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权之路多难,没经历过的我无法想象,尤其对方有着我看不到的滔天权利。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被关进毫无光线的铁箱子里,连缝隙都没有,无论如何嘶吼,甚至连回音都不曾出现。 这本《黑箱:日本之耻》,讲的就是这样一个女性,因被东京电视台华盛顿分社社长性侵,从而走上了艰难的维权之路。 被警察厅敷衍、被监察厅叫停不能起诉、被无数网友编排了一大堆名号在身上的伊藤诗织,她也曾怀疑过,但还是凭着身边星星点点的温暖以及自己内心的坚强站了起来。 她说我不是受害者A,她说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辞藻都是无中生有,她说谢谢那些帮助我的人,她说别倒下。 被她的坚强所感动,让我每看完一章,内心都是五味杂陈。 这样一位瘦弱的女子,面临一次次被拒,甚至连她的父母也不赞同她开记者会公开此事,说这会影响到她,他们希望她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就好。 但她说沉默是对犯罪的容忍,她无法忍受还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我佩服她。似乎除此之外,我别无它言。 性侵害这种事,和大多数犯罪案一样,没有经历或者身边没有案例的,一般不会引起我们的深思和注意。 所以身在围墙外的我们,远不知他们内心的痛苦和所受到的伤害之大。 这本书让我特别感动的还有一点,就是在她身边一直默默支持的那些'无名者’,有她的闺蜜、有帮她打官司的律师、有帮她做报道的记者、还有无数个她的支持者,甚至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但那些声音会在她每夜被噩梦惊醒时,像保护神般地守护着她。 她知道,还有很多人站在她的身后。 最开始接她案子的警员A,虽然嘴上说的全是消极的话,但从未放弃过为她努力,甚至在他被撤销了对案件地管理以及调到了别的地方去(被上级为难了),他还是会私下打电话鼓励帮助伊藤诗织。 警员A不但帮她出主意,还和她说:“你应该发声抗争。” 而这些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行为,拯救了在风中干枯摇曳的伊藤诗织,她说:“我一个势单力薄的受害者,被面前这庞大的组织阻拦了去路,然而即使是在这庞大的组织里,也存在有心之人,我意识到,这不是一场以整个警察系统为敌的战斗,只有部分高层人士,才是我抗争的对象。” 看到这段话后,我茅塞顿开,很多时候,我们总是爱说:xx都坏了,xx全是坏人。 或许,并非如此。 存在道德感的人并不乏有,只是他们默默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前进着,并未被大家发现。 被告之证据不足不起诉后,警察厅甚至给她找了私下和解的律师,让她选择:1,道歉不要钱;2,不用道歉要钱,两种方案。 女律师说得很娴熟,甚至还夸奖自己最高能拿到100万的赔偿,言外之意,就是你别再上诉找麻烦。 伊藤诗织那时候已经为这事奔波了一年多,毫无进展的案子以及那晚的经历每每都在折磨她的神经,甚至每一次去警局都要被盘问一番那晚的过程,闪光灯一眨一眨的亮着,像是要击退她勇敢的剑。 那名为正义的地方,一次次撕开了受害者的伤口。 其实那些伤害他人的人很清楚自己的错误,但依旧还是会选择伤害或者漠视。 他们不会在乎这有多疼,除了受害者。 但是,她没放弃。 她自己和朋友都找来了律师,这两位律师纷纷表明要出力,她们不留余力地帮她。 后来,日本最著名的记者清水洁也伸出援手。 或许真的是她坚持得太久了,只要有心之人,不会关注不到这颗满是伤痕的心和莫大的冤屈,他们一定会伸出手来试图援救。 还有一位女儿因性侵害而自杀的父亲也和她联系上了,两个人跨洋打电话,互道心肠。 伊藤诗织说:以前从未想过,竟然会有这么多受害者,而这些受害者们大多都不敢报警或者向别人(包括亲人)诉说这道伤痛。 他们会隐忍着过一辈子,或者早早了断生命。 有时候,伤害他们的不单单是施暴者,还有家人、朋友、陌生人。 想来,这些我们也不会陌生。 比如总有人会对受害者说:谁让你大半夜出门?谁让你穿那么少?你一定是仙人跳(不乏有如此案件,但这一类我们不会称之为受害者)? 就像我一直说的,人如果多垒砌一些善意,这世间又会变得如何美丽呢? 同情弱者实际上也是同情自己。 其实,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个弱者,它可不是你用“棍棒教育”或“打击教育”就可以救赎的,它需要关爱、呵护、理解、同情。 写到这里,我也想表达一句,伊藤诗织一直在说的一句话:感谢所有帮助过她的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永远不要觉得自己的力量多小,你的一句话、一句支持,或许真的可以救人命。 书中有句话说得很好,这话罗老师也说过类似的。 在性事以及很多事情上,你应该知道:没有说好就等于不同意。 不要用一时兴起换取别人一生悲痛。 最后再记录下,清水洁记者说的一句让我很喜欢的话:对细小的声音,侧耳倾听,对巨大的声音,保持质疑。 感谢,那些星火,黑夜中哪怕一颗星火,也耀眼地令恶不敢直视。 文字 | 吴皮皮 排版 | 李义廉 校正 | 李义廉、吴皮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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