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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周邦彦躲在李师师床底下写的一首词,很“香艳”很美好

 茂林之家 2023-01-20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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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南宋的时候就已经流传开这样的故事:据说周邦彦当时正在京师名妓李师师之处约会,突然,宋徽宗不期而至,周邦彦无处可躲,只能藏于床下,宋徽宗经常微服前来与李师师幽会,此次也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就与往常一样,与李师师调笙弹琴,还从宫中带来了一颗江南新贡而来的橙子,让李师师剥给他吃。

所有的一切,都被床下的周邦彦闻见,他一时兴起,就用一首《少年游》把徽宗与李师师的此夕欢会记录了下来,待到天明,开封的大街小巷都在传唱这首词,尽管这个故事是可信度不高,是后人杜撰的,但故事的本身足以展现此词的魅力。

这首词描写的是青楼一夜,或许是描写得太生动了,以至于很多人不满足于相信这是一次普通的狎妓,于是就会有好事者为其编撰上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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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周邦彦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是一场歌楼酒馆中的欢会,虽然讲述的是轻薄浪子与青楼歌妓之间的故事,但与柳永相比,没有露骨的描写男女仪态或情话,基本是点到为止,却不影响曲折深微的表达人物的心理活动。

这便是词之雅正的基本要求,因而此词备受历代选家的喜爱。

注释:

并刀:并州以出产剪刀著名,此处指代似被锋利剪刀剪出的丹凤眼。

吴盐:吴地出产的盐,以洁白著称,此处代指女子白皙的皮肤。

兽烟:香炉多做成兽头状,兽烟指的是香炉中升起的细烟。

谁行:谁家,谁那里。

直:即使。“直是少人行”意思是即使有人夜行,数量也很少。

这首词的大意是:

一双丹凤眼似乎是被并州的剪刀剪出来的,如水般含情脉脉;白皙的皮肤比吴地出产的雪还要白;女子的纤纤细手剥开新产的熟橙。锦制的帷帐刚刚变暖,兽形的香炉中烟气不断,二人相对着把笙调弄。

女子低声地探问情人:今夜您到哪里去住宿?时候已经不早了,城上已报三更。外面寒风凛冽,路上寒霜浓重马易打滑,不如不要走了,街上已经少有人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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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上阕,描绘女子的容貌,但直接提及女性身体的只有“纤手”一处,其它均用借代的方式表达。但女子的美丽已经完整地呈现在读者面前,纤手破新橙的动作也能传递出女子对男子的绵绵情意。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室内的装饰非常华丽,而且很温暖,与下阕寒冷的室外景象遥相呼应,男女之间的情谊得到进一步渲染。“相对坐调笙”调试笙管不是由女子自己完成的,男子也参与了试音的工作。只有两个人相对坐着,女子正调弄着手里的笙,试试它的音响;男子显然也是精通音乐的,他从女子手中接过笙来,也试吹了几声,评论它的音色的音量,再请女子吹奏一支曲子。这番情节幽微地传递出香艳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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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阕由场景切换到对话,尽管男子说的话在字面上并没有出现,但凭空出来的女子提问,已然提示了男子的告别。

女子自然是在挽留,但并没有将焦点停留在自身,而是描述了屋外寒冷寂寞的状态:夜已经很深了,霜露浓重,容易让马蹄打滑,外面也基本上没什么夜行人了。这一番描述一下子就把屋里衬托得温暖无比了,因为这里不仅有锦幄与香炉让室内温暖如春,还有温暖人心的并拥有着盛世红颜的自己。

当然,词人的表达依旧节制,而且就此将全词收束,在女子说完挽留话语之时,女子期待的神情,男子最终的去留都有待读者自己想象顿时,使全词意味深长,余韵不尽。

王国维说,“词之为体,要眇宜修”,意思是好的词应该传达出一种曲折幽微的味道。在这首词中,周邦彦虽然描写的内容是青楼一夜,男欢女会的香艳场面,但是表达的极为克制,这或许是这首词的妙处所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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