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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丽萍 | 金戈铁马扬浩气 戌边卫国写春秋——原乌鲁木齐军区副司令员马森(下)

 天下孝义人 2023-01-10 发布于北京

往期回顾 

·  孝义古县城城隍庙

·  72年前的汾孝战役

作者:姚丽萍

保卫延安,解放大西北,进军新疆

1945年9月,对日反攻作战时,晋绥野战军独立第4旅在吕梁军区编成,这是一支在抗日战争初期组建的抗日游击队,经过八年抗战的锻炼升级为野战军的部队,它是以红军干部为领导,八路军干部为骨干,吕梁子弟兵为基础,陆续补充子弟兵和解放战士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的一支部队。老红军顿星云为旅长、杨秀山为政委、谷志标为参谋长、何辉为政治部主任。不久参谋长调走,马森就作为军政一把手的军事工作助手,参加了组织指挥作战训练和组织领导部队建设工作。开始只有1800余人,曾在孝义、灵石、隰县地区袭击阎锡山反动派的村政权和地方武装;在晋中平川汾阳、孝义、介休、平遥、文水地区作战,打击进攻解放区的阎锡山军队,保卫抗战胜利果实,保卫解放区人民;曾参加解放永和、隰县、中阳、孝义、文水等县城的战斗。部队发展壮大到4200余人。于1947年3月西渡黄河,改番号为西北野战军第2纵队独立第4旅,参加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作战。1947年3月至1949年,共参加30余次战役和大的战斗,俘虏国民党军6个将军及其官兵25800人,毙伤敌人9500余人。其中1948年11月24日至28日在陕西省蒲城县的永丰镇战斗中,第4旅俘虏国民党第76军中将军长李日基、少将参谋长高宪岗、少将师长于厚之、少将师长吴永烈4个将军及其官兵6000余人。战后经过对解放战士的审查和训练,旅的兵力增加到8600人。1949年2月西北野战军改番号为第一野战军,第2纵队独立第4旅改为第2军第4师,师长兼政委杨秀山,副师长吴子杰,副政委曾光明,马森为参谋长,林悻和为政治部主任。在此期间,第4师的兵力保持6000至10000人,部队的武器装备得到很大改善,部队的战斗力不断提高。

1982年8月邓小平副主席视察新疆时与马森合影

1949年11月,万人之师作为二军的前卫师,进到新疆喀什、 莎车、伽师、马楚地区,并派部队进至塔什库尔干(原名蒲犁)保卫边防,执行卫国戍边,建设新疆的历史任务。马森在位38年走遍了天山南北,阿里高原,离休后仍在新疆居住了12年,共在新疆工作和生活了50年。

援建中巴友谊公路

在万山之祖的喀喇昆仑山,从“世界屋脊”帕米尔高原的红其拉甫口岸往西,是古丝绸之路西道,沿途是壁立千仞的冰峰雪岭,悬崖峭壁的高山峡谷,平均海拔6500米,空气稀薄、气候恶劣。1966年以前,一条崎岖山路成了中国和巴基斯坦两国间政府和人民往来的唯一通道,但经常因洪水、泥石流等灾害而阻断。

遵照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要援助巴基斯坦修建中巴公路”的指示,1966年3月,中巴两国政府签订了中国援助巴基斯坦修建喀喇昆仑公路(即中巴公路)的协议,使中国新疆喀什至巴基斯坦拉瓦尔品第的中巴公路,成为中巴友谊公路,以方便两国友好往来,增强中巴友谊,并开通与印度洋的陆上交通,使丝绸古道变通途。为此,国家外交部、交通部、外经部、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联合组成援巴筑路领导小组,决定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新疆军区组建援巴筑路办公室,组织领导施工。

中巴公路从中国新疆喀什穿越帕米尔高原南部的喀喇昆仑山,经过中巴边境口岸红其拉甫达坂,越过水不浪沟,而后沿洪扎河、吉尔吉特河而下,跨越印度河,到达巴基斯坦的拉瓦尔品第,全长1200多公里。其中中国境内410多公里,巴基斯坦境内800多公里。中国境内喀什至中巴边界的公路由中国自行改建;巴基斯坦境内拉瓦尔品第至塔科特的公路由巴方自行改建。从中巴边界至塔科特的600多公里新建公路,由中国援建。

