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洒源过枧排手工造纸的故事
文//刘弼德（江西龙南）
中国造纸响当当，龙南技术名四方， 首创厂址过枧排，辉煌成就振大帮。 中国造纸术名扬天下，而桃江洒源过枧排手工造纸厂也是名扬四方，为当地古往今来经济发展和就业发挥了历史性作用。过枧排手工造纸厂始建于清未，那年间洒源石嘴头的王文俊与其两个儿子王斯逵，王斯耀，在与全南交界处过枧排，首创龙南手工造纸厂，当时的过枧排一片竹林望不到边，造纸厂的建立为龙南造纸业打响了第一炮。造纸工艺复杂，需要工人非常之多，且每道程序都很有讲究。第一就是砍笋，每道程序都很有讲究的，为什么叫砍笋？为何砍笋时间只有三十天，是按季节来的。笋斗清明，立夏砍黄笋，也就是说清明至立夏只有短短一个月时间，那就不管天晴还是下雨，每天都要上山砍笋，好备足一年的原料，到了立夏只有不多的黄笋了，黄笋是那种长不高的阴笋，其它的笋子都长高了，不能砍了。剩余的程序还有，斩笋清洗，入池煮笋，荡料入帘，压纸焙干。入池煮笋，就是将洗干净的竹笋放入池中，也就是我们常听说的纸湖，再用石灰水煮上几十天，一直煮烂为止。荡料入帘，是指取出煮烂的原料，放在石臼里用力锤成泥面状，锤烂后的原料用适量的水调配，使纤维彻底分离并透水，分成为纸纤维的悬浮液，再倾倒入纸糟里面，然后用细竹帘在纸浆中滤取很纤维，留在竹帘上形成一层泾纸膜，这道程序是最复杂而吃力的活，也是最讲究艺术手法的，重了纸很厚，轻了纸很薄。压纸焙干，泾纸落在板上慢慢叠起一层层纸页，用重物挤压纸膜慢慢成形，成为四四方方的纸张，每天每人只能做300——500张，最后就焙干，当时的培纸非常简单，就是用土砖砌成夹巷，巷中生火，土砖温度上升后湿纸逐张贴上焙干，干燥后揭起裁剪整齐即得成纸。造纸工艺之复杂，那就离不开带徒受艺，那年代欲拜师学艺的小伙子很多，造纸当时叫做纸，拜师学做纸的人也非常之难，所以当吋流传几句话：所谓忌语行话，就是说，一到纸厂下，首先要学的第一步就是说话，那怕你只说错了一句话，至少要罚你少吃一顿饭，规矩话非常之多，比如，斧头叫铁子，绳子叫师傅，猪肉叫老腻子，鱼叫浮筒子，狗崽叫地象宝，鸡叫尖嘴等等，最不能说的一个字就是“爆”字，据说当年有一个学徒工在一次大家烧竹筒饭时就说了一句“这根竹扁担爆了”，话音刚落，烧着的几十筒竹筒饭像放鞭炮一样全部炸开了，搞得那天中午全体人没饭吃。当时大伙对这个学徒工大发雷霆，大打出手，整个纸厂掀翻了天，就在这时，对面一个在洗衣服的师傅娘听闻，此时马上用山歌的形式唱到:做纸还有最后一个大难题，那就是把生产出的纸张如何运回卖给经销商。当时交通极为不便，全靠一副“铁肩”。那年间挑纸的挑夫、挑脚居多，路途遥远非常辛苦，这些挑脚每天天还没亮就出发，挑到县城已天黑。挑夫们一出发最经常唱的山歌就是:过枧排纸厂做出来的纸，质量在当时闻名远近数县。每逢成纸快要出山时，早已得知消息的各地纸贩，总是要提前抢购或预付定金。成纸分为三个等级：一等纸是宣纸，用来写字用，二等纸用来打包装，是包装用纸，三等纸用于敬神用，叫烧纸，或用于做点水烟斗的纸煤。那年代，桃江洒源过枧排纸厂技术领先，规模扩大，带动了周边很多地方跟着做纸建厂，为龙南手工造纸业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编审：粟贵贤—— 作者：刘弼德，男，1965年7月出生，江西龙南人。江西省散文协会会员，龙南市作家协会会员。曾任桃江乡中源村村会计，村主任，村党支部书记。现任龙南市桃江乡蔬菜办主任。始终把阅读与写作当作自己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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