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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左日钞卷七 ~ 卷十二

 新用户4541Ay47 2022-12-02 发布于上海

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七

吴江朱鹤龄撰

十七年子罕闻之亲执扑以行筑者而抶其不勉者王应麟曰左氏载子罕分谤之事檀弓亦称之盖贤大夫也战国策宋君夺民时以为台而民非之子罕释相为司空民非子罕而善其君此即分谤之事司城宋之司空也韩非乃云宋君失刑而子罕用之故宋君见劫李斯亦云然考左传与宋世家并无劫君之说则非斯所云妄矣史记邹阳曰宋信子罕之计而囚墨翟汉书作子冉文颖注以子冉为子罕未详

苴絰带杖

疏丧服云苴絰杖绞带此传带不言绞当即绞带绞带弓绳带也

唯卿为大夫

王制诸侯之上大夫卿注上大夫曰卿也 家语曾子问此事孔子曰晏平仲可谓能辟害也不以已是而较人之非孙辞以辟咎义也夫林注言诸侯之制降天子一等故惟卿得用大夫之礼已乃大夫也视士故不当用大夫之礼邵宝曰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齐衰饘粥自天子达今以卿大夫有异礼何居斯盖起于周之衰也卫幕布鲁幕绡鲁卫之所谓礼也晏子不斥时失礼而曰惟卿为大夫此巽辞以辟咎也

十八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

注防有门横行广一里故经书围赵汸曰此言齐人守平阴之防于书围齐何与後十二月门其三门焚其四郭乃围齐之事尔杜注非

不能战莫如守险

孙武子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尧梅臣曰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其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弗从也曹公曰地形险隘尤不可致于人

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

按鲁莒在齐东兵自东道入齐则腹背受敌此诡言以疑齐人也

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斾而疏陈之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舆曳柴而从之

司马法凡陈行惟疏刘寅曰凡布陈行列欲疏疏则便击战 伪以衣服为人形建斾先驱又使衆人曳柴在车後扬尘皆张吾之势以示有余兵法所谓疑也 魏禧曰善用兵者能使战不战之权在我而不在敌是故我欲战敌不欲战而能使之战者城濮之役是也我不欲战敌欲战而能使之不战者平阴之役是也何以知平阴之不欲战也楚子伐隋伯比请毁军纳少师晋得秦谍必杀之绦市今晋将战而先泄鲁莒之谋故示兵车之衆吾以知晋之不欲战也其不欲战者何齐地大兵强端务力以胜之未必可胜况灵公叛晋伐鲁好勇而轻此可以诈谋虚声撼也夫攻人者攻其所必救破人者必破其所恃鲁莒自东而入既胁以必救之势而齐灵所恃者兵之衆吾即以衆慑之于是齐师果遁晋人乘势攻略不敢发一矢相向向使晋急于一战战未必得志即胜未必若此甚也盖兵无定势而谋无必行顾其敌何如耳虽然使齐灵从夙沙卫守险之言固军高垒以老诸侯之卒役久食匮必懈而还师吾奋鋭以邀击之晋其能果不败乎呜呼此又用谋之难也 愚按平阴之师与鞌战愤兵不同荀偃本无战情特因梗阳巫言欲有事东方以免死故纯用虚声恐喝齐灵轻率自脱归尔

夙沙卫连大车以塞隧而殿

传逊曰前卫以防门不足为险则其所谓险者必是形胜要害之地此战败而奔乃连大车以塞隧岂所谓险乎隧与防门皆在平阴之境皆非险也注应删

皆衿【其鸩反】甲面缚

陆粲曰衿结也通作紟言皆不解甲反缚之惟露其面

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

注歌者吹律以咏八风疏律吕十二其风有八八风者乾风不周坎风广莫艮风调震风明庶巽风清明离风景坤风凉兑风阊阖八方风别先有音曲师旷以律吕歌之南风音微不与律声相应故云不竞服?以为卯酉以北律吕为北风以南为南风非杜义也 周礼疏师旷骤歌北风又歌南风服?注北风无射夹钟以北南风姑洗南吕以南南风律气不至故声多死吹律而言歌风者出声曰歌律是候气之管气则风也 罗泌曰以声召气以律定历取八方之全声而寓之八方之全器於以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而敌情之胜负悉未来而知之同声相应物之情也是故杀气并而音尚宫武王推纣之必败【事见周礼注】南风委而死声至师旷必楚之无功 张献翼曰古者太师执同律以听军声盖古人出师必吹律律和则知士卒同心犹军中风角鸟占周礼注太师吹律合音商则战胜军强角则军扰多变宫则军和徵则将急数怒军士劳羽则兵弱少威明

天道多在西北

疏岁星右行於天一岁行一次二十八年岁在星纪距此十一年却而数之此年在豕韦豕韦当亥之次也周十二月夏之十月其月又建亥故曰多在西北

十九年诸子仲子戎子

传逊曰管子中妇诸子注云诸子内官之号又哀九年传诸子鬻姒与此同杜云诸妾姓子者解此犹可于他处难通

殖绰工偻【力侯反】会夜缒纳师

殖绰齐勇士也【见十八年】因高唐无备潜会城上夜从城上悬绳以纳齐师

二十年言不与民同欲也

赵汸曰传序公子燮事若能谅其心者犹以不同民欲罪之则以书国讨为必有罪也凡传序事实而断义非往往类此

赋棠棣之七章以卒

卒卒章自七章以至于八章也古人分章与今同

君入则掩之若能掩之则吾子也

陆粲曰嗟乎甯殖之愚也生而逐其君死欲其子掩之喜也又用其乱命卒以坠九世之卿族非不幸矣为喜之道奈何承父命知其不可则曷稽首而辞曰为故君贼新君非义也主之出君一过多矣又求益之诸侯之策不可改也将以掩之祗益彰焉夫忠而不贰臣之职也事是君矣而外其心其何贰如之若用主之命废臣之职获罪於两君将朝夕从主主祀无乃殄乎抑甯氏之先人实不血食而主之馁於何有如是而其父不听则亦断以大义若魏颗之嫁妾屈建之去芰者其可也矧喜之事尤有大於二子者耶

二十一年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

疏公姑姊杜云寡者二人刘炫规云是襄公之姑成公之姊只一人而已按成二年成公之子公衡为质及宋逃归家语本命云男子十六而化生公衡已能逃归则十六七矣公衡之年如此则于时成公已三十三四矣计至襄公二十一年成公若在年已七十余何得有姊堪嫁而妻之杜说不误 愚按列女传梁有节姑妹谓父之妹则此姑姊是父之姊也果为成公姊必无堪嫁之理邵文庄云或鲁之宗女于成公为妹者故藏武仲云以姬氏妻之称姊尊之也此亦一说

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凌稚隆曰以臣叛君窃其邑而奔他国有国者所共恶鲁既不能絶之以大义又妻之以姬氏春秋大书于策深罪鲁也而左氏曰重地失经义矣

庄公为勇爵

陆粲曰爵饮酒器设此以觞勇士因名勇爵杜氏注云爵位非也

令倍其赋

注古者家有国邑故以重赋为罚疏郑玄说周礼赏地三分计税王食其一二全入于臣然则诸侯之臣受采邑者亦当三分其一而归于公此言重倍其赋当以三分而二入公也

见于尝酎与执燔焉

传逊曰汉纪云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武帝因八月尝酎令诸侯庙中出金助祭所谓酎金也此云见于尝酎与执膰焉知古有尝酎祭之礼而汉因之

祭以特羊殷以少牢

注四时祀以羊三年盛祭以羊豕疏少牢馈食礼诸侯大夫时祭之礼也时祭用少牢今黑肱使黜官薄祭故时祭用特羊殷祭以少牢大夫无禘祫而云殷三年祭者记言大夫有善于君祫及五世是也

二十二年弃父事讐吾弗忍也遂缢而死

程氏曰使子南无罪弃疾当告于其君而逃之如有罪而君杀之不可云弃父事讐也舜殛伯鲧禹不为之臣乎 陆粲曰论者谓弃疾处臣子之不幸其死有足矜者信乎曰否夫孝子之心见微知着子南之不善通国患之弃疾不察耶萌芽之时从容讽谕能致其悛改上也及闻王将见讨不敢泄命重刑则亦流涕沫血力言於父以内外怨疾危若朝露使释位逃远托异国可也否则泥首衔劔自拘司败而冀王之见哀焉庶几祸有豸乎其或父不见听则以死继之万一能感父衷而纡王怒若史鰌之屍谏者亦不为徒弃其生矣既依违隐忍以陷亲于大戮然後死之死有益乎且曰弗忍事讐不知君之不可讐也始祸其父而终怼其君自经沟渎忠孝两隳吾无所取焉尔曰前此雍姬之事亦犹弃疾也君子论之则何如曰雍姬之悖义也始由其母母之言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非也父者子之天夫者妇之天未始可以偏重也夫有杀父之谋而妇与闻之则当谏反覆之而不从则大义絶而父为重矣於是告於父而自杀焉以明吾志可也雍姬如此则何至于漏言以杀夫而恬然安之哉虽然遭变事而能权自春秋时贤卿大夫未足语此若弃疾雍姬者又何尤焉

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

邵宝曰子展处夺妻者善矣然杀人而辄复其所可乎郑而有政也施生戮死必有如叔向之为说者愚谓子展俭而壹郑之良臣也必深知子太叔之才可以庇郑故因游眅有罪废其子良而立之盖良立则亡妻者乃其父之讐也嗣卿而遇父之讐必有执兵报复之事立弟则可以义裁情而仇隟不作此安游氏也亦所以安郑也至于专杀不讨非废法也彼其人力能杀游眅于邑夺妻以归无一御者岂浅谋寡党之人所能为哉急以治之则生乱于内乱生于内则必启隣敌之心不得已而姑复其所又使游氏勿怨若为游氏掩其亲之恶者此以安郑也亦所以安子太叔也盖郑之国小而世族怙乱不得不隐忍屈法以安之此等作用与子产絶相类

二十三年礼为隣国阙

注诸侯絶期故以隣国责之疏杞孝公晋平公之舅也礼为舅服缌麻三月缌服既轻其恩不过隣国故传言礼为隣国阙也 邵宝曰诸侯礼絶期丧不曰母有忧戚而已可以乐乎母丧不乐礼也为隣国阙亦礼也 愚谓礼为隣国阙如晋侯以我丧故未之见也之类言礼尚有为隣国阙者而况母之忧戚乎如此说方明

纳诸曲沃

注栾盈邑也 传逊曰杜云栾盈邑也曲沃晋宗庙所在岂以为其臣食邑盖晋卿分掌公邑曲沃属栾氏犹绦为公邑以属赵武耳使果栾氏邑何栾氏出奔而邑宰胥午犹不易乎且栾氏邑本今真定府栾城县非曲沃也 按栾盈乃晋靖侯孙栾宾之後故得为公族大夫而所掌之邑在曲沃

我实不天子无咎焉

言事虽不集而死我实不为天所佑非子之咎也杜氏解太纡曲

知悼子少而听于中行氏

注悼子知罃之子荀盈也少年十七知氏中行氏同祖故相听从疏十三年传云荀罃卒十四年传云盈生六年而武子卒是其少也知悼子荀首之孙中行吴荀林父之曾孙首是林父之弟首为知氏林父为中行氏是同祖也悼子为荀吴二从叔父故相听从计悼子年十六不得为十七沈氏云後人转写误

王鲋使宣子墨縗冒絰

疏夫人为其兄弟当大功丧服大功布縗牡麻絰冒絰者以絰冒其首也乐王鲋使宣子诈为杞夫人孝服

奉公以如固宫

晋语范宣子以公入于襄公之宫盖襄公有别宫牢固谓之固宫

栾氏退摄车从之

按说文摄持引也士鞅用劔时必下车接战今栾氏败走故引车以追之杜注非

申鲜虞之傅挚为右

注傅挚申鲜虞之子 因傅挚而及其父申鲜虞此与成十六年潘尫之党同一句法

陈文子见崔武子

注文子陈完之孙须无按世家须无为完曾孙度其年世曾孙为是

入孟门

孟门山与龙门相对一统志在平阳吉州西七十里

赵胜帅东阳之师

注东阳晋之山东魏郡广平以北疏东阳地所包甚广盖太行山以东也昭二十二年传荀吴略东阳遂袭鼓灭之

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礼也

赵汸曰鲁语平丘之会子服惠伯见韩宣子曰晋栾氏之乱齐人间晋之祸伐取朝歌我先君襄公不敢宁处使叔孙豹帅敝赋以从军吏次于雍榆与邯郸胜击齐之左掎止晏莱焉齐师退而敢还今按邯郸胜即赵胜晏莱即晏?也鲁师次于雍榆盖有晋命传偶不能详耳

臧纥曰饮我酒吾为子立之

臧纥以知称乃为人任废适立庶之事违礼拂经美疢药石之喻後虽痛悔何益哉

公鉏奉羯立于户侧

疏丧大礼大夫之丧主人坐于东方此立于户侧在室之东西面南也记云坐此云立者以季孙来故立尔

孟孙之恶我药石也

疏治病药分用石见本草韵会服?云石砭石也说文砭以石刺病东山经高氏之山多针石季世无复佳石故以铁代之耳

臧孙使正夫助之

注正夫隧正疏役夫是遂正所主遂正当属司徒臧氏为司寇而借之于臧氏者盖当时臧氏兼掌之

臧孙如防使来告曰

穆文熙曰武仲除道东门本非为乱而甲从则疑于为乱纳龟请後本非要君而据邑则涉于要君其人盖持论有余而守道不足动而见尤乃其自取知云乎哉

下妾不得与郊吊

檀弓哀公使人吊篑尚遇诸道辟于路画宫而受吊焉曾子曰篑尚不如杞梁之妻知礼也

二十四年在商为豕韦氏

郑语祝融之後八姓大彭豕韦为商伯是商之初豕韦国君为彭姓史记索隐按系本豕韦防姓

在周为唐杜氏

注唐杜二国名殷末豕韦国于唐周成王灭唐迁之于杜为杜伯杜伯之子隰叔奔晋四世及士会食邑于范复为范氏杜今京兆杜县 传逊曰杜注殷末豕韦下云云此用国语韦昭注也刘炫按昭二十九年传云夏后赐刘累氏曰御龙昭元年传云迁实沈于大夏【杜预曰大夏今晋阳县】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杜云唐人若刘累等累迁鲁县【括地志汝州鲁山本汉鲁阳县也古鲁县】此在大夏是居唐者非御龙之裔矣安得云豕韦国唐也又传言服事夏商则非殷末矣其曰灭唐迁杜何所据而知之炫又引贾逵说云武王封尧後为唐杜二国非灭唐乃封杜也陆子余因谓二国同源异派居大夏为成王所灭者唐也初居鲁县後奔晋者杜也今合为一谬矣愚读前後传文自相背戾此云在夏为御龙在商为豕韦则御龙在豕韦之前昭二十九年云夏后赐刘累氏为御龙以更豕韦之後则豕韦又在御龙之前矣故杜于其下注云累迁鲁县豕韦复国至商而灭累之後世复承其国为豕韦此明以二传附会强合之也昭元年传注云累迁鲁县此在大夏此盖因二十九年传云惧而迁于鲁县因之服事夏商遂以为此在大夏正义谓此指其子孙或同族而言强附尤甚杜所云殷末豕韦国唐成王灭唐迁之于杜者亦以昭元年传成王灭唐而封太叔又国语杜伯射宣王于鄗是周有杜伯故遂以为成王灭唐而迁之于杜也刘炫讥其无据信矣贾逵谓武王封尧後为唐杜二国亦不知何据窃谓唐既尧後武王所封非有大罪成王何遂灭之後近楚有唐侯或成王迁之于江汉而以其地封叔虞耳传谓灭唐亦未必可信又蔡墨云迁鲁县范氏其後也而晋语訾袥又云隰叔子违国难于晋注云隰叔杜伯子则又与蔡墨之说异矣陆所云初居鲁县後奔晋者亦岂其然耶

晋主夏盟为范氏

氏族考范氏尧之裔也宣王杀杜伯其子隰叔奔晋生子舆子舆即士蔿也隰叔官士师故为士氏其子孙食邑于随及范故传有随氏范氏凡三族

象有齿以焚其身

注焚毙也疏服?云焚读曰偾偾僵也为生齿牙僵仆其身

陈文子曰齐将有寇

陆粲曰崔杼之弑君也陈文子盖尝出奔虽左氏不言然论语记之矣当庄公伐晋杼有不臣之言文子实与闻之【见二十三年】至是又知齐将有寇而进无谠言以匡君过退无石画以折奸萌徒低囘窃语焉尔比难作则委而去之春秋士大夫自谓谋多类此国家何赖焉彼其初捐十乘之马终守百车之木【见二十八年】特踽踽自好者恶足称於君子之门哉

皆踞转而鼓琴

注转衣装也 传逊曰转字从车与衣装何与疑是轸字之讹诗小戎俴收注收轸也谓车前後两端横木收歛所载者踞之可以鼓琴衣装何可踞之而鼓琴乎且下云取胄于櫜而胄则櫜固为衣装矣学者毋泥成说 愚按櫜弓衣也又乐记包以虎皮名曰建櫜郑玄曰兵甲之衣曰櫜传说有据可从

齐人城郏

注郏王城也谷洛鬭毁王宫 按谷洛二水鬭事见国语灵王二十二年计灵王以襄二年即位往年为二十二年时二水毁坏其城故齐人今为王城之

二十五年姜入于室

锺惺曰棠姜之乱齐与夏姬之亡陈也事同而情异陈以君臣宣淫而发愤于徵舒至贼其君而丧其国齐则崔杼实以棠姜啗公欲弑之以说于晋观此段一入室一出户情景杼之逆谋姜具知之且共之矣东郭偃犹以辨姓为谏愚

若为已死而为已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

陆粲曰从晏子之道则食焉而弗与其难虽死与亡皆其所不屑矣抑君子所谓死亡者异於是死则为泄冶亡则为子哀斯二者婴将何居焉乃至睹其君之见弑则徐徐哭踊若将以是为礼者又其言曰人有君而人弑之然则凡在官者杀无赦此言非欤州吁弑君自立石碏既老犹告於陈以诛之陈恒弑简公仲尼在鲁三日齐而请讨之婴也苟知此义则何死与亡足言之有王樵曰左氏所载晏子之言多非其实夫臣死君难无容议者间有不必死而无害于义则以所居之时与位而权之若晏子者位非正卿既无当国之责又无讨贼之权庄公虽殒宗社犹存以分实无必死之理然而闻难不避入哭君尸其凛然之义犹足寒乱贼之胆故崔杼虽忌而不敢杀而时之鄙夫因晏子不死遂从而附益其说夫人君遇簒弑者岂皆为社稷而为之臣者孰肯甘以私昵自处耶若是则弑君而及其大夫者非一人矣宋之殇公闵公晋之奚齐卓子皆非为社稷死而孔父仇牧荀息皆非三公之私昵春秋何以大书而深予之耶且死必其私昵则肯死君难者少矣君不为社稷死则曰谁敢任之若是则背君忘义孰不藉口以求自免乎吾故曰此非晏子之言鄙夫附益之言也

四翣【所甲反】

檀弓周人墙置翣礼器天子八翣诸侯六翣大夫四翣疏方言云自关而东谓扇为翣则翣是扇之类也

男女以班

疏刘炫曰哀元年蔡人男女以辨与此同谓男女分别示晋以恐惧服罪也

皆有赂

注皆以男女为赂 按刘炫云以货财赂之胜杜赵汸曰传见晋失盟主之义夫讨弑君之贼而杜氏谓齐有丧师自宜退诸侯其无讨贼者矣

子美入数俘而出

注子美子产也 邵宝曰子产之才大可以霸然无图霸之心者郑当晋楚之冲知其力之不足也齐有太公之赐履晋有文侯之彤弓盖其所传者旧矣故桓文修之

以备三恪

注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後又封舜後谓之恪疏乐记武王克殷未及下车封黄帝之後于蓟帝尧之後于祝帝舜之後于陈下车而封夏后氏之後于杞投殷之後于宋郊特牲天子存二代之後犹尊贤也尊贤不过二代郑玄以杞宋为二王之後蓟祝陈为三恪盖二代之後行其正朔用其礼乐王者之深也帝在二代之前其礼转降封其後示敬而已故曰恪此注通二代言之与郑义不合 赵汸曰二代以王者之後各自用其礼乐不但示敬而已故不得言恪则三恪当从郑氏通蓟祝陈数之为是

赵文子曰其辞顺犯顺不祥

王樵曰子产对晋之辞皆强为文饰恐传者附会之过也陈侯鮀卒五父杀太子免而代其位郑庄公奉而立之是助簒贼也其可以为功乎征伐出于天子而以惟罪所在各致其辟为先王之命是无王也大国之地数圻信非侵小不至然皆欲效之可乎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今以将事于晋是王晋也乃云不敢废王命不亦重诬乎左氏谓士庄伯不能诘非不能诘也是时晋政偷矣志于和合南北以苟无事非复昔者同外楚之心故于郑之伐陈亦听其所为而已赵文子以为辞顺岂其然哉

表淳卤

注淳卤埆薄之地表异轻其赋税或曰淳卤地宜盐者可资国用故表异之

数疆潦

注疆界有流潦者计数减其租入疏贾逵以疆为疆?硗确之地?坚也按依此当读疆为强疆?见周礼地官砂砾之田也

牧隰臯

注隰臯水厓下湿为刍牧之地疏周礼郑注云隰臯之地九夫为牧二牧而当一井也

成而不结

注不固结也 陈傅良曰传言齐楚固相交秦晋盟而不结是以宋之役诸夏始判遂成南北之势 注此传当继前年之末而特跳此者传写失之疏晋仪注写章表别起行头者谓之跳出故杜以跳言之

二十六年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遂行从近关出陆粲曰伯玉始闻孙甯逐君之谋不对而去之矣至是谋再及焉而亦如之夫服冕乘轩以事两君比其亡与死也皆弗与知乱则逃之安则反国人臣而若此末之难矣虽然伯玉孔子所严事也吾未之敢非意者晚虽居卫而不仕於剽若子臧叔肸之为者卫人以为国老大事访焉故得去就自如而弗践其难兹孔子之所贤耶

