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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信念匍匐在权力下的悲哀

 苍木先生 2023-02-13 发布于江西
这是一片青山绿水之地,苍木知道这还是人世间,只不过不是上次的地方,这又是一个陷入贫穷不会、不敢踏出去的小山村吗?苍木举目四望,他还想看看这个山村会不会有不同,他们是不是也认命。
苍木朝山村走去,十几户人家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这时嘹亮的喇叭声响起,跟着就是吹吹打打的敲锣打鼓声,一片喜悦的情绪弥漫着这个小山村。这让苍木的好奇心更重了,是什么事让小山村这么热闹。
朝声响的地方走去,在家徒四壁的一户人家门口,摆着许多酒桌,桌上的菜肴并不丰盛,都是一些农村自己种的蔬菜,最醒目的是摆在桌子中间的一盘肉,似乎村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享受喜悦。
领头者看到从村外走来的苍木,飞快地走过来,热情地和苍木打招呼,询问苍木是不是来吃酒席,共享他们的快乐。今天的酒席是全村人一起办的,共同庆祝全村唯一的读书郎考上了大学,飞出了穷山沟。
或许不想违拗村民们的热情,或许受到环境的感染,苍木也坐上了酒桌,和村民们把酒言欢,好不热闹。没有心里想法的苍木,喝得不亦乐乎,双目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忘记了自己置身于何地。
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又感觉自己好像不存在,在冷眼旁观身边发生的一切。带着红花的花季少年,虽然瘦弱,双目却炯炯有神,一副不服输的神情气冲斗牛,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苍木似乎看到了宴席的结束,看到了少年带着村民的殷殷期望,拿着村民凑起来的鸡蛋踏上了求学了征途,看到了少年在学校用功地读书,不敢懈怠一丝一毫,时刻响起村民的嘱托,成为让人看得起的人。
苍木看到了漂亮的学姐被少年的坚韧感动,疯狂地追逐着少年。少年为了自己的信念,成为社会有用的人,成为村民心中的英雄,他拒绝了学姐。然后,权贵之家的学姐,让这个少年边塞的守护人。
少年成长为青年,他不相信自己的命运是这样的,他不认输。为了边疆的清明,他被歹徒所伤,他轻伤不下火线,他坚守岗位,然而,多次获得嘉奖的他,依然还待着边塞,回不到城市,看不到亲人。
曾经认为可以不屈不饶、永不低头的他终于明白,如果他不屈服于学姐,他只能永远待在这里,补偿不了帮助他的村民。于是,在一个浪漫的节日里,他专门请假来到了曾经的校园,跪地向学姐求婚。
地上是雷鸣般的掌声,许多学子在感叹他们的浪漫,而溶于虚空中灵魂体的苍木却看到了青年眼神的暗淡,似乎还听到苍穹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这熟悉的场景,苍木恍然明白,他是“胜天半子”的阿伟!
接下去发生的一切,和印象中的毫无差别,阿伟开始腾飞。从边疆到城市,从底层到高高在上。然后他遇到了那个在新领导来之前把兵乓球场改成篮球场同僚和对他不待见、穷追猛打且有个好媳妇的学弟。
即便阿伟卷入了另外的混战,即便他孤立无援,他还是毫不畏惧。那些帮助过他的村民因为他离开了穷山村,甚至连狗都有了新的生活。或许很多人厌恶阿伟,他以山村娃的形式打破了某些人的规则。
但是,那些帮助过他的村民和边疆他帮助过的人,都非常感谢他。他知恩图报,他舍己为人,他兢兢业业,他无怨无悔。他改变了,他也不再是原来的他。那倔强的眼神,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他做回了自己。
阿伟的一生,是悲情的一生。他信念坚定之时,却只能匍匐前行;他丢失信念,却冉冉升起;他再次拥有信念,却迅速陨落。如果没有那“浪漫”的一跪,阿伟就是另一种人生,或许默默无闻平平淡淡,但只会亏欠那山坳中的村民。
只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或许,选择了就必须去承担后果。那抬头望天,嚎出“胜天半子”的刹那,又是否听到虚空中的一声叹息。有忧伤、有怜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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