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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对淮海战役有一句精辟的话语概括：“一锅夹生饭，硬是被你们一口一口地吃下去了。” 这就是说，淮海战役取得胜利的条件并不成熟，但最后还是取得胜利。这离不开前线将领的正确指挥和战士的英勇作战，当然，也离不开在西柏坡的毛泽东和中央军委的谋划。 毛泽东把临机处置权交给了淮海战役总前委，但并没有撒手不管，他和中央军委其他领导人时刻关注着前线形势的变化，从全局的角度把握着淮海战役的整个进程。  1948年10月27日，毛泽东等致电淮海战役前委，提醒前委在研究部署淮海战役时，除根据当前情况外，还要估计到某些可能的变化，要设想敌可能变化的几种情况，其中应包括一种较严重的情况，要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有对付的办法。 毛泽东设想了可能出现的六种情况，即：(一)黄百韬兵团八个师，在我军接近时，可能由比较分散配置利于分割围歼的状态改变为比较收缩、靠拢、难于分割围歼的状态。 (二)黄兵团在几个师被歼后，有几个师因其集结一起使我难以最后歼灭。 (三)李弥两个军靠在一起，可能使我无法控制运河，如我从台儿庄向宿羊山方向之部队不得力，该八、九两军可能加入运河车站及其以东和黄百韬靠近，妨碍我全歼黄百韬。 (四)如果从临城向韩庄、贾汪、柳泉攻击之部队不得力不能吸引邱清泉一个军左右去对付该方面，又如果派向丰县、砀山方向攻击之部队不积极，不能吸引邱清泉一部留在该处，则邱部可能以一个军或超过一个军的兵力进至大许家、碾庄之线连接李弥，使李弥能够积极增援黄兵团。  (五)陈、邓率11个旅于11月4日进至涡阳、永城、亳州三县中间地区，争取打孙元良并威胁徐、蚌，可能吸引邱清泉一个军及孙元良全部去对付他们。但华野的计划应放在自己直接有效地钳制邱清泉上面，如此才是最可靠的。 (六)济南大捷后干部中可能发生轻敌心理，如不克服此种心理，则可能影响此次作战。 毛泽东在列举这些情况后，特别强调：“以上可能出现的变化，在研究部署时须加注意。” 毛泽东历来主张不打无把握之仗，现在，我们有了胜利的把握，所以他下决心打淮海战役。 毛泽东历来主张不打无准备之仗，战前的准备越充分，胜利的把握才越大。因此，他要求前线指挥员把困难想得更多一些，把各方面的情况想得更加复杂一些。 淮海战役的准备工作根据中央的统一部署在紧锣密鼓中进行。 11月6日，按照中央军委的部署，淮海战役打响了。战役的首攻对象是国民党黄百韬兵团。这在毛泽东为战役设计的总体计划中就已经明确的。  黄百韬是淮海战役中遇到的第一块硬骨头。也许这一点淮海前线的指挥员没有想到。也许在西柏坡的毛泽东也没有想到。 但是，更让黄百韬想不到的是，毛泽东要消灭他的决心是那么大。他也没有想到是人民解放军的战斗力如此之强，当粟裕第一次使用坦克部队发动对黄百韬的攻击时，他们还不敢相信。 为了啃下黄百韬这块硬骨头，在华东野战军发起对黄百韬的攻势的同时，毛泽东命令中原野战军必须完成钳制国民党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的任务，切断津浦路，再次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在什么地方实施拦腰切断呢？在前线的刘伯承、陈毅、邓小平把眼光盯在宿县。 在西柏坡的毛泽东也同样把眼光盯在宿县，而且异常坚决。用陈毅的话来说：这是不谋而合。  11月9日，毛泽东在给陈毅、邓小平、粟裕等人的电报中非常坚定地指出：“陈邓直接指挥各部，包括一、三、四、九纵队，应直出宿县截断宿蚌路，四纵应迅速攻宿县，一纵在解决一八一师后，应立即去宿县。” 毛泽东极为重视攻占宿县的作用。他对淮海战役的结局及总体目标的考虑越来越明确，那就是要在徐州附近将蒋介石的精锐部队全部歼灭！ 因此，在第一封电报发出后7小时，即11月9日23时，毛泽东致电淮海前线指挥部，强调：“应极力争取在徐州附近歼灭敌人主力，勿使南窜。” 敌人庞大的野战兵团、机械化兵团，如要南窜，肯定会利用铁路载量大、速度快这一优势运输工具，如果将其枢纽夺占，则敌人再也无法南逃。 想到这里，毛泽东有些坐不住了，4个小时后又专电陈邓，询问：“你们三力是否已达到宿县附近，并开始向宿县进攻？你们务必不顾一切，集中四个纵队全力攻取宿县，歼灭孙元良等部，切断徐蚌线。华野三、广两纵队亦应攻击徐宿段。至要至盼。”  不到一小时，毛泽东再次专电陈毅、邓小平，指示：“你们应集中全力(包括三、广两纵队)攻取宿县，歼灭孙元良，断敌退路，愈快愈好。至要至盼。