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贰

愚谓思及父命亦自难已若喜者衔父命于终身伺间而?可也弑一君而立一君则犯不韪之诛矣

杀子叔及太子角

注子叔卫侯剽疏剽是穆公孙黑背之子于献公为从父昆弟成十年卫侯之弟黑背侵郑传曰卫子叔背侵郑是黑背字子叔即以子叔为族也元年卫侯使公孙剽来聘传言卫子叔来聘是举族而称之也

专禄以周旋戮也

程氏曰此义施之常人则可林父出君而君入畏诛而叛岂特专禄哉

先八邑

注以路及命服为邑先八邑三十二井疏周礼小司徒四井为邑故杜以八邑为三十二井

赵武不书尊公也

传以赵武会公侯故贬书人以尊鲁公胡氏辨其非是见集说

国子赋辔之柔矣

注逸诗见周书按逸诗云马之刚矣辔之柔矣马亦不刚辔亦不柔志气麃麃【叶必幽反】取与不疑【叶疑尤反】见汲冢周书

郑七穆罕氏其後亡者也

疏郑七穆谓子展公孙舍之罕氏也子西公孙夏驷氏也子产公孙侨国氏也伯有良霄良氏也子大叔游吉游氏也子石公孙段丰氏也伯石印段印氏也穆公十一子谓子良公子去疾也子罕公子喜也子驷公子騑也子国公子?也子孔公子嘉也子游公子偃也子丰也子印也子羽也子然也士子孔也子然二子孔已亡子羽不为卿故止七也

左师聒而与之语过期乃缢而死

按宋平公信伊戾之譛杀其世子其愚暗残忍不必言矣向戌先媚夫人文致世子罪使佐过期以死又胁夫人而受其馈何以称贤于列国哉

多鼓钧声以夜军之

孙武子夜战多火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吴子战法昼以旌旗旙麾为节夜以金鼓笳笛为节

栾范易行以诱之

注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已疏简易行阵少其兵备示弱以诱之也贾逵郑衆皆读变易之易楚语说此事云雍子谓栾书曰楚师在中军王族而已若易中下楚必歆之韦昭注中下中军之上下歆犹贪也简易栾范之行示之弱以诳楚是韦昭已读简易之易故杜从之也陆粲曰今按国语若易中下楚必歆之韦注郑司农以为中军与下军易卒伍也中军之卒良故易之【时栾书将中军范燮佐之】如此则易读如字而简易之意已在其中於义为胜

四萃于其王族

注四萃四面集攻之疏楚语作三萃以攻其王族韦昭云晋有四军言三萃者中军先入而上下及新军三集以攻之韦盖因彼为三字故说之使通二文不同必有一误

则苖贲皇之为也

疏此与楚语俱述声子之言传言鄢陵之败苖贲皇为之楚语云雍子为之二文不同刘炫以为国语非丘明所作为有此类

子木惧言诸王

陈傅良曰随会在秦而六卿谋椒子在晋而子木惧此晋楚所以代兴也于传声子之辞知战国策士之渐

晋士起将归时事于宰旅

注诸侯大夫入天子国称士时事四时贡职宰旅冢宰之下士疏刘炫曰知时事四时贡职者大行人云春入贡秋献功王亲受之

齐乌余以廪丘奔晋

注乌余齐大夫廪丘今东郡廪丘县故城是疏廪丘地在东郡是卫之邦域乌余齐大夫得以廪丘奔晋者盖齐人往前取得卫邑以赐乌余如郑公孙之得州宋乐大心之有原也

二十七年且鱄实使之遂出奔晋托于木门

冯时可曰子鲜负羁絏从君于外十二年矣君既定而自甘于木门之托其爱信也甚於爱禄诚足矜已虽然献公之无信奚必背喜而後知之乎以喜之不臣也将任其弑主任其专国而亦曰以全吾信乎政由甯氏祭则寡人非所以约也君者政之出也失政而又何君之有一诺之轻後遂至於不可复而又必欲复之以成其信难矣哉

公丧之如税服终身

注税即繐也丧服繐縗裳缕细而希非五服之裳本无月数痛愍子鲜故特为此服疏凡布细而疎者谓之繐丧服之文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是非五服之常也既葬除之是本无月数也 陆粲曰礼衰麻已除日月已过乃闻丧而追服谓之税服此疏引服?说也杜以税为繐非是傅逊曰疏原杜意以为兄弟之服当齐衰期税乃服之轻者何得云如税故以税作繐谓是声相近而字改易耳不知诸侯絶期无为兄弟追服之礼今公独服此服故曰如税于义本通且税为追服当随本服之轻重何云服之轻乎今改作繐牵强甚矣汪琬曰疑税即小功不税之税又礼杂记士袭有税衣献公所服虽不能明必非繐衰可知

唯卿备百邑

注此一乘之邑非四井之邑疏卿大夫之邑邑有百乘是百乘为采邑之极

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

疏使举谓使弟子记録之也 王应麟曰服?云後世谓之孔子聘辞不知何所出实享礼而谓之聘举旧辞而目曰孔氏亦不必然也

子木谓向戌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

王樵曰自鄢陵之後郑叛吴兴楚少懦矣而悼公既殁晋亦不能服诸侯时两国皆厌兵故向戌得迎合其意为宋之盟虽然弭兵可也晋楚之从交相见则中国之大势尽失故楚人此请其关系甚大使赵武能应之曰诸侯间于王事则相朝谓同方岳之邦也越千里而相朝非天子谁敢当之虽先君文公及齐桓公皆未有也二三友邦咸有封疆之守社稷之事使废其常守阙其时事敝于道路以为君忧亦君之所恤也君闻诸侯之苦于兵革而欲安靖之固大惠也终君之惠莫若晋楚之从各即其守敝邑获继先君之好以事君二三大夫固将朝夕于君庭也其又奚必于诸侯以是拒之楚必无辞而退惜乎赵武不能乃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而楚子遂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斯言出而中国之大势遂去齐桓晋文数十年攘夷匡夏之烈尽举而弃之赵武之为也 愚按方麓此论甚善但当时诸侯其旅见于晋久矣今不许楚楚其能终已乎况楚氛甚恶又欲驾晋而上之乎黄池之会吴晋争?赵鞅责以介圭之命命曰吴伯不曰吴王吴无辞以对也为赵武者当曰周室虽衰犹守府也我先君文公躬率诸侯以朝王遂为盟主固有令典矣楚若能贬其王号诸侯之旅见者率之以朝于京师敢不许诺如此或可以塞子木之请乎

单毙其死

陆粲曰单毙其死此句难通据孔疏所解则其当作以单尽也言匹夫不信犹不可立于世尽毙踣以死也

食言者不病

注不病者单毙于死 按此解亦难通不病言不能为人病病害也

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

邵宝曰因宋以守谓入宋城也病楚攻而病也夫犹言人人也夫能致死言人人能致死晋人以诸国同心故力倍于楚也

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王樵曰楚诚欲劫盟岂先使晋知之盖形我而使我惧则可以获所求尔是以欲晋楚之从交相见则许之争长则让之一一不较赵武叔向如婴儿寄玩于人之股掌乃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诸侯归晋之德只非归其尸盟也此虚为大语耳观孔子相夹谷之会可以得制事待人之法赵武信楚而以藩为军设楚乘其无备虽左还入于宋不亦晚乎唐浑瑊与吐蕃盟于平凉吐蕃劫盟即其事也彼不在坚城之下乎

故不书其族言违命也

刘敞曰蔡沈失位左氏贬之今鲁欲自同人之私失位甚矣大夫出竟有可以重社稷者犹曰专之今命出季氏而曰不可违非也 按豹不书族当从公羊一事再见之例辨见集说

小国固必有尸盟者

小国主备办盟具谓执牛耳此叔向之权辞

书先晋晋有信也

注盖孔子追正之 赵汸曰周制会以班爵为重?血则先同姓说见定四年是盟与会序次本异今屈建所争者?血之先後耳其大夫之会楚固未尝先晋也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则当时人情可见况宋之盟诸侯虽曰两属终未尝以事晋者事楚楚虽驾晋先?鲁史岂遽以楚先晋晋有信也已失之不详杜云孔子追正之亦非传意

崔明夜辟之大墓

辟疑当作避逃之大墓以避难也或曰开先人之冢以藏杼尸

嫳复命于崔子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

愚谓崔成崔疆发难以祸崔氏者也成疆既杀东郭姜何以遽缢乎其时卢蒲嫳帅师攻崔氏实庆封使之助杼也杼归而何以亦遽缢乎盖卢蒲嫳者庆氏之私人也其言曰彼君之讐也天或将弃彼矣又曰崔之薄庆之厚也嫳何知有君讐当报哉崔败则庆专权利故可以効力于庆者无不为名虽助杼实以隳其家杼见家破而孤立祸必及身遂愤然自缢焉观崔明来奔而庆封遂当国当时情状可识矣吾以为此其中有天焉崔杼之恶逆已极故天生明以启成疆之衅而假手庆封之党以毙之不然何杼之强举国莫敢问而卢蒲嫳殪之若除狐兎也

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历过也再失闰矣释例云鲁之司历渐失其闰至此始觉有谬遂顿置两闰以应天正前闰建酉後闰建戌 刘敞曰顿置两闰眩听骇俗非人情也周密曰杜长历置闰疎密不齐如此年则一岁两闰然前此二十一年二十四年二十六年皆有闰矣何缘至此失闰之再而独置两闰乎此其立法殆不可晓赵汸曰传言司历过也盖指王朝历官犹桓十七年传云官失之耳杜以为鲁之司历此实承刘歆之误刘说见汉志 愚谓长历既可疑则经书十二月未必为误

二十八年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以有时菑阴不堪阳注岁岁星也星纪在丑斗牛之次玄枵在子虚危之次此年岁星在星纪明年当在玄枵今淫行失次时菑无氷也阴不胜阳地气?泄疏岁星自淫行时自温煖其温不由岁星梓慎以其年有二事故总言其占耳

蛇乘龙龙宋郑之星也

注蛇玄武之宿龙岁星岁星木也木为青龙失次出虚危下为蛇所乘岁星本位在东方东方房星为宋角亢为郑故以龙为宋郑之星疏岁星天之贵神福德之星今被乘势屈是不能佑其本国之象故知宋郑饥也

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

注岁星淫入虚耗之次时复无氷地气?泄故曰土虚民耗疏于时鲁国无氷是鲁亦地气?泄下子服惠伯云饥寒之不恤是鲁亦饥矣经不书饥饥当差于宋郑

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赵汸曰春秋大国事天子惟聘而不朝故韩起聘周称归时事于宰旅知言聘之非也小国事大国乃朝而不聘故子产相郑伯朝晋言会时事无异于事天子矣左氏不能解因以时事释邾子来朝过在不见周礼

宋之盟君实亲辱

注君谓郑伯 按宋之盟郑伯不在君实亲辱谓盟时约言如此即所谓晋楚之从交相见者也

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注岁星弃星纪之次客处在玄枵失次于北祸冲在内南为朱鸟鸟尾曰帑鹑火鹑尾周楚之分疏子午之位南北相冲淫于玄枵冲当鹑火南方为朱雀之宿帑者细弱之名于人则妻子曰帑于鸟则鸟尾曰帑子为人之後尾为鸟之後鹑火周分鹑尾楚分

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

注亡人辟崔氏难出奔者 邵宝曰亡人庄公之党崔氏名之为贼者也得贼以告犹今律所谓能自捕得

癸言王何而反之

家铉翁曰卢蒲癸王何庄公之幸臣也杀庆舍逐庆封而崔杼之党尽殪庄之弑也幸臣与之俱死者十人今为之讨贼亦幸臣也卿大夫无能为君讨贼复讐而幸臣乃能之亦卿大夫之耻也

去其肉而以其洎馈

疏说文洎灌釜也周礼士师祀五帝则洎镬水注云洎增其沃汁也盖添水以为肉汁遂名肉汁为洎此卢蒲癸王何之谋欲以激公族之怒

对曰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六轨之道】文子曰可慎守也已邵宝曰此陈氏父子为隐语以相谕也知祸将作而以何得问其子既得得木之对则知其知所从违矣故以慎守坚之守谓守志非守其木 愚按庆封本与崔杼同恶积木百车于逵道盖储之为武备也陈无宇对以得木则是空其储胥与後济水而戕舟?梁意同故文子戒之以慎守慎守者恐其复为庆氏所得也旧解都未及杜注谓喜其子不志于货财谬甚

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

凌稚隆曰卢蒲姜与雍姬正相反姜为其夫谋则善矣而忘其父姬为其父谋则善矣而忘其夫不若嬴氏之于晋怀不敢言亦不敢从为善处夫与父之间

卢蒲癸自後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

陆粲曰齐人此举曰讨庆封之贼也似矣顾释庆封弗诛而独肔解其子则非罪之在也亦何以伸大义乎 孙琮曰庆封一酒色妄男子耳舍之愎又甚焉然以陈鲍而畏其强以平仲而为中立向非癸为之主何为之辅事几不济矣释甲束马饮酒观优适逢其会诸庆授首诛乱贼者贵有其人尤贵有其时哉

庆封汜祭

注汜祭远散所祭不共疏公食大夫礼云祭鉶羮于上鉶之间祭饮食于上豆之间是祭食之礼各有其处

吴勾余子之朱方

注勾余吴子夷末也疏服?云勾余是余祭史记索隐曰余祭以襄二十九年卒则二十八年赐庆封邑者不得为夷末也勾余夷末音字各异或别是一人

崔氏之乱丧羣公子

按襄公二十一年传齐侯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公子鉏来奔叔孙还奔燕此又以三子之逐归之崔氏之乱传文前後相乖如此

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

按子雅子尾所谓二惠竞爽者也二子亦与讨庆之役以监于败辙故辞多受少然实因晏子不受?殿为之倡耳晋栾黶让羣帅莫敢不让况重以晏子之名德哉

武王有乱臣十人崔杼其有乎

陆粲曰儗人必於其伦武王崔杼可比同而论乎此非叔孙穆子所宜言齐东野人之语尔君子曰北宫氏之宰能灭齐豹以定卫国则其主用免于恶名且受上赏崔杼而有臣也亦将辅之以谊使生为良臣没为永举如是一而足矣奚待十人而後葬耶

季兰尸之敬也

注季兰季女之服兰草者尸之谓为祭主 按召南诗谁其尸之有齐季女是此句法所祖

 

读左日钞卷七

<经部,春秋类,读左日钞>

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八

吴江朱鹤龄撰

二十九年祓殡而襚则布币也

疏先使巫祓除殡之凶邪而行襚礼陈其衣物与行朝之时布陈币帛无异言俱无咎患也 檀弓说此事同所异者此言请襚彼言请袭此言祓殡彼言祓柩耳礼死而浴浴即袭袭後始小殓小殓乃殡

使巫以桃茢先祓殡

注茢黍穰疏茢是菷盖桃为棒也杜云黍穰者今世所谓苕菷或用薍穗或用黍穰二者皆得为之穰禾茎也 陆粲曰说文□黍穰也□?也二字自别?亦作苕尔雅谓之薍祓殡者以苕为菷非黍穰也杜误以□为□疏因传会之愚按郑注周礼云茢苕菷也杜注诚误 啖助曰左氏言楚使公襚云云夫以楚之强僭岂受鲁辱者又言楚人悔之则楚非不知礼何以无讨乎盖鲁以亲襚为辱故妄为此说史因妄记之耳王樵曰楚康之卒公尚在途及汉闻丧欲反可证也迨公至楚则殡已久矣安得亲袭及柩在地而祓之乎

射者三耦

燕礼有射疏周礼射人云诸侯之射以四耦此三耦者彼是畿内诸侯或臣与君异

不尚取之

注不尚叔侯之取货疏服?云不尚尚也尚当取女叔侯诛之下文无宁夫人而焉用老臣无宁宁也宁自取夫人将焉用老臣乎杜氏以其言太悖故改之刘炫谓夫人愠而出言其悖固宜服氏之解未必非也

虞虢焦滑

注焦在陕县括地志焦城在陕州城内东北百步因焦水为名愚按史记武王克商封神农之後于焦则非姬姓也岂有两焦国乎

始基之矣犹未也

注犹有商纣未尽善陆粲曰贾逵云未有雅颂之成功是也二南周诗何关商纣乎

险而易行

注险当为俭字之误也愚谓魏风俭啬作俭为是但杜云大而约则俭节易行合解二句反不明白

其周德之衰乎

注衰小也疏服?云此叹变小雅也周德衰谓幽厉之时先王遗民谓文武也刘炫以服言为是愚谓杜解僻甚当从服说无疑

其文王之德乎

愚谓乐工所歌未必全诗大小雅篇什甚多疑只科举数十章以示大略故于小雅则歌其变者大雅则歌其正者闻歌变小雅则叹周德之衰闻歌正大雅则美文德之盛三复文义本自了然杜氏以小雅不应偏歌不善者故其解难通 叶梦得曰札以小雅为周之衰大雅为文之德者当时所歌之诗小雅皆变雅大雅皆正雅也如楚庄王言武王克商作颂亦与今诗次序不同盖雅以正变为小大颂以所作为先後者诗未删之序也论政事之废兴而以所陈者为大小推功德之形容而以所告者为先後孔子删诗之序也

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

按此四语方以颂言以上皆言作颂之本盖颂告成功故先推其本言之

见舞象箾【音朔】南龠者

疏乐以舞为主歌在堂上舞在庭郊特牲云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乐贵人声先歌後舞故鲁为季札先歌诸诗而後舞诸乐其实舞时堂上歌其舞曲也 按周颂维清奏象舞也即此象箾之舞南龠者二南之龠即小雅所谓以雅以南以龠不僭者也箾是舞竿舞者所执下文韶箾与此象箾音义皆同书称箫韶乃舜乐之名辨详余尚书埤传

辨而不德必加于戮

注辨犹争也疏争谓孙林父愬卫君于晋

书曰出奔罪高止也

注实放书奔所以示罪疏窘迫而奔以礼见放俱去其国春秋变放言奔以止为重也夫立功立事者国之厚益而身之表的也表高的明虽妇人犹欲弯弓而况当涂是以君子慎之

三十年其季于今三之一也

邵宝曰季谓四百四十五甲子之末也三之一谓三分六十日之一实二十日也盖自甲子历甲戌尽癸未又曰绦老既为隐语师旷史赵因之旷以故事赵以字画皆隐语也

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也

注下亥字上二画竪置身旁如身当爲□字疏按字书古之亥字体殊不然盖春秋之时亥字有二六之体异于古制其说文是小篆之书又异于此 愚谓古文亥字上二画象一男一女下从三人字其形如算之六下二谓以上二画移而下之如身者即如其三六之身也盖算法必横视故杜以竪置身旁为言依本文解之自成二万六千六百六旬矣刘待制邵文庄之说太迂曲故不録

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

林注此说四百四十五甲子其季于今三之一也之日数四百四十五甲子合得二万六千七百日以其末三分六甲之一故少四十日实得二万六千六百六十日也

赵孟问其县大夫则其属也

注属赵武疏诸守邑之长公邑称大夫私邑称宰此县大夫绦县之大夫也绦非赵武私邑而云其属者盖诸公邑国卿分掌之而此邑属赵武也

废其舆尉

疏服?云舆尉军尉主?衆使民以绦县舆尉役使孤老而废之

鸟鸣于毫社

疏此鸟鸣于鲁国之毫社也服?云殷宋之祖也故鸣于其社伯姬鲁女欲使鲁往悟伯姬也

待姆也

注姆女师疏成公九年伯姬归于宋至襄公三十年伯姬卒凡三十九年伯姬亡年盖几六十矣犹待姆而逮于火吁其贤哉 王应麟曰先儒以宋伯姬为妇人之伯夷左氏谓女而不妇非也陆淳又以为非可继可传之道胡文定讥之淳党叔文而不知羞固宜有此论

降【户江反】娄中而旦

注降娄奎娄也周七月今五月降娄中而天明疏降娄奎娄释天文孙炎曰降下也奎为沟渎故称降也月令仲夏之月旦危中者据夜有长短及星度有广狭是细计之数传据大略而言故与月令不同刘炫以月令之文而规杜失非也

取我衣冠而褚之

说文褚衣之槖也

三十一年缮完葺墙

李涪曰墙坏葺之而已何云缮完当是缮宇葺墙宇字误为完也 按此说是释文屋四垂曰宇

寡君使匄请命

疏匄士文伯名也晋宋古本及释例皆作丐解者曰文伯是范氏之族不应与范宣子同名作丐是也按士文伯字伯瑕古人名字多相配楚令尹阳丐字子瑕与文伯名字正同又郑有驷乞字子瑕匄与乞义同则作匄者是又按鲁有仲婴齐是庄公之孙又有公孙婴齐是文公之孙仲婴齐与公孙婴齐为从祖同时同名郑有公孙段字子石又云伯石印段字伯石传谓之二子石印段即公孙段从父兄弟之子尚同名字伯瑕与宣字何废同乎

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

赵氏伯循以经不书展舆弑疑传文误以之字为以字辨见集说

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鉏【注疏作鉏】言罪之在也

刘敞曰言罪在鉏则是父有罪子得而弑之也乱天地之性莫甚焉

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

公羊传公子光弑王僚季子去之延陵终身不入吴国札封延陵号延陵季子而左传每称延州来季子史记注云季子本封延陵後复封州来故曰延州来季子愚按成七年吴入州来杜预云州来楚邑淮南下蔡县是昭十三年传吴灭州来二十三年传吴伐州来则州来本楚邑吴伐灭以封季子也然襄三十一年传赵文子问屈狐庸曰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襄公时已称延州来季子又疑前注未的所以春秋释例土地名云延州来阙以愚臆之州来与锺离隣接皆吴楚边邑吴封季子必在昭定间是时吴楚日寻干戈岂州来反覆藉季子以镇抚之欤抑季子知夫差将亡吴故远去之而徙州来欤若赵武时不应早称延州来恐後人追述之耳

