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金家沟村”补记

 郝景望 2022-12-02 发布于陕西

42载煤矿工作经历、退休国企煤矿党委书记、作家赵东理老师的散文《金家沟村》11月2日发出后,得到许多好友的及时补充,赵老师再写——《金家沟村/补记》

“金家沟村”补记

作者:赵东理

谨以此篇献给村上的父老亲朋以及旅食、发财、创业于他乡(含海外)的村邻乡友,包括在外“吃粮的”和对金家沟村有兴趣的朋友。

——著名文学评论家、作家阎纲老师题字“金家沟村”

敬 告 看 官

诸位看官好。

金家沟,

是个村名,还很响亮!

你熟悉这个村吗?

若熟悉,请你看看这篇文章,恳请你指出不足并提出宝贵意见,鄙人将不胜感激。

不熟悉,请你看看这篇文章,她会让你了解、晓得礼泉还有这么个村!交通很便利,距离县城又不远,不妨来村上走走、看看。

“金家沟村”,非常大的题目,写好就是《村志》。

然“写好”又谈何容易?本人才疏学浅,水平不佳,阅历与学问不济,没有那个资格和能力,是无法完成的一个课题。所叙内容,仅占应有内容的多少万分之几?冰山一角,大冰山的一个小角!事实也,非自谦也。

壬寅年冬月於秦都

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礼泉无如咸阳。

金家沟村,属乡下,礼泉县北城墙外头隔一道沟。

现在说就是礼泉县的郊区,名副其实,城关街道办管辖。在那火红的年代,革命的狂风巨浪把不少人卷了进去,所谓的“破旧立新”,山雨欲来风满楼。赶时髦的“革命”行动,村子曾一度易名为“永兴堡”,(据说很早就叫这个名字,查《礼泉县志》无有村落记载)后来又还原回来,还叫“金家沟村”,这是村子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固有的“名讳”,也早已盛名远播。

好长时间没回村上了,今日一到村口,远远看见“村标”变了?牌坊正中“金家沟村”四个大字变了,变得那么有气度,阳光的映照而金光灿灿。,再盯着看,似乎有灵动!像是阎老的手迹?走近看,果然!(有落款)“金家沟村”以牌匾的形式镶嵌在牌坊的上额中央,是这个村子靓丽的标识。牌匾与牌坊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显得雄伟而大气,把(村)门面装点得“雍容华贵”,富丽堂皇。我,凝重地端详老半天才感悟到:一,这么大的大咖,能给一个普通村子题写村名,肯定是朋友(郭立)的运作、玉成的?

二,九旬高龄老者的佳作“金家沟村”,浓郁厚重,不光金光闪闪,且带珠光宝气。显得雄伟又庄严。是否还寓意着:奢期村民的人均寿命向鲐背迈进?那样,无声无息中也为国家的“均寿”做出贡献?

匾中字,字字举重若轻,笔端生辉,似乎显现出村子的沧桑变化及特点和属性!

人民公社时期,连续多年的劳动日时值(社员劳动一天的价值,'按劳分配’在农村的具体落实)都在1.5元上下,仅此,一度享誉礼泉。当时的邻村邻队,劳动日价值不足两毛,只有几分钱的多的去了。“一块五”,就是鸡群中的一只野鹤!一时间传为佳话。

七十年代,兰州军区拉练部队驻扎金家沟村,后来又在这里安营扎寨,自己建造营房,现在是陕西省武装警察部队训练基地,今日依旧。“一、二、三、四 ......”现役军人早操,训练声,“嗒嗒...嘀嗒......”嘹亮的军号声,不时地在村子上空回荡。

哎,对了,我在下石节煤矿工作时,一个叫“姚矿革”的公安警察(现在虹桥保安中心柠条塔煤矿保安大队大队长),问我说“听说你是礼泉人?”我说是的,怎么?他说我当兵好几年就在你们礼泉,营房在金家沟村,离县城不远。”看来他是不知道我就是金家沟人。

处于老工人的尊严,我没有再说什么,要再聊下去,他知道了我就是金家沟人,说不定还会碰撞出什么“火花”来呢?姚矿革从网上看到该文初稿,又给我回微信说

姚矿革微信截图

现在的礼拜天,节假日,着迷彩服的年轻军人三三、两两从村子中央走过,个个都丰姿潇洒,气宇轩昂。“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

村上主街道的沥青路 面也是当年解放军铺设打造而成,记得整条街道还处理(重铺)路上油面,算大修过一次,也已几十年了。在此前后,又有县北 山区乡社(北牌相虎)和县南 较远村寨(史德阡东)修泔河大坝的民工干活在工地,吃住在金家沟村。都是驻村的客人,时间久了,自然了解熟悉村况,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好佳佳金家沟一个劳动日一块多!”人们不失惊奇地奔走相告,口口相传,传得有远有近,咸阳地区乃至省内都有耳闻,沸沸扬扬,引来邻村的羡慕与传颂。

无论在什么地方,或侃,或谝,只要对方知道你是金家沟人:“你们村不错”,“夏秋收成好”,“年终分红很实惠”,家家都是。褒扬、羡慕的语气与神情、词句不绝于耳。

连续多年生产队劳动价值居高不下持续到分田分地,是村子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时段。(以前从未有过,以后很难再有)是老少村民在外抬头挺胸、“扬眉吐气”甚至“神采飞扬”的资本。“金家沟”成了名村,富村!

迎来诸多仰慕,周边乡社村堡,做父母的都愿把(自家)闺女嫁给该村,与金家沟村有亲戚关系,做儿女亲家是方圆村社的骄傲和向往,全村满满的自豪感。“金家沟,村好、人好!”向上向善,自强不息。

这一点,就连麦客们都有过肯定。“麦客”?简言之,就是远道而来,帮助我们收割麦子的客人。那些年,关中一带主产小麦,农民给国家缴纳“土地税”主要是小麦,叫“交公粮”。而小麦,关中道故有“麦过'芒种’自死”一说。就是说小麦过了芒种就该集中火力,以“打歼灭战”的态势收割,时间越短损失就越小。

大面积麦子成熟后,生产队仅有的劳动力此时就显得远远不够,“杯水车薪”!短时间亟需人(劳动)力。此时,宁夏、甘肃一带的精壮劳力就会背井离乡,来礼泉,咸阳帮助当地收割麦子,挣几个下苦钱。这已成了一个季节性的规律。

麦子成熟后,不及时收割,就会越撂越干,收割的镰刀碰触麦杆,麦粒就自然撒落,越干,撒落就越严重,损失也就越大。这些从远方过来帮忙的客人,是最关键的时候帮助我们抢收,尽量地让颗粒归仓。他们不远千里,偏远贫困地方的人到礼泉,基本都是徒步,隔山驾河,走好多天才能到达。

凭经验计划好,走到正是收割洪期,他们就聚集起来,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地到各县城(后来各县还有了麦客接待站),关中县城的学校夏收时都放忙假,这个接待站一般都设在学校里头。艰难困苦的年代,人们都不甚讲究食宿,麦客白天干活,晚上或睡在学校教室,或几个、十几个人一伙,天又不冷,就卷缩、露宿街头或某个角落,翌日再等需要劳力的村队来“邀”。这个行道的这些人,我们就尊其为“麦客”!两个字,有俗有雅!

目前,人工收割以及“麦客”的现象早已不复存在,当今的年轻人对“麦客”一词,也已没了认知?

