县西北、汧水之北、泾水之南。盖陇坻以西,自古以来即为戎地,张衡所谓“陇坻之险,隔阂华、戎”者也。《史记·匈奴传》云:“左方王将居东方,直上谷以东,接秽貉、朝鲜;右方王将居西方,直上郡以西,接月氏、氐、羌”居东方的左方王将所统辖的部落可以称为东胡,居西方的右方王将和月氏相接。月氏亦被称为胡。是匈奴在中国北部,氐、羌在中国西部。荤粥与混戎乃一音之转,二者皆为犬戎。如果Huns是匈奴的比对正确,由于古英语hund为犬,匈奴Huns即是犬戎。《史记·骠骑传》有“骠骑将军去病率师躬将所获荤粥之士,约轻赍,绝大幕”浑粥之士乃指匈奴,为匈奴即古薰粥之证。据《史记》“集解”引徐广曰:“粥一作允”。骃按:应劭曰“所降士有材力者”。今《汉书》正作“荤允”。粥与允当是对同一突厥语词gur'姓’的不同音译;薰粥即荤允,可写作*Hungur,匈牙利Hungary可能源自该词。《史记·匈奴传》:“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稍长则射狐兔,用为食。士力能弯弓,尽为甲骑。”据此浑粥之士当为骑士。匈奴人长大后皆是武士。正因如此,kārā(夏类)在古波斯语中为“武装的人们;军队”。浑为匈奴可从《隋书》的记载中推导出来。《隋书·北狄列传》称铁勒(赤狄)为匈奴苗裔,而浑为铁勒诸部之一,浑当是匈奴(苗裔)。

獯粥、荤粥、混夷皆是匈奴先前的称呼。应劭《风俗通》云:“殷时曰獯粥,改曰匈奴。”又服虔云:“尧时曰荤粥,周曰猃狁,秦曰匈奴。”韦昭曰:“汉曰匈奴,荤粥其别名。”混、荤、浑、獯,皆是昆之音转。

莫贺咄Bagatur作为一种官名,或相当于汉语的伯爵。Baga或可解作汉语的伯或伊朗语的神。tur或相当于汉语的者或突或

中国的天子在粟特Sogd语中作Vagvur,塞语作Fakpur,西迁到印度西部的大月氏作提婆弗咀罗Deva Putra(Sansknt语),现代波斯Persia语曰bagpūr,马可·波罗Maco Polo《游记》作facfur,波斯-阿拉伯Persia Arabia古志作baghbūr、faghfūr,皆为伊朗Iran语对汉语天子义译之转译。伊朗语之Baga为神;bagh为神圣之义,与俄罗斯Russia同义之bōg为同语源;pūr为子之义,梵语Putra与之同源;伊朗语以神(上帝)之子来对译汉语天子。高车酋帅之称谓莫弗当即bagpūr或bagapūr。高车酋帅称为莫弗暗示着高车是讲波斯语的民族,而且厚壁高轮车本来就源自波斯。莫弗*bagapūr即突厥语之莫贺咄Bagatur。《北史》卷九十四《勿吉、奚、契丹、室韦、乌洛侯等传》曰勿吉诸部“渠帅曰大莫弗瞒咄”曰奚族:“分为五部……二曰莫贺弗……四曰木昆”记契丹有莫弗纥何辰、莫贺弗勿干。曰南室韦“每部有馀莫弗瞒咄,犹酋长也”曰北室韦“其部落渠帅号乞引莫贺咄,每部有莫何弗三人贰之。”莫贺咄即莫贺弗/莫何弗。突厥语之莫贺咄Bagatur(即匈奴之冒顿/墨毒)同样是神子、天子之意。突厥语之咄tur当即伊朗语之弗pūr'子’。莫弗瞒咄当是莫弗、瞒咄两个称号的合称,瞒咄可能是突厥语的神子或大子;瞒也可能与满族之满有关。完颜即是满人。对男子尊称的子,源自蒲类Pur、土类Tur、姬类Cir以自己为尊、以自己为美。在他们各自的语言中,自己的族名成为儿子的代名词无非是强调血统的纯正。汉语的儿大概源自蒲类;子可能源自姬:Ci>zi,也可能源自土:Tu>di(夷)>zi。英语之son'儿子’当出自姬人,即有:Cina>cin>sin、son、sun(太阳)。在波斯语中,对中国的称呼čin已经音转为šin;而且在梵语中,中国一词同样有以s打头的读音Sino。比较突厥语的kün'太阳’,英语之sun当出自*cun,如此一来,汉语的昆当有太阳义;昆所从的日表明此字确与太阳有关,昆之原义很可能就是太阳。突厥语的kün'太阳’读音与汉语君音相当,两者应是同源词。英语mid'中间的;中央的;中部的’源自汉字日。金日禅之日mī可能是上古汉语日之读音。汉语的夏、突厥语的夏、英语的夏也是同源词,具体演变如下:上古夏*ca>wha(匣母)>hwa华、hia夏;上古夏*ca>姬Ci>cay(哈卡斯语、图瓦语)>yay(古代和中期突厥语、阿尔泰语、撒里-维吾尔语、库穆克语、阿塞语、土库曼语,巴什基尔语作yäy)、ĵay(柯尔克孜语、喀山鞑靼语作ĵäy)、say(雅库特语),上古夏*ca>胡cu>śu(楚瓦什语);上古夏*ca>夏民camer(民mer即日耳曼语之人man)>胡民cumer>sumer>summer。Cina变作son表明German就是Cina(Ger即Ci,man人=na人、夷、奴)。突厥语“可敦”、“贺敦”之敦当即冒顿之顿*tur,可释为子。拓跋魏“可孙”之孙既可视作突厥语敦/顿之音转,也可视作英语之son'儿子’(可借为'子’),还可视作英语之sun'太阳’。突厥语官名后附加的发pat后缀,当即古代汉语对男子的尊称子而非龟兹语的佛Put,其语音来源则是波斯语的pūr'子’。铁伐当是胡父鲜卑母之铁弗的另译,意为铁(狄、胡)子。族名作为后缀时可能具有类化作用从而具有归属义、子义。古希腊、古罗马的阴性后缀-a,古罗马男子姓名后缀-us(相当于阳性后缀),波斯语的复数属格词尾-an、-am,雅利安Aryan的词根Ar等等皆出自族名乌a。由于乌a源自ma/pa,臧语的阳性后缀巴pa亦与乌族有关。汉语的氏ti/di、地、夷(越南语为di)、的/之、市、屯(镇、村、城)皆出自土方Tur。祇后缀ci/cai、city则出自族名姬Ci。姬Ci作为后缀时的功用和-ti(氏)、-a(阴性后缀)的功用是相同的。词尾-p/-m/-a、词尾-k、词尾-t/-n/-i的功用是相似的。从母屋韵的王力作dzok,从 从矢;表达的是同一旌旗下的矢。同一旌旗下的矢就是同族,这与突厥语以箭指族是一样的。表达旌旗飞舞貌之 为旌之本字。如果族从矢得声,那么就应读如氏(矢);t、d可变为从母;读为屋韵ok似与束shiɔk(书玉切,审母烛韵)有关。高加索Caucasus、帕拉帕米索斯Parapamisus之后缀-sus可能是山而非族;若把-ca解作车,那么高加索Caucasus就是高车-sus;若把-ca视为是ci的语音交替(可资比较的有龟兹Kuci变库车Kuca),那么高加索Caucasus就是高氏-sus。科尔启斯Colchis位于黑海东岸的高加索地区,濒临黑海,在希罗多德的《历史》中就已出现。o可音转为au,如于阗Khotan在于阗语文书中又被称为Gaustami-deśa高昌国 ;-l是可有可无的衬音尾或儿化尾;chi即ci可音转为ca;Cauca显然出自Colchi,-sus可能与梵语deśa 相当。

Mongol语与Turk语temur'铁’。铁tiě透屑,越南语thiết,王力《同源字典》thyet,日语tetsu,英语iron,原始姬语*tir。

越南语淳thuần、维duy、鲜tiên、山sơn、荤huân、匈凶hung、兄huynh、雄熊hùng、玁hiểm、粥chúc、鬻chúc、dục、爨thoãn、串quán、身thân。

汉文史籍中关于昆仑奴肤色的记载当是昆夷肤色的真实再现。昆仑是昆戎的音转。嘉戎之在汶川瓦寺者自称曰tɕia-tun或nia-run,在扣山沟、八角碉一带自称曰ka-re,在杂谷四屯一带自称ka-ru,白马塘至党坝一带所谓“四土司”地区自称曰tɕa-run或ka-run,巴底一带自称曰ʒ-tɕar-ʒun;这些称呼中的-run、-ʒun、-ru、-re皆是汉语戎之音转;ru>nu即汉语的奴,run>ren即汉语的人。戎音转为run后再音转为lun即是仑,昆仑就是昆戎。屈大均《广东新语》卷七云:“一种能入水者,曰昆仑奴。记称龙户,在儋耳。其人目睛青碧,入水能伏一二日,即昆仑奴也。唐时贵家大族多畜之”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卷一记载南海诸洲有十余国“良为掘伦初至交广,遂使总唤昆仑国焉。唯此昆仑,头卷体黑,自余诸国,与神州不殊。”《旧唐书》卷一九七《林邑国传》说:“字林邑以南,皆卷发黑身,通号为昆仑”。同卷《真腊国传》云:“真腊国在林邑西北,本扶南之属国,昆仑之类”。慧琳《一切经音义》卷八一考述:“昆仑语,上音昆,下音论,时俗语便亦作骨论,南海洲岛中夷人也。甚黑,裸形,能驯伏猛兽犀象等。”宋人朱彧《萍州可谈》卷二说:“广州富人多畜鬼奴,绝有力,可负数百斤。……色黑如墨,唇红齿白,发卷而黄,……有一种近海野人,入水眼不眨,谓之昆仑奴。”《宋史》卷四九○《大食传》:“太平兴国二年(977年),遣使蒲思那…等贡物。其从者目深体黑,谓之昆仑奴”随从贡使的昆仑奴虽然“体黑”,可是“目深”又与非洲黑人“眼凸”不符。由此可见,号称“昆仑奴”的人种与非洲黑人是不同的。“昆仑奴”是黑色胡人。《隋书·林邑传》说:“其人深目高鼻,发卷色黑”。《晋书·四夷列传》“林邑”条说“林邑国本汉时象林县,则马援铸柱之处也”。林邑在今越南境内的中圻。邝露《赤雅》说“马人本林邑蛮,深目猳鼻,散居峒落”。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卷一○四“广东八”有同样的词句。《南史·林邑传》说,“其大姓号婆罗门”,这个族群可能是从印度迁移过来的。美国学者谢弗在他的名著《撒马尔罕的金桃》中说道:“但在中世纪时,汉文文献中的'黑’字可以用来形容任何一个肤色比汉人更黑的民族。例如林邑人就是如此。甚至连波斯人在当时也被用'黑’来形容。”(第二章注49)这些深目高鼻体黑的夷人昆仑正是真正的雅利安人。

昆仑本在西方。昆仑山可以为证。昆仑最初出现在中国史籍中时位于中国的西部。《逸周书·王会》:“正西昆仑……闟耳贯胸雕题離丘漆齿。”《尚书·禹贡·雍州》:“织皮崐崘、析支、渠搜,西戎即叙。”《史记·夏本纪》:“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即序。”“集解”引孔安国曰:“此四国在荒服之外,流沙之内。”“索隐”引郑玄以为“皮衣之人居昆仑、析支、渠搜,三山皆在西戎”。《汉书·地理志上》:“织皮昆崘、析支、渠叟,西戎即叙。”师古曰“昆崘、析支、渠叟,三国名也。言此诸国皆织皮衣,各得其业。而西方远戎,并就次叙也。”西方的昆仑除了留下地名昆仑山(又作昆山)外,似乎再无遗迹可述。西方衣皮的昆仑可能通过西藏、云南迁徙到了南方。昆明(昆民)大概也是昆仑(昆戎)所留下的地名,乌蛮和黑夷(彝)大概就是昆仑。

昆仑有黑义,胡也有黑义。《五代史·慕容彦超传》谓其黑色胡髯,号阎昆仑。《南史·邓琬传》谓“刘胡本以面坳黑似胡,故名坳胡”唐李商隐李义山集一骄儿诗:“或谑张飞胡,或笑邓艾吃。”胡的黑义出自赤狄的黑红皮肤。据刘义棠先生考证,“昆仑”一词来自突厥语Qurum的音译,Qurum或kurum义为“黑烟灰”,用于人则形容其黑,故“昆仑奴”即“黑奴”。喀喇昆仑山,突厥语意为“黑石群”,维语为“紫黑色的昆仑山”。喀喇Qara在维语中有“紫黑色”之义。喀喇Qara在维语中的紫黑色义表明Qa(夏)类的皮肤可能是紫黑色的。昆即混,“奴”缀加名词变格词尾-n后音转为“仑”。昆仑即混夷、Hun人也。原本黑红皮肤的赤狄在南方强烈紫外线的照射下,皮肤变得更黑是自然的。赤狄昆夷到了南方后,皮肤大概变成了真正的黑色。

藏族人自称他们的地区为Bod(即'蕃’之对音,在中部方言中读作Po),他们南部的邻居印度人非常正确地转写并保存了这一名称,称作Bhota、Bhauta或Bauta。

最值得注意的是,西岔沟出土了大量的铁制长剑,由剑柄的式样,至少可以说明这是他们自己锻造的而不是外来的。再就是铜牌上的武士图像也是腰悬长剑。从这里可得出这样的结论:即长剑是他们之中比较普遍的一种重要武器。可是匈奴却并非如此。《史记·匈奴列传》“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鋌”并未提到匈奴兵器中有长剑。《汉书》也未记载匈奴使用长剑。在胡汉交战图中,也未见到胡(匈奴)携带长剑。可以肯定,匈奴人作战时并不使用长剑。匈奴没有长剑是可以肯定的,否则和他们同时的汉人是不会不知道的,而且在其他匈奴遗址或墓葬中也不会没有发现的。鋌是矛的一种。西岔沟虽也出土有矛,两者也不是一回事。据韦昭、颜师古等人的解释,鋌是一种铁柄的小矛,而西岔沟所出的却完全是木柄的长矛。在文献记载中,无论是匈奴或鲜卑,都没有提到他们有农业,唯独对于乌桓人,在谈到是以游牧为主的同时,还兼营一部分农业。《三国志·魏志·乌丸传》注引《魏书》:“俗识鸟兽孕乳,时以四节,耕种常用布谷鸣为候,地宜青穄、东墙。东墙似蓬草,实如葵子,至十月熟,能作白酒。”其农业的特点是以种植耐寒作物的穄、东墙为主,这和《孟子》所说的“貉人”不种五谷、只种黍是吻合的。这也证实了战国时的貉(读为貊)即汉时的乌桓。

hé匣铎、mò明陌“古代泛指居于北方的民族。通'貊’。”,越南语lạc(误读为烙洛骆络)。在后汉三国时期,汉语匣母通常对译梵语v,貉这个单词中似乎存在m>wh音转。《说文·豸部》:“貉,北方豸种。从豸各声。孔子曰貉之言恶也。”貉从各得声。各gè见铎,越南语các;古音为*klac或*kaclac,这也是鬲的古音。康僧铠译kar为羯(见月),貉*kac当出自羯*kar。在日语中,胡读为ko,华、夏读为ka。胡从古得音,王力《同源字典》古ka、胡ha、华hoa、夏hea、隔膈(鬲)kek;华、夏、胡在上古汉语中的读音均是*ka。胡*ka缀加族名后缀-k后即是貉。最早出现貉的文献是《周礼·职方氏》:“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民。”貉*kak/*hwa和胡*ka/*hwa读音很接近,先秦的文献如《荀子》、《管子》、《战国策》等书中往往是胡貉连在一起的。《荀子·强国》:“今秦……北与胡貉为邻。”《晏子春秋·内篇谏》:“今夫胡貉戎狄之蓄狗也,多者十余,寡者五、六。”《战国策》苏秦说秦惠王曰:“大王之国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史记》秦二世二年李斯从狱中上书曰:“北逐胡貉,南定百越,乃见秦之强,罪二也。”胡和貉有时可通用,如《竹书纪年》载赵国命将军、大夫等皆“貉服”,在《战国策》、《史记》中则作“胡服”。《孟子·告子》曰:“子之道貉道也……夫貉五谷不生,惟黍生之,无城郭宫室宗庙祭祀之礼,无诸侯币帛饔飧,无百官有司,故二十而取一而足也。”到汉代“胡”“貉”都不大用了,以匈奴代替了“胡”,以东胡代替了“貉”。故史、汉所说的“东接濊貉”即指匈奴之东有东胡族和濊族。东胡这一名称的由来,就是因为它和匈奴同属于胡,为了区别起见,遂以其在匈奴的东面这一特点而名之为东胡。令人奇怪的是,貉指代北方民族时,读音为明陌而非匣铎。明陌之貉实为貊。《尚书·武成》:“华夏蛮貊”。《礼记·中庸》记孔子曰:“唯天子至圣……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貊mò明陌,越南语陌mạch、莫mạc;支谦译maḥ(P.mak)为莫(明铎);貊可还原为*mac或*mag。貊*mag当可和希罗多德《历史》中记载的美地亚(Medea)部落玛果伊(Magi)人相比对。貊*mac的声母m-音转为v-或wh-(hw-)即是匣铎之貉。貉作为民族称谓时实指貊人,因而被读为貊。本读为各声之貉却读为明陌之貊,当时因为北方民族发生更替造成的。北方原来的貉*kak族更替为后来的貊*mac族,汉语遂以后来民族之名*mac去指代北(*bac)方民族。这个后来的北方民族*mac为游牧的蒲类*Bari、发*Par/*Pat中的一支。《尚书》和《礼记》中的“貊”很可能原作“貉”,大概是后人改作“貊”的。《管子》为战国时齐国稷下学者托名管仲(?-前645年)所作,其中也有汉代附益部分。孟子约前372-前289年,荀子约前313-前238年,李斯?-前208年。《孟子》、《荀子》以及李斯使用“貉”而非“貊”表明,在他们的那个年代,北方的主导民族仍是*kak族(即鬲族。中国北方的朱开沟文化、夏家店文化都是使用鬲的族群)。貊*mac族很可能是在李斯死后才成为北方的主导民族的。

冒顿所攻破的东胡可能是使用鬲的夏家店文化的主人——鬲族,随后貊族便成为了北方的主导民族。作为貊族的一支之乌桓大约就在这个时候进入中国东北地区的。夏德Hirth、白鸟库吉、方壮猷等将冒顿比拟为突厥语的莫贺咄Baghatur。突厥语官名莫贺咄Baghatur相当于汉语的伯,本是一种尊称,然后演变为一个官名。莫贺Baga在突厥语中本意为“父”,在伊朗语中意为“神”,它和汉语的“伯”相对应。《汉书·匈奴传》注:“宋祁曰,冒音墨,顿音毒,无别训。”墨mò莫北切(明德),越南语mặc;貊mò莫白切(明陌),越南语陌为mạch;毒dú徒沃切(定沃),越南语độc;毒的古音为*doc或*duc。*Mac中的c或g音转为w后之*maw可译作“冒”;梵语muc,支谶译为目(明屋)、支谦译为文(微文);按支谦的译法,duc可译为“顿”。毒*duc当即古法语的duc'duke’。古法语duc和拉丁语dux'领袖’同源:拉丁dux'领袖’>古法语duc'duke公爵,大公,领袖’>中古英语duk。在匈牙利王朝早期历史中,dux为“王子”或“公爵”的头衔。墨毒*Macduc意为貊公爵或貊人领袖。冒顿亦可比对为拉丁语magister'老师,首领,领袖’,拉丁语magister的词根magi正是美地亚的玛果伊人(Magi)。如果墨毒*Macduc确为貊公爵或貊人领袖,那么冒顿很可能出自貊人。当然冒顿也可能是在他的族群征服貊人后出任貊公爵的。

Par(Ar)人在古代的分布极广,遍布欧亚各处。蒙古的鄂尔浑(Orkhon)河也是一条因Par(Ar)人而得名的河流。鄂尔浑(Orkhon)河在《汉书·匈奴传》中作“安侯水”,在《魏书·蠕蠕传》中作頞根河。《辞海》中收录有“嗢昆河”:一作頞根河。即今蒙古国鄂尔浑(Orkhon)河,公元5-9世纪时为柔然、高车、回纥部族的活动中心。《魏书·蠕蠕传》记载公元400年左右,柔然可汗社仑在蒙古高原兴起,“其西北有匈奴余种,国尤富强,部帅曰拔也稽,举兵击社仑,社仑逆战于頞根河,大破之,后尽为社仑所并。” 頞è影曷,支谦译a(+n)为頞,竺律炎译ar为遏(影曷),頞可还原为*ar。根gēn见痕,越南语cǎn。頞根可还原为*arkan,词尾kan可解读为鲜卑语的干(=哥)、它相当于汉语的昆、君。拔也稽和《隋书》卷八十四“北狄列传·铁勒”中位于独洛河(即今蒙古中部的土拉Tola河)之北的铁勒拔也古(Bayïrku)酷似。支谦译ke为稽(见齐、溪荠),稽*ke可能是古*ku的弱化音。阿拔可能是拔也古*Barak-u的昵称。拔野古曾生活在从克鲁伦河上游到贝加尔湖的辽阔地域,706-707年突厥第二帝国的默啜可汗(Kapagan“征战可汗”)打败拔野古后,占领了这一辽阔地域。716年,拔曳固部落的大俟斤进攻独洛(Tola)水边默啜的汗廷。进攻虽然被击退,但是默啜本人遭伏击而被杀。贝加尔湖Байкал(Bajkal、Baikal)在突厥语中作Bayköl,意为“富湖”。叶尼塞河支流安加拉河由此流出。贝加尔湖在中国史书中称为“北海”。Bayköl可能是Barköl(巴尔库尔、巴里坤)之音转(r音转为y)。若然,贝加尔湖就是另一个蒲类海。突厥语Bayköl之Bay亦可视为汉语“北”之音转。北běi帮德,越南语bắc;支谶译梵语pak为匐(並屋、並德);突厥语存在舌根音向y之音转:如维吾尔语、土库曼语和塔塔尔语词中的/k/在阿塞拜疆语中为/y/,又如词中或音节末尾位置出现的/g/除维语外都软化为/ğ/或/y/。BayKöl正是汉语史籍所记之北海,Köl在突厥语中意为'湖’,Bay可视为汉语北*pac之音转。由于汉语的'北’出自貊*Mac/*Par,北海(贝加尔湖)当是因*Bari/*Par人而得名的。《后汉书》记匈奴将蒲类迁徙至“匈奴右部阿恶地,因号曰阿恶国。南去车师后部马行九十余日”阿恶*a-ak可视为*A-ar之音转,而*A-ar又可视为*A-par之音转,《后汉书》中的“阿恶”可能就是隋唐时期的“阿拔”。Ar人在较早时期就已抵达蒙古高原了。班固《燕然山铭》云:“遂逾诼邪,跨安侯,乘燕然,至龙庭。”《汉书·匈奴传》言“单于自将精兵,左安侯渡姑且水。御史大夫(商邱)至追邪径,无所见,还。”又记公元87年(汉章和元年),北匈奴遭南匈奴、丁零、鲜卑之攻击“遁逃远去,依安侯河西。”安可还原为*Ar,侯和嗢昆之昆的含义相近,这条河是因'Ar侯’而得名的。Ar人当在西汉之前就已生活在这里了。安*ar、頞*ar在以后音转为嗢or。嗢wà影黠、影没,越南语腽(影没)oát。嗢禄ulug'大人;年长者;老者’,嗢对译ul;嗢可对译or。嗢昆与拂菻之东的铁勒嗢昏(Varchonitae)本是同一名称,其读音一为or、一为var是语音的不同演变所致。安*ar、頞*ar和var都出自Par:Par中的p-脱落后即是ar(犹如Pārsa即是Artaei),Par中的p音转为v即是var。鄂尔浑Orkhon经音转成为*Ourachon,缀加后缀-ites'人’即是突厥对阿瓦尔人的称呼Ourachonites(乌罗匈尼特人)。