昭公

元年其敢爱丰氏之祧

注祧祖庙按公孙段是穆公之孙子丰之子其家惟有子丰之庙不应有祧此祧字当从魏鹤山庙外兆域之说

楚公子围设服离卫

注设君服离陈也陆粲曰离犹礼记离坐离立之离两相丽也疏云两人一左一右相丽而行故称离卫

吾代二子愍矣

注二子谓王子围及伯州犂按杜解偏于楚服?曰代伯州犂忧王子围代子羽忧子晳汉五行志引应邵解与服同当从之

卫而恶之吾又甚焉

言既为国卫而不能蔽其恶则吾之咎又甚于坏墙矣旧注失解

叔出季处

疏季氏世为上卿法当上卿守国次卿出使然必须上卿者上卿非不使

举之表旗

注旌旗以表贵贱 按表旗谓诸侯设旗为表觐礼诸侯觐天子入壝门或左或右各就其旗而立是以旗表位也

周有徐奄

注二国皆嬴姓徐即淮夷疏服?云徐即鲁公所伐徐戎也愚按费誓淮夷徐戎并兴则徐非即淮夷也僖公时楚人伐徐杜云下邳僮县东南有大徐城近淮旁成王时之徐盖亦在彼地也奄国详余尚书埤传

具五献之笾豆于幕下

注朝聘之制大国之卿五献疏聘礼卿聘饔饩五牢故卿皆五献春秋之时大国之卿乃得从卿礼若次国之卿依大国大夫之制惟三献故此注云大国之卿五献又昭六年传注云大夫三献也

礼终乃宴

注卿会公侯享宴皆折俎不体荐按宣十六年传云享有体荐宴有折俎此王室之礼侯国亦当然杜云享宴皆折俎不体荐者公当享卿当宴卿虽有享名实用宴礼不体荐也

大国省穑而用之

省视也穑收也用用以荐也何实非命言无敢不承也

子皮赋野有死麕【九伦反】之卒章

注野有死麕卒章曰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喻赵孟以义抚诸侯无以非礼相加陵 赵汸曰尨以喻楚时诸侯恶公子围故欲赵孟安徐驯弭之观答赋之语可见杜解谬矣

吾与子弁冕端委

疏服?云礼衣端正无杀故曰端文德之衣尚褒长故曰委

乃执子南而数之曰

愚谓二人之罪均为奸国之纪子产逐子南而不逐子晳者盖以子晳之恶其罪不止逐又一时不容并逐故姑迟之俟其再?耳

周公杀管叔而蔡蔡叔

注蔡放也疏说文悉散之也从米杀声然则为放散之义故训为放也隶书改作已失本体写者全类蔡字

归取酬币终事八反

疏反者谓车反复其故处耳每于十里置车八乘后子初?币自齎其一以为初献余则以次续至至则车反比享终八车皆反此谓之八反非反至雍也此币?雍计已多日设享之时使之相续而来每献皆到以示已之豪富 按礼享公侯九献后子自齎其一续送其八而享礼成矣八反用车八百乘其二百乘以自随故上云其车千乘

鲜不五稔

注少尚当历五年多则不啻 按杜解甚抝韦昭云少不五年而亡应从之亡谓其君之亡非谓国亡也陆粲曰鍼也秦之贵介弟虽出奔於义未絶也而

斥言其君之无道其犹在张趯之後乎五稔之云抑又怪而不足讥矣

乃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三伍

注乘车者三人五乘十五人今改去车更以五人为伍分为三伍 韬靲内篇晋旧法用周制五人爲伍记三代至春秋用兵率以车战秦汉而後以骑兵为便故兵车之制车战之法今皆不传汉有武刚车晋有偏厢车不过行载辎重止为营卫而已其出击仍以骑兵故能制胜房琯击安禄山用车战法卒以取败盖春秋时敌国皆车战又皆战于平原旷野其兵又皆素练车战者故宜之琯以车贼以骑时异势殊故用有利钝非车之罪也

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

按周礼五人为伍二十五人为两无专偏参之名此盖临时所设车与人数不可得知

后帝不臧

疏襄九年传称阏伯为陶唐氏火正知后帝是尧

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

疏唐人谓陶唐子孙二十九年传云陶唐既衰其後有刘累累虽迁鲁子孙仍在大夏故历夏而及商也

其季世曰唐叔虞

注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虞疏服?以为此句即下邑姜所生者杜以传说季世明是唐人之末世邑姜子叔虞乃晋之始祖岂得谓之季世乎

及成王灭唐而封大叔焉

史记索隐唐本尧後封在夏墟都在鄂及成王灭唐分徙之于许郢之间故春秋有唐公今之唐州也按史记武王克商封尧之後于蓟盖尧後所封不一国蓟乐记作祝

帝用嘉之封诸汾川

注帝颛顼疏颛顼为帝承金天之後台骀是金天之孙为臣宜当颛顼故以帝用嘉之属颛顼耳

于是乎禜之

注禜祭为营攒用币以祈福祥疏营攒用币出贾逵注其祭非有常处临时营其地立攒表用币告之攒聚也

于是乎节宣其气

王樵曰凡人形神有限不可久用神久用则竭形太劳则敝不可以久劳也神不用则钝形不用则痿不可以久逸也听政访问修令安身四时递易所以节其劳而宣疏其气

今无乃壹之

壹四时也驰骋田猎甘酒嗜音恒舞酣歌劳非所劳也深居简出日晏视朝逸非所逸也

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

顾炎武曰姓之为言生也天地之化专则不生两则生故叔詹言男女同姓其生不蕃而子产亦云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是知礼不娶同姓者非但防嫌亦以戒独

今君内实有四姬焉

王应麟曰晋侯四姬子产有男女辨姓之言考穆天子传穆王有盛姬盖周礼之坏自王朝始又曰叔向习于春秋为平公之传而不能谏四姬之惑何也曰正己则可以格君叔向娶申公巫臣女违母之训而从君之命己则不正其能正君乎先儒有言寡欲之臣然後可言王佐

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也中声以降五降之後不容弹矣

王樵曰女当有节其理难言故喻之以乐先王制外乐以禁内情所以为百事之凖节也故乐有五声之节其声有迟有速由本而末缓急相及使得中声之和降者声下而息也五声一周声下而息前声罢退以待後声非作乐息也五降之後声一成而曲未成当从上始不容更复弹作

于是有烦手淫声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听也至是而手妄弹击是为烦手所弹击非复正声是为淫声淫声之慢塞人心耳使人忘失和平之性故君子不听 按中声五降则太细而不成声矣强欲成声将杂音并进非乐之正乐记云郑音好滥淫志卫音趋数烦志郑卫之乐是烦手淫声也刘炫云此四句说降後不弹之意又按汤诰毋即慆淫孔传云慆慢也此言慆淫其心堙塞其耳应从书传解无疑杜氏未见古文尚书故慆训为藏耳今正之

分为四时序为五节

王樵曰六气并行无时止息但气有温暑凉寒分为四时春夏秋冬也序此四时以为五行之节计一岁每行得七十二日有余土分王四季故每季之末有八十日也

女阳物而晦时

愚谓阳即阳淫热疾之阳惑女色者必致内热之疾故曰阳物接御之期必在于夜故曰晦时杜氏以女常随男为阳物失其旨矣

使后子与子干齿

注以年齿为高下 传逊曰齿犹齐列也此以班饩论何及其年之高下乎

赵孟适南阳将会孟子余

注孟子余赵衰赵武之曾祖 按杜氏以孟子余为一人盖子余乃赵衰字孟是长幼之序也服?云孟是赵盾非也若果赵盾不应序于子余之上

二年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

王应麟曰晋语司马侯云羊舌肸习于春秋楚语申叔云教之春秋皆在孔子前所谓乘檮杌也鲁之春秋韩起所见公羊传所云不修春秋也 易象春秋总称周礼可证春秋所书皆遵周公之典制

有嘉树焉宣子誉之

王应麟曰服?云誉游也宣子游其下夏谚曰一游一豫孟子注引韩宣子誉焉 愚按古誉与豫同蓼萧诗是以有誉处兮颍滨苏氏传誉豫通凡诗之誉皆有乐也与服氏此解合

畏大国也犹有所易是以乱作

少姜谓晋以公族大夫逆齐以上大夫送畏大国而易其礼制故有此执辱此盖为反语以悟晋侯言外见送过逆班而乃以为罪乎乱作二字泥之则难通

乘遽而至使吏数之

愚谓子晳之恶极矣使诸大夫杀之则国法不行故顺国人之情而乘遽以至急疾诛之盖间不容发之势也除恶固有机哉

国则不共

陆粲曰此蒙上犹曰不共言之即以齐国为不共亦非使人之罪注云晋国不共非也

三年而数于守适

疏刘炫云礼数同于守内官之适夫人 按释文数所具反徐所主反依後音当如数其贵宠之数数于守适犹曰齿于守适耳

陈氏三量【豆区釡三等之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

注登加也加一谓加旧量之一也以五升为豆五豆为区五区为釡则区二斗釡八斗钟八斛 傅逊曰如杜注钟自六斛四斗大至八斛恐陈氏虽务厚施亦不至此豆区釡三量盖皆加十分之一则钟比旧亦大六斗四升非本四而加一为五也据今世用量以加一为极大陈氏加一以贷而以平量收之此于事情为得

燠休之

按杜氏读如妪呴贾逵云燠厚也休美也王若虚以为温煦安息之意读如本字自通

三老冻馁

黄震曰郑康成解三老五更谓知三德五事者宋均谓三老知天地人之事五更谓知五行更代皆意之耳惟杜预左传注以三老为八十以上上中下三寿此于三老为得之

以乐慆忧

朱申曰慆慢也以淫乐而慢易其忧祸也如此方顺

谗鼎之铭曰

王应麟曰谗鼎之铭服氏注疾谗之鼎明堂位所云崇鼎是也一云谗地名禹铸九鼎于甘谗之地故名正义谓二说无据愚考韩子说林曰齐伐鲁索谗鼎鲁以其?往齐人曰?也鲁人曰真也齐人曰使乐正子春来吾将听子新序吕氏春秋皆曰岑鼎二字音相近然则谗鼎鲁鼎也明堂位鲁有崇鼎服注不为无据

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惠伯曰公事有公利无私忌椒请先入

注忌怨也懿伯椒之叔父惠伯子服椒也敬子叔弓也叔弓礼椒为之避仇疏檀弓惠伯曰政也不可以叔父之私不将公事知懿伯是椒叔父也懿伯为人所杀惠伯及滕郊遇懿伯之仇敬叔不入以礼惠伯欲使惠伯报叔父之仇惠伯以公义不可先入受馆记文与传同而郑玄注云敬叔有怨于懿伯难惠伯故不入是郑之谬也 徐师鲁曰传与记注皆训忌为仇怨而郑尤不通刘氏云忌谓忌日也敬叔及滕郊适遇懿伯忌日欲缓之至次日乃入惠伯以公事为重云不可以叔父私忌而不将敬叔从之此说最是可以订旧解之讹 愚按忌日说固是但懿伯注疏未详为谁或云即子家懿伯也子家懿伯名羁昭公末年尚从出亡安得云忌日耶据旧解仇怨本可通盖懿伯尝有仇在滕叔弓奉使适遇之恐子服椒欲报故为之不入然檀弓说从父之仇云不为魁主人能执兵而陪其後则懿伯之仇椒本不必报故先入而叔弓从之耳

公孙虿【子尾】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女

陆粲曰是时晋虽失道威令犹行乎诸侯陈无宇见执亦近事也虿诚狂悖能不畏大国见讨耶而辄以己子更公女齐君大夫咸罔闻知韩起亦受其欺而不敢诘揆之情理讵当尔乎吾不敢信

四年三涂

注山名在河南陆浑县南疏服?云三涂太行轘辕崤渑也谓三涂为三处道杜以三涂为一山按十七年传曰晋将伐陆浑而先有事于洛与三涂先祭山川也则谓三道者非 水经注伊水历峡北流即古三涂山也阚駰十三州志云山在东南今在陆浑县故城东南八十许里

荆山

注荆山在新城沶乡县南 按汉书音义沶音穉晋新城今房县荆山有四依杜说此禹贡南条之荆山也一统志在襄阳南漳县西北八十里

日在北陆而藏氷西陆朝觌而出之

注陆道也夏十二月日在虚危氷坚而藏之夏三月日在昴毕蛰虫出而用氷春分之中奎星朝见东方疏释例云北陆虚也西陆昴也十二月日在玄枵之次小寒节大寒中正义云西道之宿有朝见者谓奎星也春分二月始出氷三月始班氷盖氷之初出在西陆朝觌之时氷之普出在西陆朝觌之後故杜氏注总而言之 王应麟曰西陆朝觌其说有三服氏谓春分奎晨见东方杜氏谓三月奎朝见郑氏谓四月昴朝见尔雅西陆昴也刘炫云郑为近之今备存其说待考 或曰西陆朝觌谓四月立夏昴星朝见即周礼夏颁氷也

桃弧棘矢以除其灾

疏出氷之时置此弓矢于凌室之户

民不夭札

注夭死为札疏郑衆云札截也疾疫死亡如有断截

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

疏风不以理舒散而暴疾杀物雷不徐缓动发而震击为害

景亳

按商西亳在偃师偃师有景山故曰景亳商颂景员维河是也一统志景山在偃师县南二十里

涂山

注涂山在寿春东北 王应麟曰涂山以杜注为正说文嵞会稽山一曰九江当涂也民以辛壬癸甲嫁娶按汉地理志九江郡当涂应劭注禹所娶涂山侯国有禹虚苏鹗衍义谓宣州当涂误也东晋以淮南流民寓居于湖侨立当涂县以治之唐属宣州汉之当涂乃今濠州锺离也 一统志涂山在凤阳怀远县东南八里

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子产善相小国

疏左师献公合诸侯礼六子产献伯子男会公礼六若其各异凡十二礼下椒举云礼吾所未见者六焉故知其礼同也于公言之云合诸侯之礼于伯子男言之云会公之礼是所从言之异也

属有宗祧之事於武城

注言为宗庙田猎疏土地名楚之武城在南阳宛县北鲁之武城在泰山南武城县

寡君将堕币焉

疏服?云堕输也按隐六年公羊传郑人输平输平者何输平犹堕成也然则堕是输之义

黎之蒐

按黎即西伯戡黎之黎在今壶关黎城二县乃商畿内之国杜氏云黎东夷国名误也

迁赖於鄢

括地志故鄢城在襄州安养县北三里南去荆州二百五十里

郑子产作丘赋

注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子产别赋其田如鲁之田赋 赋家资使出牛马又别赋其田使出粟若今输租是一丘出两丘之税按周礼有夫征家征夫征谓出税家征谓出车徒给徭役此牛马之属则周礼之家征其夫征什一而税是与家征别也

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

王应麟曰古者孙以王父字为氏子产乃子国之子国语谓公孙成子左传谓公孙侨盖子产之子始为国氏致堂作子产传曰国侨非也 愚谓此辨最是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或是子产没後罕追论之

咸尹宜咎城锺离

按宜咎氏钳而为楚咸尹咸韵书一叶渠沈切音琴易咸叶利贞象山上有泽咸叶君子以虚受人注疏本作咸尹咸之林反今俗本作箴

尔未际

注际接也疏大夫立适子必须接见同僚

使竖牛请日

注请飨日疏内则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以其异宫故使竖牛请之

牛谓叔孙见【音现】仲而何

见仲见仲于公也大夫立适子必自见之于君而何如何也古如与而通 叔孙穆子社稷臣也一为竖牛所弄杀孟逐仲易若反掌信乎小人之不可昵也祸乱之原则始于父子异宫故谗间得行

对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

注言求食可得无去竖牛 陆粲曰杜泄憾叔孙召竖牛以致祸故言本自求之而至今又何故去之杜注云云于当日事情不类【按哀八年吴伐鲁子服何谓孟懿子曰召之而至又何求焉语意与此相类】又曰杜泄为家臣睹其主在难既承授戈之指不能亟告於君大夫以诛逆竖及叔孙死祸乱既成区区争以路葬而帅士哭之何益矣泄也忠不足以存君而义不足以救乱君子无取焉

叔孙未乘路

按周礼一命受爵再命受服三命受车焉襄二十四年穆叔如周贺城王赐之大路天子赐之无不受之理穆叔以上卿无路故受之而不敢用耳叔仲子谓叔孙豹三命踰父兄为非礼盖诬之之辞其实穆叔已受三命

使杜泄舍路不可

邵宝曰路车乘马惟天子得予人受之其可违乎是故公冶之冕服可以无歛诸侯之赐也曾子之箦不可以不易大夫之赐也天子之赐则不然叔孙既受矣生以服死安得不以葬杜泄之持正如此而不能早谏穆子使去竖牛何也夫亦梦为之祟言之未易入耶

孟孙为司空以书勲

疏周礼司勲属夏官今司空书勲者春秋时诸侯之制不尽与礼同

 

读左日钞卷八

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九

吴江朱鹤龄撰

五年舍中军卑公室也

注罢中军季孙称左师孟氏称右师叔孙氏则自以叔孙为军名疏分中军之衆属上下二军故鲁有左师右师左师右师见哀十一年传又言叔孙武叔退而蒐乘知自以叔孙为军名也 刘敞曰如杜所言则三军犹在徒以军为师名号少异耳何谓舍中军乎陆粲曰按鲁之军号传所不言哀十一年虽称左师右师疑亦临时所命非若晋之三军楚之二广有定制者叔孙军名尤无据愚谓观下言四分公室则废中军之後上下二军分爲四矣本自明白注直可删

葬鲜者自西门

注不以寿终曰鲜西门非鲁朝正门 按叔仲带以葬鲜告季孙则季孙知竖牛饿杀季孙矣而不讨者季孙利其祸已得专鲁政也

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

王樵曰南遗此语与卢蒲嫳告庆之语同竖牛即叔孙之东郭偃棠无咎也孟丙仲壬则崔成崔疆也叔孙之季孙则崔杼之庆封也

使乱大从

注使从于乱 按哀三年传郑胜乱从杜亦作此解服?云使乱大顺之道从顺也谓适庶之顺此说得之

必速杀之

锺惺曰竖牛立昭子而讨竖牛者即出昭子假手甚妙藏机甚巧若他人杀之便不足异矣此中理数昭子亦隂为天所用而不知可谓千古贼奴之戒

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

注日之数自甲至癸为十日中当王食时当公平旦为卿鷄鸣为士夜半为皂人定为舆黄昏为隶日入为僚晡时为仆日昳为台疏七年传天有十日人有十等彼即历言从王至台十等之目此传既云十时十位位以王公卿为三日以中食旦为三日上其中知从中而右旋配之也晡时日西食时也日昳谓蹉跌而下若据时之先後则旦至食乃至于中宜以左旋为次今传以配十位从中而右旋者人之道贵以贱为本欲从贱而渐至于贵也若从中左旋则位乃渐退非进长之义故右旋也

日之谦当鸟

注离为日为鸟离变为谦日光不足故当鸟疏说卦离为日为雉雉为鸟也日为高明鸟为微细今日之谦退不得高明下当微细是日光不足下当鸟也

纯离为牛

注易离上离下离畜牝牛吉故言纯离为牛疏明夷初九无牝牛象但明夷初卦下体是离故传以纯离之卦求牛象也

民食于他

注他三家也谓公与民无异 程公说曰君以养民民食于他者言民为三家所有也

索氏

注河南成臯县东有大索城 按汉书楚汉相拒于荥阳京索之间即此地

享覜有璋

注既朝聘而享覜见也疏引服?云享献也献国所有林尧叟以二义皆通 傅逊曰聘而献见礼之大者何得略之此即乡党享礼有容色之享耳半圭曰璋执之以行礼

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

疏朝聘之礼有设机进爵之时朝礼虽亡而聘礼有其略也聘义曰聘射之礼至大礼也质明而始行事日几中而後礼成非强有力者弗能行也故设机而不倚酒清人渴而不敢饮肉败人馁而不敢食故爵盈而不饮

谁其重此

注言怨重或曰问谁人当此重任以备晋师之来也如杜氏解与下文四句意不贯

韩赋七邑

林注韩襄起之兄子箕襄邢带二人韩氏族韩须叔禽叔椒子羽四人皆韩起子凡七人人一邑陆粲曰观下文皆大家句叔禽三人若是起庶子不得称家又云辅韩须扬石而不及叔禽等其非起之子明矣刘炫以为叔禽三人亦韩起之族得之

杨肸

按叔向本羊舌氏食邑于杨故又号杨肸肸子石为杨食我

因其十家九县

注县赋百乘疏哀二年传上大夫受县论语百乘之家家即县也

六年并有争心以徵于书而徼幸以成之

愚谓叔向之意特恐法悬于书民只在法上诡避无以息其争端所谓免而无耻也然季世民伪日滋不豫设法以禁之则扞罔益衆故子产复书曰吾以救世也谓季世之民不可以无法齐也其与邓析之竹刑用意固有异矣

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藏争辟焉

疏教民使争罪谓之争辟服?云铸鼎藏争辟与五行之火争明故为灾在器故称藏也 按心星为大火三月昏见东方夏三月周五月也郑人以三月铸刑书故云火未出

子荡归罪於薳泄而杀之

注不以败告故不书 赵汸曰夷狄战败多略之而不书下文云且吊败也鲁使卿吊败则杜氏云不告故不书非实事矣

士匄相士鞅逆诸河

疏学者皆以士匄是范宣子即士鞅之父不应取其父同姓名人为介当依王肃董遇古本士匄作王政王元规云古人质口不言之耳何妨为介也按士文伯是士鞅之族亦名匄此即文伯也然士文伯名古本或有作正者

七年暨齐平齐求之也

按此是齐求鲁而与之平杜氏谓燕与齐平非也辨详集说

盟于濡上

注濡水出高阳县东北至河间鄚县入易水疏今高阳无濡水也杜言不知何据 今按水经濡水出涿郡故安县西北独山东合易水注拒马水一统志濡水在顺天任丘县北任丘汉鄚县地

为王旌以田

注王旌斿至于轸疏斿旌旗末埀者至轸谓建蛟龙之旗而埀至车轸也礼纬云礼天子旗九仭曳地诸侯七仭齐轸周礼轸去地四尺

仆区【乌侯反】之法

疏服?云区匿也为隐匿亡人之法

好以大屈

注大屈弓名疏引贾逵云宝金可以为劒出大屈也按二说未详孰是据地志大屈即晋屈邑汉为北

屈县今平阳府吉州其地产铁有铁冶则贾说近之

其神化为黄熊

疏音义云熊兽名亦作能三足鼈解者疑兽非入水之物当是鼈也然鮌既为神矣虽兽亦能入水鼈则太下何以当夏郊乎说文字林皆云能熊属足似鹿

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

陆粲曰夏之郊也有?存焉是天子之世守也虽晋为盟主得奸其祀乎且鬼神不歆非类鲧之神信能为妖祥以求食欤吾以为不及晋国今取梦寐怳惚之象而妄意之则惑之甚者也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飨命祀相甯俞不可曰相之不飨於此久矣非卫罪也不可以间成王周公之命祀其为知礼也贤於公孙成子远矣愚按晋侯之梦礼所谓因梦也平公?出也襄二十九年尝合诸侯城?平公盖素厚母家而夏肄之祀应不及鲧故黄熊因之见梦焉非无故而从晋平公求食也然陆子之说自正

