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战前态势1946年6月，老蒋撕毁停战协定，公然发动内战，调集28个旅24.9万人，向晋冀鲁豫解放区发起进攻，寻机与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决战。8月，陇海战役，我军切断敌人东西交通干线，歼敌1.6万余人，给敌以巨大震动。9月定陶战役，我军全歼国军嫡系整编第3师，打破了敌人围歼我军的计划，致使老蒋于9月15日将郑州绥靖公署主任刘峙撤职，以顾祝同接任，准备对我晋冀鲁豫解放区发起新一轮进攻。 （一）国军进攻企图及兵力部署国军为继续实现其确保陇海、贯通平汉与津浦路、驱逐我军北渡黄河之目的，依其优势兵力于9月中旬继续对我发动进攻；
企图寻歼我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夺取菏泽、济宁等城市，攫取整个鲁西南地区。 9月20日，国军攻占东明、菏泽。9月28 日，敌以第 55 师守菏泽，以第41师守东明，以第5军和整编第11师分路由菏泽、定陶左右两翼前进。左翼由邱清泉指挥第5军从菏泽沿菏(泽)巨(野)公路东进，右翼是胡琏指挥整编第11师，沿洙水河南岸一路东进，企图打通菏(泽)济(宁)公路，吞掉冀鲁豫解放区。
 （二）我军作战企图及兵力部署经过定陶战役，我军伤亡较大，急需休整补充。因此，为了分散和疲惫敌人，争取时间休整补充部队以利再战，晋冀鲁豫野战军首长刘邓决心放弃菏泽，以一部兵力结合地方武装进行扰敌活动，将主力转至巨野西南地区休整，计划争取15至20天时间，进行休整补充，积极准备再战。  针对敌行动特点，我军判断敌第5军、整编第11师若进攻巨野金乡敌整编第88师可能配合进攻嘉祥，但其距第5军、整编第11师较远，不会贸然深人；东明、菏泽地区之敌在我地方兵团牵制下也不敢大动；考城地区整编第57师刚调防不久，需休整后才能作战。因此，敌进攻巨野、嘉祥的兵力只能是第5军、整编第11师共11个团3.5万人。我寻敌一路(第5军或整编第11师)作战，在主要方向我有8个旅3.5万以上兵力作战，可形成相对优势；如只歼敌一路中之一部(1个旅或以上)，我可形成绝对优势。 第5军和整编第11师皆全部美械重装，为发挥其装备优势，维持庞大补给，一般1个军(1整编师)就要靠一条公路行动。因此，估计敌可能以1个军(1整编师)沿荷巨公路东进，另1个军(1整编师)沿洙水河南岸经柳林集、张凤集、大义集的公路前进，这样两敌相距可能有15公里左右的间隔，更有洙水河相隔，便于我分割作战。当时我对美式装备的敌人作战还没有经验，对其战斗力与作战特点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该敌都是蒋嫡系精锐，其特点是装备重、火力强、兵员充实战斗力强。但敌深人我解放区腹地，地形与情况不熟，分路攻击前进，便于我割裂与各个歼灭。我军经过休整训练，士气高昂，对运动战有了初步经验,内线作战有游击战争的配合与广大地方群众的支援。  根据以上分析判断9月29日，刘邓首长下达了《巨野战役基本命令》。我军初步决心是待敌第5军进至龙堌集地区或整编第11师进至李家堂、大义集地区时，寻机于运动中歼敌第5军的一部(1个师或以上)或整编第11师的一部(1个旅或以上)。我军参加作战的部队为晋冀鲁豫野战军第2、3、6、7纵队及冀鲁豫军区独立旅。各部队的作战任务预定两套方案:
 巨野战役决心图 贰｜ 战役经过9月29日第5军96师进至沙土集及其东北地区，第45师进占万福集东北地区；整编第11师进占张表集柳林集一线。30日。第5军45师被我军阻于观音集以西地区第96师未动。10月1日至3日第5军45师始终被我军阻于龙堌集外围的张家庄李集地区第96师被阻于文楼、李庄、路垓地区。 (一)张凤集围歼战第5军被我2纵阻于龙堌集一线，整编第11师恐重蹈大黄集地区整编第3师被歼覆辙，前进谨慎迟缓，行动狡诈，昼间搜索前进，入夜主力退缩集结，每前进一步，都要下大力整修工事，一步一个据点，步步有支撑。 9月30日整编第11师进至陈楼 陈集一线。10月3日，其第11旅32团进占张凤集及以东地区第31团进占东西蒋庄、肖家堂一带第18旅52团进占董官屯一带并向我第6纵队驻孙官屯部队攻击，第118旅进占百世屯一带，师部进占苏家集。鉴于整编第11师东进较突出，且较疏散，便于割裂，刘邓首长决心实施第一作战方案集中3、6、7纵歼灭位置较突出的整编第11师一部；以冀鲁豫军区部队牵制菏泽、金乡方向的整编第55、68、88师等部；以2纵阻击第5军，保障主力对整编第11师作战。 10月3日，晋冀鲁豫野战军3、6、7纵在巨野地区对整编第11师发起攻击，因对敌狡猾的战术不了解，敌情侦察不准确，各路攻击部队均未遇敌主力。  10月4日，我军调整部署，发起钳形攻势，以6纵5000人出其不意袭击敌侧后，割裂敌第 11 旅与第118旅的联系， 以3、7纵主力向南发起围歼张凤集和东西蒋庄敌第11旅的战斗。因天下大雨，进攻再度受挫，未能奏效。仅7纵20旅59团天亮前占领张凤集西北角外围阵地姚庄。 张凤集是巨野一个小镇约有300户居民300多幢房子和院落。镇四周筑有6米多高的传统泥土寨墙，西南方有护寨河，难以徒涉，东北地形平坦，射界开阔。敌整编第11师32团团长张慕贤率该团进驻张凤集后，就做好了防御准备。他们在镇中田家祠堂修筑了核心阵地，并在寨内外构筑大量防御工事，同时派出第1营3连进驻大王庄、毕花园作为外围警戒部队，团指挥部设在田家祠堂。 10月5日拂晓，我第20旅从张凤集外围发起攻击但张凤集外围地形开阔，加上连日大雨，形成了众多水洼，地面泥泞不堪，淤泥没脚，行动非常困难，守军在村外设置三道鹿砦，火力配置严密。我军连续进攻多次，都无法接近寨墙。天亮后，国军飞机飞临战场上空，低空轰炸扫射，第20旅部队被迫转入防御，将张凤集之敌包围。 晚上10时，7纵全部赶到张凤集，再次发起进攻，第19旅56团从村东北角进攻，第55团向南警戒，第20旅58团从村正北进攻，第59团从西北角实施突击；第21旅6团第19旅57团骑兵团3个团打援，第62团为预备队在西边警戒。第59团一部从北面首先突破张凤集，团长晋士林和政委刘权随即带领第23营迅速攻进寨内，向南占领几个院落，为主力打开了第一个突破口。第20旅旅长匡斌立即命令第58团停止从北进攻迅速转从第59团突破口进入寨内向纵深发展。7纵司令员杨勇立即把预备队第62团调上来，从突破口加入战斗。  我军战士向张凤集村内冲锋时的情形 10月6日拂晓，第58团团长吴忠和第62团参谋长张兴臣各率约1个营的兵力跟随第59团一部先后攻人寨内。由于敌我处于犬牙交错状态，敌只好用密集的火力封锁突破口。我后续部队被阻于村外，突入部队仅占领了5个院落。天亮后，敌人在飞机和炮火的支援下，对突入部队轮番发起进攻。第59团伤亡严重，团长晋十林遂与政委刘权带着第59团的突入部队突围，冲出封锁。村内仅剩第58团和第62团部分人员与敌激战。纵队首长对突入部队处境极为关注，尽力组织火力和部队牵制敌人，以减轻突入部队的压力。突入村内人员则由团长吴忠和参谋长张兴臣等统一指挥，在占据的各个院落中构筑工事，与敌相持。 3纵进攻东西蒋庄、肖家堂之敌未能取得积极进展，7纵围攻张凤集1个团未能取得突破，反被包围一部分。面对这种严峻形势，刘邓首长决定停止进攻东西蒋庄，集中3、7纵绝对优势兵力围歼张凤集敌第32团。3纵接到命令后除留第24团监视东西蒋庄、肖家堂的守军，其余全部8个团加入7纵合力围歼张凤集之敌。同时，为了策应3、7纵的攻击行动，6纵向整编第11师师部和第118旅方向发起猛烈进攻牵制国军之间的相互支援行动。 黄昏时分，第62团作为先锋重新对守军发动了进攻，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终于打开了被封闭的突破口，迅速突入村内。第19、20旅也随后跟进冲进村内，分头割裂围歼守军。第58团吴忠团长和张兴臣参谋长等人也从村中配合夹击。  19时，3纵7旅19团从村北沿7纵路线攻击，协同7纵对敌形成内外合围的态势。