《史记·齐太公世家》:“(桓公)二十三年,山戎伐燕”《史记集解》引服虔曰:“山戎,北狄,盖今鲜卑也。”山shān审山,越南语sơn;戎róng日东,越南语nhung,金尼阁jȗm;山戎的古音可拟为*sanƥum,可视为Sauromatae前三个音节Sauroma的对音:Sauroma>Saurom>Saur-rom>Saun-rom。如果“山”为梵语Darada之意译,那么,山戎就是达尔德人(Dards,吐蕃称为Darta)。齐桓公二十三年为公元前663年。

《史记·齐太公世家》:“(釐公)二十五年,北戎伐齐。”齐釐公二十五年为公元前706年。

晋代王沈《魏书》云:“鲜卑自为冒顿所破,远窜辽东塞外,不与余国争衡,未有名通于汉,而自与乌丸相接。”

夏德(Hirth)和白鸟库吉皆以为头曼为Turk语tuman'万’之音译。万曰tuman不限于Turk语,Mongol语与Tunguse语亦是如此。安世高译ḍa、支谶译dā、dhū、昙果译dhu、支谦译(v)ta、tu、竺律炎译ḍo为头(定侯),头可还原为da、do、du、ta、tu等。曼man可解释为汉语蛮、日耳曼语之man'人’或宇文之文、日耳曼语国王名字后缀-蒙德mund。若将曼解释为日耳曼语之man'人’,头曼就是头人之意。牟融译dā为大。头曼*Dāman可解释为大人(或大王),头曼*Taman、Tuman可解释为土人(或土王)。突厥语m、b相通,Tuman=Tuban,Tuban当即后来突厥语之吐鲁番Turpan。杜佑《通典》卷87注云:“头曼、冒顿即屠各种也。”支谦译(v)dha为屠(定模、澄鱼)、檀(定寒),支谶译dan、dhān为檀。各gè见铎,越南语各阁搁các;从各得声的洛落烙骆络珞在越南语中均读为lạc;王力《同源字典》阁搁kak、落lak;各的古音可拟作*krak。屠各可还原为*Dakak、*Dhakrak、*Dakrak等。屠各*Daka-k可解释为:“大家”加族名后缀-k。*Daka中的k音转为hw-(匣母)即是屠何。何hé匣歌、hè匣哿,屠何可还原为*Dahwa。*Dahwa可译为大夏。《管子》:“桓公败胡貉,破徒何。”尹知章注云:“屠何,东胡之先也。”屠何*Dahwa源自*Daca(大家),他们是中国境内的达赫(Dahae、Daans)人。“徒何”或可解作“徒韩”。田惠刚《中西人际称谓系统》称:“战国末期秦灭韩后,韩国国君的子孙散居于江淮一带,因当地人把'韩’读作(何),故这些韩姓家族都改为姓何了。”(P334)韩hán匣寒,“何”与“韩”之间正是歌、寒对转。“徒韩”意即韩徒:韩国徒人。段duàn定换,越南语đoàn、đoạn;支谶译man、支谦(v)man、mā为漫(明换);段可还原为*dan、*dar、*dā等。*dan、*dar出自单桓之单*tan、*tar、*tat,*dā实为大出自屠何之屠。段氏*Darsi/*dardi可比对为达尔德人(Dards,吐蕃称为Darta)。蒙古有两个达尔汗darkhan,表明蒙古也曾有Dar人。

豕(豕shǐ审纸,越南语thỉ)、室(shì审质)同为审母三等字,豕缀加-r(古北欧语与古英语比较,古北欧语好在词尾缀加-r尾)后即是室也,室韦即豕韦也。徐中舒在《夏史初曙》中说:“夏代属国中的韦、顾、昆吾三族:韦在《国语》、《左传》皆作豕韦,韦即豕韦的省称。今河南滑县东南有废韦城,当即古代豕韦所在之地。顾,《古今人表》作鼓,鼓即春秋时代的白狄之鼓,其地在今河北灵寿。《左传》称卫为昆吾之虚,其地在今河南濮阳。此三族在殷、周时代只豕韦人口众多,逐次北迁,远及于黑龙江与内、外兴安岭一带,鼓及昆吾则仍留居河北、河南诸地。”豕韦,上古部落名,彭姓,为商所灭。《诗·商颂·长发》:“韦顾既伐”汉郑玄笺:“韦,豕韦,彭姓也。”彭péng并庚、páng《集韵》并阳'旁,近’,越南语bành。韦之古音为*bi或*be,缀加词尾-m后即是彭*bem。汉班固《白虎通·号》:“大彭氏、豕韦氏霸于殷者也。”故地在今河南滑县东南。夏末与己姓的顾(今山东鄄城东北)、昆吾(今河南濮阳)助桀为虐,为商汤所灭。《国语·晋语八》:“在周为唐杜氏”韦注:“唐、杜,二国名。豕韦自商之末,改国于唐,周成王灭唐而封弟唐叔虞,迁唐于杜,谓之杜伯。”。“在商为豕韦氏”韦注:“商,谓武丁之后为豕韦氏。”《左传·昭公二十九年》:“……夏后嘉之,赐氏曰御龙,以更豕韦之后。”杜注:“豕韦复国,至商而灭。累之后世复承其国为豕韦氏。”《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杜注:“豕韦,国名,东郡白马县东南有韦城”。《史记·夏本纪》:“陶唐既衰,其后有刘累……孔甲赐之姓,曰御龙氏,受豕韦之后。”“索隐”引《系本》:“豕韦,防姓。”这里的防姓即郑玄笺所称之彭姓。彭*bem为防(fáng并阳、并漾)*bam之音转。《国语·郑语》载祝融之后八姓,其中,“大彭、豕韦,为商伯矣。……彭姓彭祖、豕韦、诸稽,则商灭之矣”。韦注:“彭祖,大彭也。豕韦、诸稽,其后别封也。”《汉书·高帝纪》师古注:“殷末豕韦徙国于唐。周成王灭唐,迁之于杜,为杜伯。”豕韦即韦,从豕韦=韦可推知这里的为虚词,豕在这里应是英语定冠词the(古英语单数阳性主格sē、单数阴性主格sēo、单数中性主格ƥæt,复数阳性、阴性、中性主格和宾格均是ƥā)的音译,这个音译字同时表明韦是养豕之族群。“豕韦北迁后又称室韦或失韦。豕、室、失皆审母三等字的声转。豕韦以养猪食其肉、并以猪皮为衣得名。”(徐中舒《夏史初曙》)家豕的蓄养在中国存在由东向西的传播。安特生《甘肃考古记》曾引高本汉的意见称:“甘肃长方式石镰之存在,家豕之蓄养,及葬埋之习惯等事,此种文化上之迁移,实由河南而至甘肃。”夏(即羯*Car)族中的一支豕韦被商灭亡后,开始了向北和向西的迁徙,一部进入辽宁,一部进入西伯利亚,另外的则经过漫长的迁徙通过中亚进入莱茵河流域。迁到东北的豕韦被称为濊。濊,又书为秽,又称濊貉、濊貊。濊huì晓泰、影泰、huò晓末,越南语;秽huì影废,越南语uế;歲suì心祭,越南语tuế。濊穢皆从歲得声,这三个字的古音应相同;后来变成三个不同的声母,表明汉语存在s>h、s>j音转。秽貊当即豕韦(即斯维比Suebi)。

欧洲人称Huns为黑皮肤、黑浑人。这可从汉语混、浑两字的意义上看出来。浑之浑浊、混同,浑一、混一,混淆,浑沌的清浊不分貌,全源自浑(混)人黢黑难分。

浑敦的愚昧、冥顽义是中原人加给浑(混)人的,是中原人对浑(混)人的评价或偏见。

混沌

黥面

白氏原文最初载于1923年巴黎《亚洲杂志》第202卷,原名《匈奴起源考》;后改名《蒙古民族起源考》,于同年复载于日本《史学杂志》第18期。

白鸟库吉称:“夏德(Hirth)氏谓头曼(toûman)为Turk语译义曰万之tuman之音译。所言甚确,余亦赞同。然万曰tuman则不限于Turk语,Mongol语与Tunguse语亦复如斯,故匈奴之头曼,未必仅限于Turk语。”安世高译ḍa为、支谶译tu、dā、dhū、昙果译dhu、竺律炎译ḍo、支谦译(v)ta为头(定侯),支谶译mañ为曼(明愿),牟融译dā为大(定箇、定泰)。头曼不仅可还原为tuman,亦可还原为daman、dāman、taman、duman、doman等。若将头曼之曼man解释为日耳曼语之man'人’(即汉语之蛮),那么头曼可解释为头人、大(dā)人、土(ta)人、Tur人,头曼一名很可能表示的是族属,大概与土库曼斯坦(Turkmenistan)中的Turkmen相当。

林胡,《史记》“正义”引《括地志》云:“朔州,春秋时北地也。”如淳云:“即儋林也,为李牧所灭。”《史记》卷八十一《李牧传》:“李牧者,赵之北边良将也。常居代雁门,备匈奴。……单于闻之,大率众来入。李牧多为奇陈,张左右翼击之,大破杀匈奴十余万骑。灭襜褴,破东胡,降林胡,单于奔走。其后十余岁,匈奴不敢近赵边城。”按襜褴一作“襜临”。“集解”引如淳注:“胡,国名。”疑儋林为襜褴,林胡之总称也。楼烦,“正义”引《括地志》云:“岚川,楼烦胡地也,今山西保德州。”又《赵世家》引秦谶云:“主君之后嗣,且有革政而胡服,并二国于翟。”“正义”曰:“武灵王略中山地,至宁葭,西略胡地,至楼烦、榆中。”是亦以楼烦为胡也。

土方*tupam>楼烦*rupan

rim、rum;rum(戎)或能音变为hum(匈)。

《隋书·林邑传》说“其人深目高鼻,发拳色黑”。《晋书·四夷列传》“林邑”条说“林邑国本汉时象林县,则马援铸柱之处也”。林邑在今越南境内的中圻。邝露《赤雅》说“马人本林邑蛮,深目猳鼻,散居峒落”。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卷一○四“广东八”有同样的词句。《南史·林邑传》说“其大姓号婆罗门”可能是从印度移过来的民族。

Hr

R能音转为晓母h吗?支谶译rāt为越(于月、匣末)

匈奴*Humna或出自土方*Thupam。

牟融译dā为大(定箇、定泰),支谶译(v)bhās、康僧会译vat为会(匣泰、见泰)。中古汉语泰韵出自上古ā、at、as。

*ƥum=土方或汝*ƥu缀加尾鼻音-m。

支谶译tat为单(端寒、禅仙、禅獮、禅腺)、译ha为于(于虞)。于阗Khotan,佉卢文Khotana,婆罗谜文Hvatäna,和田语Hvamna。伯希和将于的古音拟为*go。单于可还原为*tango。《汉书》卷九四上《匈奴传》云:“单于姓挛鞮氏,其国称之曰撑犁孤涂单于。匈奴谓天为撑犁,谓子为孤涂,单于者广大之貌也,言其象天单于然也。”单于*tango当为匈奴语天的派生词,其“广大之貌”由匈奴语的“天”派生而来。Mongol语谓天为tegri、tengeri,Turk语曰Tangi、tengri、tegri、tengere、tangara、tängri。单于*tango当为Turk语曰Tangi之派生词。汉语天是在大(dā)上加一,亦和广大有关。天tiān透先,王力《同源字典》thyen,古音为*than。

师古曰:“挛音力全反,鞮音丁奚反。”《后汉书》作“连题”。挛鞮即连题。虚-当是匈奴语的词头。虚xū晓鱼,可还原为ha。支谦译ho为休(晓尤)。休屠各之休,虚连题之虚,於越之於,可能是同一词头即稽胡语中的库词头。挛luán来仙;梵语rañ,康孟祥、竺大力译为连(来仙),昙果译为兰(来寒);挛连即兰也。挛鞮之鞮、连题之题即焉提(阏氏)之提,实即汉语之氏。挛鞮、连题即兰氏。兰可能是单之音转。支谶译(v)to、支谦译(v)ḍu为楼(来侯),楼烦可还原为*Topan。头曼tuman或出自楼烦*Topan。梵语(v)ṭi,支谶译为利(来至),康僧铠译为梨(来脂);支谦译(v)tna为阑(来寒);单tan可译为兰。

连题=挛鞮,休屠各=屠各,於越=越。

《史记·匈奴列传》:“后秦灭六国,而始皇帝使蒙恬将十万之众被击胡,悉收河南地,因河为塞,筑四十四城临河,徙適戍以充之。”此时匈奴之名尚未出现。匈奴一名是从头曼单于(前?-前209年)。“匈奴单于曰头曼,头曼不胜秦,北徙。十余年而蒙恬死,诸侯畔秦,中国扰乱,诸秦所徙適戍边者皆复去,于是匈奴得宽,复稍度河南与中国界于故塞。”

阴山在大戈壁的南边,内蒙古自治区境内,略与黄河平行。阴山是匈奴与汉朝的交界地区,北为匈奴,南为汉朝。所谓“不教胡马度阴山”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乘火车到呼和浩特与包头,过了集宁就隐约地可以望到一条从东向西延伸的山脉,这就是过去的阴山。阴山乃是大青山和狼山的总称,高出海面约为二千至三千米,但高山附近的地面只有数百至一千米。从阴山的北坡来看更显得不高。阴山沿黄河折向西南就是贺兰山,贺兰山从南到北走向与这一带的黄河平行。

阴山是古代抗拒匈奴的屏障。阴山之南有一条狭长的平原,从下面来看阴山不仅可以挡住匈奴人,而且可以挡住酷冷的北风。山北与山南景物完全不同。以呼和浩特市为例,从山南到山北要越过险峻的蜈蚣埧,由山南至埧底村约为十公里,全为山沟,由埧底逾蜈蚣埧至后埧约十五公里。这是前山与后山的分界处,现在有了公路,行车时仍要小心,没有公路之前当更险要。

在战国时代,燕、赵、秦在其北边筑了长城。现在还有一段古代长城的遗址,绵亘在大青山、狼山靠南边的山顶上。这一段长城,应该是战国时赵国所建。为占夺这个地方,赵国与匈奴曾有过长期而剧烈的战争。后来赵国打败了匈奴人,占据了山南的平原,于是在山上筑长城以拒胡。

现在的大青山,十余年来,除了在山南种植不少树木之外,山上树木不多。可是在古代,却是森林地带,应该说,直到13世纪时这里还有森林。呼和浩特,蒙古语是青色的城;包头是蒙古语译音,意义是有鹿的地方。鹿或禽兽出没的地方,应该是有树林的地方。原来阴山的森林,经过数百年的砍伐,已使青色的山变得光秃。

《汉书·匈奴传》引侯应的话说:“臣闻北边塞至辽东,外有阴山,东西千余里,草木茂盛,多禽兽,本冒顿单于依阻其中,治作弓矢,来出为寇,是其苑囿也。”“至孝武世,出师征伐,斥夺此地,攘之于幕北。建塞徼,起亭隧,筑外城,设屯戍,以守之,然后边境得用少安。幕北地平,少草木;多大沙,匈奴来寇,少所蔽隐,从塞以南,径深山谷,往来差难,边长老言匈奴失阴山之后,过之未尝不哭也。”

阴山的树木,不只可以用做弓矢,也可以用做车与穹庐的架子。匈奴是游牧民族,阴山有禽兽,是匈奴人打猎的地方,是匈奴人依靠以取食物的地方。

阴山保不住了,匈奴在幕南就难于立足。他们跑到幕北,就是越过了大戈壁而到了蒙古高原最北的地方。在这里,地既平又少草木,多大沙。地平则难守,少草木,多大沙,对于随水草而生活的民族是极为不利的,这也就是《汉书·匈奴传》上郭吉所谓幕北寒苦,无水草之地。

《史记·匈奴列传》说:“汉谋曰:'翕侯信为单于计,居幕北。’”又说:“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咸约绝幕击匈奴。单于闻之,远其辎重,以精兵待于幕北。”又说:“是后匈奴远遁,而幕南无王庭。”

居延盆地虽然有流沙,但有额齐纳河从南边的祁连山经河西走廊流入这个地区,所以沿岸一带,水草比较丰茂,额齐纳河古称弱水,又称黑河,其源流主要来自祁连山的雪水。上游的水,沿途用以灌溉,到了这个盆地已经减少,每年三月冰融,水量较多。这个地区在前汉时代,很为重要。公元前121年(武帝元狩二年),霍去病曾带兵经过这个地方而攻祁连山,《史记·匈奴列传》说:“夏,骠骑将军复与合骑侯数万骑出陇西、北地二千里,击匈奴。过居延,攻祁连山”《汉书·匈奴传》说太初三年(公元前102年)“使强弩都尉路博德筑居延泽上”又说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使骑都尉李陵将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千余里,与单于会,合战……”直到后汉安帝的时代(公元107-119年)始置居延县,属张掖管辖、

大戈壁的居延盆地乃成为匈奴与汉族争夺最为剧烈的地区。匈奴从这里到河西走廊,进入洮河流域或青海草原。并进一步去控制西域诸国,即现在的新疆一带。但是他们也可以通过科布多盆地与阿尔泰山的山口,长驱而入新疆天山以北的准噶尔盆地,或是从科布多与唐努乌梁海通过丁零、坚昆而西走。

居延泽现称嘎顺诺尔,是匈奴出河西走廊与西域的交通要冲。

霍去病出北地郡(鸡鹿塞)逾居延、过小月氏、攻祁连山的路线可能就是冒顿西击月氏的行军路线。

库词头

先秦汉语中的“有”可以和后面的实词素构成附加式复合词,如《诗经》里的有北、有昊、有周、有商、有邰、有娀、有的(的即狄)、有梅。“有”成为复合词的词头。前加成分“有”跟实词词素构成的名词多指部族和朝代名称,这里的有-词头相当于定冠词。这类名词在《尚书》里用得比较多,到了战国以后,除了用于朝代名称以外,就很少见到了。至于“有”与实词素构成的形容词,《诗经》里出现了很多,例如:有齐、有瀰、有莺、有匪、有践、有敦、有觉、有实、有皇、有菀、有漼、有冽、有那、有莘、有扁、有炜 、有倬,共有90个。此外“有”和“其”也有用作动词词头的,如“有鸣”《豳风·七月》:“有鸣仓庚”、“有来”《周颂·雝》:“有来雝雝”、“其获”《七月》:“八月其获”等。不过这类例子极为罕见,意义上它们和动词单用没有什么不同。作为词头的“有”并没有实体意义,只起强调作用。部族和朝代名称前的“有”相当于英语的定冠词The。有yǒu于有,越南语hữu。于阗Khotan,伯希和将上古汉语的于拟作*Go。尤有宥为同一韵的平上去。有韵在后汉三国时期为u,如康僧铠译u为忧(影有)。有在上古汉语中的读音可拟为*khu。

我国春秋时期的吴国,在秦汉时期的文献中也写作“句吴”。如《史记·吴太伯世家》:“太伯之奔荆蛮,自号句吴”《史记索隐》引《世本》:“孰哉居蕃离,孰姑徙句吴。”孔颖达《左传正义》称:“谱云吴姬姓,周大王之子大伯仲雍之后,大伯仲雍让其弟季历而去之荆蛮,自号句吴。'句’或为'工’,夷言发声也。”孔颖达将句、工解释为“夷言发声也”。颜师古亦持相同的说法。句gōu见侯、gòu见候、jù见遇,越南语câu、cấu、cú,王力《同源字典》ko。安世高译kāu、支谦译ku为句。“句吴”中的句*ku当是有*khu之音转。句*ku词尾-m后即是工。比传世文献更早的出土铭文中有“攻敔”或“攻吴”,如《攻敔王夫差剑》:“攻敔王夫差自乍其元用。”《攻吴王夫差鉴》:“攻吴王夫差择厥吉金自乍御监。”“攻敔”或“攻吴”中“攻”的-m尾脱落后即是“句”。“攻”与“句”见母双声,东侯对转。由于吴曾与诸姬争长,其自称中的攻(工)或即兄,句大概相当于后来的哥。

