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黑格尔哲学批判

 雾海中的漫游者 2023-01-14 发布于山东

图片
一、“莱茵河彼岸”
 
原本对黑格尔的批判轮不到来我置喙,毕竟我最为尊重的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已经对黑格尔哲学做了最为系统的批判。他的黑格尔的国家理论创造了一个“彼岸世界,虽然这个彼岸世界也只是莱茵河彼岸”的论述,充分表达了他对黑格尔哲学最为深刻的讥讽。在我眼里,马克思的这番讥讽已经足以表示我对黑格尔哲学的态度了。毕竟,黑格尔所谓的“科学”的“彼岸”,无非是他自以为是的梦呓罢了。
 
但是,奈何国内总有些学人乐意捧黑格尔哲学的臭脚,对之夸夸其谈,仿佛黑格尔真的谈出了什么大不了的道理,真的将人们带往了“科学”的“彼岸”一般。所以,我就不得不再写一篇有关黑格尔哲学的批判文章,来表明我与马克思一样的态度,并让更多人了解黑格尔哲学如何仅仅是到达了“莱茵河彼岸”,而不是他所吹嘘的“科学”的“彼岸”。
 
二、黑格尔哲学概述
 
要批判黑格尔哲学,就要先简述黑格尔哲学。这要从康德哲学说起。我们在上一次曾提到,德国古典哲学由康德开启。康德在谈自己的学说时,略施诡计,虽然代表资产者,却只是采用一套伪装成认识论的知识论,将资产者与领主同时置于结构之下,令资产者与领主地位平等,而未言及资产者的主导地位问题。
 
黑格尔在这一基础上,更进一步,索性直接倒向了领主。
 
《精神现象学》是黑格尔哲学体系的起点。在该部作品中,黑格尔从意识起手,提出意识蕴含了一组矛盾性。一方面,意识具有一种普遍性,可以归入类;而另一方面,意识又是个体化的,具有独立性。普遍化的意识无时无刻不在希望消灭个人,成为类,而个体化的意识又无时无刻不在希望逃逸,成就其独立性。这是一组矛盾,而消灭这组矛盾的办法是令对立的二元相互融合为一体,这便产生出了自我意识。
 
黑格尔以为,牵动意识向自我意识变动的是力。在力的牵引下,人会向处于自我意识中的真理世界滑动,即进入一个超感官的世界和现象之外的彼岸的真的世界。“这个内在真理、这个绝对普遍的东西消除了普遍与个别的对立,并且成为知性的对象,在它里面现在首先启示了超出感官世界和现象世界之外有一个超感官世界作为真的世界,超出消逝着的此岸,有一个长存着的彼岸——一个自在的世界,这个世界是理性的第一次表现因而亦即不完善的表现,换言之,它只是真理借以表现其本质的纯粹素质。”
 
但要真正达到彼岸,只靠自我意识是不够的。自我意识只是精神的基础,却还未达到理性状态。所幸的是,自我意识的自在自为两个方面相互对立,并向理性过渡。
 
在理性中,自在自为同样对立,表现为对无机物与有机物的认识的对立。他提出人的无机物的认识是共性的,即分析其中的元素组成;而对有机物的认识则是个性的,即分析其特性。所以,无机物的知识是关涉自在、肉体、必然的,而有机物的知识则是关涉自为、灵魂、自由的。
 
两者对立,并经过一些阶段,导致第一次融合,成为精神。精神既是“具有理性的意识”,又是“民族……的伦理生活”。
 
这时出现的是主观精神。首先是脱离自然血缘的个体,其次是基于个人而形成的政府与民族。个体与政府、民族之间存在着矛盾。其中,在个体背后的是主观精神,而在政府背后的则是绝对的“一”,即法权。法权代表劣化后的客观精神。这种客观精神要教化众人,以消灭主观精神,实现客观精神的普遍化。所以,它将自己树立为至高的,区分善、恶。但这种客观精神本身就是劣化的产物,它的至高性是虚假的,并无法真正开启教化。
 