同年4月下旬,中央领导小组派出以中央军委工程兵司令陈士集为团长、马森为副团长的中巴公路考察团,率领外交部、交通部、新疆军区司令部等单位的有关人员,赴巴基斯坦考察。到达拉瓦尔品第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巴基斯坦大使馆党委的领导下,会见了有关官员。巴基斯坦总统阿尤布汗先后接见了陈士团长,考察团全体成员。五月一日前后,在巴基斯坦工兵司令和有关将军、军官的陪同下,坐汽车或直升飞机考察了拉瓦尔品第至吉尔吉特以北的一段公路,因大雨连绵,虽未能按计划考察至中巴边界的路段,但根据巴方的介绍,也基本了解其概况。考察完毕,与巴基斯坦有关人员举行了会谈。巴基斯坦陆军参谋长叶海亚汗举行晚宴,祝贺中巴两国合作,并感谢中国的援助。考察团回到北京,向领导小组汇报考察情况后,马森立即回到新疆,紧张地开展工作。以新疆军区为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有关部门参加,组成援巴筑路办公室,马森任主任,赵荫堂、陈子祥(后增)任副主任。由新疆军区和抽调人员,组成筑路指挥部,第一任主任孟东明,政委庾志民。下辖3个筑路大队和汽车运输大队、医院、修理机构等。1966年7月开始,先修筑国内塔什库尔干至国境线的134公里。巴基斯坦工兵在其国内施工,由中国援助筑路机械、汽车等,先修筑粗通公路,然后由拉瓦尔品第逐段向塔科特修筑等级公路,大桥工程由中国筑路队承担。在此期间,巴基斯坦工兵一部进到与中国接壤的边境地段施工,因地势陡峭,地质复杂, 未能完成粗通工程而撤回,要求中国筑路队尽快进入巴基斯坦。

中国筑路队于1967年底完成塔什库尔干至中巴边界的公路后,1968年初,筑路指挥部率全体筑路员工,携带全部机械、车辆、设备,进入巴基斯坦筑路。首先修改边界至底河的公路设计,研究并反复试验,克服了永冻层地段的施工问题,由中国边界开始逐段向前延伸。1970年春节,马森和朱铁谷同志率领文艺宣传队到工地,代表中央援巴筑路领导小组、新疆自治区人民政府和新疆军区、,慰问筑路员工,宣传修筑友谊之路增进中巴友谊的重大意义,感谢大家吃大苦、耐大劳为此作出的贡献。当时正处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全体筑路员工在国内时分两派,出国筑路是一家人,大家都把援巴筑路当作为国争光的实际行动,视为个人一生最大的光荣,同心协力为修筑友谊之路作贡献。

1973年7月,因雪崩堵塞洪扎河,形成一个大水湖,把筑路队建成的第一座大桥——友谊桥淹没在湖水中。正在向前开进的中国筑路队不能前进。经外交部和中央领导小组批准,并办理了出国手续,马森立即坐汽车从新疆直接赶到现场,同巴基斯坦工兵司令和中国筑路指挥部第二任主任许俊峰、政委王复华等同志共同研究决定:由巴基斯坦工兵架设舟桥,保障中国筑路队向前调动;并共同勘察了重新架桥的桥位,由中国筑路队重新架设。尔后指挥部第三任主任李光培,政委王复华同志领导全体筑路员工继续施工。

1978年12月中巴公路全面竣工。该路跨越了喀喇昆仑山和喜马拉雅山两大山系,穿过冰川冻土带、风雪高原,沿洪扎河和印度河陡峭的悬崖峡谷而行,绝大部分路段依山傍水,崎岖盘旋,易发生雪封、雪崩、塌方、山洪和泥石流等自然灾害,但加强维护可全年通车。中国政府派代表团赴巴基斯坦,在印度河的塔科特大桥,参加了中巴双方举行的中巴公路隆重剪彩通车仪式。从1966年至1978年,在中央援巴筑路领导小组的领导下,国务院和中国人民解 放军总后勤部给予充分的物质保证,经过全体筑路员工长达12年的努力,圆满地完成了翻越世界屋脊的公路工程。

