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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丨常雪超:《赣川望郡——赣州城墙历史与铭文城砖研究》

 泮溪别馆 2023-02-17 发布于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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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川望郡——赣州城墙历史与铭文城砖研究

常雪超  
出版社:江西美术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212
定 价:168.00
ISBN 978-7-5480-8771-7

内容简介

    赣州,地处江右赣江上游,素有“赣川望郡,江右名都”之称,西汉高帝六年(前201)遣灌婴略定江南,置赣县,始为益浆溪故城,后址葛姥故城。晋永和中,太守高琰始筑城章贡二水之间,即今城址所在,后数变易,兼有“卢王扩城”之举,终介二水之间不废。

    至北宋初,赣州城墙开始大规模使用城砖包砌城壁,城墙修造原非一端,牵涉甚广,工程浩繁,延及元、明、清,历代递修不辍,由此开启赣州城墙千年修筑史。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赣州古城墙尚有3664米留存至今,弥足珍贵。本书立足赣州古城墙本体,以赣南域内其他府县城墙遗存为参考,综述赣州古城墙发展演变史,兼考其营造制度、输运体系、版籍设置、城砖铭文书法艺术等,旁涉汉晋以来赣南域内墓葬铭文、花纹砖收藏与研究状况,力图在学术上构建赣州古城墙的立体面貌,往事已矣,往迹历历,汇诸文字,披书可览,追怀古人,亦如登临古城墙之上,一眼千年。

作者简介

    常雪超,男,汉族,19892月生,河南鲁山人,2016年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获硕士学位。中国明史学会会员,江西省宋史研究会会员,江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赣州市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江南宋城文化研究院专家库成员,现为赣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为金石学与地域文化研究,先后在《明史研究》《书法教育》《大学书法》《赣南师范大学学报》《赣南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相应学术文章,主持省市级课题多项。

序 言

/ 行走在山野间

    与文字相识、相交,是人生旅途中必不可少的事项之一,从出生之后的喃喃呓语,再到后来的识字、写字,从此开始了认知这个世界的历程,这也使得古人常有“人生识字忧患始”的感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管窥,在古代以书籍作为主要精神传播媒介的时代,文字的灵性便愈发的凸显出来,以至于古人对文字的偏爱与敬畏,从仓颉造字的“天雨粟、鬼夜哭”中可以感知,从各地邑人措建“惜字塔”折射出的“敬惜字纸”的观念中可以感受。

    不同于纸张承载的传播媒介,尚有钟鼎彝器、石刻文字、残砖断瓦之类物体承载着千百年来文字的书写与流传,特别是后数百年以来从地下出土、发现的钟鼎、石刻文字,往往为文人士大夫偏爱,这一偏爱系统化于两宋时期,上至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下至赵明诚、薛尚功、李清照等皆有金石学著录。此后,由北宋至明清,时光流转了近千年,偏爱逐渐演化为了癖好,以致时人竟以“金石癖”为标榜,明黄孔昭《赠岐山上人》诗云:“学道情何急,家园只暂停。崎岖黄叶路,岑寂白云心。若住焦山院,须寻瘗鹤铭。疗予金石癖,拭目伫摹临。”张盛藻《丙子秋出守温州途次奉怀都门者友人》:“平生雅有金石癖,金石结交总不移。古鼎细将真赝别,荒碑深恐访求遗。更从砖瓦搜文字,且抱简编慰老迟。疑义新奇同晰赏,远赍铅椠欲何之。”更有明人张岱云:“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以癖好相交、推重,甚至成为判断深情真意的标准,直有凌越而上成为人品评价规则的趋势,足见士人对金石文字的推重与期许。

    “我思古人”,与金石文字的缘分或许如古人的心情是一致的。年幼之时随着家人下田耕作,随着犁铧穿梭、土层翻动,一块土坷垃含着绿色出现在阳光下,好奇心使我捡起土块查看,原来是三个泛着绿锈的铜钱,文字曲曲折折看不懂,只识得其中一个“元”字,懵懂之下希望能够更清楚地看清文字,便将生锈的铜钱在水泥地上摩擦,阳光下黄铜色的锃亮分外夺目,仍然无法识别,遂尔小心收存,直到读大学时这个谜团才破解,原来那是北宋的铜钱,上面的文字应该是篆书“政和元宝”等,而这成为我最早的金石文字记忆。读研期间,对金石的痴迷让我经常出入博物馆,去欣赏博物馆内的钟鼎彝器、石刻文字,而我毕业论文亦无例外地选择了《北朝砖铭文字研究》作为撰写主题,这也成为我今天钟情金石文字的注脚之一。

