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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哈萨克斯坦当倒爷,很挣钱

 千面凡君 2022-11-14 发布于广东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1098位真人故事

我叫博学多才的伊万哥,60后,曾经是国企医院的医生。
20世纪90年代初,我独自一人出门,乘坐北京-乌兰巴托-莫斯科国际列车,到前苏联旅行。
这次前苏联之旅,开启了我之后几年的冒险生活,做了一会“倒爷”,也目睹了当地人真实生活,改变了我对人生的认知。
(1988年,男生流行烫发,这是我的第一次烫发)
01
我的祖籍是山西,但是我从来没有在山西生活过。
听父亲讲,我爷爷之前是地主,父亲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八路军路过村里,父亲深受感染,毅然加入了八路军的队伍,离开了家乡。
父亲参军后,从八路军到解放军,从解放战争到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30好几才结婚。
我出生在吉林,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我跟随父母辗转去过几个城市,最后在河南开封定居。
我们兄弟姐妹4人,我是长子。也许是因为父母纪律要求比较多,小时候的我是一个文静的孩子,在哪里都规规矩矩的。
(我15岁时的全家福,右边第二个是我)
小时候,家里订了十几种报刊,打开了我观察世界的窗口,也养成了我喜欢读书看报的习惯。
在整个读书时代,我的文科成绩都非常好,也很喜欢摄影,渴望着有一天能带着相机走世界。
我家住在医院附近,父母有一些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所以小时候会带我去医院玩。别的小朋友看到医生都觉得很害怕,而我却对医护人员有一种亲近感。
(在医学院读书期间,在医院实习)
1976年,唐山大地震之后,我亲眼看到医院的医护人员,积极抢救转运过来的伤员,他们那种无私无畏的精神,以及不断给患者带来希望的品质,深深地感染了我。
母亲从部队转业后读了大学,最后成了一名市级机关干部,一直很遗憾没有学医,就希望我能学医。于是,按照母亲的期望,我读了医学院。
毕业后,我在一家央企下属的职工医院工作,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
(刚刚参加工作的我在为病人做手术)
80年代末,我经常从电视上看到有关苏联的报道,在我们才刚刚能吃饱饭的时候,他们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奶制品和肉制品、鸡蛋和糖,奶和奶制品消费量更是达到了我国的100倍。
交通方面,当时他们有大大小小的民用机场4000个,50%以上的人都坐过飞机。
而那个年代,国人坐飞机出行还需要单位开个介绍信,不然根本买不到票,价格也昂贵无比。
我在电视上看到的莫斯科,地铁四通八达,长达近300公里,高楼大厦鳞次节比,私家车已经基本普及了。
(2017年在邮轮上)
20多岁的我,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纪,我特别想出国看看,亲身体验一下他们的生活。
我原本打算考研,但当时的政策是,研究生毕业后有5年的服务期,期间不能出国,我便放弃了考研。心想找机会出国学习或者工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02