余又将杀段也

注公孙段丰氏党疏刘炫云公孙段即丰氏当言驷氏党字之误也

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

立良止以安民心也立公孙泄使民不疑于良止也所谓反其正以媚民者也

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

疏人之生也始变化为形形之灵者名曰魄既生魄矣魄内自有阳气气之神者名曰魂魄在于前魂在于後故曰既生魄阳曰魂也刘炫云形有质气无质寻形以知气故先魄而後魂其实并生无先後也朱子曰子产此论穷理极精

叔父陟恪

按恪当作降字之讹也大雅文王陟降在帝左右此追命襄公也故云叔父陟降在我先王之左右

余敢忘高圉亚圉

按周本纪高圉古公亶父之曾祖也亚圉高圉子宋忠曰高圉能率稷者也周人报之因卫是同姓故举先世为言如注云二圉亦受殷王追命此果何据乎

圣人之後也而灭于宋

注孔子六代祖孔父嘉为宋督所杀其子奔鲁 陆粲曰世本家语并云孔父嘉曾孙防叔始奔鲁家语又云以避华氏之偪故按嘉为华督所杀其子避祸应即出奔何得至曾孙乃奔鲁杜说较近理特未详所据耳

六物不同

按岁时日月星辰古人皆谓之物故桓六年子同生公曰是其生也与我同物杜氏注同日也

八年桓子稽颡曰顷灵福子

陆粲曰桓子授甲非以助疆氏也将承二家之敝而取之以子旗之言正也为是慙而止未几乘其饮酒卒伐而逐焉以分其室则无宇之情见矣二惠既亡姜族始弱陈氏之为斧斤以斵丧齐室也岂一日之故哉 传逊曰栾高自崔庆既灭复任情杀闾丘婴等以弱其宗陈氏欲图之久矣然闻子旗之言而遂止可见诚义足以感人阴谋必有间而始发也使能终守其正二族其可动哉

犹将复由

注由用也 魏了翁曰由义如尚书颠木之有由蘖按说文无由字惟有?字注云木生条也後人因省已作由此言陈人将兴如已仆之木复生由蘖如此解字义既明而句法亦完矣 陆粲曰由者经也从也言今岁星犹在箕斗之间将复经由鹑火之次乃亡尔

自幕至于瞽瞍无违命

注幕舜之先 按韦昭注国语以幕为舜後虞思大误当取左氏此语正之

寘德于遂世守之

言舜有明圣之德其德流及于後也史记索隐殷封遂世守之宋忠云虞思之後箕伯直柄中衰殷汤封遂于陈以为舜後是也

九年魏骀芮岐毕

注骀在武功始平县所治斄城 按骀当作邰即诗有邰室家之邰也魏在冯翊芮在河东俱见桓六年

蒲姑商奄吾东土也

疏蒲姑齐也商奄鲁也二十年传蒲姑氏因之定四年传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

肃慎燕亳

按肃慎即後代女真之地疏云亳近燕不知所在愚谓恐当作濮即濮阳也地在河北

岂如弁髦而因以敝之

疏士冠礼始冠缁布冠次加皮弁次加爵弁是三加冠也其记冠义云始冠缁布之冠冠而敝之可也刘炫云弁髦二物童子埀髦为髧彼两髦亲没乃弃之因以敝之者冠则弃弁亲没则不髦也 愚谓髦不可言敝弁髦是言加弁于髦耳弁有皮弁爵弁嫌缁布冠不得名弁故杜云弁亦冠也傅士凯谓传言弁非缁布冠固矣

妃【音配】以五成故曰五年

按妃训合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故曰妃以五成五行家甲与已合乙与庚合丙与辛合丁与壬合戊与癸合亦是

请佐公使尊

注公之使人执尊酌酒请为之佐 依杜注使当音所吏反或云使尊举酌也

辰在子卯谓之疾日

汉书翼奉传北方之情好也好行贪狼申子主之东方之情怒也怒行阴贼亥卯主之贪狼必待阴贼而後动阴贼必待贪狼而後用二阴并行是以王者忌子卯礼经避之春秋讳焉注贾氏说桀以乙卯亡纣以甲子丧故以为戒备之张晏曰子刑卯卯刑子相刑之日故以为忌必云夏亡乙卯商亡甲子不推汤武以兴此说非也

又饮外嬖嬖叔

注外都大夫之嬖者 按檀弓是李调传云外嬖对内嬖而言必云外都泥矣

十年居其维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

注客星出其地故曰妖星邑姜太公女疏维者纲也玄枵次有三宿女为其初是次之纲维也女星居其维首而妖星出焉告邑姜以其子孙将死也 传逊曰言婺女居玄枵之维首而妖星见于婺女之次韦昭注周语亦云须女入鼋之首须女即婺女也天鼋即玄枵也杜注客星居玄枵之维首太略 告邑姜也如此占法甚荒唐杜云婺女为既嫁女织女为处女邑姜齐之既嫁女也妖星在婺女齐得岁故知祸归邑姜此亦强为之解

邑姜晋之妣也天以七纪

注二十八宿四七 传逊曰尔雅斗牛为星纪郭云日月五星之所始终故曰星纪其分尤不应有妖星女与斗牛同次故言此耳杜云二十八宿四七夫二十八宿固为四七矣而于此上下文何与乎

戊子逢公以登星斯於是乎出

注逢公殷诸侯疏周语说玄枵之次云我皇妃太姜之侄伯陵之後逢公之所冯神也孔晁曰太姜太王之妃则知逢公是殷诸侯登登天也 逢公未死之先妖星尝出婺女时岁星不在故齐自当祸此时岁在齐分则外孙当之故知七月戊子晋君将死

以灵姑銔率

注灵姑銔公旗名疏率谓率国人以战也

公与桓子莒之旁邑辞穆孟姬为之请高唐陈氏始大愚谓晏平仲不助四家而独劝桓子以德让盖平仲实睦于陈者观其与叔向语已知齐之为陈及于辞宅又因陈桓子以请至此而桓子用其言因尽反亡公子赈恤贫约而传以陈氏始大结之明代齐者陈而平仲之为桓子谋适以助成其大然则平仲非忠于齐者欤平仲智人也陈氏之祸惟礼可以已之平仲固以告景公矣景公既不能从而栾高国鲍之徒又皆不可与共政则惟有委蛇观变其间使景公信陈氏安而市宅遄台因事纳忠即梁丘据亦不得间之此平仲之所以为智也

千人至将不行不行必尽用之

传逊曰不行在千人上见之人衆则费广将不能行矣不能行则用之必尽非如杜所云为见新君而用也如用为见新君则其币固在何尽费之乎

孤斩焉在衰絰之中

陆粲曰斩焉言哀痛之深如斩截也非注斩衰之谓

元公恶寺人柳欲杀之及即位又有宠

愚谓一寺人柳也向欲杀之今又宠之何哉夫小人之长惟工於媚耳以其术媚他人则知恶以其术媚己则必喜虽父子之间犹分彼此焉乃知畴昔之恶非真恶也特恶其不於己行媚也人情皆然岂独宋元公之於寺人柳哉

十一年楚子在申召蔡灵侯

战国策庄辛曰蔡灵侯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驰骋乎高蔡之中而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灵王系已以朱丝而见之也鲍彪曰经传不书子发盖使子发召之

是以无拯不可没振

无拯无救助也不可没振犹没于水者不可复振而出之也

物以无亲

此人物之物言不为人所亲附杜解物事也非

朝有着定

疏着定谓伫立定处野会设表为位亦当有物记处如今之位版也

葬齐归公不戚晋史赵曰必为鲁郊归姓也不思亲祖不归也

疏言必为鲁人所逐而出在郊野 陆粲曰昭公之出在郊野不能君鲁也独于其母姓知之乎或母非归姓则虽临丧不戚也而无咎乎瞽史之说迂缪至此而犹足载乎愚谓左氏禨祥之说多矣此犹无义理必後人因昭公出亡作此附会语耳

况用诸侯乎

疏世子虽未即位父死则当君处故以诸侯言之

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

疏五大五细无字惟言五耳不知五者何谓杜氏亦无明证愚谓定三年传职官五正注云五官之长即曲礼所谓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也以证此传五大岂不显然元凯蔓引金木水火土五官迂矣

郑京栎实杀曼伯

注曼伯檀伯也厉公得栎又并京 按厉公杀檀伯而居栎事见桓十五年并京传无其文杜以京栎连言故知之耳

十二年朝而塴

注塴下棺疏周礼作窆礼记作封此作塴皆葬时下棺之事而其字不同 俞琰曰塴字从土从崩是既下棺而以土掩之说文窆下棺也塴丧葬下土也微异

公子憗遂如晋

赵汸曰憗本从公如晋故不书非刘炫不告庙之说

有肉如坻

注坻山名疏尔雅小洲曰陼小陼曰沚小沚曰坻坻是小地不得对淮之大水故杜以坻为山名刘炫规杜谓山无名坻者按楚子观兵于坻箕之山坻非山乎

楚子谓成虎若敖之余也

疏经言熊传言虎者此人名熊字虎

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

注鲜虞在中山新市县昔阳肥国都乐平沾县东有昔阳城疏肥鼓并在钜鹿在鲜虞东南杜以传云遂入昔阳八月壬午灭肥是因入而灭之故云昔阳肥国都也肥都昔阳与鼓相近晋既灭得肥国故二十二年息昔阳之门外遂袭鼓取之刘炫以昔阳为鼓都非也 愚按杜既言乐平沾县东有昔阳城又言钜鹿下曲阳县西南有肥累城乐平与下曲阳相去颇远杜例凡言有者皆疑古昔阳城必不在乐平也

外强内温忠也和以率贞信也

疏刚强以御难温柔以事主为忠用和柔之性以循安正道为信 陆粲曰杜解二语取喻卦象义虽近似然详传云坤之比者谓坤卦之比爻耳故下文惟说黄裳元吉之义亦犹七年孔成子筮得屯之比止论利建侯不取比义崔杼得困之大过阳虎得泰之需其为说皆止取本爻不及之爻也

供养三德为善

疏供养董遇注本作共解云尽共以养成三德也传逊曰杜解三德引洪范与此何涉陆子余以为三是二之误即上忠与共亦非盖上文本言忠信人臣之节忠信尽之为南蒯言尤宜共以事上是合忠信共为三善也下文非此三者弗当即蒙此而言杜舍共而以善益之非矣观下文云且可饰乎欲其从下之饰而为共意益明矣

楚子次于乾谿

注在谯国城父县南 姜宝曰城父在今亳州东南七十里本陈夷邑楚灭陈以乾谿为南北要地筑章华台于此以驻师游观焉汉志汝南郡城父县故夷有章华台注云有乾谿在县南即其地也

秦复陶翠被

注秦复陶秦所遗羽衣翠被以翠羽饰被被帔同以御雨也 按鄘风翟衣毛传云以翟羽为衣服之饰孔氏疏不以为然谓衣服随身卷舒非可羽饰然典籍散亡安知羽饰之服古必无之观此传复陶翠被之文则知毛说必有据

右尹子革夕

柳宗元曰古者朝见曰朝夕见曰夕诗莫肯朝夕传朝而不夕汉仪夕则两郎向琐闱拜谓之夕郎

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

楚世家当周成王时举文武勤劳之後嗣封熊绎于楚蛮姓芈氏居丹阳徐广曰丹阳在南郡枝江县舆地记秭归县东有丹阳城周回八里熊绎始封也

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

注陆终氏生六子长曰昆吾六曰季连季连楚之祖故谓昆吾为伯父 按史记索隐宋忠曰昆吾国名已姓左传卫侯梦见人登昆吾之观今濮阳城中有昆吾台是括地志濮阳县古昆吾国昆吾故城在县西三十里台在县西百步据此则昆吾国在今濮州楚灵乃曰旧许是宅旧许今许州也岂昆吾之後尝徙封欤

是四国者专足畏也

注四国陈蔡二不羮疏刘炫云楚语灵王城陈蔡不羮【韦昭注三国楚别都颍州定陵有东不羮许州襄城有西不羹】使问范无宇曰今吾城三国赋皆千乘亦当晋矣诸侯其来乎对曰是三城者岂不使诸侯之惕惕焉彼再言三城无四国也纵不羮有二或当前後迁焉非是并时有二古四字积画四当为三耳

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

林注三坟伏羲神农黄帝之书五典少昊颛顼高辛唐尧虞舜之书八卦之说谓之八索九州之志谓之九丘出尚书序 按贾逵张衡马融诸说不同今以书序为正

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

王樵曰穆王之事正楚灵所欲为也既得诸侯又灭陈蔡必将观兵周郊以求九鼎以许田为名移兵临郑为改物之图子革知其心事故直引穆王事以讽之

祈招【常遥反又音昭】之诗

注祈父周司马招其名疏引马融祈作圻即酒诰圻父贾逵云祈求也昭明也言求明德也 愚按三说皆未安杜解本之诗传然何以知招之必为祈父名乎王肃云祈招诗名也犹齐景公作君臣相说之乐曰徵招角招耳此说是

形民之力

朱子曰形字今家语作刑极分晓盖言伤民之力而无厌足之心 愚按如此解于上式如玉式如金意不接书传刑用也用民之力恐当如古训直言用民之力而无醉饱过盈之心也

十三年申之会越大夫戮焉

申会在四年疏戮者陈其罪以狥诸军欲杀终亦不杀故常寿至今在楚

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

凡城之固者皆围之息舟固城之一也以克故有毁又城而居之舟字句

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

愚谓子干空蒙弑君之名而实启弃疾之立者然始事之初弃疾不知并子干亦不知特观从以复蔡为志尝试为之耳其後竟复蔡当与申包胥复楚同功

强与之盟

强与子干子晳盟也二子知非蔡公之命欲还故观从强盟之既盟之後袭蔡狥蔡二子惟其所用矣

依陈蔡人以国

依即易利用为依迁国之依陈蔡虽亡而其人尚在故依焉

杀太子禄及公子罢敌

王樵曰蔡公志乎为君故杀灵王之二子特以长幼之序推比使立而因归恶名焉 金履祥曰?之弑君也以缢而?即自缢?之弑君也及其二子幕与平夏而?子禄与罢敌亦先死焉然弃疾归罪于比而他日吴人卒鞭其墓而戮之天道洵可畏哉

夏五月癸亥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赵汸曰杜经下注云灵王实以四月死楚王生失灵王本其始祸以赴此注又云经书四月误两注不同今按四月者比归国之月也春秋之法凡大夫公子反国不月而弑君无不月者比归而王弑故经没死之月蒙上文比归为一事见比以簒逆归而特存其归国之月以异之杜氏不明笔削之旨故经传异说

观从谓子干曰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

愚谓观从岂不知弃疾胜子干而反欲子干杀弃疾哉以为子干王楚则复蔡之志可遂矣其始也本借子干以发难则子干既立亦欲固其位以报之谋不用而遂行亦所以谢子干非徒自免于祸也

葬子干于訾实訾敖

疏郏敖与此訾敖皆不成君无諡号也元年传云葬王于郏曰郏敖此云葬子干于訾实訾敖并以地名冠敖未知其故又世家楚先君有若敖宵敖皆在位多年亦称为敖不知敖是何义

弃礼

按弃礼指卜神之礼也杜注弃立长之礼则康王实长误甚林注得之

同恶相求

注谓弃疾亲恃子干 传逊曰同恶相求指当时同心造乱之人薳居蔓成然辈非谓弃疾也愚按下云君楚国者其弃疾乎则此不当言弃疾明矣

子产以幄幕九张行

注幄幕军旅之帐疏幕大幄小幄在幕下张之幄幕九张盖九幄九幕也

使诸侯岁聘以志业

注志识也疏令诸国各自记其职贡之业

再会而盟以显昭明

注凡八聘四朝再会王一巡守盟于方岳之下疏十二年一盟大明黜陟之法以光显诸侯有昭明之德者告誓神明尚书周官六年五服诸侯一时朝王即此再朝而会是也此传之文与尚书正合杜言巡守盟于方岳与书义符同而周礼之文不载此法古书亡灭不可备知 愚按盟于方岳周官及三礼并无其说乃叔向假此为辞以令诸侯耳谷梁传云盟诅不及三王交质子不及二伯诅盟者衰世之事也岂以成周盛时而为之哉

建而不斾

注建立旌旗不曳其斾斾斿也疏尔雅继旐曰斾郭注帛续旐末为燕尾者不斾谓建其旗而以燕尾纒结干头如记所云德车结旌也军法战则舒斾 愚按经传用字有虚实此传之斾乃虚字疏语极明非指旗帜之名也小雅胡不旆旆与此同义其白旆央央方是大将所建旗

寡君有甲车四千乘在

疏春秋之世兵革递兴出军多少量敌强弱士卒尽行数无定准成二年鞌之战晋车八百乘计有六万人惟三卿帅之昭十三年平丘之会叔向云寡君有四千乘在计四千乘士卒成二十四军尔时晋惟立三军则甲车四千属三军其军岂止一万二千五百人乎

因邾莒杞鄫之怒以讨鲁罪间其二忧

注因南蒯子仲二忧为间隙 穆文熙曰邾莒无故愬鲁冀免晋贡盖狃于前愬之得行耳晋人不察遂以絶鲁叔向智者亦为强大刼制之辞至引南蒯子仲之事以恐之夫南蒯据费叛鲁非鲁之罪也晋不之念反举其事以为鲁衅而欲乘之岂盟主之义哉

子产争承

言所出贡赋多少之次当承何国之下

郑伯男也

疏子产自言其君伯爵卑下与子男为列

奉【芳勇反】壶饮【於鸩反】氷

陆粲曰郑风抑释掤忌注云掤以覆矢先儒相传谓氷与掤通故此年及二十五年注皆训氷为箭筒盖彼云释甲执氷当如杜义此言饮氷即是氷耳饮氷以壶藏氷也犹饮羽之饮传逊曰意如被执在八月周八月今六月也时正炎天又蒙之以幕当不胜渴故以壶盛氷饮之应从陆说无疑且此非战时何缘取矢筩用之乎

子服湫从

注湫子服惠伯 按此即子服椒也释文云湫子小反徐音椒

十四年司徒老祁虑癸

疏世族谱司徒老祁为一人虑癸为一人服?云司徒姓也老祁字也虑癸亦姓字也

简上国之兵於崇?

疏下云简东国之兵亦如之知此是简西国之兵西方居水上流故谓之上国尔

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

赵汸曰巫臣奔晋晋与之邢雍子奔晋晋与之鄐事在襄二十六年传孔晁云邢与鄐争疆界

杀亲益荣犹义也夫

注三罪惟答宣子问不可以不正其余则以直伤义故重疑之疏刘炫曰直则为义恐非疑辞 赵汸曰传本以直为义即数其贿称其诈皆为国事言之杜疑伤义非也传文语助也夫二字甚多未必皆疑辞其治国制刑以下亦恐非夫子语

十五年吴在蔡蔡必速飞

穆文熙曰无极初谗朝吴特以尝试平王耳乃遂惑于速飞之言而行其说所以次及大臣太子而不知忌谗之行也其有渐哉

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後取之

疏十七年荀吴诈祭於雒以灭陆浑二十二年又负甲伪籴以入昔阳此独得降不纳者吴自度己力必能获之故因以示义 锺惺曰降者至再不许力尽而後取之非独示威示信而已易服易叛数服数叛数讨几何而国不敝孔明服孟获正得此意

樽以鲁壶

疏燕礼云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左玄酒是礼有以壶为樽

昔而高祖孙伯黶司晋之典籍

注孙伯黶晋正卿籍谈九世祖疏九世祖称高祖言高远之祖也郯子以少皡为高祖意与此同其九世之次见世本

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

疏妻服齐衰朞而传以后崩大子卒为三年之丧二者丧服杖朞章内有父在为母传曰何以朞屈也至尊在不敢申其私亲也父必三年然後娶达子之志也父以其子有三年之戚为之三年不娶则夫之于妻有三年之义故可通谓之三年之丧中庸疏同此义

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

疏遂者申也竟也申遂其服使终日月乃是礼也

一动而失二礼

传逊曰杜云失二礼谓既不遂服又设宴乐杜于晋元后丧引此为证以向讥宴乐不讥除服矣于此又以不遂服为失礼不自异其说乎朱申曰失二礼谓因丧求器又宴乐以早然传以不遂服为非似失者三而止云二礼者盖后与太子虽有三年之义而君临万邦自不容于终服惟哀戚之心宜以三年若求彞器而宴乐则非居丧之心矣故云二礼朱说为当

十六年徐子郯人莒人会齐侯盟于蒲隧

陈傅良曰晋自平丘之会不能合诸侯而齐人横纳北燕伯伐徐莒今为蒲隧之会至鄟陵而专盟矣

受脤归脤

注受脤谓君祭以肉赐大夫归脤谓大夫祭归肉于公皆社之戎祭也疏传有成子受脤于社诸儒皆以脤为祭社之肉故云皆社之戎祭也刘炫谓脤亦祭庙之肉

十七年大史曰在此月也

注谓建巳正阳之月 叶梦得曰昭子言天子诸侯之礼是已太史言用于正月则失之夏书辰弗集于房以季秋言之则先王之礼不独在正月凡食皆举之矣经书日食三十六言鼓用牲于社者三其二皆在六月其一在九月左氏惑于太史之言故庄二十五年误援之

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

王樵曰日食阴侵阳臣凌君之象平子不肯救日食故昭子知其无君也注以为安君之灾者非

五鸠鸠民者也

注鸠聚也治民上聚疏治民上其集聚恶流散

九扈为九农正

注扈有九种也春扈鳻鶞夏扈窃玄秋扈窃蓝冬扈窃黄棘扈窃丹行扈唶唶宵扈啧啧桑扈窃脂老扈鷃鷃以九扈为九农之号疏诸儒说窃脂皆谓盗人脂膏也即如此言窃玄窃黄者岂复盗窃玄黄乎尔雅释兽云虎窃毛谓之虦猫魋如小熊窃毛而黄窃毛皆谓浅毛窃即古浅字其毛色不纯窃玄浅黑也窃蓝浅青也窃黄浅黄也窃丹浅赤也四色皆具则窃脂为浅白也其唶唶啧啧则声音为之名矣其春鳸鳻鶞樊光云言分循也春鳸分循五土之宜乃以人事名鸟尔雅老鳸鴳字不重贾服皆云鷃鷃亦声音为名也