那些年,老资格(曾经来过几次)的麦客说金家沟人善良,厚道,是因为,大面积麦子需要收割,生产队就会从县城叫(请)数十位麦客,到村上先吃饭,再下地干活儿,他们为了赶任务(多挣钱),一直要干到天黑,没有中午饭。麦客吃饭,被分派到各户,你家管五个六个,他家管七个八个,他家管六个七个这样的形式。按所管麦客人数每人五斤干面,为客人生的做成熟的。再记工分,村村都是这样,麦客是大晴天能割麦子就有人(邀)叫,有活干就有饭吃。万一下雨了,这一天就没人叫(我们这里说的“晒花了”),就困顿就没饭吃。晴天防雨天,吃饭时,麦客就想悄悄地拿两个馍,当然麦客们自己也明白那不成文的规矩:吃饭,只能吃,不能拿,再拿就违规了。

收麦的天气,都是穿背心,戴草帽的时节,麦客吃饭却是披着棉袄蹲在院子,棉袄里面有口袋,有的甚至提前把袖管的口扎起来,其用意不言而喻。(毫无贬损之意),麦客到最后,扛着一袋(馍蛋)小块干馍回去的不是一个两个,这里再用个“不言而喻”,艰难困苦的年代,人们都心照不宣。

金家沟村南头子笔者不很了解,北头子年年都喜欢叫宁夏固原和旬邑土桥客,不少都成了熟人,这些地方的人(干活讲良心,是他们自己说的)。割过麦子的麦茬低,浪费小,好耕作。这些麦客每顿吃完饭,临走带两个馍主人从来不说,出门人嘛。 防雨天的饥荒能理解,也能谅解。仅此,善良、厚道略见一斑。

别的村与麦客因拿馍而吵起来的不时就有传闻。

善良,厚道,就连乞丐群内部都有流传:“金家沟村(饭)好要。”都愿意多跑该村讨要。村民见有破衣烂衫倚门而乞,就不会让其空手离去!(是时的景象)那个时段,这些竟成了金家沟人的自豪与骄傲。此情此景,相信多数年长村民都不会忘记。

金家沟村(今址)的方位,礼泉县泥河沟大桥北1公里处。礼泉县建社路(县城直通关中环线)从村口经过,县“2路公共汽车”站(牌)就在村“牌坊”南边。

这里饭馆食堂,超市酒店,快递驿站,摆地摊售果蔬的,玩戏法卖大力丸的等等,城里有的这里就有。村里头有旅馆,有招待所式客房,和县城一样可以接待八方宾朋。用不了多久,村口正西“大明宫建材礼泉店”即将开张营业。这里正在缩小城乡差距,加强乡镇建设 也在路上。

村子南端的“冠宇华府”小区,不少业主已经入住,扩建的二期工程正在施工当中,混凝土搅拌机轰鸣不停,铁塔的吊臂在空中旋转,“大吊车,真厉害,它轻轻地一抓就起来”。工地熙熙攘攘,民工各忙各的。产品就是带电梯的多层楼房,一栋一栋,一片一片,大小面积都有,工程进度也快。诚迎八方来宾前来置业。冠宇华府小区,可非一般小区,位置介于城乡之间,可进可退。布局,风格更靠近城里。这儿房价低于县城,是她的优势。

天天都有专程来看房,实地考察的;也有走建设路路过发现位置不错,停下车子观摩浏览的。小区环境不错,有的原打算在县城买房的人,亲临现场观赏过后就改变主意在华府置业,做华府的业主。华府的老板,是本村xxx,他一切为业主着想,为业主创造方便。现有环境、条件、设施,赢得现业主和看房人的一致好评。

村子中央北边是“国电”北郊三万五变电所。大门就在关中环线“1361”至“1362”(里程碑)之间的南边。变电所占用村上土地,额外给村上修筑,硬化(混凝土打造)了环线到村子中心的道路,农田的重头就在这条路和关中环线的两旁,这下方便了全村出入和农田的粪土运送,特别是雨天,村民人人称道。

黄土高原,黄金地段,风水吉祥。

故有歌谣“南方才子北方将,关中黄土埋皇上”。金家沟村,关中黄土的准中心,从远处着眼,村子正北是唐王李世民的昭陵,看着气势磅礴;西面是武则天与李治的合藏墓,远看好似一睡美人在仰面观天下,(俗称寡婆陵)。一次我在日本,同桌吃饭的一日本女士知道了我们是中国人,她就日语了几句,翻译说,她说中国的武则天,有个无字碑,很伟大的。周边不远处还有多位皇帝或皇家臣僚,汉薄太后、唐韦贵妃,长乐公主、徐懋功、尉迟敬德等,其陵寝都在礼泉境内,站在金家沟村举目可及。彰显礼泉人固守一方热土,人杰地灵,金家沟村也跟着龙王爷浮个洪水(沾风水的光)。

村东南面是泥河沟,沟河水域流向泔河入泾河,到“泾渭分明”处归渭河,汇入黄河,流入大海。从五行阴阳学说上讲,这是上天赐给金家沟村的一道龙脉,通天通地通大海,能纳天地之灵气。保佑村民千百年来的祥和安康,风调雨顺,时月静好,一代一代,薪火不灭!

就近看,村子在福银高速礼泉口与关中环线交会处紧南边,县城与礼泉湖的中间地带,泥河沟的左岸。

这里风景优美,东面有沟河,三面一马平川,土地肥沃,春季生机盎然,夏天草木丰茂,秋季果味飘香,入冬遵照自然法则,步入农闲时节,“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辛勤劳作此时可以缓一缓,歇歇脚了。

所以自民国初年到现在,礼泉每到农历十月,就有个规模盛大的物资交流大会,叫“十月会”,是最开放的一个老百姓的交流平台。交流内容十分庞杂,五花八门。小的有花生果蔬,大的有农业机械,拖拉机、挖掘机,装载机等,应有尽有:猫狗牲畜,蛇卵鹅蛋,玩鸔鸽的,狗撵兔的,真假古董,陈年老画,硬说属“文物”级别。交易成功都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周瑜打黄盖,愿打的愿挨的,各取其所。每天中午都是大型秦腔戏曲表演,吸引着爱吼(唱)、爱看(观赏)秦腔的人们。持续时间整整一月。西北五省和河南山西的个人,社团都会参与交流,是农村人冬闲时节最好的去处,那里热闹非凡。

金家沟村,这里沟是沟塬是塬,地肥物美,雨水适中,空气清新,宜居宜养。早在生产力水平发展较低的农耕时代,能选择这样的风水宝地而设居生息,后来人佩服和赞叹先辈们高超的择居智慧。金家沟的先民就具有这样神奇的眼光,作为后人,应该向他们致敬!

