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年程潜病逝，追悼会成为难题，周总理亲自拍板：还在犹豫什么

引言

1968年，程潜因病去世。可由于当时是特殊时期，该不该召开追悼会成为了摆在人们面前的一道难题。

周总理得知此事后，亲自拍板：“追悼颂公还要犹豫什么，不仅要召开追悼会，还要和文白先生和民革中央主席何香凝报告，征求意见，以示郑重！”

程潜是谁，周总理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今天，笔者带大家走进程潜的传奇一生。

01 程潜的发迹

1882 年3月31 日，程潜出生于湖南省醴陵县北乡长连冲一个耕读世家。程潜父名程若凤，母钟氏。

程潜出生之际，家中贫困。等他稍大一些，家境才开始好转，父亲将其送到当地私塾读书。由于他天资聪颖、思维敏捷，记忆力惊人，深得老师赞赏。

1898 年夏，程潜考取了秀才，先后在长沙城南书院、岳麓书院学习。读书之余，他忧国忧民，经常和同学们谈论时事。

1903 年，程潜抱着救国救民的理想，投考了湖南武备学堂并以名列第一的成绩被湖南武备学堂录取，从此开始了他的军人生涯。

1904 年8 月，程潜被武备学堂选中到日本留学，来到振武学校学习。当时中国许多的留日学生受革命思潮影响，走上了反清救国的革命道路。

不久，程潜在日本结识了黄兴、宋教仁、李根源、李烈钧等许多从事反清救国革命活动的留日学生，接受了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的熏陶，走上了反清救国的革命道路。

1905 年8 月，孙中山在东京创建中国同盟会。在湖南同乡仇亮的介绍下，程潜结识了孙中山先生，毅然加入同盟会。

1906 年，程潜在振武学校肄业后，分到日本姬野炮兵第十连队实习。次年转入日本陆军十官学校第六期炮兵科继续学习，1908年12月毕业。

此时，适逢四川总督赵尔陆请调程潜等四人入川训练新军，他受同盟会东京本部委派担任同盟会长江上游联络员，启程回国。

1909 年2 月，程潜抵达成都，受命担任陆军第三十三混成协参谋。1920 年冬季，陆军第三十三协扩编为四川陆军第十七镇，朱庆澜任统制，程潜仍任参谋。

1911 年6 月，四川保路风潮兴起，程潜预感革命时机行将成熟，深受鼓舞，抵达武昌支援黄兴。

不久，程潜奉命前往湖南，联络湘省革命同志，支援武昌革命。中华民国成立不久，袁世凯试图复辟帝制。

在这种背景下，众多革命党人表示反对。1912年4月26 日，程潜在靖县召开护国军和湖南人民讨袁大会，宣布湖南独立，程潜被推举为护国军湘军总司令，誓师讨袁。

为此，程潜声名大振，被北洋政府授予中将军衔。汤芗铭去后，湖南督军一职空缺，赵恒惕、陈复初等拥护谭延闿回湘主政。排斥程潜对湘军的领导。

1922年6月16 日，陈炯明叛变，率部围攻总统府，炮击孙中山住处。程潜“譬秉忠贞心，一死酬盟主”，掩护孙中山。

1923 年2 月，孙中山从上海返回广州，重建大元帅府，任命程潜为大本营军政部长，负责筹划北伐大计。

北伐开始后，陆军讲武学校并人黄埔军校。9月，孙中山在广东韶关誓师北伐，程潜随军出征，任建国攻鄂军总司司令。

孙中山去世后，程潜继承孙中山的遗志，继续拥护“三大政策”。1925 年7月1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在广州正式成立，程潜等 16 人被选为国民政府委员。

为统一两广，巩固后方，出师北伐，国民政府决定再次东征，程潜任第三纵队队长。

东征伊始，面临的敌人数倍于东征军。程潜率部连克惠州，挺进五华，攻占兴宁，歼灭陈烔明、林虎部主力，平定东江地区。

9日，程潜率部进至大埔，扫清残敌，穷追入闽，将陈炯明残部一举击破，陈炯明自此不复为患。

02 初次见到毛主席

1926 年1 月，程潜当选为中国国民党第二届中央委员会执行委员，所部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六军，程潜任军长。