西及汉

注孛星出大火西光芒东及天汉疏天汉在箕斗之间

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

王应麟曰春秋三书孛而昭十七年有星孛于大辰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史天官书云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彗星三见刘更生封事亦云则彗孛一也晏子春秋齐景公睹彗星使伯常骞禳之晏子曰孛又将出彗星之出庸何惧乎则孛之为变甚于彗矣齐有彗星见于传而经不书 愚按星书云日之精变为孛月之精变为彗是彗孛原二星特其类似而占同耳

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

朱申曰言今火尚伏而彗以除之是为除旧明年大火星出必布散为灾是谓布新

水火之牡也

疏阴阳书有五行嫁娶之法火畏水故以丙为壬妃是水为火之雄

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

疏彗在大辰为多及汉为少水少而火多故水不胜火火行其意水必助之故丙子壬午之日当有火灾

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

注尚未知今孛星当复随火星俱伏不故言若疏刘炫云丙子壬午虽俱水火合日但二字之内先言强若火入而伏则连秋至春历天阴水用事虽同其欲水当先火故疑火入而伏则必以壬午也炫虽为此释杜既无注其壬午之事理则未详

瓘斝

注瓘珪也 按说文瓘玉也瓘斝以玉为斝非珪也

 

 

读左日钞卷九

卷十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十

吴江朱鹤龄撰

十八年苌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

注稔熟也侈恶积熟以乙卯日与桀同诛疏诗云韦顾旣伐昆吾夏桀共桀同文又云乙卯亡知以乙卯日与桀同诛也 陆粲曰毛得之亡以济侈於王都恶在日之吉凶也史迁称苌弘明鬼神言方怪用是见杀以此言观之迁语亦有自云

梓愼登大庭氏之库

疏先儒旧说皆云炎帝称神农氏一曰大庭氏服?云在黄帝前

遂不与亦不复火

胡宏曰禆竈所言盖以象推非妄而郑不复火者子产当国方有令政此以德销变之验也

使子寛子上廵羣屏摄

注屏摄祭祀之位疏子寛游吉之子驷带字子上六年死矣此别是一人楚语说事神之礼云屏摄之位坛场之所知屏摄是祭祀之位也郑衆云摄摄束茅以为屏蔽其事或然 按国语注引周氏云屏者并摄主人之位韦昭谓屏屏风也摄形如今要扇皆所以分别尊卑为祭祀之位近汉亦然周礼疏又引服氏云屏犹幷也谓摄主不备并之其位不得在正主之位引曾子问摄主为证略同周氏说今未详孰是备存待考

使祝史徙主祏於周庙

注祏庙主石函周庙厉王庙也疏每庙木主皆以石函盛之当祭则出之事毕则纳於函藏於庙之北壁内范甯云天子主长尺二寸诸侯主长一尺

禳火於玄冥回禄

注玄冥水神回禄火神疏周语夏之亡也回禄信於黔隧不知回禄何人或曰楚之先吴回为祝融回禄即吴回也

六月鄅人藉稻

疏服?云藉者耕种於藉田也记云天子田藉千亩诸侯百亩多寡不同其礼则一说者以藉为藉稻又转为履行由未考服说

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

言大人畏失衆心而惑於其说亦云可以无学杜解不明

其庭小

注庭蒐场也 陆粲曰庭谓庙寝之间以其小不便於蒐当除之使广而大叔不忍毁庙故过期三日也

子产使从者止之曰毁於北方

按昭十二年郑简公卒将为葬除及游氏之庙【云云】与此传相类疑实一事也鲁郑异国传闻不同或以为葬时事或以为蒐时事左氏遂两记之耳

许不专於楚郑方有令政

邵宝曰当是时许迁於叶矣犹以旧国故不专心事楚以不专心事楚之许而不礼方有令政之郑郑得晋助而伐之不难矣此所以欲迁许也

许曰余旧国也郑曰余俘邑也

陆粲曰襄十一年传晋东侵旧许注云许之旧国郑新邑盖许迁而郑得之故今许人谓郑曰尔之地余之旧国也郑人谓许曰尔乃余俘邑言其两不相下耳若如注谓许先郑封而自称旧国则郑亦岂谓余俘邑乎

十九年太子奔晋

邵宝曰止悔而奔以死非不孝子也而不知重其亲不知重其亲乃无父之渐故春秋谨之若左氏谓舍药物可也此因噎废食之论

若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

史记正义括地志城父故城在许州叶县东北四十五里卽杜预云襄城城父县也 此二五处申生之故智

纺焉以度而去之

林注去卽藏也字书作弆羌莒反谓掌物也 按藏弆见汉书陈遵传以所纺纑度纪鄣城而藏之以待外之攻者欲为夫报雠

师至则投诸外

疏投诸外者繋绳城上而投其所垂於外妇人则随之而出下云献之子占明献此妇人也刘炫以妇人不出规杜氏非

其父兄立子瑕

疏按世本子游子瑕并公孙夏之子杜云子瑕子游叔父未详 按下云子产以为不顺则子瑕为子游叔父明矣世本之言恐不可信

札瘥夭昏

陆粲曰国语韦昭注狂惑曰昏疫死曰札瘥病也又君子失心鲜不夭昏注云昏狂荒之疾也杜注未名曰昏未有据且言寡君之二三臣则不得云未名矣

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

愚谓大夫继世立嗣重事也驷偃之子虽弱乃一宗之主仍立之而相之以宗人之贤者其可也安得以叔为後乎子产秉国之成不以礼正之以致晋人来问其对客之辞诚劲君子无取焉

禳之则彼其室也

注渊龙之室龙鬭则当就其室而禳之

二十年梓愼望氛

疏服?云当时鲁人失闰置冬至於正月之内独梓愼知二月己丑是真冬至故以是日望气 傅逊曰周礼注冯相氏世登高台以望天文此固曰官之世业非因鲁侯不行登台之礼

乃见鱄设诸焉

愚谓子胥之进专诸欲倾身事光以遂其覆楚之谋耳然弑君何事也而可以助人谋之哉

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以为质

注栾景公也辰及地皆元公弟疏定十年继书宋公之弟辰当元公之世辰与地不得为元公弟也世族谱辰地皆元公子此注云元公弟当是传写误耳按母弟谓太子栾之母弟非元公母弟也

夺之司宼与鄄有役则反之无则取之

夺齐豹司宼之官而与以鄄邑有征役则还其邑之赋无则取之於己杜注不明

了行事乎吾将死之

宗鲁知齐豹之将杀其主既不能止之又不以告公孟而徒以一死责塞此贪利而轻生者死安足重乎

使华齐御公孟

疏使字後人妄加计华齐是公孟之臣自为公孟御非齐氏所当使也

使华寅肉袒执盖以当其阙

注肉袒示不敢与齐氏争 傅逊曰肉袒者明示以必死非示以不敢争也诸臣方以忠义卫公既执盖当阙而乃不敢争乎下云齐氏射公中南楚之背其肆乱如此岂见其不敢争而遂少戢乎

阿下执事

邵宝曰阿私也阿下执事犹云私於下执事也不敢斥公

为未致使故也

注未致使故不敢以客礼见疏客礼见者若已致君命则享有庭实复有私觌之礼

齐侯疥遂痁

疏疥当作痎痎音皆说文云两日一发之疟梁人袁狎与魏使李绘云痎小疟痁是大疟此梁主说也按顔之推曰痁有热疟也齐侯之病本是间日一发後渐加重遂频日发热也今北方人犹呼痎疟音皆又素问云夏伤於暑秋必痎疟注痎老疟也

守道不如守官

官与道有二乎柳子厚讥之当矣必非孔子之言

晏子侍于遄台子犹驰而造焉

注子犹梁丘据 刘攽曰乐王鲋毁叔向以平公不好贤也梁丘据不毁晏子以景公好贤也二臣皆从君者易地则皆然愚谓晏子持身俭愼非叔向所及故梁丘虽小人亦不得而间之

二体三类

疏乐之动身体者惟舞文舞羽龠武舞干戚 风雅颂其类各别

四物

注杂用四方之物以成器谓乐器也 傅逊曰四物当为律度量衡先儒以下有六律不应重见殊不知此以数目次第成文七音亦即上六律五声而列之为七律度量衡所以为乐器者而可舍之乎

七音

陆粲曰杜注七音实采国语之文然云自午至子凡七日不同彼所言七列七同者未测杜意刘炫以此为疑孔疏谓尚书国语俱有七义事得两通故杜兼而取之此曲说也按诸史乐律志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徵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徵通典注自殷以前但有五音自周以来加文武二声律吕新书宫与羽角与徵相去有二律音节远故角徵之间近徵收一声比徵少下曰变徵羽宫之间近宫收一声少高于宫曰变宫也

八风

疏东方曰谷风又曰明庶风东南曰清明风东北曰条风又曰融风南方曰景风又曰凯风西方曰阊阖风西南曰凉风西北曰不周风北方曰广莫风

季萴因之

顾炎武曰有胜国有因国周礼士师若祭胜国之社则为之尸书序汤既胜夏欲迁其社是也王制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後者左传齐晏子对景公曰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萴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後太公因之是也

寛以济猛猛以济寛

愚谓後世如沛公之代秦以寛济猛者也孔明之治蜀以猛济寛者也寛猛因乎其时非谓一人之身乍猛乍寛也胡氏疑仁人为政岂有先致慢残又从而济之者以此为非孔子之言溺其旨矣

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史循吏传子产治郑二十六年而卒丁壮号哭老人儿啼曰子产去我死乎民将安归孔丛子子产死郑人丈夫捐佩玦妇人含珠玉夫妇巷哭三月不闻琴瑟之声 真德秀曰子产相郑历简定献声四公凡四十余年方其始也内则诸大夫争权互相诛杀外则晋楚之兵无岁不至城下国危且弱几不可为矣子产於此从容回斡皆有次第其於内也务息诸大夫之争而去其尤甚者焉根之难拔者不轻动以激其变恶之既稔者不缓治以失其机有劝惩之公而无忿疾之过故自子南逐子晳死强宗帖然顺从无复有梗其政者其於外也事大国以礼而不苟狥其求故终其身免於诸侯之讨而郑能以弱为强其所为惟作丘赋铸刑书见讥当世然夫子特以古之遗爱许之岂非深谅其心耶至于用人各以所长盖深得圣门器使之道春秋名大夫未有能及之者

二十一年天王将铸无射

疏其声於律应无射之管故以律名名钟襄十九年季武子作林钟亦是钟声应林钟之律也无射之钟在王城铸之敬王居洛阳盖移就之也秦灭周钟徙长安及刘裕灭姚泓移於江东历宋齐梁陈犹在东魏使魏收聘梁收作聘游赋云珍是淫器无射高悬是也及开皇九年平陈又迁西京置太常寺时人共见至十五年敕毁之

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

疏周礼掌客诸侯牢礼各以其命数卿大夫牢礼当亦如之计鲍国齐卿不过三命於法当三牢而鲁人失礼为鲍国七牢下云加四为十一知本七牢也按刘炫云聘礼卿之饔饩五牢则牢礼不必如其命数鲍国礼当五牢此但加二牢耳

乃与公谋逐华貙

愚谓貙与多僚皆费遂之子也费遂平时不能释其兄弟之怨及知多僚为谗又不能告於公而罪之反与公谋逐貙激成他日雠杀之祸南里之叛虽发难张匄费遂安得辞其责

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分同道也至相过也其他月则为灾阳不克也故常为水

疏二分昼夜等似其同一道二至长短极并行则相过以为理必相侵故言不为灾刘炫云此皆假其事以为等差其实灾之大小不如此也 陆粲曰日食至分不为灾古未有为斯言者也是时意如专国前此既废伐鼓用币之礼叔孙知其异志矣梓愼盖探知微旨欲抹杀灾异以顺强臣君子疾之 愚按二十四年五月日食梓愼曰将水其年以旱大雩则常为水之言亦不大验

?人濮曰

注?人濮宋?邑大夫 宋?邑未详释文无音恐当读八?之?党锢传注?音皮宋师之胜定谋於乌枝鸣成功於?人濮濮盖智士也而忠勇具足

乃狥曰扬徽者公徒也

注徽识也疏礼记大传云圣人南面而治天下必改正朔殊徽号郑玄注徽号旌旗之名也谓旌旗上书其官名如今之军记令扬徽者欲知其助公多少即绦侯令军人云为刘氏者左袒之意

郑翩愿为鹳其御愿为鹅

陈禹谟曰传之鹅鹳庄之鹤列意即龙虎鸟蛇类也李卫公所云後人诡设物象何止於八即此可证一端

干犨御吕封人豹

疏吕邑封人官名豹即下文华豹是也本或豹上有华释例谱宋杂人内有吕封人豹华豹为一人知此本无华也

不狎鄙

注狎更也疏更者更逓也言汝频射我不使我得更迭而射是为鄙夫豹服此言故抽矢而止

子无我迋【求枉反】

林注迋恐也 按此即郑风人之迋女之迋

二十二年自惮其牺也

疏牺者宠养祭牺之名牛马羊豕犬鸡为六牲皆用纯毛

牺者实用人人牺实难已牺何害

疏因以牺喻宠子即以宠子为牺言宠爱为牺者当用纯德之人犹祭牺当用纯色之牲也他人之有纯德宠之如牺实招祸难己子之有纯德宠之如牺有何害乎牺者用人之人是对牲而言人牺实难之人是据疎外之人而言人字虽同上下意异 按疏解不甚明白邵文庄云自牺者用人以下皆指人而言人牺则用在人故曰实难喻刘单之立王猛已牺则用舍在已故曰何害喻王自立子朝此较顺

王弗应

注十五年太子寿卒王立子猛後复欲立子朝而未定宾孟感鸡甚称子朝王心许之故不应疏太子寿卒王命猛代之此郑衆说二十六年传云子朝干景之命则景有命矣若不命猛更命谁乎贾逵以为太子寿卒王不立适子与彼传不应故杜不从

五月庚辰见【贤遍反】王

按见王注云见王猛盖单子立刘蚠以之见王猛亦见其时王子猛已立周本纪云国人立长子猛者是也或曰此单刘以王子猛见景王乃见之於柩前也周制踰年即位景王之崩时甫半月故不曰即位曰见王见即伊训奉嗣王祗见厥祖之见至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己丑敬王遂即位盖王猛不成丧景王已葬而子朝争立攻战倥偬故甫五日而即位以系人望後世柩前即位之礼殆昉於此欤

盟羣王子於单氏

注王子猛次正故单刘立之惧诸王子或党子朝故盟之疏公羊多有次正之语故杜取为说猛为次正不知其本盖是太子寿母弟或是穆后娣侄之子或母贵也胡氏曰十五年太子寿卒至此八年不更立者以有母弟故也

冬十月丁巳晋籍谈荀跞纳王於王城

注丁巳在十月经书秋误 赵汸曰陈氏云不书晋义繋于刘单按经传时月不同由左氏所据史籍讹舛别无考证悉仍其旧以示传疑之法杜惟据长历悉云经误非也

济师取前城

注济师渡伊洛 邵宝曰济师济籍谈等之师也

二十三年王师告间庚戌还

吕祖谦曰此时王必自以为无假晋师故使之间而晋师因此遂还然晋师还而子朝之势复炽若乘郊溃遂取子朝不至如後日之难也 赵汸曰乱未弭而告间必二卿不亲事师不肃也观明年士景伯莅问周故晋人乃辞子朝则前此观望可知

邾人愬於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

刘敞曰是年正月有壬寅朔有庚戌有癸丑传叙邾事在庚戌之後经记叔孙如晋在癸丑之前夫庚戌癸丑四日耳邾人已能愬於晋晋人已能来讨何其神速也故曰不然 赵汸曰按左氏采衆事以释经其附丽断截皆以经为主或先经以始事或後经以终义则所记之事各有本末自不容以日月次其先後如此年传自壬寅朔至庚戌还是记晋人围郊本末自邾人城翼至晋人来讨是原叔孙如晋之由非谓邾人城翼以後所记之事皆在庚戌後也如刘侍读所难则作传者必如近代所修日历而後可

士伯御叔孙

疏御谓进引也引叔孙诣於狱也

吴之罪人或奔或止

孙武子半进半退者诱也张预曰诈为乱形是诱我也若吴出罪人三千示不整以诱楚越亦出罪人三行示不整以诱吴是也陈禹谟曰胜敌之兵必候敌乱则可乘藉非己先以乱彼之整者未易动也孙武所谓乱而取之固已虽然乱复何易一乱之後或遂至不可复收秪遗敌禽耳苻秦非永监哉

南宫极震

附子朝之南宫极因地震而死有云为雷所殛者非也

吴太子诸樊入郥取楚夫人与其宝器以归

傅逊曰吴子诸樊王僚之伯父也僚子不应与伯祖同名太子诸樊四字必误注疏皆已辨之但杜注诸樊王僚太子亦误僚太子未闻意此即公子光光乃诸樊之子传倒其文又妄加太字传闻之误耳愚按楚世家太子建母【蔡女也】在居巢开吴吴使公子光伐楚遂败陈蔡取太子建之母而去即此事也太子诸樊乃公子光之误无疑

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

穆文熙曰子囊城郢君子谓之忠囊瓦城郢沈尹戌以为必亡者共王之季楚方强而思城其国都是为防患于豫子常城郢特畏吴之偪则智略无措自保不遑其势异故也况无极在国伍员在吴虽城百郢何益乎

不懦不耆

不懦不受辱也不耆不陵人也

二十四年婼至自晋尊晋也

按不书族者一事再见卒名之例经文往往如此传以为尊晋非也辨详集说

阳不克莫将积聚也

注阳气莫然不动乃将积聚 邵宝曰阳不克句莫又句莫然不动者积聚之形阳气积聚故旱 王樵曰梓愼言水叔孙言旱皆妄测天道或传者因其时之旱而傅会之日食之示戒非为水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此流行之气也日月隂阳之精也以精之盛衰相为亏蚀水旱之故不相及也

二十五年为六畜五牲三牺

注六畜马牛羊鸡犬豕五牲麋鹿麏狼兔三牺祭天地宗庙三者谓之牺疏周礼膳夫膳用六牲庖人掌共六畜郑玄云六牲马牛羊豕犬鸡六畜即六牲也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十一年注云五牲牛羊犬豕鸡此异彼者以上文已言六畜故别用郑玄六兽之说去野豕而以麋鹿麏狼兔当之 陆粲曰六畜五牲三牺从所用而异号也杜解五牲前用尔雅後用郑玄於彼所释六者之名各损其一割裂甚矣服?解雁鹜鸡为三牺尤非三牺犹诗言三物耳傅逊曰牺牲皆以荐宗庙神只为名未有及野禽兽者宾客牢礼亦然野禽兽止供脯醢之用太叔但举大者言之耳

以象天明

注六亲和以事父若衆星之共辰极 傅逊曰上注以天明为日月星辰何乃顿异其说陆子余云言其亲疎伦序比象於天文之行列是也

以制六志

疏此六志礼记谓之六情在己为情情动为志其实一耳

吾闻文武之世

穆文熙曰乾侯之辱其兆早见於文武之时若然则昭公有以藉口而季氏亦可以无尤矣此必後人以昭公之事衍而成谣传会其说

季公鸟季公亥季公展等

王樵曰鲁三家以次为氏季氏自行父至季孙强并称季孙氏以传家故也如季公鸟公亥之类凡支庶并止称季以别之

季氏介其鸡

疏贾逵云捣芥子为末播其鸡翼可以坌郈氏鸡目杜用此说也郑衆云介甲也为鸡着甲高诱注吕氏春秋云铠着鸡头杜引或说以胶沙播之盖以胶涂鸡之足爪然後以沙糁之令其涩得伤彼鸡也以郈氏为金距言之则着甲之说是

万者二人其衆万於季氏

万万舞也公万止二人余皆万於季氏盖季氏私祭家庙与禘同日

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

注不能用礼也盖襄公别立庙 陆粲曰春秋礼废典杞盖有独丰於昵者如闵二年禘於庄公赵匡云不及於祖也今此禘於襄公亦然杜皆谓别立庙夫武宫炀立经皆书之别立庙何以不书乎

叔孙昭子如阚

传者记此语非但明叔孙昭子之不知谋也亦深致惜之之意当时使昭子而在必能力阻昭公即使其谋遂行而鬷戻之甲必不至陷西北隅以入矣鬷戻之甲不兴则孟孙氏亦必不为公徒之伐而平子其可逐矣

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隂公先至于野井

邵宝曰平隂去齐远阳州又远野井去齐则近矣齐侯将唁公于平隂而鲁侯先至野井齐侯言为近之故而使有待於平隂所谓寡人之罪者以此

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

非通内外不能入君非去君不能通内外去离也离君所也子家子自言不可与盟之故如此

公徒将杀昭子

疏昭子谋归安衆而後纳公则独公得入从公伐季氏者不得入故欲杀昭子也 愚考昭公之不得入公徒为之也叔孙昭子将安衆而纳公则公徒欲杀之子家子劝公以一乘入於鲁师则公徒又胁之余尝疑其故以为郑厉公卫献公之出奔其负羁絏以从者何未有是也及观意如之货子犹於齐赂士鞅士晋然後知公徒之为即意如使之也意如以奸济其逆其於公之出也必隂置私人为之扈从而实以胁制之使不得返国迨後丧及坏隤子家子之言曰貌而出者入可也宼而出者行可也所云貌而出者非即季氏之私人耶

使祝宗祈死戊辰卒

叔孙昭子之不忍自同於季氏而力谋纳公正也不忍见欺於季氏而反而自裁忠也其不剪季氏之羽翼而徐为图者自谅其力之不足以去季氏也毋亦势使然耶

左师展将以公乘马而归

疏刘炫云左师展欲共公单骑而归此後世骑马之始按公羊传齐侯唁公野井言以鞌为几与此言乘马相合当时固已有单骑者

唯是楄柎所以藉干者

疏说文楄方木也干胁也木以藉干明是棺中笭牀

二十六年君若待於曲棘

疏宋公佐卒於曲棘杜云曲棘宋地陈留外黄县城中有曲棘里今齐侯欲纳鲁君从齐向鲁必不远涉宋地当是齐境内陆名十年桓子召子山而反棘焉杜云齐国西安县东有棘里亭此即彼棘也本无曲字涉上卒於曲棘误加耳

