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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家的变迁》作者:董凯

 作家文坛 2023-01-01 发布于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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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祖辈人,一直生活辽南平原的小村落里。乡下这个地方,年轻时离开的心情是那么急切,年迈后回归的脚步又是那么沉重。

  盘山县的高升(古称镇武堡)镇,在明朝初期,此地就为边防重镇。在高平十字街,路南有一个染房,也称田家大院。在这个大院里,大门两侧各有正房四间,东西厢房各六间。其中,我家有东厢房两间。都是青砖黛瓦砖石结构的平房,房盖为粘泥土顶,房笆为小捆术秸而成,房梁、檩木、椽子、窗户都是松木的。前面檐檩是双根圆木,窗子是老式格窗,那样式格外考究。前门、屋门都是老式带门栓的木板门,是仿古式的。

  这两间房子便是我的老宅。当年,听爷爷讲,这房子是土改时,从一个大户人家分来的。这房子虽然古老,可我们在那里居住的时间并不算长,从建国说起,前后还不足十年。那老间老宅,虽然很简陋,它曾给我一家老小遮风挡雨,驱寒送暖,是那样的可亲可爱。

  1955年的农历冬月二十九,妈妈在小镇上生下了我。现在回忆起来,那是″大跃进″的前三年,在那遥远的年代,那里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随着时代的变迁,那宁静幸福的岁月,亦成随风而逝。金戈铁马给那里卷起阵阵烟尘,取而代之的是沧桑而沉旧。

  风雨沧桑几十年,仿佛弹指一挥间。在那坎坷艰辛的跋涉中,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往事,也曾有过令人难忘的岁月。在我大脑的沟回里,刻下印痕最深的,还是对家的缠绵缱绻,深深眷恋……

  记得在我两周岁的时候,就跟着祖父、母游走东西,颠沛流离。1957年,我家由高升西迁到大荒畜牧场。在那个地方,一住就是18年。

  其间,在场内也搬了几次家。有时一年要搬一、两次。但好在都是近距离的,不出三、五里地。转来转去,总算没能转出西马场这块地盘。

  要说那时候搬家,不仅容易,也很简单。全当是赶了一个集。由于当时的经济条件差,也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一面紫檀色的老柜,一只泛黄的洋火箱子,一个深绿色的碗橱子,一口枣红色的大皮缸,加上锅碗瓢盆,还有随手使用的炊具,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装上大马车,连车带物一车就拉走了。到了新居,安上大锅,铺上炕席就是搬家了。

  1969年(文革后期),由于爷爷身体患病,提前从供销社退休。我家从大荒农场举家迁到陈家公社,我们一家人回到了故乡青沙坨。刚搬家时,由于没地方住,我老爷主动将他家的4间平房,给我们腾出东屋的一间房(一丈一尺宽)。对于一个5口之家说来,确实太狭窄了。屋地下摆上箱子、碗橱。那面老柜也被抬到炕上,紧挨着东山墙放到炕梢。夏天,那柜顶就是我的床铺,春、秋、冬三季,我要到屯中的亲属家去寄宿。这样的″打游击"生活,我坚持了3、4年,其中的艰难困苦,只有家人心知肚明。到后来,由爷爷出面,几经搓和,总算在前园,别人的自留地上,垫了一所房身。盖房的石头,是用生产队的马车,从北镇拉来的,檩木和砖头是从老宅的两间东厢房扒下来的。那年夏天,在亲戚、朋友,屯里的乡亲们帮助下,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盖起了4间石头打底,砖头垒垛的平房。在当时,尽管不上档次,但一家人却很满足。从那时起,一家人不用再串房檐了,终于绘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划上了句号。我们毕竟有了一个能遮风挡雨,属于自己的家了。

  1992年,为了我上班和子女上学的方便,我把家搬到陈家乡政府所在地,并在陈家村买了百余平方米的北京平楼座。现在仍然还是我们老两口的居所。儿子成家后,在城里买了楼房,但孩子们却不愿在城里住,结婚后,还仍然和我们住在一起,现在,我们一家5口,其乐融融,过着农村的田园生活,我们老两口,也准备在这里安度晚年。

  现在,我也从单位退休了,不再过那种早八晚五的生活了。退了休以后,的确是一身轻,不在受人约束,在时间上全由自己支配。种种菜园,干点家务,写点东西,出去走走,悠哉乐哉,生活得无忧无虑、有滋有味……

  尽管如此,有时我仍然会想起老宅,想起迁移,想起故乡……那里的人,那里的事,那里的景,都成为我抹不去的记忆……

  2022.12.26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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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董凯,笔名:恺悦,网名:山巅白雪,祖籍:内蒙古通辽,现居辽宁盘锦。1955年出生,大学学历,1993年毕业于河北文学院。中共党员,退休干部。中国乡土诗人,中国乡村作家,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2018届新时代中国故事高研班学员。2020全国首届词曲网络大赛歌词″优秀原创奖、优秀作品奖、专家评审奖、文艺星光奖″获得者。

 《上海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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