《太平寰宇记》卷三五、三六中记有稽胡的留下的宝贵语言资料。丹州宜川县下云:“库碢川在县西北二十里,从云岩县(今宜川县西北七十三里)界入合丹阳川。按《图经》云:'川南是汉,川北是胡,胡汉之人于川内共结香火,故唤香火为库碢。’因此为名。又有小库碢川。”碢是个译音字,要么从石得声,要么从咼得声。咼(wāi溪佳、hé“通'和’”、wō、gē《字汇》古禾切音戈)音可以视为是上古汉语火的读音。库碢要么是胡火,要么是特指的火。作为特指的火(香火),库相当于定冠词。碢,《正字通》同砣。不知《正字通》有何据。库kù溪暮,越南语khố;库可还原为*kha或*khu。库*khu实即古汉语的有(*khu)词头。云岩县有:“库利川在县西,从西延州临真县(今甘泉县东一百七十里)界入县。土谚云,昔有奴贼居此川内,稽胡呼奴为'库利’,因此为川名。”稽胡语称奴隶为'库利’。隸lì来霁,支谶译de为逮(定代、定霁),支谶译ri、li、支谦译rī为利(来至)。利*li当为汉语隸*le之音转。稽胡语的“库利*khuli”当即突厥语的qul'奴隶’。突厥语küŋ'农奴’、qul'奴隶’表明了突厥人以küŋ匈(奴)为农奴,以qul胡儿为奴隶。皮肤黑红的赤狄突厥和皮肤雪白的白狄月氏在肤色上迥然有别,这两个族群互以对方为奴(英语slave'奴隶’可能出自铁勒或沙落迦Salaka疏勒)。qul缀加-maq就成为突厥语的qulmaq'劳作’。qul与汉语的奚儿、奚奴、奚相当。《周礼·天官·冢宰》:“奚三百人”郑玄注:“古者从坐男女没入县官为奴,其少才知以为奚。”奚是处于游牧状态的姬人,汉语以奚为奴当源自殷人。稽胡不会以自己的名称来指代奴隶。库利应解释为库词头(定冠词)加隸(隸源于骊、黎)。延州临真县下则云:“库利川在县北一十五里,耆老云:土田沃壤,五谷丰饶,胡称贮旧谷为'库利’。”此“库利”或即英语cereal[5siEriEl]'谷类;谷物’;或许应作“库里”,即以库里来引指贮存的旧谷。丹州稽胡就是“胡头汉舌”的“丹州白窒”。陕北丹州的这些白狄步落稽胡,其实就是留在陕北、仍处于部落状态的姬姓。他们和入主中原的周姬属于同一种族,他们的语言和周姬的语言原本是相同的,他们的语言当和中原的夏语有不少共同之处。“胡头汉舌”表明这些胡人说的是汉话。丹州稽胡语言中词首的“库”、《诗经》中的词头“有”、“句吴”中的词头“句”当是同源词头。南北朝时的库莫奚,唐简称为奚;库莫奚=奚。库kù溪暮,越南语khố;莫mò明铎,越南语mạc;奚xī匣齐,越南语hề。支谦译maḥ(P.mak)为莫、摩诃。库莫奚可还原为*Khu-mak-hwe,其中库-为古汉语的有-词头,莫mak可解作梵语的摩诃(意为'大’);库莫奚*Khu-mak-hwe意为大奚。匈牙利人的自称马扎尔人Magyar当即大奚*Mak-hwe。拂菻为中古波斯语及粟特语From、Hrum、Hrom、Porum的译音。这几个译词与罗马Roma之简Rom相比较,F-、H-、Po-显然是词头,其中的H-可能就是库词头。古代和阗文raurata,和Krova、Kroraina(楼兰)相比较,其中的K-可能是库词头(相当于定冠词)。

於越即越,於越=越。《春秋经·定公五年》:“於越入吴。”杜预注说“於”是“发声”,范宁注《谷梁传》则说:“旧说,於越,夷言也。《春秋》即其所以自称者书之。见其不能慕中国,故以本俗名自通。”《公羊传》称:“於越者何?越者何?於越者,未能以其名通也,越者,能以其名通也。”何休解诂:“越人自名於越,君子名之曰越,治国有状,能与中国通者,以中国之辞言之曰越,治国无状,不能与中国通者以其俗辞言之。”徐彦疏说“或言於越,或言越,弟子之意,本疑於越与越者为两国,是以分别而问之。”“正以越为国名,经典通称,忽加於字,故執不知问”诗经这部中国最早的经典中却加有於字,这让弟子犯疑。公羊子的学生在课堂上发问,不知道越和於越是一个国家还是两个国家的名称,公羊子解释说,没有翻译过来的原话叫“於越”,已经翻译过来的叫“越”。於wū影模、yú影鱼,越南语ư。此'於’即后来的词头,但它并非昵称,而是相当于英语不定冠词a、粟特语名词词头ā和阿拉伯语定冠词al。无锡从字面上解释就是没有锡。但无锡县1955年改为锡山县似乎表明这里曾出产锡。无锡之无作为词头可能出自於越之於或句吴之句。

匈奴单于之姓虚连题中的虚、休屠各中的休、须卜氏中的须也可能是词头“库”。《汉书》载单于姓挛鞮者,《后汉书》作虚连题,虚连题即挛鞮,挛、连即兰也,鞮、题即氏也。虚连题或应解作赫连氏。

休屠各即屠各。

须卜氏即卜氏。关于匈奴的姓氏,《晋书·四夷列传》说:“其四姓,有呼延氏、卜氏、兰氏、乔氏。呼延氏最贵,则有左日逐、右日逐,……”《史记》、《汉书》说匈奴的呼衍氏、兰氏其后为须卜氏。《后汉书》于这三姓之外加氏。《晋书》没有林氏,而有乔氏。《晋书》中的卜氏当即《史记》、《汉书》、《后汉书》的须卜氏,须卜=卜,须当是定冠词词头。

匈奴中的林氏当即战国时分布在今山西朔州至内蒙古的林胡;林胡亦称澹林、澹褴、儋林,原音可能是*Daran(即达尔德斯坦Dardistan)或者源自匈奴语的撑犁(天)。

匈奴语的词头虚、休、须当是冠词*cu。支谦译so为须(心虞)。

徐中舒在《夏史初曙》中说:“夏代属国中的韦、顾、昆吾三族:韦在《国语》、《左传》皆作豕韦,韦即豕韦的省称。今河南滑县东南有废韦城,当即古代豕韦所在之地。”豕韦,上古部落名,彭姓,为商所灭。《诗·商颂·长发》:“韦顾既伐”汉郑玄笺:“韦,豕韦,彭姓也。”韦即豕韦,豕韦=韦。从豕韦=韦可推知这里的为虚词、当是词头。豕shǐ审纸,越南语thỉ;豕韦之豕应是英语定冠词the(古英语单数阳性主格sē、单数阴性主格sēo、单数中性主格ƥæt,复数阳性、阴性、中性主格和宾格均是ƥā)的音译。

《史记·匈奴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司马迁并未称山戎、猃狁、荤粥就是匈奴,它们是匈奴的一部分。北蛮在唐虞之时“随畜牧而转移”不确。中国北方游牧化是在春秋之后发生的。朱开沟文化、夏家店上层文化都是有房址的定居文化。“晋北有林胡、楼烦之戎,燕北有东胡、山戎。”“后秦灭六国,而始皇帝使蒙恬将十万之众北击胡,悉收河南地,因河为塞,筑四十四县城临河”“当是之时,东胡强而月氏盛。匈奴单于曰头曼,头曼不胜秦,北徙。十余年而蒙恬死,诸侯畔秦,中国扰乱,诸秦所徙適戍边者皆复去,于是匈奴得宽,复稍度河南与中国界于故塞。”反复争夺河南地。冒顿先大破灭东胡王“既归,西击走月氏,南并楼烦白羊河南王。(侵燕代)悉复收秦所使蒙恬所夺匈奴地者,与汉关故河南塞,至朝那、肤施,遂侵燕、”“后北服浑庾、屈射、丁零、鬲昆、薪犁之国。

yǔ喻麌,越南语dũ;越南语鬻dục比庾多出了一个族名后缀c。越南语族tộc。

突厥语Qara'黑色’

“定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皆以为匈奴。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

《史记·匈奴列传》记载汉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年)“卫青复出云中以西至陇西,击胡之楼烦、白羊王于河南,得胡首虏数千,牛羊百余万。于是汉遂取河南地,筑朔方,复缮固秦时蒙恬所为塞,因河为固。汉亦弃上谷之什辟县造阳地以予胡。是岁,汉之元朔二年也。”《汉书·武帝纪》所记较为简略:元朔二年,匈奴入侵上谷、渔阳,杀略吏民千余人。武帝“遣将军卫青、李息出云中,至高阙,遂西至符离,获首虏数千级。收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

蒙恬所取匈奴地在高祖初年为冒顿夺回,差不多经过八十年后,又为西汉王朝收复。“以三千八百户封青为长平侯。青校尉苏建为平陵侯,张次公为岸头侯。使建筑朔方城。”(《汉书·卫青霍去病传》)军臣单于于卫青所败之次年,即武帝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死去。

元朔四年“匈奴右贤王怨汉夺之河南地而筑朔方,数为寇,盗边,及入河南,侵扰朔方,杀略吏民甚众。”“其明年春,汉以卫青为大将军,将六将军,十余万人,出朔方、高阙击胡。”

元朔元年春(公元前127年),汉将卫青率军击匈奴至高阙;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率军出高阙,击右贤王于漠南,史称河南、漠南之战。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春、夏,汉将霍去病两次率骑兵袭击河西匈奴,分别歼灭匈奴军近万人和3万人,重创匈奴,史称“河西之战”。骠骑将军出鸡鹿塞、逾居延,遂过小月氏,攻祁连山。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卫青、霍去病兵分两路,出击漠北匈奴,重创匈奴,史称“漠北之战”。

中古汉语鱼语御为同一韵的平上去

“当是之时,东胡强而月氏盛。匈奴单于曰头曼,头曼不胜秦,北徙。十余年而蒙恬死,诸侯畔秦,中国扰乱,诸秦所徙適戍边者皆复去,于是匈奴得宽,复稍度河南与中国界于故塞。

“定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皆以为匈奴。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

“当是之时,东胡强而月氏盛。匈奴单于曰头曼,头曼不胜秦,北徙。十余年而蒙恬死,诸侯畔秦,中国扰乱,诸秦所徙適戍边者皆复去,于是匈奴得宽,复稍度河南与中国界于故塞。”匈奴收复了河南地等失地,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中国退到了原来的故塞。中国和匈奴重以故塞为界。

hé匣戈、hè匣过,越南语hòa,王力《同源字典》huai。支谶译ha为于(于虞),

卤(虏)当为匈奴真名。卤lǔ来姥,越南语lỗ;虏lǔ来姥'俘虏;奴仆’,越南语lỗ,潞lù来暮,越南语lộ;支谦译ko为鼓(见姥),康僧铠译po为布(帮暮)。中古汉语的模姥暮为同一韵的平上去,虏(卤)即潞也。

狄从犬从火,犬表义(犬种),火表音;狄这种大犬在某些胡语中又读为火。从犬从火之狄本应读为火。火huǒ晓果,越南语hỏa,王力《同源字典》xuəi,日语ka。火与胡、华夏、周、姬的读音相近。胡hú匣模,越南语hồ,王力《同源字典》ha,日语ka;华huā晓麻、huá匣麻、huà匣祃、kuā《集韵》溪佳,越南语hoa,王力《同源字典》hoa,日语ka;夏xià匣马、匣祃,越南语hạ,王力《同源字典》hea,日语ka。由于模韵在上古汉语中亦是a,华、夏、胡在上古汉语中同音均是*hwa。河(hé匣歌,越南语hà,本指黄河)*hwa就是因华、夏、胡而得名的。布龙菲尔德认为哥特语['ahwa]'江河’跟拉丁语aqua'水’同语源(《语言论》21.6),其实哥特语['ahwa]'江河’出自汉语的河*hwa:哥特语在汉语的河(专指黄河)*hwa前加上不定冠词词头a,使特指的河变成宽泛的、不定指的河。哥特语['ahwa]'江河’表明哥特人曾生活在黄河流域。匣母hw-、晓母h-在汉语中是后生音素、出现的时间较晚,因此可按日语读音将先秦时代的胡拟为*ko或*ku、火华夏三字拟为*ka。甲骨文有鬼、古、狄、夔字,无夏、胡字。甲骨文中有鬼方,但无狄方、夔方之称。甲骨文和金文无胡字,并不表明胡是在春秋以后才出现在中国的。甲骨文也没有夏、殷。上中下口之古和上盅(工)下口之古为胡之初文。古(gǔ见姥,越南语cổ,王力《同源字典》ka;支谦译ko为见姥之鼓,鼓即古也;英语old'年老的;古老的’与汉语'古’相比见母k-脱落但缀加词尾-ld、与'老’相比l和后面的元音换位。波斯语pir'老’,pīr亦指老年人、长者、长老、僧长、圣者;乌孙靡、弥、莫,中亚地名后面的-mir可能出自这一波斯语词)之*ka音正是日语华、夏之读音,古不仅是胡之初文,同时也是夏。现存记载 方之卜辞多达五百余片,集中于武丁时期。可见(古)方是殷商之坚敌。(古)方就是胡国、夏国。胡和夏,都源自古*ka。胡*ko即和阗地区地名中常见的成分*Go,伯希和称“*Go可能为该地民族之名称。”(《马可波罗注》Ⅰ,页420)。此*Go应即汉语的胡*ko、火(即狄)。回鹘文献如十一世纪七十年代成书的《突厥语辞典》称高昌为Qoco~Qocu,辽、金、元、明汉文史籍又依回鹘语写作和州、霍州、火州等;突厥语Qoco~Qocu中的Qo可视为先秦汉语的胡*ko。康僧铠译cu为周(照尤);支谶译ke为支(照支)、支谦译为基(见之)、枝(照支),支谦译ci为支(照支),姬(见之、喻之)可拟为*ke、*ci。作为族名,火(即狄)、胡、华夏、周姬应是同源词。定锡之狄的读音要么出自甲骨文之狄(音大),要么是在作为族名的胡(即从火之狄)出现后发生音转的。定锡之狄或许和英语dog'狗’、突厥语ït'狗’同源,英语之dog可能源自甲骨文之狄(意为大犬=大狗*dā-cu)。

guǐ见尾,越南语quỉ,金尼阁kuèi。贵guì见未,越南语quý,金尼阁贵kúei、未uí、ví。Kushan在《后汉书》中译作贵霜。龟guī见脂、jūn《集韵》见谆、qiū《集韵》溪尤,越南语qui,金尼阁kciēu、kīn、kūei。Kuci被译作龟兹。支谶译ke、j、康孟祥、竺大力译(v)si、康僧铠译(v)ji、昙谛译(v)tṛ、康僧会译dha、(v)pi、ya、vas、支谦译dhi为夷(喻脂),安世高译ḍa、支谦译ḍi、康僧会译li为迟(澄脂、澄至),支谶译ne、ni、康孟祥、竺大力译nāi、康僧铠译nya为尼(娘脂),安世高译rāi、li、支谦译ri为梨(来脂)。在后汉三国时期,梵语u并不译作脂韵。安世高译puṣ为沸(帮未)、支谦译为费(敷未、奉未、帮至),支谶译bud为沸,竺律炎译ve为围(于微、于未)。未韵在后汉三国时期似乎是us、ud、ue等,它是在中古汉语才变成ui的。微尾未为同一韵的平上去,从英语ghost'鬼’、costly'贵’来看,未韵、尾韵在早期带有-s(t)尾。鬼方可拟作*Kus-pam或*Kud-pam。鬼*Kus缀加伊朗语的以族名示地名的复数属格词尾-an后即是贵霜Kushan、屈产*Kusan(越南语产sản),鬼*Kus或*Kud(即屈)缀加夷后缀-i后可音转为屈支Kutsi(梵文形式为kuci)。鬼方是一个在甲骨文中就已出现的古老族群。在殷周时,活动于今陕西、山西北境,为殷周的强敌。殷武丁时曾与鬼方有三年的长期战争,殷在周的先人帮助下才阻止其侵袭。《后汉书·西羌传》:“及殷室中衰,诸夷皆叛。至于武丁,征西戎鬼方,三年乃克。故其诗曰:自彼氐羌,莫敢不来王。及武乙暴虐,犬戎寇边,周古公踰梁山而避于岐下。及子季历,遂伐西落鬼戎。”“武乙暴虐”以下,据李注,典出《竹书纪年》:“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俘二十翟王。”周王季所“俘二十翟王”当即“西落鬼戎”,此狄(翟)即鬼戎也;落(luò来铎,越南语lạc)可解释为“人聚居的地方”,它和维语luk'…之地’同源。鬼*kus之词根*ku即周*cu也,*ku中的声母k音转为hw后就是汉语的胡;殷商时期的鬼演变为春秋之狄、战国之胡。王静安《鬼方昆夷猃狁考》谓经传所纪,自幽、平至隐、桓只称戎,庄、闵以后则称狄。自周康王命盂两次出征鬼方之后,在此后的西周时期,鬼方就销声匿迹了,代之而起的是金文之猃狁和《诗经》经文之戎、狄。

梵语śván、所有格súnas,《吠陀》经之śuván,其第一个音节皆是cu之音转。拉丁语canis大概亦出自*cuan。canis亦可解析为ca-nis,其词根ca(夏)为狗*cu的语音交替形式,其后缀-nis与布匿Punic/腓尼基Phenic中的-nic、Magnus'大;伟大’中的词尾-nus相当(和Magnus同出一源的梵语Mahā、英语big、汉语博*bak都不另带词尾),似为所有格词尾或族名后缀(意为奴、夷);拉丁语ca-nis和希腊语ku-nós相对应。法语的chiens'狗’与拉丁语的canis相近,两者比较有:拉丁语之c变作法语的ch,拉丁语a变作法语的ie,且法语省去了ni之尾音-i。法语的chiens'狗’也就是上古汉语犬*can是汉语秦(犬戎)之语源。支谦chan为秦(从真),秦*chan/*chin与法语的chiens'狗’同源,chiens当是汉语秦之语源。汉语狗的古音*cu、胡的古音*ku即吐火罗语之ku。胡*ku的本义可释为狗。狗ku的声母向匣母、晓母音转后就成为汉语中的民族称谓胡、狐。胡可能是吐火罗语、汉语“狗”之音转。

汉语、英语都以kin(Cina姬人、奚奴之简)为亲属。gentleman'绅士’中的词根gen亦是昆,词尾man义为人。昏浑混阍源自hun人的不开化,凶雄汹熊出自匈人的凶狠、凶残、凶猛,兄来自匈人的大。

zhōu之六切(照屋)读音zhù、yù余六切(喻屋)同鬻,郑张尚芳(章屋)?ljug(之六)、(以屋)lug(余六)同鬻,中古tʂugyug,越南语粥chúc,英语gruel;鬻yù余六切(喻屋)、zhōu之六切(照屋)《集韵》“'粥’本字”,郑张尚芳(以屋)lug(余六),中古yug、tʂug,越南语dục、chúc;育yù余六切(喻屋),郑张尚芳(以屋)lug(余六)说文肉声非 实毓右隶变[(毓(以屋)lug(余六)说文同育 甲金文即象母产子],中古yug,越南语dục,英语yield。在后汉三国时期,梵语c-通常被对译为汉语照母字。竺律炎译muk为木(明屋)、支谦译为目(明屋),支谶译muc为目;王力《同源字典》中的屋韵为ok。粥鬻可拟为*cuk。粥*cuk之声母c-向照母音转产生之六切的读音,这种音转相当于英语go和汉语走zou的对应;由c>y音转产生余六切的读音。鬻粥在上古为舌根音,可由鬲的读音予以印证。由于鬻为粥之本字,鬻中之鬲当表音。鬲lì郎击切(来锡)、gē古核切(见麦),越南语lịch、cách;鬲之上古音为*carak,这也是鬻之上古读音。此粥鬻*cuk当是突厥语的吾尔gur'姓’。《史记·楚世家》“季连之苗裔曰鬻熊。”中鬻熊之“鬻”也是突厥语吾尔gur'姓’之音译。楚之国君在鬻熊之后直到楚文王熊恽皆是熊姓。“季连之苗裔曰鬻熊。”当解作“季连之苗裔曰熊姓。”汉语中杂有突厥语成分一点都不奇怪。