1928 年2 月，程潜兼任湖南省政府主席，湖南全省清乡督办，并在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上被推为国民政府委员、军事委员会委员。

蒋介石东山再起后，桂系又联蒋倒程。3月7日，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决议设立武汉政治分会，由李宗仁任主席，程潜仅为一委员。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国民党中央召开四届一中全会、程潜再次进入仕途，出任国民政府委员、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

1935年12 月，程潜出任参谋总长，授二级陆军上将衔，并在国民党五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国民党最高指导机关政治委员会委员。

抗战爆发后，程潜以参谋总长身份督率平汉线。后出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配合李宗仁部取得台儿庄大捷。

兰封会战，他率部给敌人造成重创。之后，他参加了武汉会战，后担任天水行营主任。

1939 年春，程潜调任西安行营主任兼河南省政府主席，后担任天水行营主，并晋升为陆军一级上将。

1940年5月，程潜调重庆国民政府军委会副参谋总长，后接任战地党政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1944年，中国设陆军总司令部于昆明，参谋总长何应钦负西南各战区诸部队统一指挥及整训之责，程潜任代理参谋总长。

1945 年8 月，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赴重庆同蒋介石举行国共两党和平谈判。时任军委会副总参谋长、国民党中执委常委的程潜亲往桂园拜访毛泽东主席。

毛泽东见到程潜，笑呵呵地用湖南话问候道：“颂云，老朋友多年不见，我准备登门拜访您，您却先来见我，哈哈哈。”

听到家乡话倍感亲切的程潜，用一口醴陵话回答道：“岂敢岂敢，你是共产党的主席，重任在肩，只有我来看你的道理，哪好意思让你光临……'

两人在一起谈古论今，推心置腹。当毛泽东征询程潜对和谈看法的时候，程潜忧心忡忡地说：

“和谈成功，难啦，即使写在纸上的协议，老头子(蒋介石)可以翻脸不认账。当然罗，只要国共两党开诚布公。抱以诚恳的态度，和谈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他提醒毛泽东：“蒋介石的为人，我你都是知道的，他言而无信，老奸巨猾，我担心共产党上他的当，你不得不高警惕啊!”

毛泽东非常感谢程潜的提醒，他同意程潜的说法，认为只要双方有诚意，和谈成功是有可能的。

不几日，毛泽东又回访程潜，两人作了长时间叙谈，最后毛泽东对程潜说：“颂云，你是国民党元老，在下届行宪国大选举时，你可参加竞选，竞选不成，你可回湖南老家搞和平运动……”

没想到，这句话对程潜影响极深，他此后的道路基本上是按照这句话去走的。

1946 年，程潜担任武汉行辕主任。国民政府酝酿召开“行宪国大”中，程潜积极参加副总统竞选，不料却是闹剧一场。

1946 年春，国民党按照美军体制，对军队进行了整编，并调整国防部人选。白崇禧出任国防部长，武汉行营主任陈诚出任参谋总长。程潜受命接陈诚的职务。

5月，程潜受命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武汉行营主任，督导华中军政，辖第六“绥靖”区、第七“绥靖”区、第十集团军、第二十七集团军和衢州“绥靖”公署。

9月，武汉行营改称国民政府主席武汉行辕，程潜仍担任行辕主任。此期正值蒋介石背信弃义，撕毁协议，准备内战的时候,陈诚放言在三个月内消灭共军。

在华中方面，首先包围鄂豫边区李先念部。武汉首当其冲，程潜听从命令，卷入了反共漩涡。

03 计划起义

1948 年7 月，程潜交卸了武汉行辕主任职务，回到湖南当“家长”。程潜将长沙绥靖公署主任兼湖南省主席，省党部主任委员、省保安司令、省管区司令五大职权及于一身，党政军一手抓，在湖南站稳了脚跟。

