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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日报记者叶景顺 文/图 清代初期，南昌新建县喻嘉言不但医德高尚、医术精湛，行医方式也别具一格，与张路玉、吴谦齐名，号称清初三大名医，更被民间誉为“医圣”。穿越历史烟云，喻嘉言行医的故事在新建乡间口耳相传。日前，记者走访相关人士，为你还原这位民间“医圣”的行医故事。 人物经历 会试落第 矢志为医 喻嘉言自小聪明好学、博览群书，通晓经史诸子百家之学，写得一手好文章。明崇祯三年，喻嘉言在南昌应江西乡试，考中副榜，进入国子监学习。 新建县文化馆馆长、副研究员陶学湖介绍：“在此期间，他的家乡新建县朱坊喻家村，为他在'喻氏宗祠’边竖了一根旗杆，一是祝贺村里出了这样的人才，二是勉励喻嘉言发奋努力，考取功名，报效国家、光耀门楣。” 然而事与愿违，喻嘉言在京会试中落第。他不甘心，又以“万言书”的形式上书朝廷，要求“修治法治”，陈述安邦救国之道。但是，此时的崇祯皇帝无心理睬他的政治主张。喻嘉言怀才不遇，郁郁不得志，在京城呆了几年后便回到了家乡。之后，清军入关，改朝换代，喻嘉言从政的愿望和志向彻底化为泡影。每次看到村民为自己所立的旗杆，他心里总不是滋味。 喻嘉言的父亲相传为药房先生。受父亲影响和启蒙，喻嘉言自小就识得不少中草药，懂得常见药物的药性药效和配方。有段时间，村子里突然爆发流行感冒，而且是重感冒。治感冒对喻嘉言来说是小菜一碟，但这时他使了一个计策，告知村民旗杆为“无根树”蕴含自然灵气，作为柴火，用于熬药，可以发挥出全部药性。村民们信以为真，就把旗杆弄倒，砍成一截一截，分个精光。 “喻嘉言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明志。事后，他还说：'砍断旗杆，明我心迹。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从此，喻嘉言潜心研究医理医学，云游四方，为解除病患痛苦奔走。”陶学湖说道。 医术精湛 “死马当做活马医” 陶学湖介绍，新建县有个姓马的族长，年过花甲、德高望重。有段时间身子骨一向硬朗的马族长突然面容憔悴、四肢无力，整个人瘦了几圈。他每天只顾蒙头睡觉，凡事不问，家人和村民急得团团转。江湖郎中来了一伙又走一伙，但病情总不见好转。 村民们赶了一百多里路，从石岗朱坊村请来了喻嘉言。喻嘉言一搭脉，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可把众人吓坏了，以为病人得的是绝症，伤心之余苦苦哀求。喻嘉言卖了个关子，说：“救是可以救，但有麻烦。”众人以为他想要高额诊金，于是承诺，只要能医好族长的病，不管花多少钱，哪怕全村人集资，也要凑齐酬金。” 喻嘉言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出门，耳语嘱咐一番，随后走进病房对病人说：“你年纪一大把了，真舍得钱治病吗？”族长一听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舍得舍得，花多少钱都舍得。”喻嘉言又出言不逊：“你虽然舍得花钱，但我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族长央求道：“久仰先生大名，有劳尽力而为。”谁知喻嘉言嘴一张，又蹦出一句：“那好吧，那我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一听这话，马族长顿时暴跳如雷，勃然大怒：“放屁，滚出去！” 当时，马族长气得脸色煞白，全身颤抖，一骨碌翻身起床，指着喻嘉言大吼一声后，吐出一口血团，昏厥在床头。喻嘉言二话没说，留下一张滋补养神的处方，背起药箱夺门而出。几天后，马族长奇迹般痊愈了。原来，他胸腔堵了一团淤血，经过喻嘉言这么一激怒，完全排了出来，气血变得畅通了。 “这是流传在新建民间的故事，口耳相传，你要用现在的医学观念，很难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医治，也许只有喻嘉言本人才知道。”