粥鬻*cuk亦可比对为汉语的族。族zú昨木切(从屋)、zòu则候切(精候)、còu千候切(清候),越南语tộc;支谶译cak为作(精箇、精铎)、译stin为尽(从轸、精轸),支谦译chan为秦(从真);族的上古音可拟为*cuk或*chuk或*stuk。甲骨文之族是旌旗加旌旗下的矢,表示同一旌旗下的战士(矢引指战士),这和突厥语以oq'箭’指氏族相同。族*cuk与突厥语的吾尔gur'姓’、梵语之kula'族’(kula之简kul与gur对应)、gotra'族,家族’(gotra之got与gur相对应,这种对应犹如Gothi与German的对应。Gothi可解作Goth-i,其中的-i为夷正与man'人’相对应,月Goth则与Ger对应)、jāti'族姓’(jāti当是*gāti之音转)、英语之clan(当是calan之简)、race(当由*cera的两个音节对调而来)、通古斯语Qala'部落;氏族’是同源词。若憍萨罗Kosala之sala为cala之音转的话,憍萨罗Kosala可释为ko族;但憍萨罗kosala应解作Kos-ala意即Kos之地。汉语的国、域亦出自gur。国guó古或切(见德)、域yù雨逼切(于职)。德韵:牟融译sak为塞(心德、心代),安世高译(v)ṭak为勒(来德),支谶译thah为特(定德)、译pak为匐(并屋、并德)、译rag为勒(来德),康孟祥、竺大力译ḍak为特(定德)、译lak为勒(来德),竺律炎译tak为德(端德)、译dag为特(定德),昙果译(v)tak为勒(来德),康僧铠译trey为勒(来德),康僧会译dhik为特(定德),支谦译rak和rat为勒(来德)。职韵:安世高译vak为域yù于职(=或huò匣德,《百缘经》作vik),牟融译ṇḍak为匿(娘职),昙果译pak为逼(帮职),支谶译(v)pik为或(匣德)=域(于职)、译yik为翼(喻职)、译(v)ṣak为颜(yán疑删,安世高译gān为颜)=色(山职)、译sec为颜(疑删)=色(山职),康僧铠译(v)śik为式(审职),支谦译(v)śik为翼(喻职)、译(v)ṣak为翼(喻职),帛延译naj为匿(娘职)。伯希和拟定的上古于音go;國和域都是从或得声,其上古音当相同,可拟为*cak。国*cak即古代塞语gar'地区;国家’、藏语之yül'国’、现代维语之gar'城市’、梵语之nagara'城市’。突厥语的吾尔gur之u交替为a后即是古塞语之gar。从族名Sakā(即Scythia之Scy-)变作斯拉夫语的地名后缀-sk斯克和男子名后缀-斯基可知,Gur(kul、Qal)最初当也是族名。古突厥语以Gur为'母亲’,当是因为古突厥人常娶于Gur(即Gar、Ger、Gara、月氏)。突厥语谓皇后为Khatun(“可敦”、“贺敦”)亦表明突厥常娶于夏。拓跋魏称皇后为“可孙”*Kason,其中的ka可释为夏,son为英语的“儿子;子孙,后代”,可孙*Kason意即夏后。匈奴皇后称为“阏氏”,“索隐”曰“旧音为曷氏,匈奴皇后号也”;Tunguse语谓妻为asi、aši、azi等,白鸟库吉称“匈奴阏氏即asi”;阏氏asi实即乌氏*Asi;匈奴称皇后为乌氏表明匈奴的皇后最初出自乌氏;Tunguse语谓妻为asi表明他们曾以乌氏为妻。突厥语“可敦”、“贺敦”之敦亦可视为冒顿之顿,即莫贺咄Baghatur之词尾-tur。这个-tur象是英语后缀-ter、-ster或北周宇文氏王子小名后面的-突。匈奴宇文氏王子后面的-突当是tur;因为突厥(土耳其)的英文名是Turk,与突对应的正是tur。Turk之中的Tur为族名,-k为族名后缀。Tur与多里斯Dorians的词根Dor接近。Tur与日耳曼人的大力神Tor、战神Tyr是同源词。若将可、贺解作汉语的后,那么从“可敦”、“贺敦”就是王后可推知“敦”有“王”义。-突、-敦也可能是东突厥名臣暾欲谷Tonyukuk之暾Ton。暾在汉语中意为初生的太阳,匈奴宇文氏把王子、拓跋魏把皇后当作初生的鲜红的太阳以喻美好之意。拓跋魏之“可孙”可视为突厥语“可敦”、“贺敦”之音转(d>s)。英语的Queen'女王,王后’既可视为“可敦”(“贺敦”、“可孙”)反切音,也可视为*Qaden之音转即*Qaden>Quyen>Queen。Queen还可视为其意为后之昆。北人谓胡父鲜卑母为铁弗。若将铁解为狄(胡)之音转,那么弗当指鲜卑;若将弗解作波斯语的pūr,那么铁当是铁勒之简,此时的铁弗意为赤狄儿子。吐谷浑之谷*kuk读为yu,此谷亦是突厥语gur'姓’的音译。谷gǔ古禄切(见屋)、lù卢谷切(来屋)、yù余蜀切(喻烛),暾欲谷Tonyukuk中谷与kuk相对应。《史记·匈奴传》:“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集解:“服虔曰:'谷音鹿,蠡音離’”三国时期吴国有谷鹿州。汉语曾以-k尾来对译外来语的-r尾,如墨毒(冒顿)对译莫贺咄Baghatur,毒dú徒沃切(定沃),在王力的汉代音系中沃韵为[ôk],-r被对译成汉语之-k尾。突厥语的tur与汉语定母沃韵的毒相比较,可知突厥语的t-母相当于汉语的定母;当时汉语的沃韵应拟作ūk;汉语的-k尾相当于-r尾(儿化词尾或衬音词尾)。如果说汉语的-t尾源自氏ti或地di的话,汉语的-k尾则出可能自其、祇或族。陆德明《经典释文》:“天曰神,地曰祇”祇当是苏美尔语ki'地’之音译,故曰地祇,后引指地神。《说文·示部》:“祇,地祇,提出万物者也。”《玉篇·示部》:“祇,地之神也。”《尸子》卷下:“天神曰灵,地神曰祇,人神曰鬼。”希腊语之Gaia,Doric方言之ga,Attic方言gē皆是“大地之神”。如果祇即斯奇提亚人认为是宙斯妻子的该埃Ge女神的话,那么斯奇提亚人的Ge女神也是大地之神(地神)—大母神。如此,中国、希腊和斯奇提亚人就有共同的地神。作为神名,中国的祇当与希腊Attic方言gē、斯奇提亚人的Ge同源,它们都源于苏美尔语的ki'地’。“××姬”(如周姬、鲁姬、郑姬)的称呼也可使族名“姬”演变成族名、地名后缀。汉语词尾-p、-t、-k可能皆源自族名。帮系族名Pār、蒲、貊演变成了方、邦、番蕃、蛮、民、日耳曼语man'人’、乌孙语的靡、莫、藏语的巴-pa后缀、mi'人’、梵语pura/puri/pur'城市’。端系族名ta(大)、大宛/Da-ans/Dahae/Daci、Dor(ians)、Tur(k)演变成氏、狄、夷、奴、戎、虏、者。见系族民姬*Ci、Gur/月Gut/胡演变成国、家、域、塞语gar'地区;国家’、突厥语Gur'姓’、维语gar'城市’、藏语yül'国’。由于吐谷浑是慕容部的长子,吐谷浑中的浑当即昆(兄),吐谷浑意即土姓之昆,可与拓跋的“土后”(即甲骨文中的土方之后)相呼应。按余太山的说法,土可释为大。事实上动五切(定姥)的土、徒古切(定姥)的杜和唐佐切(定箇)的大在上古的读音是相同的,均是*da或*dā。按照汉语的读音拓跋可拟为*Takput。在王力的先秦-南北朝时期的音系中,铎韵为[αk]、末韵为[oαt],他各切(透铎)的拓可拟为tαk,蒲拨切(并末)的跋可拟为boαt。拓*tαk所对译的并非突厥语的taprak'土’(按王力的隋-中唐音系,突厥语的-ap应对译为洽狎韵而非铎韵)。意为“后”的跋当即波斯语的pūr'儿子’,意为“土”的拓当即凯尔特语的*tur(威尔士语、盖尔语、古爱尔兰语tēr,康瓦尔语tȳr,其义为“土地,泥土,国土”)。汉语的土也源自此*tur。Turk(突厥、土耳其)意即土族。

汶川瓦寺嘉戎自称曰tɕia-tun或“nia-run”,扣山沟、八角碉一带嘉戎自称曰“ka-re”,杂谷四屯一带嘉戎自称曰“ka-ru”,白马塘至党坝一带所谓“四土司”地区嘉戎自称曰“tɕia-run”或“ka-run”,巴底一带嘉戎自称曰“ʒ-tɕar-ʒun”。马长寿先生认为,藏语“tɕia”为汉人、汉地,“run”为溪谷,合言之即居于汉族溪谷地区的人们。汉人:藏(书面语)rgja/rgja rigs、拉萨cə13ri52、巴塘藏语dʑa55ri?53、夏河藏语dʑa ric、错那门巴ca35rik35(鬲之古音)、墨脱门巴dʑa ri?、兰坪普米ʂɛ13、九龙普米ɕə11de55、嘉戎kə pα、史兴hɛ33pα53、吕苏dʑæ53、阿侬怒hɛŋ31tʂhɿ55、达让僜khi55、格曼僜khi55、博嘎尔珞巴dʑa mi:、义都珞巴dʑɑ55mi55、阿昌ka31phuaŋ31、仙岛kha?31phɔŋ31、浪速xa31vɔ31、波拉xɛ55va31、勒期lə31xei33、怒苏怒xe55、彝(喜德)he33ŋgɑ55、彝(巍山)xa21pa21、彝(南华)ɕe55phe21、彝(武定)ʂɑ2phu55彝(撒尼)ɕe44、傈僳xɯ31phɑ31、哈尼(墨江)a31xa31、拉祜xɛ54pɑ11tɕɤ31、基诺a44xo42、纳西xɑ33pɑ21、白xɑ21xo33、土家pha55kha21。从语音上讲ka之形式早于tɕia、tɕar之形式,在日语中华夏皆为ka,嘉tɕia当为夏*ka之音转;嘉戎自称中的run、ʒun、tun、ru相当于汉语之戎;嘉戎本义为夏戎也。汶川瓦寺嘉戎自称tɕia-tun中的-tun相当于-run(戎),此-tun或即匈奴冒顿之顿、突厥“可敦”“贺敦”之敦、莫贺咄Baghatur之-tur。冒顿之顿、“可敦”、“贺敦”、“敦煌”之敦和宇文北周王子小名之后缀-突亦可解作汉语的暾。当然将宇文北周王子小名后之-突解作匈牙利王朝早期的dux'王子;公爵’更为适宜。由于这个-突只见于王子小名后,它或可视作古汉语对男子的尊称子。突厥语的tür'种类’可能是tur的语音交替形式,若然,tur在突厥语中就有“种类”之意。越南语种chủng、族tộc,上古汉语的种(zhǒng照肿、zhòng照用,上古音为*cum或*tyum/*tum)、族可能和突厥语的tür同源。公元413年赫连夏在奢延水之北黑水之南筑大城,名曰“统万”而都焉。《元和郡县志》谓赫连勃勃自言方统一天下,君临万方,故以“统万”为名。赵万里先生《集冢墓遗文》所收集的《元彬墓志》、《元湛墓志》、《元举墓志》俱称“统万突镇都大将”,《元保洛墓志》又作“吐万突镇都大将”,吐(突)或有统义。

突厥语qatun'妻子’或可解作qat-un,其中的qat即汉语的月、屈,-un或是突厥语的阴性后缀。qa或相当于希腊Doric方言之ga'大地之神’。突厥语qul'奴隶’缀加后缀-maq就成为qulmaq“劳作”。突厥Tur因常娶于月氏Gur而使Gur具有了“母亲”义(在波斯语中Gur意为“野驴”),qat则为Gur之音转。qat-似乎与现代汉语的妻子qī-zǐ相对应,汉语的妻子qī-zǐ和突厥语的qat-un'妻子’可能同源。宇文周王子们小名后面的-突、莫贺咄Baghatur之-tur可能相当于汉语的美称“子”(zǐ精止,越南tử、tý)。Tur人以自己为美,犹如姬成为妇女美称一般。子也可能是姬Ci之音转:Ci>zi。Bagha为波斯语的神,莫贺咄Baghatur当即高车酋帅的称谓莫弗*Bagapūr意为神子(天子)。索格地亚那的要塞巴伽Baga、殷之都亳*Bak,都有神或伯、博之义。支谶译ta为都(端模)、支谦译为多(端歌),安世高译tra为多。巴克特拉Bactra是另一个亳都。突厥语“可敦”、“贺敦”之“敦”被还原为tun。敦dūn端魂、duī端灰、duì《集韵》端队、dùn端慁、tún、tuán定桓、diāo《集韵》端萧、dào《集韵》定号,越南语đôn;王力《同源字典》tuən。敦有如此众多的读音,上古汉语的敦以拟为*dar为宜。敦*dar音转为*tun(d>t、a>u、-r>-n)即是端魂、端慁之敦,敦*dar音转为*tuy(d>t、a>u、-r>-y)即是端灰、端队之敦,敦*dar音转为*dan(-r>-n)即是定桓之敦,敦*dar音转为*dao(-r脱落、a>ao)即是定号之敦,敦*dar音转为*tyao(d>t、r和a交换位置后r>y、a>ao)即是端萧之敦。敦最初为定母还可从伅字上得到验证。倱hùn匣混,伅dùn《集韵》定混;支谶译druṁ为伅;伅这个字只出现在倱伅一词中。“倱伅”,《左传·文公十八年》作“浑敦”,《史记·五帝纪》作“浑沌”;伅即敦也。

*dar可解释成汉语的者*tar。zhě照马,越南语giả;王力《同源字典》赭(zhě照马,越南语giả)作tjya,郑张尚芳《上古音系》者赭tjaa?;后汉三国时期,译经师通常将梵语ty-、c-译为照母字,如支谶译(v)tya、ca、(v)ca、支谦译tyā为遮(照麻);者的古音为*ca或*tya。者*tya出自*tra、*tar。《说文·白部》:“者,别事词也。从白 声。 ,古文旅字。”旅lǚ来语,越南语lữ;者*tra发生tr>l音转后即为旅声。《说文·日部》:“睹,旦明也。从日者声。”睹dǔ端姥,越南语đổ;支谦译tā为吐(透姥、透暮)、多(端歌);者*tra发生tr>t音转后即为睹声。《说文·角部》:“觰,拏兽也。从角者声。一曰下大者也。”觰zhā知麻,知母在越南语中为tr-(知tri、trí);梵语tra,支谶译为吒(知祃)、安世高译为多(端歌);觰的读音是原初之者*tra。者*tra是由*tar换位而来。

父亲:梵语pitā,复数pitáras;波斯语padar、pidar;希腊语patēr,拉丁语pater;哥特语fadar,古北欧语fathir,古高德语fater,古撒克逊语fadar,古弗里斯兰语feder,古英语faeder,中古英语fader,英语father。

母亲:梵语mātā;波斯语mādar;希腊语mátēr(Doric方言)、métēr(Attic方言),拉丁语māter;哥特语mōdar,古北欧语mōthir,古高德语muotar,古撒克逊语mōdar,古弗里斯兰语mōder;古英语mōdor,英语mother;丹麦语和瑞典语moder;吐火罗语A为mācar,吐火罗语B为mācer;古爱尔兰语máthir,马恩语moir,原始凯尔特语*māter;阿尔明尼亚语mair(所有格maur);古斯拉夫语和俄语mate、mati;拉脱维亚语māte。

兄弟:梵语bhratr、bhradar;阿维斯陀语bratar,波斯语birāzar(barādar)'弟’、dādar(dādir)'兄’;希腊语phrater、变体phrator,拉丁语frater;哥特语brothar,古北欧语brothir;古英语brothor,英语brother;吐火罗语A为pracar,吐火罗语B为procer;古爱尔兰语brathir,盖尔语brathair,康瓦尔语brodar;古斯拉夫语bratru;立陶宛语brolis。

从印欧语“父亲”“母亲”两词来看,其后缀*dar似乎相当于汉语的亲。亲qīn清真、qìn清震、xīn“通'新’”,越南语thân。支谶译cak为作(精箇、精铎);支谦译ci为由(=甾),甾zāi照之、清咍。Calmadana被译为且末,且对译Ca(l);且qiě清马、jū精鱼,越南语thả。“亲”在上古汉语中读音为*cin(支谶译cin为照真之真)。亲*cin即现代英语kin“(非正式)亲属,家属”、kind“种类;属;同类的人(或事物)”,吐火罗语后缀-car/-cer当是汉语之“亲”。周及徐称以上诸称谓中的希腊语后缀-tēr为施事词缀。印欧语的这个施事词缀显然就是汉语的“别事词”者*tar。者*tar在英语sister一词中似乎音变为ster。古诺斯语systir'sister姊妹’取代古英语sweostor'sister姊妹’并演变为中古英语sister。梵语pitā'父亲’、mātā'母亲’中的后缀-tā义为者。梵文Asita被音译为阿私多,又作阿夷、阿私陀、阿斯吒、阿斯陀等,义为不白、无比或端严。印度有阿私多仙。Asita中A(乌)为族名,si为氏、为夷,ta为者;Asita本意为乌氏者。藏族人自称他们的地区为Bod(即'蕃’之对音,在中部方言中读作Po),他们南部的邻居印度人非常正确地转写并保存了这一名称,称作Bhota、Bhauta或Bauta。印度人对吐蕃Bod的称呼Bhota、Bhauta、Bauta中的-ta后缀也可解释为者。

犹如“屯”音转为镇一样,敦/顿也可音转为“真”。拓跋鲜卑的“真”后缀其实就是汉语的“者”后缀。支谶译kiṁ(+n)、cin、dhyan为真(照真),真可还原为*cin。帖木真[təmu:ʤin],雷纳·格鲁塞《蒙古帝国史》帖木真兀格作Témudjin-ugé。真*cin即蒙语之qin和鄂伦春语之-ʧin。qin是蒙语中指示某一种干事的人的指示词,相当于'…人’。鄂伦春语的附加成分-ʧin,黏附在名词和动词词根后,表示从事某一活动的人。例如:iikə锅+ʧin→iikəʧin做饭的人;adʊn马群+ʧin→adʊʧin放马人;mɔɔlaa砍柴+ʧin→mɔɔlaaʧin砍柴人。鄂伦春语的附加成分-ʧin实即鲜卑语的从事者后缀-真。-真和英语的古老行动者后缀-ster相当(tapster'酒店服务员’、huckster'小贩,叫卖者’、teamster'赶牲口的’、malster'麦芽制作者’、webster'纺绩者’、dunster'索债人,管账的’、songster'歌者’、rimester'打油诗人’、trickster'骗子,耍花样的’、gamester'赌棍,游手好闲的’、punster'滑稽家,爱说俏皮话的’)。在后汉三国时期,梵语ty-亦被译为照母字,真(照真)亦可还原为*tyin、*tyn,此时,-真*tyn和突厥语敦-tun、汉语者*ta(r)相对应。《南齐书·魏虏传》:“国中呼内左右为'直真’,外左右为'乌矮真’,曹局文书吏为'比德真’,檐衣人为'朴大真’,带仗人为'胡洛真’,通事人为'乞万真’,守门人为'可薄真’,伪台乘驿贱人为'拂竹真’,诸州乘驿人为'咸真’,杀人者为'契害真’,为主出受辞人为'折溃真’,贵人作食人为'附真’。三公贵人,通谓之'羊真’。”鲜卑“羊真”中的“羊”当是汉语王*kam、公*kom之音转,羊真意为王公者。“羊真”演变成蒙古语的jiazguurtan'贵族’。jiazguurtan中的-tan即是铁木真Temurchin中的-真chin。朱学渊称:“闽粤地区'陈’又读tan”(《中国北方诸族的源流》P89)。陈chén澄真、zhèn澄震,越南语trần,王力《同源字典》dien,金尼阁chcîn、chín,上古汉语为*dran。齐国的田氏又作陈氏。田tián定先,越南语điền,王力《同源字典》dyen,金尼阁tciên、tién;无名氏译dyan、支谦译den(P.=Skt.dyan)为填(定先、定霰、知震);上古汉语为*dyan。村上正二先生称铁木真Temurchin[təmu:ʤin]即[təmɔrʤ]是铁匠或铁匠炉的意思,《蒙古秘史》的注者道润梯步称[təmu:ʤin]是“铁化”或“变为铁”抑或“铁一样”之意。其实Temurchin[təmu:ʤin]之后缀真-chin[ʤin]就是者,[təmu:ʤin]意为“铁者”。“铁者”铁木真果然如铁一般坚硬和锐利,令整个世界为之胆寒。

淳维*cundhi实即昆夷(犬夷)也。英语之淳honest'诚实的,正直的,老实的;真诚的,坦率的’可能源自淳维*cundhi,其词根hon显然是荤(混、昆)。shān审山,越南语sơn。淳维*Tandhi首音t音转为s后就是山夷(即山戎);*Tandhi所对应的*Tardhi即希罗多德《历史》中陶利卡人Tauri、达尔德人Dards、鞑靼Tatar;*Tardhi音转之*Sardhi(塞夷)可能就是塞克Sakā。虽然汉语喻母出自上古汉语舌根音和舌头音,但安世高译(v)pi、支谶译vas、vāi、支谦译(v)bhi为维(喻脂),支谶译vi、(v)vi、ve、vāi、(v)bhi为惟(喻脂)。淳维可还原为*dhun/*dhan-pi(bhi、vi)、*dun/*dan-pi(bhi、vi)、*tun/*tan-pi(bhi、vi)等。若将淳维*tan-pi中的-pi视为吐蕃语之mi'人’、而将单桓*tan-pan(支谦译(v)pan为匣桓之桓)中的-pan视为汉语的番(蕃),那么淳维*tan-pi和单桓*tan-pan的意义相同(意为tan/tar番)。若将淳维*tan-pi中的-pi视为乌孙之弥(靡)、而将单桓*tan-van(支谶译van为匣桓之桓)中的-van视为宇文之文(支谶译man为微文之文),那么淳维*tan-pi和单桓*tan-van的意义仍然相同(意为tan/tar王)。将淳维*tun/*tan-pi(bhi、vi)中淳的词尾置换为-r,那么淳维将是*tur/*tar-pi(bhi、vi)。淳维*tur/*tar-pi(bhi、vi)意为*tur/*tar人或*tur/*tar王。*tur/*tar人或*tur/*tar王即北单于之属悦般*Turpan。淳维*tar-pi的声母t音转s即是鲜卑*Sarbi。淳维*tur-pi缀加伊朗语以族名示地名的复数属格词尾-an(梵语为-ām、-ān)后之*tur-pian即是吐鲁番Turfan(在钢和泰藏卷塞语地志中写作tturpaṃnä、在突厥语中写作turpan),而*tur-piām则是土方*Thupam。淳维*tur-pi/*tar-pi音转为*turm或*tarm>*lum/*lam即是林。《史记·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司马迁说的很清楚:“匈奴…曰淳维。”淳维*tur-pi/*tar-pi当是匈奴的族称和主体民族,而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的山戎、猃狁、荤粥则是匈奴的组成成分。

