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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宗伟:作文是说出来,写出来,改出来的

 凌宗伟 2022-12-10 发布于江苏

各位好!

我想讲的是一个合格的教师一定时一个研究者。研究什么?课程标准、教材、学生。2017版20 20年修订的《高中语文课程标准》我们是否做到了烂俗于胸,我们对现行的高中必修教材和选择性必修教材有多少人通读过?我以为任何教师都要在通读教材和课程标准上下硬功夫,这是是童子功。然后就是要研究学生了,只有研究了学生,才可能在课堂上随机应变。

教学是有规律的,规律是什么?规律就是常识,我想提醒各位朋友的是,作文是说出来的,作文是写出来的,作文是改出来的。虽然指导会发挥一定的作用,但千万千万不要认为学生高水平的作文是老师指导指导出来的,当然学生如何修改是需要我们启发引导的。作文指导课的重要任务就是激活学生的思维,打开学生的思路,让学生有话说,能将说的变成文字。作文一定是写出来的,如何才能写出来?我想今天两位老师给我们提供的课例就是读写结合,以读促写。这当中一个重要的策略就是引导学生把教材的内容转化为他们的认知——议论文如何做到有针对性。曹老师在巡视指导同学们讨论时有一个友情提醒,不要片面的或者狭隘窄化了,针对性,争对性就许多情况下绝不一定是针对人的,当然事和物的背后一定是人,言论的背后更是人。但要注意,我写议论文有个基本的伦理底线:对事不对人,也就是不要进行人生攻击。就事论事,就事说理就是。千万千万不能带着个人情感出现人身攻击好。
回到新课程标准提出来的真实的情境下的学习上来,真实的情境一定是学生在当下课堂上发生的情境,当然也包含教师将课外的资源挪到课堂上来的这个情境。这在教学原则上属于关联性,属于综合性。作文指导与阅读教学一样,需要教师有意识地把教材内容跟学生的实际生活、具体的认知和现实的社会问题、环境问题关联起来让学生可感可知,记住,可感才可知。从教学设计的流程的角度看,我认为曹老师的设计更贴近新课程标准的理念,也更接近学生的实际情况。作为曾在金沙中学工作过的老师,我觉得现在的生源跟我当年这里的情况大不一样,学生的课堂表现还是不错的。但是从课堂上老师的行为看,折射出来的是老师对学生的万般不相信。两位老师基本用的是直接教学法。班级授课制,直接教学法一定是最有效的,但是直接教学法要研究的是何教。我觉得今天曹老师整个教学设计的动机是通过引发学生联系具体的材料来思考针对性的问题,通过组织学生讨论来厘清自己的认知,通过分享强化学生的认知。但是曹老师的课的遗憾在哪里?遗憾在课堂上没有看到学生的写;而张老师的课前面30分钟基本上是直接教学,后面10分钟加7分钟是让学生写作的和分享的,但是张老师的课在世间划分处理上前面费时太多,后面学生的写与分享就显得仓促了。学生的写与分享以及同侪互助,引导自我提升或者说修改这个环节,也就是我们经常讲的进阶,或者说达标在课堂上没有很好地呈现出来。那么学生对以后类似的这样的课究竟会有多大的兴趣?我觉得这是值得我们在座的各位思考的。我想讲的是作文教学不但为了考试,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
今天的教学内容是议论文要有针对性。无论是口头表述还是书面表述,都要有针对性。针对谁,前面提到不仅是针对人,还有事,还有物,还有一些言辞,人不仅包括那些言辞与实物背后的人,还有读者,即便是就事论事就问论事,所论一定是让读者去听、去看的。我们写文章要考虑阅读对象。在这一点上曹老师反复给学生敲了一下警钟。曹老师也讲了如果从应试的角度看考试作文主要是写给阅卷老师看的,我要补充的是阅卷老师并不一定都是老师,还有在校大学生研究生。教学要有面向对象的思维,写作一样要有面向对象的思维,这也是针对性。我们要明白写文章干什么的,用梁实秋的观点来说,作文的作用在把自己的思想传达给别人。那么如果没有将自己想说的说清楚,没有把要说的给写明白,如何传达给别人?所以,一篇文字一要有内容,二要有系统,有内在的逻辑。内容就是我们讲的血肉,系统就是文章的架构。任何文体都有它内在的架构,更要有具体是在的内容。作文指导的一个重要方面是规范,记叙文要有记叙文的样子,议论文要有议论文的模样,千万别信文体不限的鬼话,任何高考作文题总有最佳的文体,只要审题到位一定会发现。不重视文体的训练是要出问题的。
如果我们想研究写作教学,建议大家可以买一套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的美国中学写作教学译丛,《所有的写作都是讲故事》一书中说:“我们有爱听故事的天性。故事能加固任何写作形式,在其中创造一种连续性,让读者读下去。事实上,记叙能让我们加强记忆信息的能力,因为我们更容易对故事中的人物投入感情。”没有扎实的记叙文的训练是没办法写好议论文的。今天的教学,两位老师都或多或少地体现了这个意识。朱光潜先生在《谈作文》中说“中学生的理解和知识大半都很贫弱,胸中没有议论,何能做得出议论文?许多国文教员们教学生入手就做议论文,这是没有脱去科举时代陋习。初学作议论文是容易走入空疏俗滥的路上去。我以为初学作文应该从描写文和记叙文入手,这两种文做好了,议论文是很容易办的。”