金家沟的老村,现已“杳无踪迹”。成了上下(也就)三代人一个抹不去的记忆,且变成了“永远”!原址已成了“西安长庆化工集团咸阳石化有限公司”所在地。原先老村距离县城更近,就是一沟之隔。那时的人去县城办事、或采买或其他事宜,交通工具就是“11号汽车”,人的两条腿,俗话说的,凭腿杠呢。

路途远也有骑马的,那时骑的马,就是现在的劳斯莱斯,有几家能买得起?出了村子南门,下南坡底,沿沟岸前行经王沟圈,据传,这个地方偏僻,“背”且“硬”!说白了,意思就是这地方时常“闹鬼”,太阳端(直射),子丑寅卯的午时,单人独行不能到这里,极易遭遇“魑魅魍魉”之纠缠。当然这是迷信说法。

王沟圈的正北方向就是“石马坟”,那里有(记不清是)几尊(原大)石马、石羊,活灵活现,型体肥硕。少年时给羊或给猪割草,几个小孩一“哄哄”,就去那里是割草 也是玩耍。小,上石马上不去就一个凑(关中话,往上推的意思)一个,上去的再拉拽下边的,两人(娃)骑同一马背上。不知也不管地下埋的何人?

从石马坟下来继续前行,到曹家湾(住窑洞)窑背上头(便道)还要继续,上一个墚(地形),过了誌公泉、北堡子,就到横跨泥河沟老北桥(现叫仲桥)北头。城墙外就是“鸡娃岭”,跺脚,拍手,重踩或怎么磕几下,就能听到鸡娃叫声,清脆、悦耳。进了城门是北关正街,朝南走不多远就到衙门(县政府,门南)。还真是天下衙门朝南开。这是去县城的捷径,几乎是个直线,徒步,也就几十分钟。办完事,原路返回。大年龄中腿脚不便的老人,借助拐棍行走的老太爷老太婆也是如此,多少年都是这样!

其实沟也不深,从此岸到彼岸,就几十米宽,是原北桥的长度。当时的老桥桥面还在河沟深处,过了桥右拐,上弧形漫坡,就是县北城门,进门就到县里了。

城墙顶部据说能走马车。下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县北城门的一个门洞,竟成了北关村的一个饲养室。谁都知道,能做饲养室,在里面喂牲口,可是需要好大面积的地方才行。这个饲养室的外头就是“鸡娃岭”。

据传,乾隆年间,知县宫耀亮修缮城墙,发现了“鸡娃岭”的神秘与神奇:在北城墙外稍有震动,就会从地下传出有节奏的,不见鸡娃的“鸡娃”叫声,清脆而优美,很悦耳。“桐华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人们都觉得奇怪?无解。就这样一直奇怪着,因而该知县修缮中扩建了北正门,增置了西北门(城墙西北方的门),又泥河沟上的西北桥。在西、南、西北门外又置外门,直到“文革”破四旧,挖城造肥,城墙被毁。

三十年代,杨虎城修西(安)兰(州)公路,礼泉段是通过对老西北桥的扩宽加高,西北桥成了西兰公路(现G312)百桥之一,也许是唯一的土桥?

再后来,城关公社在泥河沟曹家湾与东关交会地修筑栏水坝,目的是灌溉农田,发展渔业。仅是当年的美好愿景,坝倒是修成了,叫“城关水库”。金家沟这个方向的人要去县城东部(特别强调东部),走坝面直线距离更近。没几年人民公社就不存在了,“愿景”也就远去了?留下一个废弃的取土场,坑洼起伏,高低落差十米还多,土场的南面就是县城的东城墙。能从这个坝面过去到县城(我们这里叫翻沟),那近了可不止一半的路?省时省力。礼泉一中也在县东门外头。我们几个上学的学生就是走的坝面。太费力,大年龄的没有人(能)愿走这一条“路”,是近!但非常费劲,非常难走。

描述一下走坝面的“路”况:坝面北端,(金家沟方向)到坝面是个漫下坡,曲里拐弯,人走起来没有很大问题。南端就不同了,南端就是建堤坝的(挖方)取土场,一直属于“沟”的范畴,沟的南岸,陡峭,近处无有人烟。坝成后成了一大片废墟,坑坑洼洼,一个烂摊子,落差大,崎岖险峻。坝面倒很平坦,要走坝面,走到南头就得上五六十度的陡坡,见走姿:常有人双手扶在双膝上(助力)挪动身体。

艰难地走十来米再九十度右拐,走不了几步,再左拐还上坡,有四五十度,再十来米又上坡,南拐,再漫上坡直到前方,这是在走路?和爬山一样一样的。前面说的那个九十度拐弯的地方,又制造了一段捷径中的捷径?齐岩齐坎,近乎九十度直上直下,手扒“墙”体,(说墙不是墙),有心人专门掏挖的脚窝,踩着脚窝上爬,身子,就说脸面都紧贴岩面。说那一段是在爬山,这里就是野外的“攀岩!”背着书包攀岩,书包虽不很重,也是有份量的。和“爬山”那边比较,能少走个百十来步。大捷径中一小捷径,就是走个线段,两点间线段最短!年轻人都这样走,它具有挑战性、很刺激。这是路吗?这根本不是路!岩羊走才叫路。鲁迅先生所言:“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这个论断的印证,千真万确,放之四海而皆准!

那一条顺沟岸走和这一条翻沟走的路,前者是常人走的,“翻沟”则是年轻人走的。金家沟人去县城多年不变的两条近道,便道。走马车,骑自行车,推板车,拉架子车就走村西安路(口头语),(我们这儿说方向东南西北,就说东安南安西安北安)是大路。很平坦,直通正式县道、省道、通往各地。

记不得是那个名人说的,中国大小县市,你看,不是依山傍水,就是在河沟岸上。小时候听说的,后来旅游去了一些城市(不很多),还真是!礼泉县城,也不例外,名家所言既是!

据考,礼泉县建制与秦,其“首都”多次更移。县东有个叫“旧县”的地方,真的就是曾经的县址。今县原城墙是明崇祯年所筑。传说城墙的“图纸”、根基是大冬天的一个雪夜,狐狸(脚印判定?也许是狼)在泥河沟南岸的雪地里绕跑过一个大圈,所留的足迹形成一个大大的不很规整的框型,透出“天圆地方”,就成了城墙的走向,说也奇怪: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就是狐狸脚印断了(无脚印)的四个位置,还说那就是天意!

金家沟村也和县城一样,南北有城门,东门是正门。晨,开城门迎东方之阳气,图个吉利。有城墙,有(护)城壕,壕沟很深,围绕村子一圈,起着很好的防御作用。旧社会,不共戴天的敌人不多,防的就是当时的“土匪”,打抢劫舍的市井混混。那时,有城墙城门的各个村庄,每天天黑以前,早早地就把城门关了,和现在防疫封村一样,大事小事,等到明天再说。可防疫不同,不说明天,就是后天可能都“不能说”?