但《史记索隐》是唐代司马贞撰写的

淳维可还原为*cundhi、*tundhi/*tandhi等。淳维*cundhi实即昆夷(犬夷)也。英语之淳honest'诚实的,正直的,老实的;真诚的,坦率的’可能源自淳维*cundhi,其词根hon显然是荤(混、昆)。shān审山,越南语sơn。淳维*Tandhi首音t音转为s后就是山夷(即山戎);*Tandhi所对应的*Tardhi即希罗多德《历史》中陶利卡人Tauri、达尔德人Dards、鞑靼Tatar;*Tardhi音转之*Sardhi(塞夷)可能就是塞克Sakā。虽然汉语喻母出自上古汉语舌根音和舌头音,但安世高译(v)pi、支谶译vas、vāi、支谦译(v)bhi为维(喻脂),支谶译vi、(v)vi、ve、vāi、(v)bhi为惟(喻脂)。淳维可还原为*dhun/*dhan-pi(bhi、vi)、*dun/*dan-pi(bhi、vi)、*tun/*tan-pi(bhi、vi)等。若将淳维*tan-pi中的-pi视为吐蕃语之mi'人’、而将单桓*tan-pan(支谦译(v)pan为匣桓之桓)中的-pan视为汉语的番(蕃),那么淳维*tan-pi和单桓*tan-pan的意义相同(意为tan/tar番)。若将淳维*tan-pi中的-pi视为乌孙之弥(靡)、而将单桓*tan-van(支谶译van为匣桓之桓)中的-van视为宇文之文(支谶译man为微文之文),那么淳维*tan-pi和单桓*tan-van的意义仍然相同(意为tan/tar王)。将淳维*tun/*tan-pi(bhi、vi)中淳的词尾置换为-r,那么淳维将是*tur/*tar-pi(bhi、vi)。淳维*tur/*tar-pi(bhi、vi)意为*tur/*tar人或*tur/*tar王。*tur/*tar人或*tur/*tar王即北单于之属悦般*Turpan。淳维*tar-pi的声母t音转s即是鲜卑*Sarbi。淳维*tur-pi缀加伊朗语以族名示地名的复数属格词尾-an(梵语为-ām、-ān)后之*tur-pian即是吐鲁番Turfan(在钢和泰藏卷塞语地志中写作tturpaṃnä、在突厥语中写作turpan),而*tur-piām则是土方*Thupam。淳维*tur-pi/*tar-pi音转为*turm或*tarm>*lum/*lam即是林。《史记·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司马迁说的很清楚:“匈奴…曰淳维。”淳维*tur-pi/*tar-pi当是匈奴的族称和主体民族,而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的山戎、猃狁、荤粥则是匈奴的组成成分。

shān审山,越南语sơn,英语mount(古英语munt、拉丁语mons、mont-),梵语(达尔德人Dards因此而得名)。淳维*Tandhi首音t音转为s后就是山夷(即山戎);*Tandhi所对应的*Tardhi即希罗多德《历史》中陶利卡人Tauri、达尔德人Dards、鞑靼Tatar;*Tardhi音转之*Sardhi(塞夷)可能就是塞克Sakā。虽然汉语喻母出自上古汉语舌根音和舌头音,但安世高译(v)pi、支谶译vas、vāi、支谦译(v)bhi为维(喻脂),支谶译vi、(v)vi、ve、vāi、(v)bhi为惟(喻脂)。淳维可还原为*dhun/*dhan-pi(bhi、vi)、*dun/*dan-pi(bhi、vi)、*tun/*tan-pi(bhi、vi)等。若将淳维*tan-pi中的-pi视为吐蕃语之mi'人’、而将单桓*tan-pan(支谦译(v)pan为匣桓之桓)中的-pan视为汉语的番(蕃),那么淳维*tan-pi和单桓*tan-pan的意义相同(意为tan/tar番)。若将淳维*tan-pi中的-pi视为乌孙之弥(靡)、而将单桓*tan-van(支谶译van为匣桓之桓)中的-van视为宇文之文(支谶译man为微文之文),那么淳维*tan-pi和单桓*tan-van的意义仍然相同(意为tan/tar王)。将淳维*tun/*tan-pi(bhi、vi)中淳的词尾置换为-r,那么淳维将是*tur/*tar-pi(bhi、vi)。淳维*tur/*tar-pi(bhi、vi)意为*tur/*tar人或*tur/*tar王。*tur/*tar人或*tur/*tar王即北单于之属悦般*Turpan。淳维*tar-pi的声母t音转s即是鲜卑*Sarbi。淳维*tur-pi缀加伊朗语以族名示地名的复数属格词尾-an(梵语为-ām、-ān)后之*tur-pian即是吐鲁番Turfan(在钢和泰藏卷塞语地志中写作tturpaṃnä、在突厥语中写作turpan),而*tur-piām则是土方*Thupam。淳维*tur-pi/*tar-pi音转为*turm或*tarm>*lum/*lam即是林。《史记·匈奴列传》:“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司马迁说的很清楚:“匈奴…曰淳维。”淳维*tur-pi/*tar-pi当是匈奴的族称和主体民族,而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的山戎、猃狁、荤粥则是匈奴的组成成分。

《史记·齐太公世家》:“(桓公)二十三年,山戎伐燕”齐桓公二十三年为公元前663年。《史记集解》引服虔曰:“山戎,北狄,盖今鲜卑也。”山shān审山,越南语sơn;戎róng日东,越南语nhung,金尼阁jȗm;山戎的古音可拟为*sanƥum,可视为Sauromatae(即Sarmatae)前三个音节Sauroma的对音:Sauroma>Saurom>Saur-rom>Saun-rom。如果“山”为梵语Darada之意译,那么,山戎就是达尔德人(Dards,吐蕃称为Darta)。《大唐西域记》中“其王释种也”的商弥又作双靡、赊弥、舍弥、赊摩,亦作俱位。靡、弥为乌孙的王号,摩为靡之语音交替,位为靡之音转。商弥当作*Sami,其中的Sa即Sakā(Sa家)也。双、商当是对Sam(以第个音节的首音收音)的音译,舍、赊则是对Sa的音译。Sa可能是一个古老的族称。中国有畲族,《夜郎史传》称汉兵为沙兵。塞克Sakā可视为Sa家,萨珊Sa-shan意为Sa阗(相当于今斯坦stan),长狄鄋瞒Souman<Soman、Suman<Saman(man为日耳曼语的人和汉语的蛮)意为Sa人。西边有又高又瘦、比较黑的萨珊人Sashan(即Sa斯坦),广大的斯基泰地区有高颧骨的Sakā(Sa家)人,在阿富汗与巴基斯坦交界处有“其王释种也”的商弥*Sami(Sa弥),在新疆则有疏勒*Sarak(Sa王),在最东面则有长狄鄋瞒*Saman(Sa人)。*Sa缀加复数属格词尾-an后即是山。山戎可能是长狄鄋瞒*Saman的同类。Sakā之中的kā可解释为汉语的家,这可从Sakastan(塞克之地)变作Sistan(锡斯坦)得到印证。在锡斯坦Sistan一名中,Sakā的第二个音节Sakā完全丢失,这表明Sa是族名词根、-kā则是可有可无的族名后缀。于阗在古代讲古塞语,于阗的首府西(*Si)城当是塞克(Sakā)城之音转。塞*sak音变为sok即是蜀。索格底亚那Sogdiana的词根Sogdi可解释为蜀氏或蜀地。蜀shǔ市玉切(禅烛),越南语屬(zhǔ照烛、shǔ禅烛)thuộc;朔shuò所角切(山觉),越南语sóc,康僧铠译myak为藐(明觉、微小);塞sè苏则切(心德),越南语tái,牟融译sak为塞。塞的上古音为*sak,朔的上古音为*syak、蜀的上古音为*soc或*syoc,蜀、朔、塞皆是Sakā的词根Sak之音转。《夜郎史话》中彝语称“汉”为“沙”(“沙人”为壮族自称之一,壮语称“布沙”,“布”意为人,“沙”为其自称;主要分布在桂滇交界处。今闽、粤、赣、浙四省的山区分布有畲族)当是因为蜀源自Sakā。叟兵即蜀兵。叟sǒu心厚,越南语tẩu,竺律炎译(v)su为薮(心厚);叟的古音为*su/*sa。朔(*syak)方由于位于中国的北方因而在汉语中指北方。英语south'南’和汉语的南出自鄋瞒。塞的另一个读音sài先代切(心代)当是从*sak音转来的,即有-k>-i,代韵的一部分当出自德韵。劾之匣母德韵、匣母代韵双读亦表明这个字音中的代韵出自德韵*ak。汉语的咳ké(越南语khái,咳的本读是hái匣咍)和英语的cough[kɒf]'咳嗽’是同源词。咳在《左传》中作欬,《左传·昭二四年》:“余左顾而欬,乃杀之。”欬kài苦盖切(溪母代韵),在王力先秦音系中代韵为[ɑt]。在四川话中咳读同客(越南语khách,英语guest),粤语客家读Hakka。现代四川话中咳克得特北德忒黑默革麦国或惑色伯格白柏客同韵,这个韵母即是额(扼厄)韵并用ê来表示。从四川话来看,欬中的代韵亦出自上古德韵*ak。欬的日耳曼-汉语共同形态为*cac,它在英语中演变成cough,在汉语中演变成ké,在越南语中演变为khái。“代马胡犬”中代与胡相对。dài定代,越南语đại,王力《同源字典》dǝk;王力《汉语语音史》“先秦29韵部例字表”将概(见代)溉(见代、见未)忾(kài溪代、xì晓未)慨(溪代)爱(影代)僾(影代、影尾)划入物部[ət]开一[ət]而在其职部[ǝk]中却无一例代韵字,王力《同源字典》爱僾ət、溉kət、慨khət、忾xiət;代可拟为*dak。有两个读音即毒dú徒沃切(定沃)、dài《集韵》待戴切(定代),在王力的汉代音系中沃韵为[ɔk]。定代之毒*dak可能是更为古老的读音:定代之毒*dak>定沃之毒*dɔk。定母代韵正是代的读音。代在汉代可能读如毒。如果把代视为是代北民族语言的译音,那么代的原音可能是dar(可音转为tar、tur)。Tur即甲骨文中的土方、后来的突厥Turk。不论代韵出自上古的at或ak或ā,代都可以与dar相对应。代是因dar人而得名的。代*dak(或*dar)当出自达尔德Dards之Dar。正因为代马为古代名马,代*dar成为藏书面语 的rta'马’(拉萨ta55,巴塘ta53,夏河hta,阿力克rtæ;墨脱门巴te53;错那门巴kur tɑ)。《史记·张仪传》:“赵襄子欲并代,约与代王遇于句注之塞”句(gōu)注山在今山西代县西北,因山形勾转,水势流注得名。又名陉岭、西陉山,与雁门山相接,故亦有雁门之称。古为北方军事要地,为《吕氏春秋·有始览》所称九塞之一。唐置雁门关。

支谶译druṁ为伅(《集韵》定混),倱伅也作“浑敦”;支谦译biṁ(b)为萍(并青)、频(并真)。无终*Matum中的Mat-可译为蜜。支谶译mat、madh、支谦译mad、康僧铠译mit为蜜(明质),支谶译man、mun为文(微文)。*Matum或可作*Manum。北běi帮德、bèi《集韵》帮队“通'背’”,越南语bắc,王力《同源字典》pək;北*pac的声母置换为m即是貊*Mac。北戎可拟为*Pacƥum或*Pacthum。英语North'北’源自*Dard或鞑靼Tartar。种zhǒng照肿、zhòng照用,越南语种chủng、族tộc,上古汉语为*cum或*tyum/*tum。终可能是汉语种之音转,若然,无终*Matum可释为马种。无终*Matum可音转为冒顿*Maotun。安世高译ca为招(照宵),《汉书·西域传》译Kabul为高附,*Ma本身可译为冒。

“徒何”或可解作“徒韩”。田惠刚《中西人际称谓系统》称:“战国末期秦灭韩后,韩国国君的子孙散居于江淮一带,因当地人把'韩’读作(何),故这些韩姓家族都改为姓何了。”(P334)韩hán匣寒,“何”与“韩”之间正是歌、寒对转。“徒韩”或即韩徒:韩国徒人。

对男子尊称的子,源自蒲类Bar、土类Tur、周人Cul以自己为尊、以自己为美。在他们各自的语言中,自己的族名成为儿子的代名词无非是强调血统的纯正。汉语的儿大概源自蒲类;子可能源自周:Cu>zi,也可能源自土:Tu>di(夷)>zi。英语之son'儿子’当出自周类,即有:*Cur>*cun>sin、son、sun(太阳)。

英语mid'中间的;中央的;中部的’源自汉字日。金日磾之日mī可能是上古汉语日之读音。汉语的夏、突厥语的夏、英语的夏也是同源词,具体演变如下:上古夏*ca(日语为ka)>wha(匣母)>hwa华、hia夏;上古夏*ca>姬Ci>cay(哈卡斯语、图瓦语)>yay(古代和中期突厥语、阿尔泰语、撒里-维吾尔语、库穆克语、阿塞语、土库曼语,巴什基尔语作yäy)、ĵay(柯尔克孜语、喀山鞑靼语作ĵäy)、say(雅库特语),上古夏*ca>胡cu>śu(楚瓦什语);上古夏*ca+日*mi(金日磾之日)=夏日cami(r)>*cumir>*sumer>summer。

xiōng晓钟,越南语hung,金尼阁hìū。nú泥模,越南语nô。支谶译ta为都(端模),康僧会译ka为姑(见模),支谦译(v)dha为屠(定模、澄鱼);奴可还原为*na。此即东伊朗语的族名后缀-na。匈奴xiōngnú/hung-nô,中古汉语为*humnu(音转成蒙古语Hunnu),上古汉语为*kum-na/*hum-na。匈奴*kum-na中的*kum/*hum意为“狗”相当于金文之玁(即以后之猃)和吐火罗语A(焉耆语)之ku/koṃ、吐火罗语B(龟兹语)之ku/kweṃ,从工从口之古既是古胡字又是古匈字(工音转为晓母即是匈);-na为东伊朗语的族名后缀-na(也就是汉语之奴);匈奴*kum-na意为犬奴(夷。支谦译na、da为那、译dhi为夷,康僧会译dha为夷)。这和将匈奴视作獯鬻、猃狁、鬼方、昆(混)夷、犬戎的传统看法一致。

牟融译hin为天(透先),汉语透母th-对译梵语h-。印度人自己把地名语源和Indra神联系起来,西方学者公认“天竺”原文是古波斯文Hindu=Skt.Sindhu(河)。“天”译hin,见刘熙《释名》:“天,显也。”du译成“竺”。照这个推,Sindhu就是“身毒”。牟融译du、dhu为竺(知屋、端屋、端沃)。屋、沃是以-k收音的入声字,牟融在Hindu之后缀加了一个地名(苏美尔语ki'地’)或族名(汉语ka'家’)后缀-k。hāi晓咍;台yí喻之、tái透咍,越南语đài、thai。《说文·口部》:“咍,蚩笑也。从口从台”咍从台得声,原本读为台;咍的读音透咍之台变为晓咍,表明汉语存在透母th-向晓母h-的音转;汉语存在th>h;thum(林、戎)也能音转为匈*hum。头曼da(do、du、ta、tu)-man既可解释为da(do、du、ta、tu)-君(即宇文之文),也可解释为da(do、du、ta、tu)m-君、林君,还可解释为da(do、du、ta、tu)p-君、蹋君、唐君。

无锡从字面上解释就是没有锡。但无锡县1955年改为锡山县似乎表明这里曾出产锡。无锡之无作为词头可能出自於越之於。

*dich所对译的外语可还原为*dir,它可能出自*dyr、*dur(可译为突)。狄*dich亦可视为氐ti(dī端齐,王力《同源字典》tyei)+族名后缀-ch。狄*dyr+族名后缀k即是突厥语之突厥Türk,狄*dur+族名后缀k即是英语之突厥Turk。狄*dir缀加梵语复数属格词尾-ān、-ām后表示地名。

*Darm中的声母音转为s并缀加夷后缀-i即是鲜卑*Sarmi(Sarmatae)、山夷*Sanvi,缀加-蛮(即日耳曼语man'人’)而成为鄋瞒*Sa(r)mman。悦般*Surpan/*Turpan则可视为Sarmatae之音转。

居延*kiayan、*kayan音转为*hayan/*huyan即是呼延,它的另一形式*gadan中的*gad可解释为月、-an为伊朗语以住民之名示地名的复数属格后缀,*gadan意为月地;*ga中的a音转为o即是伯希和所拟的于阗古音*Godan。

越南语的朔soc、Sogdi之Sog可以视为塞*sak之音转,朔方一名或表明塞人已进入宁夏。朔方*Socpam亦可能出自土方:土方*thapam/*dapam之土(凯尔特语*tur:威尔士语、盖尔语、古爱尔兰语tēr,康瓦尔语tȳr,其义为“土地,泥土,国土”) 缀加族名后缀-k音转为sok即是朔。楼烦*Topan、*Dupan亦是土方*thapam/*dapam之音转。朔方*Surpam之方*pam的词尾m音转为n即是番,此时朔方*Surpam音转为悦般*Surpan。安世高译ja为悦(喻薛)、支谦译为阅(喻薛),支谶译yakṣ[tʂ']为阅(原始姬语为rād),安世高译śud为阅。悦(越南语duyệt)可还原为*yad、*yar、*sud、*sur、*sul、*dur(出自*dar,*dar又音转为单*tan、*tat、*tar)、*rād等。当然悦般*Surpan也可能出自Sarmatae:Sar中的a音转为u、mat音转为pan即是悦般*Surpan、*Sulpan。匈奴悦般意为悦(*sur、*sul、*tur)番,其词根悦(*sur、*sul、*tur)仍留存于中亚大地名和大河名中。希罗多德《历史》所记载的Tanais(中亚Tanais即今锡尔河)河的支流Syrgis的词根Syr、锡尔(Syr)河、乌兹别克斯坦Uzbekistan的苏尔汗河(Surkhon Daryo)的词根Sur皆出自悦*sur。窣利和碎叶皆是因悦般(番)而得名的。

匈奴悦般意为悦(*sur、*sul、*tur)番,其词根悦(*sur、*sul、*tur)仍留存于中亚大地名和大河名中。希罗多德《历史》所记载的Tanais(中亚Tanais即今锡尔河)河的支流Syrgis的词根Syr、锡尔(Syr)河、乌兹别克斯坦Uzbekistan的苏尔汗河(Surkhon Daryo)的词根Sur皆出自悦*sur。窣利和碎叶皆是因悦般(番)而得名的。窣利在巴列维文中作Sūlik,此外还有Surik、Sogd等不同写法。在和田、敦煌等地出土的八至十世纪的于阗语文书中,有一个与其他民族并列的词sūlī,复数形式是sūlya,贝利(H.W.Bailey)教授曾先后提出指“疏勒人”、“书吏”、“粟特人”三种假说,现在已经摈弃前两说,而确定为窣利(即粟特)的对音。斯坦因A.Stein)在安得悦(Endere)发现的一件佉卢文契约文书,即著名的No.661号,其中买卖的一方是suliġa vaġiti vadhaġa。Suliġa一词,托玛斯(F.W.Thomas)疑指“疏勒人”,并举疏勒的藏文拼法shu-lig为证。科诺夫(S.Konow)则认为,Suliġa即窣利(粟特)。于阗语文书中的sūlī/sūlya,贝利教授从斯文赫定(Sven Hedin)等人的收集品中共找出十四个例证。荣新江将sūlī、sūlya、sūlo、sūlīna、sūlyana、sūlyau、sūlyä都译为粟特人。贝利指出,在于阗语佛教文献中,sūlīya一词又意为“商人”,从一个表示粟特人种的专有名词变成一个表示“商人”的一般名词。实际上,这恰好证明了在于阗的粟特人主要是从事商业的,因此于阗人才会把“粟特”和“商人”等同起来。爱德华·谢弗称:“与'胡’这个字相对等的梵文字是'sulī’,而'sulī’则来源于由'*sugdik’(粟特人)衍生出来的'Śūlīka’这个字,并且在字义上也由单指粟特人,引申为指称'伊朗人’。”(《唐代的外来文明》吴玉贵译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12月)sulī、sūlī并非出自粟特。sulī、sūlī可译为悦夷,其义和悦番(般)相当;窣利sūlī(悦夷)即悦般(悦番)也。匈奴悦般和中亚两河间地的粟特本是分隔开的不同实体,但在匈奴悦般渡过锡尔河占领索格地亚那后,碎叶水流域和索格地亚那就连成了一体,整个区域被称为窣利,统治者为匈奴悦般。窣利出自悦般而非粟特,将窣利等同于粟特是因为粟特更为著名。碎叶Sūyāb一名出自窣利。碎叶Sūyāb=Sūy+āb,伊朗语āb义为'水’,词根Sūy为中世波斯语Sūlik的词根Sūl之音转。碎叶城故址在托克马克城西南八公里处的阿克-贝西姆(Ak-Beshim白色Be城),这一带曾是古代匈奴悦般的中心。托克马克(俄Tokmak/吉Tokmok,可释为Tur莫)为吉尔吉斯斯坦北部城市,楚河谷地东部的主要经济中心。在楚河左岸。西距比什凯克60公里。黑汗王朝的首府八剌沙衮(Balasagun)就在托克马克附近。1134年(延庆三年),大石耶律改都八剌沙衮(改名虎思斡耳朵),同年,年号由延庆改为康国。大石于康国十年殁。在托克马克南方15公里处有八世纪建的布拉纳塔(Bur-ana Tower)。

《新唐书》卷二百一十七下《回纥下》称黠戛斯人“皆长大,赤发、皙面、绿瞳”、“后狄语讹为黠戛斯,蓋回鹘谓之,若曰黄赤面云,又讹为戛戛斯”、“其种杂丁零”。柯尔克孜语(吉尔吉斯语)主要流行于吉尔吉斯斯坦,旧称喀喇黠戛斯语(Kara-Kirghiz、Kara-Kirgiz),或者是布鲁特burut语。kara-Kirghiz意为黑黠戛斯,Burut则是蒲类。

在中国,除了昆仑、林邑人(即林胡)是黑皮肤外,乌孙也是黑肤色,徐松《〈汉书·西域传〉补注》引《焦氏易林》说:“乌孙氏女深目黑丑,是其形异也。”乌在汉语中有黑义,乌氏在汉语中可解读为黑族;乌氏从其名称上就反映出其为黑皮肤。Asita在梵语就有“不白”之义。梵文Asita被音译为阿私多,又作阿夷、阿私陀、阿斯吒、阿斯陀等,义为不白、无比或端严。印度有阿私多仙。Asita中A(乌)为族名,si为氏、为夷,ta为者(可比较印度人对吐蕃Bod的称呼Bhota、Bhauta、Bauta。这个-ta后缀相当于现代英语的者后缀-ter。-ta实即汉语的“者”),因此Asita被译为阿(即乌)夷。阿夷(即乌夷、乌氏)Asi/As显然不是白皮肤。Asita的无比、端严义当与乌氏的统治地位有关。