1991年3月,我请了一个小长假,办了护照。我托人花800人民币买了车票,独自一人从北京登上开往莫斯科的国际列车。
(北京-乌兰巴托-莫斯科国际列车)
列车即将从蒙古进入苏联境内时,一些旅客紧张了起来。
当时在列车上,我身边的一位华人木拉提特别紧张,因为他带了一些珍珠项链过境,担心会丢或者被抢,整个人神经都绷得很紧。
他跟我说了之后,我在帮他观察周边环境的同时也跟他聊天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幸运的是,直到我们下车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到莫斯科后,他还专门把我拉到当地知名的大饭店大吃了一顿。
(1991年,乘北京-莫斯科国际列车途径蒙古国,接受蒙古国边防军人的检查)
沿途每停留一个车站,站台上都挤满了人群。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人,等待抢购国际列车旅客售卖的物品。
有人甚至直接跳上车,来不及还价,就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匆忙跳下车离开。
当时,我拿了一瓶二锅头,刚刚下车,还没等报价,就被两个当地小青年抢走了。
我随身携带的另一瓶二锅头、一件羽绒服和一双步球鞋,在列车停车时,换了4000多卢布(相当于当时普通职工1年半的薪水了)。
一瓶2.5元的北京二锅头换的钱,可以在国际列车上吃一天俄式大餐。
在小镇停车的时候,我们去买东西,发现面包折合人民币一两分钱,烤鸡也就合人民币一块多钱,价格被扭曲得很厉害。
(国际列车在蒙古国乌兰巴托停留)
七天六夜7819公里的长途跋涉,沿途经过美丽的贝加尔湖和一望无际的西伯利亚原始大森林,越过叶卡捷琳堡进入欧洲部分,城市逐渐增多。
城郊白桦树下五颜六色的别墅群,仿佛让人进入了童话世界。
车厢里有来自十几个国家的旅客,吹拉弹唱的、讲笑话的不时充满了车厢,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到了莫斯科,我感觉非常震撼。一方面是它的发达程度,完全是现代化大都市的风貌。
那里的高楼大厦非常多,小区规划设计得也很漂亮,高层住宅已经普遍有了电子对讲。
人们穿的是那种蓝狐银狐领子大衣,戴皮帽,打扮得都很时髦,女士普遍化妆,气质像贵妇人一样。
大街上汽车川流不息,上下班高峰还堵车,90%的人家里都有可以直拨世界各地的电话,城市都是24小时热水供应,用电是免费的。
还有免费医疗、免费教育,而且大城市人们的素质很高,到哪里都自觉排队,彬彬有礼。
(1991年,我在莫斯科红场)
另一方面,当时的苏联,由于长期经济结构不合理、经济改革失败,导致了通货膨胀,物资缺乏,商店里空空如也,彩电、冰箱、洗衣机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中国长这么大,也从来没见过日用品那么缺乏,觉得非常震惊。
物资缺乏带来很多问题,商品价格扭曲,市场萧条,黑市混乱。很多外国人在这边做“倒爷”,赚钱很快。
03
逛完了莫斯科,我又坐了三天三夜火车,到达了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拉木图,在那里了解了当地的风俗习惯、民情,也遇到一些华人华侨等。
他们当中不少人从事贸易工作,中国的服装及小商品在当地非常受欢迎,也有很多人赚了不少钱。
(在哈萨克斯坦朋友家做客)
在前苏联,女性比男性多出1000多万人,且俄罗斯美女比例之高闻名于世。
当地华人却给我先敲了警钟:“别看她们年轻时苗条,一旦结婚有了孩子立马变成胖大妈,饮食及风俗习惯与中国人差别大,你能接受吗?”
