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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叔子祠（辛未）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昔过岘首山（1），今宿羊流店（2）。 落日照波明，惊沙逐风旋（去。）。 羊公祠宇今尚存。 我来吊古倾芳樽。 轻裘缓带（3）见遗像，风气已似南朝人。 门前正与青山对。 几点齐烟散空翠。 儿童上树似探镮（4），父老看碑如堕泪（5）。 吁嗟乎，折臂终三公（6），无心作天子。 后来折翼（7）又何人，若论纯臣应愧此。 （1）岘首山：《晋书》〈羊祜列传〉：祜乐山水，每风景，必造岘山，置酒言咏，终日不倦。尝慨然叹息，顾谓从事中郎邹湛等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湛曰：「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令闻令望，必与此山俱传。至若湛辈，乃当如公言耳。」……祜所著文章及为老子传并行于世。襄阳百姓于岘山祜平生游憩之所建碑立庙，岁时飨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杜预因名为堕泪碑。 （2）羊流店：西晋名臣羊祜的故里，西汉建村，因泰山羊氏世代居住此地，“有羊氏之流风”，故名羊留、羊流；清初因设驿站而更名羊流店。 （3）轻裘缓带：《晋书》〈羊祜列传〉：帝将有灭吴之志，以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假节，散骑常侍、卫将军如故。......（祜）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被甲，铃閤之下，侍卫者不过十数人，而颇以畋渔废政。尝欲夜出，军司徐胤执棨当营门曰：「将军都督万里，安可轻脱！将军之安危，亦国家之安危也。胤今日若死，此门乃开耳。」祜改容谢之，此后稀出矣。 （4）探镮：《晋书》〈羊祜列传〉：祜年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环。乳母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之。主人惊曰：「此吾亡儿所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谓李氏子则祜之前身也。 （5）看碑如堕泪：见（2）。 （6）折臂终三公：《世说新语》〈术解〉：人有相羊祜父墓，后应出受命君。祜恶其言，遂掘断墓后，以坏其势。相者立视之曰：「犹应出折臂三公。」俄而祜坠马折臂，位果至公。南朝梁·刘孝标注引《幽明录》曰：「羊祜工骑乘。有一儿五六岁，端明可喜。掘墓之后，儿即亡。羊时为襄阳都督，因盘马落地，遂折臂。于时士林咸叹其忠诚。」又《晋书》卷三十四〈羊祜列传〉：又有善相墓者，言祜祖墓所有帝王气，若凿之则无后，祜遂凿之。相者见曰「犹出折臂三公」，而祜竟堕马折臂，位至公而无子。 （7）折翼：《晋书》〈陶侃列传〉：（陶侃）又梦生八翼，飞而上天，见天门九重，已登其八，唯一门不得入。阍者以杖击之，因坠地，折其左翼。及寤，左腋犹痛......及都督八州，据上流，握强兵，潜有窥窬之志，每思折翼之祥，自抑而止。 羊流店有羊叔子祠余已三过此（甲午十月） 岘首碑曾拂藓花，羊流三度又停车。 鹤谈畴昔千秋事，燕入寻常百姓家。 五马渡江（1）君不见，一龙战野我方嗟。 人间兴废空尘土，掩泪荒祠落日斜。 （1）五马渡江：指西晋末司马氏五王南渡长江，于建邺 (今南京)建立东晋王朝事。《晋书·元帝纪》：“ 太安之际，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是岁，王室沦覆，帝与西阳、汝南、南顿、彭城五王获济，而帝竟登大位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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