敦煌壁画中的回鹘王子、王妃为黑(黑红)皮肤,其族名Oghur乌姓事实上已经反映了这一特征。

这里的胡可能是指黑胡昆仑,也可能是胡人有故意将身体涂黑之习俗。

混沌之沌与匈奴冒顿之顿、突厥“可敦”“贺敦”之敦是同一语尾,相当于汶川瓦寺嘉戎自称tɕia-tun中的-tun,并与突厥语之-tur、英语的者后缀-ter相对应。混沌的原意为混者、混戎。嘉戎自称后面的-run即汉语的戎*rum;其共同词根*ru即汉语的奴、虏;run之音转rin即汉语的人;柔然之然*ran则是run的语音交替,可释为人、戎、奴、虏,浑然就是浑人。run可音译为汉语的lun音节(如仑);昆仑即昆戎(犬戎)也,囫囵即胡戎也。比照汶川瓦寺嘉戎自称tɕia-tun/nia-run,可知混沌就是昆仑。浑然一体最初当是形容浑人浑身黢黑、无法分辨。正是由于昆人之黑,才产生了混沌/浑沌、浑浊/混浊/溷浊、浑成等词语。

汉文史籍中关于昆仑奴肤色的记载当是昆夷肤色的真实再现。昆仑是昆戎的音转。嘉戎之在汶川瓦寺者自称曰tɕia-tun或nia-run,在扣山沟、八角碉一带自称曰ka-re,在杂谷四屯一带自称ka-ru,白马塘至党坝一带所谓“四土司”地区自称曰tɕa-run或ka-run,巴底一带自称曰ʒ-tɕar-ʒun;这些称呼中的-run、-ʒun、-ru、-re皆是汉语戎之音转;ru>nu即汉语的奴,run>ren即汉语的人。戎音转为run后再音转为lun即是仑,昆仑就是昆戎。

昆仑有黑义,胡也有黑义。《五代史·慕容彦超传》谓其黑色胡髯,号阎昆仑。《南史·邓琬传》谓“刘胡本以面坳黑似胡,故名坳胡”唐李商隐李义山集一骄儿诗:“或谑张飞胡,或笑邓艾吃。”胡的黑义出自赤狄的黑红皮肤。据刘义棠先生考证,“昆仑”一词来自突厥语Qurum的音译,Qurum或kurum义为“黑烟灰”,用于人则形容其黑,故“昆仑奴”即“黑奴”。喀喇昆仑山,突厥语意为“黑石群”,维语为“紫黑色的昆仑山”。喀喇Qara在维语中有“紫黑色”之义。喀喇Qara在维语中的紫黑色义表明Qa(夏)类的皮肤可能是紫黑色的。昆即混,“奴”缀加名词变格词尾-n后音转为“仑”。昆仑即混夷、Hun人也。原本黑红皮肤的赤狄在南方强烈紫外线的照射下,皮肤变得更黑是自然的。赤狄昆夷到了南方后,皮肤大概变成了真正的黑色。

梵文之Tukhāra,汉文译为吐火罗,西藏文作Tho-gar、 Tho-dgar。藏文中gar又作kar。藏语的译法表明Tukhāra又被称作Tugar或Tukar。汉语“屠各”能够佐证这种称法的存在。“屠”音对译Tu没有一点问题,各*gak则可对译外语之gar。各gè古落切,见母铎韵。王力先秦到唐铎韵皆为[αk],各之古音可拟为*gαk。宋祁以-k尾对译匈奴语的-r尾,各正可对译外族语言的gar,屠各正可对译Tugar。

有许多语言学家认为各声母在上古是复辅音gl-或gr-,理由是洛等从各得声的字读luo,。我以为“各”在上古的发音是双音节gala(或gara)或以l-(r-)结尾的gal(或gar)。“屠各”就是Tugala或Tugara,此即Tukhāra也。

周姬为戎狄之人,在考古上也得到印证。陕西省扶风县召陈村西周宫殿乙区出土的蚌雕人头像对确定周姬的种族身份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蚌雕人头像高2.8厘米,高鼻深目,系白色人种。所戴帽子有若干凸起的向下垂直的线条,帽顶上部磨平,当是毡帽。帽顶上刻有两I垂直相交的图案(可视为甲骨文之来)大概象征上飞之鹰,饶宗颐认为是巫字,表明该人可能充任巫的职司。陕西扶风自古就是戎狄之地,扶风姜西出土的“仰韶文化人像陶塑”确切无疑是印欧人种(《中国原始艺术》p173图4),该陶塑为贴塑在陶盆下的人脸,其眼睛向鼻根处上挑是“立眼”(《中国表情》p18)。在周人的大本营周原扶风一带时有上古印欧人种像出土、而黄色人种像鲜有发现,只能表明一点,那就是周姬是印欧人种或其主体是印欧人种。可以肯定,人像是按当地人的形象来塑造的。即使是认可了印欧人种的saka或大月氏或乌孙人担任周人祭司的说法,仍然表明了周人中存在印欧人种的事实,而且印欧人种还担任着重要角色——仅次于国王、常常是由国王担任的角色——祭司。陕西长安县张家坡村出土的西周“玉透雕龙凤人物饰”(《中国历代玉器精品》p54-5)应是周人形象:蒜头鼻高高凸起,下颔尖且前伸。陕西的毗邻地区也有印欧人种塑像出土。内蒙古赤峰市敖汉旗高家窝铺乡赵宝沟村被断代为前4800年的“陶塑人面像”(《中华人民共和国重大考古发现》p78)、天马——曲村玉人(《中华人民共和国重大考古发现》P196)、山西曲沃县北赵村南晋侯墓出土“铜方座筒形器”上高鼻,翘下巴的人物(《中华文明传真2》p105),都是典型的印欧人种。“侯马背剑跪人陶范人像”(《中国古代服饰研究》p79)以及山西侯马牛村和长治分水岭出土的陶范和青铜像(《中国古代服饰研究》P47),从装束和人种上都似现代新疆的少数民族。

Tukhāra既是小月氏,则tu与小相应,khā与月相对,ra与氏相当。khā可译为夏(日语华夏读音皆为ka),Tukhāra可释为小夏族。称为小是因为与进入中原建立周王朝自称华夏的姬姓相比他们是后出的(如秦之少梁、纽约—新约克郡)或是因为其族群较小。在希罗多德《历史》中Getae(月氏)、Massagetae(大月氏)、Thyssagetae(小月氏)分别位于色雷斯、中亚和东亚。其实月氏已经深入中国腹地,因为姬氏*Geti就是月氏。留在中国西北部草原上的姬姓族群较小因此被称为小月氏。《新唐书·西域传下》迳称“大夏即吐火罗也”或是因为吐火罗人的高大或是对吐火罗的尊称或是误以为吐火罗是大月氏或是源自阿萨西尼亚人Assacenians(即梵语文献中的阿斯瓦卡斯Aśvakas人)的首府马萨伽Massaga。

长子从原来的部落中分立的情形还见于秃发鲜卑。秃发鲜卑中的秃发若是汉语单词,那么从汉语的角度来讲秃发鲜卑应是一个秃发部落。历史记载中有生下来就是秃头的秃发部落,如希罗多德《历史》中的阿尔吉派欧伊(Argippaei)人和北狄“秃童种”。希罗多德称阿尔吉派欧伊人“这些人不分男女据说都是生下来便都是秃头的。他们是一个长着狮子鼻和巨大下颚的民族。”(卷四23)《晋书》卷97《匈奴传》云:“北狄以部落为类,其入居塞者,有屠各种、鲜支种……秃童种……力羯种,凡十九种。皆有部落,不相错杂。屠各最豪贵,故得为单于,统领诸种。”“秃童种”意即秃头儿童种,“秃童种”可比对为阿尔吉派欧伊(Argippaei)人。但秃发鲜卑中的“秃发”并非汉语单词,而是一个译音词。《晋书·秃发乌孤载记》云:“匹孤卒,子寿阗立。初,寿阗之在孕,母胡掖氏因寝而产于被中,鲜卑谓被为'秃发’,因而氏焉。”白鸟库吉认为“'秃发’一词语源,即今蒙古语debel,为皮外套之意”(《东胡民族考》中译本,上编115-116页)。秃发鲜卑是从拓跋鲜卑中分出来的一支。《晋书》卷一二六《秃发乌孤载记》、《魏书》卷九九《秃发乌孤传》及《太平御览》卷一二六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南凉录》云:“秃发乌孤,河西鲜卑人也。其先与后魏同出。八世祖匹孤率其部自塞北迁于河西”既云秃发氏祖先“与后魏同出”,则其源当与建立北魏(后魏)的拓跋鲜卑同源。南凉最后一个君主秃发[亻辱]檀的少子秃发破羌在南凉亡后投北魏。《魏书·源贺传》说:“源贺,自暑河西王秃发[亻辱]檀之子也。[亻辱]檀为乞伏炽磐所灭,贺自乐都来奔。……世祖素闻其名,及见,器其机辩,赐爵西平侯,加龙骧将军。谓贺曰:'卿与朕源同,因事分姓,今可为源氏。’……贺本名破羌……赐名贺焉。”据此,知秃发破羌投魏后,太武帝拓跋焘因秃发氏与拓跋氏同源,赐姓源氏,名贺。《新唐书》卷七五上《宰相世系表五》源氏条云:“源氏出自后魏圣武帝诘汾长子疋孤。七世孙秃发[亻辱]檀,据南凉,子贺降后魏,太武见之曰:'与卿同源,可改为源氏。’”唐林宝撰《元和姓纂》卷十亦记:秃发氏“河西鲜卑也。与后魏同出,圣武帝诘汾长子疋孤,神元时率部众徙河西”。疋孤,即秃发乌孤八世祖匹孤,他既为拓跋鲜卑诘汾长子,故秃发氏原为拓跋鲜卑无疑。钱大昕云:“案秃发之先与元魏同出,'秃发’即'拓跋’之转,无二义也。古读轻唇音如重唇,故赫连'佛佛’则为'勃勃’。'髮’从'发’得声,与'跋’音正相近。魏伯起尊魏而抑凉,故别而二之。晋史亦承其说。”《南凉录》称河西鲜卑“拓跋”为“秃发”,崔鸿启其端而魏收继承之,“秃发”原为“拓跋”之义遂晦而不明。《隋书·经籍志》有《托跋凉录》十卷记南凉事,可知南凉之主亦姓拓跋。诘汾死后,《序纪》记其子“始祖神元皇帝讳力微立”。关于力微,《序纪》记载了他出生的传说,云其为诘汾与“天女”所生,有神异,故得立为首领。而作为长子的匹孤却不能继立,仅分有部众,后即率所部从拓跋部中分出。这种情况,恰恰与东部鲜卑慕容部吐谷浑的迁徙相似。长子不能继承家业而要分出应是游牧民族家业由幼子继承、其他子都要分出自立的继承习俗的反映。

鲜卑实行土葬。1960年在呼伦池北面的札赉诺尔木图雅那河的东岸发掘了三十一座墓葬,这些墓葬的特点:多是木棺,有盖无底,由没有去掉树皮的木板制成;男女皆以马、牛、羊殉葬;随葬品有铜牌、铁矛、铁环首刀、铁镞和骨镞、骨质鸣镝、皮弓囊和木弓等。最为奇特者为妇女的发辫,虽不甚长,但有辫有结,与匈奴男子拖发而只有一结者不同。马长寿根据《宋书·索虏传》:“死则潜埋,无坟垄处所。至于葬送,皆虚设棺柩,立冢槨,生时车马器用皆烧之,以送亡者。”而把这些墓葬初步判断为拓跋鲜卑匈奴化以前的墓葬。1963年,内蒙古考古工作者在呼伦池北面的陈巴尔虎旗完工清理了一处鲜卑墓葬,其时代约为公元前三世纪(战国晚期至西汉初)。其中一座丛葬墓,下层埋一具仰身直肢的骨架,上层迭压二十五具不同性别、不同姿势的骨架。墓室用桦木板铺设,随葬品有马头、牛头、狗头,有陶器、工具、武器和装饰。在工具和武器中,有骨质、铜质和铁质的。这一丛葬墓的发现,说明在鲜卑族中还存在家族或氏族群葬的习俗,反映血缘关系的浓厚存在。

鲜卑人的髡头

关于鲜卑男子的发型,典籍中的记载似乎是矛盾的。《翰苑注》所引《汉名臣奏》应奉云鲜卑“今其人皆髡头、衣赭,手足库肿”。王沈《魏书》云鲜卑“常以季春大会作乐水上。嫁女娶妇,髡头饮宴。”《后汉书·鲜卑传》亦云“唯婚姻先髡头”以上诸书载明鲜卑髡头。慕容鲜卑被发。《晋书·慕容皝载记》云:皝上书晋自称“臣被发殊俗”同卷又记“慕容翰……乃阳狂恣酒,被发歌呼”。宇文氏翦发。《北史·匈奴宇文莫槐传》云:“匈奴宇文莫槐,出辽东塞外。其先,南单于之远属也,世为东部大人。其语与鲜卑颇异。人皆翦发,而留其顶上以为首饰,长过数寸则截短之。妇女被长襦及足而无裳焉。”《宋书·索虏传》:“匈奴有数百千种,各立名号,索头亦其一也。”“索头虏姓托跋氏,其先汉将李陵后也。”。南朝史书称拓跋鲜卑为索头(亦作索头虏、索虏、头虏)《南齐书·魏虏传》:“索头猗卢遣子曰利孙将兵救琨于太原,猗卢入居代郡,亦称鲜卑,被发左衽,故呼为索头。”南朝人因鲜卑“被发左衽”而称为“索头”,此“索头”的前提是“被发”。《资治通鉴》“魏文帝黄初二年论”称:“宋魏以降,南北分治,各有国史,互相排黜,南谓北为索虏,北谓南为岛夷。”胡省三注:“索虏者,以北人辫发,谓之索头也。”将“索头”解释为“辫发”始于胡省三,不知有何理据。

鲜卑人留下的绘画、陶俑中见不到辫发者。孙机《中国圣火》(辽宁教育出版社,1996年12月)山西太原王郭村北齐武平元年(570年)娄睿墓壁画中的两武士嘴吹长号、左腰下悬挂长剑,披发(或披巾)至肩、头顶有一小山字形(第37页图一六第4)。娄睿墓出土的陶骑俑(《中国圣火》第100页),左腰下悬挂长剑,似乎绑腿,未见马镫,头戴边缘向上卷起(可能是动物皮毛)之(皮)帽,帽子后部有一圆凸用细绳打结;骑士头的后面未见头发,圆凸可能是头顶绾髻所致。1973年出土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县祖庙北魏墓的描金彩绘漆棺。孙机将漆棺的年代定在献文帝已死、冯太后开始推行汉化政策期间。理由是:一、棺画上的人物皆着鲜卑装。故漆棺的制作应早于孝文帝开始实施新服制的太和十年(486年)。二、漆棺盖上所绘络合成菱形的忍冬图案与太和八年(484年)司马金龙墓所出漆屏的边饰相近;而棺画中人物的服饰又与内蒙古赤峰市托克托县出土的太和八年鎏金铜释迦像座上之供养人的服饰相同。漆棺中的人物(第124页图二1、2)头戴鲜卑帽、披发至肩,第一种款式加上后面的头发似一大逗号,第二种为高圆柱形与萨珊侍臣所戴的帽子(第34页图一三3)相似;衣服为对襟交领,左襟盖在右襟上、腰间扎束腰带;着长裤和软靴,长裤的裤腿臃肿。第墓主(128页图三)着鲜卑装(对襟长袍过膝,腰中扎有束腰带)坐于榻上,右手举杯,左手持小扇(可能是勺子),头戴向后弯曲的高圆柱帽、头发或帽子所带披巾长至背部,着臃裤和软靴。右手持酒杯的手势和嚈哒人相同:皆以拇指与食指、中指、无名指相对捏住杯足,小指单独翘起。娄叡墓壁画(郑岩《中国表情 文物所见古代中国人的风貌》四川人民出版社 2004年1月 第94页、《云想衣裳 中国服饰的考古文物研究》第102页)马鞍下方可见马镫,武士们左腰部悬挂长剑、手持长矛,头部前部可见到头发、头顶后面向向后凸起的当是发髻而非风帽。所谓的鲜卑帽可能就是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戴风帽陶俑(赵超《云想衣裳 中国服饰的考古文物研究》四川人民出版社 2004年1月 第99页)所戴的风帽(正中有一凹槽、所带巾帕垂至后背)。甘肃固原出土北魏陶俑(《云想衣裳》第98页)所穿大衣形式和现代大衣相同(只是未见纽扣和纽洞)。褶又叫左衽袍,是一种短身、细袖,前面大襟向左面掩起来的上衣。汉族在接受了褶以后,做了一些改动,把原本又细又窄的衣袖改成下部宽大的长袖子。这种短上衣特别便于劳作与征战穿用。山西太原王家峰北齐武平二年(571年)太尉、武安王徐显秀墓壁画的正壁有一幅保存完好的墓主夫妇画像(《中国表情 文物所见古代中国人的风貌》第107页),男主人左手后边的四个人物也是在头顶后部绾髻并披发至后背。鲜卑男子似乎在头顶绾髻。

Sarmatae妇女盘发。1864年在顿河下游新切尔卡斯克的萨尔马泰女王墓中出土的金冠,年代为公元前2世纪。冠的上缘存有两簇枝柯扶疏的金树,所缀金叶均能摇动。冠正面的金树中间有沿着冠沿向着左侧前行的一只鹿和一只盘角羊。冠体横带上镶嵌有紫水晶、珍珠及以柘榴石雕琢的女王头像,女王左手边为一猫头鹰的正面像。女王的盘发似土耳其奥斯曼的白布缠头,发髻在头顶中间偏右,发髻上有束绳之类缠绕、发髻微微耸起偏向右上方。女王的衣服为交领。(《中国圣火》第93页图五萨尔马泰与大月氏的步摇冠)。库耳欧巴(位于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刻赤附近)萨尔马泰金牌饰的女兽主为圆领衣(《中国圣火》第95页图六4)。

唐代胡人俑似乎亦在头顶绾髻。葛承雍《唐韵胡音与外来文明》封面之侧坐骆驼上的胡人为络腮胡,胡须浓密,大鼻子鼓眼睛,脸颊嘟起,脑后头发清晰可见,头顶前额凸出的东西应是绾在前额的发髻。1985年陕西三原县唐墓出土彩绘胡人文吏俑(《唐韵胡音与外来文明》第17页)似乎戴了一顶向前弯了一坨的帽子([巾菐]头)。1957年西安唐代鲜于庭晦墓出土骑骆驼胡人奏乐俑(第26页)中的胡人似乎将头发梳理成向前弯耸的形状。1956年西安西郊唐墓出土唐三彩骆驼载乐俑(第30页)向前弯耸的形状似乎是帽子造成的。胡俑头像(第33页)在头顶正中有束发带打的蝴蝶结、可能戴了包头帽、中间有一凹槽。西安东郊出土陶胡人头像(第71页)头顶一髻,中间有一凹槽。乾县永泰公主墓出土骑马胡人俑(第136页)似乎是帽。敦煌158窟唐经变画(第174页)左上方两人在头顶绾一髻。2001年长安县出土彩绘胡人骑骆驼俑(第242页)似乎在头顶绾一髻。

西安发掘的唐开元二十八年(740年)杨思勖墓中,出土了两件雕刻得十分生动的石武官俑(《云想衣裳》第113页)。他们头戴[巾菐]头,穿圆领宽袖长袍,束黑腰带。下身穿裤子与黑色筒靴,腰间佩带着全套武器。“1971年陕西乾陵章怀太子墓出土壁画”(《云想衣裳》第4页)左边第一人和敦煌莫高窟288窟(陈炳应 卢冬《古代民族》敦煌文艺出版社 2004年2月 第94页图50)西魏贵族官员的装束相似。西魏贵族官员身形高大,面相长方,头戴笼冠,身穿对襟开领大袖长袍、蔽膝,颈加曲领,脚穿笏头履。后面的三个侍童个头矮小,着胡服(圆领桶裙衣、长袖窄口、衣过膝)、收口裤(裤腿显得臃肿)、软靴,头上并排扎有两髻。288窟西魏女供养人(《古代民族》图51),女主人在头顶前方绾了一个高髻,身穿大袖襦和间色长裙。女主人头上的高髻反映在艺术作品中就是螺旋纹高肉髻(《古代民族》图56北魏鎏金铜佛像)。285窟西魏的男女供养人(《古代民族》图52)则穿胡服,男子头戴卷沿毡帽(帽子很小、后高前低、两侧的帽沿向上直立),身穿裤褶(小袖窄衫、白布小口袴),腰系束带,垂挂[革占]鞢七事(打火石、刀子、磨刀石、解结锥、针筒、绳子等),脚穿乌靴。供养人的车马出行图(《古代民族》图53)的车子为牛拉高轮车,车后的侍从在头顶绾了一髻。敦煌莫高窟275窟北凉供养人画像(《古代民族》P80图43),男供养乐伎和供养人头系幅巾(小圆锥帽后有披巾),身穿交领窄袖束腰白褶裙、裙身过膝、腰束带,下穿长裤,脚穿乌靴。乐伎正吹长号、长号为象牙状,供养人双手合十供养。268窟北凉男供养人(《古代民族》图44)光头、高鼻、丹凤眼,着大袖阔摆、衣裾着地的长袍,双手拢于袖中作供养状。这是受中原文化影响比较深的河西匈奴人的服饰之一。敦煌莫高窟中北凉男供养人的光头形象可能仅仅是匈奴僧徒的发型。

