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1 期〓 文|高兴 编辑|王成海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们村曾经发生过一件事,当时的我只有十来岁,但记忆里已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们村名叫大二号沟,一听村名就知道是个山沟沟,七十来户人家,三百来口人,在全大队来说也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自然村。我大舅是村里的党员干部,也是村里主管政治思想和全村发展的一把手。我们村有引以为傲的天然资源河湾地,旱涝保收。年年都能看到我大舅胳膊下夹回来一个大奖状。 就在全村人过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时候,我们邻村的朝天沟村死了个姓孟的男性,名叫孟进钱。他们村的位置刚好是在从我们村南面斜对面的山上爬上去,又折下去的沟里,他们村有一条大路可以直通公路,也就一里多路程,比我们村的地理位置优越些。 两个村子在我的记忆里相安无事,也互有亲戚往来。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村的人比较会过日子,每年家家养个猪、羊的,我们村人嘴馋都在过年的时候杀的吃了。人家村的人都卖了。即使杀了猪或羊,人家都是留下点过年吃的,还是把余下的都卖了。或许是因为我们村人的日子过得相对比他们村人的日子稍微宽裕点。这都无可厚非,一个村有一个村的生活习惯。这些话也是常听村里人这样议论着。
孟姓家死了的人,墓穴正好安置在他们村的一块地里,也就是我们村斜对面的一块坡地上。一说坡地,土质就不是很好,清一色的黄土,从他们挖出的土壤里我们全村人都能看得到,无论你家住在那个犄角旮旯,都是一目了然(这就是问题真正的所在,就因为每家每户能看到,所以这座坟对我们村很不吉利),而且就在我们上学必经的路畔畔旁边。 我们那儿的土壤土质坚硬,也能旋窑洞,俗称“乃打窑”,所以打的墓穴都是穿堂墓,里面很宽敞。打墓的方法像挖的山药窖一样,开始直挖,够了一定的尺寸,再横挖,直到里面能容纳两个棺材的地儿。然后,墓门一掩,棺材都不带坏的,直到有合葬的再下葬时打开墓门后,棺材板才会散架。 好像那是一个秋季,也是最忙的时节。我们村的人眼看着坡上这堆黄土越来越多,墓穴越挖越大,离完工近在咫尺。我们村的人开始坐不稳了,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大场面是我们村人闲来无事,歇工聊天的集中地,人们站在大场面开始议论纷纷,想起了好多年前的一幕往事。眼看着历史马上就要重演,个个如坐针毡。 故事还得从我爷爷辈说起…… 从我出生就没见过我爷爷,还好,留下一张照片,我奶奶是我爷爷的第三任夫人,前两任都早早殒命。我爷爷的第一任夫人的死因据说就和这个斜坡上的一座坟茔有关,我们村死的女人就不止我爷爷这一个女人,是好多,而且都是结婚没几年的小媳妇儿。 听父辈们讲:我爷爷(红子)家的、我三爷爷(全福)家的、我(二后生)爷爷家的,还有(张金童)爷爷家的,还有(贵老板)是二爷爷家的,还有(福锁)是五爷爷家的,还有(全毛)爷爷家的… 这是我听说的有这么多,经历这些事的人现在都已作古。听人叙述说(金童)爷爷的女人在河里洗衣服中突然没了;(二后生)爷爷说他正搂着小媳妇儿在睡觉中,小媳妇儿就没了。死的蹊跷,接二连三。 有人还说人们路来路过隐隐约约能听到那个墓穴里鼓乐笙笛,轻吹细打不绝于耳。 这座坟决定葬在这里是有意而为之,埋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吃我们村的风水,为了他们家的后人能兴旺发达,祖坟上能冒青烟(是花重金看过的)。 再后来也没有人能说清楚我们村的人又请了怎样的阴阳先生破了这局?也不知道这里的坟头是在那一年迁于别处?也没听说这家人后来搬往何处,还有没有后人? 如今时隔将近百年,前车之鉴。再一次故技重演,焉能不让人胆战心惊。我记得就在下葬的前一天上午,我们村人终于和我大舅以及村委会共同商议后,下定决心,人手一把铁锹,浩浩荡荡冲向了那座墓穴,三下五除二就要把墓穴填平。孟家人得到消息,百般阻挠,其中一个儿子跳下墓穴中,久久不肯上来。两个村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村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是不肯上来。忽听一人说:不上来连他一起埋了!
人们一口气把坟填平,孟家人只好另寻坟地,另择日子,再次安排后事。 其实做人,心永远要放公放正,将心比心。不要为了一己私欲,以伤害他人为代价,这样永远得不偿失。因为邪不压正,害人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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