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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述:我以为男友是真豪门,和他70岁的奶奶暗中过招后,我败得一塌糊涂

 齐天大圣sdw 2023-01-23 发布于天津

图片作者:蓝初一
ID: tangwan38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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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黄桃罐头变成网络爆梗。傍晚时候,一整箱罐头便随着凯柠一起出现。
我说,“小阳人”才吃罐头啊。凯柠捏一捏我的脸颊说,我家松儿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
呵,这恋爱的味道,我承认有点甜。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谈正常的恋爱,没想到凯柠却出现的那样巧。
那是一个寻常的晚上,我工作的酒店正是上客黄金时段。后疫情时代,餐饮普遍很难,我无比珍惜还有个岗位可以赚钱。我真的太需要钱了。
作为领班,让所有客人满意是我的职责。
所以,我时刻小心翼翼,可偏偏防什么来什么。九点半,10号桌的客人喝醉酒开始闹事,先是投诉服务生态度怠慢,又嚷嚷菜品不新鲜,主食不够份。
总之,理由五花八门,其实我知道,这多半是遇上了“霸王餐”。我硬着头皮上前处理,那个酒气熏天的肥猪佬,竟然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另一只肥手朝我的胸脯抓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肥猪竟爆出一声哀嚎,身子歪向一旁。回头看,一名男子不知何时立于我身侧,是他出的手。
他便是凯柠。
其实在那刻,我心里有点好笑。搞什么英雄救美哦,谁稀罕。
我一直觉得,我与凯柠的相识是以俗套开始。
但他说,我当时的淡定,还有脸上灿若春花的笑,让他惊讶并铭刻在心。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娇小的女孩,会在那样的时刻岿然不动。
我的与众不同,让他忍不住心动。
我听了更想笑。他哪里知道,我之所以淡定,是因为我的拳脚足以把肥猪佬胖揍一顿。我之所以笑,是因为揍人前我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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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之前的经历在我身上留下了某些隐形印记,但我知道,那样的我,并不是男人们喜欢的样子。
所以,我让凯柠看到的,只是他想看见的,包括我经过包装的学历,还有工作履历。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我。
遇见凯柠之前,我已经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
十岁失去父亲,母亲很快改嫁,找的男人是个屠夫,又暴躁又粗野。十五岁时那个男人趁母亲住院,在一个雨夜向我伸出脏手。若不是我拿菜刀以死威胁,我怕是早已毁了。
十八岁出来打工,为了填饱肚子跟人混过社会。在和各色男人周旋的过程中,接触的九成九是渣男,我知道泥泞里的人不配谈感情。所谓感情不过是披上一件炫美外衣,得以获取某些利益,填补某些贪念。
这样的我,怎么适合过寻常女子的生活?我从来都很清楚这点。
但我还是跟凯柠恋爱了。因为,那晚他离开时忘了外套,我追出门去送,发现他开了一辆辉腾。这是一辆很有意思的车,长了大众脸,但是价格不菲。
凯柠应该就是一辆辉腾吧。
是的,我并不稀罕什么爱情,我想要的只是钱。我需要钱,需要它来为我苦命的妈妈续命,需要它还上从刀哥那里借来的,滚雪球一样的高息债。
交往两个月,我承认,凯柠是一位温良的男子,看得出来他是好家庭养育出来的,承载着家族的希望。但那又怎么样,我确定他已经迷上了我。
我的每一次例假期,他都记得。我不吃香菜和蒜,他再也没沾过一口。他送的礼物,都昂贵而炫目,但我全部都拒绝了。
他更认为,我是独立又清醒的不可多得的优质女友。他不止一次恳求我,跟他回家,见一见他的亲人,说他的奶奶已经望眼欲穿了。
我感觉火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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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日,是我们约好见家长的日子。这一天,凯柠身穿与我同品牌的情侣衫,开着他的辉腾来接我。他说,松儿我为你准备了一点东西,你拿给奶奶可好。
我笑,凯柠你真好,可是我不需要。我准备了礼物呢,你看。
我从包里掏出来的是一副耳环,素圈的黄金,大品牌的做工真是棒,简单中透出大气。这耳环是我精挑细选的,首饰里也只有耳环可以做到少花钱还不掉价。
就算这样,也花掉我两个月的生活费。我的心在滴血,但理智告诉我,不久的将来我很可能会百倍千倍地回来。
毫不意外,凯柠的眼中露出惊喜。他已经完全被我搞定了,剩下来的只有那个叫秦一贞的老太太。
凯柠问我,紧张吗?