    2016年毕业离京,由于工作来到了江右赣州,初来赣州茫然无知,惟在脑海铭记了辛稼轩那句脍炙人口的词句“郁孤台下清江水”,这是我对赣州最初的印象。同时,在同事的口中得知赣州有城墙,城砖之上还有许多文字,这使得我分外激动,某日午后,我前往老城区登临郁孤台,望向当初辛弃疾所遥望的西北方,凭栏怀古。事毕,自贺兰山而下,拾阶而上古城墙,就在我踏步台阶的一刹那,我迈出的步伐再次收回,俯下身子,原是砖砌台阶之上有文字,吹去浮尘,隐约可见“道光丁未年造窑匠国龙”,这让我感慨万分,这块铭文城砖至今已经有近 200 年历史了,心中的惋惜甚为无奈,随着在城墙之上行走,部分墁道之上铺地砖同样有文字出现,如“小甲占启喜”等,只可惜被游人踏步消磨,近乎湮灭,无可奈何花落去,让人止不住的抱憾,这让我开始追寻赣州古城墙的前世今生。

    也正是从宋代开始,江右之地赣州变得繁华富庶起来,至大观元年(1107),虔州升为“望郡”,至有“江南望郡、章贡名邦”的雅称,赣州地理位置重要,宋代许巽《贺赣州高守》有赋云:“惟南康之巨镇,控江国之上流。”陈谠《通赣守薛侍郎》曰:“虎头重镇,统三郡之甲兵。豹尾从臣,宽九重之宵旰。”黄庭坚更是以诗赞颂赣州形胜:“章川贡川结襟带,梅岭桂岭来朝宗。”足见赣州控扼关键所在,所谓“江湖枢键”“岭表咽喉”。而赣州城址的选定,远在汉高帝二年(前 201),设赣县,址溢浆溪。至“东晋永和中,县为郡治,太守高琰筑城二水之间。”由是开始了赣州城墙筑基章贡二水之间的进程,而本书研究之源起,同样关涉赣州古城历史之变迁,间次以宏观视角关注赣南域内城池创设、城墙修建之遗存,进而由面到线,重点关涉以赣州城墙研究为统率,旁涉赣南域内其他城墙,从时间、空间上重新建构近千年以来赣州城墙的创设、营建、递修与传承。小至城墙砖料烧造、输运,大至城墙营建制度、管理制度等,皆有文字叙述考证,尽可能立体化呈现过往千年岁月中赣州城墙的历史沧桑。

    作为赣州城墙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赣州城墙铭文城砖也是本书重要关注点与生发处。有关赣州城墙铭文城砖数量与种类,20世纪90年代初赣州地区博物馆曾对赣州城墙铭文城砖做出统计并拓印,根据已经刊布的资料,共发现不同类别铭文城砖521种,这是赣州城墙有史以来第一次较为系统的梳理归类,然而较为遗憾的是并未同时公布拓印的 521 种铭文城砖图片,这对于后来者研究造成不便,且自20世纪末赣州城墙得以大修,部分城墙面貌因此被改变,相应铭文城砖深埋城墙之中,更无得见之时,不可不谓遗憾。同时,随着近年来城墙修缮,相应新类别铭文城砖出现,使得赣州城墙铭文城砖数量得以扩充增加,这也从数量上改写了最初对于赣州城墙的认识。

    据此,对于赣州城墙铭文城砖研究涉及书法、篆刻艺术,衍及文字书写、异体使用现象,进而对赣州城墙之上出现的花纹砖进行归纳总结,由点及面,从赣州城墙之上偶尔闪现的墓葬纹砖上升到对赣南全域之内葬砖(铭文、花纹)的研究,从而回应对于赣州城墙出现墓葬花纹砖现象的疑问与关切,进而实现对城墙之上出现的宗祠砖、庙宇砖、民宅砖、书院砖、浮屠砖的归类总结,深入分析、考证铭文城砖背后所蕴含的史料价值,较为全面的在既有视角下构建与刻画赣州城墙铭文城砖群体映像。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这是辛弃疾在郁孤台留下的词章,流水已矣,城池犹在,赣州城墙千年以来滨章贡两江而立,岿然中流砥柱矣。历史长河滔滔而来又滔滔而去,这是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的,正如我在为他人所作序言中所说的:“作为学人能够做的,便是在山野间、时空里,为文献史料的永续搭把手。设以十倍增之,五年后、五十年后、五百年后,孰可无愧于后人,生生而不息。”来到赣南已经六年了,六年间,曾经走过悬崖峭壁,去追寻山野间所留存的金石文献,虽然未能如古人所云风餐露宿之艰苦,然亦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其中甘苦不言自明。然而,作为学人,最难受的便是这些山野间、时空里的金石文字遭受自然、人为的损坏而不自知,部分砖铭石刻投诸脚下、猪栏圈舍而不自知,部分石刻卧于山野风雨剥蚀,虽 30 年光阴,文字已然剥蚀不可辨矣,奈何脚程有限,无法一一寻获,有愧赧颜耳。

    《赣川望郡——赣州城墙历史与铭文城砖研究》一书完稿,作为六年来客居江右的见证,成为一段纪念。时光匆匆易老,人生又能多得几个六年?唯愿金石同存,则吾之癖好,或能仿佛于古人之一二,或可无愧于明人张岱所云“深情真意”耳。

    许巽《贺赣州高守》有言:“风生八境,将细和苏文忠之诗;诏下九霄,行入踵赵清献之躅。”吾亦有此想,奈何才学耑陋,举目张惶,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是为序。

鲁阳常雪超

时壬寅上巳于江右古虔之挹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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