中国筑路指挥部领导全体筑路员工在筑路过程中非常注意与巴基斯坦工兵的友好往来,也十分注意以实际行动向当地人民群众宣传中国社会主义优越性和中国筑路员工吃大苦、耐大劳、辛勤劳动、保质保量完成任务的优良作风。巴基斯坦工兵对中国筑路队十分钦佩,许多巴基斯坦人看见中方筑路员工就竖起大拇指,表示夸奖。有的群众用手摸摸公路的黑油路面,也竖大拇指表示质量高。有的路段,群众说:像飞机跑道一样平直。在中巴公路修筑过程中,因岩崩、泥石流、塌方、滑坡等事故,中国筑路员工有100余人献出了宝贵生命,他们被安葬在喀喇昆仑公路工程途经的巴基斯坦北部地区吉尔吉特市的吉尔吉特烈士陵园。巴基斯坦当地人民每年都要去扫墓。中巴友谊公路凝聚着中巴两国人民的友谊深情。

率团出访巴基斯坦

1981年11月,应巴基斯坦陆军副参谋长沙瓦尔汗上将的邀请,遵照国防部的指示,新疆军区组织了一个马森任团长,任晨副参谋长任副团长一行7人的访问团,赴巴基斯坦访问。沙瓦尔汗上将亲自到机场迎接,并举行了有48位将军参加的欢迎晚宴。巴方将军们异口同声地称赞中国的援助。中方也表示援助是互相的,感谢巴 斯坦军队和人民对中国筑路员工的支持和帮助。巴基斯坦总统齐亚·哈克亲自接见了中国大使、武官和访问团全体成员,赞扬中巴两国合作修建的中巴公路。当问到马森第几次访问巴基斯坦?马森回答四次时,总统表示赞赏。后来参观了其新建的首都拉瓦尔品第和边境城市白沙瓦、陆军后勤军官学校和中国援建的两个民用工程项目等,观看了其陆军的一个营防御训练演习。所有这些活动,不仅仅是对中国访问团的友好表示,而且表达了对中国睦邻邦交政策的高度赞扬和进一步增强友谊的愿望。结束访问回国后,马森向国防部和外事局作了书面报告,并受到迟浩田副总长的接见。

给家乡父老的一封信

1987年3月,马老离休了。从1937年参加革命到1987年离休五十年的革命历程中,为了人民的解放和幸福,转战于黄河两岸,长城内外,从华北到西北,从吕梁山到天山祖国边疆。离休后马老除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外,以学习和撰写革命斗争回忆录为主要生活内容。新世纪元年,已经80多岁高龄的马老将军寄语家乡父老, 《给家乡父老的一封信》字里行间充满了老一辈革命者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和深切关注之情。信的内容如下:

尊敬的家乡父老:

值此新世纪元年胜利结束,二年元旦春节即将来临之际,向乡亲们祝贺节日,祝大家在新一年里生产发展,家事如意,身体健康,合家欢乐!

我们国家在世纪元年喜事多,全国人民迎来了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的八十华诞,庆祝了我党领导全国人民战胜了国内外敌人,取得了历史上空前的伟大胜利。回顾党的光辉历史,极大地鼓舞了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在中央的领导下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强决心和胜利信心;在这一年,我国申办2008年第二十九届奥运会成功,向世界人民展示了我国强大的国际地位和高度的国际威望,推动了我国第十个五年计划建设的发展;我国经过十五年艰苦奋斗,终于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第一百四十三个正式成员国,为进一步改革开放,进入国际市场,公平、公正的竞争,开展国际贸易,促进我国的各项建设,发展经济,进一步提高人民的生活创造了有利条件;我国还在上海胜利地召开了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会议,江泽民主席成功地主持了会议,与前来参加会议的世界20多个国家元首或首脑分别举行了会谈,取得了重大成果,向与会各国展现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辉煌成就。与会者通过上海亲眼目睹了我国的建设成就,都惊叹不已,进一步提高了我国的国际地位和威望。在这工年中,我国惩治腐败、打击犯罪分子的斗争也取得了重大胜利,并决心把这一斗争深入开展下去,为保障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健康发展,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喜事和胜利不胜枚举。

