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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挥霍掉所有明天

 菩提恶之花 2023-02-11 发布于安徽


--瞧我说的,仿佛花朵
生来就有思维的能力
然而这只是许多面具中的一个



by 哈代










必须要挥霍掉所有明天

作者|菩提花花




 
 
这是个没有问题存在的世界,一切所谓的问题都是因人而起,无事生非而已,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苏东坡传》算是林语堂最得意的作品,繁体字般瞧得费劲,后来才有个简版,所以一个男人完全可以对一个男人说,“我了解他,是因为我喜欢他。”
 
立春以后的清晨,雾霾与阴郁混淆,听了Tom Adams的《static》。单曲循环三遍,温柔地漫长,很漫长的那种,很深情类似荒诞白日梦,我刚从烟火璀璨的菜场出来,一场雨在黎明之前结束暧昧,地面仿佛是谁没有洗净的面庞。
 
被鲁迅骂过的人不在少数,独欢喜林语堂,鲁迅先生的骂都像标注或诠释他的有趣,交融在正大光明里的低级趣味。林先生说戒烟的事情,鲁迅就不爱听,他说吸烟的人宏愿发的最多,多到菩萨都忙不过来了。想起《三体》的大刘说,人还在,他的娘子关电厂关停了。



 
据我所知,一直到老耄为止,林先生也是烟不离手,鲁迅先生亦是。看样林语堂与东坡先生都不能在我们年轻时效仿,只有敬仰,自由旷达与闲情逸致,不知会消磨掉多少逐鹿的斗志,但是斗志不就是用来消磨的吗?苏东坡向陶渊明学习,林先生向东坡学习,他们诗集的韵味大差不离。
 
读书要读意气相投的文字,有心境的时候,未必是什么乐趣,自然而然罢了。故此林语堂的这本《生活的艺术》,处处显示了他自己的闲适、优雅、浪漫、幽默生活之道。这些物质充盈之后的享受,是不被鲁迅所推崇的,甚至咬牙切齿不屑的。
 
大抵林语堂是极少数于彼时乱哄哄的时代,摒弃这个主义那个主义,提出快乐无罪,无论何时何地,倡导有情趣的生活,人生如梦这种东西,从老庄开始,及时行乐就有点宿命般的悲剧,享乐没有原罪。



 
鲁迅说“林语堂所提倡的东西,我是常常反对的”。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友人,同样避免不了生活给予两人的鸡飞狗跳,流言蜚语。林语堂在鲁迅去世后一个月,在纽约写下了《悼鲁迅》一文,“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
 
有益的生活与有益的读书类似,当然我与林先生一样艳羡“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的白乐天,“浓睡在十里松阴,一任黄鹂骂”的屠赤水,“我妙明真心的一点物相”的李卓吾,几多幽梦照影来的张潮,以及袁中郎、李笠翁、袁子才,真假疯狂的金圣叹。
 
读书和生活相通的地方就是放下心中的羁绊,放不下,游荡的日子远没有结束,必须把片刻当做天长地久,才是唯一的天长地久。女人十之八九在乎自己的容颜,而她不知自己乐在其中的在乎里,她会逐渐衰老,如一体味复杂的老男人。



 
后来我也沉浸于柴米油盐的困扰,岁月很长没有尽头,甚至一段时间,迷恋上了把那些燕环肥瘦色彩各异的食材臆想为佳肴,而且不能自拔地眼前闪烁出盛宴的幻象。与之相随的是体态浑圆起来,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重读《生活的艺术》,往昔闪烁,“彼此的容忍和相互的爱心”,已经对生活低配到粗茶淡饭足矣。譬如对待白发,“不如不拔由他白,那得功夫与白争。
 
或许体察人间世的人情世故,应付消遣里如何保持豁达乐观,为疲惫的灵魂汲取至极的快乐。大抵这一刻的生命体验,挥霍掉一天和挥霍掉一生,无甚区别。



本篇绘画:Ma yongq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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