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刮起了北风。因为清洁工都发烧罢工,小区里垃圾堆成小山,塑料袋就像有了生命,跟疯狗一样肆虐。 还有两家办丧事后,留在马路上的残迹,那个堆着的灰烬,曾是已故人睡觉的枕头。 垃圾桶里顶着海绵小垫子,曾在那老人身下垫着,如今随着小碎花被也塞进了垃圾桶。 看着无限辛酸,人啊!就是这么回事。来来去去,去去来来。这房子当家,那屋子当家。都不永恒。 所有人能不出来就都在家猫着,一半在发烧,一半在等待发烧。 恒先生说,放下阴阳。有病吃药。 心向阳光,都会好。 2 头有些疼。可又睡不着。在淘宝翻来翻去给家人选了两个小酒杯,小小的杯子只能装三钱,想着他细酌慢饮的样子,就很开心。 酒只有两种喝法最尽兴,一是大碗灌酒,一半进肚子一半洗胡子。再就是小杯慢酌,又不必急着去打老虎🐯,慢慢品。就像品人生。 走去阳台,半明半暗的日光里,腊肉颜色渐渐发红,散发着淡淡熏炙和八角香味。其实时间是有味道的。 不信大可慢慢品。 做的手工皂放了两个月,已如羊脂玉一般温润,泡沫细腻。这应该是最好的马赛皂了。不也是时间在固化吗?谁说看不见时间的?比比皆是。 两个卧室的门都紧闭着,传来阵阵鼾声。家人都在,可还是孤单。 真想好好爱这生活,可生活怎么变得如此不真实。窗外窗内都是。 恒先生昨晚发来照片,说给我些素材,很喜欢。 推门见远山, 青云与黛连。 疏影生白壁, 观海松涛间。 何必来第三部77 大遨这次更加恭敬,从他第一次见到何必来开始,就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天师,果然,何必来大踏步走出东城之时,祂又一次被折服。 何必来坐在小舟之上,大遨问道“主人,现在去哪里?” 何必来淡淡说道“不要叫我主人,只有恶人才会驱役他人。你也可以修仙,虽然你此刻看似自由,其实远非自由之身。” 大遨奇道“我很自由,完全是因为敬仰才叫你主人愿意追随。并非讨好拍马!” “你若享受过自由,自然会知道那是什么感受。无论是人是妖,只有真正活成自己,而这个自己又与大道相合,那才是真的自由。” “大道?我每日渡人岂不是走的都是大道吗?” “此道非彼道。现在你带我去找薛大嘴。” 大遨脑中一阵混沌,一时也想不明白:我莫非没在做自己吗?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鼓声,这鼓声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之上,震耳欲聋。一听之下就会想到这鼓莫非是用薄铁制成,声如劈雷,让人听了说不出的烦躁。 大遨听了顿时一惊,小船差点翻了。口中说到“不好,我先撤了。” 祂说撤,行动却比嘴快。转瞬就化作一条青龙消失不见。 何必来差点被祂掀个跟头,抬头看去,大遨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心想:遨兄,这就是你口中的自由身吗? 那鼓声一阵紧似一阵,从空中很快飘来一团云。 只见云上一位白衣老者正在奋力击鼓。祂的白衣甚至比白云还白,那面银色大鼓熠熠生辉。 何必来高声道“原来是西君驾到,久仰久仰!” 白衣老者收起鼓槌从云端降落“你怎知我身份?” 何必来打量西君,只见祂面容白净,在额头正中生了一个肉瘤,若不是这个肉瘤,倒算一位慈祥老者相“金为白,这面鼓除了西君谁又能驾驭得了?” “哈哈!果然好眼力。听闻妖界快被天师何必来踏平,于理于情本尊都要出来拜会一下,不然又怎能继续蜗居于四君之一?” 何必来笑笑“西君这是哪里话,我在此界从未敢有何不敬。西君与其浪费时间来兴师问罪,还不如去查查千足娘娘被谁所害?” 西君哼了一声“不是你又是何人?你不止杀死千足娘娘,还毁了北君的法器铜盅,又将南宫闹得鸡犬不宁,从东君处又讹诈人皮九张。还说并无不敬?好是狡诈!” 何必来心知肚明,在妖界能掌大权之妖,本性都带妖魔戾气。知道今日想离开,必要动武。 “西君是想强留我了?至于千足娘娘被谁所害,我也无需辩解。若是还有什么无头公案,尽管一起算在我何必来头上就是,难道我还在乎吗?” 西君面色本白,此时竟被气得发红,尤其那个肉瘤竟似有红光亮起。 “好狂妄的小子,你真当我妖界再无能制服你的了吗?今日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厉害!” 何必来淡然一笑“也好!免得日后你们四君相见,厚此薄彼。” 西君再也忍无可忍,手中鼓槌一吐闪着白光,竟然长出三尺。“好小子,让本尊这鼓槌来敲敲你的脑壳。看看能敲出什么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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