第19团3营向7纵58团坚守阵地方向的村头堡垒猛攻，占领了突破口，敌32团组织多次反攻，我军与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将敌向村南部压缩。我军采取小兵群包围迂回战术，挖墙掏洞，逐屋争夺，最后与吴忠团长率领的血战了一昼夜的第58团剩余人员胜利会合。 当第7旅从北面发起进攻的同时，第8旅22、23团从村西北方向向村内发起冲击，遭守军炮火猛烈拦阻，但两团部队不顾伤亡、顽强战斗，第22团2营45连与第19团同时在第58团指挥所院内会合。尔后，各团协同作战，与守军展开逐院、逐屋争夺，战斗进入胶着状态。为打破僵局，3纵命令第9旅加人战斗。  吴忠将军，在1955年大授衔时被授予少将军衔，是当时共和国最年青（34岁）的一位将军 午夜，第9旅命令3个团一起发起进攻，第26团由北面进攻。第27团由东北突入集内，随后第9旅25团又投入战斗，这样3纵3个旅全部冲进村内，以绝对优势兵力压倒守军，在张凤集村内与第32团余部展开巷战。整整一夜，双方逐屋争夺、短兵相接、隔墙叫骂，互掷手榴弹，战斗异常激烈。 10月7日晨，3纵和7纵相互协同，决定向守军发起最后攻势。随后展开了逐街、逐屋的争夺，直到中午时分，第3、7纵才凭借绝对优势，逐渐将守军压缩于村西南角汪家祠堂内，守军凭借四周高墙，顽强抵抗，他们用机枪、冲锋枪组成严密的火网，牢牢封锁住前进的道路。此时，3纵20团于张凤集以西，第21团于张凤集西北阻击援敌,多次打退第11、118旅的增援。 13时，敌援军终于攻到张凤集南门，此时集内守军只剩西北角一块阵地。敌援军第54团13营从南门挖民房墙洞打开一条通路，进入庄内与守军会合。14时，200多名残敌在援军拼命掩护接应下，向西南逃出张凤集。 至此，张凤集围歼战结束，敌第11旅 32 团大部被歼。  三纵7旅旅长赵兰田和7旅19团副政委燕登甲在张凤集战斗中负伤 (二)龙堌集阻击战9月29日敌第5军45、96师进至龙堌集以西5公里观音集一带。为保障主力部队作战，2纵司令员陈再道奉命率部在龙地集一线阻击东犯之敌。第5旅14 团在谷楼、常楼、安油坊、前董庄、左庄一线开始阻击，第15团为二线阻击部队，第13团为预备队。敌凭借其优势炮火，在飞机配合下，向我常楼、谷楼一线第14团阵地展开进攻，经29日、30日两天激战，敌人未能前进一步，被我杀伤700余人。 9月30日夜，我军主动撤至观音集东北地区进行集中防守。在兵力部署上，三分之二的兵力防守前沿，三分之一的兵力位于纵深担任反突击。在敌攻击前实施炮火准备和飞机轰炸时，第一线部队只以少数监视敌人大部队隐蔽于工事和交通境内待敌步兵冲锋抵近时我则以短促火力杀伤之，并在阵地前沿进行反冲击。 10月1日，敌第45师继续向龙堌集方向进攻。我第15团在龙堌集以西巴庵、李庄、骈楼、三里坊一带积极阻击。与此同时，敌第96师进占清泉寺、路垓等地，继续向文楼、孔楼一线攻击，被我第6旅击退，敌伤亡200 余人。 10月2日，敌第45师向龙堌集一线强攻。在奚楼遭到我第13团的顽强阻击,伤亡300余人。同时向文楼、李庄一线进攻之敌第96师也遭到我第6旅坚决阻击。我军在给敌人大量杀伤后，于黄昏时撤离该地。 10月3日，敌人集中兵力向我龙堌集外围管庄、奚楼阵地强攻企图进占龙堌集。敌首先用飞机向我各阵地轰炸继而在飞机配合下，集中优势炮火向我各前沿阵地轰击，步兵随后发起攻击。我军给敌人以大量杀伤后，黄昏时撤出管庄、奚楼阵地。3日晚，我军进行阵地调整，以龙堌集、吴楼、万庄、赵垓(以上由第5旅防守)、张楼、冯庄、小垓子、马庄(以上由第6旅防守)为第一线，傅楼、毕垓、刘海、郭坊为第二线。4日，敌第5军因进攻受挫，伤亡惨重，未再发动大的进攻。 10月5日拂晓，休整一天的敌人集中兵力由沙窝向张楼开始进攻，企图占领该村后迂回和占领龙堌集。敌人在飞机炮火掩护下，向张楼阵地猛扑，我阻击部队待敌进至距前沿30米时集中机枪、步枪和手榴弹等火力适时跃出工事，向敌反击，敌遭大量杀伤后撤出战斗。黄昏时，我军乘敌撤运伤员时，实施反冲击，将敌击溃。 