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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托县:这座草原上的“伤心城” 名叫云中 曾守护中原文明近千年

 渐华 2023-01-16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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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地处阴山以南的呼和浩特市托克托县,在2300多年前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云中郡。

云中郡,中国古代行政区,曾连续存在两个时期。首次为战国时期赵国、秦代、汉代。第二次为唐代,云中郡取代云州短暂的存在。

这座“内蒙古草原第一城”,设置在中原文明与游牧文明的边境,承担着阻挡强悍劲敌匈奴、柔然等游牧民族南下入侵的使命,在漫长的岁月里,这里屡次被攻克,被屠城,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成为史书上的寥寥数笔。

李牧的赵破匈奴之战,蒙恬的三十万大军都曾在这里掀起血雨腥风。赵武灵王、拓跋焘、卫青、李广、花木兰……一众帝王将相也在这里留下了叱咤风云的传奇。

当历史的硝烟散尽,今天的云中古城遗迹,只剩下几处残垣断壁,隐没在一望无边的农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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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旧郡古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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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引,而云中筑

云中城,是蒙古高原历史上所记载的第一座城市。

战国时代,赵武灵王设置云中郡,郡治在云中城,就是现今托克托县古城乡的古城。管理范围包括今天的内蒙古土默特右旗以东、大青山以南、卓资县以西,黄河南岸及长城以北。

一代雄主赵武灵王励精图志,通过“胡服骑射”等一系列改革,使得赵国的骑兵独步天下,并因此吞并了胡人建立的中山国,大败林胡、楼烦,建立了云中、雁门、代三郡,并修筑了赵国的北长城,使赵国的疆域扩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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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 “师夷长技以制夷

在《史记》所引用的古籍《虞氏记》中,有这样一句话:“天鹅引,而云中筑。”说的是2400多年前的战国时期,赵国君主赵武灵王从今天的河北一带向西北扩张,被几只带有神异光芒的天鹅带到了现在的托克托。数年后,一座据此被命名为“云中”的城池,在黄河“几”字形河畔的最北缘拔地而起。

云中城,当时有发源于阴山的荒于水(今大黑河)武泉水(今小黑河),南面还有白渠水(今宝贝河)流经平原入黄河,水草丰美,宜农宜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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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曾是南北朝时期敕勒人歌咏的“塞上江南”

城东北是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城西南有历史悠久的黄河古渡。

这里既是塞外通达东西,连接南北的交通要冲,又是古代黄河渡口所在,因此成为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也是历代王朝坚城固守、重兵把关的津关之地。

“云中”这个名字,历经秦、汉、南北朝、隋唐,断续沿袭使用了约有九百年之久。等到辽、金、元各代,这里改设东胜州、东胜卫,仍继续发挥边境重镇的历史作用。

在冷兵器时代,阴山作为一面天然屏障,阻隔着北方游牧民族政权的南袭。从先秦到大清,围绕着阴山展开的争夺战不胜枚举。

但抵挡匈奴大军的,不只是天险和万里长城。云中郡,设在中原文明和游牧文明之间,成为被外敌侵扰频次最多的北方边境地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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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托黄河古渡雪景

两汉时期,云中郡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派到这里当太守的都是名将能臣。

史书记载,元光六年“派卫尉李广将军屯兵云中。”后来到了元朔二年,“又派将军卫青出兵云中”。可见此地作为前线要塞,曾是抵挡匈奴的第一线。

《史记》《战国策》均记载着“某某年,匈奴犯云中”“某某年,匈奴屠云中”……每一次大小战役的发生,对于城中百姓来说都是一场血泪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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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教胡马度阴山”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诗人王昌龄的塞外诗中,“飞将”即是李广。

云中,留下了众多赞美戍边将军们勇敢的诗句,比如“为报如今都护雄,匈奴且莫下云中”“见说云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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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与匈奴激战

也因为云中郡的重要,《史记》中常见守将更换的文字。

除了赫赫有名的“飞将军”李广,汉文帝时的云中太守魏尚也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将领。冯唐把他比作廉颇、李牧一样杰出的将领,《汉书·陈汤传》里载太中大夫谷永的话说:“赵有廉颇、马服,强秦不敢窥兵井陉;近汉有郅都、魏尚,匈奴不敢南乡沙幕”。

