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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 / 边 / 画 / 稿 清代“四僧”，我都喜欢。弘仁的簡淡、八大的孤傲。髡残的秃笔残墨、以及石涛的自然无处不是诗。 八大山人的画，孤傲里藏着凄苦，多少给我们一些距离感。而石涛呢，那么亲切。在他的世界里，仿佛处处都是我们身边的一边一角。他的笔墨，总能收拾的恰如其分。既没有宋人山水里那份威严与肃穆，也没有元人那份避世与落寞。在石涛的山水世界，我们仿佛能感受清湘老人执杖，步履蹒跚地行走在千山万水，去收尽奇峰。他的笔墨，那么朴实，一切应景而生。有点像“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那样的句子，好像个个人都能脱口吟出来。 有一年，我专程去了扬州，看了石涛住过的院子。老人很擅长堆假山，种修竹，搭园林。据说，这是他的生计。画画则是他的消遣。 张大千在世，最擅长仿石涛的画，据说可以乱真，连黄宾虹和琉璃厂一些老法师都看走过眼。后来，我在嘉德、匡时一些重要拍卖会上看过张大千的仿品，总感觉张的笔墨有点刻意和卖弄。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吧。张大千生前也仿过弘仁，却怎么也做不到他的简淡，感觉多了点东西。 黄君璧一生喜欢髡残的山水，但说实话，黄先生实在画得太紧，格局小了。 当代的范曾也画过八大山人的东西，则用力太过了，显得气短了。
清趣初消受，寒宵月滿園。 一貧從到骨，太叔敢招魂。 句冷辭煙火，腸枯斷菜根。 何人知此意，欲吟且聲吞。
雞鳴月未落，鐘散寒潮清。 結伴叢霄游，問舟秋水行。 江空塔孤見，樹開峰遠晴。 幽意一林靜，起我長松情。
四壁窺山月，牆崩老樹支。 酒人催翰去，騷客惡書遲。 燒竹余新筍，餐松憶舊枝。 斯時無可對，惟復把君詩。
山南山北近痴憨， 買醉春風有甚堪。 無計送春春亦遠， 尚憑消息勿輕談。
脫盡凡枝葉，從根鼓直條。 周身封古雪，一氣撼青霄。 自有齊天日，何須問六朝。 貞心歸淨土，留待劫風搖。
不辭幽徑遠，獨步入東山。 問路隔秋水，穿雲渡竹關。 大橋當野岸，高柳折溪灣。 遙見一峰起，多應住此間。
朝來鷗不疑，我亦漸憑水。 洗硯而臨溪，偶然片雲起。 茶香持贈君，非此則何以。 明朝浩相思，江郭幾千里。
秋月淨如洗，秋雲幾疊長。 鐘聲動林杪，蟋蟀鳴蒼傍。 將臥忽復起，高吟停復揚。 揮毫越紙外，卻笑圖倉忙。
四袖荷衣著短裳，拖筇曳履到橫塘。 湖頭艇子回青嶂，山下人家畫夕陽。 孤雁南來悲慨遠，疏鐘初覺韻聲長。 此時不用通名姓，逢著黃花醉晚香。
看雲飛過水西去， 下馬長橋步入梯。 萬壑千岩藏澗底， 此間珍重過山溪。
六朝雷火樹，鍛鍊至於今。 兩起孤櫺岫，雙分破臂琴。 插天神護力，捧日露沾襟。 偶向空心處，微頂間上音。
天門急湧一拳石，化作三台疋練中。 仙客逸名猶此地，辭人輓起力追風。 沈沈影落物俱靜，皎皎山明詠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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