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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然活法》四十一讲(6):什么是清醒?一直觉知着……

 启明灯 2023-01-06 发布于山西

亲爱的灯芯,

吉祥如意。

当下,

您的感觉如何?


《传习录》第126条

【原文】

萧惠问死生之道。

先生曰:“知昼夜即知死生。”

问昼夜之道。

曰:“知昼则知夜。”

曰:“昼亦有所不知乎?”

先生曰:“汝能知昼?懵懵而兴,蠢蠢而食,行不著,习不察,终日昏昏,只是梦昼。惟息有养,瞬有存,此心惺惺明明,天理无一息间断,才是能知昼。这便是天德,便是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更有甚么死生?”

01

所以接下来就说,“惟息有养,瞬有存,此心惺惺明明,天理无一息间断,才是能知昼。”说你只有干嘛?你只有做到,“息有养,瞬有存。”这是张载的一段。

张载,可能大部分人不是很熟。但是张载有一段名言,大家都很熟,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张载的名言。
  
  张载的这一段话,“息有养,瞬有存。”这一段话,他十五岁时候写的。这人很了不起,十五岁时候写的。
“言有教,动有法,昼有为,宵有得,息有养,瞬有存。”

“言有教,动有法,昼有为,宵有得,息有养,瞬有存。”

——张载

“言有教”,就是我说话有出处,我不随便说。“动有法”,是我的行动、我举止动作,我讲究,我也不随便做。叫“言有教,动有法。”

  
  
“昼有为,宵有得。”白天我知道我要干啥,晚上我就会有收获。我只要功课做下来,我就会有收获。叫“昼有为,宵有得。”

“息有养,瞬有存。”这一句,我觉得我需要解释一下。“息有养”,就是你一呼一吸,每一个时间点。“有养”叫滋养自己,字面翻译叫滋养自己。但是很多人一说滋养自己,就认为是养生、锻炼、做操、打太极、静坐,就认为是这一套。

但是这个“养”是什么?养自己。讲到这儿,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了。它养的不是身体的自己。它养的是什么?它养的是自己的那个核心。你怎么就能把自己核心养到呢?就是你养成足够的观察力,足够的觉照力。

比如说,咱们现在这儿说的。你说:“说啥呢!”你头脑中,“噔儿”,飘过这么个东西,你应该马上发现:“哦,我有一个轻蔑出现了。”你应该马上有这个,这种就叫“有养”。每一个瞬间,都在滋养自己。

“瞬有存”,“存”、“养”,一个意思。存是干嘛呢?存天理。每一个时刻都是观照觉知,每一个时刻都在观照觉知。觉得你从“觉”里,“诶”!冒出个啥来,“诶”!冒出个啥来,一直在看那个东西。时刻知道着,叫“息有养,瞬有存。”

02

所以这一句话连起来,“惟息有养,瞬有存。”你只有做到时刻觉察,这个时候,“此心惺惺明明”,这时候你就机密过来了。

啥叫个“惺惺明明”?我举个例子吧。我只能用语言来给你讲,因为这个东西体验是你自己的。就像我给你描述水蜜桃又酸又甜,我只能用语言讲,尝到那个味是你自己的。

比方说,我们在静坐的过程中。静坐是干嘛?静坐,人家讲,就是止息、什么止虑、什么数呼吸什么的,我给你讲,都不是。我也没讲它错,我也没讲你原来那个错。但是我告诉你,那个都不是终究的办法。

终究的办法是干啥呢?你就是觉察。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觉察那个“什么都没有”。有一个什么东西有了,你觉得好烦,就觉察那个烦;坐了一会儿腰疼,腰疼就体验那个疼;还痒痒,坐一会儿,不知道哪就开始痒痒。脸上就痒痒、头上就痒痒,不知道哪儿就开始痒痒。一痒痒,你那个动作就下意识地就挠。“下意识地”,就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个动作就完成了,这就叫“懵懵而兴,蠢蠢而食。”你就不知道,动作都完成了。
  

但是你在静坐的时候,你就会:诶!哪个地方痒了,比如说胳膊上痒开了。你看你那个动作,你那个手,“啪”一下就过来,就要挠。这个时候,你就知道:“哦,我觉察。”有个提醒自己,说:“我要觉察。”

好,你就继续觉察。痒痒来了,你就觉察那个痒痒就好了,就觉着。你就知道,“痒痒”也只是“觉”里的一个内容。好懂吧,也只是“觉”里的内容,你就觉着。

“怎么越来越痒了呢?”越来越痒,说明你有一个抗拒感。你有个抗拒,你不想痒。你甭管它应该不应该,甭管它能不能接受,你只是受着,只是觉察着。一个“烦”起来了,好,“还有一个烦,我就觉察那个烦。”过一会儿,你觉察觉察,那个痒痒,“嗤”,不见了。

但是你也不用指望,“何老师说不见了,啥时候就不见了?”你也别指望它不见。见不见和你没关系,觉察和你有关系。所以对结果零期待,“夭寿不二,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觉察、觉察。

所以你发现,你在那个状态里面一直觉察。你所有的那些,不管是所谓的内在、外在。因为其实到那个时候,就没有内在、外在了。你做起来,哪有什么内在、外在,你多会儿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或者在那个小小的时间段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时候叫什么?这个时候叫“惺惺明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03

“天理无一息间断。”“天理”是什么东西?“天理”就是天运行的原理。如果你说没有内,没有外了,天理哪来的?哪有个天呢?那天理是啥?我给你讲白点,天理就是:不是小我创造的。“小我”叫我,叫人为创造,人为的么。不是小我创造的,那你就知道,是“觉”创造的,大我创造的——“天理”。
  
  讲的再明白点,那大我怎么创造?就是它自动生发。自动生发是啥?良知。明白了吧。良知“嗡”出来一个、“嗡”出来一个,这个就是“天理”。“去人欲,存天理”干嘛?就是格除小我,格物小我,回归良知。“去人欲,存天理”,就讲了这么一个东西。

所以这儿讲,“天理无一息间断。”就是良知一刻都不间断。怎么就一刻都不间断?你要知道,良知是自动来的。你绝对不会设计,“诶,我想个啥。”你绝对不会这样的。就是它一定是“嘟儿”,自己就冒出这么个东西来。但是冒出来你要知道。这就叫“天理无一息间断”。

就是你随时都观照着起心动念。实际上起心动念已经说到第二义上去了,就是你随时观照那个天理,叫“致良知”,《大学》上讲叫“致知”。就是你活在“知”里头,活在良知里头,这就叫“天理无一息间断”。

说你做到这个程度,“才是能知昼”。做到这份上,你才明白,“知”是干嘛,一直是觉知着。白天,就清醒的时候,一直是觉知着、觉知着、觉知着,这么个情况。“才是能知昼。

根据2021年3月13日在太原市素清松茶餐厅的讲座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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