人们被这种虚假的教化推动,信仰了虚假的至高者。这是对自我主观精神的放弃。所以,黑格尔主张启蒙,以使人从普遍回归特殊。在启蒙之下,主观精神开始涌现,与之相伴的是功利心。“有用是启蒙的基本概念。”但这种启蒙亦被黑格尔所批判,体现为纯粹识见进入其中,推动功利心向普遍公益合拢。于是,出现了道德精神。这种道德精神是个体与秩序的统一,也即类似于费希特所言的良心。
 
但良心中又存在着伪善,即口头上良善,而内在却充满私心。于是,两者再次统合,从良心变为优美灵魂。优美灵魂并无法与恶和解,即无法完成此岸与彼岸的统一。于是,它最终进展到绝对精神。
 
这个绝对精神是一个新的中位体。这个绝对精神本身又经历了多个阶段的演变。一开始是自然宗教,紧接着是艺术宗教,再然后是天启宗教。这种天启宗教不同于基督教,它追求善恶的和解,认为唯有实现善恶的统一,才能进入圣灵的王国。这种和解以相互承认、相互补充为内容,以普遍的宗教团体为形式。在这一点上,黑格尔表现出对领主们的妥协。毕竟,在当时,这种宗教团体大量控制在领主手中。
 
对于这种变了样的天启宗教,需要一种全新的学说加以节制,于是便出现了绝对知识。绝对知识是对上述过程的知识。这又回到了人的意识。
 
这种向自我的返回,并不是向原点的返回,而是将原点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面。这也就是所谓的“螺旋”。“实际上,在黑格尔的思维进程达到这个绝对的终点之前,真正适用的说法不应是'圆圈’,而应是'螺旋’,因为一个真正严格意义上的圆圈除了依靠外力之外,是不可能由自己的力量而'打破’自身的'限制’,并超出自身去'建立一个较大的圆圈’的,只有螺旋才能做到这一点。
 
黑格尔沾沾自喜地把这套学说称为科学,“真正的精神科学”[1],因为他觉得这消灭了人学,压倒了费希特的风头。这套科学调和心物二元之矛盾,令主观与客观相互融合,并最终达到一个超越性的中位体。这当然足以被称作“科学”。这套逻辑后来被结构学所借鉴,成为它的基本逻辑。当然,黑格尔哲学与结构学之间的差别不小,黑格尔哲学尚未撤除梯子,又经过多个阶段,故表现出不稳定性。这些都令结构学者感到不满意,故而他们对黑格尔哲学多有微词。但至少黑格尔令中位体大量产生了,且大有凌跃到半空的架势。这让结构学派感到欣喜,甚至不惜将他尊为开山宗师。从这个意义上来看,邓先生所谓的反思论,真是给结构学脸上贴金哩。
 
这套逻辑后来被结构学所借鉴,成为它的基本逻辑。当然,黑格尔哲学与结构学间差别不小,黑格尔哲学尚未撤除梯子,又经过多个阶段,故表现出不稳定性。这些都令结构学者感到不满意,故而他们对黑格尔哲学多有微词。但至少黑格尔令中位体大量产生了,且大有凌跃到半空的架势。这就让结构学派感到欣喜了,甚至不惜将他尊为开山宗师。
 
在《逻辑学》中,黑格尔依旧遵循这套方法,走得是一条“主→客→主”的道路。他从“有”开始,并在达到“绝对理念”后,复归主体。他做这番推理,是为了在逻辑上证明“绝对精神”之必然性与合理性,以及上述循环式论证的合理性。他说:“凭借上述方法的性质,科学表现为一个自身旋绕的圆圈,中介把末尾绕回到圆圈的开头……所以,即使是逻辑,也在绝对的理念中回到了这个单纯的统一,这个统一就是它的开端”。
 
当然,对比《精神现象学》与《逻辑学》,可知两者之间存在一个思路上的区别:前者在达到“绝对知识”之前,都在怀疑与区分;而后者则在各个环节中,令真理的对象性形式与认识着的自我对象性形式结合为直接的统一体,并无怀疑的成分。
 