魏尚守卫云中功劳卓著,但因为报功时多报了6颗敌人的首级,汉文帝便把他免职并处服苦役一年。魏尚的朋友冯唐仗义执言,使文帝恢复他云中太守的职务。

唐王维《老将行》有“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的诗句,云中守就是指魏尚。苏东坡《江城子·密州出猎》有“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的词句。黄庭坚在《洞仙歌》里也说“问持节冯唐几时来,看再策勋名,印窠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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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云中郡丞官印

孟舒是汉高祖时任命为云中太守的,因为匈奴人大举进犯云中郡,孟舒被朝廷以抵抗不力的罪名治罪免官,后又复职。《汉书·卷三十七·田叔传》详细记载了此事。

西汉年间,面对北方强大的匈奴政权,只得采取和亲之策以求安宁。狼山的鸡鹿塞外,昭君自此地远嫁匈奴。但,匈奴对云中的侵犯仍时有发生。直至骠骑将军霍去病“封狼居胥 饮马翰海”,匈奴对于中原文明的威胁才算彻底消停。

漫长的历史上,云中的强大外敌并不只匈奴一个,还有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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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女英雄花木兰的敌人是柔然

柔然的来历一直有争议,像个“混血儿”,可能是鲜卑、敕勒、匈奴、突厥等多民族、多部落的大融合,内部有60多个姓氏,来自四面八方、各个阶层,包括少量的汉人。

北魏拓跋珪在位时,两个邻居的关系就极差,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明元帝拓跋嗣时,北魏被打得差点“残废”,只好在平城的北方修筑长城,双方消停了几年。拓跋焘即位后,和柔然交手主要有三个回合,北魏大军马踏柔然,几乎将其灭族。第一回合的战斗就发生在云中。据考,当时替父从军的女英雄花木兰就在军中,留下赫赫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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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古战场 今朝丰饶地

数千年过去,曾经的云中古城早已消失于荒烟蔓草。

如今,云中故郡只剩几处断壁残垣,可望见历史的苍远和辽阔。

现存的云中古城城垣周长约8公里,呈不规则状,墙体夯筑,东、西、北三面城墙破坏严重,唯南城墙存留较完整。南墙长1920米,残高4.5米,宽6.5米,夯层厚8~12厘米。城墙夯土中含有战国至西汉陶片,外层夯土还夹杂北朝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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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云中古城早已消失于荒烟蔓草

城内西南隅建有一座子城,就是加筑了东、北两面墙,西、南两面墙仍利用外城墙。城内陆表散布的陶片瓦砾大都是汉魏北朝遗物,下土中有战国、秦代遗存。

夯土城墙,陈旧、衰败,但夹杂着历史的坚毅。古城墙的斑驳与寂寥,让人慨叹。

在城内西北方向,有一大土丘,当地群众称为'钟楼',瓦砾遍地,俯首即拾。古城址出土了丰富文物,主见代魏文化层。

城内分布的墓葬数量很多,自战国至北魏时期的都有,其中有些筑有高大封土的墓葬,1956年曾在城外西南方的什尔登村清理了两座,为西汉阏氏壁画墓,对于研究古城的历史和汉代的社会生活,都有一定的科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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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古城遗址出土了大量文物

托克托县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改革发祥地。为了发展当地的文旅产业,2017年,托克托县投资约4000万元打造了胡服骑射主题公园,融入沿黄旅游休闲观光带。项目位于托县双河镇城西,北侧为东胜卫古城遗址。总占地面积7.98万平方米(约120亩),建设有胡服骑射雕塑、树阵广场、古城风物景观廊、景石、休闲、健身广场等。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在这个南北朝时期敕勒歌咏的地方,云中古城遗址附近,一些农户散居于此。马路对面便是一望无际的玉米田、蒲苇滩。

这座草原上的“伤心城”,终呈现出古代守城将领和城中百姓梦寐以求的安宁、祥和的平淡幸福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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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雪 托克托就变成了云中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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