师及齐师战於炊鼻

赵汸曰炊鼻不书为鲁讳以臣拒君也故齐师围成特书公以见义杜云非公命不书非也 孙琮曰炊鼻之战不书以为不成战也子犹入平子之货其止齐侯纳公归之於天惧之以死而季有外援矣公孙朝伪降齐人而鲁备已成野泄冉竪顔鸣等皆效命於季不力战以犯齐怒而季有内助矣季氏外内皆固公则叔孙婼已死子家覊弗听而公徒臧昭伯之类皆妄庸人也往歌来哭能不应乎童谣耶

繇朐【其俱反】汏輈七【必履反矢镞也】入者三寸

按朐軥字通用说文云軥轭下曲者襄十四年传射两軥而还 邵宝曰矢之来也由车轭激从车辕之上矢镞之入楯瓦者三寸此覆言中瓦之状也

甚口

疏甚口大口也 刘用熙曰甚口有口才也按上文陈武子失弓而骂故此言甚口犹史记云有口也

刘子以王出

疏二十三年传单子刘子樊齐以王如刘是从刘而居狄泉自狄泉又居於刘今为子朝所逐盖自刘而出也弃刘而去故王城人焚刘 按服?云出成周也非是下传云十一月癸酉王入於成周则其时成周尚未为王有

王入於庄宫

注庄宫在王城 赵汸曰传言敬王之乱历四年而後定故经不与单刘以复辟之义而深罪晋

万民弗忍

注不忍害王也 按弗忍与夏书因民弗忍距於河同义刘炫云不忍者不忍王之虐也犹云不堪杜氏注非

诸侯释位以间王政

注间犹与也去其位与治王之政事 此间王政与下文间王位闲先王之闲同盖间是参与之义善恶皆可言之

?王奸命

注?王幽王少子伯服也疏束晳云旧说?王为伯服伯服古文作伯盘非?王也 愚按传於?王不言何人曰奸命必不当立而立者杜氏以为伯服则非也幽王在位十一年三年嬖褒姒伯服之生不过数龄且幽王以褒姒亡国褒姒既为犬戎虏去必无复立其子之理竹书纪年幽王见弑申侯鲁侯许男郑子立太子宜臼於申虢公翰立王子余臣於?是为?王後为晋文侯所杀

帅羣不吊之人

注吊至也 傅逊曰吊训至於此难通盖言乐祸之徒不相吊恤也

矫诬先王

注先王谓景王 矫诬先王盖言矫景之命立猛耳闵子马云干景之命可证刘炫以为先世之王非也

王后无适则择立长

疏公羊传云立适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明母贵则先立也子朝之母必贱於猛母故专言立长之义不言母之贵贱耳

天道不謟

注謟疑也 按字书謟徒刀切疑也从舀舀音由与谄谀之謟不同二十七年传子家子曰天命不謟久矣同此謟字传文误作慆

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

真德秀曰方田氏之初不过以小惠市於国人而已使景公用晏子之言修明君臣上下之礼使惠施出於主而臣不得私利权归於上而下不得擅则大分明而人心一虽百田氏其能窃国乎景公善之而不能用且厚歛焉是驱其民而归之也

二十七年使公子掩余公子烛庸帅师围潜

注二子皆王僚母弟 按史记索隐掩余烛庸二公子皆王僚弟此贾逵说仕预从之而昭二十三年传光帅右掩余帅左杜又云掩余吴王寿梦子考系族谱云二公子并寿梦子若依公羊僚为寿梦长庶则与系族谱合

遂聘於晋以观诸侯

疏季子不知聘几国经不书来必不至鲁檀弓云延陵季子适齐於其反也葬子嬴博之间郑玄云鲁昭公二十七年聘於上国是也

帅都君子

注都君子在都邑之士有复除者疏都邑之士以君子为号故知有复除谓优复其身除其徭役也

我王嗣也

史记王僚夷昧子公子光诸樊子王应麟曰按公羊传云僚者长庶也襄三十一年传狐庸对赵武谓夷昧甚德而度天所啓也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若以僚为夷昧子不应此言服氏注亦从公羊愚按杜氏言光吴王诸樊子是用史记为说光云王嗣者言已是世适之长孙应嗣也惟光为诸樊冢子僚不当越次而立故王僚之弑春秋不归狱於光而但书吴弑其君僚也从史记得之

母老子幼

王肃曰此专诸言王母老子弱也史记索隐云玉肃解与史记同於理无失服?杜预见左传下文云我尔身也以其子为卿遂强解是无若我何犹言我无若是何语不近情过为迃回非也愚按吴越春秋公子光具酒请王僚僚白其母母曰光心气怏怏常有媿恨之色不可不愼此僚母尚存之证应从史记无疑

抽劔刺王铍交於胷遂弑王

愚谓光之弑僚人以为札不宜让国以起乱吴之乱札安能逆料之於前乎余祭夷昧之时光年尚少至僚立时光有国之心未尝一日忘观其乘间而发斯可见矣光既不能忘吴而札之力又不足以制光於是委蛇其间甘蹈子臧之节此札之所以为智也札之让善矣然律以太伯仲雍逃荆蛮之义则寿梦方没之时札必当逃吴而去之苟一日立於吴廷国人必持以次传位之议余祭夷昧所以不当立而立也即不然於夷昧之嗣亦必当请以阖闾为世子不从则力争之曰光为世适国固光之国也光不立必有觊王位者是父子兄弟相杀无已时也位定而後退耕於延陵之野如是则王僚不得立而吴可免簒弑之祸矣惜乎札之智不足以及此

取五甲五兵曰寘诸门

无极诚谗慝之魁然其计甚疎五甲五兵岂能为乱子常遽听之而不察愚至此乎

国人投之

国人取菅秆投之而不举火知其冤也

事君如在国

赵汸曰事君如在国即後文贾马归从者衣屦之类此季孙之奸也杜氏乃以书公行告公至当之谬矣

进胙者莫不谤令尹

进胙国中祭祀也谤诅於进胙之时欲神之听之也恶之极矣

使宰献而请安

注比公于大夫也礼君不敌臣宴大夫使宰为主献献爵也请安齐侯请自安不在坐也疏刘炫云燕礼司正命卿大夫以安此传所言亦当如彼请鲁侯自安耳杜云齐侯不在坐非也 赵汸曰按下文请使重见则齐侯欲自安可知故子家得以公出使齐侯在坐鲁君岂遽出也仍从杜为是

 

 

读左日钞卷十

<经部,春秋类,读左日钞>

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十一

吴江朱鹤龄撰

二十八年遂灭祁氏羊舌氏

祁盈恶家臣淫乱而执之未为干纪杨食我党於祁氏亦未见大恶晋人一旦并杀之且及其族焉淫刑甚矣叔向之贤宜十世宥之而竟陨其祀以时无韩厥为之请也晋政多门范鞅荀跞皆贪贿其不服伯宜哉

属厌而已

注属足也 按韦昭曰属适也言适及饱而止此解胜杜

二十九年齐侯使高张来唁公称主君

比公於大夫也晋语栾氏之臣辛俞曰三世仕家君之再世以下主之注云大夫称主

从者病矣请以食之

公将为马作棺子家请以马肉食从者所以深抑公也公感子家之言始依礼以帏裹之

人实不知非龙实知

陆粲曰言人自不知无扰龙之术耳非龙之有知也杜解抝 豢龙之事杳茫难信或有是言而後世传之史墨远引以自明其博耳

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

疏郑语黎为高辛氏火正命之曰祝融其後八姓董姓鬷夷豢龙则夏灭之矣是也

其後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

陆粲曰此汉儒所据以明刘氏为尧後者也世言左氏近诬非谓此类耶左传与古文尚书同出孔壁至刘歆始定其章句吾疑此等乃歆辈附益之

以更豕韦之後

史记集解按贾逵曰刘累之後至啇不絶祝融之後封于豕韦殷武丁灭之以刘累之後代之

封为上公祀为贵神

疏王者祭木火土金水之神而以此人之神配之非专祭此神也下云世不失职则句芒至后土亦是当时官名

在乾之姤

疏刘炫曰乾之姤坤之剥杜以之为适炫谓易之爻变则成一卦遂以彼卦名之乾之初九姤卦爻九二同人爻九五大有爻上九夬卦爻用九全变则成坤卦故谓用九为坤蔡墨此意取易文耳非揲蓍求卦安有之适之义若以之为之适何以言其同人其大有所言其同人其大有犹引诗言其二章其三章先引初九故言乾卦之姤爻初九以下不须复云乾故言其同人其大有文势宜然 蔡墨此言但取易有龙字而已无关易之义理

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

注烈山氏神农世诸侯疏鲁语及祭法皆云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能殖百谷故祀以为稷言有天下则是天子矣贾郑皆以烈山炎帝之号刘炫谓烈山即神农

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

是鼓铸之鼓疏云冶石为铁用槖扇火动槖谓之鼓今时俗语犹然 傅逊曰家语载此事王肃注云三十斤为钧钧四为石石四为鼓盖用四百八十斤铁矣以此铸刑书适给于用文义自明注疏解终费辞说

民在鼎矣

言弃礼徵书则民之争端皆在于鼎即叔向诒子产书意

贵何业之守

疏贵之所以为贵为权势在焉势不足畏故业无可守

三十年非公且徵过也

刘原父存公之说为正传专责公非也辨见集说

敝邑之少卿也

陆粲曰少卿言非正卿犹云介卿亚卿耳杜云年少误矣

多方以误之

淮南子云用兵之道先忤而後合前冥而後明故所向非所之也所见非所谋也此多方以误之之道也多方误敌自子胥发之遂为兵家至要盖非我之

诱不能成彼之误非彼之误不能成我之胜古之善师者以全取胜止是不为人所误耳

三十一年齐豹为卫司宼作而不义其书为盗

刘敞曰左氏云齐豹求名而亡非也豹挟怨除愤发泄为乱耳本无不畏强御之名不畏强御之名亦非豹所求也又云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设春秋书齐豹杀卫侯之兄絷其贬盛于称盗矣人亦未肯奔走其名也

日月在辰尾

注辰尾龙尾也周十二月今十月合朔于辰尾而食疏东方七宿共为苍龙之体南首北尾释天云大辰房心尾也房心与尾共为大辰故云辰尾龙尾也

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

注谪变气也庚午去辛亥四十二日虽食在辛亥更以始变为占午南方楚位庚金也疏金为火妃夫妻相得而强盛是楚强之兆虽被吴入必不至亡 按辰尾居东吴在楚东又楚之雠敌惟吴故知入郢必吴金为火妃食在辛亥亥水也水数六故知六年此日吴入郢午火胜庚金楚气犹壮故知终亦不克其谓辰在辛亥而谪始庚午理不可晓

三十二年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

疏吴越之分同在星纪而云越福吴凶者郑玄云分野斗主吴牵牛主越此年岁星在牵牛故吴伐之凶【顾炎武曰吴越虽同星纪而所入宿度不同故岁独在越吴伐之凶非吴先用兵之说】 陈氏曰步五星之法莫难于火莫易于木木谓之岁者以一朞一次十有二次而周天指掌可定也以易推之星而见於左氏史记二家之所载则有甚难晓者焉襄二十八年其在年表则丙辰也岁在星纪而淫於玄枵非梓愼之言乎辰而在丑巳而在子矣越三年则戊午也岁在陬訾之口明年乃及降娄非禆竈之言乎午而在亥未而在戍矣迨昭之八年则丁卯也今在析水之津非史赵之言乎卯而在寅矣故杜预於襄之十八年丙午释董叔天道西北之语而知其岁在豕韦豕韦者亥也摄提格岁岁隂【岁星为阳太岁为隂】左行在寅星右转居丑单阏岁在卯星居子执徐岁在辰星居亥大荒落岁在巳星居戍如左氏之说则卯而在寅午而在亥矣如司马之说则寅而在丑辰而在亥矣以次推之皆不同焉程氏曰按三统历法岁星一年而行一次一次分为一百四十四分其实岁星一年行一百四十五分然则每岁而剩一分一百四十四年而满本数所以每一百四十年而超一次也 陈禹谟曰左氏凡言占候辄以岁所在为福所冲为殃故师旷梓慎禆竈之徒以天道在西北而晋不害岁在越而吴不利岁淫玄枵而宋郑饥岁弃星纪而周楚灾岁在豕韦而蔡祸岁及大梁而楚凶鸿烈解亦云岁星所居五谷丰昌其对为冲岁乃有殃当居不居越而他处主死国亡然则转移象纬亦视主德何如耳

请城成周

玉海吕氏曰书之言洛皆谓之成周敬王请城成周之辞亦谓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则成周者洛邑之总名又曰平王东迁之後所谓西周者丰镐也东周者东都也威烈王之後所谓西周者河南也东周者洛阳也【舆地志成周在王城东故曰东周】陆机洛阳记洛阳城周公所制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华延隽曰陆机所云洛阳城即成周也後汉魏隋并都於此

魏子南面

赵汸曰传见狄泉之盟所以不书魏舒所以不序

天生季氏以贰鲁侯

胡一桂曰乾侯之事人道之大变也史墨乃妄引陪贰之说夫天生季氏贰君何尝使季氏遂君哉如墨言一归之天道则乱臣贼子接迹於世矣此党逆之言何足称述

定公

元年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

啖助曰前年冬十一月城成周左氏云会於狄泉此年正月又言合诸侯之大夫於狄泉此语重出一用夏正一用周正以此误也

范献子去其栢椁

疏魏舒始卒已得范鞅为代者鞅本中军佐於次当代之丧大记云君松椁大夫栢椁士杂木去栢椁示贬之也

孟懿子会城成周

注不书公未即位赵汸曰前年冬会而令役新年乃赴功无再书之法杜注非

苌叔违天

苌叔忠之纯者也以为违天可乎左氏之文害义未有甚於此者

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尝不中吾志也

赵汸曰子家亟言于季孙不知所言为何是时内则臧郈二家以君徼幸外则齐晋二国无纳公之诚故子家欲季孙改过逆公以归观其言曰意如事君不敢不改又曰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则其所尝言於季孙者亦可知已始则叔孙之谋平子有异志终则荀跞之唁从者皆胁公故其事不遂

丧及坏隤公子宋先入

定公先入盖季孙逆之也于叔孙告子家之言知之

公氏将沟焉

邵宝曰公氏犹言公家此倒句法古人多有之

二年以师临我我伐桐为我使之无忌

注吴教舒鸠诱楚使以师临吴吴伐桐伪若畏楚师临已而为伐其叛国以取媚者所谓多方以误之邵宝曰临我我伐二我我舒鸠也为我吴自我也盖吴将伐楚欲使之无忌於是桐适叛楚故使舒鸠谓楚以师伐我我则伐桐如此者为我使之无忌也不然楚方忌吴安肯出师於近吴之地哉愚按此解与旧注异然下文即云秋楚囊瓦伐吴则旧注为是

而潜师于巢

潜者对见舟而言见舟伐桐潜师伐楚此用伍员误楚之计也汉淮隂陈船临晋伏兵夏阳类此

三年有两肃爽焉

疏释畜于马无肃爽之名爽或作霜贾逵云色如霜纨马融说肃霜?也其羽如练高首而修颈马似之

四年啧有烦言

注啧至也 傅逊曰管子啧室之议荀子啧然而不类注皆训争言杜解非

土田陪敦

注陪增也敦厚也土田增厚凡七百里 一曰陪重也敦盘类?血器也读都内切陪敦犹昭五年传云餐有陪鼎

备物典策

疏服?曰备物国君威仪之物若今繖扇之类典策史官书策之典使依法书时事也

因商奄之民

注商奄国名与四国流言 按诗四国是匡毛传四国管蔡商奄也商谓纣子禄父奄即多士王来自奄之奄国近鲁商即在四国之内杜注欠分晓

命以伯禽

注时周公惟遣伯禽之国故皆以付伯禽疏刘炫云命以伯禽与下命以康诰命以唐诰正同盖伯禽是策命篇名杜解非是

大路少帛綪【七见反】茷【步贝反】旃旌

注少帛杂帛也綪茷大赤取染草名通帛为旃析羽为旌疏周礼司常云通帛为旜杂帛为物郑玄云通帛为大赤从周正色无饰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大赤是通帛知少帛是杂帛也释草云茹藘茅蒐郭璞注今之蒨也可以染绦则綪是染赤之草茷即旆也【诗正义云茷与旆古今字】旆是旗尾尾犹用赤则通身皆赤知綪茷大赤取染赤之草为名也然则大赤即旃于綪茷之下更言旃者茷言旗尾旃言旗身圆其文故具言耳

自武父以南

疏桓十二年传有武父是郑地此在卫北界其地阙

取於相土之东都

按相土契之孙也传曰相土居商丘东都意即商丘之地

疆以周索

疏疆理土地以周法则三代经界法皆有异其异未尽闻也考工记器量铭曰时文思索郑亦以索为法

怀姓九宗职官五正

注怀姓唐之余民九宗一姓为九族职官五正五官之长疏五官之长谓五官之长子孙耳曲礼曰天子之五官曰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郑玄云此殷时制也然则殷时五官居在唐地世为贵族以赐唐叔使主领之所以荣宠唐叔也或以为怀姓之内立五正使分主九宗未知谁是

五叔无官

注五叔管叔鲜蔡叔度成叔武霍叔处毛叔聃也愚按富辰说文昭十六国以鲁卫毛聃并言毛聃明是二国毛叔名郑聃季名载见史本纪及逸周书今杜云毛叔聃何也聃必郑字之误当正之

曹为伯甸

疏郑玄云曹今济隂定陶去王城八百里东都王畿方六百里半之三百里侯服五百里定陶在畿外故为甸服言其小也 曹以伯爵居甸服故曰伯甸按世家曹叔振铎本武王同母弟故次於蔡叔度之下今杜云与周公异母不知所据何书

郑捷齐潘

注齐序郑下周之宗盟异姓为後疏释例云周之宗盟异姓为後故践土之盟载书齐宋虽大降於郑卫斥周而言指谓王官之宰临盟者也其余杂盟则以国之大小为次

乃长卫侯於盟

王应麟曰刘文公将长蔡於卫卫侯使祝佗私於苌弘乃长卫侯考之春秋是年三月会於召陵蔡侯已在卫侯之上矣六月盟於臯鼬不序诸侯经无长卫之文传未足信

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犂之孙嚭为吴太宰以谋楚

按却宛杜注不训伯氏楚世家云杀郤宛宛之宗姓伯氏子曰嚭奔吴或有据徐广以为郤宛子嚭必误也陈啓源曰传明言郤氏其与伯氏异族可知矣况州犂自晋奔楚嚭乃其孙才传两世安得便分氏族世家之言恐属附会杜以为郤宛党得之 太宰嚭为祖复雠子胥为父复雠初本同志迨後则忠佞分矣

自豫章与楚夹汉

按此豫章与二年见舟於豫章皆是江北地名非汉书江南之豫章郡也赵子常云豫章在淮南江北後徙在江南或曰今德安府东三十里章山是也

还塞大隧直辕冥厄

注三者汉东之隘道 玉海括地志石城山在申州【今信阳县】锺山县东南二十一里魏攻黾厄即此山史记正义申州罗山县本汉鄳县有平靖关盖古鄳县之厄塞傅逊曰大隧在今汝寜府罗山县西南百二十里一名九重关直辕疑为武胜关在今汝寜府信阳县南冥厄在信阳县东南九十里一名平靖关有大小石门凿山为道是汉东三隘道塞之使吴不得退因与瓦师夹击

吴用木也我用革也

注用军器林注吴用木为兵言椎钝也我用革为兵言犀利也不必久与相持

济汉而陈自小别至於大别

小别大别注疏皆不详所在但云近汉之山按水经注汉水东行触大别之陂南与江合今汉阳府汉阳县东北汉江右有大别山是也一名鲁山汉水至此入江谓之沔口小别山在其西

奔食而从之

邵宝曰奔字句食而从之句食而从之吴人食楚人所为食也 按杜注奔食二字不断

五战及郢

疏五战谓济汉而陈自小别至大别三战也栢举也清发也此已五矣若复数雍澨则为六矣传例皆陈曰战奔食而从之不暇为陈故不数也陆粲曰清发之战半济而击之则亦非皆陈而战矣何得数之为五也盖自小别至大别三战自栢举至此又五战则雍澨亦在其数但传文高简举大略耳

执燧象以奔吴师

按公子偃窃出蒙臯比【见庄十年】胥臣蒙马虎皮【见僖二十八年】此马燧为战车冒以狻猊象之祖也楚子使火燧系象尾惊却吴师此田单系火牛尾以破燕江逌系火鷄足以破羌之祖也故兵法之奇莫备於左氏

司马戍三战皆伤句【古侯反】卑布裳刭而裹之

沈尹戍善料事料人於城州来知楚必败於城郢知子常必亡至殛费无极诛鄢将师俾楚不遽丘墟者皆其力也卒之雍澨之战身伤以死犹免其首何忠且壮欤

楚子涉睢济江入于云中

注入云梦泽中所谓江南之梦 沈括曰书传云梦泽在江南不然据左传吴人入郢楚子自郢西走涉睢则当出于江南其後涉江入于云中遂奔郧郧今之安陆则云在江北也 傅逊曰杜注以楚子初涉睢避吴既而复涉睢济江而南入江南之梦避吴兵益远矣然郢本在江北何时复涉江而北也使涉江而北传自应载之考郧随皆在江北下文云王奔郧又云以王奔随皆与江南之梦相隔又考睢汉二水皆入江故楚子既涉睢而西复还入睢由睢而入江遶吴兵之南而北济以入郧自郧而奔随俟吴兵退即入郢并未至江南也元凯但据传文两涉睢遂谓济江而南入江南之云梦不思睢水本入江而郧随在江之北也