这一番话打消了我在当地恋爱、结婚的念头。
当时就有人劝我也来这边工作,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如果能赚到钱当然很好,即使赚不到钱,也算是人生的一种经历和体验吧。
因为我是学医的,就想找一份医生的工作。一位朋友去当地一家医院帮我找工作。
对方说:“我们不缺医生,但是缺中医针灸大夫,您是中国来的,要是会针灸,我们当地平均月工资是200多卢布,您可以拿高出他们10倍的工资。”
因为我当时既不会俄语,也不懂中医针灸,所以就没有在那里工作。
不过我亲眼看到了,中医针灸在当地确实非常火爆。停留了4个月后,我就回国去进修了中医针灸。
( 1992年,我在哈萨克斯坦国立大学)
1992年4月,我怀揣针灸及推拿专业证书,再次来到哈萨克斯坦。
那个时候苏联已经解体了,哈萨克斯坦变成独联体国家。我先申请了哈萨克斯坦国立大学的预科班,学习俄语。
解体之后的苏联变成了独立国家联合体,过去没有的路边的乞丐、流浪汉也出现了,很多人失业,社会萧条,通胀加剧。
新成立的俄罗斯为重整经济,增发18万亿卢布,直接导致高达2000%的通货膨胀,物价飞涨。
留学第二学期,学费暴涨了10倍,很多中国留学生就出来工作了。
我先去一家医院做了一段时间针灸医生,发现当时卢布迅速贬值,赚的钱很快就贬值掉,需要及时去银行兑换外汇。
但是兑换有额度限制,换不了太多。有很多人就去黑市换,但又有假币风险,也可能随时被抢劫。
(1992年,莫斯科阿尔巴特大街)
最让人无奈的是,进出俄罗斯海关,带的美元都需要申报,写明钱的来源,出示税单。
如果不申报被搜查出来,海关就会直接没收。很多中国人经常有被没收现金的情况。
出关时要么先贿赂,要么把美元藏在身上:缝在裤头里、藏在鞋垫下等等。
有一个朋友把1500美元藏在了牙膏里,过关检查时被海关人员当场识破没收;最倒霉的一个伙计把十多万美元绑在内衣上结果全被没收。
04
后来,我一心想接触贸易,觉得做贸易才能赚大钱。出国这一趟,必须要做一些值得的事情。
于是,我就去俄罗斯一家华人贸易公司,找了份驻哈萨克斯坦商务代表兼翻译的工作,希望能借贸易的机会多赚点钱。
(工作照)
我的工作是接待中国的贸易团,给他们做翻译,帮他们寻找接洽贸易机会,从中赚取佣金。
休息日我便尝试下海“练摊”,拿朋友的几件皮夹克,试着到自由市场上去卖。有买主问我:“多少钱一件?”“25000卢布”,“是中国产的吧?”我点点头。
买主转而问我身边的老人,老人比划着说:“这皮衣可是真正的意大利货,10万卢布,不还价。”买主便爽快地掏钱买下了。
(1992年,在莫斯科,与俄罗斯小朋友在一起)
我对老人说:“您卖掉的,其实进价不过80元人民币。”老人笑着说:“我已将皮衣上的商标换掉,否则卖不了这么多钱。"
我非常吃惊,不过也从中知道了当地人的购买喜好。
工作之余,我认识了很多“练摊”的中国人,并开始扩大“练摊”范围。
中国的皮夹克、羽绒服等都非常受欢迎,“练摊”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我一天毫不费力就能挣数百美元。
一天上午,一个高个子俄罗斯人问我是否要换美元,声称一次至少要换1000美元。
我与另外几个来自上海的同胞一起,凑足了数千万卢布。
当刚数完了卢布,准备交给他时,突然一个哈萨克人故意扔下10美元,我们几个一转眼的功夫,那高个子俄罗斯人迅速抢过卢布,一眨眼跑得无影无踪。
仅仅几分钟的工夫,我辛辛苦苦挣来的500元美元,便化作泡影。
除此之外,我还遭遇过当地警察的敲诈勒索。
(1994年,乌兹别克斯坦闻名于世的丝绸之路枢纽古城撒马尔罕)
05
一个周日下午,我正在商业步行街上介绍中国公司货物样品,两个警察走过来说:“这里不准摆摊卖货,请跟我们走!”
