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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论西游第八五七讲，选自《〈西游记〉与中国古代社会》（044）第一章――人物篇之“观音在中国古代的性别变化过程，以及铁扇公主和红孩儿母子二人的原型”）在上一讲，我们提到，武则天为了当上皇帝，在瑞谶失灵的情况下，不得已只能求助于佛教。她命其男宠白马寺僧人薛怀义伙同东魏国寺僧法明等撰《大云经疏》，“言太后乃弥勒佛下生，当代唐为阎浮提主，制颁于天下”，于是，改国号为周，自称圣神皇帝。武则天在登基称帝的过程中，由于佛教起到了一定的助力作用，因此，武则天在其当政时期，她采取各种措施，大力推动佛教的发展。一方面，大力支持佛经的搜集和翻译。武则天派人去于阗求取《华严经》梵文全本，诏令著名译经僧实叉难陀主持对该经进行翻译，完成了《华严经》80 卷译本，依据此经在这一时期创立了华严宗。据统计，该时期共译佛教经典186 部，1496卷，分别占全唐译经总数435 部、2476 卷的一半左右，为后世佛教的发展传播和佛经的整理保存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另一方面，大建寺院和开凿石窟。诏令天下各州每州建一座大云寺，当时天下设三百五十八州，共建大云寺三百五十八座；命建安王武攸宣重修五台山清凉寺，修建安国寺、景福寺、昭成寺、太平寺、天女尼寺等，修缮长寿寺、崇先寺、如慈恩寺、敬爱寺、福先寺等。在神都洛阳的龙门石窟，武则天又发愿开凿了大量以弥勒佛为主尊的窟龛，如双窟、惠简洞、摩崖三佛等，为大卢舍那佛的修建捐助脂粉钱二万贯，还对敦煌莫高窟进行了修缮和扩建。不过，武则天大力推崇和发展佛教的目的并不纯粹，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登基称帝，以及巩固其女皇帝的地位：她支持译经和自撰经疏，是在利用佛经来证明其女身当皇帝的合法性；大建佛教寺院，特别是大肆修建大云寺，是因为《大云经》中有“女身当王国土”的经文。而武则天的开凿石窟，更是夹杂着很多私活。比如，开凿以弥勒佛为主尊的窟龛，是在宣示她是弥勒菩萨转世；而在龙门石窟中修造的大卢舍那佛，更是刻以她的女性面容来替代男性的形象。由于武则天的刻意而为，在其他佛教形象被女性化的同时，也大力推动了观音由男性变为女性的进程。根据《观世音菩萨普门品》等佛教经典记述，观音本身就有以女身来度化女性的神通，再经过南北朝上层贵族女性的推动，观音的形象已经有了显著的女性特征，但为了表示他的男性形象，故意在其面部的口唇部位画上两绺或三绺胡须。而并未有女性化身的弥勒菩萨和大卢舍那佛，都可以在武则天的指令下现出女性形象，而有女性化身的观音，她自然可以完全成为女性了。自此之后，虽然观音造像中还有零星的男性形象出现，但观音在东土的形象则主要以女性为主了。特别是到了中国古代社会文化水平达到顶峰的宋代，随着女性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及其对宗教信仰的需求扩大，佛教为吸引女性信众，便将观音的女性形象彻底固定了下来。《西游记》在成书的过程中，自估受到这一宗教文化现象变化的影响，同时也反映着这一宗教文化现象的变化。因此，该书作者让观音以男性化身进入东土，之后便让其全部以女性形象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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