鬭辛与其弟巢以王奔随

疏郧今江夏云杜县在楚之西南随今义阳随县在楚东吴师尚在楚更东来奔随者为楚与随有恩可以保守也

我必复【音覆】楚国

愚谓子胥覆楚以报父兄之雠非也夫恒人杀其父兄可雠之以君杀其无罪之父兄则命也有不幸焉非雠也子胥而饮痛於其父兄惟有逃而已矣雠之则悖也其父兄以忠於楚而死其子必覆楚而亡其社稷并非父兄意也况杀其父兄者谗臣费无极此时平王已死无极之族已赤无雠而又何报焉郧辛之言曰君讨臣谁敢雠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将谁雠斯言足以定子胥之案矣 陈继儒曰子胥报仇之後若即自刎以从父兄於地下则後世必以死孝哀之虽然子胥恩雠分明人也既借吴以报楚独不留一死以报吴哉

五年改步改玉

疏步谓行也玉藻君与尸行接武大夫继武士中武郑玄云尊者尚徐接武蹈半迹继武迹相及也中武迹间容迹是君臣步不同也又公侯佩山玄玉大夫佩水苍玉是君臣玉不同也昭公之出季氏行君事为君行佩君玉及定公立季氏复臣位故步玉皆改矣

申包胥以秦师至

王应麟曰申包胥似张子房天下士也楚破矣请秦师以却吴韩亡矣借汉兵以灭秦其相似一也入郢之雠未报则使越为之谋以灭吴【见吴语】韩王成之雠未报则从汉为之谋以灭项其相似二也楚君既入而逃赏汉业既成而谢事其相似三也自夏靡之後忠之盛者二子而已太史公传伍员而不传包胥非所以劝忠也战国策载七日哭秦朝为棼冒勃苏事棼冒勃苏即申包胥也岂棼冒之裔楚之同姓欤淮南修务训又谓莫敖大心深入吴军而死以左传考之即左司马戍也戍者叶公诸梁之父也诸梁定白公之乱不有其功而老于叶其闻包胥之风而效法之者欤

王使由于城麇

按传文麇即是脾泄之地因子西曾立国于脾泄故筑城以旌之一统志故麇子国在岳州府境有东西二城楚昭王使王孙城麇即此

不能如辞

疏敢为不敢如为不如古语然也僖二十二年传云若爱重伤则如不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可证

城不知高厚小大何知

疏王肃本小大何知为句张奂引传文小大上属按上问高厚不知故此言筑城而不知高厚于小大之事何所知乎从王肃句为是

六年公侵郑取匡

注取匡不书归之晋 赵汸曰杜知匡归晋者以非隣国不能有其地

公叔文子老矣

注文子公叔发 按卫公叔发见襄二十九年论语孔氏注作公孙拔疏引世本云献公生成子当当生文子枝枝生朱为公叔氏集注云公孙枝从论语疏也

阳虎强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币

疏礼诸侯使卿聘隣国执圭以致君命执璧以致享币其於夫人则聘用璋享用琮聘君与夫人兼致之夫人不别使也传言报夫人之币则晋之夫人尝有聘鲁者矣礼法夫人不别遣使则晋之夫人聘者亦为晋君来聘也经无其事盖遣大夫来聘名氏不合书故略之也传不言报晋君惟言报夫人者桓子如晋献郑俘即亦报晋聘也桓子报聘即亦得报夫人也阳货既使桓子报聘晋君又别遣正卿报晋夫人所以困辱三桓而重晋礼也

迁郢于鄀

括地志鄀城在襄州乐乡县东北三十二里按乐乡废县在今襄阳府城南二百余里迁都西北以避吴也 傅逊曰或疑子西不当临难迁都非也郢本在江陵吴以舟师泝江而上一水可逹襄阳稍西北吴既难犯又居国上流其势易以制吴今襄阳实控扼南北天下之形胜称焉子西谋之深矣

八年顔高之弓六钧

王应麟曰史记仲尼弟子顔高字子骄定八年传顔高之弓六钧其即斯人欤家语作顔刻孔子世家云过匡顔刻为仆古者文武同方冉有用矛樊迟为御有若与微虎之宵攻则顔高以挽强名无足怪也愚按史记正义云孔子在卫南子招孔子为次乘过市顔高为御据此传文顔高毙于阳州其事在定八年而孔子世家序过匡于是年之後则顔刻之非顔高明矣招摇次乘又在过匡之後则在卫无顔高为御之事又明矣

主人出师奔

注攻郛人少故遣後师走往助之疏贾逵云廪丘氏出战鲁师奔走而郤退言鲁无战备也如杜解增传所无

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

疏齐闻救而去晋师未入鲁境不成为救故不书史记正义士会食邑于范因为范氏中行偃本姓荀偃将中军为中行因氏焉原与智氏同祖逝遨故智氏亦称荀

鲁於是始尚羔

疏先是鲁命卿与大夫俱执雁今始知尚羔令卿执之记礼废之久

卫人请执牛耳

疏盟用牛耳卑者执之尊者涖之周礼戎右云盟则赞牛耳郑玄云谓尸盟者割牛耳取血助为之尸盟者执之今卫侯与晋大夫盟自以当为盟主宜涖牛耳故请晋大夫使执之

涉佗捘【子对反】卫侯之手及捥

注捘挤也血至捥 傅逊曰捘一作捽是把持之义捥今文作腕掌後节中也捘手及腕盖上近于臂杜解捘为挤是推挤不当言及腕传亦不言见血

晋士鞅会成桓公侵郑围虫牢

注桓公周卿士不书监帅不亲侵也 陈傅良曰成桓公不书专讥晋之伐与国也经所以特书遂杜说非自晋厉以来王人多会伐者矣

公山不狃不得志于季氏因阳虎

按公山不狃论语作弗扰召孔子当在此时不狃之与阳虎其欲去三桓一也而其情有异不狃之意在於张公室特不知此非家臣所宜举尔虎本不在公室但欲假公室以制三桓为利而已观异日吴欲伐鲁不狃止之虎乃劝齐三加于鲁可见二人心事夫子所以一则欲见而不见一则来召而欲往也

桓子咋谓林楚

按字书咋侧格切大声也杜训暂非

喜于徵死

注徵召也季氏得脱必喜故言喜于召死 按此解未顺陆子余云当作喜于脱死因上林楚云徵死故此误写耳

九年子明谓桐门右师出

刘用熙曰子明盖与右师同居古者同族居有东西宫南北宫出谓逐之使出而各居也

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

王应麟曰子产铸刑书赵鞅荀寅铸刑鼎至邓析竹刑则书於竹简矣然甫刑云明啓刑书其来已久汉杜周传不循三尺法注谓以三尺竹简书法律盐铁论又云二尺四寸之律古今一也按论衡云周以八寸为尺则二尺四寸为三尺盖周之遗制又曰子产铸刑鼎以救敝俗也叔向犹讥之况邓析竹刑又改刑鼎之旧乎析着书列刑名家有曰君父于臣子无厚固不仁者驷歂杀之乃其自取而左氏乃责歂不忠乎责其不忠曷若责其用刑书乎

载葱【葱初江反?同说文作囱】灵

疏贾逵云葱灵衣车也有葱有灵此车前後有障蔽两旁开窗可以观望窗中竖木谓之灵今人犹呼窗木为灵子

子让而左我让而右使登者絶而後下

林注犂弥谓东郭书子让衆而立于城之左我让衆而立于城之右使登城者尽终而後下入城盖弥恐书先下故又谲以让之邵宝曰登登城也下既登而入城也左右非谲辞絶而後下乃谲辞也

猛笑曰吾从子如骖之靳

疏古人用车四马夹辕二马谓之服外二马谓之骖其首差退说文靳当膺也则靳是当胷之皮也骖马之首当服马之胷胷上有靳故云吾之从子如骖马当服马之靳杜云靳车中马盖言靳是中马之驾具中马即服马也 邵宝曰东郭书让登争先也犂弥让下亦争先也曩与犂弥既不得先难也今猛言先登是又难也如骖马之靳则书先而猛略後焉所谓先先于衆非先于书也何难之有故笑而言之

晋车千乘在中牟

注今荥阳有中牟县回远疑非也疏赵世家献侯即位治中牟三家分晋河南之中牟属魏则非赵得都之此言晋车在中牟又哀五年赵鞅伐卫围中牟论语佛肸为中牟宰与赵献侯所都中牟或当是一必非河南中牟也此中牟在河北但不复知其处臣瓒云赵界自漳水以北中牟当在漯水之上今按史记正义云邺即相州荡隂县西五十八里有牟山盖中牟邑在此山侧

晳帻而衣狸制

注帻齿上下相值制裘也疏帻说文作?齿相值也言齿长而白上下相当 傅逊曰如疏说晳帻是齿白而齐愚谓晳是面白之名帻即岸帻之帻一时据军中所见何暇细及口中之齿乎愚按汉舆服志古者有冠无帻帻之制起于秦故注疏解如此仍从旧说为安

彼宾旅也

宾言让旅言等也书先登弥先下是旅进退也

公三禭之

疏自死至殡三时与衣盖初以士服次大夫服次卿服

与之犀轩与直盖

注犀轩卿车疏说文轩曲輈也谓轩车有籓蔽鱼轩以鱼皮为饰犀轩当以犀皮为饰也直盖高盖也

坐引者以师哭之

按坐谓膝坐即跪也君方为位而哭故挽丧者不敢立

十年齐人以兵刧鲁侯

章如愚曰左氏载犂弥言於齐侯使莱人以兵刧鲁侯必得志焉按春秋中国之会不知凡几未尝有以兵刧人之事景公图伯鲁方请成以兵刧之何以示诸侯乎借或有之左氏以为莱人谷梁又不言莱人但曰齐人公羊又都无此说而曰孔子行乎季孙司马迁又不言刧公之事但曰奏夷狄之乐优倡侏儒为戏数说互异将谁适从乎至孔子使兹无还辞盟之语尤不可信

有如此盟

按经不书盟恐传难尽信辨详集说

嘉乐不野合

礼飨在庙燕在寝不得行於郊野

臣之业在扬水卒章之四言矣

注扬水卒章四言曰我闻有命 按四言第四句也是不敢以告人杜注所云是三言

每出一门郈人闭之

愚谓驷赤之得行其计郈人为之用也赤妙有权略既使鲁不失郈又驱侯犯如齐不致激成祸乱待小人法当如是

齐人乃致郈

邵宝曰齐人致郈与前侯犯从之句相应侯犯从之之时必以郈之名籍归齐齐至是来致之

十二年与其素厉寜为无勇

注素空也厉猛也言伐小国当如畏者以诱致之陆粲曰滑罗以曹国弱小无追兵故言与其空设猛厉之容寜安於无勇不欲虚当为殿之名也恐无示弱诱之之意

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

愚谓公山不狃叔孙辄之徒据费以叛说者云此叛季氏非叛鲁也在季为逆在鲁为忠其说非也彼稔见三家不臣之迹尤而效之藉口於张公室以为名耳其志何尝在兴鲁哉观二人率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入及公侧是投鼠而不知忌器者也非夫子命申句须乐颀代伐之则公几不免论语所以特书公山氏为叛叛者甚逆之辞天下未有以叛称而能成大谋济大事者也然则孔子何以欲往其召曰孔子视天下无不可用之人使孔子用公山必教之以臣於季氏用季氏必教之以臣於鲁公用鲁公又必教之以朝宗周事天子而复周公伯禽之盛所谓我为东周者此也而岂区区挟叛季之人以为兴鲁之资哉

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

愚谓堕费者季孙之志也季孙何以欲堕之以不狃据费必将为己害如侯犯之於郈者其时夫子为司寇仲由为季宰必以强干弱枝之论昌言於朝季孙所以乐从之也及不狃率费人袭鲁将得季孙而甘心焉然称兵犯阙事已不顺所谓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者也况不狃得志则堕都之举必不得行夫子奉公伐之既张鲁公之威又顺季孙之欲所以堕费易易也围成不克特以孟孙入公敛阳之说然使夫子久于鲁亦必有权道以弭服之而岂终于不堕哉

十三年乃介而与之乘驱之

疏介甲也诈言晋师至卫侯不及驾兵车因与卫侯同乘言齐侯之欲亲卫侯也

絶卫之道也

邵宝曰置诸邯郸卫人意也置诸晋阳非卫人意也卫自此往来必絶故曰絶卫之道

遂杀午赵稷涉宾以邯郸叛

穆文熙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赵鞅杀邯郸午非其罪激成荀范之祸此其始祸者非鞅乎乃荀范出奔而鞅以韩魏请得复其位则晋为无刑矣後乃假罪安于尸之于朝将谁欺哉

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赵汸曰鞅以范中行氏见伐出奔而经书叛者时二家伐之围之皆禀君命故晋人以叛告也观荀跞言于卫侯可见

韩魏以赵氏为请

韩不信与荀寅相恶魏曼多与士吉射相恶故二氏请于君而纳鞅三家分晋之形见于此矣

史鰌曰子富而能臣必免于难戍也骄其亡乎

凌稚隆曰公叔文子而富也史鱼为之谋无亦劝之归邑于公散积于衆以无益骄者之过即戍可以不亡乃仅告以富而能臣为及身之计耳虽文子令终其子卒不免奔亡之祸保世尤宗之道岂如是乎

十四年戏阳速告人曰太子则祸余

孙琮曰许太子而杀其母固不可为也许太子而背之使不幸而太子见杀尤不可言也然则为速当奈何始闻太子之命即以母子大义正言谏之不得则以死拒之又不得则以亡避之今皆不能而止以缓死为辞此贪生之徒耳乃曰义不必信义果如是耶

十五年姒氏卒不称夫人不赴且不祔也

赵汸曰公谷二传谓定姒者哀公妾母非也定姒从夫諡而终定哀之世他无定夫人丧此为适母明矣愚谓定姒若果夫人不赴犹可曰烦于丧礼不祔则无故而黜君母于庙礼必不然二传之说为正邵文庄云子不成君夫人之号未可尊也况卒也後公二月葬也後公一旬以君正妾固宜若是 姜宝曰定夫人娶与薨皆不见于经其娶在未即位之前薨在春秋絶笔之後欤

冬城漆书不时告也

注实以秋城冬乃告庙鲁知其不时故缓告书之以示讥汪克寛曰他国有事或过时而告于鲁岂有鲁国城邑乃过时而告于庙可以掩其实乎此非人情也

 

 

读左日钞卷十一

卷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十二

吴江朱鹤龄撰

哀公

元年里而栽

注栽设板筑为围垒周匝去蔡城一里疏筑墙立板谓之栽盖竖木以约板也楚虑外人救蔡则已表里受敌故筑垒周匝去蔡城一里以围之内置兵以攻蔡外凭垒以御救者

夫屯昼夜九日

疏刘炫曰夫屯谓夫役屯聚昼夜不止九日而垒成夫者别有城夫非战士

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

史记索隐夫椒贾逵云越地得之但未详所在杜预以为太湖中椒山非战所夫椒与椒山不得为一且夫差以报越为志悉兵伐越则当及越地何乃不离吴境近在太湖中耶

逃奔有虞

注梁国有虞县疏舜始国于虞在河东太阳县禹封舜後未必在河东梁国有虞县其地以虞为名疑是夏时虞国杜于地名言有者皆疑辞

器不彤镂

注彤丹也镂刻也国语注彤谓丹楹镂谓刻桶

二年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

邵宝曰郢有命于灵公何为不立也君薨于寝而嗣定焉礼也游非其时也郊非其地也如其时与地郢亦可以从之矣是故郢之辞礼也盖有慕于季札之风者也又曰灵公欲立郢郢曰辄在是有见于适庶无见于昭穆也虽然父丧而无子则孙可以承重父丧而有子则孙不可以袭尊可以承重者礼之变不可以袭曾者礼之常

三揖在下

注三揖卿大夫士疏周礼司士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郑玄云特揖一一揖之旅揖爵同者衆揖之三揖士有上中下

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

注是时河北流过元城界戚在河外疏此春秋时河道与杜氏时异土地名云戚顿丘卫县西戚界在枯河东是春秋时戚在河东也从晋而言河西为内东为外故云戚在河外也是时晋军已渡河矣师人皆迷不知戚处阳虎忆其渡处在戚之北河既北流据水所向则东为右故欲出河右而南行也

使太子絻【音问】

注絻者始发丧之礼疏礼不至丧所不得括髪故始发丧服絻郑玄注礼云免之制未闻旧说以为如冠状广一寸丧服小记曰斩衰括髪以麻免以布此用麻布为之状如今之着幓头矣自项中而前交于额上郤绕紒也【汪琬曰免之为絻犹衰之为縗程泰之尝辨袒免谓免如字如免冠之免非冠名其说误也】

以兵车之斾与驷罕兵车先陈

注斾先驱车也以先驱车益以兵车以示衆陆粲曰杜解未明按襄十八年晋伐齐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此传文亦此意盖设斾於车盛为军容与驷罕兵军在前者相对结陈驷罕自後至见之必惧其衆也

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

注周书作雒篇千里百县县有四郡疏昭五年传晋有四十县遗守四千乘是县别有百乘与作雒之言合也上大夫受县县则为百乘之家言得进为卿也县有四郡则郡方五十里下大夫得此五十里之采邑

士田十万

疏王制云方一里者为田九百亩士田十万为方百里有余

志父无罪

注志父赵简子之一名也疏服?云赵鞅入晋阳以叛後得归改名志父春秋仍旧犹书赵鞅

桐棺三寸不设属【音烛】辟【步历反】

疏棺用难朽之木桐木易坏故以为罚夫子制于中都棺四寸三寸亦罚也属次大棺也辟亲身棺也王棺四重被水牛及兕之革为一重辟为二重属为三重大棺为四重君再重属与辟为一重大棺为二重大夫一重无辟惟属与大棺为一重今云不设辟者僭君制耳非正礼也

素车朴马

疏朴马谓髦不翦落 按朴者对文而言翦鬛则为文马矣

无入于兆

注兆葬域疏周礼冢人云凡兵死者不入兆域郑玄云战败无勇投诸营外以罚之

登铁上

括地志铁丘在卫南县东南十五里

孟喜曰可矣

注喜太子前怯今更勇 傅逊曰非喜太子也下传傁曰虽克郑犹有知在於太子勇不相接盖郑败则范中行失援粮竭必将亡而传傁应之以犹有知在也

驾而乘材两靷皆絶

按靷引轴也以皮约马胸而引车轴也欲明其靷之将絶故不以乘人而以乘材材小木也既而果絶则前之将絶验矣

三年济濡帷幕郁攸从之

注鬰攸火气也 濡帷幕于水中出以济用从火气所向而为之备二句皆倒字法

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

邵宝曰正常之告南孺子男可谓不负桓子矣于时康子即位矣告不亦晚乎娠有期日始卒而告请需焉固愈于既葬而徒告也虽然康子之立固必有君命矣君将奈何因其请退而辞之可也俾遂摄焉而约反嗣于他日亦可也

则或杀之矣

即康子为之也朱子所云康子夺适谓此

四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

注承音惩盖楚言疏惩创往年州来之迁恐更复迁徙承惩音相近声转而字异耳

单浮余围蛮氏

史记正义括地志故蛮城谓之蛮中在汝州梁县界左传单浮余围蛮氏杜预云城在河南新城东南伊洛之戎陆浑蛮氏城也俗以为麻麻蛮声相近耳按新城今陆浑县是也

以临上雒

按上雒在今商州形势所在斯时为晋地下云将通于少习以听命注云少习商县武关也即沛公入秦之道

使谓隂地之命大夫士蔑

注命大夫别县监尹疏隂地者河南山北东西横长其间非一邑也若是典邑大夫则当以邑冠之今言隂地之命大夫则是特命大夫使总监隂地故为别县监尹也以其去国遥远别为置监

以畀楚师于三户

注今丹水县北三户亭 按史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即此地 时楚人图北方势甚张谋甚狡而晋何其懦也斯时有范中行之难故不能与抗然诸蛮无罪诱而致之执而畀之晋世主夏盟而今乃京师楚乎

弦施逆之遂堕临

疏赵稷初奔临本欲据临距国今弦施逆稷欲纳之他邑以临险固故毁之 按林注谓堕临邑以处赵稷误也下文弦施会鲜虞纳荀寅于栢人则稷亦从之矣

五年王生授我矣遂死于栢人

王生之举张柳朔与祁奚之举解狐絶相类柳朔卒死范氏以报王生尤为千古义侠怨自若焉不以蔽贤无私德焉不以负举两人惟一心事主故磊落如是後世人臣恩怨明而国事偾矣

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

按孔子世家云孔子去卫佛肸为中牟宰赵简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畔使人召孔子盖佛肸本晋邑宰而助范中行者鲁亦援范中行佛肸所以来召孔子也夫佛肸与公山不狃【论语作弗扰】之事盖不同矣不狃犹名张公室佛肸则党范中行为逆者也【二氏伐晋侯败而出奔】不狃在吴犹不忘宗国佛肸则与范中行俱灭亡而不悔者也其时赵鞅已归晋奉君命而讨不臣二氏岂有复存之理夫子乃欲往其召哉所云欲往者犹云居夷浮海无所复之而云然耳

六年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高张晏圉弦施来奔愚谓国人之追国高以陈氏厚施于民之故且国夏高张阿景公意而立荼已大拂国人之情矣能无助陈氏乎 陈乞之以诈去国高为欲废孺子荼也其欲废孺子荼为欲立阳生也孺子荼之立景公不托陈乞而托国高固乞之所甚恶也

再败楚师

注前败栢举今若退还亦是败 按刘炫云再败谓今战更败观下云弃盟逃雠方说退意刘解是

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羣臣羣臣敢忘君乎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後还冯时可曰楚昭时救陈在城父三军从焉鄀都一空国耳越女之子章傫然一贱者也冢嗣未定羣公子旁睨章保不为鲁之公子班齐之孺子荼耶是故让子西让子期又让子闾者凡以安章也楚子知子闾之贤足以安章也故让之独数不然均庶兄也何至於子闾而五让欤子闾许而後可定立章之谋矣潜师闭涂立子章於军中而敌人不知楚国按堵其辞也非矫也其许也非贪也吾以为昭王之明过於宋宣而子闾之顺过於宋穆远矣

楚子使问诸周太史

王应麟曰春秋书灾异不书祥瑞所以训寅畏防怠忽也陨石六鷁宋襄以问周内史衆鸟夹日楚昭以问周太史可见灾异古史官之职後世委之星历卜祝之司而修省之意微矣

江汉睢漳

水经睢水经襄阳至南郡枝江县入江漳水经襄阳至南郡当阳县入江

僖子不对而泣

悼公意欲僖子杀荼僖子不忍故泣 甚哉陈氏之得民也国人知之而不言所以敢召阳生自鲁入齐自陈入宫诈胁鲍子斥逐君夫人无一人与为难者不对而泣似亦良心然安知非诈也举齐国而诈之何有于一朱毛哉