在查验完证件后,一个警察说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关起来。
当我们走至无人处,那警察对我说:“你是选择让我关起来,还是选择给我5000卢布?”我讨价还价不成,只好将钱如数给了他,他笑着握了握我的手,便很快离开了。
事后一老太太对我讲:“你只管跟他走,按法律规定,要罚你最多也不会超过100卢布,更不会为此关你们外国人。”
我不禁想起中国那句古话:“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日难。”不了解当地的法律,让我吃了大亏。
过了一段时间,哈萨克斯坦这边开始清理非法滞留和卖货的外国人。一些人不得不回国或向邻近国家转移。
有一次,我陪同两名开封老乡和几个河北邯郸的朋友转运货物,我们在一个深夜,拉着满满一车货,从阿拉木图前往吉尔吉斯斯坦。
(在哈萨克斯坦朋友的生日舞会上)
凌晨两点,货车在哈吉边境被哈方海关和边防警察拦住了:“有准运证吗?”“想要过境,得给我们好处。”
给了警察100美元和9万新卢布,警察又从货车上卸下9件羽绒服后,才将货车放行。
天亮前,货车开到了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不料,人与货掉进了当地黑社会所设的圈套。
在存货地点,货包全被打开,皮夹克、牛仔裤等价值高的货物几乎全被盗走,损失总价值的2/3。
隔了一天,3个警察又找上门来说:“我们知道是谁偷了你们的东西,不过现在他住在508公里以外的地方。我们的汽车没有汽油,如果你们肯出汽油钱并给我们500美元的话,我们就去抓他。”
(1994年,在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边境之间检查站)
我们知道,这其实就是敲诈勒索,即使给了钱也不可能追回货物,剩下的货物老乡打算摆摊卖一卖。
谁知真应了中国那句古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乡在零下20多度冰天雪地里卖货的时候,不慎又摔了一跤,一条腿膝盖骨粉碎性骨折。
我们紧急把他送往骨科医院,却被告知没有麻醉药,需要自己去黑市上买。我们又七手八脚把伤员抬到另外一家医院,又被告知没有抗生素。
老乡本身已经疼得难以忍受了,再加上精神上的折磨,他当时非常绝望。
我们打国际长途求助老家开封这边的医院,医院说:“快回来吧,尽快手术,千万不要拖太久。”
于是,我帮他们联系了一家航空公司,包车把他们送到哈萨克首都阿拉木图机场,再抬上飞机,费尽周折才算回到家乡。
(乌兹别克斯坦吉察克州政府大厦)
这次贸易,两个老乡历尽千险,赔了数万元人民币,最终只能带着沮丧的心情和伤痛,回到了祖国。
06
我又返回了哈萨克斯坦,寻找挣钱的机会。风险与机遇同在,我有时几天就可能挣几千美元,却常常要冒着被抢、被抓,甚至生命危险。
一天深夜12点半了,我用行李车拉着一包儿童服装样品穿过一大片树林,走进街道,四周没有一个人,死一般寂静。
走着走着,我隐约感到后面一辆红色轿车,在悄悄跟着我,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大约跟了我六七百米后,突然加速停在我身边。
(乌兹别克斯坦议会大厦)
车上迅速跳下来3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架起我的胳膊强行把我塞进车内,开车就跑,我心想坏了!怕是碰到劫匪了。
车内人都着便服,看不出身份,我随即对他们喊道:“你们是谁?有没有证件?”“警察!”3人都掏出了警察证。
车很快开到了警局:“你有没有携带枪支?有没有携带违禁品?”在我回答没有后,警察开始对我搜身,并检查我的行李。
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警察对我说:“您也知道现在经济很糟糕,抢劫犯罪很猖狂,这么晚了您独自带货行走不怕被抢劫?”
(我在列宁广场)
在我表示感谢提醒后,警察帮我在路上拦了一辆过路车,让司机把我送回家。虽然我惊魂未定,但也非常感动,在这样动乱的异国他乡,还是有好警察的!
由于安全问题无法得到保障,我就不做生意了。一年后,我又回到乌兹别克斯坦,在一家合资企业老老实实做翻译。
1995年元旦那天,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宽阔的大街两旁商店全都装饰一新,橱窗上庆贺新年的彩绘、标语格外醒目。
我到市中心电话局,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拨通国内的电话。当我听到另一头父亲那浑厚的乡音,除了问一句:“爸爸,新年好”,竟不知往下该怎么说。
(我在俄罗斯街头给家人打电话)
07
在祖国万家团圆的日子,作为一名在海外奋斗的中国人,哪个不想家?哪个不念祖国?已经连续3个春节我都在国外度过,那一刻,我想,我该回家了。
不料,我收拾行李,准备回国的时候,却被通知去一趟警察局。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警长的办公室,警长板着面孔训斥着我,说我未经许可带团去了莫斯科,说要罚我款。
随后,警长便关上办公室的门,对我露出来笑脸。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掏出一沓钞票递到他手中,他的笑容更灿烂了,拍着我的肩膀:“先生,以后一定要遵守我国的法律规定。”临走还不忘跟我握握手。
我带着我的两只宠物小狗,到达哈萨克斯坦海关,天寒地冻,天空飘起了雪花,等待出关的中国人排起了长龙。
开关的时间到了,却迟迟不让我进入温暖的海关大厅。
(1994年在吉尔吉斯斯坦比什凯克)
我与那些边防士兵据理力争,一个人说:“你给我们买几串羊肉串,或者两包香烟,我就放你过去。”另一个士兵说:“我饿得受不了,请给我一块面包吧!”