1949年1月14 日，毛泽东发表了关于时局的声明，这在程潜部属中引起很大的震动，他与地下党组织增加了接触。这其中，章士钊起了很大作用。

1949 年3月，程潜到南京。中共方面得知程潜到了南京，便立即通过地下党组织将此消息告知了章士钊，章士钊专程从上海赶赴南京。

过了几日，章士钊来到了程潜的寓所。起初，程潜并不知道这次章士钊来南京，是受了中共的委托来对他做进一步开导的。

中共的基本意思是特地请章向程潜转达毛泽东对他的殷切期望，程潜及早转向人民，转向和平。

共产党对他不仅不咎既往，还将予以礼遇，这就使他打消了顾虑，坚定了湖南走和平道路的信心。亡了国，为国家民族计，应当让共产党来搞。听了这些，程潜的心豁然开朗。

1949年4月1日，章士钊作为南京国民党政府和谈代表团的成员之一。到北平与中共代表进行和谈。

4月15日，在中国共产党做出了许多让步的条件下，国共两党和谈代表达成了国内和平协定，可李宗仁却拒绝在这个协定上签字，和谈由此宣告破裂。

不久，南京、上海相继获得解放。李宗仁飞往桂林，白崇禧则在武汉，并开始将桂系部队向湖南、江西撤退，章士钊也飞到了香港。

恰逢此时，已与程潜、唐生智等人共谋和平大业的李觉也在香港。章士钊便设法找到了李觉，急切地对他说：“你快电告颂公，要他速派妥人来港面谈。”

章士钊还反复强调：“毛泽东有话带给颂公，只能当面说。我体弱，自己去不了，还怕人注意。”

李觉遵嘱，急电告程潜，随即回到了长沙。时间转眼到了 1949 年6 月，白崇禧从正在持续进行的湖南和平运动中似已察觉到了某种不祥的异味，因而加紧对程潜施加种种压力。

程星龄在港期间，专门拜访了章士钊。章士钊肩负共产党、毛泽东的重托，对程潜的近况殊为关心。

因此，一见程星龄，就急问程潜走和平道路的决心是否出现了动摇。程星龄把长沙当时的复杂情况和程潜的艰难处境，照实告诉了章士钊。

同时也说明他此次来港，是遵程潜之意。请刘斐回湘接任省主席之职，借以缓解程潜所承受的压力，但刘斐已表示不就此职。

交谈结束后，章士钊给程潜写了一封长信，并请程星龄面交程潜。在这封信中，章士钊不仅赞扬了毛泽东是中国历史上无可比拟的杰出领袖，而且反复说明毛泽东对程潜期望甚殷。

在形势的发展下，中共湖南省工委动员程潜进一步以书面形式向中共中央、毛泽东正式表明态度。程潜委托程星龄起草一份正式备忘录，表明了谋求和平解放湖南的主旨。

紧接着，程潜就起义的时机、方式和要求等重大问题，提出原则性的意见和建议。

毫无疑问，程潜向中共中央，毛泽东递交了备忘录，标志着程潜在他人生的旅途上访出了具有转折意义的关键一步。毛泽东收到程潜的备忘录后，亲自拟定复程潜的电稿。

04 建国后怎样了

1949 年8 月1日晚上，程潜以个人名义起草通电，揭露蒋介石和桂系的罪票，呼吁西南、西北各省军政长官，幡然悔悟，站到人民方面。

通电写就之后，程潜的次子，长沙绥靖公署警卫团团长程元等连夜发出。8月3日，程潜又以个人名义致电毛泽东，朱德等中共领导及四野负责人。

在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总导演下以及程潜等和平人士的努力下，8月4日下午，历时近一年少久的湖南和平运动终于结电了硕果。

程潜、陈明仁两将军领衔，30多名国民党军政要员签署了起义通电。至此，湖南和平解放。

在程潜的影响下，四海响应，震撼了华南、西南、西北和国民党残余统治，加速了中国革命的胜利进程。

程潜就任湖南省省长，参加新中国建设，鞠躬尽瘁。陪同毛泽东都加开国大典，受到了党的领袖的热情招待。毛泽东曾在中南海为他划船，传为一段佳话。

1949年8月下旬，中央、毛泽东发出电报，邀请程潜出席在北平石开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当程潜捧读邀请电时，一种难以言状的激动心情油然而生，双手微微地额抖，昏花的老眼零时湿润了，他沉浸在中国共产党对自己信任的欢欣中。