老村子,老先人最伟大的地方,也是“工程”在于村上原有的“老窨子”,旧社会,有窨子的村子不少,金家沟村的叫马窨子(人与牲口同时能掩护起来的的地下通道),入口在村子中央,出口,也是进风口在门神沟,朝着龙王庙方向的半山(悬崖)腰间。

窨子全长一公里多。这里可以派“探子”沿隐蔽的小路迂回到村外窥探“匪(敌)”情。(可否拔高到战术战略的层面?)一有紧急情况,(主要防“有组织”的强盗·土匪),“土警报”一响,全村人、马(精壮、值钱的牲口),带上自家最贵重的东西,一起下到窨子躲避危险。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把全村人组织来,和他们对抗?老年人说,强盗手里有自造的枪,很厉害的,怪道来。

其所以说窨子工程“伟大”?谁都知道(也是电影《地道战》告诉我们),窨子最怕的就是敌方往窨子里大量灌水和窨子下面的通风问题,就这两项,老先人都预备、安顿得“科学”又合理。排水沟直通沟底,看你有多少水?你能把泥河沟灌满!窨子里头人吃的空气更不成问题,进风与回风都在外头人很难发现的地方,风(空气),水路十分通畅。窨子里头和城墙上头一样“朋友来了有好酒,强盗来了有猎枪”!这里既无好酒也无猎枪?只有对付强盗,“敌人”的“武器”:鹅卵(顽)石和(临时带去的)铁锨镢头加棍棒。

你敢来,我就敢咥(土话)你,往你身上丢、砸。打你个稀巴烂!这样的“防御工事”老先人不知真实使用过没有?新中国的成立,太平盛世。这个马窨子就没有了用场。“林副主席”搞“深挖洞”,“广积粮”的岁月,村上还想把老窨子重新修整,以满足当时“备战备荒”之用。指派几个年轻小伙下到窨子查看,只因年月久远,窨子里面都坍塌得不成样子,往进钻了没有多远就进不去了,没有利用成功。

老村为南北街道,风水极好,地势很是特别,村子略高,四周都低,又偎傍泥河沟(择址先人的智慧),村子东南紧临沟岸。就地势而言,西和北面各有千百年来天然形成的堰塞流向。王沟圈、门神沟,下大雨就是泥河沟的支流。平时干枯,雨天,暴雨大雨,西边来的雨水汇集自然流向王沟圈;北面的水,流经寺上(地域名)先入涝池,涝池保持常年有水,村民洗洗涮涮,临时用水,牲口吃饮都在涝池完成。涝池流满,再溢洪道顺势而下到门神沟。无论多大的雨,再多的水,都不会冲(流)向村里,该村从来没有过“防洪”一说,这是天佑。

村内布局就两大排,人口陆续地添增,后来有了第三排,西城外又增加一排,土语叫“庄后安”。住户或坐东面西,或坐西面东,那时叫“东摆子”,“西摆子”、“后西摆子”。磨面坊,村上人习惯叫电磨子,就在后西摆子中间段,从泔河岸搬迁回来的。农村的电磨子也有个演变轨迹,不断地在改进,在更新,更人性化。一开始的电磨子,是那种驴拉磨改进的。上下两扇的圆盘石磨,驴拉是上扇转。变成了磨子整体的下方有一机械装置,不远处有一马达(电动机),皮带传动,磨子的底扇被带动,旋转,与上扇起研磨作用,把麦子磨成粉状(面),“民以食为天,食以面为本”,供人们一日三餐。再后来变成钢辊磨子,还是要人工接料、 换斗,再将料上传,无限往复,直到研磨完成,再到现在的全自动面粉机。

老村以东城门为界,分南头子,北头子,相当于现在城市的团结南路,团结北路,后西摆子也是。本人属北头子东摆子,东门起向北第五家。那个老式庄子,宽不到丈五(间半),长也就五丈,是爷爷的老弟兄俩把一个老三间庄基一分为二,中间竖一道墙,分为两家。院落窄也不长,门小屋矮,人口又多,生活很不方便。农家的土进粪出就非常困难,实在没了办法。

我奶(我们这儿叫婆呢)是一“三寸金莲”,旧社会过来的人,她识字不多,一准的儒家思想,我给她一归纳,都是仁、义、礼、智、信的俗说。她治家严谨,教育和灌输给儿孙的,都是做人要有格局,要与人为善,常怀悲悯之心之类的大道理。自己信守“阿弥陀佛”,吟诵经文常做善事,笃信不能在家里随便“动土”。稍有异动,都要提早祷告、敬神、安顿。父亲硬是说服奶奶,才在自家后城墙上向外挖了个洞(邻家早有),后来进土出粪(农家肥)都是从这个窟窿用铁锨一锹一锹丢进来或丢出去。

本人就是在这屋子结婚的,老伴曾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从后院往外头丢过粪和土,过日子的一个常态。屋子是百把十年的老房子,有些破烂漏雨,街道窄掐泥泞。用茅草棚起的房子有好几家。这种草房可不是随便搭上茅草就是房子,不,它有一套严密的技术程序,要先把茅草梳理整齐,在地上卷成卷,长宽按照规矩,送到房顶按层次绽开,一层压一层,衔接要严实。小时候见过给草房上草,相当复杂还很费工。村子南北两头儿,各有一衮石碾子,就在街道边上。

北头子那碾子,就是从窑底下(一具体地点)搬上来的。其功能和石磨子形成互补,磨子磨面粉,碾子碾糁子(俗叫zhen子),人推或牛拉,方便村民日常生活。当小孩时大早起来,先端上半小盆包谷去排队,轮上了大人再来推碾子碾糁子,这就是一家人的早饭。此情此景,似在昨天。 碾子上轧个辣子,碾个油渣(喂牲口用)等,也有老汉在上面碾轧旱烟的。旱烟碾过,再碾糁子的第一家就倒霉了,碾子的碾盘和磙子再怎么擦、扫、清洁,都会有淡淡的旱烟味儿。

现在的碾子只能用来碾辣椒

我爷也在碾子碾过旱烟,那时碾子还在村北门外窑底下,到碾子跟前要下个小陡坡。碾子北边住着两户人家,旁边高处有两棵还是三棵大皂角树。那时候我还小,爷爷都是午饭刚吃完,趁着烈日当头,烟好扎些。每次看见爷爷端着大簸箕去推碾子碾扎旱烟,簸箕上边放一块旧烂布,碾烟就碾烟,不明白拿这破布干什么?给爷爷也帮不了什么忙,只是碰上就跟着爷爷去玩,心里犯嘀咕,也不敢问。后来我明白了。是每次烟碾完后专门用来擦抹碾子的。

这一次烟碾好了,爷爷要我去擦抹碾子,我 推 碾 子 碾 辣 子,高兴地拿上抹布就蹦上了碾台(盘)子,三下两下,就说抹完了。爷爷说:“抹好,不然有人骂呢”。说着,他从我手里拿过抹布,自己又齐齐擦了一遍,又把碾磙子移动了一点,把没擦到的地方也擦了又擦。这我才明白,爷爷拿的那块破旧布是当抹布用的,碾过旱烟专门给人家擦抹残留在碾子上的“烟香”!

碾,要是“大工程”,譬如“碾米”。谷子经碾砸脱皮,弄成小米,是个繁杂,漫长的工程。那碾子就非牛或驴拉不行。毕竟是刚刚宣布“站起来”的时代。

现在想起那时的穷困潦倒,破房旧屋仍很无奈。本人就是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这里是我,是我们的根!是金家沟村原驻族群的根基,原汁原味。

饲养室,农村(喂养牲口的地方)农业社建社初期,创建、积累资本的开始,生产队底子薄,牲口都是寄养(喂 )在大户人家的大房(非大小的大,一种两面流水的房屋)里头,我们队的饲养室一开始是从北头子金家草棚搬到北门外头的。好大一方院子,队上保管室,粉坊、豆腐坊,手工挂面的作坊,后来用包谷做琼锅糖的糖坊、停放马车的车房都在院子里头,养猪场,垫(牲口)圈用的干土晾晒、起(牲口)圈的粪肥,都堆集在这个院子,可见院子之广袤,开阔?如今村上六七十岁的人都会记得这一场景,真正的大杂院,也很壮观。公共场所,地盘、资产都是集体的。

