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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简里的悬案丨 中国法医的诞生故事

 大遗产 2022-12-08 发布于北京

让死人开口说话

现代刑侦剧中,高大帅气的法医们通过手术解剖和瓶瓶罐罐的化学试剂,便能让狡猾的凶手无所遁形。可是,换做两千年前,法医界的祖宗们,真有这么牛逼哄哄吗?

喜欢秦朝历史的朋友

一定听说过1975年湖北云梦出土的

《睡虎地秦简》

在这之中

有一篇名为《封诊式》

专门记载秦代对刑事案件的勘察细则

可谓最早的验尸指南

#01

伪造现场的门道

上吊(文雅一点的说是“自缢”)可以说是最常在刑事案件中出现的,凶手刻意伪造死者自杀现场的手法。

但大多数刑侦剧里,侦探们发现蹊跷的原因都十分搞笑,大多类似“轻轻扶起踢倒的凳子,发现离挂在半空的死者脚底还有几十厘米远”。

现实中哪来这么不谨慎的凶手啊!

秦代《封诊式》中就有专门针对如何辨别是否死者自缢的一节。如果确实是自杀,那死者脖颈上绳索的勒痕是“不周项”的,也就是合不拢,在脑后会有缺口。但如果是被人勒死,其勒痕则很可能合拢。另外,死者有无大小便失禁、舌头是否伸出、口鼻是否为叹息状,都可作为辨别的依据。

# 大秦验尸官的日常 #

从秦简中我们得知,秦朝验尸官被称作令史,此外还有负责辅助他工作的隶臣、隶妾。换言之,秦朝的法医队伍里已经有了女性工作者。这可能是为了满足给女性死者检验的需求,毕竟男女有别。

《封诊式》中详细记载了一件杀人案中令史团队的工作流程:

某人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来到官府报案。令史迅速赶到犯罪现场,对尸体和现场环境进行了全方位探查。

死者梳髻,正值壮年,皮肤白暂,身高约七尺一寸,头发长约二尺,腹部有两处炙疗留下的伤疤。尸体仰身躺倒在自家的南面。

不同凶器造成的伤痕区别

死者头顶左额有一处刀伤,后背也有两处刀伤,而且都是从上向下砍造成的,刀伤长约四寸左右,宽一寸,血迹斑斑伤口内陷。似是锋利的斧头劈砍而成。

死者额角和眼眶下面都有大量出血,面部、背部、地面沾满了血迹,无法确定是否存在其他伤口,伤口大小也暂时无法测量。

死者身上穿着单短衣和裙,上衣的后背有两处破损与刀伤相对应,衣服前后都染了血。

死者西面有一双黑色的鞋,一前一后,一只在距死者六步多一点的位置,一只在死者十步之外,把鞋子给死者穿上正合适,系死者生前所穿。由于地面坚硬,没有探查到犯罪嫌疑人的足迹。

查验明白后,令史问了邻近的住户,是否曾听到现场的呼喊打斗之声。然后,命人掩埋死者,将死者的上衣和鞋带回县里留做物证,并写下详细的验尸报告,供县令判决时参考。

虽然简中并未记载这桩案件最后的结局,但秦代法医们细致的工作态度已经跟今天相差无几。区别只在于,那时不可能将宝贵的冰块取出来用作保存尸体,因此现场调查结束后,便直接令死者入土为安。

#0 2

法医著作的诞生

# 朱熹的再传弟子 #

小时候无论是内陆的《大宋提刑官》,还是TVB的两部《洗冤录》,都让宋慈成了家喻户晓的任务。

历史上的他跟南宋理学大师朱熹是同乡,还是他的再传弟子,第一部法医学专著《洗冤集录》就是出自宋慈之手。

其实,早在南宋以前,坊间就曾流传过一些零散的关于疑难案件的侦探书籍,比如五代时期的《疑狱集》就讲了一一个惊悚的案子:唐代的严遵做扬州刺史时,有一- 天下基层巡查,听到路边有个女子在哭哭声却并不哀切。严遵心生疑虑,便上前询问,好说丈夫被火烧死。严遵感到事有蹊跷,便命人把尸体抬来,严密监视其变化。第二天,- 群苍蝇聚集在了尸体的头部,严遵得到报告,命人拨开死者的头发,发现头顶有一-枚铁钉插入脑中。经过拷问,女好招供了谋杀亲夫的犯罪事实。其实,早在南宋以前,坊间就曾流传过一些零散的关于疑难案件的侦探书籍,比如五代时期的《疑狱集》就讲了一一个惊悚的案子:唐代的严遵做扬州刺史时,有一- 天下基层巡查,听到路边有个女子在哭哭声却并不哀切。严遵心生疑虑,便上前询问,好说丈夫被火烧死。严遵感到事有蹊跷,便命人把尸体抬来,严密监视其变化。第二天,- 群苍蝇聚集在了尸体的头部,严遵得到报告,命人拨开死者的头发,发现头顶有一-枚铁钉插入脑中。经过拷问,女好招供了谋杀亲夫的犯罪事实。

其实,早在南宋以前,坊间就曾流传过一些零散的关于疑难案件的侦探书籍,比如五代时期的《疑狱集》就讲了一个惊悚的案子。

唐代严遵做扬州刺史时,有一天下基层巡查,听到路边有个女子在哭,哭声却并不哀切。严遵心生疑虑,便上前询问,女子说丈夫被火烧死。严遵感到事有蹊跷,便命人把尸体抬来,严密监视其变化。第二天,一群苍蝇聚集在了尸体的头部,严遵得到报告,命人拨开死者的头发,发现头顶有一枚铁钉插入脑中。经过拷问,女子招供了谋杀亲夫的犯罪事实。

时移世易,到了宋慈的时代,这种杀人的方法被更多凶手加以创新改进。直接改用烧红的铁钉钉入人脑,这样伤口会立刻被高温烧焦,绝不会再引来苍蝇露出破绽。

针对脑洞大开的凶手,宋慈也在《洗冤集录》中强调,检验尸体伤痕时,需要剃去死人的发髻,仔细观察头顶和脑后。其他像“男女大防”的观念,会很大程度影响对女性死者的检查,故而宋慈还指出法医工作“不宜羞避”,一定要在光明平稳处仔细观察。

而宋慈也总结出了一套独特的针对枯骨的验伤方法,即“蒸骨验伤”。将尸骨洗净后,用细麻绳穿好,摆到竹席之上。在地上挖一个坑,用木炭将四壁烧红,之后泼入两升酒、五升醋,待蒸汽散出,便将尸骨放置其上,盖上草垫。这样一个时辰后取出,抬到明亮出,再撑起一把红油伞,对着阳光检查。

如果死者生前有骨伤,断处即会有血晕色。


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银针验毒,实际操作性很低。古代只是因为砒霜提纯技术不过关,常含有硫化物,故而会使银针变黑。

中砒霜之毒者,很少有生还的机会,所以尸体保持平整,就像入殓时一样。而服鸦片者,常常出现“假死”的现象,被家属匆忙入殓下葬。假死”者在坟墓中再次苏醒,然后会挣扎呼救,窒息而死。开棺时,尸体就会呈现或俯卧或侧躺的姿势。

——清《重刊补注洗冤集录集证》

怎么样,仅仅是两则小故事,就足以引人入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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