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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刻本价值为何远超黄金,贵有贵的道理,它是极致美学的顶级展现

 衆妙之門 2023-02-05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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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用至今的“宋体字”,不是秦桧的发明创造

中国书法中,许多字体赋予了创始人的性格和特点,因此都冠以创始人的姓氏,表示尊重和纪念,如柳公权的柳体,颜真卿的颜体,赵孟頫的赵体,还有怀素的草书书法为怀体。只有一个比较例外的,就是宋代,比如赵构的书法,不称赵体而称瘦金。更有一种沿用至今的书体,竟以朝代命名,宋体字究竟是从何而来?

比较流行的说法,宋体字的创制者,是南宋奸相秦桧。秦桧进士及第,是当时顶尖拔萃的文人代表,不仅博学多才,书法造诣也很深。他综合前人书法之长,采其精华,自成一家,创立了一种字体,就是宋体,但是最初也以姓氏冠名,称作“秦体”。

一个人的成长是不断变化的。秦桧早年时,官声名誉都还不错,当金人攻陷北宋都城时,他曾临危受命,到金营与敌人周旋,反对金人扶植的傀儡皇帝,因此还是比较受人爱戴的官员。但是自从他靖康被俘,返回南宋后,竟然像变了一个人,高调力主议和,甚至提出了“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卖国策略,还以宰相身份代表宋国跪受金国诏书,令天下爱国人不齿。

至于更后来,秦桧迎合高宗的偏安政策,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岳飞父子,他的名声彻底沦丧,他和妻子王氏的塑像长年累月跪于岳飞面前,老百姓不仅每年到岳庙前,对着秦桧等奸佞吐口水扇耳光,还把日常的炸油条称为“油炸桧”。

大约是这样一个原因,人们虽然习惯使用秦桧发明的“秦体”,但是不愿提起他的名讳,所以将“秦体”更改为“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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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版书为何那么金贵

宋体字的典型特征是“横平竖直,棱角分明,形态方正,笔画挺拔”,这显然更适合刀笔篆刻。实际上,宋体字的出现也确实不在宋代,而在明代,是在刻制雕版时,用刻刀在木板时刻画出的字体,因为是走刀形成,所以笔画极其硬挺平直,尽可能避免弧度,起笔落笔皆有棱角。印刷体追求的是效率和标准,这是毕昇活字印刷发明后,泥活字向木活字转变,至明代雕版印刷的产物。

宋体字虽然出现在明代,但是因为宋代是印刷术的兴起时代,当时宋体印刷字实际上多模仿颜、欧、柳等名家字体,美观大方颇有特色,至今仍有“一页宋版一两金”的美誉。而进入明代以后,印刷术继续向速度和质量发展,追求标准化、效率化,因此明代刻工便创制了统一的印刷体,但依然沿用称之为“宋体字”,其实明版书与宋版已经大不相同。

嘉德春拍2018年曾经创造了宋版奇迹,宋刻本《石壁精舍音注唐书详节》的成交价格达到了一亿元以上,这不仅因为它是存世孤本,更因为它的宋刻身份。宋刻版的古籍善本,已经远远超过了黄金的价格。两宋合计三百年,其间文化之繁荣兴盛,堪称历朝历代之最,书籍刻印的广泛,印刷内容的丰富,以及印品质量的精美绝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都要拜雕版印刷所赐。

宋代以前,购买书籍是奢侈而稀罕的事情,更多的流传是依靠个人或书局的传抄,北宋学者沈括在《梦溪笔谈》说到,“自冯瀛王始印五经,已后典籍,皆为板本。庆历中,有布衣毕生,又为活板。”北宋庆历间的毕昇,在工作中发明了泥活字,标志着活字印刷术的诞生。

其实,中国的印刷,可追溯到盛唐,当时普遍使用的是雕版印刷术,宋朝虽然出现活字印刷术,但是有宋一代并没有普遍使用,仍然是以雕版印刷术为主,活字印刷的推广是在明代以后。

北宋时期,印刷促进了图书的产生,交流逐渐出现,到了南宋已经书坊林立,甚至出现了每月一次的专业图书展销,尤其以临安、成都和建阳最盛,成为当时的三大刻印交易中心,朱熹在《建阳县学藏书记》中说,“建阳版本书籍,行于四方者,无远不至。”珍贵的书籍从此变成寻常百姓家之物,这与两宋立国之初的“重文轻武”思想也有重要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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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印刻的三个系统

有宋一代,印刻书籍有三大版本类别,分别是官刻本、私刻本和坊刻本。

官刻本书籍,由官方有关机构负责刊印。最高等级是“监本”,也就是国家最高学府国子监(也称太学)负责校理刊印的,比如后唐时代由国子监校理刊刻的九经,成为最早的监本九经,被称作“旧监本”。除了国家最高学府,朝廷各级司局、地方州、府、县衙署、学府也都有自己的刻书。官刻本印刷精美、校勘严谨,是宋朝刻书水平的最高者。

私刻本书籍,是私人出资在自己家中刊印。此类印书并非盈利赚钱,而是出于私藏的目的。历史记载,五代蜀相毋昭裔就曾经组织私人刻书,这些书籍中都有毋氏的名字,是目前已知最早的私刻本。宋代私刻本多在家塾中进行,因此也称家塾本。私刻本则往往是由学者或藏书家主持刻印,因此校勘印刷往往严谨工整,且没有官方刻意避讳修改的弊端。

坊刻本书籍,即书坊所刻印。此类刻书类似今天的印刷厂和售书店,刻书的目的在于出售和盈利,由于是批发量产,因此质量上为三者最低,时人评价说,“蜀与福建多以柔木刻之,取其易成而速售,故不能工”。当然也有少数质量上佳者。

北宋已经呈现刻书成风的态势,到南宋更是盛极一时。宋代追求极致美学,其雕版印刷从原料选择、雕刻技艺、排版装帧等无不追求至臻至美,这也是宋版书昂贵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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