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官方通报胡鑫宇系抑郁自杀,我的情绪便陷入一片灰色凝滞地带。 脑海里不断代入他人生最后黄昏,往返于宿舍楼顶之间,挣扎在生存死亡边缘。 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 这句经典台词,以前读起来只觉得充满戏剧意味,但现在一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反胃,这种恶心感来自胡鑫宇在树枝上 no to be 104 天,无人知晓,亦无人发觉。 不远处,同学们该学习学习,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躁动躁动,他的肉体,在小密林墙角孤独腐烂风干,一如生前独自忍受失眠抑郁的煎熬。 反复看他藏在笔记本里那几段潦草的文字。 凌乱的思绪,沉重的心石,越积越大,直到压得他喘不过气,任由抑郁将他拖入无底的深渊。 当我们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这不是尼采故作高深的名言,而是每个人都可能面对的黑洞。 胡同学从入读致远中学到走向死亡,只有一个多月。如此短暂的时间,一个 173 的半大小伙,就枯萎成一片单薄脆弱的初秋落叶。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幽暗时刻,躺在纸上的凌文乱续也只是他心口巨石洒落的几粒灰尘。 抑郁,一直是以积极乐观奋发向上等正能量为主倡导的国民讳莫如深的负面词汇,这种忌惮排斥反过来加重抑郁症患者的心理负担,让本就渴望阳光的受苦人变得更加幽暗沉重。 苦海泛不起爱意,在世间难逃避抑郁。 北心联请求胡同学给他们 5 分钟,好让他们有机会向后者注入生命的能量,找回活着的意义。 网上有一段疑似胡同学生前社交软件留言: 我试着销声匿迹,原来我真的无人问津。多次与同学说,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是否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压力大,活着没意思,是不是约着去跳楼? 很多人被第一句击中,多方转发,引发更多人的共情。 我更留心的,是他对人生意义和存在价值的追问,那是他遭遇虚无黑洞吞噬时的灵魂挣扎,是他发出的最明确的求救信号。 他多次与同学说,同学有没有回应? 都在惨痛的人间,谁能救得了谁?今天有心劝一次,明天又犯,哪里有精力天天劝慰。 只是,少年维特的烦恼,少年胡鑫宇的抑郁,真的就只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 既然胡同学留下了关于“人生意义”和“存在价值”的追问,我们是不是可以沿着这个追问做一些周边反思: 当前的考试制度有无改善必要。 内卷从何而来,该往何处去? 好孩子的衡量指标,是否只有成绩? 我们是怎么一步一步活成今天这个德性。 面对抑郁,别人或自己,能否多一些理性认知和人性关怀?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异化步伐? 什么时候能回归到人性温度那一面。 … 关于人生意义和存在价值这个形而上的哲学追问,有没有哪位长老、专家、大师、前辈给出详尽走心的参考回答。 个人经验,深入思考,研究心得,都行,哪怕是一些纯理论,只要用心细心走心,都是能量,都会有帮助。 最后温馨提醒自己, 当我们凝视深渊时,记得带上一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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