黑格尔的《自然哲学》照样套用这个公式,意图构建出一个理性的、遵循因果规律的、目的链式的自然世界。这一部作品,其实就是他对于《精神现象学》中关于理性的两种知识,即无机物知识与有机物知识的细化。他从“力”开始,经过物理学,一直到有机物理学结束整个推演。
 
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则对《精神现象学》中的社会实践部分做了一个完善。他从个人冲动入手,设定对个人意志进行控制的抽象法,也即主观意志的客观化;然后又回到内心,形成主观的道德;最后促成主观与客观的统一,形成伦理。当然,每个阶段内部还有更为详细的演进链条,此不赘述。
 
黑格尔生前的授课资料,即《哲学史讲演录》,则把哲学史按照中位结构链编排,以展示精神的演进过程。他说:“哲学家的工作只是把潜伏在精神深处的理性,(这理性最初只是潜伏在那里的内在本质和内心本性)揭示出来,提到意识前面,成为知识——哲学的工作实在是一种连续不断的觉醒。”在分析中,为了配合所使用的形式结构,他将诸多流派的哲学理论做了适度的扭曲,甚至随意地配对矛盾双方与统一的第三者,而不管它们是否契合于中位结构。比如,他在解释经院哲学时,竟然将“三位一体”解释成为圣父与圣子矛盾,故统一于圣灵。“精神[圣灵]首先是爱,是圣父、圣子的统一,作为爱的圣子,就是圣灵。”
 
综上所述,可知黑格尔的思路与康德如出一辙,即运用A+B=|C|的基础形式结构,或曰中位结构,并最终串成一条结构链。而这条线索是头尾衔接的,即以A为原点,经过一系列中位化的过程,最终实现将A中位化的目的,使之变成|A|。他将这套尊为“必然”的规律。于是,他阐释这套规律的具体运用的方法便成了所谓的“科学”。
 
三、黑格尔的目的
 
黑格尔大谈“科学”。黑格尔的所谓科学,无非是用中位结构来解释万事万物,以推动对立两极的互融。
 
黑格尔这里的对立两极是有所指的。这两极就是在德国占据高位的领主和处于其之下的资产者。显然,康德之言并未令资产者满意。资产者还是想要最高权力。而领主自然不肯就此罢手,而是牢牢护着自己手中的权力。
 
于是,这两极之间便爆发了剧烈的冲突,为夺取最高权力而势同水火。所以,仔细品味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里面的每一组冲突,皆非其本然之意,而是在暗指现实中的这组冲突。
 
黑格尔领会到这些冲突之激烈,以及对德国社会可能造成的破坏性效果。所以,黑格尔主张调和,而这种调和,看似是哲学范畴间的调和,即各种以一与多矛盾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哲学范畴之间的调和,比如人、物关系,其实是这两个人群间的调和。这即是说,黑格尔所谓的中位结构,其实是一种折中主义,或曰一种破坏双方立场的调和主义、相对主义。他以为,通过这种折中主义,可以促进双方和气的融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由此,便也就能产生所谓的绝对精神,即日耳曼精神,从而完成德国从领主社会向混合社会的平滑过渡。
 
黑格尔心里的这个算盘打得是极好的。他以为,只要完成这一调和,德国就可以重新焕发活力,从而令日耳曼精神成为世界的统治精神。“精神本身和它的世界一起丧失而陷于无穷苦难,以色列民族就是准备受这种痛苦的民族。由于这种情况,被逼退回自身中的精神,就在它的绝对否定性的极端上,即在自在自为地存在的转捩点上,把握住它的这种内部性质的无限肯定性,就是说,把握住神的本性与人的本性统一的原则,客观真理与自由——表现在自我意识和主观性内部的客观真理与自由——的调和。负有使命完成这种调和的就是北欧日耳曼民族的原则。”所以,说到底,黑格尔用尽心力,鼓励资产者与领主妥协,并为此编制出一个美好的未来:德意志民族的崛起。这真是讲了一个好故事!
 
如果我们被黑格尔这番美好的描述所吸引,对他产生了迷信,那真是幼稚呢。听一个人说话,要先看看他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番话。那么,黑格尔站在什么立场上呢?
 
