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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十年代的大东北，冬天嗷嗷冷，大雪能埋人。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王淑芬要跟着一个南方人去南方了。自己的姑姑收了人家3000块钱的彩礼，自己就算这么嫁人了。 王淑芬怎么也没有想到，姑姑对自己如此的冷漠。3000块钱就可以把自己嫁给一个外地人。 王淑芬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得了胃癌去世了。自己和弟弟有姑姑姑抚养。 弟弟念书，自己下来的割草喂喂老母猪，供弟弟和姑姑家的表弟上学。 王淑芬非常懂事，自己的姑姑也是一个苦命人，姑父残疾，家里家外都靠姑姑一个人打理。她不想给姑姑钱负担。
姑父是一个残疾人，腿脚不好使，在学校给学生教书。 姑姑除了种地之外，还要四处打工。 姑姑有点重男轻女，始终对自己不冷不热。除了让自己吃饱外，对自己毫不关心。把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表弟上。 这一切，王淑芬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自己苦一点不要紧，只要弟弟能吃饱，过得好就可以。毕竟自己生活在姑姑家。 姑父对自己很好，这一点让王淑芬感到很幸福。 王淑芬的父亲活着的时候是一名教师，父亲去世后，学校为了照顾，姑父有点文化水平，就让姑父到学校去教书了。 父亲去世后，给姑姑留了一笔钱。这笔钱足够自己和弟弟的生活了。 王淑芬虽然没有花一分钱，但是她知道，弟弟将来也会生活得很幸福的。
一转眼都长大了，弟弟和表弟都要结婚了。 于是，姑姑打算把淑芬嫁人，其实出嫁这一天早晚到来，王淑芬还是能够接受的。 王淑芬跟姑姑商量，她不想远嫁，她可以照顾家里面，姑姑岁数大了，可以给他们养老。 但是姑姑坚决不同意。 其实姑姑不多说，淑芬也明白。远嫁的彩礼高，至少能高出1000块钱。 1000块钱那个年代，不是个小数目。 王淑芬说，姑姑，我不想走得太远，我父亲生前不是留下一笔钱吗？ 正是王淑芬的这句话把姑姑惹急了：你这个狼心狗肺，我养你这么大不花钱吗？你姐弟俩长这么大不花钱吗？ 姑姑的这句话，让王淑芬哑口无言。回想起这些年在姑姑家生活得一直很压抑，弟弟和表弟可以吃猪肉，自己只能吃咸菜。而自己跟一个陌生人去南方，兜里不能一分钱没有。 姑姑，这些年我打工挣了钱，能不能给我一些？我出门也要有一些零花钱。 一个女孩子家要什么钱？你丈夫到时候就会给你的。 王淑芬委屈地回到自己的屋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外面下雪下得很大。淑芬一直想跟姑姑商量，自己能不能过完年再走。 你觉得人家会同意吗？ 我也不是个牲口，难道我自己的命运还…… 当然，不行，你要为你两个弟弟考虑。 王淑芬没有想到姑姑对自己这样的绝情，自己出嫁，一个嫁妆也没有给自己，自己收拾自己的行李和一面镜子，还有几块肥皂。 王淑芬眼泪飞溅：出门总要带一点钱吧。 姑姑从锅里掏出了几个鸡蛋：这几个鸡蛋在路上吃。 王淑芬举手举手无措。 人生地不熟，去外地一切都从头开始。她也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南方的生活条件并不好，那里的男人对待媳妇儿态度也不好。但是她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姑姑，我把院子里的酸菜缸拿走吧。 不行，这个我还得用呢。 王淑芬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对自己冷漠无情的姑姑，关键时刻，连一个咸菜的坛子都不给自己。自己在姑姑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时候，门外的南方人说话了：我们准备走了，雪又下大了。 姑姑，你真的这么舍得让我这么走吗？姑姑转过头去没有看她。 雪下得很大，南方人领着王淑芬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炸锅了，王淑芬的姑姑不见了。 整个村子都在找。后来，邻居在他家的地窖里发现了姑姑的尸体。 大家都猜测，这是王淑芬干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证据。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村里的王老四干的。王老四之前曾经和王淑芬谈过恋爱。但是因为王老四家穷，姑姑没有同意，姑姑嫌弃人家给不起彩礼。 那天晚上，淑芬走的时候，王老四刚好听到了这一幕。 他骨子里憎恨这个自私蛮横的女人，让自己的侄女儿嫁给南方，霸占人家的财产……
大雪哗哗下，寒风瑟瑟。 院子里只有一个酸菜坛子，淑芬的姑父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我说不要把侄女嫁到南方人，就为了这点彩礼丧了命，丧天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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