对刘汝明不要理他。” 当晚9时，第二天凌晨3点，毛泽东又两次发电报，仍然强调一个内容：歼灭孙元良、攻取宿县，截敌退路。 这个时候，粟裕指挥华东野战军发起了对黄百韬兵团的总攻击，徐州的敌人有总退却模样，如果不攻占宿县，就会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攻占宿县已经刻不容缓。 陈毅、邓小平从红军时期起，就和毛泽东共事，在他领导下从事革命活动，不知打过多少仗，也不知共过多少事。 他们相知甚深。但几十年来，在3天之内，连续6封电报，再三加上“至要至盼”等语气，要求立即执行一项任务的事，是从来没有过的！ 毛泽东空前重视攻打宿县一事，充分说明攻取宿县在淮海战役中的重大战略意义，也说明指挥、掌握全中国革命战争进程的毛泽东，盼望陈毅、邓小平和他一样理解：革命战争的进程必须进一步加快节奏！ 统帅的决心化成了前方将士的行动。 11月15日17时，我军占领宿县，完成了截断敌人退路的战略任务。  22日，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结束，黄百韬这块硬骨头被啃掉。黄百韬兵团被全歼，黄百韬本人被击毙。 胜利的消息传到了西柏坡，毛泽东起草了贺电。电文说：“庆祝你们歼灭黄百韬兵团十个师的伟大胜利！” 毛泽东在电文中分析了取得胜利的原因。他说：在战役发起前，我们已估计到可能消灭敌人18个师。但对隔断徐蚌，使敌完全孤立这一点，那时我们尚不敢作这种估计，这种形势的造成，主观上是因为我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会合并攻占宿县，客观上是敌人只有某种程度的防御能力(对于这一点决不可轻视)，很少有攻击能力(对于这一点必须有充分的认识)。 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胜利进一步改变了毛泽东对形势的估计。他在11月14日为新华社写的评论中就指出：“这样，就使我们原来预计的战争进程，大为缩短。原来预计，从1946年7月起，大约需要五年左右时间，便可能从根本上打倒国民党反动政府。现在看来，只需从现时起，再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能将国民党反动政府从根本上打倒了。” 这是一个信号，再用一年时间就要夺取全国胜利。 这个信号，给前方将士以鼓舞，鼓舞前方将士去奋勇杀敌！ 这个信号，给全国人民以喜悦，夺取全国胜利已经为时不远了！ 黄百韬这块硬骨头啃下来后，淮海战区的下一目标该是谁呢？  前线指挥员在思考。 在西柏坡的毛泽东也在思考。 按照毛泽东的最初设想，淮海战区下一个打击目标是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但是被打怕了的邱清泉和李弥龟缩在徐州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黄维送上门来了。 黄维兵团是蒋介石嫡系中的精锐部队，辖第十军、第十四军、第十八军、第八十五军和第四快速纵队，共约12万。这个兵团装备良好，有较强的战斗力。其中第十八军，是陈诚一手扶植起来的，全为美式装备，各级军官是清一色的军校毕业生，受法西斯教育深，号称蒋军“五大主力”之一。 在黄百韬兵团被围困后，蒋介石命令黄维日夜兼程，驰援黄百韬。 黄维兵团来势汹汹。但他犯了孤军深入的兵家大忌。  这个时候，毛泽东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上。 淮海战役总前委发现了战机，第一次致电给在西柏坡的毛泽东和中央军委，提出把下一个作战目标对准黄维兵团。毛泽东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黄维兵团继续向宿县逼进。形势更加严峻。 11月19日傍晚，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联名致电中央军委和毛泽东：马上打邱、李，既无胜利把握，且可能陷入被动。如何，请考虑。 在西柏坡的毛泽东和中央军委其他同志认真讨论了来自淮海战场前线的电报，改变了原来的设想，同意把下一个作战目标对准黄维兵团。 当淮海战役总前委再次来电时，毛泽东很快就回电说：“(一)完全同意先打黄维。(二)望粟、陈、张遵刘、陈、邓部署，派必要兵力参加打黄维。(三)情况紧急时机，一切由刘、陈、邓临机处置，不要请示。” 黄维已经在劫难逃。还在他自觉天马横空，不可一世时，我军的大网正在向他盖来。  中原野战军将黄维兵团合围于双堆集地区。这时是11月25日。 