10月6日，敌第5军为配合整编第11师解张凤集之围，从管庄分两路向龙堌集强攻，并从东南方向突入龙堌集。黄昏时，我军实施反冲击，将敌逐出龙堌集。 10月7日，敌第5军军长邱清泉见整编第11师1个加强团在张凤集被歼，自身在龙堌集久攻不下，付出了惨重代价，又怕被我军各个击破，即开始南渡洙水河，与整编第11师靠拢。下午，第5军和整编第11师分别向西和西南方向退却，逐渐靠拢，我已不易寻找战机，遂结束战役。 巨野战役计歼敌第5军45师1个团又2个营，整编第11师1个加强团，共5300人。在这次战役中，我伤亡4300余人，7纵19旅旅长吴大明壮烈牺牲。 三、评析巨野战役，是老蒋集中嫡系精锐部队继定陶战役之后，对晋冀鲁豫解放区腹地的又一次进攻，也是我军集中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在内线预定战场以攻对攻，对运动之敌的又一次进攻作战。此战，从战前敌我态势判断、我军企图决心、战役战斗指挥和战役过程来看，我军没有大的失误，但战役目的没有达到，同时伤亡严重，得不偿失。只有深入研究才能认识到，我对敌战斗力估计不足，战役指挥上没有将敌拖疲拖瘦之后再打；对敌作战特点掌握不够，战法运用不当，形成“牛犄角”状态；加之战场选择不当，战前下大雨影响了我军的攻击行动，致使与敌打成消耗战，敌我伤亡相当，未能达成歼敌一路的战役目的。 刘伯承在总结巨野战役时，心情沉重地说：“这种牛犄角的笨仗再也不能打了。'刘邓首长于1946年10月28日给军委专题上报了《九月份以来战斗情况及经验教训》（刘伯承《刘伯承用兵战例精选》第 215 页，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 年 8 月版）,认真总结了巨野战役的经验教训。结合刘邓首长的总结报告，笔者对巨野战役经验教训的认识有如下几点: (一)战役指导有偏差，以大踏步地机动调动敌人不充分教员十分关注晋冀鲁豫战场，他战前致电刘邓:“国民党军整编第11师及第5军均美械战力较强，须用小部队及民兵多方阻击消耗其弹药疲劳之，迷惑之,然后主力出击各个歼灭。”（何仁学、杨峰《解放战争全记录》(卷2)第164 页，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 年9 月版） 对整编第11师、第5军这样的强敌，本应该大踏步进退，并示弱于敌，纵其展开，待其疲惫沮丧、弱点暴露、过失发生后而战。但我军未能有效调动敌人，始终与敌形成对峙状态。正如刘邓首长战后总结教训时说:“此次却陷于牛犄角僵持的笨拙状态，以致敌人十分谨慎，不可能调动迷惑敌人，使其暴露弱点，实际上我反而陷于被动。'（《九月份以来战斗情况及经验教训》，刘邓首长于1946年10月28日给中央军委报告） 我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集结巨野以西以南原以5万余人在大义集、棠李集设好埋伏精心布下口袋阵，只等敌整编第11师来钻。但由于从10月1日起连降大雨道路泥泞，无法行军，敌整编第11师于10月2日占领张凤集后,不再前进开始修筑工事。我军主力距敌不足两日行程，再加上敌占领菏泽以后，我始终有部分主力部队与敌接触，敌由菏泽东进途中，我运动防御部队阻击又十分坚决，尤其是在龙堌集地区对敌第5军的阻击战，致使敌十分谨慎，迟迟不前。整编第11师师长胡琏生性多疑，用兵狡诈，具有五大特点：一是敬惕性强；二是非常重视侦察；三是注意研究对方战斗的情况及指挥的特点，根据对方的情况采用不同的对策。遇到强手，选择有利地形，负隅顽抗，若遇弱，,就集中优势兵力，实施猛烈攻击；四是用人唯能不讲情面；五是有一套笼络部下、收买人心的办法。 “狡如狐，猛如虎”胡琏 根据国民党战史称，教员说胡琏用兵“狡如狐，猛如虎”。刘邓首长战后总结教训时说:
(二)敌情研究不够,对敌人防御特点和规律没有摸透我军战前调查研究不够,对敌作战特点了解不透彻，没有针对敌之作战特点精心研究对策。如刘邓首长战后总结教训时说:“我们扼制敌人前进已有充分的信心和经验。但对于敌人的防御能力和特点，则是生疏的。” 敌整编第11师是老蒋的“王牌军'，全部美式装备，其作战特点是狡猾、灵活、部署周密、火力强。敌善于组织主阵地周围的移动警戒，通常以1个加强连建立前进阵地或警戒阵地，或在阵地周边游动不定，迷惑我军，既易使我扑空，又能使我不易接近其主阵地，一经接触即迅速后撤。 10月3日，当我第59团搜索到大王庄村外时，只发现少数鹿砦，寨门未闭，也无人问口令，部队即在东门外集合，则遭敌突然袭击，待组织反击后敌人又迅速撤退。敌善于构筑工事，村落防御时主阵地置干村内以村中心为核心，沿街道房屋构筑无数地堡，每个地堡只有四五个人，一挺机枪三四枝步枪，当我攻击迅猛时，即全部撤回，在攻击无效或攻击乏力时，一下又反弹回来。对付这种防御，突破村沿只是战斗的开始，这与一般国军部队作战突破村沿防御即基本获胜有本质不同。敌核心阵地外围鹿砦多至三层，不仅用以阻碍我军行动，更主要的是诱我突击部队进至鹿砦前沿，施行突然的火力杀伤，使我攻击受挫，伤亡较大。正如刘邓首长战后总结教训时说:
(三)战术运用呆板，未能针对敌人弱点采取有效战法由于战场侦察不力，对敌行踪掌握不准，致使我战役初期屡次扑空,攻击部队为敌警戒部队所阻所扰在急袭不成时没有适时研究改变战法，战斗进展十分缓慢。 尤其在张凤集战斗中，对敌火力配系了解不够，对敌强大火力没有采取有效办法，机械地运用消灭敌整编第3师的经验使我陷于被动。正如刘邓首长所总结:
在张凤集村落巷战中，我军沿用巷战老战术，即用炸药包先爆破房屋，然后突击组迅速冲锋，一般国军不降亦跑。而整编第11师防御方法完全不同，针对我军巷战特点制定了特别反击的战术。我军爆破组将房屋炸开后，我突击组一涌而上，就遭到小群守军有组织的射击和反扑。一般小群由两三个人组成，全部配备冲锋枪和卡宾枪，两三个小组在爆破后同时出击，从不同方向对准爆破口集火猛烈射击，造成突入我军伤亡大增。对这种战术手段，我军一时缺乏应对办法，巷战进展缓慢。如果我们有针对性地采取办法，是有可能减少伤亡、取得胜利的。如刘邓首长总结:
另外，国军美械部队对交通及补给要求高，尤其是自动化武器和炮兵对弹药供应的要求较高，否则不能持久作战。此役开始我对此认识不足，没有充分利用敌人这一弱点。在战法运用上没有利用我在解放区内线作战的优势，以适当兵力深人敌后，结合地方兵团、游击队、民兵，广泛开展游击作战，断敌交通，截断后勤补给，使敌分散兵力用于保交护路，拉长战线。直到战役后期，我军才以2纵主力插入第5军后方，断敌补给线，袭其指挥机关所在地孟垓。并以7纵骑兵团于10月6日晚袭占苏家集，给敌很大震撼。 (四)战场选择不当，不良天气对部队行动影响甚大此战虽歼敌5000余人，但没有将敌主力消灭，我军也伤亡较大，可谓“歼敌一千，自伤八百”。其重要原因是敌人未进人我预设战场,战前下起大雨,战场一片泥泞.我步兵行动极其困难。消灭整编第11师这样火力强与战术素养高的敌人作战环境的选择和作战条件的营造，尤其是战场选择更为重要。对城镇、村落和居民地进攻战斗，一般要选择建筑物不坚实，没有可被敌利用的高大建筑物和厚实围墙，冲击接近地和周边可容重兵隐蔽接敌，预计决战村落尤需干燥无水，便于进攻行动。 根据敌进攻趋势，战场可预设和准备两三个，以备敌虽进至第一战场，但决战条件不成熟，我可继续诱敌深入，纵其展开于第二甚至第三战场，保证各方条件对我有较大优势时，再行决战。此次我只预设了一个战场，当敌未能进人我预设战场，集结状态尚未展开时，我没有采取有效措施迫敌或诱敌展开分散,而是就地发起攻击，战场选择的主动权和战役发起的时机没有用好。加之，巨野战役发起前，正值大雨连绵，战场变为泥泞水泽地带，连牲畜都难以行走，部队行动极为困难，对作战影响甚大。而我仍没有改变决心，采取措施，这也是作战失利的重要因素。 以上来自《血色财富——我军失利战例评析》，感谢阅读，欢迎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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