9月2日下午，程潜一行抵达武昌。湖北省政府主席李先念和其他军政领导亲到郊外迎接。在省府稍事休息，他们即登轮渡江，第四野战军的领导人又在江岸迎接。

9 日上午 10 时，特快列车抵达北平车站，毛泽东、朱德、周恩来、林伯渠等到车站迎接。程潜紧握毛泽东的双手，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毛泽东先开口，风趣地说：“多年未见，您历尽艰辛，还很康健，洪福不小呵!这次接您这位老上司来，请您参加政协，共商国家大事。

程潜非常感动，想不到如今已成一国一党之领袖的毛泽东还那么亲切地称他老上司。'

程潜顿感一股暖流遍及全身，饱含感激之情说：“托福，托福，我已近古稀之年，为党为民定献余力。”

10月1日，程潜与陈明仁登上天安门城楼，与中共中央和国家领导人一起，共庆开国大典，感到无限的欣慰。

此外，毛泽东还为程潜在北京准备了房子。让他随意在北京、长沙两地居住，帮助他安度晚年。

实行工资制后，程潜每月的工资定为高干三级，政府还照例发给他特别费5000元，一直到1968年4月他去世才停止。

庆完国庆大典，程潜在京逗留一段时间，参观游览，走亲访友，程潜离京回湘前夕，毛泽东于中南海颐年堂设宴，为程潜饯行。

程潜告别时，毛泽东和朱德亲自送他到门外。周恩来还亲自把他送上专车。在专车上，程潜不胜感慨地对随行人员说：

“自从去年8月我从武汉到湖南后，真像是做了一场梦过来的，哪里想到会有今天啊!现在我们真是进了天堂了。毛主席和共产党的伟大，实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05 程潜去世，周总理鼎力相助

历史的车轮轰隆隆滚到了 1966 年，神州大地一时乌云满天。周恩来见局势严峻，派人接程潜到301医院院保护起来。

1968 年，86 岁高龄的程潜，病情日益危重。程潜在家中不慎跌了一跤，造成骨折。4月，由于肺炎引起大出血，程潜溘然长逝，享年 86 岁。

当程潜家属处于无限悲痛的时刻，周恩来在日理万机、十分繁忙之中为他的追悼会定下基调。

此外，来到程潜家里悼念，并向郭翼青及其子女表示深切的慰问，这一切都让郭翼青感到无限慰藉。

接着，她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多年来想问而来不及也不便于问的问题：'总理，程潜究竟算什么人?我家到底算什么成分?'

室内的空气似乎要凝固起来，程潜的亲属个个屏声静息，等待问题的回答。周恩来饱经风霜、布满愁云的脸上，显出深沉的表情。突然，一个洪钟般的淮安口音在厅堂里响起：

'颂公当然是革命干部嘛!他与共产党合作那么多年，抗日功勋卓著，和平起义义声昭著，还是一级解放勋章的获得者嘛!解放后，他身负要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的家庭当然是革命干部家庭嘛!”

程潜的夫人郭翼青和子女们，几乎同声道出了无限感激之情，每人的脸上挂满了激动的泪花。

程潜去世后，周恩来十分关心程潜的安葬问题。程潜生前一直想在死后用棺材安葬，并在湖南老家为自己准备了一副棺材。

这副棺材是用东北红松特制的，做的套棺、双棺，每油漆一次，就用绸布缠绕一次，如此反复多次，无比牢固，货真价实的“千年屋”。

当时家里人劝他还是移风易俗，火葬为好程潜临终时也同意火化。程潜逝世后，他家里人提出火葬，可是周恩来了解到程潜过去的心思，便派人与程潜夫人郭翼青商量。

来人说：“听说程老先生前一直想用棺木，这是可以的，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

但程潜家里人都表示同意火葬。周恩来仍不放心，曾四次派人来商量，直到最后他亲自到程潜家。找了郭翼青当面商量，才决定火葬。

斯人已逝，但程潜对人民的贡献和毛主席、周恩来对他的关心，永远值得我们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