匈奴的发式,按《淮南子·齐俗训》云:“胡貉匈奴之国,纵体拖发,箕踞反言。”此为我国文献中唯一明言匈奴发式为拖发者。《汉书匈奴传》“赞”说匈奴被发左衽。《淮南子》之拖发当即《汉书》之披发。马长寿先生认为匈奴之拖发就是把头发拖在后边,于发端总之以结。陕西兴平县霍去病墓旁的“马踏匈奴”像,从匈奴的面部的正面看去,发好像是披的,但无法看出石像发端之结。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长安县沣水西岸的客省庄一古墓发现两个腰牌,其中的一个透雕着两个胡人在两匹马的中间作摔跤游戏,两人都是披发并在发端挽结。据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生编著《沣西发掘报告》(文物出版社1963年3月出版),客省庄第140号墓为窄长土坑竖穴墓,长1.9米、宽0.6米,深距地表1.9米。墓向北偏东10度,墓主人头向北,仰身直肢。墓内的随葬器物有:长方形透雕铜饰2件,圆形透雕铜饰2件,金丝圈1个,铜环1个,铁刀1把和圆形带钮铁器1件。没有发现陶器。两件长方形透雕铜饰出土时压在墓主人的腰下两侧。透雕中间为作蒙古式摔跤的两人,里面一人为高鼻、外面一人的鼻子似乎往上翘,两人的裤脚被扎起来,脑后绾髻、绾髻垂在颈后。“这座墓葬的随葬品的风格与当地的其它时代的墓葬迥然不同。其中的透雕铜饰是属于鄂尔多斯式的青铜器,这种式样的铜饰在内蒙古自治区已经发现了不少。和长方形透雕铜饰完全相同的也曾见于著录(如Salmany所著Sino-Siberian Art in the Collection of C.T.Loo图版ⅩⅪ),但都是盗卖品,出土地点不明。”“这座墓葬打破了客省庄的战国地层,其年代应该晚于战国居址。客省庄附近发现有上林苑的建筑遗迹,在宫殿建筑附近是不会允许穿造墓穴的,我们在客省庄没有发现过武帝以后的西汉墓葬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因此,我们认为这座墓葬的年代大致在战国末年到西汉武帝以前,也许有可能是更晚的,但以武帝以前的可能性为大。”有些考古学家认为第140号墓是一座匈奴古墓。这座墓葬在汉代长安城南的上林苑中(今沣西客省庄),死者可能是匈奴的使臣或使臣的随员,出土的大概都是匈奴的物品。南西伯利亚出土的“匈奴金带鐍”正中拉弓欲射的武士在脑后绾髻,旁边的弯角羊应是绵羊(《中国圣火》P32)。但С.И.鲁金科《匈奴文化与诺彦乌拉巨冢》(中华书局,2012年12月)所刊登的诺彦山匈奴墓葬人物形象中没有一个在脑后绾髻。在诺彦乌拉M6出土的镶边帏幔(挂毯)的最大一块残片(44×66厘米,图版六三)有一对骑着马的男女(很可能是夫妻),鲁金科称:“其中第一个和第二个骑手的侧面轮廓都能看到3/4(图版六二)。这两个人均为欧罗巴人种,其中的一个面部较长且窄、前额较宽、鼻梁较高。另一个的面部为椭圆形,颧骨不是太高。两个人所佩戴的头饰属同一种类型。这种头饰不仅能盖住头顶,还能把后脑勺也挡住。另外还能从后面看到其发髻。”(《匈奴文化与诺彦乌拉巨冢》第123页)从该书提供的图版六二(第230页)和图版六三(第231页)来看,头发在这两个人的颈背上自然蓬松卷起,并未见到发髻。从图版六三上,看不出两人头上覆盖有头饰。从放大了的图版六二看,第一个人物的前额上有一个狭长的长方形,这个长方形的东西显然是束发带;从其头部的纹路来看,头部似乎包裹了一个很薄、很贴合的披巾,它和头发浑然一体、很难区分。第一个人高鼻,是一个印欧人男子。第二个人圆脸、下部嘟起,似唐朝仕女,其头顶有一圆盘,头发(或头饰)分开搭在两侧,这个人显然是个女性。这个女性是唐朝仕女的祖先。爱德华·谢弗《唐代的外来文明》(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12月)封面以及新疆博物馆藏唐代佚名《侍女图》(P275)、1972年出土于新疆阿斯塔那187号墓《弈棋仕女图》(P186)、辽宁博物馆藏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P18)、唐开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的陶女俑(P29)、台北故宫博物馆藏佚名《宫乐图》(P83)、新疆博物馆藏佚名《舞乐图(之二)》(P148)、陕西唐李贤墓《观鸟扑蝉图》(P163)、日本热海美术馆藏佚名《树下美人图》(P169)、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周昉《内人双陆图》(P185)、美国纳尔逊·艾京斯艺术博物馆藏周昉《弹琴仕女图》(P188)、波士顿博物馆藏张萱《捣练图(局部)》(P252、260、261)、辽宁博物馆藏周昉《簪花仕女图》(P176、P254)、北京故宫博物馆藏周昉《挥扇仕女图》(P319),这些作品中的仕女面部轮廓和诺彦乌拉的这位妇女相同,这个妇女应是中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妇女。“骑手们身着无领的上衣。他们所穿的裤子很宽大,裤脚处扎得很紧。足蹬短靴,这种靴子没有腰,非常柔软。”(《匈奴文化与诺彦乌拉巨冢》第123页)从图版六三上看,这对夫妻的上衣是V字领。鲁金科《匈奴文化与诺彦乌拉巨冢》所提供的诺彦乌拉M25出土的人物肖像画(P228的图版六○、P229的图版六一)也看不到脑后绾髻。鲁金科称:“第一幅肖像画(图版六一)上描绘的是一个男性头像,目前保存下来的部分约为3/4。人像的鼻梁很直,只是末端有些扁平。人像的眼睛很有神,胡须经过修剪,很短。其面部较窄,颧骨也不突出,下颌向前伸,不高的前额上还有几绺头发。在黑紫色的织物底色上还有三种颜色:黑褐色、绿色和黄沙土色。从人种上来看,这个男性并没有蒙古利亚人种的典型特点,而是更接近于图兰(Turan)人。这种人主要生活在中亚地区,另外波斯地区也有分布。对这个头像经过考察后,特列维尔得出的结论是:这幅头像表现的是一个生活在中亚地区的民族的男性,而且这个民族还和中亚地区的希腊化文明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其中就包括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P125)这幅肖像画大概就是林干《匈奴史论文选集》(中华书局,1983年8月)“匈奴墓葬简介”所称第25号墓葬出土的“匈奴人像刺绣画”:“匈奴人像刺绣画——内椁里有一块深棕色的毛织品,经化验后发现,那是一幅人像的刺绣画。画中人头发浓密、梳向后方,前额宽广,眼睛巨大,目光锐利,鼻梁颇矮,上唇有浓密的胡须(下唇没有)。道尔吉苏荣认为这是死者的肖像;又说这人的相貌和现时的蒙古人一样。这个人像的眼珠虽然是黑色,但瞳孔却用蓝线绣成。这就给主张'匈奴人属突厥种’的学者提供了话柄。”(P403)林干没有提到“匈奴人像刺绣画”在脑后绾髻。图版六一的后脑部分缺损,是否在脑后绾髻不得而知;人物前额有一条由许多向下竖线构成的纹路,表现的当是束发带;头像的眼睛大而有神,蓄八字胡;鼻翼突出,鼻子似一个倒T;这个人物和图版六二的高鼻男子显然不是同一种族,他和现代蒙古人的差异也非常明显。“第二幅肖像画(图版六○)看上去画的是一个年青人。在绘画工艺上基本与第一幅相同。其面部保留了大约3/4,眼睛较大,鼻梁很直,甚至有些鹰钩状,颧骨也较为突出,耳朵表现得有些不太自然,没有胡须,前额上的头发被修整成带状,而且还在脑后形成结。这幅肖像画现在的颜色为黑褐色,原先很有可能是紫红色的。而肖像画所在的毛织物是用三种颜色的线织成的,即褐色、浅黄色和绿色。”(P125)图版六○中人物前额有一条细竖纹组成的带子,细竖纹和蓬松的头发明显有别,这个带子是束发带并非“前额上的头发被修整成带状”。束发带通过前额将顶部头发捆住,不让头发飘零,起束发作用。肖像人物鼻梁较高、中部有点隆起、显得有点弯曲,鼻翼明显;眼睛大而有神;面颊丰满。头发在后颈蓬松卷起,脑后根本就没有“结”。另外,《匈奴文化与诺彦乌拉巨冢》图版六五“1.诺彦乌拉M6出土的帷幔镶边(绘有小战士和鹰的图案)”(P233)、图版六七“1.诺彦乌拉M6出土的帷幔镶边(绘有小战士和花的图案)”(P235)中的战士在脑后都没有绾髻。诺彦乌拉M25出土的肖像画和M6出土的骑马男子都头缠束发带,头发披到后颈,他们的发型可以称为短披发或披肩发。

短披发(或披肩发)需要剪去多余的头发,需要不时的剪发,它和剪发可以并行不悖。西域和越人都行剪发。越人剪发。《史记勾践世家》说:“越王勾践其先之苗裔,而夏后帝少康之庶子也。封于会稽以奉守禹之祀,断发文身,披草莱而邑焉。”同书《吴太伯世家》说:“太伯、仲雍二人,乃犇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集解”引应劭说:“常在水中,故断其发,文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伤害。”西域诸国也行断发之俗。《晋书·西戎传》说焉耆国丈夫剪发,龟兹国男女皆剪发垂项;《魏书·西域传》说波斯国,其俗剪发,康国丈夫剪发,嚈哒国头皆剪发;慧超《往五天竺国传》说吐火罗国男人剪发;《大唐西域记》说阿耆尼国断发无巾。徐中舒说:“匈奴虽也是夏后之后,但此民族对于发的处置则与越人不同……匈奴与越同为夏后,而一为被发,一为断发,这也是很可注意的。”其实剪发和披发并不矛盾。《北史·匈奴宇文莫槐传》云:“其语与鲜卑颇异。人皆翦发”《北史》卷97《西域·悦般传》称“其先,北匈奴单于之部落也。”的悦般“俗剪发齐眉”。从匈奴宇文氏和匈奴悦般皆“剪发”可推知匈奴亦要“剪发”。匈奴男子正如龟兹国男女一样剪发垂项,而短发垂项正是短披发(披肩发)。诺彦乌拉出土的画中男子所留发型正是西域普遍流行的发型。

乌桓的发式是髡头。《史记·匈奴列传·索隐》引服虔云:“案《续汉书》曰:汉初,匈奴冒顿灭其国,余类保乌桓山以为号。俗随水草无常处。桓以为名,乌号为姓。父子男女悉髡头为轻便也。”,但“妇女至嫁时乃养发,分为髻”。髡kūn苦昆切(溪母魂韵),也作髠、[镸几]①古剃发之刑,剃发。②剪去树枝。③旧时对僧徒的贱称。《周礼·秋官·掌戮》:“髠者使守積。”。作为一种刑罚,髡头大概就是光头。因为光头醒目,在古代作为一种标记非常适合。甚至现代监狱里的囚犯也会剃成光头穿上囚服。和尚、尼姑的头发要全部剃去,所谓的“削发为尼”是也。部分僧徒也效仿和尚、尼姑们剃成光头。唐《文粹》六三郑愚潭州大沩山同庆寺大圆禅师碑铭:“名言宗教,字号矛盾,故褐衣髡首,未必皆是。”褐衣指褐色袈裟,髡首指光头,这里的“褐衣髡首”应是指和尚。应奉称鲜卑、中国徒人皆是髡头衣赭。“褐衣髡首”正是“髡头衣赭”。在中国古代“剃发”之所以成为一种刑罚,一般的看法是古人异常看重头发,认为是受之于父母不能剪去。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周人象斯维比人一样将椎髻作为一个不同于其他部落的标志,作为他们内部自由人不同于奴隶的标志。正因为如此,剃去头发才会成为一种刑罚。在中国古代剃去头发正是奴隶、囚徒的标记。髡,从髟从兀;髟、兀都不表示髡的读音,髡是个会意字。髟的本义是发长貌,兀有“光秃”义;髟兀的意思就是长发光秃,没有长发。髡首(髡头)意即光首(光头),引申为剃去头发,又由光头(和尚头)转指和尚。历史记载、古代绘画雕塑中的胡人是短披发(即剪发、断发、披肩发),不是和尚头、光头,也不是两边留发、中间剃光(有中间光秃、两边留发的胡人形象;但这可能是自然秃发造成的)。髡与昆(kūn见魂、hún《集韵》匣魂)两字的现代读音相同。髡头即昆头:昆(混)人之头。由于“昆人”(即“浑人”、“胡人”)是剃发的,昆头(即髡头)是剃发造成的;由此“昆(髡)”有剃发之义并可引申出“剪去树枝”。祝中熹《青铜器》(敦煌文艺出版社,2004年2月)第82页图42西周短剑鞘罩,首都博物馆藏。春秋战国时期流行的短剑主要形式,就是在白草坡型西周剑的基础上演变出来的。首都博物馆藏有一柄同型剑,1974年出土于北京房山县琉璃河。剑身也呈柳叶形,规格与白草坡西周剑相近。也有镂空的青铜鞘罩,罩内残迹显示原有皮革或木质衬片。镂饰与白草坡剑轮廓大致相同而内容有别。一是藤状植物盘绕交接处多有萼托花蕾而无蟠蛇,二是鞘口两侧所饰非犀牛而是两个相背的人。人首突显且着意刻画。人身略示跪形而与花萼相承联。人首卷发后披,高鼻深目。带萼托花蕾的植物藤纹样更具西方色彩。这种似“运动头”的短披发(披肩发)就是“髡头”。这种短披发是中世纪英国绅士的发型,也是我们周围带有艺术家气质的人喜欢蓄留的发型。英国法官所戴的假发也是这种发型。

由于昆仑是黑胡,昆仑korum当非皮肤白皙的哥特Goti。昆仑korum即是林胡rumko。希罗多德《历史》中的科尔启斯人Colchis也是黑皮肤,希罗多德认为科尔启斯人是埃及后裔。Colchis中-s为复数词尾,chi即龟兹Kuci的后缀-ci(支谦译ci为支),词根Col当亦是昆。玄奘《大唐西域记》称憍萨罗人Kosala“其形伟,其色黑”憍萨罗Kosala之中的-ala在梵语中意为“…之地”,Kosala意即Kos之地。色黑伟岸的憍萨罗人和皮肤白皙的哥特人之差异可能并不是紫外线造成的。昆仑korum之Ko、憍萨罗Kosala之Ko亦可解读为上古汉语的高kô(王力《同源字典》),如此一来korum可解读为高戎,当是指赤狄皋(即高)落氏。汉置高奴县之高奴大概也是赤狄。皋落氏、高奴很可能就是长狄鄋瞒。

《晋书》卷97《匈奴传》云:“北狄以部落为类,其入居塞者,有屠各种,鲜支种,寇头种,乌谭种,赤勒种,捍蛭种,黑狼种,赤沙种,郁鞞种,萎莎种,秃童种,勃蔑种,羌渠种,贺赖种,锺跂种,大楼种,雍屈种,真树种,力羯种,凡十九种。皆有部落,不相错杂。屠各最豪贵,故得为单于,统领诸种。

唐代龟兹人礼言所著《梵语杂名》中于阗作“矫引栗多二合曩Korttana”,其词根为Kor。Kor缀加拉丁语地名后缀-um就是昆仑Korum,昆仑Korum最初可能是指于阗地区。

昆夷又作串夷。《诗·小雅·采薇·序》:“西有昆夷之患”《诗·大雅·緜》作“混夷”、《皇矣》作“串夷”,《汉书·匈奴传》作“畎夷”。《诗·大雅·皇矣》:“帝迁明德,串夷载路。”郑笺:“串夷即混夷,西戎国名也。”知混夷即猃狁又称“串夷”,盖“串”读如“患”,与“犬”同音。正因为犬戎的为害,才成为患的。串、患音来自犬,越南语串quán与汉语拼音的犬quan(越南语为khuyển)相近亦表明串夷之串即是犬也。串当即犬*kuan之音转。在四川话中爨与串读音相同,似乎南中大姓爨cuàn即“串”。爨 cuan与畎quan大概都源自cu(狗/胡)缀加形容词变格词尾-an,只是后来因语音的流转而变得不同;爨或即犬,爨夷或即昆夷、畎夷。但越南语之爨为thoãn、允、狁为doãn,爨可视为允姓之戎。越南语秦为tần、晋为tấn,两者都是大夷*Tani之简;若按越南语,秦晋都是因大夷*Tani而得名的。

元朝建立云南行省后,按民族编组军队,以一族为一军,如白族的“爨僰军”,这个名称渊源于“西爨白蛮”(爨僰即僰爨、白爨);还有纳西族的“摩些军”,彝族的“罗罗斯军”,哈尼族的“和泥军”。“爨僰”简化为“寸白”,故亦作“寸白军”。在金尼阁的《西儒耳目资》中,僰与白同音,均读pě(白还有一音jǒ),僰即白也。爨cuan与寸cun的共同成分是cu,两者的区别在于缀加的后缀不同(前者缀加-an,后者缀加-n)。cu或即爱尔兰语的cu也就是吐火罗语的ku'狗’(即汉语的胡)。昆夷在《皇矣》作“串夷”,此“串”即“爨”,也就是说昆夷就是爨夷。爨夷是从陕甘青一带迁移到云贵川的。从越南语串quán、xuyến、犬khuyn、爨thoãn、夷di、淳thun、维duy来看,串为犬之音转没有任何问题;但爨和串的差别较大,似无关联,爨夷thoãn-di可能就是淳维thun-duy。

《新唐书·昆明蛮传》云:“蛮西有昆明蛮,一曰昆弥,以西洱河为境,即叶榆河也。……人辫首左衽,与突厥同,随水草畜牧,夏处高山,冬入深谷。尚战死,恶病亡,胜兵数万。”《唐会要·昆弥国》云:“昆弥国者,一曰昆明,西南夷也。以爨之西洱河为界,即叶榆河也。其俗与突厥同……胜兵数万人。相传云:与匈奴本是兄弟国也。汉武帝得其地入益州郡部,其后复绝。”昆明即昆弥。-弥这个后缀显然就是乌孙王号后面的-弥、-靡、-莫。昆弥即昆莫,这可能是以乌孙昆莫命名的乌孙部落。昆莫也可解释为昆人之莫或昆人之民。乌孙、昆(据《隋书》“浑”是铁勒之一部)、突厥皆是赤狄也,因此他们的风俗习惯相同(突厥、吐谷浑皆辫发)。通体色黑的昆仑也是昆人(视仑为人之音转),同样也是赤狄。若将昆明/昆弥解释为昆民,昆明/昆弥就是昆夷;昆明/昆弥就是移动到云南的昆夷。

scar'伤痛;疤;痕迹’、scare'恐吓;惊吓’,当是因为*car人(如卡里亚人Caria、羌胡)有割面(剺面)习俗。*car人的割面(剺面)习俗使car 成为割的词根,汉语的割kad、原始印欧语的“切,割”*ker-、变体*sker-都源于此。*car人还发明了半月形石刀(后来演变成卡里亚人的新月形砍刀、中国的钺和匈奴的环首砍刀)和gara'矛’。因此希腊语keirein'切,砍’、赫梯语karss'切’;缀加原始印欧语前缀s-后就成为古英语sceran、古高德语sceran'切开,割断’,古北欧语skera'切开;刺’。'惧’来自'鬼’,而'鬼方’之'鬼’亦变成'鬼神’之'鬼’。

同为羯人的卡里亚(Caria)人似乎有剺面习俗。

英语ghost[goust]'鬼;幽灵’;ghastly [5ga:stli]'苍白的;死人般的’,ghast为ghost 的语音交替形式,-ly意即“的de”。ghost和god'神;上帝’都源自哥特goti。英语鬼和汉语鬼同源:英语ghost>ghoi>gui。鬼方可能曾盛行头颅变形、黥面或剺面、以色染身等奇怪风俗。恐出自匈,怖、不出自Budini。英语fear'害怕;恐惧’可能是*car之音转,scar'伤痛;疤;痕迹’、scare'恐吓;惊吓’,当是因为*car人(如卡里亚人Caria、羌胡)有割面(剺面)习俗。*car人的割面(剺面)习俗使car 成为割的词根,汉语的割kat、原始印欧语的“切,割”*ker-、变体*sker-都源于此。*car人还发明了半月形石刀(后来演变成卡里亚人的新月形砍刀、中国的钺和匈奴的环首砍刀)和gara'矛’。因此希腊语keirein'切,砍’、赫梯语karss'切’;缀加原始印欧语前缀s-后就成为古英语sceran、古高德语sceran'切开,割断’,古北欧语skera'切开;刺’。'惧’来自'鬼’,而'鬼方’之'鬼’亦变成'鬼神’之'鬼’。鬼方的红胡子、绿眼睛、黄(或红)头发特征作为“鬼”之特征而保留在我们的集体潜意识中。汉语之神shen大概出自闪米特Shem-ites之闪Shem。贵霜Kushan(胡氏国)之Ku(或Kush)被译为贵gui,龟兹Kuci(胡氏)之Ku(或Kuc)被译为龟gui。鬼方之鬼当与吐火罗语之Ku(或Kush、Kuc)对应,鬼即吐火罗语之ku'狗’;ku之k音转为h后就是汉语之胡;因此鬼即胡也。“吐鲁番”一词在钢和泰所藏塞语地志中写作tturpaṃnä,在突厥语中写作turpan。塞语后缀nä-即汉语的奴、夷,塞语之-paṃ相当于突厥语之番-pan。paṃ实即汉语的方、邦。方是殷人语言中的常见后缀,殷商之方即后来的邦、番。在甲骨文中邦、域(国)还未成为地名后缀。方(邦、番)可视为殷商语的带有标识性的后缀。塞语之-paṃ和突厥语之-pan皆源自殷商语。塞Sak语、突厥Turk语与殷商Sam语存在某种关联。鬼方可拟作*Kupam,意为胡方(狗方)、胡邦(狗邦)。胡在甲骨文和金文中是以鬼、古字出现的。鬼、古皆胡也。胡,从古从月,古*gu表音,月*gut表义(类),最初当是指月类(月氏)。胡这个字本来就是用来指月氏的。即使古*gu表义(古老的族群)、月*gut表音,gu、gut仍与古提guti(禺知)有关,胡依然是指guti(也就是月氏*Gutti)。