那时的饲养室都有一盘大炕,大到一炕能睡十多个人还谁不挨谁,每到冬季早早就开始点(烧)炕,集体的柴草,“官油壮捻子”,二十四小时不熄灭,温热不冷,本人也是在饲养室炕上睡过的一个。闲人,白天无事就往饲养室拥,闲谝、聊天、侃大山。

旧时,县城的茶楼子,农村的饲养室,冬天暖和,夏天凉快。是闲暇人等夏日纳凉、冬天暖和的聚集地,那里天空海阔,信马由缰,就是个打荤逗趣的好去处,虽然室内空气里弥漫着牛马粪便的“芬芳”。人们就所见所闻,各抒己见,国际国内、身边事,邻家事,知无不言,乐此不疲。有时也说正经事儿,那个年代,生产队过几年就要去新疆买马一次,叫“添槽”!是个讲究。

买几匹?只能量财力而定,派谁去?可是个考验,是个挑战,这里边是有学问的。大家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那样的“民主气氛”是正式场合从不会有的活跃。草案基本(议)拟定,再由头头拍板。总想用最少的钱买最好的马,回来再调教、繁衍。买马“任重道远”,这就得选派“能行”人去,才能完成使命,不负大家。

饲养室就是人们集中谝闲传的地方,自由无羁。

大伙在一起无拘无束地谝上一通,甘畅淋漓,吃饭时再相继散去,回家用膳,痛哉快哉!

金家沟村的高家、苏家曾是两个生产队的饲养室所在,北头子金家的大草棚里是又一个饲养室,一样,有牛有马有骡子(叫高脚)。说到骡子,今天在抖音视频上看到有这么一幕:一美女面对镜头,大言不惭,“什么叫骡子?马劈腿,驴出轨,就有了骡子”。她自问自答。 表情肃然,搞笑呢。美女,女人也。再说,女人吐槽这样的段子搞笑,还是有失大雅,甚至不成体统。——或许是大年龄人传统观念的偏颇,认识的不合时宜?

牲口都是牛多高脚少,高脚贵呀。那些年,农村的长途搬运主要靠高脚(牲口),马拉车运输。和李世民那马车一样,前面三马排列整齐,稍后中间一辕马,好不威风。粮食的收、运、打、碾,交公、购粮、拉粪运土,成熟的西瓜拉到县城去卖,冬季去远处买煤拉炭什么的,都是马车(橡胶轮胎)拉运。以前包括李世民的车都是硬轱辘(木)车,专门的匠人纯手工打造,车轮与人等高,走起来吱吱扭扭,一步一摇,看着急人又四平八稳,无论怎么,也走不了多块。形容破败的“老牛烂车疙瘩绳”一说,说的就是这样的车和牛,拉不多,还走不动。

后来才慢慢地有了架子车,(文明叫人力车)小巧灵便,深受大家喜欢,生产队的架子车都有编号,二队的3号车子最轻便(土话说最欠火),车辕微微上翘,看着样子还好,是个抢手货,老实人是抢不上的。5号车子箱最大,装的多,车辕断过,用铁皮包钉着。最不受欢迎;4号车辕最短,直直的,有点像土车那种车辕;7号车子辕最长,一边辕也是钉的,看车型就是个邋遢(不咋着)。

其余的几个号车子没有什么特点,就是一般般的架子车。笔者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曾经。集体劳动时,都参与过抢占好一些的架子车。那时的人都很善良,抢是抢,就那一阵子,抢上就抢上了,抢不上,谁也没有怨言,就是自己运气不好呗?最不好的车子也得有人拉用。

儿时,给牲口割喉、铲(修)蹄子、钉马掌,调猪阉牛。西乡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老汉,车子头上弄个红布条飘带,人蹬车子飘带随风“招展”,比较惹眼,——“调猪阉牛的来了”。男孩子们嬉戏着、奔跑着、欢叫着。

饲养员用大扫帚给牛给马清扫全身,马毛、牛毛随声落地,零星的,一团一团的随风飞舞。农村长大的五零后们都亲眼所见,且今还历历在目。

两个饲养室。六十年代后期,农业生产依靠牲口耕作的生产队略有积蓄,为方便农耕作业,(仅有的)两个生产队都在自己大面积耕地的中央地带修建饲养室,新建成的饲养室距离(老)村子较远。农村经济体制改革以后,生产队不存在了。分田到户,个体经营,农民的耕作习惯发生了重大变化。

农业的小型机械化不断普及,耕地不用牛了,村上没有牛了。整个村子又统一搬迁到大面积耕地的中间地段,也就是原来饲养室的所在地,原饲养室连房带地皮都分给几家作庄基了。全村大迁徙,这里新村新面貌,家家庄子(宅基地)宽9.4m,一开始还是9.36米,说明当时的村上领导土地观念强,他惜地如金?长,一直44m。全村要求门前统一,街道整洁。街面上,户与户一家挨一家的房与房之间,公用墙(再修缮门面房都成了'生分’墙)。各家房脊高低、大小、样式一样,不许也不能特别,一家连着一家。后院(院子里头)可依照个人爱好,个性化布局,自由安排,随心所欲。门前不允许,门前(街道两旁)栽植树木都要一样,都是柿子树,秋来大红柿子挂满枝头,一街两行,看着整齐划一,煞是好看。

刚开始,还真有“新农村”那风范。注意,我这里说的是“刚开始”!

就是前边说的有牌坊、有匾额的现在的村。

与老村不同的是,一,村子周围就是耕地,庄稼地里劳作、收种方便了许多;二,整村变成了东西走向。分前街后街,“东头子”(二·四队),“西头子”(一·三队),现在叫村民小组。县城的发展、扩大,距离县城更近一些的“西头子”一大半人家已经无地耕种,他们的耕地由于地理位置的优势,被开发商征用,一座座(住宅)高楼拔地而起,变成郊区的“景观新城”和“冠宇华府”住宅小区。

一三队大部分人,耕地都变现了,一些村民成了失地农民,没有地种的农民还是农民吗?不伦不类,一家得到几十万或者上百万的人民币,准确地说,他们是有钱的农村人而并非“农民”!开始坐吃“老本”。

在这个充斥着不确定因素的时代,长远地看,同一个村子,有地和无地,究竟谁该高兴?谁该羡慕、谁能笑到最后还当真看不清楚?就目前看,没有地就不用辛劳,坐收渔利的,也有吃有喝又无事可干?有地的人家,按季节播种呀,打药呀,灌溉呀、施肥呀,收割呀......晚上睡觉,都想着明天该干什么?失地的,就少了这些烦恼。除外出打工的以外,失地留守在家的中老年村民,大清早起来,沏上一杯淰茶,捧在手里站在街道先瞭望瞭望,悠闲自得,接着几个一凑,“垒长城”开始。

没完没了,更不用风吹日晒,不用“汗滴禾下土”!倒也潇洒。令东头子的人们(更确切地说就是还种着地的)好生羡慕。全村将近两百户人家分南摆子,北摆子,后北摆子。鄙人现在是南摆子东头向西第九家,门脑“紫气东来”。

有朝一日,再招商引资,借着交通发达,属县城郊区的优势,村上耕地全都能被征用变现,将是(就目前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

