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羊 羊 羊 □吴波 元旦已过，在家上网课两个多星期的我们学校老师，按照教体局安排，于4日下午回到了校园，开始线下教学。老师们办公室里见了面，互相很是关心：你们阳过了吗？自然，一个办公室十几位老师，几乎都阳过了，大家相互交流“羊”的经历，大同小异：发烧，怕冷，浑身酸痛……我也一样，不仅“杨过”了，而且各种典型症状都经历感受过了，时至今日，还不敢说已经“杨康”，咳嗽一直未停，全身乏力，各种不适，各种难受。回顾“羊”了的经历，对比今日身体感受，真如生了一场大病，精神萎靡，恍若隔世。 年前12月初国家防疫“新十条”出台后，新冠病毒管控措施大大放松，身边的同事和学生、家里的亲人和朋友感染了病毒、“羊”了的逐渐增多，因为前期听了看了关于新冠病毒就是“大号感冒”、90%以上都是无症状等等的信息，所以都没有太过于担忧和害怕，我们个人也做了防护，压根没想到病毒会那么快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因为阳性感染的学生和老师逐渐增多，12月17日星期五的晚上，市教育局发布了下周一12月19日起学校停课、开展线上教学的通知，此时，我们一家四口都还是“安全”的，上高三的女儿虽然班级陆续有同学“羊”了在家，但是女儿还是坚持上学校的。12月19日星期一早上，我将女儿送到学校，因为小二子幼儿园也不上课了，我这一天也没有网课，在家看小家伙也很是有点艰难，干脆骑电动车带着小二子出去溜达一大圈儿，反正不与他人近距离接触，也不大担心会被传染。 然而到了晚上七点多，接到女儿班主任打来电话，女儿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想让我早点带她回家里来。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都没认为女儿是“羊”了，还心存侥幸，以为女儿可能周末在家受了点凉。待我近9点开车到学校门口接到女儿，看她难受的模样，心底儿就暗暗感觉不妙：女儿这很有可能在学校已经感染了！我戴着口罩，和女儿同在车内，其实已经明白，女儿“羊”了，我大概率地也不可避免。到家后，女儿浑身没有力气，买回家的夜宵也没胃口吃，简单收拾一下，就上床昏睡了；给她量了体温，已经超过38度，看来“确诊”无疑。一夜中，除了张口要我倒了两回水，其他时间都在昏睡；我也告知还在市区家中带小二子的妻子，看来女儿是“羊”了，我也回不去了，就在大学城家中照看女儿吧。 第二天，20号，星期二，按说早上女儿学校是线上线下同步上网课的，作为高三的学生，哪一节课不重要？但是女儿一直在昏睡，又量了体温，超过39度5，赶忙找来家中“存货”布洛芬，让她吃了一颗，她继续昏睡，什么也不想吃，这网课自然一点没上没听。昏昏迷迷的女儿就这样不吃不喝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稍有点精神，而我也在家上了自己的一节网课；晚上我煮了粥，但女儿仍然没有胃口，基本上没吃。我在家看护她时，虽然戴了口罩，但是各种接触难以避免，我和女儿之间绝对做不到有效防护隔离，所以，自己也是内心忐忑，同时还有点“期待”：我什么时候“羊”呢？当天夜里，女儿继续高烧，体温最高时有40.5度，继续吃了布洛芬。 
 21日，星期三，女儿早上醒来，量了体温，高烧退了，大概38度左右，人稍微有了点精神，也多少吃了点饭。这一天，女儿学校高三年级每个班都因为“羊”了很多同学，到校上课的学生不多，而且很多老师也是“羊”了，高三年级的课已经难以维持，所以学校也发了通知，从星期四早上开始，全校高三停止到校上课，改为都在家中听“录像”网课。女儿虽然退了高烧，但是浑身酸痛，各种难受，头疼，牙也疼了，所以在家的网课依然几乎没听没上，这个时候，哪还能顾得上学习上课呢？就这样模模糊糊，又是在家一天，我在陪护女儿过程中，已经不可避免的有了各种接触，再戴口罩、再做防护也已经没啥意义，所以干脆不管了，就等着自己也变“羊”吧。因为有杂志约稿，我在家中打开电脑，到晚上时还写了大概两三千字的稿子。