当时,黑格尔荣任普鲁士王室的国师,为普鲁士领主做马前卒。所以,他在说上面这一大通道理时,无非是在为领主代言,劝资产者要妥协,要接受领主的统治,而不要反抗。他在说,资产者要把自己想象成是这个国家的共同主人,虽然他们实际上身为奴才。你看,主人也是依靠奴才而成为主人的嘛,少了奴才,又有什么主人可言呢?所以,资产者要为自己身为奴才而感到骄傲,是他们自己成就了主人的尊位。在主人的尊位下,也有奴才的一个荣耀的跪垫嘛!这是多么荣光的一件事呢!
 
而且,奴才还和主人一起构成了这个国家。所以,如果没有资产者,这个国家也就是不完整的。正是资产者和领主的互融,才共同构成这个国家。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为无赖的话吗?这不就是在说:“可怜的狗啊!人家要把你们当人看哪!”这是在劝慰资产者呢,还是在嘲讽资产者呢?真是滑稽,滑稽,滑稽。
 
这世上本没有所谓的无原则、无立场的折中。妥协应采用何种形式,都是要靠拳头的大小来说话的。德国的资产者的拳头比领主阶层要小了一大圈,他们又如何能令领主们心甘情愿与之分享权力呢?如果这时还倡导什么不要主观意志,还在谈要安心的与对方妥协,那他们恐怕就真的只能永远屈居在领主之下,做一位忠诚的财政大臣,向领主贡献金马克了吧。所以,黑格尔之所以能够接替康德,荣任新一代文宗,是因为他将自己的文宗之位实安放在众多德国资产者的委屈与苦楚之上的。想来,德国的领主是需要一位文人讲出一番宏论,以糊弄治下的那些资产者吧。只有把这些资产者糊弄的头昏眼花,只懂得以主观求客观之道,他们才会安安心心的做领主的臣民,而不闹将起来,去争夺统治权。
 
只有深刻体味了这一点,我们才能明白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与《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到底在批判什么。他是以极为戏谑的语气嘲讽黑格尔,说他用一番高论,意图糊弄人,让人丢了自己的选择自由,而去相信什么精神“科学”。这是科学吗?这是迷信嘞!
 
四、不科学的“科学”
 
这世上最为滑稽的事情,就是自己分明是旧事物的卫道士,却偏要吹嘘自己是“科学”的开路先锋。这样的人间笑剧,每次看到,总是令人忍俊不禁、哂笑不已。而黑格尔就是这般的颠倒黑白,以拙劣的方式主演了这样一出人间笑剧。
 
众所周知,在西方历史上,封建领主集团乃是旧时代的遗物,注定要被新兴的西方资产者集团所替换。虽然西方资产者集团也绝非善类,但至少在历史的演进逻辑上,他们要比封建领主集团更为“先进”。
 
黑格尔不去为西方资产者集团代言,反过头来,为普鲁士王室鼓与吹。他代表普鲁士王室,劝诫资产者要向领主们妥协,要接受领主们的规训。这是一番什么行径呢?这难道不是旧时代的卫道士般的行径吗?这样的人所提出的学说与科学有半点关系吗?他也好意思夸耀自己“科学”?我真不知道“科学”竟还有这样的内涵哩!
 
或许有人会说,黑格尔运用中位结构,至少还有一半是在为西方资产者集团谋划。这或许沾了点“科学”的边吧?
 
对于抱有这种想法的人,我只能感叹他们的幼稚与可爱了。
 
黑格尔将绝对精神作为人的认识的指向。这种做法的不切实际性表现的十分明显。对此,伽达默尔曾做过一个精准地评论:“对于他来说,经验的完成就是'科学’,即自我在知识中的确实性。因此他用以思考经验的标准,就是自我认识的标准。这样,经验的辩证运动必须以克服一切经验为告终,而这种克服是在绝对的知识里,即在意识和对象的完全等同里才达到。”
 