第二天，毛泽东致电总前委：“黄维被围，有歼灭希望，极好极慰。但请你们用极大注意力对付黄维的最后挣扎。” 12月5日，总前委下达了对黄维兵团的总攻命令。 正当黄维准备突围时，中共地下党员、110师师长廖运周率部战场起义，撕开了黄维的防线。毛泽东、朱德对起义成功表示祝贺。 黄维已经陷入灭顶之灾。 在蒋介石的天平上，黄维兵团的分量最重。面对黄维的求救电报他也力不从心。总攻开始后的第二天，黄维兵团除少数逃脱外，即被全歼。黄维本人被生俘。 当时他很不服气，也不相信自己已经失败。他被特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西柏坡看一看。他想知道，毛泽东是怎样在不到四年的时间内，就指挥人民解放军打败国民党军队的。  迈进军委作战室，黄维站住了。借着幽暗的光线，他打量着屋子里简陋的一切，一动也不动，站了许久。 对于失败的原因，黄维想了很多，可面对军委作战室，不由让他感到震惊。几间寒修的民房，远不如他的指挥室气派。 看到这一切，黄维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由衷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共产党伟大，国民党该败，我输在毛泽东的手下，不是一种耻辱，而是荣幸！ 还在淮海战役第二阶段，毛泽东就开始考虑淮海战役第三阶段的任务。他在给前委的电报中就提出：“淮海战役的第三阶段是解决徐、蚌两处之敌，夺取徐、蚌。” 第二阶段结束后，最后消灭在徐、蚌一带的杜聿明部提到了议事日程。 杜聿明，这位抗日名将，被蒋介石绑上了内战的战车。精明的杜聿明已经看出国民党的气数不长了，但是，他对蒋介石的愚忠又驱使他绝对服从蒋介石，当蒋介石派他到淮海战场时，他明知不好也还是硬着头皮到达前线。  等待他的是一连串的坏消息：黄百韬被歼；黄维被围、被歼。 就在黄维兵团即将覆灭之际，杜聿明坐飞机飞回南京，参加由蒋介石主持召开的军事会议。会议期间，杜聿明反复陈词，终于打动了蒋介石。蒋介石同意放弃徐州，向南逃跑。 杜聿明要逃跑了。粟裕下令追击。 在西柏坡的中央军委对徐州敌人可能突围逃跑早有考虑，但何时逃？往哪个方向逃？还没完全估计准，只是一再提醒华东野战军密切注意敌人动向。 到11月28日，军委电报指出“徐州之敌有向两淮或向武汉逃跑可能”。毛泽东命令中原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的谭、王、李各部，一方面应当争取休整两星期左右，另一方面又应迅速处理战后工作，以利应付意外。 杜聿明率部向西逃窜。 毛泽东亲自为中央军委起草电文指示华东野战军，并告刘陈邓：“敌向西逃，你们应以两个纵队，侧翼兼程西进，赶至敌人先头堵住，方能围击，不要单靠尾追。” 粟裕挥师追击。 杜聿明被包围在陈官庄一带。也许杜聿明按既定目标突围，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蒋介石为了救黄维兵团，出尔反尔，命令杜聿明改变突围方向。 正是这个命令耽误的战机，动摇了军心，杜聿明陷入了绝望之中。 包围了杜聿明，粟裕非常满意。 围困了杜聿明，前线指战员摩拳擦掌，只要命令一来，他们就会扑上去，夺取淮海战役的最后胜利。 粟裕已经下达了攻击命令。 但是，毛泽东在12月11日电令总前委：“于歼灭黄维之后，留下杜聿明指挥之邱清泉、李弥、孙元良诸兵团之余部，两星期内不作最后歼灭之新部署。” 14日，毛泽东又指示粟裕：围攻杜聿明集团的部队，就地休息若干天，只作防御，不作攻击。16日又指示华东野战军，要“向杜、邱、李连续不断地进行政治攻势。” 耐人寻味的电报。 让人费解的指示。 人们不会忘记，一个月前，毛泽东、中央军委还下不了吃掉徐州刘峙集团这锅“夹生饭”的决心。现在，这锅“夹生饭”已经煮熟，并且已经吃下了一大半，毛泽东又突然叫暂停。毛泽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叫一般人摸不着头脑。 毛泽东毕竟是毛泽东，他的眼光就是比别人看得远，他的“全国一盘棋”的思想就是比别人更多一些。 因为这个时候平津战役已经开始，蒋介石对在华北的部队是撤还是战，正在举棋不定。毛泽东的想法是把华北的敌人就地消灭，如果过早地消灭了淮海战场的敌军，就会坚定蒋介石把华北部队撤到江南的决心，这对解放战争极为不利。 于是，毛泽东高瞻远瞩，命令暂停攻击杜聿明，这是给蒋介石下的一剂“定心丸”，实际上是一副“迷魂药”，蒋介石果然上了当，命令华北敌军坚守华北，这为他们后来在华北的彻底失败埋下了伏笔。 后来的结果说明，毛泽东的这步棋是一步妙棋，是一步最后制胜的关键棋。 