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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临床发挥 (病证理论的临床运用)9.4.

 昵称1Z7nN02j 2022-12-24 发布于福建

内经临床发挥 (病证理论的临床运用)9.4.

二、伤寒的六经分证和“两感于寒”

《内经》从经脉感邪受病的角度研究伤寒病机,故以之作为划分证候,认识其病变规律的纲领,后世亦在其基础上形成了伤寒六经分证的辨证论治体系。(一)伤寒六经分证

《素问·热论》根据伤寒的发展变化规律,以六经分证划分其证候,说明其病机和病情变化:

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侠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疼而鼻干,不得卧也。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骨,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六日,厥阴受之,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故烦满而囊缩。

上述经文从经脉受病的角度,把伤寒病程中可能出现的病候划分为太阳病、阳明病等六个证候类型,并以其出现的先后说明病情发展变化规律,后世称为"六经分证"。其中"少阳主骨”一句,一些版本作“少阳主胆”,但据《灵枢经脉》篇足少阳经“是主骨所生病者”之说,当以“少阳主骨”为是,如此亦与前文“阳明主肉”相应。而由此以及各经病候中有关经脉循行和生理的论述亦可看出,其划分证候的依据主要是经脉的受邪及病变情况,盖因其认为外感热病是由于体表受邪,然后循经脉逐渐内传而及于脏腑故也。

本篇有关伤寒六经分证的内容,奠定了后世伤寒病的辨证论治基础,为《伤寒论》所直接引用,但两者比较,尚有如下差异:①本篇六经病皆为实证、热证,而《伤寒论》六经病则寒热虚实皆论及。②本篇所言病机病候皆以经脉为主,《伤寒论》则除经脉外,尚论及其所络属脏腑的病机。③本篇以足三阴三阳经病机、病候为主,《伤寒论》虽亦以足经为主,但尚论及手经,且三阳病多实热,三阴病多虚寒。这说明张仲景是在继承本篇六经辨证理论的基础上,对外感热病辨证论治的进一步深化和发挥,体现了学术上“前修未密,后出转精”的传承发展关系。

《名医类案卷一伤寒》:“壶仙翁治歙人吴铣,六月病伤寒,七日不解,他医投以补剂,热益甚,不出一夜死矣。铣之亲戚交游乃以问翁,翁曰:晚矣,将奈何?试人探其舌,虽黑不硬,两颊虽肿而咽尚通,则可疗也。乃人探之,如翁所言,亟往见翁,……翁曰:人之伤于寒也,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今舌黑不硬,颊肿而嗌尚通,则是经未绝而可活也。于是诊其脉且应(脉息尚存),则为之火剂逐热,一饮汗尽,再饮热去,三饮病已,众皆以为神。”

按  本例即乘《热论》六经病辨证而立法,据脉证而知邪虽已在太阴、少阴之里,但经气未绝,故尚为可治之证。由于病属热甚故用“火剂”清热泻火,亦秉“已满三日,可泄而已”原则而立法。“火剂”之名,首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素问·汤液醪醴论》所言“必剂”,亦为“火剂”之讹。要之,乃指清热泻火之剂,如白虎汤、黄连解毒汤之类。

(二)“两感于寒”

“两感于寒”指伤寒病过程中表里两经同时受邪致病:

两感于寒者,病一日则巨阳与少阴俱病,则头痛口干而烦满;二日则阳明与太阴俱病,则腹满身热,不欲食,谵言;三日则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囊缩而厥,水浆不入,不知人,六日死。(《素问·热论》)

可见“两感于寒”是外感热病不同于上述逐经传变的另外一种病变模式,其特点是表里两经同时受邪。之所以出现两感于寒的病变,是因为邪气盛甚,或者正气极虚而无力抗邪,故一发病邪气即迅速内传入里而表里俱病。正气无力抗邪,邪气迅即内传人里,提示病情危重,故经云"其两感干寒者,必不免于死"。所以不免于死,是因为病情发展急剧,短期之内即已经“五脏已伤,六腑不通,荣卫不行”。

然两感病虽三日已经传遍三阴三阳、五脏六腑,但仍谓其于发病后“六日死”,其原因则在于“阳明者,十二经之长也,其血气盛,故不知人三日,其气乃尽,故死矣”。即是说,两感病(其实亦包括所有伤寒病)的死与不死、何时乃死,关键在于胃气绝与未绝。这种以胃气存亡决定死生的理论对后世甚有启发和指导意义,后世认为张仲景论治伤寒重视顾护胃气、温病学派论治温病重视顾护胃中津液的学术理念,都是秉承《内经》这一理论。

《续名医类案卷一伤寒》:“金鉴春月病温,误治二旬,酿成极重死症。壮热不退,谵语无伦,皮肤黏涩,胸膛板结,舌卷唇焦,身蜷足冷,二便略通,半渴不渴,面上一团黑滞。喻视之曰:此症与两感伤寒无异,但两感证日传二经,三日传经已尽则死,不死者三日又传,一周定死矣。此春温症不传经,故虽邪气留连不退,亦必多延几日,待元气竭绝乃死。观其阴症阳症,混合一区,与两感证病情符合,当即以仲景表里二方为治。于是以麻黄附子细辛汤,两解其在表阴阳之邪,果透汗而热退。再以附子泻心汤,两解其在里阴阳之邪,即胸中柔活,人事明了,诸症俱退,以后竟不须药而愈。”

按  本例喻嘉言认为其病机同两感于寒,但因春月发病且病程已过二旬,故谓其为春温变证。魏之琇则认为伤寒两感亦有不传经者,未可以时日拘定。要之,本例表里两经俱病,证属两感,且寒热夹杂,故喻氏先以麻黄附子细辛汤解表救里,后以附子泻心汤固表清里,表里同治,先后有序,故奏显效。

《古今医案按卷一伤寒》:“《朱丹溪》又治一老人,饥寒作劳,患头痛,恶寒发热,骨节痛,无汗,妄语时作时止。自服参苏饮取汗,汗大出而热不退。至第四日,诊其脉洪数而左甚。朱曰:此内伤证,因饥而胃虚,加以劳作,阳明虽受寒气,不可攻击,当大补其虚,俟胃气充实,必自汗而解。遂以参、芪、归、术、陈皮、甘草,加附子二片,一昼夜尽五帖。至三日,口稍干,言有次序。诸证虽解,热尚未退,乃去附子,加芍药。又两日,渐思食,颇清爽,间与肉羹。又三日,汗自出,热退,脉虽不散,洪数尚存。朱谓此洪脉当作大论。年高而误汗,以后必有虚证见,又与前药。至次日,自言病以来,不更衣十三日矣,今谷道虚坐努责,进痛如痢不堪,自欲用大黄等物。朱曰:大便非实闭,乃气因误汗而虚,不得充腹,无力可努。仍用前药,间以肉汁及苁蓉粥与之。翌日,煎椒葱汤浸下体,方大便。诊其脉,仍未敛,此气血仍未复,又与前药。两日,小便不通,但仰卧则点滴而出。朱曰:补药未至,与前方,倍加参芪,两日,小便方利。又服补药半月而安。”

按  本例老年因饥寒劳作而感邪得病,且经发汗而热不退,故脉虽洪数,但丹溪认为当作大脉论,为胃气受伤而气血虚衰,非实热证,故以实胃气、补气血为治,热退后虽大小便不通,仍坚守不移而获效。说明顾护胃气在治疗外感热病中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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