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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在远方,摩西在心中

 戏客Seeker 2023-02-02 发布于北京

今年开春,影视行业颇有打破寒冬的复苏势头,不仅春节档竞争激烈、精彩纷呈,国产剧亦是不遑多让,《三体》《狂飙》《平原上的摩西》三部剧来势汹汹,虽然类型迥异,却都引发了观众的热烈讨论。

《平原上的摩西》在篇幅上最为与众不同,仅有6集,本以为能快速刷完,却没想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信息量之宏大丝毫没有受到篇幅的限制。

同样的,《平原上的摩西》也不乏一些质疑的声音,讨论最多的便是它作为2023年迷雾剧场的开门炮,悬疑感大大不够。

诚然,给《平原上的摩西》只单单贴上一个悬疑剧的标签,难免有失偏颇。

《平原上的摩西》根据双雪涛同名小说改编,入围了第7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剧集单元。

通过几起案件串起了两代人的故事。从小吊儿郎当的庄树长大成为刑警后,因一桩出租车杀人案追溯到自己童年时期熟识的邻家父女,父辈的命运和年轻一代人的命运也被这桩案件牵连起来。

坦白来说,《平原中的摩西》涉及到跨越十多年的连环凶杀案,加之迷雾剧场的加持,代入普通观众的视角,自然而然就会给它一个预设,可导演却打破了寻常的套路,把重心从悬疑转到了生活上面。

突如其来的音效、人物怪异表情特写、幽暗萧瑟的环境渲染等等这些悬疑剧常用手法几乎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长镜头与慢镜头,甚至一个跟在人物身后、拍摄人物走路的镜头都能长达十几秒,并且没有想象中的“前方高能”,就,只是走路。

故事的开始,源于一场相亲。

熙熙攘攘的街市,一辆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傅东心旁若无人的在车上看着书,直到快要到站时,她才匆忙把书塞进包里。

她要相亲的对象,是卷烟厂供销科科长庄德增。

傅东心条件其实不错,她父亲是哲学系教授,只可惜曾被人打聋了耳朵。

她喜欢读书,喜欢画画,因为她想跳出当下这个时代,找寻自己更加广袤的一片天地。

可她却挣脱不了现实,也罢,终归是要向生活妥协的。选择庄德增,两人能相安无事过日子便是了。

于是,两人在湖心船上约法三章,“我不嫌你糙,你也不要嫌我细,我平时爱看看书,画画画,写写东西,不喜欢被人打扰,只要你不嫌我胡思乱想,我们就能一起过。”

庄德增立马应下了,还放出豪言道,“你放心,这世上有人吃得上饭,我绝对让你吃得上饭,但凡有人吃香的,我绝不让你吃次的。”

后来的生活也的确佐证了,处事圆滑机灵的庄德增确能把握住时代的方向,日子过得比同一条街上的邻居们都要滋润一些。

然而,傅东心在儿子庄树三岁时得知了一个对她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的消息,庄德增参与了父亲被打导致耳聋一事,这也就意味着眼前这个每天朝夕相处的男人,正是导致她曾经不幸的来源之一。

这样一来,连带着儿子庄树,傅东心都不甚关心。

反而是邻居老李的女儿李斐,让傅东心一见如故,不仅收小斐做学生,更像是她精神上的母亲。

小斐和庄树也慢慢熟悉,逐渐成了儿时最亲密的伙伴。

随着时代车轮的滚过,市场体制也发生着改变,大量工人下岗。

突然发生的厂长夫妻在家遇害一案,打破了这里原有的平静。

紧接着,出租车司机遇害,连人带车一并焚毁。

派出所成立调查组,警察老蒋假扮出租车司机,载着老李和小斐,却阴差阳错地把老李误会成了凶手,二人争执期间老李又意外杀害了老蒋。

而这一切的巧合,恰恰是源于小斐书包里带的汽油,这原本是和庄树约定好要一起放烟火用的,可当老蒋嗅到汽油的味道,他第一反应是联想到了之前的焚车案,这才有了后来的悲剧——老李意外成了杀人犯,小斐也因车祸失去了一条腿。

到故事结尾时,长大后的庄树和小斐再度重逢,两人像曾经庄德增和傅东心一样在湖上划着船,可是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杀人犯的女儿,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做朋友了。

已然感受到命运捉弄的小斐,佯作轻松地朝庄树举起枪,要他把这湖水分开。庄树也知道小斐已离自己太远,但他还是想或许能拉她一把,于是他说“水我分不开,但我能把他变成平原你信吗,我变成平原你就让我走过来。”

当枪声响起,当回忆闪回那年的平安夜,如果没有那个误会,结局会不会不同。

可是,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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