我说,有点。这是真话。从凯柠给我的科普里,我对那个秦一贞有了初步了解。从凯柠爷爷那时候,秦一贞就协助老公创办了毛纺厂,后来专注做床品。到凯柠爸爸时代,毛纺厂变成位氏家纺,生意曾十分红火。这里面离不开秦一贞的扶持。
可惜的是,凯柠爸妈不幸遭遇高速车祸。十岁的凯柠失去双亲。我承认,听到这里时,我对凯柠有些感同身受——都是童年不幸的孩子。
但是,这同情也就一瞬间。即使不幸也各不相同不是吗,凯柠是没了爸妈,可他却是富裕家庭里的孤儿。而我,比孤儿惨得多。
后面位氏家纺遭受重创,期间又遭遇合作伙伴背叛,公司内部出了很多问题。凯柠家的企业很快缩水,用凯柠的话说,又变回一间小破厂,现在大环境也不好,也就苟延残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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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柠歉意地问我,松儿,你不会嫌弃我给不了你阔太太的生活吧。
我拍他一下,讲什么话,怎么会?我心里也在说,怎么会,我又没想嫁你,我只不过想弄笔钱,然后消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位家衰落也足够了。
凯柠谈起奶奶,一脸崇拜。他说,现在都是奶奶在做主,他给她老人家打下手。
我知道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
车子驶进厂门。我能感觉到心在怦怦跳,手心也开始出汗。尽管我自信可以应对大多数场面,但真要见秦一贞,心脏还是忍不住跳得急起来。
凯柠嘴里,那是天底下最慈祥的奶奶。但我清楚,商海中翻滚的女人,承受丧子丧媳之痛,还撑得起一间工厂,怎会是寻常妇人?
凯柠为我打开车门,我打量四周,南区厂房里有机器轰鸣声传来。凯柠和奶奶住的,是办公区顶头的套间,条件没我想象的好。我想,做实业也蛮苦,很多时候需要以厂为家。
终于见到了秦一贞。
面对着面,我们彼此打量。说实话,看见秦一贞我有点失望,她站在那里,背有些驼,穿着很家常的毛线罩衫。我不知道我给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我只看到她的笑在看见我的一瞬间,从眼睛漫溢出来,布满脸庞。
奶奶好,我是松儿。我瞬间回归淡定,大方地朝她打招呼。
哎,好,好。松儿是吧,名字真好听。秦一贞看起来比我激动。我松一口气,也许她并没有想象中难对付,看来是我先入为主了。
秦一贞像所有第一次见孙媳妇的祖母一样,笑眯眯地说话,笑眯眯地问候对方家长,借此获取家庭信息。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乖巧地不露痕迹地说出来。秦一贞笑得更慈祥了,系上围裙去旁边的小厨房做饭。
这次见面,比我想象的还愉快。离开的时候,秦一贞拉着我的手,再三约好下周末一定再来玩。她说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女孩子的青春气,真是好闻,整个屋子都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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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凯柠哼起歌。我笑他幼稚,他说才不是,我都没想到今天奶奶这么高兴,可能你特别合她眼缘吧。
怎么?有人不合她眼缘了?
可不。上次,我大学师妹过来,奶奶就说她眼睫毛里都藏着心眼儿。
我笑笑没说话。那种温室花朵,天真又愚蠢,难怪被一眼看穿。
几次走动下来,我能明显感觉到秦一贞很喜欢我。凯柠看着我笑,她就看着我和凯柠笑,又把笑意化成一盘盘静心烹制的美食,端到我面前来。
每一次我离开,秦一贞都很舍不得,反复叮嘱我有空就来玩,她随时欢迎。我过生日的时候, 她托凯柠带给我一只名牌包,我婉拒。凯柠说,收了吧,奶奶老早就为你准备了。我过生日都没这待遇呢。
这只包我很喜欢。可是,凯柠接下来的话更让我暗生欢喜,他说,奶奶还有个礼物想送你,就看你收不收?
什么?我问。
奶奶邀请你过去帮她,不信你自己听她说。
凯柠拨通电话,秦一贞的声音传出来,她说,松儿呀,来吧,奶奶给你开两倍工资。奶奶老了,厂子需要自己人,我看得出你比凯柠厉害。
凯柠在旁边吱吱哇哇抗议,秦一贞的笑声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七十岁的老太太。
我控制着狂喜,欣然接受。此时我已经一筹莫展。妈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次打电话回家都能听出她极力压制的呻吟。可是该死的继父除了喝酒就是打牌,根本不管妈妈死活。
只有钱才能让我把妈妈接出来。而刀哥那里也拖不得了,他已经警告过,若再不还上次的钱,他就让我肉偿。这两天,连续接到他电话,我都没敢接听,真怕什么时候把他触怒,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这样,我去了秦一贞身边帮忙。她没有食言,真的给我开了两倍工资,并且执意兑现。
熟悉了一个月,秦一贞就让我跟她出去跑单子,还让财务教我学习账目。我知道,机会要来了,我猜她是计划把财务换成自己人,简直是天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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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几次业务,秦一贞的方式完全刷新了我的认知。没有豪车接送,也没有美酒宴席,她竟然就背着一只大包一条街一条街扫,遇到家纺店就进门去问。
天呐,这不就是地推吗?我很难想象,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老太太,就是一家工厂的实际掌舵人。
我问秦一贞,您就没专车啊?她爽朗地笑,有啊,辉腾嘛,全厂就这一辆小车。这还是以前别人抵债过来的。
我没好再往下问,车间里每天都机器不停,工人也在不停地招。我很难理解一个总经理级别的人物,干嘛故意把自己搞这么惨,但我还是打心底钦佩她的吃苦精神。
在我们村里,像她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都偎在墙根晒太阳了。城市里的老太太们也没事跳跳广场舞,搓搓麻将,舒舒服服养老了。
秦一贞70高龄还那么拼。试问谁能做到?