下傍晚，因为女儿上网课需要打印资料，而打印机在市区家中，所以不得不回市区一趟，我骑上电动车，戴了口罩防护，趁着自己还没“羊”， 一路骑行，一路采购些好吃的；一直到了市区的家，敲开门，看到了妻子和小二子，自己离得远远的，相互交换了一些东西，咱又返回大学城家中。 22日，星期四，早上我睡醒起来，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浑身不自在、各种难受了，虽然还没发烧，但我知道自己已经“羊”了，和女儿之间也真的不需要再防护“隔离”了；女儿倒是不发烧了，但还是没有精神，网上诸多“羊”友们有的症状，她都有，所以在家中，女儿也是三心二意地看看网课，大多时间在休息；我趁着症状还轻，抓紧时间写文章，一直到晚上八九点，四五千字初稿最终写好，心底儿放松了许多；下午四点多，女儿和学校班主任老师联系过了，可以去教室拿课本学习资料，我开车送女儿到了学校门口，然后在车内拿着手机上了自己的一节网课，只是浑身难受，喉咙也疼痛，草草上了大半节课，就让学生自己自习了。 23日，星期五，一夜昏睡的我，早上各种症状全都出现了：头疼，偏头疼，就像电钻钻着般地疼；牙疼，本就牙齿不好的我，明显感觉到半边牙都松动了，很难受；四肢疼，全身酸疼，完全起不来床；喉咙不舒服，轻微咳嗽，好在还没出现刀片嗓；白天量了体温，大概38度5，坚持没吃布洛芬，喝了两袋999；夜里量了体温，39度5以上，坚持不住，吃了一颗布洛芬。昏昏沉沉从白天睡到深夜，症状已经好转的女儿，为我端水送药，咱们父女俩错开了“羊”，倒是很好地起到了相互照料的效果。 24日，圣诞平安夜，咱们一家四口人分居两处住所，我和女儿先后“羊”了，妻子和小二子坚持足不出户，暂时还没症状。我夜里睡觉出了一身汗，早上退了烧，人没那么难受了，只是头还很疼，而且怕冷，浑身发冷，开始鼻塞，流鼻涕，轻微咳有白痰。一天还是昏昏沉沉，浑身无力，基本上又在床上昏昏睡睡一整天。 25、26日，我和女儿在大学城家中坚持“隔离”，已经“羊”了一个星期的女儿，终于好了不少，也有了胃口，我从自家小院里摘了青菜，下了鸡蛋面条，咱父女俩都吃了不少。市区那边妻子反映她也浑身不舒服了，她没发烧，但夜里小二子却发烧了，还吐了，想想原因，可能还是我星期三晚上去市区的家里搬打印机时，多少和他们有接触，还是把他们传染了。既然如此，咱们也不需要一家人分隔两处了，女儿在家困守了一个星期，也是闷得慌，27日下午，我开车带着女儿回到市区的家，因为妻子第二天还要上网课，晚上我带走小二子回了大学城。晚上，我给小二子喝了“护彤”，但是夜里，小二子依然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喝了水，28日早上继续喝“护彤”，小家伙毕竟是孩子，身体恢复得挺快，除了发烧，几乎没感受到他“羊”了的难受，为了不影响姐姐在家上网课，我带着他出门溜达一圈。下午，回市区的家，将妻子也带回到大学城，一家四口都“羊”了，也得以重新团聚。 妻子没怎么发烧，但其他症状都很明显，在大学城家中又昏睡了两三天；女儿学校高三停课一个星期，29日早上起也恢复了线下到校上课，上了三天课，元旦当天才再次休息。至此，我们一家四口人，在这波疫情中，先后都成了“羊”，都阳过了。我们都像生了一场大病，“杨过”之后，一直没有真正“杨康”，身体明显虚弱，症状一直存在，每日居家，接送女儿，照管小二子，做家务，上网课，生活还在继续，防护也不可少，毕竟，“王重阳”的可能还是很大。 经历疫情，感受“阳过”，回首过程，感受良多。人生实苦，生活不易，忍受痛苦，砥砺前行。三年疫情，终了却是如此全民皆“羊”的结局，我作此流水记录，只为记忆人生遭遇，多年以后，再次阅读，可能更有感慨。
作者简介：吴波，男，网名：荸荠。1979年5月生，江苏淮安人，中学政治教师，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清江浦区作家协会理事。2005年起在报刊发表文章，已约千篇逾两百万字。著有文集《里运河北大运河南》《清江浦家常饮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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