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碧城 1931年，袁克文在天津英年早逝，享年41岁。身在异国他乡的吕碧城，虽已立志四大皆空，听闻这一消息，还是愣怔当场，随即盈泪叹息。 道不尽的历历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秋瑾 那一年，因受秋瑾事件影响，吕碧城获罪于清廷，正惶惶抑郁。严复来邀她，一起前往袁府拜访。在袁府，见到了风流公子袁克文。 但见袁府碧瓦飞甍、院舍堂皇，奇花异草间，蝴蝶翩翩起舞。一个少年含笑走来，双目神采奕奕。 正是民国四公子之首的袁克文。也是倾慕吕碧城已久的袁克文。  袁克文 袁世凯很赏识吕碧城，让人资助她兴办女学，并替她解除了被捕之危。大权在握的袁世凯轻描淡写，对送公文的法部人员说：
 袁世凯 老袁如此一说，法部的人哪里还敢声张，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老袁告诉吕碧城，关于她的事，都是袁克文告诉他的。也是因为儿子袁克文欣赏她，老子袁世凯才爱屋及乌替她解了围，并支持她兴办女学。  严复 老袁有心撮合她和袁克文。只可惜，“我到人间只此一回”的吕碧城不愿虚掷感情，对喜欢沉溺风月场所的袁克文，她明白自己跟他，永远不可能。袁克文托人说媒，她一口回绝：
之前如此，之后亦如此。这一句话，袁克文用了短暂的一生，去尽情演绎。 他们成了朋友。自始至终，却只能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无法多一步。  吕碧城 当吕碧城看穿袁世凯的狼子野心，早已辞官南下，辗转商场，成了上海滩上一名身价不菲的女富豪；袁克文也经历了袁世凯的称帝失败，从名震京华的二公子，成为落魄江湖的世家子弟。 沪上，有一天，一大早，有客来访。吕碧城一看，原来是袁克文。 依然翩翩风采，依然风流倜傥。临走前，递给她一张戏票，让她去“新世界”看梅兰芳的戏。  袁克文 她去了。台上演的是《千忠禄》，当演到最有名的一折《惨睹》，“建文帝”一路逃窜，一路见尽尸横遍野，不由悲愤万分，声泪俱下：
吕碧城看着“建文帝”，听他叹息，听他唱戏，忽然觉察出了异样。 “建文帝”原来就是袁克文。  吕碧城 袁克文借戏传情，对她，他依然念念不忘。可惜，她还是不能。 他们之间的鸿沟，再多的兵荒马乱、再多的戏剧人生，也没法填平。 她默默起身，拭去眼角的残泪，一步一步，向外走。任凭台上深情与黯然交织的眸光，随着她远去的背影，暗淡、熄灭。 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们本来有机会见面。  吕碧城 有一次，吕碧城要出国前，听到朋友说，袁克文在上海。袁克文依然禀性难移，终日花天酒地，同时还吸上了鸦片。 吕碧城决定去探望他。但袁克文不肯见她，让仆人推说自己在睡觉，谢谢她来看她。  吕碧城 吕碧城只能默然离去。 此时的袁克文，已是一片狼藉，满目疮痍。曾经有多少清高气昂，现在就有多少落魄神伤。此时非彼时，不见了吧。 据说袁克文出殡那天，最突出的景致，是那些系着白头绳，面容姣好，来路不明的女人。  吕碧城 如果没有她们，如果那个曾经的风月公子，只是个“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的青年才俊，他们之间，也许可以改写一段人间情事。可惜人生没有如果，他或者她，到这人间，都只此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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