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大抵是每个人都向往的地方。古人以斋、屋、居、室、馆、轩、园、亭之名称之,如刘禹锡之“陋室”、陆游之“老学庵”、归有光之“项脊轩”、丰子恺之“缘缘堂”等。 书房的名字,正是寄寓一种精神的追求,或超凡脱俗,或格物致知、或物我两忘。这方天地,是文人心中的桃源净土。 一间书房,无须华丽阔大,有几架书,几摞典籍,几许文具,就有了样子,就有了燕居里安顿自我、陶冶心灵的所在。 书案之前,有称心的文房笔墨,可抒胸中意趣;几架之间,有赏心的珍玩卷轴,可摹古人之法;读书之余,有袅袅的氤氲茶烟,尽涤世间凡尘,直入空灵之境。正所谓“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 书香百草,馥郁清芬;书胜千红,灼灼其华。有间书房,便可躬亲笔墨,或细赏几本书,涵养耀眼诗华;或品几幅画,滋生一颗文心。 书房之所,精奢非所求,有丛书拥藏即可;研读之居,小室不必厌,余翰墨生香方罢。明人归有光,年少时耕读于一间极为窄小的书斋,名曰“项脊轩”,其谓“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他却可以借书满架,听万籁有声。 文人心中的净土,不过是这方小小的天地,其中一本书,一幅画,一颗盆景,如此足静心,足以净意也。 书房称乐,古以有之。“晚凉骐居,临池数酌,设笔墨,摹古帖一二行”,这是晚明文人莫世龙的人生乐境。其中“笔墨”二字,不仅代表艺文和书房器用,更代表了一种生活状态,一种艺术境界。 温知绘事,泼墨龙蛇,少时博览群贤,赞他人妙笔;及长躬亲笔墨,知己身不足。以此为闲情所消,足养性修心,非他爱好可比。净心师古,净意为己,活出了一番境界。 “书堂卜筑成,屋与人俱杰”,对于文人来说,卜筑之趣,莫过于在一间书房,于室内内可焚香、临帖、洗砚、勘书,于室外可听雨、浣花、侯月、赏风。 风雅之事,养成闲慢之心。虽为容膝之所,却大道穷通;虽为小筑之居,却不输广厦。一处净土,百般乐事。“以苦茗代肉食,以松石代珍奇,以琴书代益友,以著述代功业,此亦乐事”。意蕴高洁,心恬身清,澄怀之余,清净且乐。 读书,是一种乐趣,能净己思,能净己虑,能让我们在尘世中有所慰藉。正如知堂老人说:“我现在的快乐只想在闲时喝一杯清茶,看点新书,无论他是讲虫鸟的歌唱,或是记贤哲的思想,古今的刻绘,都足以使我感到人生的欣幸。”愿你也有一间书房,纵身于桃源,与书俱净,与墨同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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