伽达默尔的意思是,黑格尔虽然在名义上调和了所有的对立的矛盾,但在实质上,他还留下了最大一组矛盾未能调和,即普遍性与特殊性的矛盾,或曰客观性与主观性的矛盾。黑格尔虽以主观为起点,却以客观为追求。他虽然构建了一个中位体,但这个中位体却表现出明显的客观性,否则也不会被他称为“绝对精神”。“绝对”者,必然也,客观也。
 
但是,要实现这个“绝对精神”,却有一个先决条件,即主观符合客观,意识依从对象,奴才听从主人。一旦主观有明显的不符合之处,一旦意识有了太多的自由发散的想法,一旦奴才有了很多的私心私念,黑格尔的这套功夫就会被废掉,即绝对精神就无法形成,客观性也就无法真正通过“绝对精神”而体现出来。
 
于是,问题是,在这样一个不平等的阶级社会中,人真的可以变得如此这般的无心无念,无欲无求,仿佛一台机器一般吗?如果人可以达成这种状态,那人就可以具有绝对精神,就可以构建出他所谓的“科学”。否则,这种所谓的“科学”岂不是梦呓?这种“科学”岂不是他的想象?
 
我们不排除在共产主义社会中,人们都可以达到这种状态,但在阶级社会中,这种状态恐怕只属于少数人。所以,它必然是个别性的、不稳定的。
 
由此,黑格尔构建所谓“绝对精神”这类中位体的想法,并不可能取得稳定的成功。哪怕他取得了一时的成功,这个成功也会转瞬即逝,化作泡影。
 
明白了这一点,再来看黑格尔所谓的科学性,我们就能对他发出爽朗的嘲笑了。他难道搞不清楚中位体内部充满了不稳定性,竟然还将之称作“绝对精神”?这哪里来的“绝对精神”?这竟然也配得上“绝对”二字?呵呵。
 
既然这个精神是个短命的精神,配不上“绝对”二字,那么,它又哪来的科学性呢?“科学”难道不该是一个有关客观规律的界定吗?科学难道不是应该以探索必然之真理为目标吗?科学难道不该是对绝对性的不断挖掘吗?一个精神,既不客观,也不必然,更不绝对,它科学吗?它也配称“科学”?呵呵!
 
五、我们到底要什么样的哲学?
 
这些年来,我国的哲学有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黑格尔哲学。这其中绝大多数人只是将之作为一门学问来研究,了解其内涵,甚至仅以之为谋生的法门。但是,其中有一些学者醉心于传播黑格尔哲学,将黑格尔哲学捧上了高位。他们开口闭口黑格尔哲学,以为黑格尔哲学是万世不易的真理,以为黑格尔哲学是哲学世界的最大真理。
 
但是,正如前述,黑格尔是在为普鲁士的封建领主代言。那么,我倒要问一句了,这些中国学者是想要穿越到100年前,去为清政府代言吗?还是想要做外国领主的农奴,为外国的主子代言呢?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不仅宣扬这套哲学,还大言不惭的将之归于“科学”,夸耀黑格尔有“反思”精神,盛赞黑格尔向往“自由”,注重“主体性”。这样的吹捧,如果黑格尔在世,听到了怕也是要羞愧地钻进地洞的。而这些话竟然出自黑格尔后学之口,全然不顾黑格尔哲学的本来状况是借“科学”之名而行非科学之实,且是以“绝对”性来否定“主体性”。这是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吹捧。这样烂俗吹捧的戏码,每次看到,都令人倍感愉悦。
 
中国人的精神绝不可任由如此腐朽之物在不经拣选的情况下随意填塞,乃至于就此丧失独立思考与发展的空间。如若不然,便是对中国人民的极大不负责任,是对中华民族未来命运之犯罪。
 
中国人应该在吸取其中的有用之物的情况下,发展出独立的思想。这是历史交给中国人的使命,中国人应该勇敢担负起这一使命,并高水平地完成之。而要完成这一使命,首先就是要破除对某些西方哲学的迷信与追崇,比如黑格尔哲学。
 
如果这一点能够完成,那么,我们就可以来构建属于中国人的哲学体系了。我们到底要什么样的哲学呢?让我们后面再谈。


[1]黑格尔著,贺麟、王玖兴译:《精神现象学(上册)》,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70页。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