陶学湖说道。 “无药可救”病痊愈 陶学湖介绍，喻嘉言在江苏常熟有个好友叫钱谦益，是我国明末清初有名的学者和文学家。后来，喻嘉言晚年从南昌迁至常熟定居行医，就得到过钱谦益的引荐和帮助。 有一天，钱谦益应亲戚邀请赴宴，多喝了几杯酒。在坐着轿子赶回家，途经一座名为“还恩桥”的拱桥时，轿夫一不留神，被石头绊了一跤，顿时人仰马翻。轿子里的钱谦益摔了个倒栽葱，鼻青脸肿不说，还伤到了内脏。钱谦益从此得了一种怪病，头抬不起来，双眼上翻，四处求医，但毫无效果。 钱谦益于是请喻嘉言为自己诊治。因为两人是朋友关系，喻嘉言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此病无药可救。”一句话，吓得钱谦益满脸煞白。喻嘉言赶忙安慰他：“不用怕、不用怕，我的原话是，此病无药，可救！”钱谦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没见喻嘉言开始治病。他却吩咐请来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吃饱喝足后，让他们站在院子的四个角落，先命两人不由分说挟起钱谦益就跑，沿着院墙四周转起圈子来。前两位年轻人跑累了，就换上另两位继续跑。如此反复，只见钱谦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直到喻嘉言喊停，奇迹出现了，只见年轻人一个个累得不行，趴倒在地，钱谦益反而稳稳地原地不动。经过这么一折腾，他感到心平气顺、浑身轻松。更为惊奇的是，钱谦益的头也抬起来了， 眼睛也恢复了正视。 喻嘉言后来解释：“患者跌出轿外，一头顶在地上，致使肝部受挫，肝气上逆。因为肝开窍于目，所以导致两眼上翻。如今，通过这么一番颠簸奔跑，把肝叶理顺了，把肝气舒展了，气不上逆，所以病症也就消失了。”自此之后，人们叹服喻嘉言精湛的医术，赞誉其为“医圣”。 医德高尚 为救病人立下生死状 陶学湖说，喻嘉言不但医术高超，医德也十分高尚。相传有一位姓黄的患者，得了伤寒，病情十分危急。但病因从何而起呢？病人有点难以启齿。原来，他晚上过夫妻生活，过于劳累，又接着患上外感。开始几天倒也不在意，认为这类病不需要服药，没想到十几天过去了，症状越发加剧，全身发冷，手脚冰凉，整个身子就像筛糠似的颤抖，躺在床上呻吟不已。 家人心急如焚，慌忙请来了喻嘉言。喻嘉言赶到病人家，却看见一位老医生已经开了处方，正准备煎药。喻嘉言细心一看，发现竟是一些温补药物。他急忙给患者把脉，随后指出老医生用反了药性，可能伤及性命。老医生不服，自信地说：“他得的是'夹色伤寒’，自然需要温阳滋补。”喻嘉言正色说道：“此病特殊，患者不需要补，需要泻。”两人相持不下，但病人黄先生和妻子都赞同要滋补，甚至认为喻嘉言是“同行相轻”。 喻嘉言没有提着药箱走人，生怕患者因为吃错药出现生命危险。人命关天，自己必须当仁不让。想到这里，他指着老中医，一拍桌子：“药一入口，出生入死，你敢不敢跟我签下生死责任状，谁把病人医死，谁就陪他上路？”老中医退缩了，不敢签。喻嘉言随即和家属签了生死状，病人黄先生和妻子赶忙赔着笑脸，恳请喻嘉言放心诊断。结果，经过喻嘉言对症用药，患者病情好转，十几天后就痊愈了。 事后，喻嘉言跟弟子解释药理：“病人因房事患上伤寒，虽然手脚冰凉，但体里有一团邪火。如果用热药回阳，无疑是火上浇油。这不是加速病人的死亡吗？反之，我用泻药，就是要让邪热外排、邪气外透。”   著作丰厚 有《寓意草》等多部医书传世 陶学湖表示， 清代初期，喻嘉言声名卓著，与张路玉、吴谦齐名，号称清初三大名医，著有《寓意草》、《尚论篇》、《尚论后篇》、《医门法律》等。关于喻嘉言行医的故事还有很多，在南昌新建、江苏常熟等地尤为著名。他以精湛的医术行医救人，受人尊敬，无愧医圣的美名，也是南昌人的骄傲，值得后辈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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