我掏出随身给宠物准备的面包香肠给了他,他狼吞虎咽地瞬间吃完,才放我进去。
进入海关大厅,检查行李,我随身带的两大盒巧克力,其中一盒顷刻间被几个海关人员打开瓜分吃完。
看到我怀里有两只宠物小狗,他们又要了我100美元,才放我通行。
即将迈出大门,又一个边防人员拦住了我:“你行李箱里还有巧克力,给我几块,否则别想从我这儿过!”我气愤地坐在行李箱上:“不给!”
一小时后值班人员换岗,我才走出了哈萨克斯坦海关。迎面是中国霍尔果斯海关飘扬着的五星红旗,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我的眼圈红了。
1995年,我结束了长达4年的异国生活,回到了开封。
我重新做回了本职工作,在一家市级公立三甲医院做外科医生。
(2019年,我的工作照)
2003年的一天,院长找我谈话:“医院要组建形象策划部,你见识广,理念新,照片拍得好,又会写文章,还懂医院形象策划,如果你愿意,就由你来主持工作吧。”
后来,我开始具体负责医院的宣传、形象策划、医院文化建设等工作。
2004年,我策划了河南省历史上首次护士选美大赛、医院首届“天使之星”形象大赛等。
医院就医环境得到明显改善,我个人也屡获省市宣传工作先进个人,我的新闻作品获全省卫生新闻一等奖。
迄今,我的新闻作品、摄影作品及医学科普作品在全国50多家媒体发表1200多篇(幅);80多个摄影作品获全国摄影艺术大赛、中国图片摄影大赛等全国、省、市级摄影奖;20多家媒体对我的事迹进行了报道。
(摄影多次获得奖项、表彰)
08
2020年初,疫情爆发,我参与到了疫情防控。
大年三十,我拿起相机,开始奔走于各行各业:疾控中心、医院、工厂、机关、学校、商场、车站……
记录下一个个感人瞬间,一篇篇新闻报道被媒体刊登,50多幅抗疫摄影作品入展及获奖。
2022年10月以来,我仍旧奔走于医院、社区等地,记录下医护人员、社区工作人员、青年志愿者为疫情防控所做的方方面面。
(以宣传工作者的身份参与医疗战斗)
有老同学关切地对我说:“你干外科也有十多年了,脱离临床业务岗位,这些年你恐怕少收入了两大套房子的钱吧?损失太大了吧?”
回想在国外那些漂泊不定、心惊胆战的日子,在医院里做行政管理工作,让我觉得宁静而又踏实,能有时间陪伴家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事业上有成就感,这就够了!
我走过许多国家,问过当地的许多人,他们对中国人的勤奋非常敬佩,但对中国人拼命挣钱不能理解。他们认为,人生短暂,在最好的年华,应该尽情地享受生活。
牺牲健康、牺牲休闲时间换取金钱不可取,钱够花就行,无需刻意追求金钱和权力。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没有什么存款,但幸福感满满的。
(2022年,我和我的“小棉袄”,女儿即将赴英国留学)
我们习惯把幸福理解为“有”:有车,有房,有钱,有权。其实真正的幸福应该是“无”:无忧,无虑,无病,无灾。
物质带给人们的快乐,其实是很短暂的,而工作愉快、家庭稳定,父母健康长寿,孩子平平安安,带给我们的,才是长久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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