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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成追忆,无尽思念泪湿襟 怀念我的姑父潘见如老先生 作者：姚吉
2023年元旦，农历腊月初十，当人们还沉浸在迎新年的欢乐之中时，我那89岁高龄的姑父潘公见如大人因感染新冠病毒，病情突然加重，于中午时分永远离开了我们。噩耗传来，令我猝不及防，昨天还和姑妈通话，得知他老人家情况还算平稳，谁料仅一天时间，竟然阴阳相隔。虽然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还是后悔自己瞻前顾后，生怕带去新的毒株，以致未能见到老人家最后一面。 我的父亲45岁因心肌梗塞去世，至今已20年整。用姑父的话说，我们湖源洞一家子命运多舛，从爷爷奶奶到大伯、父亲，都未能善终。父亲两岁多时，我爷爷给生产队放鸭不幸溺水身亡，留下双目失明的奶奶与父亲几姊妹相依为命。16岁时奶奶又离他而去，父亲一夜之间成为孤儿，在这个世上，除了两个已出嫁的姐姐，便再无所依。俗话说“长姐如母，长兄如父”，姑父姑妈从此便扮演起父母的角色，介绍父亲学了兽医这份安身立命的本领，帮助父亲建房、娶亲……父亲虽然很吃苦很独立，但毕竟势单力薄，每当家庭有重大事情，总有姑父姑妈忙前忙后的身影。我无缘得见爷爷奶奶，但从姑父姑妈身上，我感受到了爷爷奶奶的那份爱。姑父对我家的恩情我时刻铭记于心，难报万分之一，如今这位慈祥的长者溘然长逝，岂能不叫人哀哉痛哉！
在内心里，我挺崇拜姑父的，这位平凡的老人身上有着不平凡的品质。他身材又高又瘦，精神矍铄，腰板总是挺得直直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向脑后，说起话来声音宏亮，抑扬顿挫。步里行间，举手投足，颇有领导的风范。这与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分不开。姑父时常跟我聊起，在那个苦难的年代，小时候没有机会进学堂门，只跟着别人读过13晚夜书，识得少量的字，并自嘲是“文盲”一个。但他勤奋好学，博闻强识，自学成才。阅读是他的每日必修课，小时候去他的房间，总能看到书桌、床头摆满了厚厚一本的大部头书。从《三国演义》到《毛泽东选集》《邓小平文选》，再到《林彪传》等等，天天手不释卷。他还关心新闻时事，每晚七点雷打不动准时收看《新闻联播》。他记忆力超强，看过的东西能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与人聊起天来，引经据典，博古论今，滔滔不绝，令人叹服。 因为自强不息，年轻的他从生产队脱颖而出，来到北京当兵，本来有机会留在部队发展，但恋家的他还是转业回到了家乡，在乡兽医站担任了多年负责人。他勤俭持家，最会修理东西，哪怕是家里的一把风扇、一张板凳，都留下了他细心修理的痕迹；他把菜园、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机勃勃；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能言善辩，退休后曾为了减轻农民负担问题四处奔走，仗义执言；他心地善良，总是尽己所能帮助别人，在地方上享有极高的社会威望。 在姑父的影响下，四位表哥表姐都敢闯敢干，事业有成，孙辈们也很出色。这个四世同堂、家风淳朴、幸福和谐的大家庭在石桥大屋里为人所称道。 随着年事渐高，姑父的身体大不如前，卧床已三年有余。这三年里，子女后辈用心侍奉，孝心可嘉，特别是大表姐全程陪伴，洗脸梳头、端茶倒水、喂饭喂药、端屎端尿、翻身按摩......把老父亲照顾得无微不至，被乡亲们交口称赞，传为美谈。真应了那句话:“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姑父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辉煌且圆满。“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敬爱的姑父，我相信冥冥中，您会关注着我们，祝福着我们。我们定当化悲痛为力量，继承您的优良传统，学习您的做人风范，让您在另一个世界看到我们生活得幸福美满。您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病痛。
作者简介 姚吉，小学教师，喜爱文学与音乐。 图片：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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