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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指柔 | 占开云:老头儿

 张亮亮的亮亮 2022-11-27 发布于江西
 我无法搬动岁月,你披着一身的月光,停泊在秋天里。                                                                 ——题记

人们常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七年过去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我曾试着去回忆,但绞尽脑汁后,脑海里仍只有那个戴着加绒老头帽,手拿冰红茶的他。小的时候的很多事情都已淡忘,可唯独关于他的记忆,我好像会自动收藏起来。

他是一个重男轻女的老头儿,好在不怎么严重。听奶奶讲,我刚从妈妈肚子里出来时,他就在产房外问是男孩女孩,听到奶奶说是女孩,就开始板着个脸,没个笑模样,继续坐在椅子上喝他的冰红茶……后面弟弟出生时,奶奶打电话跟他说是男孩,他高兴得不得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牌,跑去小店里买爆竹燃放,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即使如此,并不代表他不爱我。在我长到两岁时的那年冬天,本来体质羸弱的我生了一场大病,我的病使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他带我跑遍了周围村里的所有诊所,可我的病还是没有一点起色。街坊邻居都说这孩子得的是恶病,治不好的,不如把她扔了等等……当时我仅有2岁多一点,他没说的话我好像什么都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我躺在他的怀中流着泪水,眼巴巴的望着他。“这么冷的天,让我把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丢在外边,我做不到!”说完,他拿着借来的钱,连夜背着我去镇上的医院瞧病……渐渐地,我好了起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知道他就是我的福。


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奶奶领着弟弟到鄱阳县城游玩,家里也只剩下我和他。那天下午我去小卖部买考试用具,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邻居家的熊小孩,她总喜欢欺负别人,她家人也不讲理。后面可想而知,她不仅抢我的东西,还打了我,作为女汉子的我大展拳脚,把她揍的鼻青脸肿,随之她哭着回家找她家大人了。见状,我像只老鼠一样到同学家躲了起来,直到傍晚才敢回家,就当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时,我看到了那女孩子的奶奶。跑已经来不及了,她走过来把我教育了一番。我满脸委屈的跑回家,只见他坐在楼梯上,靠在窗户旁,手上依旧是冰红茶,暗暗的光线把他显得格外的孤独,好像在等我回来。我悄悄的坐在他前面,哭了许久,他抚摸着我的头,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我睡着了……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以后那个女孩子再也不敢招惹我了。

第二天醒来,我习惯性的看向床头,果真看见昨天买的那些文具被摆在那,我没有多想。因为我总是认为在睡觉时,自己是有超能力的。明明总是在楼梯上睡着的,第二天又总是在床上醒来,想要的东西也总会出现在床头…… 我洗漱后就准备去参加考试了。当时凌晨三点。可能是我动静太大,把他吵醒了。脚刚踏出门,“云,等会儿,拿去买早餐。”他将几个硬币塞给了我。我说:“老头儿,今个儿不打牌啦?”你笑了笑并挥了挥手示意我走。考试回来后,我在牌馆不远处,只见他站在那看着别人打牌。他很喜欢打牌是真的,只能看着别人打牌也是真的……“老头儿,我回来了,” “嘿!没大没小的丫头,要叫爷爷。”随手又递来了一瓶冰红茶,并勾了勾我的鼻子……黄昏下,太阳的余晖照耀着他,他的影子旁又多了一个小小的我。“爷爷你怎么这么喜欢冰红茶呀。”……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秋天来了,它带走了夏天的炎热,带走了树叶繁华,亦带走了和蔼可亲的你。之后呢,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怎么办,好想你。

作者简介

占开云,22学前503班,鄱阳人,毕业于鄱阳二中,喜欢唱歌跳舞,爱好社交。

绕指柔 | 占开云:这样的我

占开云散文作品:我们的秘密基地

文编:占开云

审核:张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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