新村说新也四十年了。村上的头头换了一茬又一茬。起初的乡俗民约都“笑游”了,街道前面也没那么统一了,有两层三层的高楼,多数还是过去的一层平房,叫“大房”。头门,也是大的大,小的小,高矮不一。就连村子中间段,村委会对过儿原有的公共厕所,都被拆除了,一里路长的两条街道,没有了公共厕所?不是说公共厕所管理的好与不好,是当地文明的象征吗,没有了,还象征个什么?哎,说个真实“故事”:全国这几年都在防疫,时松时紧就是了。

前些日子,自己家盖房的过程中,一天在街道人(工)力和拌混凝土,体力活,四五个民工没有一个戴口罩的,也很正常。干着干着,一个没戴口罩的瞬间又戴上了口罩,奇怪?我开玩笑说:“你的防疫意识还可以!”他急了:“防啥疫呢,你闻闻你街道这味道,把人都能熏倒,就这还是什么文明村哩?我村不是文明村,街道也不像你村这样,水沟不通,臭气熏天。”

他像连珠炮似的,咚咚咚......,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在场的我们几个都听到了,被打脸,都脸红了,简直无地自容!村容村貌大不如前。有目共睹,村子周围,养羊养猪的,养鸡养鸭的,把村子围了一圈,尤其大清早,难闻的味道直扑人鼻腔。加上水沟常年不通,空气能好吗?又有不少家,人早已住到县城或别的城市去了,家里是人去楼空,“将军把门”,门前、院内蒿草长得比人还高(曾经的自己也是),自家的耕地都慌芜多年了,叫人看着可惜。一年又一年地耽误着。

新村也好,老村也罢,“狐死首丘”,在本人的情感世界里,都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我对她情有独钟!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再说一个别的村不具备的故事。

割芋子(芦苇的方言)。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村紧靠泥河沟,也能“靠沟吃沟”。泥河沟自西向东,自古以来沟底天然的自来水眼(从地下自动冒水)就有好多处,真正的自来水,源头活水,来自地层深处。和人没有任何关系,一年四季,自由流淌。

流量不大,但从不间断,旱涝无妨。从上游到下游一节一个,上面说到的王沟圈、门神沟沟底往里各有两三处。水流不停,常年持之以恒,量无增减,叮咚... 潺潺...不变。村子处在泥河沟中下游,水流过来都聚集到一个一个小小的堰坝里,浸润(浇灌)着十分喜水的野生芦苇(芋子),也许是有了泉水才滋生了芦苇?无考。它常年生长在水中,显得茂密而挺拔,粗看比竹林密度还密,只是芋子的强度不及竹子罢了。

芋子林中常常传出一种呱呱吁...,呱呱吁...的小鸟叫声,好听极了。人们给这种鸟儿取了个形象又有趣的名字:“芋呱呱”。是把牠的叫声颠倒过来?“芋”是芋子的芋,“呱呱”是牠的叫声,贴切吧?好像这鸟儿姓芋,名字就叫呱呱。当你闻叫声细细寻觅,牠却栖息于芋子水池深处。人,有看法,没办法。

正在打拨子

这种芋子不用种植,不用打药施肥,可以说不用管理,自然生长,不知从上古的哪一辈人开始,野生的芦苇(芋子)竟成了修房建屋的必备材料(俗叫拨子),就是一根一根芦苇用绳子串连成宽八尺或一丈,长丈二大的芦苇帘子,叫“八尺(或一丈)高,丈二绽”。(一般盖“两褡裢”的房子,一个单面的椽就是丈二长)铺垫固定在土木结构的木椽上面,摊上泥草再上瓦,这样瓦与瓦之间稳固牢靠,严丝合缝,保证了下雨不漏,越是这样就越能畅销。芦苇芋子 ,金家沟村人最早的经济作物?况且不用人管,每年收获一次,得天独厚,方圆其它村子是没有的。

芋子(芦苇)好是好,可它的收割实在不很容易。

芋子成熟期都是在冬季,在沟底,没有路,它又生长在水中,单支能长到三四米高,指头那么粗,直溜溜的。也坚固也结实,收割还是很费劲的。你想,镰刀不快,不用点力气,芋子是砍割不下来的。而且只能趟水收割,割下来再打包成捆,其难度可想而知。

因而收割芋子,是生产队日劳动工分最高的活路。(记不准了)好像还有五毛钱的日补贴?

我曾有过一次经历,那一天,大家吃过早饭,拿着镰刀沿着牧羊人踩出来的(真是)羊肠小道往沟底下走,按要求(也是有意)穿着破旧的千层底布鞋(不易被水中看不见的有尖刃的锋利的什么东西扎着),到了现场,就看见薄薄又透明的冰层下面水浅流缓、静无声息地流淌着。看着都冰冷冰冷的。

领队也是个年轻人,他看着十多个“同僚”喊:“还看啥,下(下水)!”说着他卷起裤腿,踏破冰层,连人带鞋踏入水中,看着都叫人咬牙,冷!谁都明白,来这里就是吃这口冰饭的!一个个都学着样儿到了水中,开始挥镰劳作。一镰一镰,一刀一刀,开始割收,一会儿,那种冰与冷,早跑到九霄云外,再也不说(也不)冷了。

都是小伙子,还干得热火朝天。我在想,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的先辈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嘛?艰难,很快就能变现,别的村想干还没有呢。 这都是泥河沟这条龙脉带给我们村的财富,对我们村的眷顾,有的是精神层面的,对年轻人的成长大有裨益!

收割着,每收一拨,就要将芋子放在没有水的岸上,收割完要捆成捆,再一捆一捆人工背或者扛到村上,堆放到指定地点。每人跑两三趟,天都黑尽了,你说艰难不艰难?第二天还得继续。

过几天待芋子风干后,生产队按各家所挣得劳动工分的多少,分给各家各户,村民再利用冬闲,把自家的芋子经挑拣分成等级,最优等的可联系(打席)匠人织成(芦)席子,是农村土炕与被褥最好的隔离层。农村有个歇后语“炕上铺麦秸呢,席不行了”。说的就是这个芦席,冬天烧火炕,芦席有着保暖防火的作用。使床单、被褥等棉织品不与土炕直接接触,安全又卫生。

质次的,通过一定手段,将芋子编织成“丈拨子” 正 在 打 拨 子(大芋子帘子,卷起来1丈高),再次的只能编织成八尺拨子(同样,八尺高)。编织的过程,农村叫打拨子(如图)。再跟集,上会,芦席,拨子卖出去才能变现。

还有记忆,就地理位置,金家沟村地下水位就不低,通自来水之前,家家屋里都有井,好多家都用过那种用手一摇一摇的手压泵,井深超过三四米,那种泵及泵法就不灵了。队上用的牛拉水车。不深的井,安装一带有皮腕的链条可以车水的机械装置,两头牛同方向负重转圈。杠杆的作用,带动无极链条车水,哗啦啦......。

民谣为证:

水车车水哗啦啦

一天能浇两亩八

老牛累得嘘嘘喘

老汉看着笑哈哈

科技在进步,此水车取水毕竟落后笨拙,效率不高,只能用作小面积的菜地浇灌。时间不长就被淘汰了,第二年,大队就在泔河(现在的礼泉湖)稍下游兴修水利(抽水站),前几天排队做核酸检测时,和南头子辅娃(不知其大名)还聊到我们的童年,一起在泔河修抽水站,修成后,我们几个随大流又去宝鸡,还是兴修水利(举世闻名的宝鸡峡引渭工程)。正谝得津津有味,聚集来几个听热闹的,平福、忠孝、七宝,还有几个不知道名字的年轻人。说来惭愧,对村上好多人的名子都是半个世纪以前的记忆,其大(官)名都不知道。弱冠之年就背井离乡,外出讨食,归来已年逾古稀。中间虽年年都有回还,毕竟来去匆匆。

