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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薇 ▏心猿意马又何为——读《西游记》

 风雨薇 2022-12-28 发布于河南

前日,翻到《西游记》第八回中,如来说:“玉帝大开金阙瑶宫,请我坐了首席,立'安天大会’谢我,却方辞驾方回。”大众听言喜悦,极口称扬。我读到这里,心里暗想:这个有些卖弄之嫌疑啊。我佛也要别人认可吗?想来是的,不管佛教道教,唯有信者众,才能有愿力,才能有香火供奉。

这样看来,所谓的“安天大会”,其实是猴王被压五行山下的庆功大会,也是靠镇压猴王以扬名的大会,猴王就是那块让别人登上宝座的石头。军东兄认为有理,且说:玉帝故意的,天庭是道家建立,让道家看看,有问题还有佛家呢!看看,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仙的地方同样如此。人间,仙界又有何不同哉?!

在如来带阿傩、迦叶二尊者到灵霄门外,传法旨让停息干戈,叫那大圣出来,问他有何法力时,猴王说:练就长生多少法,学来变化广无边。因在凡间嫌地窄,历心端要住瑶天。灵霄宝殿非他久,历代人王有分传。(这句后面李卓吾批注:说得是。其实亦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读到此处,其实也很佩服猴王的勇气:敢叫板玉帝,认为自己是强者,强者为尊,自然有份为王。

如来听言,呵呵冷笑:你那厮乃是个猴子成精,怎敢欺心,要夺玉皇上帝尊位。你就是个初世为人的畜生,如何出此大言?如来此言甚是诛心。意为猴王只是一个初世为人的畜生而已,并不入仙班。如此看来,此前给猴王所封 “弼马温”和“齐天大圣”仙职亦不过是空有其名矣。

但是不是也是因为初世为人,一腔热血难耐,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有大闹天宫的冲劲和勇气?再者太白金星在第一次去收伏猴王时说:上圣,三界中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那么既然都可成仙,猴子又被封有仙职,已在仙班,畜生一句岂不是大欺心也?!

如来说猴王不当人子,不当人子!猴王却说要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将天宫让与他,不然天宫未能清平。结果是猴王被如来一掌压在了五行山下。

猴王两次被封仙官,第一次是“弼马温”,其实我感觉这个职务并不是仅仅让让猴王做个不入流的养马管事这么简单,《西游记》第七回是:八卦炉中逃大圣,五行山下定心猿。那么此处的心猿,一来定的是猴王,二来定的是心,定的是猴王那颗不安分的心。所以给猴王封个“弼马温”,个人感觉也是在说猴王心猿意马,不能安定。第四回是:官封弼马心何足,名注齐天意未宁。在猴王不知道“弼马温”只是个养马的管事之前,猴王把马养得也甚好,很尽责。一朝得知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养马管事的时候,踢翻桌子,回到花果山要做“齐天大圣”。要知道,猴王来到上界是想名列仙班入仙篆的,不然做个自由自在的猴王何其逍遥。猴王第二次被太白金星请到上界,不知道自己有官无禄,只管云去云来,交朋结义,会友游宫,与众星宿兄弟相称。玉帝听寿旌阳真人说猴王四处云游,怕闲中生事,遂交与猴王管理蟠桃园,这个真是分明使猫管鱼,羊入虎口也。

读到此处,我一直不明白,既然知道猴王本性不安定,也知道猴王喜欢吃桃,为什么就安排这样一个事务呢?难道这个就是送分题?就是为了让猴王吃这些桃子好让他与日月同庚吗?那蟠桃分为三千年、六千年、九千年一熟三种,九千年一熟的蟠桃吃了后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那猴王肯定吃最好的啊。等到七仙女来摘桃,九千年一熟的桃子已经了了了。

而且猴王做齐天大圣本来没有什么事情,结果管了蟠桃园,蟠桃会又没有他的名字,这一怒,就是喝多了酒,吃多了丹,然后一个筋斗云跑回了花果山。喝着自家的酒不甚美口,又跑回去提了几瓶仙酒,也在花果山做了个“仙酒会”。你不请我,我自做个仙酒会,仙桃已有,仙酒已喝,仙丹已吃,此“仙酒会”亦不输“蟠桃会”也!猴王之心性由此可见。

猴王做“弼马温”时养得马好,做“齐天大圣”时交得友广,猴王为官时这两者做得其实都不差。说猴王心何足,意未宁,其实不如说天庭中的暗流涌动又指向何方呢?

徐静,河南安阳人,笔名风雨薇,以时间的心,填入生活的韵脚,相信诗行中会有蔷薇朵朵,依次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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