七年制礼上物不过十二

疏周礼掌客云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牢大行人云上公九牢侯伯七牢子男五牢 陆粲曰上物亦通言之如冕十二旒玉路繁缨十二就之类牢亦在其中

太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髪文身臝【力果反】以为饰

疏史记太伯仲雍二人奔荆蛮文身断髪此云太伯端委仲雍断髪者太伯初往未为彼君故服其本服自治周礼及仲雍民归既多既为彼君宜从彼俗曲礼云君子行礼不求变俗是也 汉书地理志越人文身断发以辟蛟龙之害应邵曰常在水中故断其髪文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伤害 黄震曰苏黄门谓子贡言泰伯端委以治吴则未尝有断髪文身之事至仲雍而後断髪文身太泥左传夫断髪文身者泰伯仲雍始入吴之事随其俗也端委而治者吴人尊信之後泰伯君吴之事也泰伯果端委于其先矣仲雍继之为君而乃断髪文身岂人情耶 王樵曰斥吴先君之事此非所宜言传者傅会之耳

八年师待之

此宋师也宋之殿兵不行故师待之入国林注以曹师言误

问于叔孙辄

定十二年叔孙辄袭鲁兵败奔齐後又自齐奔吴

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

疏率谓在军前引导率领先行非谓军前之将帅也故不狃云子辞王将使我以其知鲁道者惟此二人故也 禇师圃脱卫侯中牟之厄公山不狃拒叔孙伐鲁之谋皆志不忘宗国君子有取焉其云君子违不适雠国又云君子不以所恶废乡并长者之言

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常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

疏克之非实克也盖鄫人道吴人之言谓必可克之以吴人王犯常宰武城与澹台子羽之父相善也国人惧者武城人惧子羽父为吴内应也 愚按刘炫谓其时已克武城国人惧惧其害鲁非武城也陆子余取此说盖武城在今费县西北为吴鲁孔道吴克武城将驻兵深入况王犯与子羽父二人相得恐其坚心事吴故国人皆为之惧也

卒三百人有若与焉

罗景纶曰吴师压鲁鲁亡无日有若视父母之邦阽危如此慨然与宵攻之列即因是而死岂不贤於子路之死乎叶水心以刧寨病之过矣

以王子姑曹当之而後止

鲁虽为城下之盟吴人行成全是微虎惧之一夕三迁之力及景伯负载书出盟诸大夫因求吴王子交质以当景伯吴王不欲遂两止也

吴人盟而还

注不书盟耻吴夷 赵匡曰吴之伐鲁为邾故也若实为城下盟则鲁惧甚矣何得不便归邾子而待齐重请师乃归之乎经不书盟信经可也

九年故围宋雍丘

按雍丘本杞所封此曰宋雍丘盖杞迁而宋得之

遇水适火

疏服?曰兆南行适火卜法横者为土立者为木邪向经者为金背经者为火因兆而细曲者为水

盈水名也

注赵鞅姓盈水盈坎乃行 按史记秦伯翳之後嬴姓也赵氏之先与秦同祖嬴盈字同音然此解本牵强难通而下又取水盈坎为义与鞅姓何涉

十年齐人弑悼公赴於师

传不言弑者为谁按齐世家云鲍子【田世家作鲍牧】与悼公有郤四年吴鲁来伐鲍子弑公赴於吴然经文齐侯书卒恐无被弑之事辨详集说

於是乎取犂及辕

注犂一名隰济南有隰隂县疏犂即犂丘也二十三年传齐晋战于犂丘知伯亲禽顔庚庚即涿聚也二十七年陈成子召顔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是犂一名隰

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德而安民乃还

愚谓季子身虽不入吴国心未尝一日忘吴也是时夫差方结怨于齐安可复构兵于楚以务德为名遇子期而去之诚不欲残民取胜以厚夫差之毒而速其亡也 刘氏曰左氏云延州来季子推验其年季子近百岁矣似异时事传附着其说耳

十一年一室敌车优矣

言以一都邑之室而敌一兵车自有余力非谓以鲁一室敌齐一车也

小人虑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

冉求之意谓武叔未堪战我故不答战事盖以激之故武叔云是谓我不成丈夫也杜云非已才力所及故不能言失其旨矣

有子曰就用命焉

就即陈力就列之就言须虽弱使之就于行伍必用命焉就字微读 冉有樊迟皆忠于鲁史记载夫子之言曰夫鲁父母之国也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不出此夫子之训也

师及齐师战于郊公为与嬖僮汪錡乘皆死

陆粲曰公为乃昭公之子谋逐季孙以成乾侯之祸至是乃死或曰彼盖悼前事之失而以晚盖者也夫然曷若尽节于昭公欤使其从公而出也能强勉与子家子同心而无与羣小相比公存则蒙死图入如甯俞之于卫侯公没则泣血求援如申包胥之於楚国不济则刎颈絶脰以谢君父可也今腼然雠人共国已再易世虽陨于原野而非其死所曷足贵乎

命其徒歌虞殡

注虞殡送葬歌曲示必死疏礼啓殡而葬下棺反日中而虞盖唘殡将虞之歌谓之虞殡今之挽歌是也【困学纪闻左传有虞殡庄子有绋讴挽歌非始於田横之客】

人寻约吴髪短

注约绳也八尺为寻吴髪短欲以绳贯首 凌稚隆曰令人具绳为俘获用以吴俗断髪不可缚欲以绳贯其首取之 公孙夏诸人誓死则志决何反被禽其气怯也公孙挥独志在获人卒不为人所获而免于死其气壮也故知战以气为主

王及列士皆有赂

孙武子卑而骄之刘寅曰卑辞厚赂使彼志骄则怠而不为备故可袭而破之如越子率衆朝吴列士皆有赂子胥以为豢吴冒顿以千里马阏氏与东胡东胡志骄不为备卒灭之是也

属其子於鲍氏为王孙氏

注私使人至齐属其子改姓为王孙 傅逊曰按史记吴越春秋皆云吴王使子胥于齐子胥属其子于齐鲍氏而还报吴今考传文此云使于齐下云反役明是子胥身自使齐若子胥使人当云使使于齐而无反役之文矣

卫人立遗使室孔姞

注遗疾之弟孔姞孔文子之女疾之妻 按孔文子始令太叔疾出其妻而以己女妻之继又恶其淫乃夺己女而妻太叔之弟二事皆不列人类夫子以他善而称其文其取人之恕哉季彭山云或传文有诬辞

胡簋之事

注夏曰胡周曰簋疏明堂位有虞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周之八簋如记文则夏器名琏殷器名瑚而包咸郑玄等注论语贾服等注此传并云夏曰瑚杜亦同之

将止鲁人以币召之乃归

金履祥曰按世家称孔子自楚反卫在哀公六年其後自卫反鲁首尾又六年何久于卫如此及考之陈世家则楚昭卒之年孔子在陈非反卫也考之卫世家则齐弑悼公之年孔子始自陈至卫明年反鲁则非久于卫也然犹至卫何也孔子在陈思鲁狂士曰盍归乎来则自陈至卫盖过卫耳意则主于归鲁也以夫子门人如子夏子贡子羔之徒亦多卫人而鲁为父母之邦其出也既以司寇去国则其反也不可以无故而复国故明年召之即归也

十二年用田赋

按作丘甲者一丘而出一甲一甸出四甲也用田赋者丘出牛马之赋又藉井而取之不待丘也杜氏皆不可从辨详集说

季氏不絻放絰而拜

注孔子始老故与吊也孔子以小君礼吊季孙不服丧故去絰从主节制疏大夫之丧服弁絰弁絰者如爵弁而加环絰曲礼云凡非吊丧非见国君无不答拜者此何以言放絰而拜盖丧宾不答拜谓丧主既拜宾宾不答拜耳其初见主人或吊者先拜 傅逊曰曲礼言宾主吊丧之常吊君母自不同意孔子于时必已吊之于朝矣吊而後适季氏非适季氏吊也拜乃宾主相见交拜之礼见季氏不絻则亦放絰而拜以为称耳吊丧不答拜于此何与然杜注所云亦有误孔子仕于定公十年距此已远何云始老又以去絰为从主节制此岂吊季氏而乃云从主哉 愚按孟子之卒实吴女也故娶不告宗庙没不赴诸侯葬亦不称小君观季氏不服丧冠则当时不以夫人礼待之可知矣孔子去絰而拜固不欲矫季孙之失亦所以掩昭公之非礼也

公及卫侯宋皇瑗盟

注盟不书畏吴窃盟 愚按自哀二年盟句绎以後凡内外盟经皆不书以匮盟要盟不足书且不忍书也若云畏吴而窃与卫宋盟故不书恐不可信盟?大事也谁能掩之且吴人主会寜不虑为吴所觉而三国敢窃自为盟耶

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

注犹西流言未尽没知是九月历官失一闰疏月令季夏之月火昬中诗传流下也火星七月昬而见于西南渐下流也周礼季冬纳火是九月之昬火始入十月之昏则伏火犹西流言未尽没是夏九月也

十三年越子伐吴为二隧

注隧道也 愚按吴语勾践命范蠡舌【吴越春秋作泄】庸卒师沿海泝淮以絶吴路败王子友於姑熊夷【韦昭曰姑熊夷吴郊也】勾践乃率中军泝江以袭吴入其郛焚其姑苏台徙其大舟盖越兵入吴一截淮一泝江所谓二隧也战国策吕氏春秋淮南子皆作千隧干隧地无考疑二隧之讹

吴晋争先

疏国语说此事云吴公先?晋侯亚之今经书公会晋侯及吴子传称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吴俱在下晋实先矣国语之文多与传异傅玄云国语非丘明所作二文不同者必语虚而传实 赵鹏飞曰是时吴强晋弱然吴方在会而越入吴之报忽至吴子仓荒刎报者七人则内惕而不敢固争恐左氏先晋是愚按此时晋实不兢吴公先?晋侯亚之当以外传为实辨见集说

伯帅侯牧以见于王

注伯王官伯侯牧方伯疏曲礼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也九州之长入天子之国曰牧于外曰侯职方者二伯各主一方州长者州牧各主一州周礼所谓八命作牧九命作伯也 按康王之诰云太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此即伯率侯牧以见王之礼

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

鲁有祈谷之郊而无冬至之郊上辛尽下辛乃前一月卜郊之礼然春秋所书郊无定月景伯云云特权辞以绐吴耳不可以典制求之

呼曰庚癸乎则诺

庚金属秋谷以秋熟故以庚主谷诺者诺其请而与之

十四年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

家语作叔孙氏之车士曰子鉏商王肃云车士将车者子姓鉏商名 括地志获麟堆在郓州钜野县东十二里都城记云钜野故城东十里泽中有土台广轮四十五步俗云获麟堆去鲁城可三百余里

及即位使为政

愚谓陈氏之谋齐日耽耽然在其侧简公之宠阚止适予之以隙耳阚止轻率寡谋复宠陈豹而欲尽去陈氏卒之杀其身以及其君方信平仲之外善陈桓子而内则以礼告景公不为无见

子我夕

注夕视事 傅逊曰昭十二年传右尹子革夕注云莫见柳文朝日说引此传文亦以为莫见 按此与子革不同下云陈逆杀人逢之遂执以入可见为视事也

子我盟诸陈于陈宗

陈宗陈氏之宗庙也与下盟辞有如陈宗同有谓陈氏宗主即陈成子者非是

子行舍於公宫

愚谓陈逆初逃陈氏後何以忽在公宫哉陈豹之事阚止陈逆之隐公官皆成子之谋也自古奸臣窃国必密置私人为内间然後其计得成阚止宠豹正堕成子术中逆复在宫则成子出入皆无所忌简公动息无不知而可以弄之於股掌之上矣

成子兄弟四乘如公

注成子之兄弟昭子庄简子齿宣子夷穆子安廪丘子意兹芒子盈惠子得凡八人二人共一乘 史记索隐按世本昭子是桓子之子成子之叔父又不名庄杜注强相证合言四乘有八人耳又按田完世家云田常兄弟四人如公宫即此事今此惟称四乘不言人数知是谓兄弟四人乘车而入非二人共乘也然其兄弟不见者盖时或不在不同入公宫不可强云兄弟八人增叔父为兄弟之数服?杜预皆失之

闻公犹怒将出曰何所无君

陆粲曰陈恒之力於弑逆若拨?矣闻公怒而将出岂其情哉姑以是观国人之心激私党之怒而已意如之被伐也请以五乘亡弥牟之拒辄也欲自北门出奸人饰诈大抵然耳 愚谓成子欲出亡所以激陈逆之怒也成子亡逆必为阚止所屠自不得不刦而止之

陈恒执公於舒州

史记舒作徐索隐曰徐音舒齐邑薛县是也正义曰齐之西北界上地名在渤海郡东平县

逢泽有介麋焉

注地理志言逢泽在荥阳开封县东北远疑非介大也疏臣瓒案汲郡古文梁惠王废逢忌之薮以赐民今浚仪县有逢忌陂是也开封县逢泽去宋都睢阳四百余里非轻行可到故杜以远疑非也

司马请瑞焉

注瑞符节以发兵疏周礼典瑞云牙璋以起军旅若今以铜虎符发兵

司马牛致其邑而适吴吴人恶之而反卒於鲁郭门之外阬氏葬诸丘舆

传详司马牛卒葬所在愍贤者之失所也使宋景念向戌之贤不絶其?召牛而复之不亦称乎而卒使之死於亡也悲夫

十五年废日其积一日迁次

废日二句难解或曰废与费音同积去声言日费吴国之供给委积故一日即迁一次急於致君命也

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

邵宝曰礼宾终有于入竟者有于未将命者於入竟者主人为之殡介摄其命於未将命者以尸将事

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

苏辙曰季路志厉而识闇事卫出公虽父子争国而不知其危也方其攻庄公于台上使幸而庄公舍孔悝季路与悝偕出犹可言也庄公方质孔悝以取卫其不释悝明矣孔悝不出遂攻而胜之则为臣弑君季路虽存将安所容身乎呜呼学于孔子其虑害曾不若召获悲夫

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孔丘卒

注鲁哀二十二年生至今七十三也四月十八日乙丑无己丑日月必有误疏公羊传於襄二十一年下云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谷梁传於二十一年冬十月下云庚子孔子生贾逵服?皆定为襄二十一年生也孔子世家云鲁襄公二十二年而孔子生年七十三哀公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卒杜元凯从史记愚案公羊以襄公二十一年十一月庚子孔子生谷梁年与日同独冬十月少异世家谓二十二年生者盖误以周正十一月属之明年耳洪兴祖主谷梁而谓周家改月十月二十一日庚子即夏八月二十一日也宋景濓辨之曰公谷传经之家讲师相授其言必有据依且又先於司马迁者也自当从之但考春秋长历襄公二十一年己酉岁十一月无庚子庚子在十月之二十一日则月当以谷梁为正矣孔子卒之年月日具详左氏然哀公十六年乃壬戌岁也是岁四月戊申朔有乙丑而无己丑己丑是五月十二日已与乙文相近故误耳乙丑则四月十八日以夏正言之实二月十八日也自壬戌岁上遡己酉孔子得年七十四谓七十三者非也

无自律

叹已无所取法

使贰车反祏於西圃

注祏藏主石函疏礼大夫之祭无主悝有主者当时僭为之

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

何以知其不泄人言於承剑不动知之盖不怵人者亦不必媚人也

子西以袂掩面死

子西之死在孔子没後或人及其生存时举以为问盖震矜其定楚之功也然子西忠而实闇卒召白胜之乱蒙面以死是尚不得与叶公并称况子产管仲乎

十七年良夫乘衷甸两牡紫衣狐裘至袒裘不释剑而食

疏甸即乘也四丘为甸出车一乘故以甸为名卫侯本许良夫服冕乘轩则卫侯既入良夫为大夫矣兵车一辕两马夹之其外更有二骖是为四马今止乘两牡谓之衷甸者衷中也四马为上乘两马为中乘大事驾四小事驾二为等差也 紫衣为君服礼无明文玉藻玄冠紫緌自鲁桓公始也管子齐桓公好服紫衣齐人尚之五素而易一紫盖当时人主好服紫衣君既服之臣不得僭 玉藻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是裘上有裼衣裼衣之上乃有朝祭正服裘上有两衣也袭则二衣皆重之裼则袒正服露裼衣玉藻云裘之裼也见美也君在则裼尽饰也服之袭也克美也然则在君之所於法惟有露裼衣无露裘之时今良夫以食热故偏袒其裘则并裘亦袒是不敬也 剑不得近至尊故近君则解剑

吴师分以御之

刘寅曰越为左右句卒吴分兵御之越遂潜涉破吴夫形人而我不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敌分则我衆敌寡能以衆击寡则我之所与战者约矣我之战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备多则我所与战者愈约矣 李靖曰越伐吴以左右二军鸣鼓而进越分兵潜涉袭败吴师此变客为主之验也姬澹远来伐石勒勒遣孔苌逆击之苌退澹来追勒以伏兵夹击大败之此变劳为佚之验也古人如此取胜者多

太子又使?之

注?欣父欲速得其处 愚案?疑当作诼即謡诼之诼蒯聩之居戚也其子辄拒之於卫其入卫也太子疾又愬之於晋春秋子祸之烈未有若蒯聩者也岂非戏阳速之事已实有以诲之哉 傅逊曰观蒯聩辄疾之事人道几絶矣夫子何以有正名之说余谓蒯聩欲杀南子出於羞忿与簒弑者稍殊且灵公未有废之之命也何不可以君国设已废则辄岂独得立乎若夫子为政当使辄以国让父而身为太子蒯聩虽不仁得国於辄必不废之而立疾其事甚易而子路以为迂何也

緜緜生之瓜【古叶乎攻切音姑】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

良夫诚小人太子疾自以私怨杀之未当其罪故死而犹能见梦於庄公也

如鱼竀【頳同】尾衡【华肓反】流而方【蒲郎反】羊裔焉大国灭之将亡阖门塞窦乃自後踰

注竀赤也横流方羊不能自安裔水边言卫侯将若此鱼疏郑衆以緜言如頳尾之鱼方羊游戏於横流之中喻蒯聩淫纵也刘炫云方羊与下句将亡自相为韵裔焉二字宜向下读言边远之大国将来灭之愚按方羊古与彷徉通楚辞?彷徉以逍遥刘以

裔焉大国为句稍强然较之连上彷徉者差成文也韵会云窦集韵或作窬说文引圭窦亦作圭窬上羊亡为韵此窬踰为韵正繇辞之体孔氏阿杜而非刘失之矣

武伯曰然则彘也

按执牛耳即襄二十七年叔向所云尸盟也国君在则当以人臣执之吴姑曹卫石魋皆然故武伯自以为当执杜云执者无常恐非

叔青如京师敬王崩故也

疏案左氏敬王崩在此年世族谱云敬王四十二年崩敬王子元王十年春秋之传终矣则敬王崩当在哀十七年史记周本纪及十二诸侯年表敬王四十二年崩子元王仁立则敬王是鲁哀十八年崩也六国年表起自元王及本纪皆云元王八年崩子定王介立定王元年是鲁哀公之二十七年与杜预世族谱为异又世本云鲁哀公二十年是定王介崩子元王赤立衆说不同未详其正也

二十一年鲁人之臯数年不觉使我高蹈【臯觉皆读去声与蹈叶】注臯缓也疏士丧礼始死复魂云臯其复郑玄云臯长声也缓声而长引之是臯为缓也

唯其儒书以为二国忧【忧叶衣虚切音於易林出入休居安居无忧】

注二国齐邾也 傅逊曰二国以齐鲁宾主言之邾国小从齐其事轻矣鲁为齐责顾不忧耶 王应麟曰儒书为二国忧春秋之季已轻儒矣至战国而淳于髠有贤者无益之讥秦昭王有儒无益之问末流极於李斯

二十二年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缢越人以归

史记作自刭死以归以其尸归也越絶书越王栖夫差於秦余杭山卒因葬焉吴志云夫差冢在阳山阳山一名秦余杭山与传不合 愚案传哀二十年越围吴二十二年灭吴盖首尾三年也国语曰居军三年吴师自溃越世家亦曰留围之三年与左传合吴越春秋系其事於二十一年以为围守一年而灭吴误也

二十三年使肥与有职竞焉

按说文竞训强职竞谓强力於职事也亦倒字法杜云竞遽也不然

其可以称旌繁【步干反】乎

注称举也繁马饰?缨也 刘用熙曰称读称副之称谦言不腆之马不知能称旌?之饰否

二十四年是躗言也

林注躗过也过谬之言陆粲曰躗是踶蹋之义此当作?说文字林皆云?□言不慧也

使因太宰嚭而纳赂焉

按史记越王灭吴诛太宰嚭以为不忠而归此云因太宰嚭则嚭又用於越也未知孰是

二十五年君将?之

注?呕吐也 按说文作嗀音壑傅云韵书无此字盖嗀之误也宜改正

公戟其手

注抵徙手屈肘如戟形 傅逊曰以手抵徙既非戟形矣曰屈肘又非手矣且屈其肘安能如戟乎考字书单枝曰戈双枝曰戟双枝与中干列而为三此必屈二指而以其三指为戟形耳

乃载宝以归

拳弥以卫盗恐辄而载其宝以归卫言辄之愚为其臣所弄如此

二十六年申开守陴而纳公

注申重也开重门而严设守备 按杜注解申开二字似僻疏云卫人申开守陴得之盖申开严设守备声言纳辄辄知衆情不附故不敢入也

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太子者

愚谓蒯聩与辄皆出而复反反而复出均之不令终者也然瞶欲弑母其後太子疾?之於晋以召晋兵身死戎州而疾亦不免焉辄据国拒父其後夫人之弟期谋乱卒以逐辄辄恶期以及其甥而己之子亦不免焉父子效尤为天下笑积恶贻殃信夫

二十七年盟於平阳

注西平阳疏宣八年城平阳彼注云今太山有平阳县故此云西平阳也高平南有平阳县

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礼

注礼不备也 陆粲曰降礼犹言降於丧食公过自贬也公吊季氏敢不备礼乎

 

 

读左日钞卷十二

<经部,春秋类,读左日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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