朝花夕拾,时光何去太匆匆,

少年有梦,莫等年老空悲叹。

我们都已古稀,这里插一小曲:一九五三年,农历癸巳年,这一年岁月静好,风和日丽,下雨也是和风细雨,清风拂面,难遇的好年景,整年都是阳光明媚。大凡中华民族这一年出生的人,均属巳蛇之相。金家沟村这一年,诞生了十二个“伟大”的生命。还非常古奇(土话,奇怪的意思),村分南头子北头子,还南头子五男一女:普选、七宝、忠孝,亚林,勇永,美玲;北头子五男一女:亚军、金锁、长存、冬里、代利、云清。你看怪不怪,神不神?老天爷是咋样安排的,南头子北头子那么均衡?难怪说蛇是个神虫。真神呀!如今,这一茬的神虫——“巳蛇”也老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说其“伟大”是因为国家主席属相亦为巳蛇!加上原南、北头子数字上的对称、偶合。你会说那是运气?是的,是运气,我们碰上了,这不就是“伟大”嘛?遗憾的是亚林勇勇美玲仨人已撒手人寰,叫人一阵惆怅。呜呼,哀哉,年仅逾不惑与大衍耳。回顾过去,怀念故人。表述上若有“冒犯”或不敬,还望海涵。

言归正传,当时,安装架设抽水机,二级泵水,一级是斜坡,高扬程,二级是立式深井泵,四吋管子,泵水流量是水车车水的好几十倍。

集中劳力修渠筑坝,年轻人首当其冲,《我们一起走过》中有载。渠首从泔河南岸延申到田地中间,好长好长。数倾平地,渠起两米多高,渠首到地头足有二百多米,远处看去,“一道飞机跑道横贯田野”。上个世纪,很年轻时的记忆。扩大了灌溉面积,改善了浇灌质量,提高了农作物单产。那时劳动日价值其所以一块五角,农作物能浇水灌溉就是主要因素。

最早的电磨子,是原鸿雁(三个自然村洪沟、段家、金家沟)大队管理。同在泔河岸上,与抽水站相距不远,便于相互用电。那时候大多数人对电的知识甚少,只觉得“电”,这个玩意儿很抽象,很神秘。它在电线(导体)里面,无色无味看不见,手不敢摸,又特别厉害?摸,就叫你只有这一次,没有第二次。此类认识,看着肤浅又幼稚,可它朴素、“客观”,“真实”。

村上较早实现了,点灯不用油,磨面不用牛。

附近庙宇。

说到庙宇大都和迷信有关?是迷信,可能也是见仁见智,信不信由你。村南老爷庙,成了村上的学校;东门外马王庙、正北方向,涝池岸上代王庙,(是这个音,不知该是“代”还是“大”?)村庄东北方向的龙王庙。除了庙宇,村子东南方向先后建起一个“墩台”,一个“乌鸡头”,为全村长久安宁而建,民间“法师”的总设计。

墩台,墩在村东南方向沟岸上的一方土台,四方四正,高约四米,用于镇邪驱妖。当年村上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半件古怪凶险事件,摸不着头绪,找不到原因,次数多了,村上就寻觅“旁门左道”,找法师镇村作法,遏制“光怪陆离”。法师到来,通村走了一通,说原因找到了:村子尽失平衡,东南方轻,压不住什么,也没说清处到底压不住什么(是不能明说)?就动用全村劳力,几天打造了一座庞大的墩台。

安神镇魔,叫安顿村呢!老人都说从此就好多了。可是,这里最怕出现“可是”?偏偏就得用个“可是”。凶险性、灾难性的大事故基本上算是遏制住了。不长时间村上又不明不白地死高脚牲口,死一头两头时,都没太当回事,没太在意。后来断断续续还死,还拢挂不住了?又不见有病状,草料又没问题,这是怎么了?找不到原因,就往“高深莫测”处想,怪了?再找法师,降妖驱魔。法师来了,他没说东南方轻。

他说整个村子似一雄鸡,鸡有身有尾而无鸡头,雄鸡应该面向东南,尾朝西北。那棵老槐树是鸡的尾。给鸡身添加完善一乌鸡头,目视(看守)东南方向,就会迎刃而解。既是这样,那就添加呗。于是乎,又是全村动员,各家捐献胡基(文明话叫“土坯”),几天时间,一个塔型的“乌鸡头”屹立与村子东南方的泥河沟岸边,啄、捣那些来“侵袭”的妖魔鬼怪。从此“金家沟”这只雄鸡就是只健全的鸡,健壮的鸡。唤醒全村勤劳勇敢,“雄鸡一唱天下白”!才有了劳动日值一块五角!

社会在进步,不断捯腾着的“高级社”,“初级社”,“公私合营”什么的,一茬人一茬人的更迭,人们对这两处镇村之宝,自然而然地淡化了,不神圣了,慢慢地就忽视了。如今,连老村都没有了,还谈“墩台”,“乌鸡”什么的?这都是普选的提示,经我俩共同努力回忆,才有了一点点,一点点,朦朦胧胧的记忆。这两尊“古迹”毕竟都在普选家老屋的庄子后头。

其实,当我们记事时,墩台,“乌鸡头”都已经风霜雨雪,斑驳,剥落,完全一幅断壁残垣。早已破败的不怎么“宏伟”,没有棱角了。后来破败残缺的“墩台”、“鸡头”,经一起回顾其模样渐渐有了记忆。

当然,较远处还有候锅庙,县二中是文庙改建而成,老爷庙装修改造成了县剧院(礼泉大礼堂)。

往西还有三官庙等。

金家沟村,前面说了,村民普遍善良厚道,大气包容,不固步自封。全村近二百户,常驻人口不足千人,人均耕地两亩有余。周边贫困县区,山远村镇,愿意前来落户,与该村同心协力。一道发展农业生产,建设大美(金家沟)村社,全村都持欢迎的态度,积极帮其入户,参与分田分地,一视同仁,福利共享,童叟无欺。如今全村姓氏五彩缤纷。同普选(同学、同龄、同村)微信交流,得以完善,当下姓氏逾卄:

金郭苏赵张

苟高曹王汪

陈周丁来袁

何聂阮肖杨

韩罗李卄三

五湖四海来,共同维护鸿雁利益,荣誉。一个目标,踔力践行,发展经济,建设大美乡社,继承、发展和传承历史悠久的村舍文化!

老村旧事,越想(回忆)越多,总体和其他村社一样,村史也是波澜壮阔,有过户族间的是是非非,邻里为界畔争争吵吵,说话说“起坑”的,房脊的高低,兄弟之间的欠和谐,妯娌间的攀比嫉妒,起伏跌宕,有过乌烟瘴气, 一地鸡毛。“往事不堪回首”,想起来都是心酸,不如不想。

说金家沟村,金家沟的人就不能忘记了属地的周边,有许多有趣的地点、方位名称,有的泛指一大片,有的就说的那个窝窝,一点点大。列举出来是一个提示,考验人的一份记忆。四十岁以下的人,不可勉强。

看多少人还有印象,还能说出具体(位置)所指?

