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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家张荫麟 作者：万辉华
近读西南联大校长梅贻琦的日记，为他的一篇日记提到西南联大的教授悼念历史学家张荫麟英年早逝。骤然忆起，2020年元月，我躲在书斋避新冠，恰巧读了时任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的日记，他较详细地写了张荫麟逝世的前后情况，我以此为依据，写了一篇文史随笔，名曰《张荫麟之死》，在2021年1月14日的潇湘原创之家的公众号上推出。也是前不久，读了古文学家、原燕京大学教授容庚的北平日记，因里面多次提到张荫麟的婚事，故再谈谈张荫麟。 1942年12月4日，梅贻琦日记里写道，下午四点校中人追悼张荫麟君于北门街宿舍，到约30人，致词者余及冯、雷、吴春唅、吴雨僧（有兔死狐悲之语），最后其弟略述在浙大临终情形。 我在《 张荫麟之死》一文中，把37岁正当盛年的张荫麟猝亡于西迁贵州遵义，当时的浙江大学予以厚葬的情形作了描述，此处不再重复。 从他的广东老乡，从年龄和学识上都要比他高一辈的容庚教授北平的日记里，我获得了关于张荫麟在北平求学、就业、成家以致婚姻破裂的一些信息，综合分析，得出张荫麟在青年时代的婚姻生活是失败的，他的智商是很高的，一部《中国史纲》，于1941年3月由浙江大学出版，就受到当时的高校与顶级历史学家的关注与推崇。著名史学家王家范认为该书“文笔流畅精美，运思遣事之情深意远，举重若轻，在通史著作中当时称绝，后世罕见”。而他的情商恐怕要打折扣，作为他的老乡、父执的容庚先生，在日记中留下了一些简短的为他的家事、夫妻感情牵肠挂肚的记录。 容庚日记首次提到张荫麟，是1926年5月16日，“张荫麟（清华学生），始知其为东莞人”。正因为是老乡，随后，容庚便把张视为弟子和晚辈对待，1933年10月15日，下午四时，容庚往清华大学拜访叶公超，商量才从国外留学回国的张荫麟到哪里任教的事，并顺便去看望了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 这时，张荫麟已与伦慧珠已经成了恋人，从广东东莞探亲回到容庚家走动，也就住在容庚家里。容庚仍为张荫麟找关系到北京大学历史系任教而奔波，因清华大学强留，容庚只好打电话给好友陈受颐教授，退掉北大的邀约。这期间，容庚带着张荫麟拜访陈垣、金岳霖等名家，为他广结人脉创造条件。 可是，张荫麟与妻子伦慧珠却是热恋期一过，成了水火不相融的仇人。据容庚1934年3月29日日记写道，“慧珠吐血，盖因与荫麟常斗气，提议离婚也”。 作为与容庚家住在相邻，而且两家不是亲戚胜似亲戚。张与妻子伦慧珠这么紧张的关系，实在让容庚先生看不下去。中国一句古话，“劝和不劝离。”可是，张伦这种才结婚就闹得鸡飞狗跳，而且年轻的妻子气得呕血，这让长者容庚情何以堪。 1934年9月16日，张荫麟从容庚家迁居到清华园去。他把一些椅子、柜子寄存在容家，跟容家使用。 离开了容家，但是，容庚与张荫麟还是有往来的，容与张一同到胡政之任总编辑的《大公报》，商量办一个史地副刊。 不因为换了环境，张伦两人的感情就得到了改善，他们仍然是斗气、吵架，让容庚眼不见为净，实在是作为同乡长辈，放心不下，成了和事佬，他在1935年7月6日的日记里，写道：“九时为张与伦离婚事访慧珠”。这次婚姻还是没有离。直到1937年清华大学西迁到西南联大，张伦也随同学校到了昆明，好像仍如在北平一般，为饮食之事，也是吵了不休。张荫麟于1940年离开联大，调入到浙江大学，直到猝亡，再也没有与妻子儿女在一起生活了。 坊间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张荫麟爱上了容庚家的千金容琬，因张是有妇之人，后来只好劝容琬从西南联大回北平，与自己的老表结婚。这事在容庚日记里没有。姑且作为一种待考据的东东存疑吧。
作者简介 图片：网络征稿说明 《潇湘原创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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