停止对杜聿明的军事攻击，转而发起强大的政治攻势。12月17日，毛泽东写下了《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 毛泽东的这封信充满着人情味，字里行间到处都体现了一个“情”字。毛泽东想用情来感化杜聿明，为杜聿明及其部下指出一条生路。 毛泽东的这封信文字上没有一点火药味，但它具有巨大的威力，对摧毁杜聿明部队的士气起到了重要作用，大批士兵乘着夜色逃到解放军阵地前心甘情愿地当了俘虏。 杜聿明拒绝投降，被围困了40多天。 人民解放军完成了对平津等地敌军的战略包围。华北之敌的退路已被切断。 1949年1月6日，华东野战军发起对杜聿明集团的总攻。 10日下午，我军全歼杜聿明集团。杜聿明成为俘虏，为了抵抗，他甚至想自杀。他以其英姿勃发的大好年华，落到如此光景，怨谁呢？几十年后他经过改造才找到原因。 他写下了一段发自肺腑的话，他说说老实话，我并没有无缘无故想自己找死。只是由于自己的阶级本质，和接受蒋介石法西斯毒素的熏染太深，把自己的生命束缚在一个反动愚忠的圈内，一时糊涂而又执拗，无法窜出这一反动圈套时，才会产生自杀的想法。解放后，在共产党的伟大教育改造政策感召之下，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启发下，我渐渐认识到为蒋介石独夫牺牲是轻于鸿毛，为人民大众的革命利益而献身才是重于泰山……我悔恨过去，憧憬将来。我是一个死有余辜的人，共产党把我拯救过来，再生之德，图报莫由。今后只有进一步加强学习改造，永远跟着共产党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道路，以有生之年报答共产党的恩情！ 共产党能把这样一个战争罪犯改造成有如此高的觉悟的人，这不能不说共产党的伟大。当然这是后话。 取得战争的胜利，这当然是高兴的事。中共中央从西柏坡发出贺电，表示对前方将士的真诚感谢和祝贺。 毛泽东不仅仅是为战役的胜利喝彩，他要认真总结战争胜利的原因，他在考虑如何夺取战争的最后胜利。 在淮海战役取得决定性胜利时，毛泽东致电淮海前线：“黄维歼灭后，请刘、陈、邓、粟、谭五同志开一次总前委会，商好在邱、李歼灭后的休整计划，下一步作战计划及将来渡江作战计划，以总前委意见带来中央。”他把刘伯承、陈毅召到了西柏坡，有重要事情商量。 刘伯承、陈毅到达西柏坡的当天，毛泽东就接见了他们。一见面，毛泽东高兴地握着两位来自前线将领的手说：“伯承同志，陈毅同志，你们辛苦了！打得好呀！” 刘伯承说：“都是主席、军委亲自指挥的呀！” 陈毅说：“我们无非是执行了军委的意图。” 毛泽东摇着头说：“不，不，真正的指挥者还是第一线的总前委。我们身处数千里外，只能指一个方向，千变万化的战地斗争还靠你们掌握。” 他们坐下来继续谈。 毛泽东说：“黄维难打，我们军委是有思想准备的。” 刘伯承说：“黄维又狡猾又顽固，摆下口袋他不钻，缩成一团，让我们啃。” 陈毅说：“缩得像一个核桃，而且是铁核桃。” 毛泽东说：“铁核桃也让你们咬碎了。” 陈毅说：“黄维被俘了还不认输，还说，共产党有本事就放他回去，他再带兵和我们较量。” 刘伯承说：“这真是阿Q精神！” 毛泽东、刘伯承、陈毅三个人会心地笑了。 淮海战役胜利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在西柏坡的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的英明决策，有前委的正确指挥，有人民解放军将士的英勇，有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 当年参加淮海战役，后来成为我军最高军事学府校长的张震上将回忆说：当时淮海战场交战双方兵力，敌人虽有5个兵团和3个绥靖区部队，共约80万人，但矛盾重重，军事上屡遭失败，士气低落。我军方面，华野16个纵队36个师，约42万人，中野7个纵队20个旅，共13万余人，另有军区武装21万分散在各地。 在兵力对比上，我军稍处劣势，但是我军经过整党和新式整军，战斗意志空前高昂，不仅有广大人民的支援和地方兵团参加决战，而且两大野战军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及总前委的具体组织和指挥下，完全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取得淮海战役的伟大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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