关于犬戎(或畎夷)应即卜辞和文献所见鬼方的说法是正确的。

以字形而言,鬼、兄、兇、允是相当接近的。从甲骨文和金文来看,兄并不是从儿从口,而是从人从口。兄是头顶口状物之人。该口状物大概是祭祀用的钵之类的容器,更可能是胡(匈)人的无足鼎(准确说是罐)。在兄字中,口还表音;兄的古音大概是口*ku或*ko(即哥)。“口人”的反切音为昆kun。从字的构成上兄是不应该带-m尾的(口与人都不带-m尾);兄的-m尾当是口缀加名词变格词尾-m之结果。兄之读音还可能是受兇读音感染之故。允之头顶所戴的当是圆锥尖帽。鬼之头顶之鬼头可能是魌头(和尚头、大娃娃头)、头盔或表示缠头。被称为鬼,从甲骨文上看可能是因为这个族群有缠头习俗和其他奇怪的习俗;从吐火罗来看,鬼*ku(将鬼还原为吐火罗语之读音)就是狗。《大戴礼记·帝系》:“陆终氏娶于鬼方氏,鬼方氏之妹谓之女隤tuí氏,产六子。孕而不粥。三年,启其左脅,六人出焉。”《太平御览》卷三百七十一引《世本》:“陆终氏娶于鬼方氏之妹,谓之女隤氏,产六子。孕而不育。三年,启其左脅,三人出焉;启其右脅,三人出焉。”大同小异。余太山认为这种脅生传说是印欧语系民族神话中特有的形态。

鬼方是一个在甲骨文中就已出现的古老族群。在殷周时,活动于今陕西、山西北境,为殷周的强敌。殷武丁时曾与鬼方有三年的长期战争,殷在周的先人帮助下才阻止其侵袭。《后汉书·西羌传》:“及殷室中衰,诸夷皆叛。至于武丁,征西戎鬼方,三年乃克。故其诗曰:自彼氐羌,莫敢不来王。及武乙暴虐,犬戎寇边,周古公踰梁山而避于岐下。及子季历,遂伐西落鬼戎。”“武乙暴虐”以下,据李注,典出《竹书纪年》:“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伐西落鬼戎,俘二十翟王。”周王季所“俘二十翟王”当即“西落鬼戎”,翟(狄)即鬼戎也;落可解释为“人聚居的地方”,落似有方义。鬼*ku之声母音转为h后就是汉语的胡,鬼即后来的狄、胡。自周康王命盂两次出征鬼方之后,在此后的西周时期,鬼方就销声匿迹了,代之而起的是金文之猃狁和《诗经》经文之戎、狄。王静安《鬼方昆夷猃狁考》谓经传所纪,自幽、平至隐、桓只称戎,庄、闵以后则称狄。

王静安《鬼方昆夷猃狁考》谓经传所纪,自幽、平至隐、桓只称戎,庄、闵以后则称狄。戎:《唐韵》如融切,《集韵》《韵会》而融切,《正韵》而中切音绒。因为戎人身材高大,且是猎人-战士,而使戎具有大义(《诗·周颂》念兹戎功《笺》戎功大功也 ;戎毒大毒也)并指代战争方面的事情(兵车名,大曰元戎小曰小戎)。《杨子方言》宋鲁陈卫谓大曰戎。戎之-m尾脱落后就是汝:《诗大雅》戎有良翰;又戎虽小子《注》汝也 。戎可能与英语的long同源;若然,戎人就是长人。戎通汝,戎可视为是蠕、柔缀加名词变格词尾-m,而蠕、柔与汉语的奴、虏相对应;若然,柔然即戎人也。戎人也可能是因全身长满了绒毛,浑身毛茸茸的而被称为戎(绒、茸)人的。罗马Roma(蠕民)之简Rom也可译为戎。甲骨文之戎从戈从盾,戎人当是因为使用戈(中国特有兵器)盾而被称为戎的。

猃狁之名,初见于周宣王之时;混夷之名初见于《诗经》。《大雅·绵》:“混夷駾tuì矣。”混之古音为昆,混之意义为犬。因此,《说文解字》马部引作“昆夷”,口部引作“犬夷”。《毛诗·采薇》序作“昆”,《尚书大传》作“畎”,颜师古注《汉书·匈奴传》云:“畎,音工犬反,昆、混并工本反。”昆与混同音。昆混与犬畎的区别在于尾缀不同,昆混是吐火罗语ku'狗’(即汉语之“胡”)缀加名词变格词尾-n,犬畎是ku缀加形容词变格词尾-an;它们的意义是相同的,都是指犬。胡这个吐火罗语的译音词本义是犬。《史记·赵世家》载苏厉为齐遗赵惠文王信称,若秦出兵,越句注山,断常山一线,则“代马、胡犬不东下,昆山之玉不出”这表明胡产名犬。胡地所出名犬大概就是猃(长嘴猎犬)或大狗(藏獒)。

狗(犬)是胡人率先驯养的,因此以胡ku为狗命名。胡人也可能是因为自诩为狗种而被称为胡ku的。《说文》称:“赤狄本犬种”。犬戎与自诩为犬种有关,当是赤狄。

甲骨文之狄从大从犬,其义是大犬,作为族名的狄当是指大犬之族;大犬*datkuan之简音*datk与突厥Turk相对应;定母锡韵(徒历切)之狄按王力先秦音系可拟为*diek,正是*datk之音转。英语之dog'狗’当即甲骨文之狄,原本指大狗(犬)。将dog视为大犬之狄,可解释英语之狗何以是d-声母。金文之狄从犬从火,犬表义、火表音,其读音当是上古汉语的狗ko(王力《同源字典》)。上古汉语的狗ko和吐火罗语之ku'狗’是同源词。古、胡、鬼所对译的皆是吐火罗语之ku'狗’(爱尔兰语为cu)。狄的本义是大犬,狄也是狗。虽然定徒历切之狄所代表的土方Turk(土方*tapam之简*tap或即突厥语toprak'土’之词根)和胡所代表的古方Gur在肤色上截然有别(前者为黑皮肤、后者为白皮肤),但因为胡、狄的原意都是指狗,所以两者可以互换、可以划等号。一旦将原本大犬的狄用来指黑、白、红三种肤色不同的狄群,汉语就不得不通过前加颜色词来加以区分。白狄就是白肤色之狄,赤狄就是红肤色之狄;黑肤色之狄,大概是用长狄或狄来所指。《左传·僖公三十三年》:“八月戊子,晋侯败狄于箕。郤缺获白狄子。”杜预《集解》:“白狄,狄别种也。”此为白狄之名始载于史乘之年。仿此,赤狄也是狄别种。如此一来,狄当是黑肤色族群。

犹如后来的白狄与赤狄、胡与突厥有别一样,上古之古(鬼)方与土方也是有区别的。按理,匈奴(铁勒、赤狄)和胡人(白狄月氏)应有区别。但传统文献中的匈奴和胡人是相混的,两者互换后所指不变。《史记·秦始皇本纪》引贾谊论:“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籬,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胡人即是匈奴也,匈奴=胡人。人在甲骨文中,双手下垂、点头哈腰,一副标准的奴才像。因此,汉语的奴=汉语的人;由此,匈=胡。匈=胡表明,胡、匈为吐火罗语之狗ku/kom(kwem)。匈奴和胡人的意思都是狗人。

 于母和疑母同出自见系。于阗khotan之于为kho,伯希和拟为go。为wéi薳支切(于母支韵)、沩wéi薳支切(于母支韵)、妫guī居为切(见母支韵)反映了见母向于母的音转。韦,于非切(于母)又胡隈切(匣母);渭wèi于贵切(于母未韵);衛wèi于歲切(于母祭韵);以上诸字的读音皆出自姬(鬼)。韦被称为豕韦当是因其所豢养的豕特别有名气(巨豕),豕韦即牧豕之韦(姬、鬼)。晓母之濊亦是姬(鬼)之音转。濊huí呼会切(晓母泰韵)、乌外切(影母泰韵)、huò呼括切(晓母末韵),汉语晓母出自见系,在王力先秦音系中末韵为[uɑt];濊之晓母末韵和晓母泰韵表明,汉语存在at>ai音转;同时汉语也存在i>ai音转;濊之古音可拟为*Ci、*Cat。*Ci即姬(鬼)也,*Cat即鬼也。               

从读音上讲,岐山之岐当与杞、祁连山之祁的来源相同,都是因Ci(姬、Cina之Ci)人而获名的。Cina本意为姬夷(人),这个名称的词根是姬。将Cina之Ci视为齐也是可以的;Cina之简Cin即是秦也,也可将Cin视为晋。岐山是因姬人而得名的。甘肃泾州之泾当是Ci缀加名词变格词尾-m后音变成的,即有:Ci+m=Cim>Gim>Jing。

义渠之渠很可能是吐火罗语ku'狗’的音译。吐火罗语在这个词在汉语中音转为胡hu。义渠可释为义狗、义胡。

义渠在地理位置上和小月氏相邻或重叠,葬俗和行火葬的羯胡相同,且和羯胡同是胡人;因此,义渠很可能是小月氏种。数百户在张掖的小月氏,正是“号曰义从胡”的(《后汉书·西羌传》“湟中月氏胡”)。

 日耳曼人曾生活在黄河流域有语言证据,哥特语的['ahwa]'江河’透露出哥特人曾生活在黄河边的惊人秘密。布龙菲尔德称:“哥特语['ahwa]'江河’(跟拉丁语aqua'水’同语源),平行的古英语形式是ea[e:a]”(《语言论》21.6.)河hé胡歌切(匣歌)'黄河;河流的通称;指银河’,郑张尚芳(匣歌)gaal(胡歌),中古hwaa,越南语hà;華(晓麻)qhwraa(呼瓜)、(匣麻)gwraa(户花)说文于声、(匣麻)gwraas(胡化)華山 同崋,中古ha、hwa,越南语hoa;夏(匣麻)graa?(胡雅)、(匣麻)graas(胡驾),中古hwa?、hwas,越南语hạ;日语华、夏、河皆读ka。黄河是因为居住在其两旁的华夏之人而得名的。哥特语['ahwa]中的hwa实即匣歌之河。哥特语['ahwa]中的a相当于英语的不定冠词a,哥特语通过不定冠词a而使专指黄河的专名'河’普通名词化;不定冠词a具有使专名泛化(抽象化)的功能。哥特语['ahwa]'江河’表明哥特人曾生活在黄河边。

貊貉(梵语mahā'大’、拉丁语magnus'大的,伟大的’皆出自此)。

皋落氏的牧地稷桑(今山西闻喜县)之桑当即贵霜Kushan之霜-shan、萨珊Sashan之珊-shan;此-shan既可视为-tan(或-stan)之音转,也可视为sh-(氏)缀加复数属格词尾-an(梵语之-ām也是复数属格词尾);稷桑可拟为*Kishan,其义为姬氏地。以-shan结尾的地名在古代埃兰Elam就已存在,如大名鼎鼎的安鄯Anshan。楼兰所改之名鄯善可拟为*Shanshan,其中的-善即是地名后缀-shan,词首之Shan可译为商、山、闪、陕等。若将鄯善县的土名闢展/闢善之闢解释为汉语之辟'天子、诸侯、君主’,那么鄯善就是王城、王地;鄯Shan在楼兰语中可能有王义,可能是汗can之音转。《左传·僖二年传》:“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伐虢。”杜注:“屈地生良马,垂棘出美美玉,故以为名。”屈产(屈地)与垂棘对言,当是地名。《春秋公羊传·僖二年传》何注:“屈产,出名马之地。”《太平寰宇记·石楼县》记有“屈产泉”。屈产当是Kustan或Kutan之音转音,意为胡(犬)地。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Old English,of Germanic origin;related to Dutch and German '’'’'’'’'’.《培根词汇》:Old English,Proto-Germanic (cf.Old Saxon and Old Frisian,Old Norse,Middle Dutch,Dutch,Old High German and German,Gothic).from PIE *,from PIE root *(cf.Sanskrit,Latin,Lithuanian,Old Church Slavonic,Russian,Old Irish,Welsh).

“㈠㈡㈢㈣㈤㈥㈦㈧㈨㈩”,越南语,郑张尚芳,英语。《说文·部》:“”。徐中舒主编《甲骨文字典》解字:“”

*>*>*>*>*>*,

202

《新华字典》(网络版)'’字详解:

《礼记·王制》称:“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蛮,雕题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它将东南西北和不同的族群联系到一起,也就是东夷、南蛮、西戎、北狄。汉语方位词东南西北似与哪里的族群存在联系。

汉语的“东”似出自“夷”。所谓东夷、东夷,东和夷是相连的。夷从大从弓为大弓之人,大弓的反切音可以音转为东。东夷最初位于周姬的东方,因此被称为东夷。夷yí喻脂“㈠平坦,平易。㈡愉快。㈢削平。㈣封闭。㈤陈列。指尸体而言。㈥傲慢。㈦同辈。㈧锄类。㈨经常,常道。通'彝’。㈩创伤。十一.古对异族的贬称。多用于东方民族。十二.助词。十三.国名。十四.姓。”,郑张尚芳(以脂)lil(以脂),中古yi,越南语di。《说文·大部》:“夷,平也。从大从弓,东方之人也。以脂切”。徐中舒主编《甲骨文字典》解字:“卜辞夷字作 ,《说文》篆文作 者乃后起字。见卷八尸部尸字说解。”容庚《金文编》收录三例“夷”,一例仍作尸,二例矢加S(而非大加弓)。《说文·羊部》:“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南方蠻闽从虫。北方狄从犬。东方貉从豸。西方羌从羊,此六种也。西南僰人僬侥从人,蓋在坤地,颇有顺理之性。唯東夷从大,大人也。夷俗仁,仁者寿,有君子不死之国,孔子曰道不行欲之九夷乘桴浮於海有以也。去羊切”。貉(明陌)mgraag(莫白)[古代泛指居于北方的民族。通'貊’,貊(明陌)mbraag(莫白)]、(匣铎)glaag(下各),各(见母)声之貉为莫白切(明陌)清楚地显示出明母m向见母k的音转。甲金文之“夷”并不从大从弓,甲骨文以“尸”来表“夷”。“屍”即“尸”反映的是屈肢葬,然而在东夷之地并未发现屈肢葬。行屈肢葬的秦人(曾被称作秦夷)却在西陲。

mán明删“㈠古时对南方少数民族的泛称。后来用作对少数民族的泛称,含有轻视之意。㈡不文明、不讲理。如野蛮、蛮横。”,郑张尚芳(明删)mroon(莫还)金文作䜌[(来桓)b·roon(落官)、(来仙)b·ron(吕員)、(来仙)b·rons(力卷)],支谦译val为还(匣删、邪仙)、安世高译gān为颜(疑删)、支谦译parṇ为班(帮删)、康僧会译pañ、支谦译prajñ为般(帮桓、帮删、并桓),中古maan,越南语man。《说文·虫部》:“蠻,南蠻蛇种。从虫䜌声。莫还切”。蠻*maan之反读音naam即是南。蒲类*Mbar>*mmar>蠻*maan,出自蒲类的楚亦是算作南蠻的。

róng日東“㈠兵器的总称。㈡军队,士兵的代称。㈢战争,征伐。㈣大,扩大。㈤你,你们。㈥相助。㈦古代泛指我国西部的少数民族。㈧古国名。㈨姓。”,郑张尚芳(日東)njuŋ(如融),中古ðum,越南语nhung,金尼阁jûm。《说文·戈部》:“[甲戈],兵也。从戈从甲。如融切”。徐中舒主编《甲骨文字典》解字:“从戈从中,中象盾形。旧释 ,不确。商代金文有 ,象人一手持盾、一手持戈形, 即此形省文。后金文作 , 仍不失盾形。至 、 ,乃讹从+,+与金文甲字形同,后世遂误以戎字从甲。古戎族善用戈盾,故称之为戎。《说文》:'戎,兵也。从戈从甲。’”释义:“一、国族名。二、疑为兵器。三、疑为侵伐之义。四、疑指兵事,引申之而有灾祸之义。”戈是起源于中国中原地区的特殊兵器,它的使用范围大致就在中国。使用戈盾的戎人要么出自中原地区要么深受中原地区文化的影响。另外,戎的读音和東的读音更为接近:東之端母t音转为d(定母)再音转为ð(日母)即是戎。从读音来看,東和戎接近、西和夷/尸接近;不知什么原因,在(语言)现实中却变成了東夷、西戎。

dí定锡“㈠对我国北方地区少数民族的泛称。也作'翟’。㈡古代小官。㈢羽毛。㈣姓。”、tì《集韵》他历切(透锡)“㈤翦除,治理。通'剔’、'鬄’。㈥见'狄2狄2’。”,郑张尚芳(定锡)deeg(徒历),中古deag,越南语địch。狄2狄2:跳躍貌。《说文·犬部》:“狄,赤狄,本犬种,狄之为言淫辟也。从犬、亦省声。徒历切”。亦(以昔)laag(羊益),中古yig,越南语diệc。徐中舒主编《甲骨文字典》解字:“从犬从大,即《说文》之狄字。《说文·犬部》:'狄,赤狄,本犬种,狄之为言淫辟也。从犬、亦省声。’《说文》谓狄'从犬、亦省声’近是,盖甲骨文大亦皆象正面人形,且大亦古音近(大为定母 亦属喻四),故从大从亦当可通。金文渐讹为从火,如 ,而曽伯簠作 ,從亦尚存古形。”释义:“三期贞人名。”容庚《金文编》收录4例“狄”,3例从火、1例从亦。狄、亦的读音皆源自大:大*ndar/*daar>*daag>狄*deeg,大*ndar/*daar>*dag>*dig>亦*yig。狄最初所表示的族群是长狄大人。狄由甲骨文的从犬从大变成金文的从犬从火,是因为金文之狄表示的族群是赤狄蒲类。“火”的读音源自赤狄蒲类*Mbar,金文“狄”表示的是赤狄蒲类。赤狄蒲类*Mbar还音转形成貊貉(*Mog<*Mag<*Mar<蒲类*Mbar)。

狄,《唐韵》徒历切、《集韵》《韵会》亭历切音敌;鹿名《尔雅·释兽》绝有力狄,《疏》绝异壮大有力者名狄也;狄,羽也;又《集韵》《正韵》×他历切音惕逖tì远也。狄人高大,因此“绝异壮大有力者名狄也”;狄之分布辽远,可引申出远(逖)。狄为中国之坚敌,因此敌出自狄。笛与狄同音;笛,狄也、狄物也,当源于狄人。马融(长)笛赋曰:“近世雙笛从羌起”羌人的雙笛与希腊的双管长笛可能同出一源。

白狄的黥面习俗也会造成黑白相混。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所记:“匈奴法,汉使非去节而以墨黥其面者不得入穹庐。王乌,北地人,习胡俗,去其节,黥面,得入穹庐。”王乌因习胡俗,所以才黥面。黥面当是匈奴的习俗。这一习俗表明穹庐的主人是赤狄蒲类(貊人),他们的肤色是赤黑色;依附他们的白狄姬人为了和主人的肤色相近而以墨黥面。白狄的这一黥面习俗也造成了黑白相混。高本汉称“黑”为涂黑脸的人。徐中舒《甲骨文字典》未收录黑字,金文之黑为黥面之大或面带污点之大,大之脸上之点或是污点或是黥面造成的。希腊语melas(黑),间接词干melan-,同源于梵语malinás(污秽的,黑的)、mlānas(黑的)、mala-(污物,髒物);比较古高德语māl(痕迹,污点),立陶宛语mẽlynas(脸色)发灰的;原始印欧语词根*mel-,变体*māl-和*mōl-,髒的,黑暗的。赤狄蒲类*Mbar的赤黑紫红皮肤被白狄姬人认为是髒的、黑暗的:蒲类*Mbar>*mmar>*maal=*māl->*mōl-、*mel-。

夏(越南语hạ,日语ka,郑张尚芳(匣麻)graa?(胡雅)、(匣麻)graas(胡驾),王力hea,中古hwa?、hwas),華(越南语hoa,日语ka,郑张尚芳(晓麻)qhwraa(呼瓜)、(匣麻)gwraa(户花)说文于声、(匣麻)gwraas(胡化)華山,同崋,王力hoa,中古ha、hwas)。夏華胡皆为匣母,其在上古之时的主元音皆是a;在上古时期的读音均是*gar。戈()(),中古,越南语qua。虞()(),中古,越南语ngu。呉()(),中古,越南语ngô

古英语gār(矛)有派生词gāra,中古英语gare、gore,矛头状的小三角地。可能从中古英语gare、gore产生了动词gore(用矛刺)。比较古弗里斯兰语,古撒克逊语,古高德语gēr,古北欧语geirr,矛、枪,古高德语gēro,古北欧语geiri,三角地。

鬼()(),中古,越南语qu。周()(),康僧铠译cu、康僧会译cyu、(v)ju为周,中古,越南语chu、châu。姬()(),中古,越南语cơ

夷(以脂)lil(以脂),越南语di,金尼阁ȋ;

犬(溪先)khween?(苦泫),越南语khuyển,金尼阁kciuèn;戎(日東)njuŋ(如融),越南语nhung,金尼阁jûm;

狄改为从火,当与赤狄的肤色有关。火红色。

《左传·僖公三十三年》:“八月戊子,晋侯败狄于箕。郤缺获白狄子。”杜预《集解》:“白狄,狄别种也。”此为白狄之名始载于史乘之年。

妻子,突厥语qαtun,维语χotun,乌兹语χαtin,裕语ʂαʐdïğ,图瓦语kurjok,土语qαrï,阿语αrvαd,土库语αyα:l,撒语kinï,哈语qαtïn,柯语qαtïn,塔语χαtïn,巴语qisä/qαtïn,雅语χotun,楚语-。

大刀、短剑:突厥语qïlïč维吾尔语qïlïč/χänjär乌兹别克语qïlïč/χαnjär裕固语Gïlïš,图瓦语χïlïs/selemä,土语qïlïč/hαnčer,阿语ğïlïnč/χäncär,土库语ğïlïč/hαnjαr,撒拉语Gïlïš/jen,哈萨克语qïlïš/qαnjαr,柯尔克孜语qïlïč/qαnjαr,塔塔尔语qïlïč/χänjär,巴语qïlïs/χänyär,雅语bolot,楚语hǐś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Old English,of Germanic origin;related to Dutch and German '’'’'’'’'’.《培根词汇》:Old English,Proto-Germanic (cf.Old Saxon and Old Frisian,Old Norse,Middle Dutch,Dutch,Old High German and German,Gothic).from PIE *,from PIE root *(cf.Sanskrit,Latin,Lithuanian,Old Church Slavonic,Russian,Old Irish,Welsh).

“㈠㈡㈢㈣㈤㈥㈦㈧㈨㈩”,越南语,郑张尚芳,英语。《说文·部》:“”。徐中舒主编《甲骨文字典》解字:“”

*>*>*>*>*>*,

202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