在这一年中,还经常在电视或广播中看到或听到全国各地农村建设的先进事迹和先进人物,介绍人民的小康生活进一步提高的情景,例如:汾阳县“核桃王”的三年结果薄皮核桃优良品种,大量发展种植核桃的先进事迹;临县人民广种枣树勤劳致富的情景;柳林枣经过加工打入市场的情况;西安以西秦岭北林鹿农民,大量种植猕猴桃勤劳致富的新闻;京广铁路北京至石家庄段以西山区农民,大量种植栗子树(板栗),加上原有的核桃枣子等山货,农民增加收入的情况等等;也看到了北京市一市斤核桃仁廿二元,经过加工包装的一市斤柳林枣十几元,一市斤生栗子七、八元,一市斤糖炒栗子近十元等等……情不自禁地思考我们可爱的家乡,完全有像上述农村发展种植业的传统习惯和劳动致富的优越条件,大家可以想一想、算一算、议一议,一棵核桃树十年后可以收多少核桃?能打多少桃仁?能卖多少钱?一亩地可以种多少棵树?总计能卖多少钱?其余枣子、栗子类同。村里还可以组织几个人,就近到汾阳、柳林、临县参观学习人家的经验,经过大家议论,认为可行,就在党支部和村干部的领导下,组织起来,按照国家的政策,订立合同(协议),分片承包,谁种归谁有,谁管谁收,受国家法律保护,五十年不变,五十年后也可以不变。如果原来没有划分过承包的土地,这次进行划分,如果原来已经划分过土地,并立了承包合同,就不要重新划分并严格执行原有合同,以免触犯法律。这次只订立种植果树合同,作为原有承包土地合同的补充。如果原来没有划分承包土地,这次分承包土地时,做到公正、公开,山川搭配、远近搭配、阴坡阳坡地搭配、肥瘦地搭配,村里拿出资金购买树苗或树种,解决群众的实际问题。

经过大家的辛勤劳动,家乡的山川更秀丽,山川披绿,水土保持,生态平衡,空气新鲜,饮水问题也可能枯井再集水,得到解决,有利于人民身体健康。这样做是以实际行动贯彻江泽民主席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特别是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这一核心思想,也是以实际行动执行了山西省委、省政府要求全省人民动员起来,治理山西两座山——太行山、吕梁山,治理两条河——黄河、汾河的号召,为我国环境保护、生态平衡做出贡献,也是造福子孙,功德无量的大事。据此意思,我写了“改革开放幸福路,勤 致富奔小康,核桃枣栗大片种,造福子孙代代传”,寄语家乡父老,作为新世纪二年元旦春节,恭贺节日的祝词!恭候佳音!

激情参与社会活动

马老离休后积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1997年1月,马森为汾孝战役胜利五十周年写回题词。2007年8月1日建军节之际,为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八十周年,中国长城学会发起主办了“中华军魂——中国历代经典军旅诗书法欣赏活动”,先后在北京大学、人民大学、北京理工大学、中科院研究生院、北大附中、八一中学、101中学等首都高校和中学巡展,旨在弘扬中华民族文化,配合校园国防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年近九十岁高龄的马老将军激情参与,泼墨挥毫,为此次活动书写了唐代诗人王涯的一首从军行,“旌甲从军久,风云识阵难。今朝韩信计,日下斩成安”。这些铿锵作响的诗句,表现了马老对学校工作的大力支持,是对莘莘学子们的关怀和教育,这是献给热爱中华民族文化、热爱和平人民和青年一代最宝贵的礼物。在此我们也祝愿马老将军身体健康,晚年幸福。(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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