誌公泉 石马坟 王沟圈 南坡底 知青窑

门神沟 三台地 芋沟渠 东坡 买主坟

老鹰咀 锅窟窿 七条墹 东岭 柏树坟

宽地 寺上 上、下埝 大小两个土豪。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从不停歇。

时代发展到如今,文章写到这里,还真想写写金家沟村一些与时俱进,比较接近现代的东西。好随书传播出去,是对村子的一个敬畏、赞颂和宣传。终于扑捉到金家沟村一点很“现代”的信息,该村有个“村群”,许多人可以一起聊天、谝闲传,也可以说正事的微信朋友群。一个村的微信群?该群的创建者应该是英明的。热爱故乡,人之天性。我前边说了“狐死首丘”,何况人乎!

半个世纪没有在村上久待,加之自己性格怪僻,不善交际,又孤陋寡闻,没有?也未曾发现金家沟村哪个方面比别的村社先进、现代?譬如路况,不管是村子的主街道,通往田野的生产路,还是走出村子,走向大千世界的主干道,哪一样都远远比不上周邻村寨,村民们都看在眼里,而且早有议论,怨声一片(没有载道)。

村子的空气,街道的污水(沟),甚至地头的垃圾杂物等不文明现象,曾数次遭到邻村乡党的嘲讽叽笑,被打脸,被埋汰,被戏弄而无言以对。有什么办法?咱村的土话“咥下喔哈哈活咧”,也有说“咱把桶下到人家井里了”!说土话的人们(村民),只能默然,怯怯地为之着急,为之遗憾。都是吃瓜群众嘛,有看法没办法,只有忍受。精神层面和曾经的“1.5元/劳动日”时代比较,有别天壤。男女老少的精、气、神,和谐气氛,邻里和睦,团结互助的氛围普遍日渐滑坡。

多么需要一个能力挽狂澜的,横空出世,金戈铁马!

值此“萎靡”之际,一个朝气满满,活力四射,不甘让村沉沦的郭林上来了,他要拯救金家沟村风村貌的信心十足。他要带领全村努力改变面貌的决心与态度昭然若揭。微信群这个平台上他曾说过“只要我在村上,就要坚持为民办事”,还发布过“依法治村,秉公执法”的内容,听听,多么铿锵有力,这相当于对天盟誓。敢做敢为,勇于担当。使我这个古稀之人感佩之至。村民都看在眼里,支持都在心里。古人有六个字,放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公生明,廉生威。同时也充满期待,至少是绝大多数。到任的第二天,他就谋划、成立了“鸿雁村便民服务群”。(对此描述,略有微词,查了一下没错,还是他的群主呀)是个微信群,交流的平台。其他村子,未必就有这样的群!

这个微信群有群员282人,(还在发展壮大之中)是金家沟村最时髦,最现代的现代化气息。较朝前,是个最开放、最民主,不抓辫子,不打棍子的平台。是个可以大晒才华,献计献策的平台,正能量的内容无时无刻都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是金家沟村重拾辉煌的第一步。又是个可以发牢骚,公开骂大街的平台。

虽然群主未有要求,群友们还是应该克己复礼,向上向善,好自为之。由于时髦,现代群内大多是年轻人,和我们这一代比较,他们可算是文化人。群里看了一个苏什么(单字)的微信文字,他就很有学识。我们又不认识,不知是男是女?如果说“少年强则国家强”,逻辑推理,群内青年就是金家沟村的希望所在!毕竟是同村乡党。农村不同于城市,此群不同于他群。古人云:“千年的邻家万年的庄”。

其他的群,除了知道、熟悉对方,再就一无所知。我们的群不同,不光了解对方本人,可能其祖上三代都相互烂熟于心。他爸、他爷,兄弟、姊妹都知根知底。无形中就自然而然地会有一种亲近感?因为我们同是金家沟村的人!“亲不亲,故乡人”。有旅食外地经历的人更有感受,更懂得其中深意。

群内群外,大凡女同胞,不管是嫁出去的,还是娶进来的,受金家沟村村风和环境的熏陶和影响,“三勤加一懒,想懒不得懒”的原理。都贤惠孝敬,相夫教子;(此初稿发布到互联网上,一村上老人在评论区留言,说还有和婆婆对骂的呢)我回了四个字“个别现象”。当然还应该说,看问题要看主流,要抓主要矛盾。还能怎么说?

男人个个都顶天立地,正人君子。鉴于此,我相信,“鸿雁村便民服务群”将会,也将永远会是一个积极向上,文明干练,必将启发、鼓动村民团结互助,万众一心,荣辱与共。既是曾有过小小“摩擦”,有过小小不愉快,也当以大局为重。听和事佬的话:“疙瘩宜解不宜结”。向前看,大度些。不是还有一句什么肚里能行船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摒弃前嫌,从零开始。不予人难堪则己无难堪,没有“内耗”,和平共处,互利双赢。全村上下在以郭林为首的一班人带领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金家沟村梅开二度,再现辉煌指日可待!

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

有必要树立一最简单,最朴素的目标:就是让“金家沟”这个村名响亮起来,再放异彩。具体到和劳动日值“一块五”时一样:金家沟村的男娃不愁媳妇,女娃好找婆家。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实际?不唱高调,不玩文字游戏。实现了,村民家家丰衣足食,人人没有烦恼,这就是高境界,这就够了,真的,这就够了。

“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咋样才真正实现这个愿景?到底怎么奋斗,每个群员心里都有一杆秤,这秤砣就是村上的经济效益和各家各户的全年收入?“锤布石对磨石,结打结实”。都是咱村的话,通俗,易懂又一针见血!

为此,仅以一个七十岁老汉的处世之见呼吁:

一,“村群”,全村人唯一可沟通的平台,共同维护,共同珍惜,用微信传播正能量,促和谐。

二,爱“平台”就是自爱,所有要传播的东西,要自审、斟酌,内容要健康、文明,向上(观赏、影响的只是咱村的人),看到的可能是几代人,望能慎言笃行;

三,不做本村以外的广告,不代言。不代人推销;

四,各类启示、通告,寻猫找狗,非本村事不传;

五,以上各条望能认真落实,“村群”才会不失和谐,才会巩固,稳定,才能不断发展。

以上各条若无不妥,都能遵守、做到,所列愿景一定能实现,“好嫁”与“好娶”的目标一定能达到!

哎,群里大年龄的就我们几个,看到群里说村上要成立丧葬理事会,这是对已有文明的一个提升,也是个里程碑式的突破,我举双手赞成。可又一想,或早或晚,理事会会给我们理事。明知道都会死,还要努力活着。

昨日玩童今日翁,岁月如梭快如风。

人生自古谁无老,顺其自然度余生。

还 想 说 几 句

身在他乡,闭门造车,难免有“吃梆子撞弦”的地方?看官阅后若感有不妥之处,恳请指出,我会修改纠正,还要真诚地说一声谢谢。

文章只说表面(肤浅),没有深度。深刻地说,恕鄙人不会也不敢说。无所事事,打发时光,玩玩而已。

感谢你的浏览、阅读。

作者简介:赵东理

作家赵东理老师近照

铜川下石节煤矿原党委书记,作家,出版有《岁月留痕》《我们一起走过》( 岁月留痕续集)《我也说矿山》。

壬寅年十月廿六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