后面我慢慢知道了,秦一贞之所以和凯柠住在厂里,是把原来的大房子抵给了银行。我懂得做实业难就难在资金上,可秦一贞和凯柠的状况,还是让我出乎意料。
没想到,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季末盘账时,秦一贞把我喊进了办公室。我发现,凯柠并没有参加。
秦一贞说,松儿,保险柜里有只牛皮信封,你去把它取来。随后,她递给我一张写着密码的条子。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激动。
那只保险柜,我不止一次想象过里面会有多少现金。但我知道,从里面弄钱几乎不可能,单单脱身就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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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盘算好,最稳妥的还是从账目做手脚。我已经开始管账,厂子也如我所料,生意虽没多好,但足够我下手。我算过,目前账上的结余有160多万呢。
弄走一半,80万,我想足够了。
秦一贞让我取来的牛皮信封有一指厚,我猜不出里面会是什么。
秦一贞打开,竟是一叠白纸。
她从最下面抽出三张交给我,吩咐说,账上的160万,留20万备用,其他的按这上面的金额,还有账户,分别汇过去。
我问,现在吗?
现在。
全部?
全部。
我怔住,看向三张纸,赫然发现竟然是三张欠条,字迹不一,很像是私人借款打的条子。而在秦一贞手里,同样的条子还有厚厚一沓。让我瞬间目瞪口呆的是,借款人全部都是凯柠。
我倒抽一口气。我不知道具体数目是多少,但肯定不会是小数。惊讶,不解,甚至是懊恼,万般滋味顷刻涌上我心头。
找了个机会,我顾不得许多,直接问凯柠欠条到底怎么回事。凯柠沉默了好久,才告诉我,那些欠条其实是他爸爸当年从私人手里借的,足足有两千多万。
后来他爸出事,债主全都跑来闹事,逼着秦一贞卖厂子,卖设备来还债。
秦一贞死活没答应。
我不懂她为什么不答应。在我看来,卖就卖吧,反正资不抵债了,最后吃亏的还是那些人。
凯柠眼眶红了,他说:奶奶说什么都不答应,她说那样就等于破产。欠别人的钱,得一分一分还清楚,厂子在,她就有还清的指望,只要她这把老骨头还能熬。是奶奶坚持,把欠条改成了我的名字,父债子偿,应该我来担的。那些债主也同意,毕竟我更年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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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我从凯柠的脸上看到了痛苦。他克制不住流了眼泪,他说苦的还是奶奶呀,他自己又能真正担多少,他真恨自己变不成奶奶那样的人。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也难受得要命。我明明应该生气,气我一番心思全枉费。
一夜没睡,第二天,我去跟秦一贞辞职。
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她望着我,神情还是那么慈祥。她说,松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就喜欢吗?因为,自从你出现,凯柠的脸上才有了开心的笑。那样的笑容,我已经十几年没在我孙子脸上看到了。
秦一贞没有多说什么,她拿出一只信封给我。我打开看,一张卡,一张名片。
秦一贞说,卡上是5万块钱,算做这段时间的奖金。名片是她一位朋友的,任何时候我想踏踏实实工作,都可以过去找他,就说是秦一贞推荐的。
我说卡我就不拿了,无功不受禄。秦一贞笑了,何必呢,你需要的不是吗?松儿。送你一句话,自己欠下的,一定要用自己的汗水去还,这才叫还债。
就像我,两千多万,看起来好多,再苦再累我争取5年清掉。否则呀,多久都要背着良心债生活,多亏是吧。松儿,走好吧,我就不让凯柠送你了。
很难说清我此时的心情。我想,对面的老太太,也许从见我的那刻起,就已经看穿了我。
那是一双不再年轻,却饱经世事的眼睛啊。我明白,她对我已是足够善意。

但我也懂得,尽管已经是“负翁”的凯柠还有他的家,可我也高攀不起。精神上的高攀才是最不可逾越的距离,我们注定是不相交的平行线。
那张卡我坚持没拿,似乎拿了我会更低,我突然不想再低到尘埃里。但秦一贞教会我很多,起码我懂得了,对有些人来说真心永远比金钱重要。
在这世上,有人重利,有人重情,情利兼得的多半有好运照拂,而重情的人想必运气总会偏爱吧。

作者简介:汤碗,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写人情冷暖,陪你看万家灯火,教你更好地爱自己,公众号:有故事的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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