朱光潜先生说:“文章像其他艺术一样,'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精微奥妙都不可言传,可言传的全是糟粕。不过初学作文也应该认清路径,而这种路径是不能指点的。”“学文如学画,学画可临帖,又可写生。在两条路中间写生自然较为重要。可是临帖也不可一笔勾销。笔法和意境在初学时总需从临帖中领会。从前中国文人学文大半常用临帖法,每人总读过几百篇或几千篇名著。揣摩,呻吟,至能背诵。然后执笔为文,手腕自然成熟。”今天的两位老师也采用了模仿教学的策略。我想提醒的的是,今天拿出来供学生模仿的是教材上的范文,很少有从学生实际和学生熟悉的对象出发的材料,我的意思是类似《拿来主义》这样的文字,学生是模仿不了的,我甚至认为就不应该模仿这样的文字。我过去就一再提醒老师们所谓课程资源的开发和利用,从教材前前后后出发的相互勾连远远不够,更要将视角挪出教材,要引导学生去思考关联生活中的见闻,让他们来说故事,要打开学生的思路,课堂上要创造条件让学生充分地说,说的过程其实就是思考的过程,就是让思维可见的过程,就是达成新课程标准提出来的4个核心素养之一的思维素养的提升的维度,今天教的是议论文的针对性,议论文的训练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批判性思维或者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要有思辨性。我觉得在这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课堂教学是师生之间同学之间相互交往碰撞过程,教学关系即人沟通的关系,沟通一定是双向的,今天的课上老师们在不断地输出,学生在被动地输入,输入的情况如何?要让他们反馈出来,学生的反馈对他们而言就是输出,我们接收他们的输出才能够判断教学效果如何。我想的说的是教师的输出再仔细再全面,但是只有输出没有反馈是违背新的课程方案、新的课程标准提出“教-学-评”一致性要求的。今天两堂课也有当场评价与反馈的意思,或者说我们的可能也有,但更多地可能是下意识的。《与高中生一起写作和思考》中有个建议跟我一直以来的作文指导课上的做法是一致的:“让学生读一下自己的作文,从中选出愿意和大家分享的两句话。比起分享整篇作文来讲,这样的分享方式更轻松。而且当每个学生只分享几句话的时候,会有更多的学生可以参加分享了。一个写作者站起来和大家分享两句话,之后下一个写作者站起来同样分享两句。”这过程就是反馈,目的是让学生在分享中完善自己的所思所写,让同学从中得到启发。我在这里特别要说的是,如果让学生评价反馈,一定要提供评价标准,没有标准就没有针对性。标准是什么?从教学设计原理上来讲,各位任重而道远,金沙中学抓教学的蔡校长更是任重道远,老师们是不是知道如何设定教学目标的,更不清楚教学目标在教与学中的意义与价值,不解决这个问题教学效益是不可能提升的。教学目标是什么?是教和学要达到的终点(结果),既然是教和学要达到的终点(结果),那么它就应该成为评价的标准。时间关系,不允许我在这里展开,我只是给各位,尤其是蔡校长提个醒。
作为语文教师,要指导学生写作,自己就要努力成为写作者,尽管我不太主张教师写“下水文”,但我始终认为一名叫别人写作的教师,自己至少的成为一个书写者,至于写的如何可另当别论。《人人皆可为优秀的写作者》中说:“并不只有那些著书立说的人才能被称为好作者,有着正确的写作动机和工作美德的所有学生都能成为写作者;磨练写作技能并不是只有作家才要做的事情,练习写作对任何想过有文化生活的人而言,都很有价值。我希望学生不再把写作走视作'他们’,而是开始视为'我们’”。文章一定是写出来的,屠龙术掌握得再“娴熟”没龙可屠,鬼才相信你的“娴熟”,写多了才能驾轻就熟。作文指导课一定要上足两课时,让学生当堂说,当堂写,当堂改,在这过程中学生才会有习得感,才可能进阶。
模仿只是找到一个基本的抓手而已,《与高中生一起写作和思考》中说,“写作者在别人对自己作品中的反馈中和阅读别人的作品中成长。学生需要时间交流思路,好的写作决定了我们要讨论范文,以及如何尽量模仿范文。给学生单独辅导时。我经常用当天的范文来做辅导的例子。”我在这里要提醒各位的是,就靠现在这个5本薄薄教材的阅读远远不够。朱光潜先生说:“所谓临帖,在多读书。”“读书只是一部预备的功夫。真正学作文还要特别注意写生,要写生。是先作描写和记叙文。”《人人皆可为优秀的写作者》则建议:“经常让学生选择作文话题。”“教学生为了真实的目的,面向真正的读者而写作。”“给学生有建设性的反馈意见——来自教师自己和其他同学。”“示范写作虽然困难,但值得付出努力的。”“帮助他们克服'我写过一次就完成任务’的心理。”要“通过和学生一起写作,揭开写作过程的神秘面纱。”读写一体:读必须依靠写,不写就读不深、读不透;写必须依靠读,不读就写不成,写不好。
最后我想说的是,有怎样的理解就有怎样的教学;有怎样的格局就有怎样的理解。
谢谢今天提供现场教学的张老师、曹老师,谢谢各位参加这次活动的所有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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